納山無法再跟他們閑扯。他必須找到莎娜，親眼看見她平安無事。這是唯一能讓他那劇烈的心跳平緩下來的方法。他必須知道她平安。
他沒有跟克林和凱恩道別，徑自往海鷹號急奔而去。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大部分的水手都已經(jīng)上了船。以往，他們每次到達(dá)港口后的第一晚都習(xí)慣會去好好地喝一杯。
一部分的水手在三個甲板上站崗，其它人則在水手休息室休息。有些人掛起吊床，將刀子抱在懷中入睡，以備隨時發(fā)生狀況之需。
他們的吊床只用在氣候惡劣，或是睡在甲板上太冷的時候才使用。今天的天氣非常暖和——事實(shí)上是非常暖和——所以納山知道水手們在那里只是想達(dá)成保護(hù)的目的。他們正在守護(hù)他們的女主人。
當(dāng)他們一看見納山出現(xiàn)，立刻取下吊床，全體走上樓梯。
船艙的門閂已經(jīng)拔掉了，納山走進(jìn)艙房，立刻看見莎娜。
她睡在床上，將他的枕頭抱在胸前。書桌上點(diǎn)了兩根蠟燭，柔和的亮光在她的臉上晃動，浮現(xiàn)出飛舞的陰影。
他必須再跟她談?wù)勱P(guān)于用火的問題，這女人老是忘記吹熄燭火。
納山靜靜地關(guān)上門，然后才靠在門上。他迫切地想看看她。他一直站在門邊注視著她沉睡的臉龐，直到他心中的驚慌終于消失，而且呼吸不再痛苦。
她不時地發(fā)出抽泣的聲音，納山知道她一定是哭著睡著的。她的抽泣聲讓他有極深的罪惡感。
他無法想象沒有她在身邊的日子該怎幺過。上帝保佑他，他真的很在乎地。
這個認(rèn)知并沒有他想象的那樣痛苦，他并不覺得靈魂偷偷地離開了他。承認(rèn)了自己的心情之后，他覺得很高興，而且毫不吃驚。
凱恩說對了，他是一個傻瓜。他怎能如此盲目，如此漠不關(guān)心？莎娜從來就不想操縱他。她是他的伙伴，不是敵人。
一想到以后的生活不能再對她吼叫實(shí)在是非�？植赖南敕�。
她的愛給了他新的力量。他們兩人在一起可以面對任何挑戰(zhàn)，不論挑戰(zhàn)是來自圣詹姆斯陣地，或是來自溫家的巢穴。只要有莎娜在他身邊，納山相信自己永遠(yuǎn)不會被打敗。
他的思緒轉(zhuǎn)移到如何能夠讓她高興。他永遠(yuǎn)不會再大聲跟她說話。他會用其它男人稱呼他們妻子的親昵稱謂來喊她，莎娜可能會喜歡那樣。
他終于轉(zhuǎn)移了視線，抬頭望著房內(nèi)。到處都是亂七八糟的。莎娜的衣服掛在他的襯衫之間。
她把船艙當(dāng)成了她的家。她的東西到處都是。她的象牙發(fā)梳和漂亮的發(fā)夾散落在他的書桌上。她在屋內(nèi)掛了一條繩子，將一些洗好的內(nèi)衣晾在繩子上。
他脫下襯衫的時候還得閃躲濕衣服滴下的水滴。他想著該如何向她道歉。老天！這很困難。他從未向任何人道過歉，但是他決心不把這件事搞砸。
他彎腰脫去靴子，結(jié)果撞到了曬衣繩的代用品，莎娜的一件絲質(zhì)村裙滑了下來。納山在衣服落地之前接住了它。這時，他才看清楚他的妻子是用什幺東西來當(dāng)曬衣繩。
“你用我的鞭子當(dāng)曬衣繩？”
他真的不是有意大叫，但是他忘了克制自己。不過他憤怒的吼叫并沒有吵醒她。她在睡夢中喃喃自語，然后翻身趴著睡。
他一下子就冷靜下來。接著，他才覺得這種情形很有趣。
他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臉上的陰沉一掃而空。明天，當(dāng)他跟她說完用火常識之后，他會提起鞭子對他的重要性，讓她不再拿他的鞭子做這些微不足道的雜務(wù)。
他脫下剩下的衣服，躺到莎娜旁邊。他及溫家?guī)Ыo她的頭痛事端讓她疲累不堪。她需要睡眠。他用手臂環(huán)著她時，她連動也沒動。
他不敢將她拉入懷中。因?yàn)樗雷约阂坏⿹硭霊�，他就無法阻止自己不跟她做愛。。
他的理由很可敬，但是他的沮喪感卻讓他很痛苦。納山認(rèn)為這是他的懲罰。唯一陪他度過漫漫長夜的念頭是他對自己
保證，只要天一亮，莎娜醒來之后，他會告訴她他有多在乎她。
直到太陽開始升起時，納山才沉沉睡去。他醒來的時候
已經(jīng)是幾個小時后了。他翻身想將他的太太擁在懷中。
她不在那里，她的衣服也都不見了。納山穿上長褲，跑到甲板上去找她。
他先找到了麥修�！吧仍谀睦�？”他問道�！袄咸欤弧�
麥修指向碼頭�！翱肆忠淮笤缇蛶Я艘恍┪募䜩恚群徒饘毟粔K回辦公室。”
“該死！為什幺不叫醒我？”
“莎娜不讓我們吵你，”麥修解釋道�！八f你睡得跟死人一樣”
“她很……體貼，”納山埋怨道�！拔液芨屑に��！�
麥修搖頭�！罢瘴业囊庖�，她是故意躲避你，”他說道。
“而且我們對于昨天她回來以后，大伙兒的表現(xiàn)都覺得有些罪惡感，所以我們今天全都順著她的意思�！�
“你在說什幺��？”
“昨天金寶一看見她跨出馬車，就訓(xùn)了她一頓，告訴她單身女子獨(dú)自外出的危險(xiǎn)性�！�
“然后？”
“接著，克林也訓(xùn)了她一頓，”麥修繼續(xù)說道�！敖酉聛淼囊粋�是柴斯…還是伊瓦呢？我不記得了。反正所有的水手全部輪流訓(xùn)誡她。那是我從未見過的景象�！�
納山想象著當(dāng)時的情景，不禁露出了微笑。“水手們很忠于她，”他說著，然后轉(zhuǎn)身走回階梯。他迫不及待地想去追他的妻子，把她帶回來，突然，他停下腳步，轉(zhuǎn)身問道：“麥修？莎娜今天早上的心情如何？”
麥修瞪著納山�！八龥]有哭——如果你是問這個的話。如果你問我她的表現(xiàn)如何，我必須說她的樣子很令人同情�！�
納山走回麥修身邊�！澳鞘鞘茬垡馑�？”
“被打敗的意思，”麥修抱怨道�！澳惴鬯榱怂男�，孩子�！�
納山突然想起莎娜的母親。她是個完全挫敗的女人。納山知道她的丈夫必須為此負(fù)責(zé)任，因?yàn)樗麚羲榱怂男�。老天！他自己也這幺惡劣嗎？。
這個想法令他十分恐懼。麥修看著納山的神情，驚訝地看見他臉上有脆弱的神色�！霸撍�！我該怎幺做？”納山粗聲地說道。
“是你傷了她的心�！丙溞拚f道�！澳憔捅仨氃O(shè)法彌補(bǔ)。”
納山搖搖頭�！拔覒岩伤龝嘈盼艺f的話。天哪，這實(shí)在不能怪她。”
麥修搖頭�！澳銓ξ覀兊纳热匀贿@幺沒有信心嗎？”
納山瞪了他一眼。。“你在說些什幺？”納山問道。，
“她愛你已經(jīng)好多年了，納山，我不相信她會突然不再愛你。你只需要讓她知道你相信她。如果你踩到一朵花，花會被你踩死。莎娜的心就像那朵花，孩子。你已經(jīng)傷害了她，這是事實(shí)，你最好想個法子讓她知道你在乎她。如果你不去做，你會永遠(yuǎn)失去她。她問過我，她是否可以跟我一起回蘿拉的島�！�
“她不能離開我！”
“你不必吼叫，孩子。我聽得很清楚，”麥修必須盡力忍住笑�！八f如果她離開了，你就會在意她了�！�
“那幺她明白我已經(jīng)開始——”納山突然覺得自己像個笨拙的學(xué)童。“——在乎她了�！�
“不，她還不明白，”麥修說道。“她以為你想要的只是金錢和土地，“她認(rèn)為自己是國王奉送的禮物中不該有的額外包袱。”
剛開始，他的確只對錢和土地有興趣，但是他早已經(jīng)知道莎娜對他更重要。
而他快要失去她了。他傷了她的心，但是卻不知道該如何彌補(bǔ)他的錯。他需要專家的忠告。
他命令麥修照顧海鷹號，然后回去穿上衣服，迅速地往倫敦而去。他知道莎娜跟金寶和克林在一起很安全，所以他直接趕往他妹妹的家。他想知道該怎幺對她說，然后再去見她。
潔玉開了門�！澳阍蹒圻@幺快就知道了？”當(dāng)他沖進(jìn)屋內(nèi)時，她問道。
“我必須跟凱恩談一談，”納山說道，并且看了看客廳。
客廳空無一人，所以他又轉(zhuǎn)向潔玉�！八谀睦�？該死！他沒有出去吧？”
“沒有，他在書房，”潔玉答道�！凹{山，我從未見過你這副模樣。你在擔(dān)心莎娜嗎？她沒事，我剛剛才將她安頓在客房。”
潔玉尚未說完，納山已經(jīng)站住不動。接著，他轉(zhuǎn)身�！八谶@里？怎幺——”
“克林將她拖到這里來的，”潔玉解釋道�！凹{山，請小聲點(diǎn)。金妮才剛睡著。如果你這一次又吵醒她，我相信滕斯會拿著斧頭出來找你�！�
納山咧嘴一笑“抱歉�！彼p聲說道。
他朝凱恩的書房走去。潔玉叫道：“我已經(jīng)為自己下的錯誤結(jié)論向莎娜道了歉。你跟她道過歉了嗎，納山？”
“錯誤結(jié)論？”他問道。
她跑向他�！拔蚁胫滥闶遣皇菫榱俗约涸�(jīng)認(rèn)為她背叛了你而跟她道過歉，大哥。我早該知道她不會那幺做的。她愛你，納山，不過她也正打算要離開你。”
“我不會讓她去任何地方。”納山吼道。
凱恩老早聽見了納山的吼聲。但他坐在書桌前，假裝專心地讀著日報(bào)。
納山?jīng)]有敲門，而是直接闖入書房，然后用腳踢上門。一陣嬰兒的哭聲隨之而起。
“我必須跟你談一談。”
凱恩慢慢地折好報(bào)紙，讓納山有時間冷靜下來，他示意納山坐下�！澳阋刃┌滋m地嗎？”他問道�！澳憧雌饋砗孟笳娴男枰纫槐��！�
納山拒絕了他的提議，也沒有坐下。凱恩往后靠著椅子，然后看著納山踱步，直到他失去了耐性。“你說你想跟我談一談？”他試探地說道。
“沒錯�！�
又過了五分鐘，凱恩才再度說道：“說吧，納山�！�
“很……困難”
“我想也是�！眲P恩答道。
納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繼續(xù)踱步。
“該死！你坐下好嗎？我看著你晃來晃去的，看得頭都昏了�！�
納山猝然停下腳步。他站在凱恩的書桌前，神情嚴(yán)肅。凱恩覺得他看起來好象是準(zhǔn)備上戰(zhàn)場的戰(zhàn)士。
“我需要你的幫助。”
如果納山當(dāng)場嘔吐。凱恩一點(diǎn)也不會驚訝。納山的臉色灰白，好象正處于極大的痛苦中。
“好了，納山，”凱哤說道�！拔視M力地幫你。告訴我你要我?guī)褪茬勖�？�?br />
納山似乎覺得很不可思議�！澳氵B我需要些什幺都不知道就立刻答應(yīng)要幫我。為什幺？”
凱恩嘆道：“你從來沒要求別人做任何事，是不是？”
“沒錯。”
“這對你而言很困難，對不對？”
納山聳肩�！拔乙恢睂W(xué)著不依賴別人，但是我現(xiàn)在根本無法思考�！�
“你也學(xué)過永遠(yuǎn)不要相信任何人，是不是？”
“意思是？”
“莎娜說你早就料定她會背叛你。她說的對嗎？”
納山走到窗邊，看著窗外。他的手放在身后�！拔蚁嘈派纫呀�(jīng)失去了部分對我的信心。”
凱恩認(rèn)為這句話是今年最含蓄的描述�！澳晴勰憔蛶退僬一貋硌�！”他建議道。
“怎幺找？”
“你愛她嗎，納山？”
“我在乎她，”他答道。“我已經(jīng)明白她不是我的敵人。她是我的伙伴，”他沙啞地說道�！八俏倚闹凶畲蟮呢�(cái)富，就像我也是她心中最大的財(cái)富一樣�！�
凱思翻了白眼�！翱肆植攀悄愕幕锇�，納山。莎娜是你的妻子�！�
納山?jīng)]有說話，凱恩繼續(xù)說道，“你想跟莎娜共度余生嗎？或者她只是你為了獲得國王的禮物才必須忍受的麻煩人物？”
“我無法想象沒有她的日子，”納山以低沉、感性的語氣說道。
“那幺莎娜就不只是一個伙伴，是不是？”
“當(dāng)然不是，”納山粗聲說道�！八俏业钠拮�，克林才是我的伙伴�！�
他們兩人均沉默了好一陣子。
“我不知道這種…在乎的心情會令人如此焦慮。我毀了一切，凱恩。我毀了莎娜對我的信心。”
“她愛你嗎？”
“她當(dāng)然愛我，”納山立刻答道�！盎蛘�，她至少曾經(jīng)愛我。她幾乎每天都告訴我她愛我，”他嘆了一口氣，然后說道：“麥修說的對。莎娜一直不求回報(bào)地付出她的愛，就像一朵花，但是我卻踩了這朵花�！�
凱思努力不讓自己笑出來。“像一朵花，納山？天哪！你是不是摔壞了腦袋，怎幺變得……這幺會說話？”
納山不理會他�！八J(rèn)為自己是我為了得到土地和金錢才不得不忍受的額外包袱。剛開始的確是這樣，但是現(xiàn)在一切都改變了。”
“納山，你只要告訴我你的感覺�！�
“莎娜是那幺的細(xì)致，”納山說道。“她應(yīng)該嫁給比我更好的人。但是如果我讓其它人碰她一根寒毛，我會下地獄的。我必須彌補(bǔ)這一切，我踩在……”凱恩打斷了他�！拔抑�，我知道，你踩在她的花上�！薄霸撍溃∈撬男�，”納山抱怨道�！皠e搞不清楚。”
由于納山?jīng)]有看著他，所以他放心地笑著�！澳愦蛩阍蹒圩�？”他問道。
又沉默了五分鐘，納山才挺直身子，轉(zhuǎn)身看著凱恩。“我要重建她對我的信心�！�
凱恩在十分鐘前也跟他建議了這一點(diǎn)，但是納山顯然忘了，而凱恩則認(rèn)為沒必要提醒他。
“那是個好主意，”凱恩說道�！澳愦蛩闳绾瓮瓿蛇@個——”
“我要證明給她看，”納山打斷他說道�！拔倚枰愕膸椭鷣眄樌_(dá)成目的。我需要一些建議，凱恩。而你是女人方面的專家。”他認(rèn)真地說道。
這個說法對凱恩而言十分新鮮。他想問納山是如何得到這個結(jié)論的。但是納山已經(jīng)回答了他的問題�！耙蝗粷嵱褚膊粫氚捕ㄏ聛�，我妹妹很有識人的眼光。我也需要你幫忙處理葛路的事�！�
凱恩靠著椅子�！拔視フ宜�，納山。他必須得到應(yīng)得的懲罰�！�
“他也許準(zhǔn)備要逃了�！奔{山說道。
“別自尋煩惱，”凱恩說道�！拔覀凂R上就會知道�！�
“在費(fèi)家舞會之前，他必須供出這個陰謀。如果葛路逃了，我們只剩下兩天的時間可以去找他�！�
“我們會讓他供認(rèn)罪狀的，”凱恩說道�！暗菫槭茬圪M(fèi)家的舞會是你的期限？”
“因?yàn)槊總�人都會回倫敦來參加費(fèi)家的舞會�！�
“你從來不參加的�！�
“今年我會參加。”
凱恩點(diǎn)頭�！凹{山，你知道嗎？我一向喜歡那個場合，因?yàn)檫@是你們圣詹姆斯的族人唯一參加的舞會�！�
“這也是他們唯一被邀請參加的舞會�！奔{山懶洋洋地說道。他靠著窗子，微笑地看著他的妹夫。
凱恩還是不明白納山的計(jì)劃，不過他知道納山準(zhǔn)備告訴他時，就會說了，逼他并沒有用。“每個人都害怕參加舞會的時候會成為你鄧福叔叔的下一個犧牲者，”凱恩微笑地說道�！暗撬麄円才聲e過一場精彩的鬧劇。鄧福的確提供了不少的樂趣。他讓我想起著正式服裝的‘野戀亞提’。我想你也想到了，納山�！�
納山幾乎沒聽凱恩的長篇大論，他一心一意想著他的計(jì)劃�！皵z政親王也常參加費(fèi)家的舞會。”
一抹突然的光芒閃進(jìn)凱恩眼中。他身子前傾地同意道：“是的，還有所有溫家的人�，F(xiàn)在我想到了�！�
“我只對溫家的一個人有興趣，”納山說道�！皽夭�。”
“你認(rèn)為他打算在舞會上公布你父親的丑聞？該死！沒錯，”凱恩繼續(xù)說道：“還有什幺機(jī)會會比費(fèi)家舞會還好呢？”
“你可以安排跟理家爵士的會議嗎？我想盡快把這些事解決掉�！�
“我們國防部的長官一定知道葛路。我今天早上才剛跟他說過話，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跟那個姓葛的混蛋見面了�！�
“除非葛路躲了起來�！奔{山說道。
“他沒有理由會知道我們要找他。別擔(dān)心葛路了，把你的計(jì)劃告訴我�！奔{山點(diǎn)頭，他開始解說他的計(jì)劃。當(dāng)他說完時，凱恩笑道：“幸運(yùn)的話，我們明天下午就能安排好會議的事�！薄皼]錯，”納山回答。他站直了身子。“至于莎娜，必須有個人緊密地盯著她，直到這一切解決了之后。我不想讓溫家的人在我忙著計(jì)劃的時候抓走她，如果她發(fā)生了什幺事，凱恩，我不知道……”他沒有說完。
“金寶現(xiàn)在在廚房吃東西。他已經(jīng)表明了保護(hù)莎娜的決心，他不會讓她離開這里，我跟潔玉也會小心留意她。你今晚趕不回來嗎？”
“我會試試看，”納山說道。“現(xiàn)在我必須去跟克林談一談。在我行動之前，我應(yīng)該先征求伙伴的同意�！�
“為什幺葛路的事需要克林同意？”
“我現(xiàn)在說的不是葛路，”納出解釋道�！拔艺f的是莎娜。老天！凱恩，你留點(diǎn)神�！�
凱恩長嘆道：“我正在努力�！�
“我還要你幫一個忙。”
“什幺忙？”
“你一向都用些昵稱來叫潔玉�！�
“潔玉真的很喜歡聽那些可笑的昵稱�！彼г沟馈�
“這正是我的重點(diǎn)，”納山立刻點(diǎn)頭說道�！吧纫蚕矚g�！�
凱恩以不可思議的神情看著納山�！澳阋矣梅Q呼我太太的昵稱來稱呼莎娜？”
“當(dāng)然不是，”納山急言道。“我要你幫我把那些昵稱寫在一張紙上。”
“為什幺？”
“這樣我就可以知道有哪些昵稱，”納山吼道�！霸撍�！你讓事情變得真困難。你只要寫下來，好嗎？寫好之后放在桌上，我再來拿�！�
凱恩不敢大笑，不過他露出了微笑。一想象納山照著紙念，追求莎娜的情景，他就不禁想大笑�！昂�，我會放在桌上�！奔{山瞪著他，所以他立刻答道。
納山轉(zhuǎn)身離去�！澳阕咧耙タ纯瓷葐�？”凱恩問道。
納山搖頭�！拔冶仨毾劝岩磺袦�(zhǔn)備好。”
凱恩聽出他語氣中有一絲擔(dān)憂�！皭鄣淖盅鄄⒉皇潜仨毜�，納山，你只要把你的心意告訴她就行了�！�
納山?jīng)]有回答。凱恩終于明白了�！澳愫ε旅鎸λ遣皇�？”
“我怕才有鬼，”納山咆哮道�！拔抑皇窍氚岩磺卸寂獙Α！�
潔玉經(jīng)過書房門口，聽見她丈夫的笑聲。她停下來聆聽，卻只聽見一段對她根本沒有任何意義的話。
納山提到，不論是下地獄或上山下海，他都會修補(bǔ)他的花。他只是需要時間去想想該如何著手。
這到底是什幺意思呢？潔玉百思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