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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獅 第四章
作者:子澄
   
  一大早,施呈勳就貢獻(xiàn)給所有工作伙伴最大的娛樂和笑點,因為他終于將那把鬃毛刷似的落腮胡給剃了,露出他剛毅的下巴,讓整個人看起來更有精神,卻也足足讓大伙兒笑了三十分鐘,直到他忍不住出聲低咒。

  「靠!不過是剃個胡子,有這么好笑嗎?」或許大家認(rèn)為他蓄落腮胡較有個性吧?不然怎會笑得這么夸張?

  「不止好笑,還很嚇人!乖诮铀瓦^程就已經(jīng)笑到不行的傅雁南忍不住調(diào)侃他。

  「嚇人是不至于啦,只是不太習(xí)慣!箍礎(chǔ)訕笑,在預(yù)備釘制書桌的木板上,仔細(xì)畫上丈量好的尺寸,等會兒要刨鋸開來組裝,半點馬虎不得。

  「哪是?我爸早上看到他。一張嘴張得老大,半句話都說不出口,嘴巴也合不起來,不是被他嚇到是什么?」將廚具擺到正確位置,傅雁南拿起「矽利康」,準(zhǔn)備黏合廚具與墻面的縫隙。

  小蔡夸張地抱著肚子狂笑,異想天開地舉出另一個可能!甘青福磕菉吚习秩f一看到大獅穿裙子,不就給他瘋……痛!」

  「這里不是蘇格蘭,男人不穿裙子。」施呈勳沒好氣地賞他一記爆栗,結(jié)實地發(fā)出一聲「扣」,讓他抱頭鼠竄兼哀嚎!竸e鬧了,進(jìn)度上掌握得還不錯,不過接下來還有好幾個工地要做,所以大家多加把勁。」

  「好!」

  「沒問題!」

  馬達(dá)答答聲轟得人頭昏腦脹,間雜著刨削木板的嘎吱聲,裝潢中的屋子里,很快便進(jìn)入「熱鬧非凡」的狀態(tài)。

  傅雁南剛完成廚房部分,才轉(zhuǎn)到主臥房準(zhǔn)備幫忙施呈勳裝置衣柜,腰間的手機(jī)便響了起來。

  「喂,哪位?」傅雁南手上舉著鐵錘,毫不客氣地敲打在半成品的衣柜上,耳邊的雜音讓她聽不清電話那頭陳子揚(yáng)傳來的聲音,但她一點都不以為意!肝也皇歉阏f了嗎?要幫我們介紹客戶是很歡迎,但其他的我就沒興趣了!

  『那還不簡單,我多的是朋友隨時準(zhǔn)備整修住家,妳出來跟我吃頓飯,保證三、五件Case馬上到妳手上!魂愖訐P(yáng)似乎是個不懂「放棄」兩字怎么寫的男人,打從那日見過傅雁南之后,三天兩頭便撥電話給她。

  「那可就謝謝啦!不過生意上的事,還是找我們家大獅談才是,他是老板嘛,你說是不是?」雖然她的心頭在低咒,聲調(diào)卻不曾泄漏半點情緒;她朝施呈勳勾勾手,待他走過來時將電話塞給他。「找你的!」

  「哪位?」施呈勳莫名其妙地睞她一眼,拿起手機(jī)貼靠耳邊,等半天對方卻沒回應(yīng)!刚l啊?又不講話!

  「陳子揚(yáng)啊!」她蹙起雙眉,接回手機(jī)聽了下,發(fā)現(xiàn)陳子揚(yáng)已經(jīng)將電話掛了,她不以為意地將手機(jī)收回口袋!干窠(jīng)兮兮的,說要給我們介紹客戶,我把電話轉(zhuǎn)給你,他偏又把電話掛了,真不曉得他在想什么,簡直是神經(jīng)。 

  「他該不會真的想追妳吧?」他的聲音悶悶的,好像嘴里含了顆鹵蛋。

  「干么?」干么陰陽怪氣的?她又沒做什么。

  「可能、應(yīng)該、大概吧?」小蔡是這么說的啊,不過那是他單方面的感覺,和她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扯上她又有什么用?傅雁南回給他一句很不確定的答案。

  「什么叫做可能、應(yīng)該、大概吧?妳好歹也尊重人家的感覺!故┏蕜煊趾脷庥盅佬Γ恢撃盟趺崔k。

  「要我尊重他喔?」傅雁南睞他一眼,嘴角泛起可疑的詭笑!改怯惺裁磫栴},改天他要是打電話給我,約我去哪我就去,約我做啥我就配合,這樣總可以了吧?」

  「……妳沒原則的嗎?」他快瘋了,拿起鐵錘準(zhǔn)備將衣柜的門把裝上,卻讓她惱得失去準(zhǔn)頭,一榔頭全沒防備地往大拇指上使勁一敲。「啊~~」痛。

  「大獅!」傅雁南跳了起來,火速抓起他的拇指檢視!柑彀!你搞屁啊?腫起來了耶!」還以很快的速度變紅、轉(zhuǎn)紫,看來傷得不輕。

  「廢話!敲下去當(dāng)然會腫!不然妳自己敲敲看!」仙人打鼓有時錯,這時他總算知道,當(dāng)自個兒出了糗,還讓人念的懊惱滋味;他的眼泛起紅霧,強(qiáng)忍著不可輕彈的男兒淚!缚!痛死了!」

  「怎么了?」

  「夭壽!叫這么大聲是安抓啦?」

  「大獅,我們有要去卡拉OK嗎?不然你干么要吊嗓子?」

  所有伙伴像逃難似的,這會兒全擠到主臥室門口探頭探腦,一見施呈勳那腫得像饅頭的大拇指,全都忍不住抱著肚子笑了。

  「厚!都成精的人了還會敲到手喔?大獅,我要是你師傅,一定會從棺材里爬起來砍人!」

  施呈勳狠瞪他們一眼!肝?guī)煾颠沒死!」

  「喔,那要不要我通知他來為你『哀悼』一下?」嘖嘖嘖……那根拇指沒腫個十天也要八天,可憐喏!

  「我看是阿南在他旁邊,他才不專心的啦,男人咩,看到女人就不專心!

  「屁啦!阿南她是女人嗎?我看到她就不會有特別的反應(yīng)。 

  「啊不然你是瞎了喔?有男人長她那個樣子嗎?前凸后翹,你長來給我看哪!」

  幾個瞎起哄的伙伴們笑鬧起來,沒來由地扯上杵在一旁沒事的傅雁南。

  「你們……你們別黑白講啦!」擦了擦額上的汗,傅雁南不曉得是因為悶熱還是害臊,小臉漾起好看的紅暈。

  「靠!你們是唯恐天下不亂喔!」施呈勳咬牙切齒地低咒著。

  「大獅,我看你還是趕快去醫(yī)院看看,檢查有沒有傷到骨頭比較要緊!箍礎(chǔ)不似其他小伙子那般毛躁、愛看熱鬧,忙建議道。

  「我、我陪他去。」傅雁南毛遂自薦地扶著他的臂膀。

  「我只是傷了大拇指,沒那么嚴(yán)重!故┏蕜鞗]好氣地翻翻白眼,卻沒將她推開,甚至心里小小給它感動了下。

  阿南關(guān)心他耶!

  這種感覺真他媽的好!要不是這一錘太痛了,不然多來幾下也無妨,如果阿南每回都可以這么緊張他的話……

  「去啦去啦,難得有美女陪伴捏,要是我沒病都得裝一下,才不枉美女盛情!剐钪●R尾的阿民調(diào)侃道。

  「死阿民,你不開口沒人當(dāng)你是啞巴!」傅雁南睞他一眼,頰側(cè)更顯嬌紅。

  「油~~原來阿南也會啪勢捏!」小蔡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似地嚷嚷起來。

  「Shit!」傅雁南和施呈勳同時瞠眼低咒。

  「哈!真有默契!」

  「就是說嘛!不錯啦大獅,阿南也算漂亮,和你又有同樣的工作和興趣,不如你們倆就湊合湊合吧!箮讉人又開始起哄了。

  眼見局勢難以收拾,施呈勳和傅雁南逃難似的,連忙逃出工作空間。

  「他們今天是怎么搞的?干么像吃了搖頭丸一樣興奮?」乘著電梯到了樓下中庭,施呈勳握著拇指搖頭輕嘆。

  「你吃過搖頭丸喏?」傅雁南驚訝地瞪著他。

  「……那只是一種比喻好嗎?」她就是這么一板一眼,偶爾讓人產(chǎn)生深層的無力感,卻又不免感到些許好笑,或許這也算是她個人式的幽默,傅式幽默。

  傅雁南聳聳肩,霍地發(fā)現(xiàn)鞋帶松了,她不假思索地頓住腳步,蹲下來綁鞋帶。

  不料才一蹲下,猛地一聲「砰咚」,一個花瓶正中她原本該踩下的那塊地磚,若她沒有突然停下來綁鞋帶的話,恐怕已經(jīng)直接砸中她的頭。

  「靠!是誰不要命了?!」施呈勳即刻抬起頭,企圖由高聳的大樓墻面尋找這陌生花瓶的降落點,可惜,除了藍(lán)天向他招手之外,什么都沒有看到。

  「妳要不要緊?」他連忙將傅雁南拉起,陡地發(fā)現(xiàn)她的右腳腳踝被迸射的花瓶碎片割傷!冈撍!」

  「我已經(jīng)很痛了,別再詛咒我。」傅雁南瞪他一眼,沒好氣地翹起右腳并拭去腳踝的血漬和花瓶碎片。

  「我上去看看到底是誰搞的鬼!」他氣憤得想往大樓里沖。

  「等等!」她抓著施呈勳的大掌奮力站起,平靜的臉上看下出任何波動!高@里有二十四層,你要到哪一樓去找?一樓一樓找嗎?等你上了樓,人早就跑了!

  「可是就這樣算了嗎?誰曉得會不會有下一次?」他快抓狂了,忙拿出手帕蹲下,幫她受傷的腳踝綁上。

  「不然咧?新大樓連警衛(wèi)都還沒聘請,管理委員會也還沒成立,我們只能自認(rèn)倒楣。」很好,這下兩人都得掛傷號了!肝覀兿鹊结t(yī)院把你的手跟我的腳處理一下,回頭再去一趟警察局備案!

  施呈勳淺嘆一口。「也只有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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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雁南料想不到的是,除了警察局,施呈勳竟還有另一條「申訴」管道!在警察局完成報案程序之后,當(dāng)天晚上,施呈勳便召開「私人申訴庭」,每一個和該社區(qū)稍有牽扯的「單位」都無法遁逃。

  除了施呈勳,與會者皆與他的工作有密切關(guān)聯(lián),包括那個新社區(qū)的建設(shè)公司少東呂宗翰、地產(chǎn)龍頭田漢威、房產(chǎn)經(jīng)紀(jì)代表屈允堯及保全公司代表項岳軍。

  「靠!你這老板怎么當(dāng)?shù)模烤退愎芾砦瘑T會來不及成立,你好歹也給我弄批警衛(wèi)來!不然像今天出這種事,我一個人能力又有限,哪有辦法逮人?」在格調(diào)頗高的酒吧里,施呈勳啜了口白蘭地,一張嘴像老太婆似地碎碎念。

  「我只能說你太幸運!股碇厍嗌餮b的呂宗翰不太在意地聳聳肩,皮笑肉不笑地?fù)p道。

  「去買張彩券,搞不好就中頭彩了。」田漢威聽著聽著也忍不住跟著調(diào)侃他。由于田家是以地皮起家,因此田漢威還有個外號叫「田僑仔」!刚f實在的,宗翰,我們雖然該賺的錢得賺,商業(yè)道德可也不能不顧!

  「少在那邊正經(jīng)八百!不是聽說你最近為了林口的一塊地,和個女人杠得場面有點難看?」屈允堯頂了頂田漢威,刮起別人的胡子絲毫不留情。

  「見鬼了!你怎么會知道這件事?」田漢威差點沒將嘴里的酒吐出來,胡亂地以袖子擦拭嘴角。

  「拜托~~我的問題還沒解決耶!你們兩個可不可以晚點再斗?」施呈勳頭疼地?fù)嶂~,雙眼一溜。轉(zhuǎn)到另一個沒開口的男人身上。「岳軍,你這干保全的不會挺我說句話喔?朋友這樣當(dāng)?shù)膯?嗟!?br />
  「不是我不幫,宗翰又沒把案子丟下來,我哪知要調(diào)入給他?」項岳軍好生無辜,沒想到自己不說話也有事,真?zhèn)X筋!

  「好好好,說來說去都是我大意OK?」無奈地嘆了口氣,呂宗翰自己也是一個頭好幾個大!冈儡,明天麻煩你先調(diào)幾個人去大獅那,改明兒個我再跟你簽約。」

  除了好些個和田漢威合作的工地在進(jìn)行之外。他家里也有些問題急待處理,根本忘了交代下去找保全人員進(jìn)駐新社區(qū),以致發(fā)生足以扼殺企業(yè)形象的傷害。

  還好施呈勳是「自己人」,暫時擋了下來,私下找他商議,否則事情見了報,他會更焦頭爛額。

  項岳軍點了下頭。「沒問題。」這樁生意,接了!

  「欸岳軍,那里可不是好混的喔,別忘了我下午才遇上的事!骨祈椩儡娨桓陛p松自在的模樣,施呈勳不免有些擔(dān)心!篙加,記得派菁英去,否則我保證你得負(fù)擔(dān)一筆為數(shù)不小的醫(yī)藥費!

  「還好吧?你都沒事了,岳軍的人不會有問題的啦!」屈允堯擺明了笑他沒用。

  施呈勳瞇起眼!改愕囊馑际俏液堋喝狻粐D?」也不想想他是勞動工作者,或許搏斗技巧不如那些受過訓(xùn)練的警衛(wèi),但體力上他可絕對不服輸。

  「肉不肉得問和你交往過的女人才知道,我可沒興趣!骨蕡蜉p松將問題往外推!覆贿^大獅,這件事似乎跟我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小弟著實不知今晚被『點召』的理由,能不能麻煩你解釋一下?」

  「怎會沒有關(guān)系?」施呈勳大方地賞給他白眼一顆。「不論是住戶或任何人在這社區(qū)里出了事,你以為接下來的案子你推得動嗎?尤其中國人又講究風(fēng)水,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足以撼動購屋意愿……」

  屈允堯無奈地嘆了口氣。「好好好,我認(rèn)了。」大獅說得對,要是這社區(qū)出了問題,對他的房產(chǎn)推動勢必會有負(fù)面影響,那案子也甭推了。

  「你這小子,腦袋總是這么精明,跑去做裝潢太可惜了。」呂宗翰早就想將他拉進(jìn)自己的工作團(tuán)隊,可惜他有嘴說到?jīng)]口水,這家伙就是一點意愿都沒有,氣死人!

  「工作這種東西,興趣最重要,要我一天到晚跟你們一樣綁在椅子上,遲早會瘋掉!故┏蕜煊樞Γ瑥膩頉]考慮換行這回事。

  「總之你是不安于室就對了!鬼椩儡娖财沧旖切Φ馈

  「錯,我每天都在室內(nèi)工作,哪像你們還得跑來跑去應(yīng)酬、談生意、尋找適合的工作地點,我想,不安于室的人應(yīng)該是你們才對!惯@是他的見解,絕對不同于一般的凡夫俗子。

  「……」

  四個大男人同時瞪他,卻全然找不到反駁的話語,四張臉皆脹成豬肝色,讓施呈勳心情大好,朗聲開懷大笑。

  該做的都做了,該提防的也部署好了,剩下的就是顧好他的人,誰都不準(zhǔn)動他的人一根汗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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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南,這么晚要去哪?」正準(zhǔn)備回房就寢的傅媽媽,見傅雁南拿著零錢包,趿著拖鞋就打開大門,忙不迭地問道。

  「我去巷口便利店買東西。」隨身帶在包包里的簡式醫(yī)藥袋里的OK繃用完了,趁著想到的時候先將它補(bǔ)齊,免得要用時才發(fā)現(xiàn)忘了買,那可就麻煩了。

  「很晚了,明天再去吧?」女孩子家穿著短褲、T恤就往外跑,而且還是接近十一點的夜里,傅媽媽忍不住喊道。

  「我怕忘記了,反正路燈還滿亮的,我買完就回來了!勾掖襾G下話,傅雁南便關(guān)上門,踩著樓梯下樓了。

  時間真的挺晚了,街頭巷尾沒什么人,傍晚還下過雨,空氣中有絲微涼。她搓了搓手臂,快步?jīng)_到街口那間便利店,將想買的東西一次買齊,有飲料、零食,當(dāng)然還有醫(yī)藥包里的OK繃。

  便利店里的工讀生無聊地和她閑聊兩句,接著她在付錢后便拎著塑膠袋走出便利店,一個人又原路折返。

  剛轉(zhuǎn)進(jìn)巷子,身后恍似傳來細(xì)微的腳步聲,她回頭看了眼,沒人,回過身繼續(xù)前行,但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明顯,而且好像有越來越靠近的趨勢。

  不可能。偛潘仡^看,明明沒有看見人,怎么可能現(xiàn)在還有腳步聲直跟在她身后?

  不想沒事,越想心里越毛,她忍不住拔腿就跑,卻再沒有回頭探看的勇氣,總之,逃命就對了!

  她一開跑,后面的腳步聲明顯一頓,緊接著追著她跑,對方的腳步好似很大,三兩下就追了上來,傅雁南嚇壞了,雙腿不敢稍停地狂奔,感覺心臟像要跳出喉管,連下午突然被花瓶「攻擊」時,都不像現(xiàn)在這般緊張。

  南無觀世音菩薩、玉皇本帝、彌勃佛……不管什么神,誰來救救她吧!

  「嘿!」可惜她在心中呼喚的那些神明似乎都沒聽見她的祈求,突然,那個人抓住她了,一把攫住她的左腕。

  「啊~~」被恐懼緊緊攫住的傅雁南,反射性地尖嚷出聲,她用右手的塑膠袋當(dāng)武器,猛地掃向來者,拼命一擊——

  K死你這王八蛋!

  「靠!」對方顯然沒料到她會玩陰的,來不及阻擋加上那些購買品的重力——0K繃、零食都構(gòu)不成傷害罪,最可怕的是那些飲料,這么一掃過來,連骨頭都痛了!他忍不住低咒出聲。

  塑膠袋底因這突來的撞擊而破裂,袋里的東西可笑地滾落一地,她錯愕地瞪著那名掩著臉的高大「歹徒」。

  「大獅?」

  「妳他媽的搞什么鬼?!」他像頭暴躁的狂獅,揉著受創(chuàng)的臉,忍不住低咆!笂吺菦]看到我喔?跑那么快趕著去投胎嗎?還攻擊我?!我都不曉得妳有暴力傾向!」

  「你——」在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是他之后,傅雁南心里原本還有那么點小小的內(nèi)疚,但一聽見他怒火狂燒的亂掃射,她的火氣也跟著揚(yáng)了起來。「你以為現(xiàn)在幾點?你以為跟在人家后面跑是件很有趣的事嗎?我下午才差點被花瓶砸到,晚上又遇到緊追在后的恐怖腳步聲,你知不知道我也會害怕?你當(dāng)我沒神經(jīng)嗎?」

  她每說一次就猛戳一次他的胸口,那一次重過一次的力道,差點沒將他的胸口戳出一個窟窿。

  隨著她激動的指控,施呈勳發(fā)覺自己根本是個白癡!沒保護(hù)到她就算了,竟還把她嚇哭了?!

  他輕嘆一口,將她摟進(jìn)懷里。「對不起,我以為妳看到我了!

  「都是你啦!都是你!」直到此刻,她緊繃的神經(jīng)才開始放松,一放松便控制不住眼眶的酸意,掄起拳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捶打著他的胸口。

  「我不好,我不好,乖,別哭!箯臎]想過她也會有如此脆弱的時候,安撫小孩似地輕拍她的背脊,他對自己的自以為是感到些許罪惡感。

  「過分啦你!人嚇人會嚇?biāo)廊四螅 顾敛豢蜌獾貙⒀蹨I、鼻涕全往他衣服上抹。

  「我怎么知道妳這么膽?」他陡地覺得好笑,悶聲嘀咕。

  「你說什么?」她哭糊涂了,拿淚眼瞪他。

  「我說……妳哭成這樣,回去恐怕要嚇壞妳爸媽,不如到我那兒坐坐,晚點我再送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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