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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獅 第三章
作者:子澄
   
  一車車的建材被搬上電梯,小蔡和傅雁南混雜在一堆建材中間,忍耐地將自己當(dāng)成貨物夾擠在電梯里,身體和臉幾乎都貼靠在電梯壁上,好不容易才隨電梯到達(dá)六樓。

  「你們來啦!」施呈勳才搬了批建材進(jìn)入待裝潢的屋里,轉(zhuǎn)身又回到電梯旁準(zhǔn)備再搬,霍地電梯門一開,只見兩只灰頭土臉的「小老鼠」迫不及待地由電梯里竄了出來,他叉著腰笑道。

  「全都是木板,這家是準(zhǔn)備鋪原木地板喔?」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傅雁南感到些許呼吸困難。「哪一戶。俊

  「二之一號!宫F(xiàn)在很多住家都喜歡用原木地板,有些是要做間和式房,有的則是整間屋子都要鋪設(shè)原木,舒適又不至于像磁磚那么冰冷;這房子的屋主就是要以木質(zhì)地板取代磁磚,不然一般和式房可用不了那么多木板。

  稍稍數(shù)了下建材的數(shù)量,傅雁南直覺問道:「防潮布鋪好了嗎?」原木地板下得再鋪上一層防潮布,以防臺灣潮濕的天氣讓木板快速腐壞。

  「好了,等等將地板鋪好之后,晚一點(diǎn)就可以驗收了!鼓景逡驗闃O易刮損,因此往往是裝潢里的最后一道程序,得等家具、油漆都完成后才能上工,因此原木地板完成后便可以讓客戶驗收。

  「我來幫忙吧!」見施呈勳俐落地扛起兩箱木板,傅雁南撩起袖子。奮力扛起一箱。「小蔡,杵著干么?不會幫忙喔?」

  「知道啦!」哎,圣母瑪利亞也有化身為惡魔的時候,每當(dāng)她工作時便會盡其所能地壓榨他們的勞力;小蔡摸摸鼻子,認(rèn)命地跟著扛起兩箱。

  「我來吧!妳等等幫我由房間里將木板鋪到客廳就行了!故┏蕜祉樖謱⑺缟系南渥訐屏诉^來,立即為她解除肩上的重壓。「小蔡現(xiàn)在被妳差遣得很習(xí)慣喏!」他邊走邊打趣。

  「還好吧?他年輕力壯的,操勞有益身體健康,哈哈~~」傅雁南爽朗地哈哈大笑,若不是那稍嫌嬌嫩的嗓音,真會讓人誤以為她是個男人。

  「阿南,妳實在太狠了!」小蔡兩眼一泡淚,苦著一張臉,說多委屈就有多委屈!笂吀揪褪俏鋭t天嘛!我一開始怎會錯認(rèn)妳是圣母瑪利亞咧?失算哪!」

  都怪她幫他們把辦公室整理得干干凈凈,他才會有這種錯覺,但跟著她工作這些日子下來,他開始懷疑自己根本是被她善良的外表給蒙騙了!

  「什么武則天?沒禮貌!我可是青春美少女耶!」傅雁南佯裝板起臉吼他。

  「呵~~」雖然看似爭吵,但看得出來傅雁南和小蔡的默契培養(yǎng)得不錯,施呈勳笑著搖了搖頭。

  工作伙伴最重要的就是默契,默契越好,工作效率越高,他樂見其成。

  「哪有那么兇的青春美少女?」基本上較偏向于「惡婆娘」吧?小蔡空出手抹了抹瞼,唉聲嘆氣!肝揖透悴欢,那個陳先生怎么會對妳感興趣?」

  施呈勳的腳步微微一頓,回頭睨了小蔡一眼。「陳先生?」

  「你別聽他胡說啦!沒的事!雇崎_屋子大門,她稍嫌吃力地接過施呈勳手上的木板,扛往其中一個房間。「哪,我從這里開始喔!」

  「嗯!

  待她消失在視線里,施呈勳抽出褲子后方口袋里的美工刀,將紙箱一一劃開。

  「小蔡。你剛說的陳先生是陳子揚(yáng)?」那個像極小白臉的男人?

  「對。 箤⒛拘即甸_,小蔡拿起白膠涂抹木板兩側(cè)!肝覀兒貌蝗菀赘愣ㄋ麖N房里漏水的問題,正要趕來這里幫忙,想不到那個陳先生突然把阿南攔下,問她的名字耶!」

  「問名字沒什么大不了,你哪只眼睛看到他想追阿南?」沒好氣地捶他一記,施呈勳笑他太大驚小怪了。

  「兩只眼睛都看到,耳朵也聽到啦!」小蔡先覷了眼傅雁南工作的房間,這才小聲地在施呈勳耳邊嘀咕。「陳先生還跟阿南說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雖然我沒念過多少書,但這兩句我還聽得懂,別懷疑我的智商啦!」

  施呈勳瞇了瞇眼,看來陳子揚(yáng)是真的想追阿南了?

  「欸,大獅,你干么問這個?」神秘兮兮地用肩撞了撞他,小蔡笑得好生吊詭!冈摬粫阋矊Π⒛嫌幸馑迹诔源奏?」

  前兩天傅媽媽好心地送便當(dāng)?shù)焦窘o大獅,大伙兒才知道大獅到過阿南家?guī)谆,雖說是傅家雙親盛情難卻,但工作伙伴們都隱隱聞嗅到不尋常的氣味,只不過誰也沒膽子將心里頭的猜測問出口。

  不過有事悶在心里可是會生病的,借著話題有所延續(xù),小蔡還是壯著膽子問了。

  「胡、胡說什么?」施呈勳差點(diǎn)沒讓口水嗆到。

  「干么不好意思?阿南雖然兇了點(diǎn),可是人還不錯,又有一身好手藝,你們兩個要是湊成對,應(yīng)該是天造地設(shè)的啦!」小蔡蹲了下來。由墻角開始鋪上木板,一塊緊接著一塊拼湊。

  施呈勳魂不守舍地繼續(xù)涂抹白膠,腦子里還混沌地理不清那抹心悸,陡地敞開的大門上傳來兩聲輕敲。

  「先生,打擾一下!挂粋警察站在門口,引頸朝屋子里頭張望。

  施呈勳放下手上的木板,踱到門邊問道:「有事嗎?」他可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工作者,完全不明白警察到訪的原由。

  「我想請問一下,你們在這里施工多久了?」警察拿下帽子當(dāng)扇子,扇了扇汗?jié)竦闹品?br />
  「十天左右!

  「那在這段期間里,你們有沒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在這附近出入……」

  傅雁南鋪好了房間的木板,一走出客廳便看到施呈勳和警察在講話,她好奇地睞了他們一眼,晃到小蔡身邊幫他的忙!感〔,警察來干么?」

  「不知道啊,突然就來了咩!顾挠凶⒁饽敲炊啵

  「喔!

  待警察問完話,點(diǎn)頭離開之后,施呈勳若有所思地回到他們身邊。

  「大獅,什么事?」見他臉色有點(diǎn)凝重,傅雁南忍不住又問。

  「隔壁的社區(qū)才發(fā)生過一點(diǎn)『意外』,警察來是問問我們在這里施工的期間,有沒有看到可疑的人在附近徘徊,并要我們隨時注意安全。」施呈勳原本不想說出來擾亂人心,偏偏不說又擔(dān)心伙伴們不夠警覺而發(fā)生危險,矛盾。

  「意外?」意外有分很多種,什么樣的意外足以勞駕警察前來叮嚀?傅雁南和小蔡互看一眼,兩人心里同時竄起小毛。

  「所以大家出入小心點(diǎn),盡量不要落單!箶Q起眉凝了她一眼,他的眉心深陷一條凹痕!赣绕涫菉叄⒛,妳是女孩子,更是要特別小心!

  「大獅,你是說那個……女子虐殺的案子喔?」小蔡霍地想起這些天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新聞報導(dǎo),一名女子在自家被虐殺,死狀凄慘,地點(diǎn)好像就在這個社區(qū)附近!副涣枧暗貌怀扇诵,又遭到兇殘性侵的那個?」他語不驚人死不休地描述得更清楚些。

  傅雁南瞪大了眼望著小蔡,隨后以驚疑的眼神詢問施呈勳。

  「咳!」施呈勳清清喉管,責(zé)備地睨了小蔡一眼!缚傊蠹页鋈胱⒁庑,阿南,不論要去哪兒都要找個人陪同,即使去買飲料也不能輕忽,知道嗎?」

  這種事……知道有用嗎?

  誰保證不落單就不會被攻擊?

  又有誰能保證,只要兩個人以上就一定抗拒得了對方?

  傅雁南腳底一陣寒,抽搐的嘴角再也扯不出上揚(yáng)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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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你不用這么麻煩,每天接我上下班。」結(jié)束一天的工作,憋了好幾天的傅雁南終于忍不住了,在車子甫開始滑動后便發(fā)起牢騷!干烙忻毁F在天,管他勞什子的虐殺事件,那根本不關(guān)我的事!」

  兩人充其量不過是工作伙伴的關(guān)系,只因她是全公司里唯一「性別特異份子」,就勞煩他大老板化身為司機(jī)一職,每天接送她上下班,于情于理都有點(diǎn)說不過去。

  況且大男人粗獷得緊,往往他們認(rèn)為好笑有趣的笑話,聽在她耳里全走了樣,什么「老婆要顧好,不能讓她受到半點(diǎn)損傷」、「驚某大丈夫」、「聽某嘴大富貴」之類,還不時以曖昧的眼神瞧她,瞧得她渾身不自在,終于忍不住向施呈勳抗議。

  她知道他關(guān)心自己,也知道自己不討厭他的「溫馨接送情」,但氣氛就是有說不出的詭異,教她難以平靜面對。

  「我順路。」沒有太多解釋,他只是淡淡地丟出三個字。

  「順路個屁!」兩人的住所根本一南一北,公司正好在中間,而工地則是隨機(jī),接到哪里的案子便往哪里去。「從你家繞到我家再去工地,至少得多花二十分鐘!顾⒉皇锹钒V,精準(zhǔn)地抓出他所浪費(fèi)的時間。

  施呈勳看向窗外,肩膀及背部可疑地顫動起來。

  「大獅,你在笑嗎?」她說得這么嚴(yán)肅,這男人竟還有本事笑得出來?真是太可恥了!她不敢置信地瞇了瞇眼。

  「呃,沒!谷牒,他不得不將視線調(diào)回前方道路,但嘴角可疑地抽搐著,連帶地牽動他的落腮胡!赴⒛,我不得不說妳很適應(yīng)我們男人的說話方式,而且適應(yīng)得很徹底。」

  意思是她說話越來越粗魯就對了?傅雁南懊惱地蹙起眉。

  「基本上妳跟我爭這個沒有用,既然妳到我公司上班,又讓我跟妳父母這么熟,說句坦白話,我們之間已經(jīng)不只是工作伙伴的關(guān)系這么簡單,多關(guān)照妳的安全實屬必然,妳就別再鬧別扭了!顾筒徽J(rèn)為這有什么值得爭議,一點(diǎn)都沒有。

  「欸!又不是我故意讓你跟我爸媽變熟,那可不是我愿意的!」她不悅地嘟起嘴。

  「妳的意思是,不歡迎我到妳家?」挑起眉,他的臉色變得難看。

  「你、你別胡亂解釋好嗎?」這跟那可是完全不同意思……哎喲!她也說不清楚啦!煩捏!「總之我認(rèn)為你不必花時間在我身上,我又不是小孩子,會自己照頭自己,況且我們在這里工作也快半個月了,連個鬼影都沒看到,你怎么會認(rèn)為真有危險?」

  「能解釋一下妳為何這樣別扭嗎?」輕嘆一口,他發(fā)現(xiàn)女人真是難懂的生物!肝乙稽c(diǎn)都不認(rèn)為自己在浪費(fèi)時間,而且一旦遇到歹徒,妳以為妳能抵擋多久?」睞了眼她細(xì)瘦的手腕,他又淺嘆一口。

  「……」傅雁南沉默半晌,最后受不了他的執(zhí)拗而作罷!杆懔,既然你愛在那邊送來送去,我就只好配合嘍!」

  「嗯哼!顾闼犜,他差點(diǎn)沒揉揉她的發(fā),稱贊她「乖」。

  他擺在儀表板上的手機(jī)霍地響起,基于開車下使用手機(jī)的安全考量,他直接下達(dá)指令。「接電話!

  傅雁南沒好氣地幫他接了電話,才剛按下通話鈕,甚至連一聲「喂」都來不及說出口,便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一聲——『達(dá)令,有沒有想我?』

  「對不起,請問找哪位?」她感到一陣刺耳,不怎么和善地瞪了施呈勳一眼。

  施呈勳挑起眉,不明白她突如其來的慍惱。

  『妳是誰?』未料對方聽見她的聲音,先聲奪人。『妳為什么接我達(dá)令的電話?他人呢?』

  「麻煩妳等一下!箾]好氣地將電話丟給他,她的眼像要燒起來似的。

  「誰?」哪個笨蛋挑這個時間打電話來?萬一害他被警察開了紅單,絕對要對方負(fù)責(zé)到底。

  「你的『達(dá)令』!雇巴,傅雁南的聲音冷得幾乎沒有溫度。

  「靠!我哪來的達(dá)令?」施呈勳不悅地拿起電話,冒著被開紅單的危險,非得查明那個造謠者是誰?「喂……郝小姐?我已經(jīng)說不再接妳的案子了,再見……不,不見!」

  一聽見他掛電話,傅雁南又有話說了!改愣欢Y貌啊?這樣掛人電話?」

  「郝蘿娑,妳見過的,跟那女人沒什么話好說!垢臼莵韥y的好嗎?嗟~~

  「我看你跟任何女人都沒什么話好說!」很奇怪,跟著他工作這段日子以來,倒是不曾見過什么鶯鶯燕燕跟他有所接觸,這男人……自閉嗎?都三十幾歲了,難道不打算找個對象安定下來?

  「對啊。只有妳例外!顾灰詾殁,笑嘻嘻地回了句。

  「跟、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莫名其妙,扯上她干么?

  「說來也真慘,我老弟都有女朋友了,我卻到現(xiàn)在還孤家寡人一個,妳說我可不可憐?」他霍然唉聲嘆氣起來。

  「哪里可憐?」有時間浪費(fèi)在她身上,何不利用時間去追女人?簡直腦袋打結(jié)!赣邢矚g的女人就去追!在這里哭嚎有個屁用?」

  「呵,話是這么說沒錯,但我喜歡人家,人家未必喜歡我!股ιο掳偷穆淙Φ孟裰淮蛑鴫男难鄣暮。

  「你沒聽過烈女怕纏郎嗎?只要拚了命去追,總有一天她會被感動的!顾ба溃杏X口腔里一陣酸,令她懷疑自己最近是否患了蛀牙,不然牙齦怎會酸疼得難受?

  「是這樣嗎?」他發(fā)出低沉的笑聲,霍地轉(zhuǎn)頭凝著她。「那妳呢?假如是妳遇上了纏郎,也會被感動嗎?」

  「。俊乖趺从殖兜剿砩狭?傅雁南不由得整個人貼到車門邊,驚恐的眼仿佛他的頭上長了一對角。

  施呈勳將車停到路邊,右臂搭上她的椅背,整個人貼靠過去。「我說妳要是遇上糾纏不休的男人,會被他感動嗎?」

  「這……要看他討不討人厭?」鼻端充斥著他的男人味,那把漂亮的落腮胡在她眼前張牙舞爪,她卻沒直視他眼睛的勇氣!赣憛挕⒂憛挼脑,再纏都沒用,一樣被三振出局!」

  「喔!鼓撬眯⌒,別當(dāng)個讓她討厭的男人。「我呢?妳討厭我嗎?」

  「不……呃,不是,我們現(xiàn)在討論的是你的問題,怎會問到我這里來了?」她甩甩頭,努力讓自己的理智回到腦袋,上一瞬間她差點(diǎn)控制不住麻癢的雙手,直想撫上他毛茸性感的落腮胡。

  太不可思議!太驚險了!她一定得冷靜點(diǎn),才下會做出讓自己都覺得丟臉的事。

  「因為我覺得先確認(rèn)對方對我的討厭度,對我較為有利!顾珠_嘴,狀似認(rèn)真地答道。

  「什、什么?!」他去確定他的,跟她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除非……除非他拿自己當(dāng)對象,不過,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請你別亂開玩笑!」

  「我很認(rèn)真!箤τ诟星榈氖,他從不開玩笑,對她也一樣。

  「為什么是我?」她的聲音變得尖細(xì),間雜著尖銳的抽氣。

  「為什么不是妳?」他頑皮地回問一句。

  從來不曾認(rèn)真思考過伴侶的問題,有趣的是,因為工作的關(guān)系,他接觸的女人也不少,但能讓他不致感到不耐煩的,到目前為止,卻只有傅雁南能讓他忍受這么久,而且相處愉快,這樣的女人斷沒有放棄的道理。

  「我……」施呈勳的問題問倒她了。

  對啊,為什么不會是她?雖然她的工作特殊了點(diǎn),也不像一般女孩子那么秀氣,但她自認(rèn)自己是個貨真價實的好女人,所以施呈勳會看上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吧?

  她揚(yáng)起嘴角,突然覺得那也不是太難接受的事實。

  「所以,妳覺得怎樣?」他潤潤干燥的唇,從不知道自己也會有如此窘迫的時刻。

  「什么怎樣?」她拉回思緒,瞪他。

  「我讓妳討厭了嗎?」他再靠近一吋,發(fā)現(xiàn)她沒再后退——事實上她也無路可退,而他滿意這個距離,若能再靠近點(diǎn)更好。

  沉默兩秒,她坦言!覆挥憛挕!

  「那,就這樣嘍?」額角沁出些許汗水,他忍住將車內(nèi)冷氣調(diào)大的沖動,執(zhí)意得到她的回復(fù)。

  「……喔!

  他挑起眉,當(dāng)她答應(yīng)了,緩緩將臉湊靠過去,陡地察覺她瑟縮了下。

  「怎了?」他以為她答題讓兩人有進(jìn)一步交往的機(jī)會,問題是,她現(xiàn)在的逃躲是怎么回事?

  「你的胡子……」她低著頭,肩膀微微顫動。

  「胡子弄疼妳了?」頭一回,他發(fā)現(xiàn)蓄著胡子是這般麻煩的事,嗓音透著再明顯不過的沮喪!冈撍溃≡缭撎炅怂!」

  「噗~~」傅雁南被他懊惱的神情逗得忍不住噴笑出聲。

  「靠!我以為妳在哭,結(jié)果妳竟然在笑?!」他攢起眉心。相對于她的愉悅,他的心情很「Blue」!肝野l(fā)誓,明天妳就看不到它們了!

  「哇哈哈~~」記得剛才還有人說她別扭,現(xiàn)在看來,到底是誰在別扭?實在太好笑了,她極不給面子地大笑出聲。

  「還笑?!」搔搔扎人的胡子,他好心地給她一次反省的機(jī)會!甘掌饖叺男Γ蝗晃冶WC,待會兒讓妳笑不出來。」他佯裝兇狠地瞠大眼眸,足以媲美古圖里的鐘馗。

  「別以為你瞪大眼睛,我就會怕你!箤嵲谔屓诵那橛淇炝耍^對是個制造生活樂趣的活寶。

  瞪著她囂張的狂笑,施呈勳的自制力繃斷了,該是讓她體驗他的權(quán)威!他可不是說笑的,絕對要讓她笑不出來!

  伸手攫住她因笑而顫動的下巴,他不由分說地湊上那把像毛刷般的胡子——

  他吻了她,并且扎得她哀聲四起,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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