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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戰(zhàn)鋼琴家 第一章
作者:米貓
   
  「到了!應(yīng)該就是這里了!

  一棟僻靜又隱密的山區(qū)獨棟別墅大鐵門前,一輛白色轎車緩緩?fù)W,一個青春洋溢的少女俐落跳下車,就見她那姣美臉蛋上的一對靈動大眼不時滴溜溜地轉(zhuǎn)。

  駕駛座上風(fēng)韻猶存的中年女人隨后下車,嫵媚微勾的丹鳳眼中閃著精明干練的精光。少女與女人有著神似的面容和神韻,尤以兩人眉宇之間那股堅定最為相像。

  「好了,這就是我今年暑假打工的地方!」藍媚兒仰頭望著別墅,擺出一個帥帥的姿勢,精神奕奕的宣告。

  甄薇靜靜打量著眼前這棟看來有點歷史又年久失修的別墅,忍不住揚眉!该膬,妳是嫌妳在學(xué)校的運動量不夠是不是?竟找這么一棟看來需要大肆整修的別墅來打工。」

  「嗯,它的樣子看起來的確需要卷高袖子好好奮戰(zhàn)一番。」藍媚兒認同地點點頭,同時細眉淺淺一揚!敢搽y怪登錄資料上的薪水會那么高,日薪三千耶,在麥?zhǔn)迨寤蚩蠣敔敿艺u炸薯條炸一整年也賺不到這里的一個暑假。」

  甄薇唇微勾!高@當(dāng)然是要有門路的。」

  藍媚兒愛嬌地看母親一眼,討好道:「我當(dāng)然知道這得歸功于我美麗無雙又聰明能干的母親大人啊,沒有妳公司的引薦,我怎么找得到這么優(yōu)的暑假打工,沒有妳與人談條件的功力,我怎么有辦法得到這份工作的面試機會!

  她母親開了一家職業(yè)仲介所,學(xué)校放暑假后她每天固定晃到公司打探有沒有打工的機會,昨天剛收到有人要征求一個短期女傭的最新消息,于是她立刻請托母親接下那件case,并談妥面試的時間與地點。雖然只是面試,但對她們而言,這份工作無疑已是囊中物。

  「妳啊,嘴巴抹了蜜哦。」甄薇捏了捏女兒的粉嫩臉頰,頗受用的笑道:「我的確花了一些工夫說服雇方來面試妳這么一個大學(xué)生小毛頭,不過,會有那么高的價碼其實還有另一個原因!

  「哦?」

  「因為這位雇主是顏氏集團的小開!

  藍媚兒一頭霧水!割伿霞瘓F?」

  甄薇古怪的斜睨一眼藍媚兒。「媚兒,妳是我女兒吧?」

  「媽,妳現(xiàn)在要上演八點檔連續(xù)劇劇情太遲了哦!

  「我是說……好歹我也算是個生意人,怎么會養(yǎng)出妳這樣一個財經(jīng)節(jié)目不看、工商日報不讀、甚至連八卦雜志小道消息也不瞄一眼的女兒呢?」

  「媽,妳到底要說什么啦。」

  「顏氏集團就是當(dāng)年電腦科技產(chǎn)業(yè)正開始萌芽時,搶得先機進占臺灣市場的企業(yè)集團;穩(wěn)扎穩(wěn)打的經(jīng)營了這十多年,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業(yè)界的前瞻龍頭,即使電腦科技業(yè)現(xiàn)在進入戰(zhàn)國時代,顏氏在市場上仍占有一定的份量。教人津津樂道的是,顏氏的大老板有兩個兒子,卻都對從商毫無興趣,反而由他唯一的掌上明珠于前年接手集團總經(jīng)理的位置,并青出于藍的將顏氏科技推向國際頂尖地位。」

  藍媚兒聽得是頭昏昏眼花花,困惑全寫在臉上,不禁皺眉道:「妳的結(jié)論是養(yǎng)女兒比養(yǎng)兒子有用?還是因為顏氏是有錢人,所以才出了那么高的價碼?」

  甄薇看一眼藍媚兒,搖頭,忍不住嘆氣!笂吘凸庵粫瑁駣厒冞@種整天只會談?wù)撍囆g(shù)的人是絕對養(yǎng)不活自己的,連這種普通的常識都不知道,這樣以后怎么在社會上生存下去。我就只有妳這么一個寶貝女兒,把妳養(yǎng)這么大,可不是為了讓妳吃苦受罪的。早知道的話,在妳三歲那年就下該送妳去學(xué)跳舞,誰想得到妳竟一頭栽了下去。妳爸爸早死,我就知道我工作忙得沒空關(guān)心妳的結(jié)果,就是得在多年后承受妳夢想成為一個舞蹈家的悲慘下場--」

  「媽!媽、媽……停!」藍媚兒趕緊手比停止的動作,在母親眼前奮力晃動,阻止母親只要一開始就會像滔滔江水永不斷流的叨念。母親的三寸不爛之舌可是頂港有名聲的,為了她熱愛舞蹈一事,什么哀怨的話都說得出來,即使那其中百分之九十九都不是真的。

  「妳要往光明處看!」藍媚兒熱切的安慰!笂呄胂肼铮∥以谶@里打工也算是跨進商界的門檻,沾到一點邊了呀。說不定經(jīng)過這一個暑假的耳濡目染、潛移默化,我就會有所轉(zhuǎn)變,跟妳一起去號子炒股票了也說不一定啊,對不對?做人要樂觀嘛,呵呵呵。」

  丹鳳眼斜斜一勾,定在藍媚兒臉蛋上,朱紅唇角淺淺一揚,皮笑肉不笑的跟著「呵呵呵」了三聲,冷道:「如果妳是那種可造之材,還輪得到別人調(diào)教嗎?」

  「好了好了,媽,」想到來這里的目的,藍媚兒趕緊道:「我們光顧著抬杠,現(xiàn)在幾點了?跟對方約了時間的!

  「放心,我們來早了!拐甾笨戳讼卤!高有半個小時呢!

  「半小時?」藍媚兒不禁驚恐瞪眼!改俏覀冞要在這里等半小時?」要她在這里聽母親噴口水噴半小時?那……她肯定會被淹死!

  甄薇思量了下!覆蝗晃覀兿冗M去吧!

  藍媚兒猛點頭,內(nèi)心對母親大人的寬容明理感激涕零,立即快速的鉆回車上拿出行李。

  鈴……

  忽然,甄薇手提袋里傳出手機鈴聲,她接起。「喂……我是。有問題……你們難道不能自己做決定嗎?好吧,我知道了,我現(xiàn)在立刻趕過去!

  收了線,對上藍媚兒的詢問眼光!腹ぷ鳎俊

  甄薇抱歉地點頭!膏!

  藍媚兒不以為意地笑道:「那妳快回去吧,我自己可以處理得來!

  甄薇凝看女兒。她一向要求女兒要自主獨立,也相信媚兒可以應(yīng)付各種狀況,但身為一個母親,總難免不放心。

  又看了一下表,她估量!敢苍S我可以跟妳進去再趕回去……」

  「別傻了,媽。哪有仲介人到場露了臉卻又馬上離開的?這就好像媒人婆把一對剛見面的男女丟下,說要回家睡大頭覺一樣,沒道理的啦!

  藍媚兒笑得燦亮,拉著母親的手,將她帶到車上,邊哄道:「好啦好啦,妳快回去吧!放心,我自己應(yīng)付得來的。要不是我的小綿羊臨時出狀況,這里又沒有大眾交通運輸工具可以到達,得麻煩妳載,不然我原本就該是自己來的。我可是有十年以上的打工經(jīng)驗了喲,哪一次曾讓妳擔(dān)心過?」

  已經(jīng)坐進車里的甄薇抬頭看著女兒閃閃發(fā)亮的笑顏,知道自己確實可以放心,于是揚唇笑問:「那么有把握?確定我不會多跑一趟來載妳回去?」

  「哼,那當(dāng)然!」藍媚兒仰高頭,從鼻子哼出聲。「我可是人力仲介公司老板引以為傲的女兒哪,打小到大,從沒有一次面試被打回票的!

  甄微笑開!笂叞。蛺鬯W炱ぷ,吹捧之余還不忘夸自己。」

  藍媚兒也笑!鸽m然我沒繼承妳的生意頭腦和手腕,但我可也有一副好口才的!

  「還有一身理家的好本領(lǐng)!鼓赣H補充。

  「絕對有口皆碑!顾{媚兒應(yīng)和。單親家庭長大的小孩可不是泛泛之輩。

  「有事打電話!

  「我知道!

  系上安全帶,發(fā)動車子,甄薇又看了女兒一眼!讣佑停 

  「嗯。」

  揮手道別,直至看到母親的車只剩一個小白點,藍媚兒才轉(zhuǎn)身面對別墅!膏拧@棟別墅還真是有豪門深宅、庭院深深的感覺哪!股钗丝跉狻!负茫F(xiàn)在正1d開始我的暑假打工。藍媚兒,加油、加油!」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鈴……

  別墅大鐵門旁的門鈴響了七聲,每響一聲,藍媚兒就站在原地等一會,直到第七聲響過了三分鐘,卻還不見半個人影出來接應(yīng)她。

  她狐疑地從攀了蔓藤的雕花鐵欄桿望進別墅里面,四處張望了好一會!钙婀?沒人嗎?不會吧?這樣不好喔!

  推了推鐵門,意外的發(fā)現(xiàn)竟沒有上鎖。她轉(zhuǎn)了下眼珠,決定自動自發(fā)打開門進去。雖然想過這樣似乎不大好,但總不能教她一直在大門外傻等吧?

  進了大門,踩過一片參差不齊且過度茂盛的草坪,她直接踏上別墅主屋前的臺階,放下行李,抬手摁下門旁的電鈴--

  過了一分鐘,仍沒人出現(xiàn),她只好又摁了一次,并高聲喊:「有人在嗎?」

  仍是沒半點聲響,她不禁聚攏雙眉,喃喃低念:「奇怪?這么大一間房子怎么會沒半個人呢?不是約好要面試嗎?還是他貴人多忘事,把我給忘了……那我不就要在這里枯等?」

  她抬手,正想再按電鈴,突然一聲低沉的聲音從她背后響起:「妳是誰?」

  「呀?!」她嚇了一大跳,迅即轉(zhuǎn)身看向出聲的人,隨即愣住。

  狂狷有型的俊臉上寫著嚴峻,冷聲道:「妳啞巴嗎?我在問妳話!

  她瞪大眼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孔!割佒畱?」

  就像從幻想中的情境突然跳進現(xiàn)實世界里一樣,她大眼瞬也不瞬地直盯著他看,深怕一個眨眼他就會消失不見。

  聽見她叫出的名字,那人微瞇起眼,冷傲的臉龐浮現(xiàn)一抹了然的輕蔑,頭微偏,雙手交抱胸前,冷道:「妳知道我是顏之懷?」

  「你真的是顏之懷?!」她眼中迸射出閃閃發(fā)亮的光芒,充滿了期待、崇拜與敬意。

  去年初,她和幾個同學(xué)去聽了一場由一個剛從維也納學(xué)成歸國的天才鋼琴家所演出的鋼琴獨奏會,雖然是一場獨奏表演,但從開場到結(jié)束,完全沒有任何冷場,就見演奏者十指流暢優(yōu)雅地在琴鍵上躍動奔馳,時而流暢婉轉(zhuǎn),扣人心弦,時而氣勢磅礡,懾人心魂,令當(dāng)晚所有與會的聽眾莫不為那位鋼琴家的琴藝深深動容,她自己更是自此迷上那個鋼琴家。

  而那個鋼琴家正是站在她眼前的這個人--顏之懷。

  雖然在演奏會上顏之懷總是將一頭及肩發(fā)絲整齊扎在頸后,而眼前這個人則是隨性披散著,看起來是狂放了點,但那挺直的鼻梁、有型的臉部輪廓……千真萬確就是顏之懷本人沒錯!

  她沒想到竟會在這里遇見顏之懷,更沒想到顏之懷竟就是顏氏的小開。

  從第一次聆賞過他的演奏會之后,她聽過他的每一場鋼琴演奏,視若珍寶的收藏著他唯一發(fā)行過的CD專輯;但她鐘情的是他的琴藝,并不會想要采究他的私生活,所以對他的家世背景完全不了解。而且由于他行事非常低調(diào),回國至今也只舉辦過幾場演奏會,因此她也只在演奏會上遠遠見過他幾次,今天還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看他,才會讓她產(chǎn)生猶如置身夢境、飄飄然的感覺。

  她眼中閃閃發(fā)亮的崇拜光芒讓顏之懷看出她也是那些無聊至極的樂迷之一,心里厭煩不屑到了極點,冷冷說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自從前年學(xué)成歸國,并在去年開了場演奏會之后,顏之懷馬上就被譽為「十年難得一見的天才鋼琴家」。背負著這個盛名,無論是位于郊區(qū)的老家或自己在市區(qū)的公寓,每天都會有一堆記者、媒體、樂迷、制作人……等等閑雜人士上門騷擾。他就是厭煩透了那些煩不勝煩的無聊人士,才會一個人跑到這棟遠離塵囂的偏遠別墅來住,除非有演奏會或真正重要的事,他才會踏出別墅大門。

  「呃?」她愣了下,為他出乎意料的尖銳與冰冷。

  「怎么?」他一眼就讀出她表情里的訊息,冰寒的牽動了下唇角!割佒畱巡豢梢赃@么跟妳說話是不是?」

  「嗄?」她又愣了下,表情定格。

  在她的印象中,顏之懷應(yīng)該是一個舉止溫文儒雅、個性斯文靦腆的紳士鋼琴家,然而此刻眼前這個人的表情孤傲冷峻、態(tài)度乖戾張狂,完全不符她對顏之懷的印象,使得她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

  他忽然向她移近,邪邪一笑!改恰遣皇穷佒畱岩膊豢梢詫呥@樣?」說著,突地伸手捏握住她細致的下巴,臉孔俯近,表情狂放到了極點,下一瞬,他已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是存心故意,也是厭惡這種懷有目的而出現(xiàn)的女人,再加上他在這棟別墅已經(jīng)獨居了許久,積累下來的情緒沒有可以渲泄的出口,她的出現(xiàn)無疑是為他的情緒開了一道閘口,所以他決定借機好好羞辱她一番,讓她知難而退。

  藍媚兒簡直無法相信此刻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瞪著那張過于接近的男性臉孔,心想:這種事不是只有在以前九點檔「花系列」中才會出現(xiàn)的劇情嗎?現(xiàn)在的偶像劇雖然吻戲一堆,但絕沒有這種富家少爺強吻女傭的爛劇情啊……

  等等!藍媚兒!回神!她在心里大叫,右手也同時揚起、落下--

  沒聽到預(yù)期中的巴掌聲,因為她的手早一步被眼前的男人在半空中攔截住。他邪魅一挑眉,笑得狂放!冈趺?不喜歡--」

  「磅!」一聲悶響,一記重拳結(jié)結(jié)實實打中他的肚子,也打斷他的話。

  「哼!顾а缾灪,退了一步,撫著肚子,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女孩--她竟然打他一拳?!

  藍媚兒左拳緊握,怒火直沖腦門,臉蛋氣得通紅,對顏之懷原本的美好幻想全數(shù)消失殆盡。手背重重抹過發(fā)痛發(fā)紅的嘴唇,一雙火眼狠狠瞪著他,像恨不得將他瞪出一個洞,咬牙憤怒進出:「你這個王、八、蛋!」她的、她的--初吻哪!誰來賠給她?!

  他危險地一瞇眼,極具侵略性地再度逼靠向她,她直覺往后退,背部卻抵上了門板……無路可退了。

  他舉高雙手固定在她兩側(cè),不讓她有逃脫的可能,臉孔僅距她寸許,不帶笑意的勾唇!笍膩頉]有人敢打我的!

  「很顯然你欠人管教!」她仰高頭,不甘示弱地回道。她可不是被嚇大的!

  「欠、人、管、教?」他緩慢地重復(fù),空氣中漸漸凝聚危險的分子。

  「你是我見過最狂妄自大、不要臉的人!」

  她一臉「怕你不成?」的倨傲表情,受不了與他如此靠近,雙手開始推拒他,大叫:「滾開!」

  她每天跳舞所鍛煉出來的肌力已經(jīng)遠比一般女性強壯,但此時她才驚覺男人與女人力量的差別--

  他不動如山,揚起的唇角有明顯的惡意,又輕又淡地回道:「偏不!够厮荒槨缚磰吥茉鯓?」的表情。

  憤怒的火花從她雙眼中迸射而出!她不敢相信世上竟有這般惡劣的人,而且這個人還「曾經(jīng)」是她的偶像!感覺自己嘴里充塞著火藥的味道,咬牙又說了一次:「滾開!」

  清麗瓜子臉清楚展現(xiàn)在他眼前,他微微瞇眼。打一照面他就察覺這女孩亮麗的美貌,她是那種會讓人眼睛為之一亮的類型,看起來年紀不大,卻已有股成熟女人的嫵媚韻味,加上純凈的少女氣息,可以說是每個男人心目中夢寐以求的女人典型。

  他笑得更壞,緩緩低語:「別故作矜持了。妳不是喜歡顏之懷嗎?那顏之懷對妳做這樣的事妳怎么會不喜歡?更何況妳來這里的目的不就是……」

  聽到最后,藍媚兒腦中「轟」地一聲,感覺一顆火藥正由自己腦袋里爆了開來,于是使盡力氣將他推開,憤怒高喊:「你這是什么意思?!我才不是那種人!」

  被推離一步距離,他輕蔑地偏偏頭,雙手環(huán)胸,微瞇眼看她,唇際仍是那抹冷冰冰的邪魅淡笑!覆蝗粖吺悄姆N人?」

  哼,這會兒倒扮起貞節(jié)烈女來了。一個窈窕少女出現(xiàn)在這種荒郊野外,會有什么光明正大的理由?更何況--

  「看看妳,穿得活像臺灣特產(chǎn)的檳榔西施,意圖很明顯啊!顾淮┮患䶮o袖緊身背心,根本就是存心展示姣好身材。

  「我高興穿什么是我的自由,更何況現(xiàn)在是夏天,像我這樣的穿著滿街都是!」他果然是從國外回來的,正牌檳榔西施穿得可比她清涼十倍不止。

  「臺灣的檳榔西施不就是滿街都是?」

  她對檳榔西施向來沒有偏見,但對他明顯輕蔑的話實在聽不下去,于是義憤填膺地回道:「檳榔西施也是人啊,穿那樣也是為了工作啊,你不要太過分,以為自己是鋼琴家、藝術(shù)家就可以把別人踩在腳底下!彈鋼琴的不見得就比賣檳榔的有倫理道德!」

  她的話讓他的臉色突然陰沉下來,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般看著她。

  她可不會被他嚇到!昂起下巴,回他一臉「怎樣?」的表情。

  兩人就這樣對峙著,宛如兩個按劍相眄的劍客。

  半晌,他又緩又冷的吐出輕哼!父仪閵吔K于承認自己是檳榔西施了?」

  她牙關(guān)已經(jīng)咬得發(fā)痛,實在很想再揍他一拳!怎么她會遇到這種惡質(zhì)又不講理的雇主?!莫不是平日忘了燒香,還是真的流年不利犯太歲?

  「我叫藍媚兒!」她大聲說道!甘俏⑿χ俳楣疽兰s來這里面試的女傭,不信的話你可以打電話到仲介公司去查,我就是你今天要面試的人!」真是……好可惡的事實啊。

  他笑得更加輕蔑。「女傭?我壓根沒有要找女傭!惯@女人哪來的爛借口?

  伸手輕佻一勾她精巧的下巴!父螞r,有誰會指派這么一個秀色可餐的女傭來這里?」

  她生氣地拍掉他的手,憤慨道:「我這里有證明--啊?!」

  她還來不及說完,已經(jīng)被他一個動作再度壓靠到大門上,她只來得及尖叫一聲。

  「妳竟然敢打我的手?!妳不知道手是鋼琴家的生命嗎!」他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冷厲說道,然而在他眼底深處卻有抹奇異的光亮,像是對她的反應(yīng)感到十分有趣似的。

  但藍媚兒哪管得了他眼里有些什么黑眼珠白眼仁的,她只覺全身血液直沖腦門,又驚又氣,粉嫩的臉蛋脹得通紅。「那你就可以任意躇糟別人的尊嚴了嗎?!」她指控,奮力要掙開他。

  他忽而狂放一笑,邪佞道:「我就是可以!

  挪不出距離揍他,她氣得只能用盡全力推他、擠他、撞他,邊罵:「放開我!你這個惡棍!人面獸心、狼心狗肺、沒有道德良知、大腦缺角、肌肉不發(fā)達、運動神經(jīng)短路、平衡感極度不協(xié)調(diào)……」

  她把她所能想到的罵人的話全搬了出來,卻似乎對他起不了任何作用;他彷佛感到很有趣似地一邊看著她鬧一邊緊緊鉗固住她的身軀,動也不動。

  天!不是出門前才看過黃歷嗎?還說今天宜開工咧,怎么她會遇到這種天殺的惡質(zhì)人類!還讓她如此沒有口德的亂罵一通……她真是對不起列祖列宗、對不起父母師長、對不起路邊小狗……

  忽然,在她雙手亂揮之際恰巧摸到背后門板的把手,她毫不考慮地壓下,門應(yīng)聲而開,背部的支撐瞬間架空,她往后仰倒的同時,直覺拉住他的衣襟,兩人便一個往前,一個向后倒向門內(nèi)。

  在他還措手不及之際,她即以俐落的身手曲起腿頂住他,借力使力,以柔道中的「背摔」動作將他甩向后方--

  毫無防備的他就這樣被重重摔在地上。

  而她則趁機起身,早一步退到門邊,像是有隨時準(zhǔn)備逃跑的打算。

  「妳--」他迅即翻身爬起,俊臉滿布風(fēng)暴,冷冽的眼刮起陣陣冰雪。

  「你是自作自受!」她喊回去。

  「我錯過什么了嗎?」突然,她身后傳來第三個人的聲音。

  她迅速轉(zhuǎn)身,看見一個俊逸斯文的男子站在她身后,揚眉來回看著屋內(nèi)像是剛大戰(zhàn)過一場、同樣狼狽的兩人。

  顏之莫以一貫優(yōu)雅的神態(tài)笑道:「看來你們已經(jīng)見過彼此了,那應(yīng)該就不用我多加介紹了吧!顾d味地上下打量藍媚兒,對這樣一個荳蔻少女要來應(yīng)征女傭工作感到相當(dāng)驚奇。

  從驚詫中迅速回神,藍媚兒立刻警戒問道:「你是誰?」可不要再出現(xiàn)一個變態(tài)啊。

  「我是顏之莫。」他笑起,指指屋內(nèi)的男人!割佒榈拇蟾!

  「顏之介?」藍媚兒聚攏雙眉,看向屋內(nèi)的男人,他正以一種深不可測的眼神看著顏之莫!杆皇穷佒畱褑幔俊

  顏之莫看她一眼!覆皇。」

  「可是顏家不是只有兩個兒子嗎?」

  「妳的消息錯誤,顏家有三個兒子!

  她眉皺得更深,腦汁糊成一團--他說什么?她見到的人不是顏之懷而是顏之介?那他不就從一開始就欺騙了她、讓她誤會,還因此而戲弄她?他、他、他……

  「你這個大騙子!」她忍不住又朝此刻正名為顏之介的男人叫。

  「是妳自己搞不清楚狀況。」顏之介嗤之以鼻,完全不認為自己有什么不對;隨即看向顏之莫,出聲:「你來做什么?」聲音里有著明顯的不悅。

  顏之莫從容不迫地走進屋內(nèi),指指藍媚兒,笑。「我跟她約在這里面試!

  「面試?」顏之介擰眉。

  「你才是要面試我的人?」藍媚兒訝然問道。

  顏之莫揚眉,看向顏之介。「我之前跟你提過要替你請個女傭的事,你忘了嗎?」

  顏之介不語,但那表情明白表示:他壓根不知道有這件事。

  「我跟你提過的!诡佒_定地說道。

  顏之介蹙眉思索半晌,才終于恍然似地想起了什么。沒有回應(yīng)顏之莫,反而冷眼射向藍媚兒,斥道:「妳笑什么?」

  藍媚兒一聽顏之莫是她的「證人」,馬上雙手交叉胸前、鼻子翹得半天高,擺出一副「你看吧,我真的是來面試的女傭!」趾高氣揚的表情。

  就算顏之介此時表情冷厲得像恨不得沖過來揍她一拳,她也不怕,還故意把頭偏向旁邊,從鼻子哼氣道:「哼哼哼,做錯事的人應(yīng)該馬上道歉,老師沒教過你嗎?」

  顏之介狠狠瞪她一眼,轉(zhuǎn)而對顏之莫冷道:「我當(dāng)時并沒有答應(yīng)你!

  「你怎么能不答應(yīng)?」顏之莫對房內(nèi)四周揮了揮手!改憧纯茨氵@個地方,就算沒亂到不堪入目,但也差不了多少了。更不用說你的三餐,你又不會煮飯,老是隨便吃吃……你看看你,都瘦得皮包骨了……」

  他邊說邊摸摸顏之介的臉頰、拉拉顏之介的衣服,害顏之介難堪的直揮手閃避--他一定要在外人面前當(dāng)他是個小孩似對他嗎?

  「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少爺嘛,哪會做些什么。說不定連穿個衣服都要人家告訴他袖口在哪里呢。」藍媚兒故意懶懶地靠在門邊碎碎念,音量剛好可以讓顏之介聽得一清二楚。

  青筋隱隱浮現(xiàn),顏之介轉(zhuǎn)頭開罵了:「我在跟人說話,妳在旁邊啰嗦個什么勁!」

  「我啰嗦?」藍媚兒也沒啥好脾氣地沖口回道:「那你怎么不反省一下自己的態(tài)度?明明就是你錯在先,不跟我道歉也就算了,還惡人先告狀!要說誰態(tài)度差,那你肯定榮登榜首!」

  顏之介感覺自己額上青筋有爆裂的征兆,他真是被眼前這個女人給惹火了,他不過說她一句,她就頂撞了一大串,看這樣子……等等!

  顏之介突然揚起唇,笑得惡質(zhì)。

  藍媚兒斂眉,警戒了起來!父陕铮啃Τ赡菢,又有什么壞主意了?」

  「妳是來面試的對吧?」

  「又不是你要面試我。」她指向顏之莫。「是他!

  「不!顾Φ眯皭河州p柔!甘俏!

  伸手向顏之莫。「把她的面試資料給我!

  顏之莫看了看顏之介,又看了看藍媚兒,最后還是將藍媚兒的傳真面試資料拿給顏之介。藍媚兒瞪他一眼,他無辜地回看她,知道自己將從此被她貼上「壞人」的標(biāo)簽。

  見情勢不利于自己,藍媚兒趕緊喊道:「剛才你明明不承認我,現(xiàn)在這樣不是拿石頭砸自己的腳、自打嘴巴嗎?」

  「那又怎么樣?」顏之介閑閑回道,眼沒抬地看著藍媚兒的基本資料。

  「無賴,霸道,專制!

  「很高興認識妳!顾宫F(xiàn)顏家的泱泱風(fēng)范,優(yōu)雅回道。

  他、他、他……她氣得罵不下去,他真是她見過最自大、最不要臉、最反復(fù)無常的人!

  「嗯,妳打工的經(jīng)驗相當(dāng)豐富嘛。」顏之介邊翻資料邊下評論。

  她警戒依舊地睨著他,很慢很慢地應(yīng)道:「沒錯。」

  由于父親去世前臥病多年,在沒有健保的年代,使得他們欠下一大筆醫(yī)藥費,所以從小學(xué)開始,她就已經(jīng)游走在法律邊緣開始打工,保母、送報生、各種零工……經(jīng)歷過的雇主不下二十個,以至于她有個外號叫「無敵打工女王」。

  「還做過餐飲業(yè)……會燒菜就是了?」

  「……沒錯。」

  「不錯,妳的資歷十分完整,但是--」他微頓了下,投給她一個詭異的眼神!笂叜吘共哦鲱^,還太年輕,不懂得察言觀色、應(yīng)對進退,要知道,當(dāng)一個女傭最重要的是聽從雇主的命令,雇主有什么需求就得盡力達到……」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被貓抓住、正準(zhǔn)備開始玩弄的小老鼠,一咬牙,拒絕這樣被玩弄,一把抓過腳邊的行李,出聲打斷他的狗屁謬論!肝腋嬖V你,你不錄用我對我造成不了任何傷害,更何況我也不想在這里工作、忍受你的怪脾氣!」說罷,提著行李轉(zhuǎn)身要離開。

  「我都還沒說完呢!诡佒樵谒澈蟪雎,故意學(xué)她方才懶懶的聲調(diào):「我就說啊,這種太有脾氣的女孩根本無法勝任女傭的工作,不過說個一兩句就使脾氣,實在很難伺候,虧她還敢在面試資料上寫著認真負責(zé)、從沒被雇主抱怨過她的工作能力……」

  踏出的腳步倏然停住,提著行李的手也重重緊握--他竟敢質(zhì)疑她的工作能力!這真是對她名譽的徹底詆毀、自尊心的嚴重凌辱!

  「大哥,我看再找另一個人吧!拱奄Y料丟回給顏之莫,顏之介看也不看藍媚兒一眼,轉(zhuǎn)身就要上樓。

  「慢著!」藍媚兒用力轉(zhuǎn)身,瞪著顏之介的背影大喊!改氵沒錄用我,不能就這樣否定我的工作能力!」

  不行!她吞不下這口氣,憑著她打工多年的經(jīng)驗與自尊心,她--藍媚兒,接定這份工作了!

  顏之介在樓梯口停步,懶懶地轉(zhuǎn)頭,愛理不理地看一眼藍媚兒。「那妳要如何證明妳的工作能力?」

  「給我一個禮拜的試用期,我會做到讓你完全滿意!顾湎潞?。

  「哦?」他微微揚眉!竿耆珴M意嗎?」語氣仍是故作無所謂的懶散,但他的眼角已經(jīng)泄露笑意。

  看見他算計得逞的眼神,她有種愚蠢小兔子一腳跳進大野狼設(shè)下的陷阱里的感覺?墒且呀(jīng)來不及了,就算是自找死路,她的自尊心也不容許自己退卻。

  「沒錯!顾ǘɑ氐馈

  「好,就一個禮拜的試用期!拐f著,他帶著一抹等著看好戲上場的詭譎笑意走上樓去了。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樓梯盡頭,藍媚兒一雙燃燒著不甘心、不屈服,并且絕不認輸?shù)幕鹧廴灾敝钡芍У姆较颉?br />
  「妳叫藍媚兒是吧?」顏之莫走到她面前和善笑道。

  她沒什么好臉色地看他一眼,已經(jīng)將他歸列到敵人陣營里,應(yīng)了聲:

  「對。」就提著行李準(zhǔn)備踏入屋內(nèi)。

  「很好!

  「好?」她在心里打了個突,斜眼瞄向顏之莫。怎么這家人都腦袋不正常嗎?好?從現(xiàn)下的狀況,她怎么一點也看不出任何一個「好」字?

  「對,妳表現(xiàn)得很好,妳已經(jīng)通過面試了!

  當(dāng)初會征求短期女傭及訂下高薪,就是因為他不認為這份工作會有人能夠勝任愉快并做得長久。但依現(xiàn)在的情況看來,事情也許會有所轉(zhuǎn)機也說不一定……他從沒見過敢與之介面對面沖突還無懼于他的人,而且之介被激成那樣的景況也真是難得一見啊。

  藍媚兒又古怪地看他一眼!改且驳玫纫粋禮拜的試用期過后才能決定吧?」真是……怪人一堆!她覺得自己真是誤入賊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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