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媒體守候在機場等候著今日返臺的Nicole,準備搶得第一手消息。
在久候了三個小時后,幾名眼尖的記者終于看到步履匆匆的Nicole快步行過海關。雖然未見傳聞中緋聞男主角殷家第三代的掌權人殷 陽隨行,但畢竟Nicole才是重點人物,因此大隊人馬立刻擁向前,將機場擠得水泄不通。
“Nicole,你要不要對這次的緋聞事件發(fā)表看法?”
“Nicole,你和殷先生是不是真的在交往?或者只是單純的朋友關系?”
“Nicole,你是否早知道Sam‘出柜’的事,什么時候知道的?”
“Micole,隕石會不會解散?”
“Nicole……”
此起彼落的詢問聲響在顏詠蓁身邊,她未施脂粉,神態(tài)冷靜地通行而過,依舊是一襲輕便衣裝,戴著幾乎未離身的墨鏡。照相機的“咋喳”聲響未曾有一刻停歇,寸步難行地走到機場后,立刻有幾名保鑣上前將她護送進九人廂型車內,不容多余人士再有窺探的機會。
車子飛快駛離,留下一大堆望車興嘆的記者和電視臺的采訪小組。
在車上——
所有的人皆保持靜悄悄的一貫原則,坐在前座的方志禮憂心地看著不發(fā)一語的顏詠蓁,便困難地移動他龐大的身軀,坐到她身邊。
顏詠蓁的視線輕瞄了下他后便撇開,望向窗外,淡諷道:
“你跟我擠座位干什么,這里已經(jīng)夠擠了!”
“我來關心你!彼麤]好氣地低吼,懷疑為什么一年到頭她都有本事撩撥起他的怒氣。“他呢?”他意指殷 陽。“晚一班機回來!彼櫫嗣,朝窗邊坐過去。“真的很擠,你最近的體積似乎又暴增了!
她在轉移話題,很明顯;而通常她不想提的事,他也最好閉嘴,否則下場會很慘。
他摸摸鼻子,果然如她所愿地讓出些空位,然后開始檢討自己是不是真的胖了。
“等一下要去哪里?”她忽然問道。
“回公司。Sam和安祺都在那等你!
她點了頭,表示自己接收到了,復又問著:
“今天禮拜幾?”
“禮拜三。怎么,有事嗎?”
* * *
車子在公司前停下,顏詠蓁一馬當先進去,壓根不理會在后頭苦苦追趕和呼喚的方志禮。
不久,大家召開會議,隕石三人史無前例全員到齊,教方志禮直想淌下男兒淚,不知是要慶幸還是要哀嘆好了。
“好吧,各位,既然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我們必須想個對策,有沒有什么好提議?”方志禮首先發(fā)言,看著緋聞事件的兩位主角。
Sam坐在方志禮右座,姿態(tài)斂去以往的不拘小節(jié),不再有笑鬧及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他環(huán)顧眾人后,低沉又清晰地說出:
“開記者會說明一切。隕石才剛起步?jīng)]多久,我不能讓這個團體被這件事打散,所以我會開記者會說明我和允言的關系,當然,不會隱瞞我愛他的事實。希望各位能體諒!
“我贊成!卑察魇堑谝粋附議的人!艾F(xiàn)在已經(jīng)不只是緋聞這么簡單,外頭甚至謠傳Sam是雙性戀,周旋于允言和Nicole之間,如果不說清楚,對他們兩人只是有弊無益。開記者會說明一切是最好的方法!
“我們也是這么想!逼渌思娂婞c頭。
剩下坐在角落的顏詠蓁沒發(fā)表意見,方志禮看著抿緊著唇不發(fā)一語的她,雖然心疼,卻仍是要征求她的同意。
“Nicole,如果不想去,你就說一聲吧!痹佪柘騺聿幌矏巯蚴廊私忉屗男袨,現(xiàn)在召開記者會,無疑是要將她的一部分剖白,若萬非得已,他也不想讓她聚集在這樣的鎂光燈焦點下。
“我出席!彼鋈坏卣f,神態(tài)未如他們熱中。“但是我不回答和殷 陽有關的任何問題,這是我的條件!
她的話引起眾人一陣喧嘩,F(xiàn)在所有的媒體記者將全部焦點放在Nicole的感情事件上,如果不正面回應,一定會造成負面影響。
“那是我的私人生活,我沒必要向他們報告!彼焕頃俗l責的目光,說完這一句后,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會議室。
“我出去看看!卑察髟诜街径Y的同意下隨后跟出。
其中一人見她如此的態(tài)度,率先發(fā)難:
“她怎么可以這樣?她是公眾人物,一舉一動都會影響青少年,不好好交代清楚她的感情生活,豈不是讓他人效法她!”
“是呀,何況別人會怎么看待我們公司?”另一個附和。
抱怨聲頓時四起,對于Nicole平常不配合宣傳活動的行為,他們早有微辭,現(xiàn)在又聽聞她這樣不合作的態(tài)度,情緒終于大肆宣泄,在方志禮面前編派著顏詠蓁的不是,數(shù)落個不停。
但也有另外一派相當支持顏詠蓁,于是兩方人馬展開口水戰(zhàn),互不相讓。
“夠了!”方志禮擺出大老板的威嚴沉喝:“不要吵了!”
現(xiàn)場立刻靜了下來。
反而是方才沉默的Sam開了口,他犀利的瞳眸逡巡著所有人,藍色的火焰仿佛要傾巢而出。他疾言厲色地喊著:“你們沒有資格要Nicole將自己內心的世界在眾人面前剖白!她只是個女孩子,有自己的心事和煩惱,就算是公眾人物又怎樣?她從來就不想當眾人的楷模,她只是想要讓自己的夢想實踐罷了。她已經(jīng)做好一個當歌手的本分,她就沒有虧欠任何人!下次如果誰再讓我聽到任何一句詆毀她的話,我不會饒過他!”狠話一撂,他立即站起身走了出去,關門的聲音驚得眾人心寒膽戰(zhàn)。
“聽到了吧?”方志禮扶著頭,冷眼望著幾個方才大力鼓吹、煽動卻又大氣都不敢吭一聲的員工!皠偛臩am講話的確有些過分,Nicole也有錯,但我們不該因為這樣就對她做出無理的要求。Nicole只是一個歌手,一個想唱歌的女孩而已,她沒必要、也無須對大眾負責,人的選擇權操控在自己手上,旁人無法逼迫,將這種責任讓Nicole扛,是太過分了點!
一番冠冕堂皇、義正辭嚴的話說下來,當場讓眾人全都瑟縮著頭,不敢看著大老板。方志禮卻得意洋洋地覺得自己真是厲害,果然,跟在詠蓁身邊久了,嘴皮子功夫也耍得嚇嚇叫。
* * *
“詠蓁,等等我!卑察髯分綐窍,看她飛快地坐上車便想離去,忙不迭喚道。
她在他面前停下。“快上來,要不然就閉嘴!彼恼Z氣相當不善,可見心情相當糟糕。
安祺也不計較,趕緊坐上她的車,早有心理準備地抓緊椅子,屏住氣看到她的里程表飛快飆升,馬上沖到了時速一百五十。
顏詠蓁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飆車,從以前到現(xiàn)在從未變過。
“對不起。”顏詠蓁未正眼瞧過安祺一下,卻忽然出口說道。“我對你剛才的態(tài)度不好,對不起!彼种厥隽饲敢。
“不要緊,我知道你是無心的!彼芸斓卣徑。“不過詠蓁,你現(xiàn)在要去哪里?難道就這么茫無目的地在高速公路上飆車?你別忘了,這里也有時速限制,可不能讓你胡來。”
“我不會胡來,我只是打算去!缕綀蟆目偛浚业媚抢锩婺咳!彼恼Z氣有如談天。
但是安祺聞言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他的眼眸瞠大望著她,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詠蓁,你說真的還是假的?”他是知道詠蓁絕對不會饒過得罪她的人,但也不能闖出大禍來呀!
聽說這次的事件肇因于上次詠蓁得罪Tina Wang的事。Tina Wang不甘心殷 陽后來和詠蓁出雙入對,又深知殷家對詠蓁的評語不佳,因此想盡辦法要扯她后腿,沒料到她不但揪出Sam和允言的事,更加油添醋亂下聳動的標題,讓事情變成現(xiàn)在一發(fā)不可收拾的局面。
就因為是如此,他才不能讓詠蓁做出傻事,她的前途可不能毀在那樣的女人手上。太可惜了!
“詠蓁,快掉頭,你不要做傻事!”安祺冷聲喝叱,苦尋辦法。
“傻事?如果我不這么做才是傻事,我怎么可能讓那女人在那耀武揚威地恥笑我的失?”她美麗的瞳眸有著決絕。
“詠蓁!會吃上官司的!你現(xiàn)在沒有證據(jù)指控他們毀謗,但不代表以后沒有。等這件事水落石出后,你大可以給他們任何難堪,甚至整得他們惡性倒閉也可以,但是現(xiàn)在你如果沖動地做了犯法的行為,任何事都沒有轉圈的余地了!”
“那是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她無動于衷,車子拐過一個彎。
安祺見狀,一顆心不由得更加著急。
“詠蓁,你就算不為你自己想想,也要為我想想!隕石是我一手創(chuàng)立的心血,你忍心毀了它嗎?我在外頭奮斗了這么多年,眼看就要實現(xiàn)我的夢想,你怎么可以讓我的心血毀于一旦?你沒有資格!”他用斥責的方式打算讓她打退堂鼓。
“我是沒有資格,不過我有資格決定自己的人生!女主唱你可以再找,我不會拖累你的!
“說什么不會拖累!”他難得地嚴厲大喝,終于動了怒氣,車內頓時只聞他怒氣騰騰的呼吸聲,戰(zhàn)火仿佛一觸即發(fā)。安祺凝視著她,厲聲道:“你知不知道你任性的舉動讓多少人傷心?我們都是為你在著想,希望你可以活出自己的一條路,而你卻辜負我們!當年你執(zhí)意放棄父母、離開家門,我無權置喙,畢竟我們不了解你的苦!但是現(xiàn)在不同,你等于是我看著長大的,我看著你從一個只能在paul駐唱的女歌手到現(xiàn)在家喻戶曉的隕石女主唱Nicole。我、志禮、Sam和允言,對你付出的愛絕對不會少于親生手足,現(xiàn)在你就這么違背我們的期待去做這種讓我們失望的事嗎?你對得起我們嗎?還有,殷 陽呢?你不打算跟他廝守了?你們現(xiàn)在的處境已是危如累卵,再有任何風吹草動你們就完了,結果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將這段感情付之一炬!如此一來,好讓你不再痛苦是嗎?你就這么舍得,毫無一絲留戀?”他痛心地道出徘徊多時而未出口的話,想要挽回她看來堅決不容改變的心意,卻沒發(fā)現(xiàn)車子已下交流道,往另一個方向行去。
顏詠蓁沉吟了會,才低幽道:
“我是舍不得。”
“既然舍不得就打消這個愚蠢的主意,別讓自己走進死胡同!我認識的顏詠蓁雖任性卻不愚笨,她不會甘心就這么放棄她現(xiàn)有的一切!
“安祺,你真抬舉我!彼党埃旖菂s拈了抹興味和苦澀交雜的笑容。
車子開進一條巷子,在安祺猶困惑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時,顏詠蓁已停好車,率先下車。
“安祺,或許是你太久沒來墮落了,才會連墮落的路也不認得!彼睦w纖手指忽然指著東方!澳沁叢攀侨ァ缕綀蟆穆,我從來就沒打算要去。只不過是想跟你開開玩笑,卻逼出了你心底的話。這樣也好,我現(xiàn)在才知道你是這樣看我的。”
話完,頭也不回地先行步入墮落天使,留下安祺咀嚼完她一番話后,怔愣在當場,痛捶心肝大罵自己才是愚蠢的那人。
由于現(xiàn)在仍是白天,因此墮落還沒開門,顏詠蓁也才能一眼便看到正在吧臺整理的岑允言,她走過去后在吧臺前落座,說道:
“老板,給我一杯酒,辣一點的、嗆一點的,愈烈愈好。”
清亮微微低沉的聲色讓岑允言抬起了頭,他漾出笑,依言調起酒。
“Nicole小姐現(xiàn)在緋聞纏身,還有閑暇時間來光顧我的小店,我真是備感榮幸!
“好說。你不也一樣受到全面追蹤?”她瞄瞄外面!皠偛盼疫M來時還見到幾名記者在外頭鬼鬼祟祟、探頭探腦地想往里面瞧!
接過他調的酒,她拿著便立即仰頭喝光,完全有別于過去優(yōu)雅的舉止。
岑允言將這種情況看在眼底,未動聲色,依舊笑容可掬。
“那你還來?”
“我沒必要為這種無聊的人限制我的行動。”她又接過酒,杯底跟方才一樣快速見底。
岑允言挑了眉,調起另一種酒!霸佪,你的心情不太好喔,這種時候喝酒對你一點幫助都沒有。”
說是這樣說,依舊遞過去他調的第三杯酒。
顏詠蓁拿起酒杯,嘴才就口,又聽聞岑允言狀似無意地提起:
“詠蓁,這是我新調的口味,基酒是白蘭地,我還加了蘭姆酒及些許檸檬汁和糖漿。雖然簡單卻相當香醇醉人,保證符合你剛才的要求。不過可惜,提出這個創(chuàng)意的人不是我,是 陽,他才是這個點子的所有人,所以我為這種酒取名叫‘暉映艷陽’,看起來是夕陽要走到盡頭,但明日仍然有著和煦的陽光,你覺得我取得好不好?”
他像是興奮地等待著答案,其實真正的目的已達到,顏詠蓁放下手中的酒,專注地看著酒杯中的褐色液體。
“很好!彼鋈挥挠拈_口,呼吸在玻璃杯上化成一層薄霧。“他給我的感覺就像陰霾中的陽光,能夠為我驅逐人生的迷霧,讓我的眼中只看到他。”她捧膝盤坐,難得地露出無助的舉動,她望著岑允言!霸恃裕液軔鬯,真的。就因為愛他才不能害了他,如果我因為自己的任性而為讓他受傷害,那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所以我現(xiàn)在很惶恐,不曉得應該怎么辦好!边@是她第一次在岑允言面前露出最茫然無措的樣子。
對顏詠蓁來說,岑允言是她的良師和益友,舉凡有什么煩惱一旦跟他商量,都會迎刃而解,但她從來不展現(xiàn)自己的脆弱,聽取他的建議后,真正下決定的還是她自己。現(xiàn)在有這種表態(tài),代表她心底的確拿不著任何頭緒,是有些慌了。
“他知道你的心情嗎?”
顏詠蓁搖了搖頭!拔也幌胱屗麚模蛩阕约合氤鼋鉀Q的法子后,才跟他詳談。”
“不可以這樣哦,詠蓁。感情是雙方面的事,你沒有權利一個人做決定,他有權分享你的喜怒哀樂,卻不包括你們感情的未來定向;蛟S你是真心為他好,但是這樣對他的傷害反而更大。詠蓁,你雖然沒說,但心底應該打算要跟他分手了吧?”他看穿了她的心思,溫柔卻直言不諱地問道。
她不語,拿過酒輕啜了回,才點頭。
“也許,這是最壞的打算!痹谙愀蹠r,她就有心理準備。
“那 陽呢?你有沒有考慮過他?他對你放下了很重的感情,他雖然看似溫和,其實脾氣也跟你一樣倔,一旦認定也不會再改變。你不給他申訴的余地就將他踢出局,他不會這么簡單就放你走!
“我明白,但是我不知道要如何做。”她直視著岑允言,愁云染上眉間。
“為何不找他談談呢?”他微笑建議。
“不,再跟他談,我也無法找出解決的方法。我必須冷靜地想想,何況,我們暫時也見不到面,他們不可能讓他在短期內見我的!彼仙涎,吁了口氣!拔視页鰜淼模腋约赫f過,我不會讓他因我受傷,當然更不能讓他受到他人的傷害。”她相當堅決。
岑允言嘖嘖稱奇,突然想起殷 陽前些日子也才對自己說過相同的話。看來,他們兩人真的愛得很深,要抽身很難了。
“你會的。”岑允言保證!澳銜模蚁嘈拍,詠蓁。”
* * *
幾天后,隕石樂團在眾家媒體的包圍下召開了記者會,一開始擔任鼓手的Sam便親自向所有人承認自己與同性相愛的事實,但堅決否認與女主唱Nicole之間有曖昧不明的關系。只道他和Nicole形同兄妹,兩人之間光明正大,所有的事全是造謠。
不過媒體并不是這么簡單就被搪塞敷衍過去的。雖然在記者會前已被再三交代不能問Nicole私人感情的事,但仍是有記者不顧勸阻地旁敲側擊一番,甚至意指如果她沒有大玩不倫之戀,怎么不肯說明自己真正的感情動向。
然而不肯回答就是不肯回答,記者會在快速地召開沒多久后,便匆匆收場,三人也馬上離開會場,拒絕任何采訪。
電視轉播到此結束,主持人正要說結尾語的時候,螢光幕也被切掉。
“不知所謂!”手持著遙控器的老者輕蔑地冷斥了聲后,便轉過身來面對站在他身后已有多時的男子。
“爺爺。”殷 陽必恭必敬地鞠了躬。
殷氏集團的最大股東——殷東庭,也是殷 陽的祖父冷哼了聲,才緩緩啟口:“你跟那小明星的事要怎么辦?現(xiàn)在鬧得滿城風雨,殷家的臉都丟光了,你要怎么收拾?”
殷 陽抬頭,堅定道:
“我會娶她,我對她是真心的!
“娶她?你瘋了不成!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像這種女孩妄想嫁入殷家,不可能!你趕快給我解決這件事,跟她斬斷任何關系!”
“對不起,爺爺。我不能這么做!边@是他第一次違反他的意思,不卑不亢的語氣并非是在請求原諒,而是陳述!安荒苓@么做?混蛋,”老者驅動他的輪椅來到殷 陽面前,就是一記耳光!拔艺f的話你敢不聽? 陽,不要忘了,你現(xiàn)在的經(jīng)濟全都掌控在我手中,就算你開的法國餐廳也在殷氏旗下!你如果不聽我的話,你應該知道會有什么下場,絕對不會比 璽好過!就算你是我最疼的孫子也一樣!”凌厲的目光令人毛骨悚然,而熟知他的人都明白,他的話不僅威嚴,而且絕不容說情。
當年殷 璽便是如此。殷 璽是殷 陽三叔的私生子,自幼便不被殷家承認,而后殷東庭念在殷家第三代人丁單薄,便在殷 璽十歲那年找回了他們母子倆。而殷 璽倒也爭氣,表現(xiàn)優(yōu)異出色,被喻為殷老爺子在臺灣地區(qū)的接班人。本來這對殷東庭來說是相當欣慰的事,可是殷 璽卻犯到了他的忌諱——凡是只要有礙殷家名譽的人,全都不可原諒!因此,當殷 璽在二十歲那年鬧出轟動一時的丑聞風波后,他被趕出了家門,而殷家也從此對外宣布殷 璽與殷家毫無關聯(lián),他所做的事殷家也不再負任何一點責任。
于是,在國外與殷 璽有相同優(yōu)越才干的殷 陽被召回,接手殷 璽原本負責的工作——這也是為什么殷 璽對殷 陽懷有敵意的原因,他將這一切的罪算了一半在殷 陽頭上。
“爺爺!币蟆£柍练(wěn)卻不失敬意地喚著,對方才的那巴掌似乎不引以為意。“我的意志很堅定,我對她有過承諾,無論如何,我不會放棄她!
“沒出息的東西!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你大好前程你也愿意?”
“如果爺爺準許,我會脫離殷家獨立生活!
“混帳!”又是一聲喝斥。殷束庭萬萬想不到他最疼愛的長孫竟然會如此不思進取,為了這樣一個名聲敗壞的女人誤了自己。“可以!你如果要自立更生,我不會阻止你,但是你要想清楚!你一旦出去就和殷家毫無關聯(lián),那殷家在你身上栽培了二十多年的恩情你要怎么還?你說,我會將我自己一手培養(yǎng)的人才送給他人嗎?”驅動輪椅,他行到門邊才冷漠續(xù)道:“ 陽,你要想清楚,你一旦出門,無論你在哪個地方發(fā)展,我都不會允許!殷家在臺灣有相當?shù)膭萘Γ悴⒎遣恢,除非你無所事事待在家中,否則我會將你逼到絕境,讓你沒有生路,你最好牢牢地給我記住這一點!”
他已經(jīng)失去了 璽,不能再失去 陽!話說時,他暗暗起誓。
話完,便獨自一人離去,留下殷 陽看著他消失的地方,深深地自胸臆吐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