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桌上,麻將聲此起彼落,蕙瑜抓了張牌,只見她笑得樂不可支:“我可糊啦!錢拿來吧!”
“你今天怎么手氣這么好?”偉信笑道:“若戀愛運也像這樣,你豈不是踐得跟二五八萬一樣?”
蕙瑜沒應他,只是兩手嘩啦嘩啦的洗牌,另一旁戴著金邊眼鏡的婦人睇了她一眼:“怎么?你哥哥同你說話,怎么不理人?”
“就算他今天輸了牌,心情也會好呢!”她嘟嘟嚷嚷的:“你就得保證,程薏不會跑掉,鐵定會嫁給你!
那婦人臉上浮現一抹疑問般的微笑:“偉信,怎么?向女朋友求婚啦?”
他看了母親一眼,雖是語氣平淡,仍掩不住欣喜:“嗯,對她說了。只是……她還沒答應。”
蕙瑜冷笑著:“就怕她不答應呢!”
“你今天是吃錯藥啦?”婦人疊了牌:“干嗎觸你哥哥楣頭?”
“哎呀呀,范太太,小孩嘛!斗斗嘴是難免的!”另一個太太說著,又好奇的問道:“范太太,你見過那女孩兒沒有?”
“還沒呢!”她答道,又看著偉信:“你怎么都不帶她上我們家來?聽你和蕙瑜說了二年了,連人也沒見過!”
“她忙,我也不想勉強她!或許……她覺得時候還沒到吧?”偉信無奈的說道。
蕙瑜卻是將牌一推:“算了,我不玩了,好累!”
“你這女孩子倒是愈來愈沒規矩了!你老媽難得請人上咱們家打牌,你倒是耍起脾氣來了!”
“算了啦!我也有點累了,不如泡茶聊天好啦!”那婦人打著圓場,偉信沒說話,只起了身,將茶具準備好:“媽媽想喝什么?金萱?還是凍頂?”
“拿昨天你爸爸買回來的白毫吧!”她笑道:“聽說,那可是極品!咱們沒喝過!”
“那我可是叨了光啦!”眾人七嘴八舌的,偉信只得將茶沏了起來,而蕙瑜卻是在樓上砰砰響,沒多久,她一身要出門的打扮。
“你要去那里?”她母親問道:“都快吃晚飯啦!”
蕙瑜撇撇嘴:“和朋友約好,一起去看電影,我不吃了!拜拜!”
也不等別人說完,扭了頭便出去,偉信縱然不知道原故,也猜著了七八分——傳聞中,克爾的總裁,對任何女人都不感興趣,不少人都想攀親帶故的,將自家美麗的女兒推銷出門,偏偏卻是自討沒趣;蕙瑜的不帶勁兒,多少可嗅出來。
“偉信,你怎么了?看著蕙瑜發呆?”他母親笑罵道:“茶都流出來了!”
他回過神,心里卻沒來由的慌——那葉玄宇,該不會是對程薏還沒忘情吧?或者,連程薏都相同?他還記得蕙瑜說的——
你都沒看見,那葉總裁見到程薏時的態度,簡直沒有我的存在……
克爾的總裁不要我去,指定只要程薏,你不知道,他看程薏的眼光,似乎要剝掉她身上的衣服似的……
“偉信啊!說實在的,你也老大不小了!既然有女朋友了,就早點帶她來你們家,省得你媽成天念經似的!若可以,趁早娶進門,也讓我喝個喜酒!”
偉信只是笑著,他不知該怎么接話,只是內心有如擂鼓似的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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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瑜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行走,經過一家百貨公司櫥窗,只見許多日制玩偶,正在報時游行,她盯著櫥窗許久,視線像被釘住了。
那是很熟悉的身影,蕙瑜心里一陣興奮,才想要起身打招呼,卻是見到他臉上濃濃笑意——那是自己沒見過的,縱然以公之名,見他無數次,文案受到肯定,她也沒見過那張笑臉。
她順著他走的路線望去,只看到那女人的背影——瘦小的身材,一頭長發,怎么看,都覺得令人刺心。
“程薏,給你!
“怎么那么久啊?”
“人多啊!不信,你去看!”
蕙瑜只是看著——他毫不在意眾人的目光,輕吻著那張該是屬于自己哥哥的女人的臉,她也沒見過,程薏會有像小孩子一般耍賴的神情。
——這是騙人的吧?這怎么可能?她想起剛才才聽到哥哥說,他向程薏求婚而已,怎么現在卻又撞見她和別的男人,甚至是自己喜歡的男人在一起?
蕙瑜呆呆的瞅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仍感到背脊一陣涼意,臉上卻是笑了起來;她取出了手機,按下號碼,只聽見彼端一陣濃濁的聲音:“喂?”
“小默嗎?是我。”
“哦?蕙瑜啊?干嗎?我在睡覺耶!”那叫小默的呵欠連連:“你不在家啊?”
“你藥還有沒有?”
“什么藥?”
“就你上次說的那種!鞭ヨど衩匾恍Γ骸爸灰活w就好啦!”
“你要干嘛?”
“你怎么廢話那么多啊?”
“有啦,有啦!你現在要嗎?”
“明天!
“好,在那里?”
“就常去的PUB羅!”
“OK!明天見!”
掛上了電話,蕙瑜心滿意足的,口中竟不自覺的哼起歌來了——她要讓程薏知道,腳踏兩條船的下場,尤其是,背叛了哥哥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