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寒冷的冬天,清風(fēng)怡人的春天來臨了,正所謂雪云散盡,放曉晴池院。
一群人在牡丹涼亭的庭院里擺上好酒好菜歡迎栗勉三的到來。
羅忌廉除了和栗勉三問候以外再也沒有說什么,只是默默地看著耿玉喜。
「你是耿玉喜的哥哥?」游馬對于這個新來的客人十分好奇,第一個感覺就是他有一股奇特的氣質(zhì)--睿智。
「我是她的哥哥,但不是親哥哥,你們看,她姓耿我姓栗,不過玉喜一直都是我們的好妹妹。」說罷搔搔耿玉喜的頭發(fā),這個小家伙一點也沒有變,而令他意外的是她已為人妻子。
栗勉三雖然和羅忌廉話說得不多,但是他看得出來這個冷漠陰郁的男子是值得玉喜依靠的男人,一舉一動都透露出男子氣概,一定有著冷靜的頭腦和嚴(yán)謹(jǐn)?shù)奶幨聭B(tài)度,感覺上和耿天海有異曲同工之妙,尤其是那張沒有表情的臉。
「玉喜姐姐,妳的親哥哥在哪里?」陳緋翼忍不住問,既然已經(jīng)找到一個朋友,那么其他的人在哪里呢?
這該怎么回答才好呢?耿玉喜有點不知所措,為難地看著栗勉三。
「由于我們都相互聯(lián)系不上,所以也不清楚,但是現(xiàn)在我找到了玉喜心里也就安心很多;這個小東西很會惹麻煩,一定給你們增添了不少困擾,真是抱歉!乖捳Z間無不流露出他對耿玉喜的疼愛,他已經(jīng)習(xí)慣有這個小妹妹黏在身邊了,如果這輩子沒人娶她,他會要她的。
羅忌廉的心中充滿不安,他看得出來這個男人很喜歡玉喜,他會把她帶走嗎?他不敢往下想,只感覺心里一陣絞痛,他知道這就是嫉妒。
「勉三哥,你又說我!忌廉從來沒有嫌我煩呢,是吧?」她向羅忌廉露出一個求證的微笑。
「羅兄,謝謝你對她的照顧。」栗勉三由衷地謝謝他,看得出來玉喜很喜歡這個男人,他對羅忌廉心中沒有任何妒意,只要她能過得好什么都無所謂。
羅忌廉沒有說什么,只是禮貌性的點點頭。
游馬輕輕地用腳踩了他一下,這個人怎么這個時候還這樣,也太……他看得出羅忌廉的不悅,也知道原因,但再怎么說她也是玉喜的哥哥!
「玉喜,這么長時間沒和哥哥見面,你們好好聊聊吧?咱們不打擾了!
游馬刻意支開羅忌廉,為耿玉喜和栗勉三制造獨處的機會,畢竟人家是親如兄妹的朋友。
「好吧,勉三哥到我的庭院咱們好好聊聊,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呢!」還沒等栗勉三和他們告別,耿玉喜拉著他就跑開了。
游馬和妻子面面相覷,又看看著猛喝酒的羅忌廉,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么煩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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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陽宛
「勉三哥,你來到宋朝以后過的是怎樣的生活呢?」他們坐在水池邊聊天,看他的精神還不錯,相信他過得應(yīng)該很好。
「說來話長,當(dāng)我知道自己身在宋朝的時候我就想辦法先賺錢。在一次偶然的機會,我為了救一個小男孩而受傷昏迷,當(dāng)我睜開眼時,得知被救的孩子是大理崔大人的長孫;當(dāng)我說明情況后,崔大人決定留我在他的身邊做事。這次來東京城是因為崔大人交代我把有關(guān)涉及大理和東京城的一些事情辦妥,妳看,我們就這樣不期而遇。」
崔大人是文臣,負(fù)責(zé)管理地方政事,在和栗勉三的接觸中,他慢慢了解到栗勉三在交際方面很有手腕而且年輕勇敢,所以留下這個有用之人在自己身邊。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真怕你會死掉呢。」耿玉喜扁扁小嘴。
她真的很擔(dān)心他的生死,畢竟他是她生命里很重要的男人之一。
栗勉三把她攬進懷里,「小笨蛋,妳看我這么棒,老天怎么可能這么早就奪走我的性命呢?我還舍不得妳和天海啊,是天海給我第二次生命,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活下去。」當(dāng)他身處在生死邊緣的時候,是耿天海毫不猶豫的挽救了他的生命,之后他們就成為最好的朋友和最好的伙伴,他心中一直藏有對他的感激。
「我想念哥哥,很想很想他,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他……」
眼淚忍不住滑出眼眶,她從來沒有離開過哥哥這么長的時間,她把頭枕在栗勉三的膝蓋上慢慢地閉上眼睛回想著哥哥的樣子,好懷念好懷念……
「只要妳過得好,天海他一定會知道的……」遙遠的二十一世紀(jì),他們還能回去嗎?
栗勉三發(fā)現(xiàn)她竟然哭著哭著就睡著了,看著她可愛的睡臉心疼地把她抱起來,正巧羅忌廉回到庭院。
「你的妻子還給你!估趺闳雷约旱牡絹碜屃_忌廉感到很不舒服,但這正好說明他其實是很在乎她的。
羅忌廉抱過妻子,心里很復(fù)雜!改銜阉龓ё邌?」他急于想知道答案,眼前的這個男人也許會把他一生的幸福都帶走。
栗勉三忍不住笑出來,但是馬上恢復(fù)嚴(yán)肅的表情,「你是一個好男人,會讓她幸福的!拐f完拍拍他的肩膀,看來這個男人離不開小玉喜了。
「等她醒來后告訴她,過些天我還會再來看她。」他們之間還有很多話沒有說,至少他要知道她愛不愛她的冷面丈夫!赶茸吡恕!拐f完轉(zhuǎn)身就走。
羅忌廉抱著耿玉喜回到房里,把她放在床上,摸著她粉嫩的臉蛋,他舍不得讓她走,但是……
他緊緊攥住雙拳,重重地?fù)粼谧约旱拇笸壬,隨口一聲低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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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廉,你最近怎么了?」耿玉喜發(fā)現(xiàn)自從栗勉三出現(xiàn)后,羅忌廉變得更不喜歡說話,她沒有做錯什么啊。
羅忌廉換好衣服準(zhǔn)備睡覺,「睡覺吧,很晚了!顾偛荒苷f是因為吃醋的關(guān)系吧,再怎么說自己也是一個大男人,卻搞得和女人一樣善妒。
哼,這是什么態(tài)度!耿玉喜兩三下便爬上床翻到床的里側(cè),不滿意的拍他的臉。「你最近總是在躲避我,告訴我為什么?」
「妳誤會了。」他翻身背對著耿玉喜,她沒有說錯,這些天他確實在逃避她。
看到羅忌廉送給自己一個大后背,耿玉喜狠狠地踢他一腳,心中充滿委屈。
他憑什么不明不白的就對她這樣冷漠。
她忍住淚拿起枕頭放在和他相反的方向,不理就不理,誰希罕!
聽著她帶有濃重鼻音的呼吸,他知道她哭了。比起她的淚水羅忌廉的心更痛,好想把她擁在懷里嗅著她的清香,看著她熟睡的容顏,但是現(xiàn)在他不能,他應(yīng)該試著找回從前沒有她的生活。
本以為他們會就此幸福的度過一生,但自從那個男人出現(xiàn)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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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和羅忌廉冷戰(zhàn)后,耿玉喜只有在看見栗勉三的時候才會很高興,但是回到斜陽宛后面對漠然的羅忌廉,她的心里就很不舒服,始終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所以她絕不低頭!
今天她和勉三哥商量好,明天去他的住處玩,正好換換心情,省得一個人生悶氣。
「妳做什么?」羅忌廉一進屋就看見她在收拾東西,還翻出她剛來這里時穿的奇怪的衣服,她要走了嗎?
耿玉喜瞥了他一眼,繼續(xù)手中的動作,「我去勉三哥那里住些日子!拐寐鋫清靜,不用再看他老板著一張臉,難看死了!
羅忌廉感覺他的心和鉛塊一樣沉重,他沒有權(quán)利阻止她,畢竟是自己先逃避她的,現(xiàn)在得到的結(jié)果都是他活該。
他很想問她什么時候回來,但是卻無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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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涼亭
「玉喜姐姐,妳和忌廉吵架了?」陳緋翼拖著一個大肚子特地找來耿玉喜,全府上下的人都知道他們在鬧別扭。
耿玉喜無聊地嗑瓜子,一說起這件事她就生氣,她說要離開這里,那個呆瓜竟然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
「姐姐妳不說我也知道,其實我覺得是因為妳的勉三哥……」
耿玉喜瞪著眼睛看她,關(guān)勉三哥什么事?
「姐姐,妳別誤會,我不是說栗勉三人不好,我的意思是栗勉三的突然出現(xiàn)讓忌廉他……」她不知道應(yīng)不應(yīng)該說,但又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兩人鬧僵。
「是他小氣!」耿玉喜真的火大了,她明白緋翼的意思,但是她和勉三哥之間又沒什么。她承認(rèn)自己以前確實很喜歡勉三哥,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她非常清楚勉三哥和忌廉給她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她愛忌廉也愛勉三哥,可后者是如兄妹般的愛,就像愛哥哥一樣。
陳緋翼第一次看她這么生氣,心想這下完了!
「姐姐,別生氣。妳應(yīng)該好好和忌廉談?wù),他之所以會這樣不是正說明他愛妳嘛!」
愛?他會愛我?到現(xiàn)在他連一句「我愛妳」都沒有說過,雖然知道他很在乎她,但是她想親耳聽到他說愛她。
「我什么也不想和他說。緋翼,天很晚了,睡覺吧,別影響肚子里的孩子。」耿玉喜扶起陳緋翼送她回房。
「可是……」她還是很擔(dān)心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是不是會惡化,她不希望他們分開,自從府上有了耿玉喜以后變得熱鬧很多,所有的人都喜歡她。
「不用擔(dān)心我們!故虑榭倳鉀Q的,只是需要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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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玉喜來到栗勉三暫時在東京城居住的地方,是獨門獨院,院中只有一位廚娘和一位助手就沒有其他人了,生活上的瑣事他自己可以全部搞定,這就是與生俱來的獨立性。
「多吃一些!估趺闳H自做了她最喜歡吃的炸雞,這個小東西好像有些魂不守舍。
耿玉喜夾了一塊雞肉給他,「勉三哥,你說咱們還能回到原來的世界嗎?」
「應(yīng)該可以,但是需要辦法!估趺闳芟牖氐蕉皇兰o(jì),他認(rèn)為他是屬于那個世界的,現(xiàn)在的世界雖然看起來純樸自然,但是沒有緊張的商業(yè)競爭,更多的則是官場壟斷,所以他還是想回到原來的世界大展身手繼續(xù)和耿天海一起工作,在這里沒有任何值得讓他留戀的東西。
「勉三哥,我想了很多,我認(rèn)為咱們之所以能來到這里是因為月全蝕的原因吧,胡里胡涂的掉進一個令人眩暈的黑洞里!惯@可是她很認(rèn)真的琢磨才得出的結(jié)論,雖然沒有什么依據(jù),但也不是不可能的,至少從理論上講,一個人怎么能超越時空呢!
栗勉三給耿玉喜盛了碗甜湯,他知道這個家伙有多么能吃甜食,真佩服她的牙齒!
「告訴我,如果真的可以妳想回去嗎?」他看得出來她已經(jīng)習(xí)慣這里的生活,習(xí)慣那個男人。
我……真的非回去不可?雖然在這里沒有哥哥,但是她有羅忌廉,雖然有時候他很讓我生氣,但他到底是她的依靠,我可以瀟灑地丟下他?
「算了,別想了。吃完飯咱們?nèi)ピ鹤永镄菹⑿菹ⅲ媪艘惶煲埠芾哿恕!估趺闳此@么為難就不再勉強她了,她的心思他已看透。
耿玉喜不禁感到一陣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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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府
羅忌廉呆站在庭院里,這個斜陽宛又恢復(fù)了從前的寧靜,樹影婆娑,好像變得沒有生命,池中的魚已經(jīng)好些天沒被喂過,原先站在水池邊的小身影也已經(jīng)不在了,她到底什么時候才會回來?
她會不會就此一聲不響地離開他?羅忌廉害怕極了,她不在的這些日子他想她想得好難受,令他夜不能寢。
他開始后悔當(dāng)初對她的逃避、對她的冷漠,他好想抱住她告訴她他愛她,愛得無以復(fù)加!
羅忌廉雙手抱頭攥住頭發(fā),一下子癱坐在地,身體所有的力氣像被抽空般軟弱無力,是這個女人讓他如此的失魂落魄,沒有她在的日子他一天也過不下去,有誰能把她再還給他。
一行淚順著指縫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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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喜,在我這里住了這么久,妳不回去嗎?」
耿玉喜在栗勉三府上已經(jīng)住了快一個月了,她始終都沒有提過想回到游府。
「我在這里你不高興?」耿玉喜也很想回去,但是回去后又會看見那張臭臉,哼!只要他不道歉她絕不會回去!
在這里她可以很自由地穿自己想穿的衣服,不用在乎其他人的眼光,但是總覺得還是少了一些什么。
栗勉三和耿玉喜兩人坐在一張小石桌前,品嘗著上好的福建茶。
這里的春天實在清爽,陣陣晚風(fēng)拂過讓人全身放松,猛地吸一口氣,清新的空氣鉆入腦中宛如身體融入空氣中。
栗勉三把耿玉喜抱坐在他的腿上,他和耿天海一樣疼愛她,他知道自己對她不是情人般的愛,但是除了她,他不愿意和別的女人親近,只因為不愉快的童年……
「告訴我,妳愛不愛那個男人?」
耿玉喜明白他所指的男人是誰,她咬著下唇思忖。
「勉三哥,我想我是愛他的,很愛很愛他。」
他輕撫她的頭發(fā),卷卷的長發(fā)已經(jīng)變直,當(dāng)初的栗色已褪去,這個女孩也已經(jīng)長大了。「不想離開他是嗎?」
「嗯……」她慢慢低下頭。
這些天她真的很不爭氣地想他,每當(dāng)夜深人靜時都會想起他寬厚的懷抱,沒有他在身邊她很難入睡,有好幾次都在夜里因為想他而哭醒,但是身邊沒有人哄她。
「我知道了!惯用得著說什么嗎?答案再清楚不過,他想告訴耿天海,他的小妹妹找到了一個值得依靠的男人,不管怎樣,他可以放心了。
風(fēng)依然輕輕的吹,此時院內(nèi)安靜得出奇。
「勉三哥,我也舍不得你和哥哥,但是讓我瀟灑地?fù)]手離開這里我做不到,那個男人給我太多的安全感、太多的疼愛,我割舍不下……」她哽咽,茫然不知如何做才能平復(fù)矛盾的心情。
栗勉三讓她埋首在他的頸窩處,他的心底踏實很多,他要讓她幸福!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和天海都希望妳幸福,妳知道嗎?小家伙,既然找到了妳愛的人就要好好珍惜他,那個男人雖然看起來有些讓人望而生畏,但是對妳……他是認(rèn)真的!
以一個男人的眼光來看,羅忌廉絕對是一個難得的好男人。
「但是他從來都沒有說過愛我之類的話!
耿玉喜又開始抱怨,這個小女人真難伺候。
他輕笑,原來女人都喜歡承諾這玩意。
「笑什么嘛!勉三哥,我就可以對他說我愛他,但是他一次也沒說過!好過分啊!」
每次對他表白后,他都以吻封緘,這是他所能做的自認(rèn)為對她最好的回答。
「小傻蛋,男人的心妳還是沒有搞懂。一個油嘴滑舌把那三個字掛在嘴邊的男人和一個心里默默關(guān)心妳的男人,妳會選擇哪一個?」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她不會不知道吧?
「我雖然會選擇后者,但是我也要他對我坦白嘛!如果他真的愛我,說出那三個字很困難嗎?有時候我真的討厭他的沉默!」一想起他的臭臉,耿玉喜就做了一個夸張的嘔吐動作。
「好了啦,回房睡覺吧,再待下去,妳會感冒的!
耿玉喜乖巧地點點頭。
他抱她回到房間。
「勉三哥,玉喜愛他!晚安!」甜甜的對他笑了笑,她隨即鉆進被窩,被子里還真有些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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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啾、哈啾、哈啾!耿玉喜連打三個大噴嚏還拖著兩行鼻涕,果不其然--她感冒了!
「吃藥了嗎?」栗勉三給她端來姜湯,早知道昨晚就不在院子里聊天了。
「我不想吃,沒關(guān)系的!顾龍猿植怀运帲孟褡屗缘氖嵌舅幰粯。
「先把這個喝了,一會兒吃點東西吧。」
「我沒有食欲,只想睡覺,你看我剛起來就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不出兩個時辰又開始昏睡。
「嗯,好好睡覺,我先出去辦點事情!估趺闳龓退w好被子,確定沒有問題后才離開。崔大人交代的事情還沒辦完。
迷迷糊糊中,耿玉喜好像看到一個小男孩站在滿是飛花的花叢中朝她招手,小男孩長得和羅忌廉有幾分相似。
她跑到小男孩身邊,抱起他親了又親。
「娘,爹在想妳!」小男孩溫柔的小手摸著她的臉,一副天真的表情,手指著她的身后。
耿玉喜回過頭看見一個男人站在她的身后,清楚的看出來是羅忌廉。
他緩緩地走向她,她把小男孩放在地上,撲進他的懷里,他的鐵臂箝制住她的身體,彷佛要把她揉入他的身體中。
她感覺周身一陣燥熱,而且越來越熱……
猛地,耿玉喜掙開眼,額頭、胸口和后背滿是汗水,衣服都被浸濕了,喉嚨好像要噴火一樣熱辣辣的刺痛,頭也暈暈的。
我怎么這么沒用?連作夢也要夢見他,而且還這么……曖昧!
她狠狠捏了捏自己的臉,真疼!她告訴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感冒這么簡單了,而是在發(fā)燒!
雙手費力地支撐起身體,搖搖晃晃地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一古腦兒地喝下去,然后又走回床上,這種時候還是睡覺吧。
咦,剛才夢里的小男孩是誰?竟然叫她娘哩!想著想著,又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玉喜?玉喜醒醒,大夫來了!
栗勉三回來后看到她的樣子嚇了一大跳,臉紅得像番茄,嘴里還咕噥著,小小的身體縮在被子中。他馬上請來大夫。
「嗯?勉三哥,你回來了……我很難受。」她輕咳著,看來睡覺一點也不管用,身體還是忽冷忽熱。
「我在呢,別害怕?,讓大夫給妳看看。」他為她擦去額頭的汗珠,眉宇間透出擔(dān)心與憐惜。
一頭白發(fā)的老大夫為耿玉喜把脈,仔細感覺她的脈絡(luò)后,一臉嚴(yán)肅地責(zé)問栗勉三,「你是怎么照顧你妻子的?連她有身孕都不知道!」
栗勉三又不是大夫,耿玉喜的小腹還是平平的,加上她平常本來吃得就很多,即使吃再多也不會讓人聯(lián)想到是因為肚子里的孩子在叫餓,所以他怎么可能知道呢?他無奈的吐出一口氣。
老大夫診斷出耿玉喜的身孕已經(jīng)大概兩個月了,但是這對夫婦怎么一點感覺也沒有?
「大夫,你說我懷孕了?你沒有搞錯吧?」耿玉喜一臉驚呆。
她懷孕了!這件事情發(fā)生在她身上太不可思議了,盡管自己曾羨慕過陳緋翼,但是現(xiàn)在她……
「差不多兩個月了,妳要好好照顧身子,絕不能再生病,否則對孩子很不利。」大夫邊寫藥方邊囑咐她,這個姑娘好像還沒有做娘的心理準(zhǔn)備。
栗勉三同樣是又驚又喜,沒想到她的身體里竟然還存在著一個小生命,雖然他不是孩子的父親,但是非常替她高興。這么說,天海和他即將做舅舅了!
大夫把藥方交給栗勉三,他看了看就遞給他的助手差他去拿藥。
「大夫,謝謝您!顾妥叽蠓颉
耿玉喜躺在床上,仔細回想剛才夢中的那個小男孩,原來那個孩子就是她的孩子,很可愛的小男孩,還好不像他爹臉上沒有表情。
她的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
她肚子里正孕育著另一個生命,這個生命有她的血、有她的肉,是再親不過的血緣關(guān)系,她會好好的保護自己、保護孩子,絕不讓他受半點傷害。
「傻丫頭,再笑的話嘴角就要咧到耳根了!挂贿M門他就看見她傻呵呵的笑著。
「玉喜,明天妳要不要回去?」還是回到那個男人身邊比較好,這里人手少他沒辦法全心照顧她,而且讓丈夫照顧她才是最好的。
「好吧!顾是回去比較好,但是不代表那件事情就算了,她是為了孩子回去的!傅,勉三哥你要答應(yīng)我,絕對不可以告訴他我懷孕的事情!篂榱私o他一點小小的報復(fù),她堅決不告訴他自己懷孕的事情。
「妳覺得這樣好嗎?懷孕不是小事,這可關(guān)系到生命,怎么能兒戲?別和他賭氣了,好不好?」
這個傻女孩怎么還在和他賭氣,都什么時候了!
耿玉喜驀地坐起來,「不要!就是不要!誰教他冷落我,我才不要告訴他,你要是告訴他我就說這個孩子是你的!」
她偏要羅忌廉那個該死的家伙道歉不可!
好狠啊!「好好好,我不說行了吧,我絕對不說!」
為了不讓她動怒,還是順著她吧。
「快點躺下,妳的燒還沒退,一會兒藥煎好了給妳端過來,晚上想吃什么……算了,我還是先問問廚娘吃什么東西對孕婦比較好吧!
聽說孕婦吃東西是很講究的,不能隨便亂吃。
「糖果、糖果、我要糖果!」好好槁賞自己,嘗嘗甜頭啰!
「遵命!」她來的前一天,他就特地買了很多糖果,知道她不吃會沒命的。
對了,還得順便拿水過來,有糖就要有水,都怪她小時候天?偸悄锰枪逅Y(jié)果就養(yǎng)成嗜糖的習(xí)慣。
「勉三哥,你要做我孩子的舅舅還是干爹呢?」耿玉喜把一半的臉埋在被子里,大眼睛眨呀眨的看著他。
栗勉三憋不住笑意,這么愚蠢的問題也只有她會問!妇司司涂梢粤,干爹還是……」他苦笑著搖頭,他若是干爹,那個沒表情的男人準(zhǔn)會送給他兩個拳頭。
「呵呵!挂歉绺缫苍诰秃昧耍隙〞䴙樗吲d的。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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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廉,今天栗勉三有托人帶口信來,明天上午他會把玉喜送回來!
游馬認(rèn)為忌廉現(xiàn)在的表情比認(rèn)識玉喜之前那種寒厲的表情更可怕,話更是少得可憐,有時候連續(xù)好幾天也不見他說一句話,看來她的離開真的會毀了他。
羅忌廉正埋頭工作,當(dāng)他聽見玉喜會回來時,猛地抬頭,眼中尚有懷疑,「你說真的?」聲音干澀而低沉。
「嗯,明天你就不要再工作了,好好陪陪她。」
都這么久了,玉喜應(yīng)該原諒他了吧。
羅忌廉低下頭,什么也沒有說,心里竟然有些緊張,心臟咚咚地猛跳。
他作夢都想叫她回來,分開的一個月中他天天都念著她,就連夢中都會出現(xiàn)她的身影。
只要她盡快回到他身邊,他什么都愿意做!
大救星總算回來了,游馬再也受不了冷冷清清的庭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