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東川道廣,他居然也來河口湖,而且身邊還帶著一位身形高挑,舉止優(yōu)雅的女子。
不知為何,她感到心慌、感到不安,急急忙忙地想把頭壓低。
但來不及了,眼睛銳利如鷹隼般的他,已發(fā)現(xiàn)到她的存在——
“瑞……”此刻,道廣心中的震驚是不輸給瑞希的。
他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她,他心里有幾分慌,因為他身邊跟著村上美智。
讓她看見他攜伴出游,竟教他覺得忐忑不安?他是怎么了?又不是未成年少年帶小女友上賓館被抓包,他干嘛覺得心虛?
更何況,他何必心虛?那小鬼身邊也坐著一個男子呢。
看他們兩男兩女,擺明了就是兩對情侶一起度假,搞不好晚上還有“精彩節(jié)目”!
想到這兒,他不知怎地竟覺得懊惱不悅,就像打翻了醋……該死!他吃什么鬼醋……他晚上跟村上美智不也有了雙方默許的安排?
忖著,他帶著村上美智,主動地走上前去——
“小鬼,這么巧?”他故意不叫她的名字,而叫她的綽號,潛意識地想在別人面前顯示出他跟她的熟稔與親近。
村上美智好奇地端詳著一臉尷尬的瑞希,“這位小姐是……”
“她是我的跑腿小妹!彼f。
“咦?”村上美智一怔,“你是說……她是你的員工?”
“可以這么說。”他撇唇一笑。
“瑞希,”彩子一臉驚艷又驚訝地看著道廣,然后再看看瑞希,“他是……”
“他是我老板!比鹣0櫚櫭碱^,一臉的不知所措。
“你們今晚要在河口湖過夜?”道廣語帶試探地問彩子。
彩子不疑有它,“是的。”說罷,她甜蜜地睇了身邊的阿澤一眼。
擅于察言觀色的道廣,一眼就看見彩子跟阿澤是一對,而且感情正濃密。那么……瑞希跟她身邊的那一個呢?
“小鬼,”他直視著她,“這位是你男友?”
“ㄟ?”她一震,急著想解釋,“他是……”
“你是東川道廣先生,對不對?”突然,她身邊的高橋驚呼出聲,打斷了她的話。
“什么?”彩子跟阿澤一震,異口同聲地。
“我沒看錯吧?”高橋像是見到了什么死而復生的世紀偉人般,“你真的是東川集團的現(xiàn)任總裁?”
“我的天!”彩子驚叫著:“瑞希,你是東川集團總裁的跑腿小妹?”
“伊東小姐,你好幸運喔!”阿澤也驚呼著。
“東川先生,這是我的名片!备邩蛘玖似饋恚⑦f上名片,阿澤也隨后拿出名片,恭敬遞上。
道廣收下名片,禮貌性地一笑。
瑞希壓低了臉,因為他們的大驚小怪讓她覺得好丟臉。
知道他是她的老板就讓他們這么驚訝,要是讓他們知道堂堂東川集團的總裁曾是她的家教,他們的眼珠子不就掉出來?
“小鬼,”道廣的注意力幾乎都集中在瑞希身上,但他并不自覺,“你……”
“道廣,不跟這幾位可愛的先生小姐介紹一下我?”像是發(fā)覺了道廣對瑞希的態(tài)度非比尋常,村上美智匆地挽住了他的手,并親密地直呼他的名字。
聽見她直呼他的名字,一直壓低著頭的瑞希猛地抬起臉來。
她看見了他身邊的村上美智,發(fā)現(xiàn)她是位高雅、美麗,一看就知道出身良好的美麗女子。
不自覺地,她自卑起來,因為她終于證實……他身邊的女性絕非尋常。
“東川先生,這位小姐一定是你的女朋友吧?”
“她是村上美智小姐。”他沒有承認她的身分,卻也不好意思否認,因為這對她來說,實在是非常失禮的一件事。
村上美智優(yōu)雅地頷首微笑,“你們好,我是村上美智,村上隆夫正是家父!
“村上隆夫?”高橋一怔,“是村上議員嗎?”
“是的!
“哇!”知道她是村上議員的千金,彩子、阿澤跟高橋又是一陣驚呼,“三位真是郎才女貌、門當戶對……”
“你們一起度假,婚期應該不遠了吧?”彩子笑嘻嘻地問。
瑞希白了她一眼,像在告訴她閉嘴。
“我們不要占用了東川先生跟村上小姐的用餐時間……”她抬眼看著道廣,“東川先生,你……該走了吧?”
迎上她微慍又不滿的目光,道廣微怔。她在趕人嗎?她嫌他打攪了她甜蜜的用餐時間嗎?
“道廣,”村上美智溫柔卻堅定地一笑,“我們就別打攪他們了!
她向他們一桌四人點頭致意,“各位,請慢用了!痹捔T,她挽著道廣轉(zhuǎn)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覷了瑞希一眼。
彩子望著他倆的背影,喃喃自語地:“哇,他們好登對喔。”
“商界大亨配議員千金,絕配!卑筛胶椭。
瑞希寒著一張臉,不發(fā)一語地。
發(fā)現(xiàn)她神色有異,彩子警覺地:“瑞希,你怎……”話沒說完,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震。
“?”她驚呼一記,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瑞希,“瑞希,他是不是你皮夾里的那……”
“我吃飽了!辈蛔屗言捳f完,瑞希霍地站起。
“瑞希?”
“你們慢用,我先回旅館了!闭f罷,她轉(zhuǎn)身離座,快速地走出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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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上,瑞希懊惱萬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吃錯了什么藥?她怎么可以吃醋呢?
他是東川集團的總裁,有那樣的女朋友也是應該,她吃什么醋?她難過什么?難道她以為自己配得上他那樣的男人嗎?
她早有了自知之明,為何卻還是一頭栽了進去?
老天,她根本不該去找他,她根本不該跟他再有任何關(guān)系。他明明是那么的遙不可及,她為何……
“伊東瑞希!彼脨赖厍昧饲米约旱哪X袋,“你在想什么?你在笨什么?你這個蠢蛋……”
正懊惱著,有人敲了她的房門——
“誰?”
“我,彩子!
一聽是彩子,瑞希立刻起身并開了門。門外,彩子有點憂心地看著她。
“你沒事吧?”彩子問。
她搖搖頭,“我能有什么事?”
“那個人……”彩子欲言又止地:“你皮夾里的那個人就是他,對吧?”
瑞希沒有否認,只是神情凝沉地坐回床上。
“原來你暗戀的那個人是東川道廣啊……”彩子在她身邊坐下,沉默了一下,“他那種大少爺怎么會變成你的家教?”
“為了報恩吧!彼f。
彩子一怔,“報恩?”
她點頭,“我老爸救過他父親一命,他父親要他來當我一個月的家教作為報答。”
“原來是這樣……”彩子沉吟了一會兒,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你喜歡他很多年了吧?”
她蹙眉一笑,有幾分苦澀。
彩子像是很了解她此時的心情般,溫柔地拍拍她的肩膀!叭鹣#沂呛芟牍膭钅阆蛩姘,但是老實說……我覺得你跟他不太可能……”
“你也看見了他身邊的村上小姐,人家是議員千金耶!辈首右荒樛榈兀骸跋袼麄兡欠N有頭有臉的人,最重視所謂的門當戶對,而且他的眼光那么高……ㄜ,我不是說你不好,只是……”
“我明白!彼樕蠜]有太多表情,“你說的,我都明白!
彩子睇著她,“既然你都明白,就不要對他存有太多幻想。”
“我沒有,我只是……”她揚起臉,急著想解釋。
“你沒有嗎?”彩子直視著她的眼睛,“你剛才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她像是被抓到了小辮子般心虛,“我……”
“吃那種醋是沒用的!辈首哟钭∷募绨,幽幽一嘆:“高橋人不錯,對你也很有好感,你不如考慮他還實際一點!
瑞希秀眉微蹙,“他不是我喜歡的人,而且……”
“而且你現(xiàn)在心里面只有東川道廣,對吧?”彩子說完,唉地一嘆。
“既然你知道,就別再說了……”
“我只是想勸你認清事實!辈首涌嗫谄判牡,“他們都一起出來度假了,想也知道關(guān)系不錯,你根本沒有半點機會……”
“我并沒有跟村上小姐搶的意思,再說……”她眼簾一垂,沮喪地:“我拿什么跟她比?”
“瑞!
“你不要說了,我不會傻到對他存有什么希冀的,我知道……”說著,她眼眶一熱,淚水竟盈滿眼眶。
見狀,彩子陡地。因為認識瑞希這么久,她從沒見過這樂天派的小妮子掉淚。
“老天……”她抱住瑞希,眼淚也幾乎要掉下來,“你真的那么愛他了?”
“彩子……”在好友面前,她再也隱藏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及痛苦。
“不哭,瑞希不哭……”彩子掉下眼淚,溫柔地安慰著:“不哭……”
“彩……嗚……”她再也說不出話來,只是盡情的哭泣,仿佛要將她長久以來的壓抑及掙扎完全釋放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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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贝迳厦乐嵌藖砹藘杀,一杯遞給了他。
“謝謝!彼舆^酒杯,淺酌一口。
村上美智風情萬種地往他身上靠去,偎在他胸口,“我是個主動又大膽的女人,你不討厭吧?”
他低頭睇著她,撇唇一笑。“我喜歡有深度、思路清晰、處事明快的女人……”
“我是嗎?”她挑挑眉,笑睇著他。
他點頭,“你當然是!
“那么說……你喜歡我?”
“不討厭!彼f。
村上美智輕笑著將臉埋到他胸懷中,然后抬起了頭,注視著他。
他低頭望著她,唇角是一抹深深的笑意。
迎上她濕潤而蠱惑的眸子,他心里已有了底。事實上,他早料到今天晚上會發(fā)生一些事……
他知道她對他有意,也知道她會誘惑他,而他不排斥也不逃避。
這就是原來的他,他一直過著這樣的人生,直到……
“道廣,”村上美智凝望著他,并微微踮起了腳尖,“我可以這么叫你嗎?”
他沒回答,只是看著她。
是的,這確實是他一直以來喜歡的女人類型,而在彼此都有默契的情形下,他也沒有拒絕她的道理。
但這一刻,他心里有了猶豫——
這不是早在他預料之中嗎?怎么他現(xiàn)在卻沒了那份興致,也與她失去默契?
就像天邊閃過的流星般,瑞希的身影在他腦海之中咻地飛過——
對了,就是她。
他預料了所有的事情,卻沒想到會在這兒遇上她,而且她身邊還有護花使者。
她已經(jīng)二十四歲,有男朋友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為什么當他看見她身邊已有對象時,他的心卻像被揪住了般?
“道廣……”村上美智伸出手,輕輕地撫摸他的臉頰,“你在想什么?”
他猛一回神,將目光移回她身上!皼]有……”
她嫵媚一笑,“要想別人,等今晚以后……”說罷,她主動地獻上香吻。
他沒有正式回應她,只是任她吻著。她略略地離開他的唇,深深凝視著他。
沒有任何言語,她又一次地吻上他。這一回,她擱下了酒杯,雙手勾住了他的頸項。
他一手拿著酒杯,一手自然垂放。
他知道沒有回應,對主動的她來說非常失禮,而他也從不曾對女方如此失禮過。但今天他……反常了。
如此美女投懷送抱,而他竟提不起一丁點的欲望?
村上美智的手沿著他脖子往胸口摸去,而唇片還緊緊地糾纏著他。
像是感覺到他意興闌珊,她的動作更加的大膽且熱情。
當她的手滑向他的腰側(cè),然后充滿暗示意味地朝他褲頭摸索之際,道廣突然伸手制止了她——
她一怔,松開了手,驚疑地望著他!澳恪
他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抱歉!狈畔戮票,他語氣平靜地:“我沒有辦法在這種情況下抱你……”
村上美智感到失望、感到懊惱,但卻一點都不意外,像是她早料到會是這種結(jié)果一般。
“我以為我們早有默契……”她擰著眉,神情微慍。
“我們是有,不過……”
“因為她嗎?”她忽地揚起臉,慍惱地看著他,“是因為那個叫小鬼的女孩?”
他微怔,對她的敏銳感到驚訝,但卻沒否認她所說的事實。
“你喜歡她?”
他眉頭一皺,“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覺,她并不是我理想中的女性類型,你這樣才是……”
“那么為什么你……”
“但是跟她在一起的感覺,卻是其他人不曾給我的!彼袂閲烂C凝沉地,“跟她在一起,我感覺很自在、很快樂、每一分每一秒都沉浸在一種不可思議的喜悅里……”
聽他這么說,村上美智臉一沉!澳銗凵纤!
他一震,“什……”
“你已經(jīng)愛上她了。”她直視著他的眼睛,“今天在餐廳遇見他們的時候,你的樣子根本就是在吃醋!
他眉心一擰,沒有回應。
“你像在宣示主權(quán)般的叫她小鬼,一副唯恐別人不知道你跟她關(guān)系密切的樣子……”
聽見她這番話,他心頭一緊。她沒說錯,在那一際,他確實是有那樣的想法及念頭。
“她有男朋友了,你沒看見?”她抓住他的手,情緒有點激動。
“我看見了!
“那你還……”她懊惱地:“她根本配不上你!
他一怔,神情略顯不悅地看著她。“你指哪方面?”
“全部!彼Z氣篤定地:“她只是個跑腿小妹,又沒有什么顯赫的家世,她跟你……”
“我不知道你有這種想法。”他打斷了她,“對你來說,那些比心靈的交流還重要嗎?”
迎上他嚴厲的目光,她陡地一震。
“你跟我交往,甚至邀我同游,難道只因為我跟你匹配?”他輕輕地撥開她的手,“如果只是這樣,那么我覺得你有點膚淺。”
“東川道廣!彼龕佬叱膳兀骸半y道你跟我交往不是因為我是村上隆夫的女兒?”
“不是!彼患偎妓鞯。
她一震,“你……”
“我跟你交往的理由很簡單,你是我喜歡的類型!彼泊揭恍,“但現(xiàn)在看來,似乎不是!闭f罷,他轉(zhuǎn)身走向了門口,打開了門。
“你要去哪里?”她又急又氣地問。
“回家!痹捖洌成黼x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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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上班,平時精力充沛的瑞希顯得懶洋洋地。
坐在辦公桌后的道廣不時地瞄她幾眼,卻不知怎地找不到話跟她聊。
這實在不尋常,他平時很輕易就能跟她抬杠的,怎么今天卻……
她怎么這么倦、這么沒精神呢?是星期一癥候群作祟嗎?還是跟男友及友人一起出游,玩得太累、太瘋?
她跟她的男朋友交往多久了?又進展到什么樣的關(guān)系?
此刻,他的腦子里裝不下工作,只裝滿了她。
他從不曾有過這種心慌意亂、不知所措的感覺,而他也從不認為傻大妞般的她,會給他這樣的感覺,就因為毫無準備、意料之外,才會教他更覺惶惑。
“ㄟ。”突然,一直低著頭幫他謄寫資料的她抬起了頭。
他一怔,莫名的心悸!案陕?”他力持鎮(zhèn)定地。
看著他,瑞希就忍不住想起那天在河口湖巧遇他及村上美智的事情。
那一天,彩子陪著她掉眼淚,而她也答應彩子要打起精神,不再迷戀他、崇拜他。
可是說是這么說,做起來卻真的好難。
今天一進辦公室,她就盡可能地避免跟他眼神交會,仿佛一跟他四目相對,她的靈魂就會被他取走般。
“喂,”看著怔望著他卻不說話的她,他問:“你想說什么?”
一迎上他如炬的目光,她就忍不住想起他跟村上美智那登對匹配的美好畫面。
因為他們郎才女貌、天造地設,所以只能沉默而遙遠的注視著他的她,更覺得難過、心痛。
不要癡心妄想、不要一廂情愿、不要執(zhí)迷不悟……這些話,她不斷不斷地告訴自己。然而一面對他,她的決心就變得那么的脆弱且不堪一擊。
“你發(fā)什么愣?玩得太瘋,還沒收心?”他語帶質(zhì)問,且略帶醋勁。
說她沒收心?玩太瘋?玩得盡興又火熱的人,應該是他吧?帶著美女出游兼過夜,想也知道他有多快樂。
見她露出一臉不滿的表情,他眉頭一虬:“念你兩句,不高興?”
“沒有。”她負氣地,“我剛才只是想問你這個‘狗爬字’是什么?”
他眉丘微隆,沉默了幾秒鐘,然后霍地站起。
見他突然站起,她嚇了一跳。
“哪一個字?”在他問完不到三秒鐘的時間,他已經(jīng)來到她身邊。
當他站在她旁邊,她感覺到一種強烈的存在感。那一瞬間,她的呼吸幾乎停止,心跳的速度也驟然緩慢。
她整個人僵住,像只受到驚嚇而呈現(xiàn)假死狀態(tài)的兔子。
“ㄟ,”他伸手在她頭上輕拍一記,“我問你哪個字!
他平時打她扁她算是稀松平常的事,但為什么今天卻讓她特別的心慌?
“是……”她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在發(fā)抖,“這……這個……”說著,她指著那個她看不懂的字。
“明,說明的明!闭f著,他又扁了她一記,“居然看不懂?”
知道自己的聲音在發(fā)抖,她沒像平時那樣抗議或嘀咕:她沉默地低著頭,乖乖受教。
發(fā)現(xiàn)她竟沒像平常那樣頂嘴,他疑惑地。“你怎么了?啞了?”他微彎下腰,似乎想覷清她臉上的表情。
感覺到他的身子壓低,與她越來越近,她的心跳轉(zhuǎn)而急促。
她快不能呼吸,只希望他離她遠一點,不要試圖看見她的臉。
因為她知道,此時的她的臉是再也隱瞞不了什么……
“ㄟ,你是不是病了?”看她真的不太對勁,他伸出手想探探她的額頭。
他的手還沒碰觸到她,她卻已像驚獸般一震——
“不要!彼崎_了他的手,倏地站起。
她激烈的反應讓道廣一臉驚愕,“小鬼……”
她猛地揚起臉來,而他發(fā)現(xiàn)她眼眶里閃著淚光。
他的心為之一緊,一時竟不知如何反應。而就在他終于回過神來想問她,她已經(jīng)一溜煙的跑出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