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里沒有一絲聲響,在寂靜的特別病房中,一個人影悄悄走近,將背靠在墻壁上,沒有越前去看躺在病床上的病人,只用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躺在病床上的病人,沉寂的心事沒有人知道。
“我還沒死,只是受點小傷,可是你就對我這個病人這么不理不睬的,等我死了,我看也不必奢望你為我守寡了。”社少華低沉的道,他帶笑的語句,在平常聽起來雖有些礙耳,現(xiàn)在聽起來倒有一些溫柔安慰的意思。
但在壁上的人影依然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雪艷!陛p柔的呼喚,不像是出自于他一向輕浮的口氣,“過來,我全身疼死了,正缺一個人幫我捶背服侍的人!
“我不服侍任何人!
雪艷清亮的聲音,夾雜著大多聽不出來的感情,當她慢慢走近杜少華的病床時,他聞到她身上那種既冰且香的冷冽氣味。
“你不必感覺到愧疚,一切都是我……”看著她美艷無雙的容顏,才發(fā)現(xiàn)她的眼睛正以難得的專注盯著他,他看出那是對他的關(guān)心,突然杜少華又出現(xiàn)像在筵席時那陣強烈的心悸,想要別過頭,卻又沒有,畢竟連她都瞞不過去的話,那他剛才演的那場戲就功虧一潰,少瑄是他妹妹,而且手無縛機之力,所以他不能讓少瑄發(fā)生任何危險,就算要他舍棄任何東西,包括自己的性命,他也無怨無悔。
霎時他語氣變緩,覺得喑啞的聲音不再是自己的,似乎連他也在跟自已的心事糾纏著,他深吸一口氣,賣力的說出來,“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你根本就不必愧疚。”
他說出來的話激蕩到她的內(nèi)心,雪艷輕問,似乎連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她盯視著他,神情有一些恍惚,“你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我沒有遇過像你這樣的人,敢對我無禮、說話又下流,但是身上又散發(fā)出君王的火焰!
杜少華握住她的手,見她并沒有如慣例般的甩開,他便不正經(jīng)的笑說著,“吻我就告訴你。”
烏絲般的黑發(fā)垂下,然后在他的面頰上強烈的抖動著,社少華眼睛不敢置信的瞪大,仿佛這世間是不可思議的事就在眼前發(fā)生,她竟將手搭在他枕頭的旁邊,而幾絲烏黑過長的頭發(fā),也因她的動作而散亂在他的身上。
雪艷的唇冰冰涼涼的,就跟她雪白的肌膚一樣,摸起來總是一陣涼,然在自己的體溫下卻又覺得溫暖,尤其他的手撩過她長得教他驚嘆的黑發(fā),每一絲冰涼都叫人難忘,一股甜蜜而窒人的吸引力,像強力的波浪般將他滅頂,讓他不禁將手摟得更用力,不能自制的抱住了她的身軀。
這是個不太激情的吻,只是紅唇略撩過的重疊在他的唇上,雖不像他向來喜歡的熱吻風格,但是這么清純的吻,造成的震撼卻比任何一次他跟其他女人所發(fā)生的關(guān)系更加挑動他的心。
雪艷抬起來頭,黑色眼眸以不能明確的感情望著他。
杜少華極大的手掌穿過她的發(fā)絲,像是不能承受她眼睛里所盛滿的東西,他把她按在自己的胸口上,讓他此刻不必面對她那雙太過美麗、又太過誠實的眼睛,尤其是在自己用心不良的設(shè)陷阱陷害她之后,“上來,陪我一起睡。”
“這個床大小了。”沒有她向來的拒絕,雪艷反而在他胸前說話,話音透著衣服傳了出來,更顯得模模糊糊。
“沒關(guān)系,床夠大,我不會讓你跌下去!辈活檪诘奶弁,杜少華將她摟上病床。
雪艷被高大的他緊摟著貼在他的身上,讓她感覺到他漸漸平穩(wěn)的心跳,還個世界忽然變得既小且親密。
“很奇怪,我沒有跟女人一起睡過,你知道嗎?雪艷!
黑暗里沒有任何燈光,只有窗外透進微微的月光,映照著杜少華的臉上,他像在回想什么似的,聲音在空氣之中渺遠的飄浮傳出。
“不是沒有女人,而是我很容易厭倦,我喜歡漂亮干凈的女人,這是道上每一個人都知道的事,但是真正在激情過后,我的喜歡很快就消逝無蹤,我會趕走她們,或是自己換個房間睡,因為我喜歡一個人睡,當我自己一個人時,我就可以想一些事情。”隨即他又自愿自笑的道:“我沒有跟一個女人在床上度過一夜,你是第一個,雪艷,而且我們還沒有做任何愉快且邪惡的事!
在他最后輕浮的笑語之中,雪艷卻聽出他口氣中的異樣跟不尋常,于是她問了不曾有人問過他的問題,“你在那些夜里想什么?”
“這是個好問題!倍派偃A慣例性的想伸手掏煙,卻發(fā)覺自已身上沒有煙,他思考時喜歡叼著一根煙,好讓自己冷靜下來,“我在想什底?有時候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只是想找個沒有人能打擾的空間,讓自己冷靜一下頭腦,想想繼承人的事、想想該結(jié)婚的事,或想想父親對我的教育到底是對、是錯?”
“有答案嗎?”
雪艷的問題,讓他將她摟得更緊,像是怎么抱緊她都不夠,他撥開她的長發(fā)將鼻子湊到她的頸頂之中,聞著她身上那股既冰且香的味道。
“沒有,我沒有太多時間想這些事,幫務(wù)多得讓我管都管不完!彼活D,“況且自從父親死后,我想父親的事想得比較多,其他什么繼承人、結(jié)婚之類的事反而還不太想,因為要幫我生小孩的女人多得是,何況都是女人對我懷送抱,我沒有必要想太多!
感覺到懷里她的僵直,杜少華沒有放手,反而將她摟得更緊,“但是那些女人對我沒有任何意義,我甚至都記不得她們的長相是什么樣子,但我只見過你一次,卻在兩個月后的陰暗巷子認出你了!
聽完這些話后雪艷放松身子,明知杜少華的話不代表任何意思,但是她卻自然而然的放松,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你很喜歡切你父親嗎?所以在他死后這么多年仍對他念念不忘。”
“印象中他是個嚴厲的父親,也許是要訓(xùn)練我在道黑道之中懂得求生之道,所以他才如此嚴厲的待我,而我雖是他的繼承人,但并不是由他喜歡的女人所生的孩子,反倒是我妹妹才是他喜歡的女人所生的孩子!
“你為什么對我說這些?”
對雪艷的發(fā)問,杜少華身體一僵,似乎連自己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搖了個頭,“不知道,我原就想要一個繼承人,自從碰到你之后,我更強烈的想要一個繼承人。”望向在自己懷里的雪艷,想要說什么,卻又什么都沒說,只道:“這種感覺很奇怪,我不應(yīng)該這么想才對。”
她頓時一陣沉寂,抬起頭來,艷麗的紅唇欲啟還閉,“我是妖精,不能跟人類……那可是重罪!
“妖精?聽起來有點像天方夜壇!倍派偃A雖然不太在意她的身份,只是的表情變得冷漠,跟他向來玩世不恭的表情截然不同,“不過不論你是不是人都無所謂,我不會跟你生孩子,你不要誤會我的意思!
雪艷在他懷里顫抖了一下后就不再說話,而杜少華也默默的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她才輕輕的道:“
“不行。”他忽然暴跳如雷似的低吼,緊摟著她,讓她幾乎不能呼吸,“你不能走,你若走了……”那所有的計劃全都破滅,還有自已這種心亂如麻的感情,“你不能走,你答應(yīng)過我的,沒有你,戲就演不成!
雪艷垂下眼,“若戲演完了,我就可以走了嗎?”
杜少華閉緊嘴巴,對這個問題,什么話都沒有說,只吻了她的手一下,“睡吧,太晚了,我不想講話了!
“妖精都很癡情。”她用茫然的眼神望向他故意緊閉著的眼睛,“尤其是雪國的妖精。”隨即又低聲的道:“雪妖精的體質(zhì)冰冷,一生只發(fā)三次汗,一次是出生、一次是死亡、另一次是碰到喜歡的人!
杜少華仍緊閉雙眼,輕道:“睡吧!
“你為什么救我?杜少華!
“沒有你,戲就演不成了!
雪艷沒有再說話了,空氣一時沉悶下來,只聽到窗外幾聲刺耳的車輪疾馳而過的聲音。
杜少華首先打破沉默的湊在她的頭項說:“其實我對愛很迷惑,雪艷,尤其是碰到你之后,我不由得想到很多、很多的問題跟事情!
聞言她抬眼望向他。
杜少華顯然不想讓她看到自已的表情,所以調(diào)整了姿勢,讓她把臉埋進自己的懷里,讓她沒有任何機會可以看到他的臉,只能聽到他迷惑的聲音,“我的母親很愛我父親,她甚至還為我父親犧牲了生命,我父親很感激她,感激她為他生下了繼承人、感激她為了他舍去生命,但是我父親從不曾為我母親哭過,縱然在人前人后,他對我母親如此的溫柔,而對他惟一愛過的女人——我妹妹的母親.卻從來沒有給過她好臉色看。”
“你為什么不讓我看你的臉?”雪艷輕柔的問。
他回答:“因為連我自己也不想看到我現(xiàn)在的表情!
“為什么?”
杜少華沒有回答為什么,只低下頭,聲音輕柔低語,“不要問我為什么,這個問題連我自己也不想去想。”他捉住了雪艷的手抵在自己的心臟處,“黑道是個無比黑暗、弱肉強食的地方,當你處在如此危險的地方,就會發(fā)覺有時候愈愛一個人,你會愈不敢靠近他。”
雪艷感到手心下強烈跳動的心跳。
沉默半晌,杜少華又繼殯開口道:“所以我能明了我父親為什由這么兇惡的對待他最愛的女人,卻對他一點都不愛的女人溫柔體貼,因為他想保護他真正想保護的人,所以縱然舍棄自己的感情也無所謂!
“愈愛一個人,就取不敢靠近呢?”
“沒錯,因為自已身上所承擔的危險性,將會呈十倍的轉(zhuǎn)向自己最愛的人,所以便不得不舍棄,而那是因為害怕,害怕最愛的人受傷——甚至死亡!
“那將會是一種深沉又悲哀的凄涼!”
杜少華默念了一遍,“沒錯,深沉又悲哀的凄涼!闭Z畢,他又冒出一句,“抱歉!
“你為什么要道歉?”雪艷問。
他沒有回答,只閉上眼睛,什么話都不再說了,就像這一夜,所有的話都說得大過頭了。
夜色很沉。
杜少瑄的尖叫聲令忍從睡眠中驚醒,一下子從床鋪間飛跳起來,直沖她的房間,以為又是敵人來綁架她,未料卻見到她在睡夢中狂亂的揮舞著雙手,似乎是在強烈的跟夢中的人抵抗般。
“秀、小祖。”他捉住她的肩膀,用力的搖晃了道。
杜少瑄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是忍,立刻就投入他的懷抱,全身還因剛才的夢境而微微顫抖,似乎上次事件帶給她很大刺激,“忍,好可怕,我又夢到了。”
“只是夢而已,秀!彼参苛藥拙,將枕頭拍了幾下,安穩(wěn)的扶著她人睡。
她怯怯的拉了他衣袖一把,“忍,我好怕,你不要走,要不然我會怕得睡不著!币粫䞍簠s又吞吞吐吐的道:“你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聽到杜少瑄的要求,讓忍臉色變了一下,跟她同擠在一張床上,這對自已是莫大的考驗,自從在別墅那一次幫社少瑄拉拉練之后,他發(fā)覺自己很容易對她想入非非,但是要他拒絕她的請求更是困難。
于是他無奈的答道:“
爬上床,他保持適當?shù)木嚯x睡在床角邊,沒想到她反而主動的接近他,睡在他的懷里,他不自在的不知要將臂膀放在何處時,她又拉住他寬大的手掌,靠在她的面頰上,貼著她的肌膚,他感受到她隱隱散發(fā)出的香味,突然呼吸一陣急促,又急忙按下這快要不能控制的呼吸聲。
“忍,我很膽小吧?”杜少瑄似乎有點自厭的小聲問道。
忍將心情轉(zhuǎn)移到她的問話上,“一般人都會受到驚嚇,不只是秀而已!
一只小手輕柔、緩慢的從他的下巴撫到受傷的眼睛,“忍,你的臉是為了保護我才破相的,我上吹不是故意要說你丑,你知道我一向都控制不住我的脾氣,我每次發(fā)脾氣之后,都很怕你不再來別墅看我,那我要怎么辦?”
見他沒有說話,杜少瑄直起身子,輕柔的問:“但是你都不曾對我發(fā)過脾氣!”她眼眸閃過一絲哀傷,“因為我是秀是不是?若是有一天,我不再是秀了你還會保護我嗎?”
“秀就是秀!边@句話在他心中從來沒有變過。
“我討厭這一句話,你知道嗎?”杜少瑄幾乎要發(fā)起脾氣的道。
“秀,請早安睡。”忍的聲音卻仍是一貫的平平淡淡。
恨死他這種無動于衷的表情跟死氣沉沉的說話方式,她忿忿的道:“我不想睡!彪S即又開始蠻橫無理的道:“我想要問你問題,你要乖乖的回答我,不能不回答,你聽到了嗎?忍。”
忍似乎對她這種大秀脾氣已經(jīng)見怪不怪,臉上表情不曾稍變的回答道:“是。”
“你……”杜少瑄臉上一紅,說出來的話若不是靠著怒氣,好像根本就開不了口,“你……跟女人上床過嗎?”
忍眼神變了一卞,巡視了她的臉,卻沒有回答這個尷尬的問題。
“你說你要回答的,我命令你回答!
他顯然不知要怎么啟口,只好服從命令的說出實話,但是臉上卻已有少見的微紅,“有。”
杜少瑄壓抑著怒氣,“很多個嗎?就像我哥哥那么風流嗎?”
忍靜默不回答。
她又以一雙要殺人的眼睛瞪著他,“回答我!
忍尷尬無比,沒有被女人問過這種問題,就算是別的女人問,他也可以不用回答,但是是她命令自己回答,又不能抗令,于是,他失去一貫的冷靜,開始吞吞吐吐的道:“
杜少瑄板起一張俏臉,問出的話愈來愈精細,精細到有點像吃醋的老婆在審問一夜未歸的老公,問老公究竟這一夜干了什么好事,“你很享受嗎?”
忍臉色微紅,怎么能當著她的面說自己對這一檔事享不享受?但是他又不懂得說謊,便吞吞吐吐的道:“呃……還不錯!
還不錯?以忍的狗謹個性而言,說出還不錯,根本就代表忍享受得很。杜少瑄氣得臉都紅了,讓那張白里透紅的臉蛋更加嬌艷,她更進一步的逼問道:“那些女人都很漂亮嗎?”
忍忽然將眼光移向她生氣的臉,這張臉蛋既美又可愛,他沒有看過任何出這張臉更可愛的女人,他找的每一個女人,在某個部分都很像她,他知道自己這樣有病,不應(yīng)該以她為版本來找女人,但是他根本就沒法子控制,那些女人有時是眼睛、有時是嘴巴、有時是眼神、有時是眉毛,她們都有一點點類似杜少瑄之處,但是他知道每一個人都不是她,只有眼前的人才是杜少瑄。
“你回答我,到底漂不漂亮?”
忍一時出神,看著她美麗的臉,贊美的道:“漂亮、很漂亮!
“你還說漂亮,比我漂亮嗎?”杜少瑄急得都快哭出來,平常的她一定不會問出這么白的話,但是在一連串沖擊之下,不但讓她口不擇言的脫口而出,眼眶中更飽含著焦急的眼淚,心想依忍的個性若說對方很漂亮,那一定是漂亮到國色天香的地步,因為他是那種不輕易對一件事贊美的人。
被她焦急的逼問之下,忍一時回過神。杜少瑄不知道他剛才說的是誰,但是他知道自己剛才竟然說了杜少瑄漂亮,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于是便急忙的編出借口,不息再跟杜少瑄同處一室,因為他今晚不太對勁,“秀,我要回房間了。”
“不行,你得先回答我誰比較漂亮之后才能走。”
“我……”忍說不出話來。
杜少瑄看他急促不安的樣子,心想一定是對方比她漂亮,所以他才不敢說,那他可能就會跟這個女人結(jié)婚,而自己就再也不能強留他在她身遑,因為他一定會想保護那個女人,而不是自己。
于是她又急又怒的扯著忍的肩膀,眼淚在驚慌之下一滴滴流下來,“忍,你要離開我了嗎?”
他驚跳了一下。離開她,這怎么可能?除非他死,或者是她不要他服侍,“除非秀不要我服侍了,否則忍是不會離開你的!
但是忍在心里暗忖,縱然她不要他服侍,他仍會偷偷的保護著她。
聽到這一席的保證,杜少瑄破涕為笑,用睡衣的衣袖擦干了臉上的淚水,她并不知道自已在這時看起來多么惹人疼愛。
忍心臟一時之間猛烈的跳動,他想要別過頭,不再看著她,以免自己作出任何讓自己以后會后悔的事,但是她卻像是有魔力似的,他已完全被吸引住,厥是他鐵臂摟緊杜少瑄,不禁讓她驚訝的叫出他的白宇。
頓時他心臟跳動得更快,一個翻身,便將他壓在身下。
杜少瑄還沒想到他要干什么時,他的唇已經(jīng)貼著她的嘴角,讓她不禁驚訝的嘆息。
忍吻了杜少瑄,但是并不像這是他們之間第一次的吻,也許他巳經(jīng)在夢里吻過她千萬次,所以他并不覺得這是他們第一次的接吻,但是夢里的吻從來不曾像現(xiàn)實里的她這么純美、羞怯,還帶著令他輕顫的甜蜜,讓他根本就不能淺嘗即止,于是他又難以自制的再吻了她一次。
杜少瑄沒有想到忍會吻她,就連作夢也不曾想到過,她伸出雙手,環(huán)住他的頸項,將自己緊靠著他的身體,聞到他身上早已熟悉的體味,那味道讓她更加心安,這是她喜歡的忍。
親吻過后,忍抬起頭,直直盯視著她,仿佛還不大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
杜少瑄嘴帶微笑,羞怯的鉆進他的胸膛,沉醉的聲音有太多小女人的不好意思,“忍,我以后再也不會對你亂發(fā)脾氣了。”
“秀。”忍輕輕推開她。
“忍
杜少瑄抬起的眼睛里承載了許多信任跟欣喜,忍眼光飄浮,幾乎不敢跟她的眼光相對,“秀……”
“不要再叫我秀了,那聽起來好生疏,你就跟哥哥一樣,叫我少瑄就好了!彼t著一張臉道。
“秀……”忍移開眼神,沒有看她。
“我不是說叫我少瑄就好了嗎?”杜少瑄隱隱的從忍的語氣跟表情知道,好像有什么不對勁,而說完的話的她仍不停的顫抖,沒有剛才的喜悅及開心,反而好像知道他將要說什么話似的。
“秀,我……”忍一時口拙的,說不出話來。
杜少瑄看著自己沒有知覺的腿,她整張漂亮的臉霎時黯然無色起來。
“對不起,秀,我是一時沖動,我……”忍將她推開后站在床邊,經(jīng)由一番深呼吸之后,才勉強完整的說出幾句話來,卻不知后面要再說些什么,只停留在一個“我”的之后,就斷了聲音。
“哈哈哈……”杜少瑄忽然摟著肚子大笑出來,隨即又抬起臉來,眼睛都是笑出的淚水,“忍,你好正經(jīng),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這又沒什么,就連哥哥也會這么說,只不過……只不過是一個吻而已,”她又一頓,背過身體,“我要睡覺了,你出去吧!
忍似乎松了一口氣,伸出手來,想要拍拍杜少瑄的背,說些安慰的話,卻又說不出來。
“忍,我比較漂亮對不對?”她低沉的聲音,顯得有些顫抖。
他停了一下,沒有馬上回答,最后又輕輕的回答道:“是,秀比較漂亮。”
杜少瑄抱著涼被的手捉得更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最后等忍在她的背后行了個禮,無聲的關(guān)上房門,她才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