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劇「救贖天使」的拍攝進(jìn)行得非常順利,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進(jìn)入后期制作,而顧盈心的同名專輯也在錄制當(dāng)中。
「這么晚了,還要去哪里?」
「約好和盈心見面的!顾谀吺帐爸麄饔嫯,邊對梁沛軒道。
「會談到多晚?」以為一切進(jìn)展順利,她就會閑下來,結(jié)果她依然忙碌。
「很難說,如果太晚,我就不去你那里了!
「不行,沒有妳我睡不著。」習(xí)慣擁著她,嗅著她的體香,他才可以安心入眠,他知道這是一種壞習(xí)慣,可是習(xí)慣已經(jīng)養(yǎng)成,他也無心去改。
「那我盡量早些回去!顾谀∠乱晃,匆匆離開。
粟凝離開沒有多久,Carolyn突然造訪,讓梁沛軒大大吃了一驚。
「妳怎么會來?」他與她一直是電話聯(lián)系的,她怎么會突然跑來公司?
「想知道你有沒有想我?」她走到梁沛軒的面前,「我們快有兩個月沒有聯(lián)絡(luò)了!
有那么久嗎?這一段時間他只想著新劇的事,幾乎已經(jīng)忘記計畫這回事。
「你的新劇已經(jīng)殺青了,不是嗎?」Carolyn半倚在桌上,這是她第一次對他表現(xiàn)出關(guān)心。
「是啊!
「那么,你與那丑丫頭的問題什么時候解決?」
「妳很著急嗎?」梁沛軒一笑,「不怕妳的老板撤妳的職嗎?」
「為什么要怕他?他是沒有膽量惹我的!
「妳有他的把柄?」梁沛軒微微皺眉。
「你說呢?」Carolyn笑問。
她做得到,她有這樣的能力。
「別逃避我的問題,給我一個答案。你和那個丑丫頭什么時候才會分手?」
「那么急做什么?」他皺眉頭反問。
「你的目的是讓粟凝簽約,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簽約了,問題解決了,你還在猶豫什么?」Carolyn有點(diǎn)咄咄逼人。
「新劇才剛殺青,顧盈心的宣傳還需要她!
「她已經(jīng)簽了約,你怕她會違約嗎?」Carolyn冷笑,「不如就今天吧!」
「什么?」
「把我們?nèi)齻人的問題解決。你若不和粟凝分手,我們就此一刀兩斷,別再糾纏不清。」Carolyn說得沒有絲毫猶豫。
「何必呢!妳應(yīng)該清楚的,妳才是我需要的女人!沽号孳庉p笑。
「既然這樣,就和那個丑丫頭分手吧!」Carolyn不肯放松。
「Carolyn,是不是一定要這樣?」與Carolyn分手,不是他預(yù)期的結(jié)局,美麗精明的她原本就是他選定的女人,他與粟凝只是一場精心排演的戲。
「舍不得?」Carolyn挑眉反問。
「有什么舍不得的!」梁沛軒冷冷一笑,「我和她不過是一場騙局,目的已達(dá)到,我自然是要和她分開的!
啪!外面有東西掉落的聲音。
「有人?」梁沛軒站起身,走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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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凝聽著他們的對話,驚得定在原地,不能動彈。
天!她好傻!她以為他愛她,以為他需要她,原來他不過是利用她來成就他的事業(yè)。
他設(shè)下一個愛情陷阱等待她走進(jìn),而她一步一步的走入陷阱而不自知,還自以為得到幸福。幸福!如今看來,卻是那樣的可笑。
她下意識的向后退,不知道碰掉了什么,啪的一聲,讓她一驚。
「粟凝?」
她茫然的睜大眼,看著從辦公室走出的梁沛軒。
「我的行動電話忘記帶走了!顾谀@才想起自己回來的目的。
「妳聽到了?」梁沛軒看著粟凝蒼白的臉色。
「我和盈心約好了,很趕時間!顾谀掖业奶幼撸B行動電話都忘了帶。
她是在逃,因?yàn)樗幌朊鎸,她希望一切不過是一場夢,當(dāng)夢醒了,她依然還擁有他,可是她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因?yàn)樗男暮猛,痛得她沒有辦法呼吸。
一路跑出新音文化,她突然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去哪里,沒有了目標(biāo)、沒有了方向,一切都變得迷茫。
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明明不愛她,卻依然可以說出深情款款的情話;不愛她,卻依然可以緊緊的擁著她、吻著她。
她也曾猶豫懷疑,可是他的愛來得太快、來得太霸道,讓她來不及多想就一頭栽進(jìn)他的陷阱。
她下意識的抬起頭,原來,下起雨來了。她已經(jīng)痛得忘記哭泣了,天又為什么流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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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凝就這樣走著,直到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梁沛軒公寓的樓下。原來,世界這么大,她想停棲的依舊是他的懷抱。
她應(yīng)該怎樣做?知道一切是一場騙局,她是不是應(yīng)該離開,就此忘記他?可是,她舍不下他;那么,她可不可以當(dāng)作什么都不知道?
她一直以為自己很堅(jiān)強(qiáng),然而在面對殘破的愛情時,她原來也同其他女人一樣的猶豫、懦弱。
或許,她只是想要一個答案。她想知道他是否曾經(jīng)愛過她,他眼中的深情是否也是一種偽裝。
她艱難的定上樓,開了門,卻發(fā)現(xiàn)梁沛軒已經(jīng)回來了,他靜靜的坐在沙發(fā)上,表情有些陰沉。
「妳……』梁沛軒原想說什么,在看清粟凝濕透的衣服之后,直接拉起她的手,將她推進(jìn)浴室,「先洗個熱水澡,我有話要對妳說。」
她想她已經(jīng)知道他要說什么了。
「可不可以不要聽?」她的聲音有些啞。
「妳先去洗一下吧!」
粟凝呆呆的站著,不動,也不說話。
「好,妳不去洗的話,那就現(xiàn)在說!
「不要!顾谀灸艿幕乇。
「妳聽見了,是不是?」梁沛軒的眉頭皺了起來。
應(yīng)該如何回答?否認(rèn),一切從頭開始;還是承認(rèn),就此一拍兩散?心中起起落落,最后說出卻是--「為什么?」
「妳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何苦還要問我?」
「我希望你親口告訴我!顾谀穆曇麸h忽。
「告訴妳什么,為什么騙妳,怎樣計畫追求妳?」
「我想知道你有沒有愛過我,即使這是一場騙局,我還是想知道你對我有沒有用過真心!
梁沛軒沉默以對。
「好吧,你現(xiàn)在只要告訴我,在我和喬小姐之間,你究竟怎樣選擇?」這樣,他是不是回答得容易一些?
梁沛軒依然還是沉默。
「你不會放棄她,對不對?」粟凝輕輕的笑了,「我應(yīng)該猜到的!
「粟凝,我不想騙妳的!
「不想?難道一切都是一場誤會?所有的欺騙都是不得已?」粟凝的笑容僵在唇邊,「我不明白,既然你已經(jīng)騙了我那么久,為什么現(xiàn)在卻不肯再騙我一次?因?yàn),她已?jīng)對你下了最后通牒,對不對?」
梁沛軒不知如何回答。騙局被揭穿了,他又何苦再做沒有意義的掩飾!她知道了一切就會離開他,這是注定的結(jié)局,他早已預(yù)見,只是沒有想到會以這種方式來臨。
「我原本還在想,如果你肯說愛我,我就相信你真的愛過我,可是……」淚水從她的眼中滑落,「也好,至少不必再做傻瓜!
粟凝吁了一口氣,「我不會再到新音文化了!
「妳和新音文化有合約的!
「那么,我賠償違約金好了!
「那是一大筆錢!
「的確是!顾谀D(zhuǎn)身進(jìn)了臥室,匆匆的收拾自己的東西。
原來,一個皮箱就可以劃清他與她的世界,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竟是這樣薄弱。
梁沛軒伸手擋住欲離開的粟凝,「為什么?妳并沒有做錯什么,為什么要躲開?」
「你以為我還有勇氣每日面對你嗎?」粟凝含淚的眼眸格外的清亮。
在這樣的目光下,梁沛軒有些瑟縮。
「對不起!钩藢Σ黄穑能說什么?
「讓我出去吧。」
「粟凝!顾簧幔墒,他有資格挽留她嗎?
「你希望我原諒你嗎?」粟凝苦笑,「你應(yīng)該明白,我不會原諒你的。」
梁沛軒頹然的放下手,看著粟凝走得堅(jiān)決的背影,她甚至沒有回頭。
這樣也好吧,他一直不知道如何開口,而今她自己知道了真相,他也不必再終日背負(fù)著欺騙她的內(nèi)疚了。她比他想象的要堅(jiān)強(qiáng)多了,沒有咒罵、沒有哭喊。
他明白,他對她終是造成了傷害,否則她不會那么怨恨他。
他終于又要回到以前的生活,而「粟凝」這個名字也會如一抹輕煙,靜靜的飄入他的生活,又匆匆的飄散。只是,為什么他的胸口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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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凝沒有來公司,梁沛軒知道,她不會再出現(xiàn)了;路遠(yuǎn)似乎猜到發(fā)生了什么事,只是梁沛軒不想說,他也就沒有問。
下午,秘書說有人要見他,梁沛軒還來不及問是誰,一個年輕的女孩就沖進(jìn)他的辦公室,她的身后是來不及擋人的保全人員。
「我是粟冰,粟凝是我姐!挂婚_口,粟冰就語氣不善的自報姓名。
梁沛軒讓秘書和保全人員都離開,關(guān)上門才對粟冰道:「我是梁沛軒!
「找的就是你!顾诒忠粨],清楚的掌痕印在梁沛軒的臉上。
梁沛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等著粟冰開口。
「這一巴掌,是替我姐姐賞你的!顾诒χl(fā)疼的手說。
「她好嗎?」
「你認(rèn)為她會好嗎?」粟冰反問。
是!他傷害了她,卻反過來問她好不好,豈不是太諷刺?
「這是我姐姐讓我送來的。」粟冰啪的一聲將支票拍在梁沛軒的桌上,「你還真是狠,這么大筆的違約金,幾乎是我姐的全部積蓄。騙完了人,還不忘狠狠的敲上一筆。」
「我并沒有讓她付違約金!顾皇窍M梢粤粝,留在新音文化。
「別不要!如果這些錢可以換得與你毫無瓜葛,倒也是值得了!
「粟凝讓妳告訴我的?」那不是粟凝的口吻,她永遠(yuǎn)都不會傷人,即使被人傷害了。
「你以為我姐現(xiàn)在還有力氣說話嗎?」粟冰的眼中滿是憤恨的目光。
沒有力氣說話?梁沛軒的心一緊,「她怎么了?」
「與你無關(guān)。」粟冰轉(zhuǎn)過身,「記住,從此以后,你和我姐沒有任何關(guān)系,不要再去騷擾她!
梁沛軒抓住粟冰,「粟凝病了,是不是?」昨晚她淋了一場雨,又渾身濕答答的離開,難保不生病。
「你聽不懂嗎?我姐和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粟冰定出辦公室,狠狠甩上門。
沒有任何關(guān)系?真的是斷得清清楚楚,干干凈凈。
「怎么回事?」路遠(yuǎn)見粟冰離開,進(jìn)來問,「粟凝的妹妹怎么會來?」
「我和粟凝分手了!购芎唵蔚囊患。
路遠(yuǎn)直覺認(rèn)為不可能!阜质?開什么玩笑?」
「我從不拿這件事開玩笑。」
「為什么?」
梁沛軒苦笑,「計畫是你定的,別告訴我你忘記了!
「我當(dāng)然記得,只是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這樣有什么不好?一部偶像劇,一個新人,再加一筆巨額違約金。我們的收獲不小!顾麘K澹一笑。
「沛軒,你不是在說反話吧?」
「我為什么要說反話?我終于解脫了,不是嗎?」
「有一件事,我想我應(yīng)該告訴你!孤愤h(yuǎn)的表情相當(dāng)?shù)膰?yán)肅。
「什么事?」何必擺出那么嚴(yán)肅的表情,現(xiàn)在還有什么可以嚇到他的?
「知道我為什么要讓你去追求粟凝嗎?你認(rèn)為我真的會因?yàn)楣咀屇闳テ垓_一個女人嗎?」
「什么?」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一直以來,我都不看好你和Carolyn。雖然你們交往了七年,可是我總認(rèn)為,有一天你或許會明白她并不適合你,可是你們突然決定要訂婚!
「所以,你讓我去追粟凝,與Carolyn分手?」
路遠(yuǎn)點(diǎn)點(diǎn)頭,「據(jù)我所知,粟凝與Carolyn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女人,與她接觸之后,你也許就會明白Carolyn不適合你;但是我沒有料到粟凝真的會接受你的追求!
「沒有料到?」梁沛軒冷冷一哼,「當(dāng)時你可不是這么說的!
「我告訴你粟凝沒有談過戀愛,這一點(diǎn)我沒有騙你,雖然沒有談過戀愛并不表示沒有人追求,以粟凝的名氣,追求她的人不少,只是她一直沒有接受而已!
「所以……」
「所以,我以為你的追求會以失敗告終,這樣對粟凝并不會造成什么傷害。沒想到她接受你了,我一直不明白是為了什么;后來我發(fā)現(xiàn),粟凝會接受你,是因?yàn)槟阏J(rèn)真了!
「認(rèn)真?」他何時認(rèn)真過?愛情對他而言是可有可無。
「你沒有發(fā)現(xiàn)嗎?你對粟凝的占有欲多么強(qiáng)烈,不允許任何人覬覦她!
「她是我的女人,其他男人當(dāng)然不可以對她有企圖。」梁沛軒答得理所當(dāng)然。
「就是這樣,她是你的女人,你根本已經(jīng)認(rèn)定她在你生命中的位置!
「路遠(yuǎn),你又想怎樣?我說過,我要回到從前的生活。我可以不計較你設(shè)計我,但不要再自以為是的千涉我的生活:誰適合我,我想過什么樣的生活,我自己清楚!
路遠(yuǎn)目光灼灼的看著梁沛軒,「你真的清楚嗎?」
「夠了!粟凝已經(jīng)是一個過去式,我不想再提。」他懊惱的低吼。
「過去式?你真的這么認(rèn)為?」
「計畫是你想的,你應(yīng)該料到會有今天的結(jié)局。」梁沛軒氣急敗壞。
「別總用計畫來當(dāng)借口。沒錯,計畫是我定的,追求粟凝的卻是你,投入了多少,你自己應(yīng)該清楚!
「你嫌我還不夠煩,是不是?」
「沛軒,你有沒有想過,你一放手,粟凝也許就屬于別人了!孤愤h(yuǎn)沉重的一笑,「你能忍受她在別的男人懷里嗎?」
「夠了!出去!」他真的受夠了!受夠了路遠(yuǎn)咄咄逼人的語氣。他以為他是誰,上帝嗎?他以為他真的了解他嗎?
「現(xiàn)在你是不是還會說粟凝已經(jīng)是一個過去式?你是不是還能回到你以前的生活?」路遠(yuǎn)的語氣倒是很平靜。
梁沛軒隨手拿起桌上的墨水瓶朝路遠(yuǎn)丟過去,瓶子在路遠(yuǎn)的腳邊碎裂。
「承認(rèn)吧,沛軒,你回不到以前的生活了,你放不下!孤愤h(yuǎn)留下一句話,匆匆的關(guān)門離開。
放不下?他怎么會放不下?只要給他時間,他總會適應(yīng)以前的生活。至于粟凝,已經(jīng)與他無關(guān),是不是會屬于別人、是不是會在別的男人懷里,他也無權(quán)過問,對不對?該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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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遠(yuǎn)的話像是詛咒!他以為他可以安心的回到以前的生活,他以為分手就是一切的結(jié)束,他以為可以將粟凝存在過的記憶徹底抹去了,可是……他錯了!粟凝已經(jīng)滲透進(jìn)他生活的每一個角落。
粟凝并不是一個話多的人,可是她的聲音暖暖的,可以讓整間屋子都溫暖起來。如今沒有她輕柔的聲音,空氣似乎一下子凝滯了,公寓里靜得可怕。
臥室還是粟凝喜歡的藍(lán)色,床頭還放著他與她的合影,而衣櫥里原本屬于她的空間已經(jīng)空了出來,床畔也失去她的溫暖。
路遠(yuǎn)說對了,他已經(jīng)適應(yīng)粟凝的存在,她已經(jīng)成為他生活的一部分,如今要硬生生的將她從他的生活中剝離出去,他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
然而,他總要適應(yīng),總要習(xí)慣的,他是梁沛軒,新音文化的總經(jīng)理,他的女朋友是Carolyn,這才是他的生活。
沒有打電話,梁沛軒就直接到了Carolyn那里。她只是一笑,似乎早就料到他會出現(xiàn)。
「妳知道我會來?」梁沛軒疑惑的問。他從不否認(rèn)Carolyn聰明,可是她絕不可能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我知道你和粟凝分手之后會寂寞!笴arolyn將梁沛軒按坐在沙發(fā)上。
「妳知道?」
「既然她已經(jīng)知道了一切,在我和她之間,你必然會做一個選擇!
「妳確定我會選擇妳?」
「我為什么不確定?」她笑得不屑,「你會因?yàn)橐粋丑丫頭舍棄我嗎?」
自信是Carolyn的迷人之處,如今,她的說辭卻異常刺耳。
應(yīng)該說什么呢?說Carolyn了解他嗎?或者是因?yàn)镃arolyn與他是一類人,不會為了所謂的「愛情」毀棄原本的生活:何況,愛情究竟是什么,他甚至還不清楚。
「喝什么?紅酒還是咖啡?」酒紅色的睡衣讓她看起來性感迷人。
酒紅色不是粟凝會選擇的顏色,她喜歡的是清新的藍(lán)與白。為什么會想起她?她已經(jīng)成為過去了,他應(yīng)該將她的一切都忘得干干凈凈。
「咖啡吧,沒有咖啡因的那種!沽号孳師﹣y的回應(yīng)。
「Leo,你在為難我嗎?哪里有你說的那種東西?」
是啊!沒有咖啡因的咖啡是粟凝特地托人買的,Carolyn又怎么會知道有這種東西?
又是粟凝……天!他快要瘋了!
「紅酒吧!」他已經(jīng)很煩了,可不想一夜無眠。
Carolyn為梁沛軒倒了紅酒,遞給他,一轉(zhuǎn)身坐在他的腿上,「在想什么?想那個丑丫頭嗎?」
「別再提她!顾谀龖(yīng)該是被遺忘的記憶。
「是不是我不提,你就不會想呢?」Carolyn仍在笑,笑容有些難以捉摸。
粟凝永遠(yuǎn)不會有這樣的笑容,她的笑容永遠(yuǎn)真誠,永遠(yuǎn)溫柔,她的心很單純,所以她包容別人、關(guān)心別人……又錯了!他又在想她!
Carolyn的手指沿著他的眉心,畫過他的鼻,點(diǎn)在他的唇上!冈趺?在我這里,你也忘不了她嗎?」
他以為他到了Carolyn這里,就可以將粟凝從他的心中抹去:他以為在這里,他就不會覺得寂寞,他以為……一直以來,都是他自以為是的「以為」,他以為寂寞是因?yàn)樗谀耐蝗浑x開,其實(shí)寂寞一直存在他的生活之中,只是他已經(jīng)習(xí)慣而不自知,粟凝的出現(xiàn),讓他短暫的告別那種寂寞而已。
「沒有關(guān)系,我會讓你忘記她。」Carolyn吻上梁沛軒的唇。
Carolyn的吻火辣而嫻熟,不似粟凝的青澀害羞。
老天!他究竟是怎么了?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起粟凝?她究竟在他身上下了什么蠱?
梁沛軒心煩的推開Carolyn,無力的靠在沙發(fā)上。
她站起身,驚訝的看著梁沛軒。
「那個丑丫頭是怎么做到的?」她的語氣不是妒忌,不是生氣,倒像是在自言自語。
他也想知道,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為什么他的腦子里總是她?為什么他拼命的想忘記她,她偏偏牢固的停留在他的心底?如果這是一種可怕的病,那么,救治的藥究竟在哪里?
「或許,今晚你并不需要我!笴arolyn的聲音有些冷。
「不,我要留下來!顾幌牖厝,也不敢回去面對那一室冷清。
「你確定?」她笑著看他。
「是的,再確定不過了!沽号孳幚^Carolyn,狠狠的吻她。
不可以再想了,他面前的女人是Carolyn,是他決定娶的女人,粟凝必須從他的生活中消失,必須!
Carolyn伸手勾住梁沛軒的頸項(xiàng)。
梁沛軒一用力,橫抱起她,向臥室走去。
在床上,對男人來說所有女人都是一樣的,可是,為什么他吻著Carolyn、抱著Carolyn,卻沒有那種安心而溫暖的感覺?
「Carolyn,我愛妳!沽号孳幍穆曇粼谂P室里回蕩,卻得不到她的回應(yīng)!笂吥?愛我嗎?」他像是在急于求證。
「先問問你自己,剛才那句我愛妳有多少的真心!顾穆曇翥紤星?guī)е恍肌?br />
她的話沒有錯,想得到就必須有付出。
偏偏,曾有一個傻丫頭對他說,不管他的愛究竟有幾分,只要他肯說,她就相信他,就毫無保留的愛他。
梁沛軒默默的抽離抱著Carolyn的手臂,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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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凝病了,而且病得很重。一場大雨澆冷了她的身體,一場欺騙粉碎了她的心,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與疾病對抗。病了也好,給自己一個理由,找一個安靜的角落撫平傷口。
「姐,妳還沒睡吧?」粟冰輕聲的問。
「還沒有!
「我來看看妳燒退了沒!顾诒_了燈,將手貼在粟凝的額頭,試了試她的溫度,「為什么總是不退燒呢?」
粟凝勉強(qiáng)的笑了笑,「沒事的!
「姐,今晚我和妳一起睡,好不好?」
「嗯!
粟冰鉆進(jìn)粟凝的被子里,從后面抱住粟凝的腰,「姐,妳很傷心,是嗎?」
粟凝沒有說話。是!她的心真的被傷了,而且傷得徹底。
「哭吧,姐,痛快的哭一場,然后徹底的忘記他。天底下的男人那么多,不差他一個!
「小妹長大了,開始安慰我了!顾兆∶妹玫氖。
「姐,妳知不知道,妳這樣我好擔(dān)心。就這樣病著,不哭,也不說,我多怕妳好不起來!顾诒Ьo了粟凝,「我知道,妳的病在心里,心里的結(jié)打不開,妳的病就不會好。告訴我,姐,怎樣我才可以幫妳?」
「我沒事的!
「騙人!妳每次都是這樣,越是說沒事,就越是有事!
粟凝不禁莞爾,原來,她也是常常騙人的。
「小妹,妳幫不了我的!
「姐,妳愛他,是不是?」
愛他嗎?若是以前,她會毫不猶豫的承認(rèn),可是現(xiàn)在她還會愛嗎?還敢愛嗎?
「愛一個人實(shí)在太辛苦了,我想我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去愛了!
粟冰不舍的眼淚濡濕粟凝的背,「別這樣,姐!
「放心吧,我會好起來的!顾氖澜绮⒉皇侵挥幸粋梁沛軒,她還有個妹妹,還有那么多的朋友;沒有了愛情,她仍然可以開心的活著,她沒有必要因?yàn)橐粋男人而毀了自己的生活。
傷口,總是會好的,時間可以沖淡一切。
「姐!
「睡吧,我有些累了!
也許,她很快就會好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