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眼前的血色寶石,莫憶軒的神情變得有些古怪,「他們該死!
「嗯?」看出莫憶軒的不對勁,邵允辰連忙笑著說:「好了,這只是個傳說而已,何必那么認真?」
聞言莫憶軒終于轉過頭來看向邵允辰,確認道:「不是真的?」
「當然不是!既然是傳說,當然就是人們編出來的!」
覺得自己好像被他耍了,莫憶軒有些不高興。「那你就是在騙我!
「我哪有?」邵允辰哭笑不得,「只是給妳講個故事,誰知妳居然當真!
明白莫憶軒只是被那個傳說弄得心里不舒服,邵允辰也沒有再說什么。
「好了,別生氣了,我道歉總行了吧?」
「我沒有生氣。」
「沒有生氣?」那剛剛是誰一直在冷著臉啊?知道她在鬧別扭,邵允辰有些好笑地說。
「我只是覺得,那些人真的該死。」
淡淡的語氣似乎在說著與己無關的話,但聽在邵允辰耳里不知為何卻是一陣心疼。太善良了。∵@樣的話,她要如何在這個充滿爾虞我詐的江湖中生存?
之后便是一陣沉默,兩人各有心事,誰都沒有再說話。
過了沒多久,莫憶軒開口打破了沉默!竸偛拍莻人是誰?這個寶箱怎么會在他的手里?」
「他是短刀門的人……」
「短刀門?」
「不錯!
可是,如此貴重的寶物,短刀門又是極不容易才搶到手,怎么可能只派一個人運送,然后讓他們那么輕而易舉的到手?
莫憶軒越想越覺得疑問多多,還沒開口問,邵允辰已經先行解釋起來。
「他們另派了十幾個高手帶著個膺品走了另一條路,企圖掩人耳目,然后讓剛才那個人帶著真品從這條路走。妳也知道,短刀門只是人多,真正武功高的并沒有幾個,所以也只能出此下策。」
勉強接受了邵允辰的解釋,莫憶軒沒有再問下去。
「現在呢?」又沉默了一會兒,莫憶軒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話。
「什么現在?」邵允辰被莫憶軒沒頭沒尾的話搞得有些胡涂,小丫頭就那么不愛說話?多說幾個字也沒有什么壞處。
「現在你要怎么辦?」
「哦,這個啊,我知道有個地方很適合藏東西,要不要來看看?」
「嗯!购苓m合藏東西?是什么地方?
「跟我來吧。」說完剛要向前走,他又回過頭來笑著說了一句:「這次可不要比輕功了,很累人的!」
她很氣。都贏了還說那么多,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到底走不走!」
「別急啊,這不就要走了!」知道莫憶軒是不喜歡等人的人,邵允辰只好乖乖的轉過身向前走去。「啊,對了!」還沒走兩步他又停了下來。
又有什么事?
「天這么晚,這里也不會有人經過,我們為什么不把布巾拿下來呢?這樣蒙著臉和妳說話感覺還真不舒服!」說完他便摘下了自己臉上的藍布,然后又湊到莫憶軒身旁,也要摘下她臉上的方巾。
「我自己會摘!」揮開了邵允辰的手,莫憶軒迅速的摘下了方巾,不快一些的話,誰知道那個人又會做出什么事?
「我只是想幫妳一下啊,沒有惡意的……」
「幫我?」這種簡單的事情也用他幫,難道她沒有手腳嗎?
明白了莫憶軒的意思,邵允辰抬手順了順頭發,陪笑道:「是我說錯話了,原諒我好不好?」
她決定暫且原諒他一回。「那地方在哪里?」再不走天都要亮了!
「并不遠,一會兒就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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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月光灑在潭水之上,映出一片深不可測的藍。夜風帶著蒙蒙的霧氣掠過草地,拂動著周圍樹木上的樹葉,伴隨著附近的潺潺水聲,有節奏的響著。
看著眼前的景色,莫憶軒只覺得自己很想生氣,但是卻已經無力生氣了。
這不就是上次邵允辰帶她來比劍的地方嗎?這里除了樹林、一個小瀑布和一潭清泉,根本就沒有什么山洞、密室之類的,怎么會是很適合藏東西的地方?
「憶軒,妳看這個地方怎么樣?」邵允辰笑嘻嘻的說。
「不怎么樣……你叫我什么?」
「憶軒啊!我們都這么熟了,還莫姑娘、邵公子的叫,顯得多生疏啊!聽著也不舒服嘛!」
她什么時候叫過他「邵公子」了?莫憶軒斜著眼看向邵允辰,想知道這個家伙是不是站著也能睡著然后作夢。
「所以啊,妳也應該叫我允辰!來,叫一聲試試!」似乎是沒有看到莫憶軒有些怪異的神色,邵允辰繼續自顧自地說著。
你以為叫狗。∵叫一聲試試!「我有個問題。」強壓下心中再度涌出的想殺人的欲望,莫憶軒以冷靜的聲音說道。
沒有聽到對方叫自己名字的聲音,但卻聽到了另一句話,算了,叫名字的事就以后再說吧。于是他道:「是什么問題?」
「你帶我來這里干什么?」不要說是想來這里看風景!
「妳不覺得這里的夜景很美……開玩笑的,不是說要將東西藏在這里嗎?」話說了一半又咽回去,聰明如邵允辰怎么會看不出來莫憶軒已經瀕臨發怒的邊緣,再不住口,恐怕就……
「在哪里?」
「就是這里。 顾呎f著邊走向瀑布下的水潭,將背在背上的包袱拿下,然后手輕輕一揚,包袱在空中畫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最后落入水中。
藏在水里?倒也算是個好主意,不過他怎么能保證沒有別人會發現這里?
「這個地方平時就很少有人來,如果想要潛到潭底將東西拿上來,沒有深厚的內力和好水性的人根本做不到,再加上這潭水看不見底,沒有人會想冒著生命危險下到潭底找一個自己并不確定是否存在的東西,而且只有妳我知道那包袱在哪里被扔下水,所以妳就放心吧,藏在這里絕對安全!
似乎是有點兒道理,她就相信他這一回。
「怎么樣,我說得沒錯吧?」
「嗯!
「所以說,我辦事、妳放心。」
「還有別的事沒有?」沒有的話就應該回家睡覺,已經這么晚了,不睡覺她明天哪有精力去做別的事情?
「暫時是沒有了。不過我們可以……」
「那我回家了!共话焉墼食降脑捖犕,莫憶軒掉頭就走。天知道這家伙又會說出什么來,反正不會是什么正經話。
「那就沒辦法了,路上小心啊,我們改天見!」邵允辰揮了揮手,有些遺憾的看著莫憶軒。
莫憶軒沒有回話,只是邁步向前走去。
她向前走了約二十幾米,忽聽背后傳來一陣高聲叫喊——
「喂!別忘了我們現在是合作伙伴哪!有了什么消息一定要通知我哦!不可以自己去蠻干。
這個白癡!這么大聲是想讓全世上的人都知道嗎?別忘了你是個強盜!鬧得滿城風雨而且還被通緝的強盜!那么想讓捕快來捉你嗎?
莫憶軒氣得想吐血。這個家伙到底是聰明還是愚蠢?或者說是膽大妄為?
「憶軒,妳聽到了嗎?沒聽到的話我就再說一次啰,畢竟這是關系到我們身家性命的重要事情啊……」見莫憶軒不回答,邵允辰又高喊道。
「知道了!你煩不煩?」她知道自己再不回話的話,這家伙一定會繼續喊下去。本來想可以不理他,讓他自己喊到喉嚨出血最后消聲,但是轉念一想,依這家伙的性格,說不定再喊就會喊出什么「杭州首富莫老爺子的獨生女莫憶軒姑娘,下次搶劫的時候一定要叫我,不可以再像上次搶杭州知府的那十萬兩銀子時一樣,自己單獨去搶啊!」之類的把她祖宗八代、生平事跡全都泄露出來的話。
「啊,多謝妳的信任,我真是好高興!」目的達到了,邵允辰自然沒有再多說話,做人要懂得適可而止,對于這一點他可從來都是運用自如。
莫憶軒在心中低低咒罵起來.這該死的厚臉皮家伙!世上怎么會有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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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找我有什么事?」莫憶軒踏進大廳,就看到父親莫振威和一個陌生男子坐在一起,正談得興高采烈。這個人又是誰?
「軒兒,快來,我給妳介紹一下!鼓裢χ涯獞涇幚诉^來,「這位就是我以前和妳提過的表哥凌宇蕭,快來見過表哥!
表哥?哪個表哥?什么時候提過?莫憶軒沒有反應過來,但還是走到凌宇蕭面前,開口喚了一聲:「表哥。」
「這位就是憶軒表妹了吧?我也是早就聽家母提起過!沽栌钍掃B忙站起來,他沒想到自己的表妹竟是這般的清新脫俗,沒有以往見過的那些女人般美艷照人,但卻要比那些人更加吸引他的視線。
她臉上有一股孤高,傲然面對眾人,雖為女子卻有種天生的高貴氣質在身;表面看起來似乎有些難以接觸,但透過那一層冷漠,凌宇蕭卻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一抹純真——沒有半點污染,清澈透明。
世間竟有這樣的一個人兒。難道是上天獨獨偏愛她嗎?
看著凌宇蕭沒有半點掩飾的盯著自己,莫憶軒心中感到非常不悅。什么啊,這家伙和那些市井無賴也沒什么區別,又是白癡一個!
說到白癡,莫憶軒腦海中不由得又出現了一張面孔。那張臉的主人笑得很夸張,行動語言也很是莫名其妙,讓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而下一刻又想干什么!
「軒兒?妳在想什么?」看見女兒難得的在發呆,莫振威有些好笑。
「沒什么!乖撍,又是他害的!居然讓她在爹的面前發呆出糗,可惡!
「這一段日子宇蕭會在這里住下,妳不要像以往一樣成天往外面跑,也要盡盡地主之誼,知道嗎?」嘴上雖是這樣說,但其實莫振威心里打的算盤卻是想讓女兒和凌宇蕭多多相處,對于眼前這個文武雙全、年輕有為的外甥他是相當滿意的,一心想要讓他做他莫家的乘龍快婿。
凌宇蕭怎么會不明白莫振威的心思,馬上語帶感激地說道:「那就麻煩舅舅和表妹了!
不明白凌宇蕭為什么突然變得那么高興,莫憶軒一向對于這類的事情都不很在意,所以并沒有聽出莫振烕的弦外之音。不管他,反正莫家那么大,就算他住在這里也不一定會經常遇上,再說家里有的是仆人,也用不著她照顧吧?所以最后莫億軒做出的結論就是——這個人的存在與否,與她完完全全沒有半點關系。
「爹還有事情嗎?」專程把她叫來就為了介紹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爹爹真的有這么無聊嗎?
「沒有了。」看出莫憶軒又想出去了,莫振威真是拿這個女兒沒辦法。
可又能怪誰呢?還不是要怪他自己,誰教他當年沒有讓女兒學針線女紅,而是學舞刀弄劍,結果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不愛胭脂水粉卻愛寶刀寶劍,說什么胭脂水粉味道難聞,影響她的心情;不喜穿精致飄逸的女裝卻常穿樸素的便裝,有時甚至是穿上男裝,而理由就是——方便和人比武過招。
「既然爹沒有別的事,那我就先下去了!拐f完她轉身就要走。
「憶軒表妹請留步!」見莫憶軒要走,凌宇蕭連忙出聲挽留,「我對于這里不是很熟悉,希望能有人帶著我四處看一看……」
「吳伯,你帶他四處看一下。」一心想離開的莫憶軒沒有仔細思索凌宇蕭的意思,張口便喚來在一旁的管家吳伯。
「我是說……」凌宇蕭還想再說些什么,卻見莫憶軒人已經出了大廳。
「表少爺,您想先看一看哪里?」吳伯馬上開始執行大小姐下達的指令,絲毫不敢懈怠。
本想說哪里也不去,但是看在老人一臉誠摯的樣子,凌宇蕭只好隨便說了個地方,然后跟在老人身后走了出去。反正以后還有機會,不是嗎?
莫振威將一切看在眼里,心底覺得有些好笑。這個外甥好像對自己的女兒有意思,但是女兒卻……算了,是年輕人的事,就隨他們去吧,不管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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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莫府,莫憶軒向上次邵允辰帶她去的那個樹林走去。剛剛有人來給她送信,邵允辰約她午后在那個樹林相見,還說有要事相商。
那家伙能有什么要事?不會又是有了消息,要去搶劫吧?那這次又是什么?不過,為什么他的消息會那么靈通?就算他有個當知府的爹,但是衙門的消息流通也不一定就那么快吧?
他還是沒有說實話!可惡的家伙,總是在敷衍她!
莫憶軒越想越覺得心里不舒服,自己的一切他好像都知道,但是他的事情她卻一點兒也不知道,不公平!
正想著,她已經走進了那片樹林。而邵允辰這次只是坐在一棵樹下,乖乖地等著莫憶軒的到來,沒有像上次一樣躲起來讓她找不到。
「憶軒,妳來啦?」
大老遠的她就聽見邵允辰放開喉嚨大聲喊道。
難道這個人做事真的是隨性而為,否則怎么總是讓她猜不透?
「有什么事?」她沒好氣地隨口問了一句。
「當然是重要的大事。
「那是什么事?」
「一件事關重大的事情,關系到國家社稷的安危啊……」
「到底是什么事?」越來越冷的語氣表明此刻的莫憶軒正處在失控邊緣,隨時有可能拔劍砍人。
「真的是很重要的……」
「快說!」她的劍已出鞘,只差沒貼上邵允辰的脖子而已。
「是關于上次那個箱子的!」懂得適可而止,邵允辰有些討好地說道。
「箱子?」跟那有什么關系?找到人可以脫手了嗎?
「是啊!聽說,那里面藏有好東西呢,想不想知道是什么?」
「是什么?」里面還有東西?那么說他把那箱子搶來還有別的目的了?
揚起一抹和煦的微笑,邵允辰不慌不忙地說:「先別急,想要知道并不難,只要把箱子撈上來,打開它不就知道了嗎?」
明白邵允辰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莫憶軒就更想知道那箱子的秘密。「什么時候去撈?」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現在我就下去撈,妳要在這里等著我哦!」
她有些懷疑地看著邵允辰笑得過于輕松的臉,他的水性難道也很好嗎?
「怎么,不相信我嗎?我的水性可是很棒的,妳就等著看吧!」
他大剌刺的笑臉令莫憶軒很不爽,這家伙做什么都要比自己強嗎?
「好啦,妳就在這里等我吧!」說著他將外衣脫下,活動了一下全身的筋骨,在岸邊找好箱子的大概位置,然后一個優美的縱身,邵允辰便跳入水中。
看著那如魚般自在的身影漸漸被綠水所浸透,向潭底慢慢潛下去,莫億軒才覺得稍稍放下心來。
放心……這么說,自己剛才是在擔心他了?她為什么會擔心他?
可是又不能否認,剛剛看到邵允辰跳進潭水中,自己好像真的有些不安。這潭水深不見底,他真的沒問題嗎?應該相信他吧?就相信他這一回……
莫憶軒一邊對自己如此說著,一邊用眼睛緊緊盯住水面,注意著水面上的一切動靜,梭巡著那如魚般靈活自在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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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半天過去了,水面上卻依然沒有動靜。
不會有事……吧?
那一開始很是堅定的話語現在卻漸漸沒有了信心,已經這么長時間了,他怎么還沒有上來?
就算是他的水性很好,可也不能這么長時間不呼吸!
難道,是發生了什么事?
不會的!莫憶軒搖了搖頭,拼命否定自己剛剛的想法。那家伙那么有自信,所以是不會有事的。他又不是真的白癡,沒有把握的事情他是不會去做的,不是嗎?
被焦慮弄得頭暈起來,該死!她不管那么多了!
莫憶軒打定主意后,將長劍拋在地上,跑到邵允辰入水的地方,一個縱身也跳入了水中。
雖然自己的水性不好,但支撐個一時半刻沒有問題,只要能找到他就行了!
睜開雙眼,莫憶軒在水中奮力地向下游著。
冰冷的潭水刺激著莫憶軒睜開的雙眼,使眼睛酸痛起來,但是那想要看到的人卻依然沒有出現。已經這么久了,應該可以看到他了,為什么卻沒有?
忽然看到前面似乎有什么東西,黑呼呼的,像是個包袱。心中一驚,莫憶軒快速游了過去,撈起那個東西,果然是個包袱!
她根據手上的觸感,知道里頭應該是個箱子之類的東西,可為什么這個箱子會在這里?邵允辰不是去找這個箱子了嗎?為什么他沒有找到?難道他真的出了事?
感到全身頓時泛起寒意,莫憶軒無法控制的顫抖起來。渾身上下的力氣好像一下被抽光,令莫憶軒只是呆呆地浮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
怎么會……那個人怎么可能……
忽然有什么東西從背后搭上了她的肩膀,沒有反應過來的莫憶軒被抓了個正著,接著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拖轉過身子,她下意識地看過去——
居然是臉上布滿奇怪表情的邵允辰!
「怎么……」正想開口說話,她卻忘記自己身處水中,才說了兩個字就被迫咽下了一大口水。感到自己已經到達了極限,而擔心的人又已經確定安全,一陣暈眩,然后她就昏了過去。
見莫憶軒昏了過去,邵允辰著急起來,攬起莫憶軒的腰身,快速地向岸邊游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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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幾口潭水的吐出,莫憶軒幽幽轉醒,見到滿臉怒氣的邵允辰守在自己身旁。
滿臉怒氣?
莫憶軒確定自己不是溺水的后遺癥,邵允辰確實是滿臉怒氣!居然能看到他生氣的樣子,還真是不容易啊……
「你……」她正想開口說什么,卻被邵允辰打斷。
「不是要妳在岸上等我嗎?為什么要下去?妳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如果不是我碰巧看到了妳,妳現在就躺在潭底永遠也出不來了!就這么想和我比高低嗎?如果是這樣,我寧肯認輸算了!」
她被邵允辰的話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為什么要這么生氣?他憑什么這么大聲地吼她?
胸口的窒悶感令她無法馬上說出話來,稍微喘了口氣,莫憶軒立刻大聲吼了回去:「你這個白癡在說什么?你以為我下去只是為了和你比高低嗎?如果不是因為你那么長時間沒有上來,我為什么要下去找你?可惡!你這個白癡到底知不知道我剛才有多擔心?你居然還說……」
「口氣沒有喘過來,莫憶軒撫著胸口大口的呼吸著,但是眼睛卻狠狠地瞪著處于呆愣狀態的邵允辰。早知道她就不下去,他是生是死都與她無關!
「妳是說……妳是擔心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