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了?!
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還沒照面,她已經(jīng)嚇得躲起來了嗎?
是在開玩笑吧!
在這金碧輝煌的皇宮大內(nèi),滿滿都是太監(jiān)丫鬟的地方,一個地位尊貴崇高、人人簇擁的公主怎么可能憑空消失?
怎么也不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答案,冷傲然再次冷聲問公主的侍女,“你再說一次,靈雨公主呢?”
在冷傲然的瞪視下,專門眼侍靈雨公主的燕兒全身泛著顫意,也不知道害怕地咽了多少口水,才終于能開口,“公主她……公主……不見了!”
“你在開玩笑?”利眸一瞪,冷傲然哪里可能相信這個答案。
如果這是真的,那皇宮內(nèi)怕不早就雞飛狗跳了嗎?
怎么可能還這樣安安靜靜的,像是什么事都沒發(fā)生,要知道失蹤的不是別人,是靈雨公主耶!
“將軍,奴婢怎么敢跟您開玩笑呢?”被威風(fēng)凜凜的冷傲然這么一瞪,燕兒的背脊頓時冒出了陣陣?yán)浜埂?br />
可為了自己的小命兒著想,她也只能硬著頭皮為自己辯解。
“不告訴皇上是公主奶娘的主意,她認(rèn)為公主應(yīng)該還在宮內(nèi),所以想在皇上知曉前把公主找出來,可是……可是……”
“你究竟在可是什么?”他毫無耐性地追問。
著實受不了這樣的吞吞吐吐,難不成他是會吃人的野獸不成,有需要嚇到話都說不完整嗎?
“可是咱們已經(jīng)找了一天一夜,宮里的每座殿閣,甚至御花園里的一草一木幾乎都被翻遍了,還是找不到公主。”
“那你們還不趕快去稟告皇上!边@群宮女們難道不知道知情不報還得罪加一等嗎?
雖然他的性子向來冷硬,可倒也不想瞧著這些宮女成了那個翹家公主無辜的陪葬品。
“奴婢是想去稟告皇上,可是奶娘不許!”打小就在宮庭內(nèi)生活,燕兒怎會不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鐵律,看多了宮內(nèi)的爭斗,她自然知道明哲保身的道理。
要不是有李嬤嬤擋著,她早在第一時間去稟告皇上了,這樣就算要論罪,應(yīng)該也能輕一些。
“她不準(zhǔn)?她憑什么不準(zhǔn)?”冷傲然的怒眸一掃,立刻又嚇得她噤若寒蟬。
不過是個公主的奶娘,竟有這么大的膽子敢隱瞞這種事情,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這公主的殿閣里,不管是公公或是宮女,都是要聽從李嬤嬤的命令的,所以她說不能將消息外傳,我們……我們……”
“是這樣嗎?”冷傲然挑眉反問,聲音森冷得讓人忍不住打起寒顫!拔业挂魄七@李嬤嬤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敢欺君?”
“不勞冷將軍的駕,奴婢這不就來了!崩顙邒唠m已年近四十,但眉眼之間仍看得出來年輕之時必定是個風(fēng)華絕代的美人。
“奴婢見過將軍!睕]有屈膝行禮,她只是朝他點了點頭,倨傲的姿態(tài)明顯可見。
這個李嬤嬤只怕是仗著自己是公主的奶娘,所以在鳳翔閣做威做福慣了,就連見著了他這個侯爺,也瞧不出一絲戒慎恐懼。
冷傲然的利眼迅速地上下打量了她一圈,然后才凝視她沉聲問道:“你就是李嬤嬤?”
“我就是!
“為什么公主失蹤的事,你不稟告皇上?”懶得和她兜圈子,他開門見山地問。
“奴婢原本以為公主只是貪玩,忘了時間回來,所以才沒敢驚動皇上。”
哼,好個冠冕堂皇的借口。他不肯罷休地再問:“那公主失蹤多久了?”
“兩天!崩顙邒叩挂矝]有試圖隱瞞,如實回答。
“兩天還能說是貪玩,這話也未免牽強得過分了吧!”他不悅地哼道。
靈雨公主或許備受疼愛,個性天真浪漫了點,但那該遵守的宮中禮法,未必就能視之為無物,在他看來真正無法無天、無視于禮教規(guī)矩存在的,應(yīng)該是這個李嬤嬤吧!
意識到他將事情摸了個透,她的利眸狠狠地瞪了立于一旁局促不安的燕兒一眼,然后才轉(zhuǎn)頭對他解釋道:“侯爺,靈雨公主一向孩子心性,奴婢是為了避免驚擾圣駕,所以才自作主張決定先將鳳翔閣內(nèi)外都徹底的搜上一遍!
“我不管你是什么理由,公主失蹤這是何等的大事,你竟然膽敢隱瞞,要是公主真出了什么意外,只怕你也脫不了干系。”
愈看她的態(tài)度,冷傲然就愈覺得她囂張得不像是一般的奶娘,她的眸光太銳利,而且閃爍著太多的算計。
只消這短短的一次交手,他便已經(jīng)徹底的不喜歡她了。
懶得同她再說下去,他的腳跟一旋就要離開鳳翔閣。
他一向是一個不喜歡虛耗時間的人,即知即行是他奉為規(guī)臬的一句話。
如今公主失蹤,對他未必不利,這正代表了那個娃娃公主看來也很不想下嫁給他。
連嚇都不用了,多輕松省事呵!
他的心情太好,邁開步伐就想去找皇上,準(zhǔn)備和他好好地談條件。
“侯爺要去哪?”李嬤嬤的聲音在他的腳步才剛邁開時,就宛如鬼魅一般的傳了來。
“本侯爺現(xiàn)在要去哪,好像不需要告知你吧!”對于她的無禮詢問,冷傲然的劍眉皺成了一直線。
她真的怎么瞧都不像是一個伺候人的下人,那猖狂的態(tài)度仿佛倒像個主子似的。
這究竟……
“告知倒也不必,只是想提醒侯爺一聲,奴婢若能說服皇上將公主許配給你,自然也可以讓他收回成命,所以……”
未竟的話語明顯地是一個威脅,而且還是堂而皇之的那一種。
他倏地回頭,凝著她的深幽眸光變得凌厲且森冷,薄唇緊抿了下才開口,“你這是在威脅我?”
“奴婢怎么敢威脅侯爺呢?只是公主年幼,最懂她的自然是我這個一手拉拔她長大的奶娘,皇上應(yīng)該會聽聽我的意見吧!”
“哼!”他怒而拂袖,沉聲喝道:“所以你認(rèn)為我應(yīng)該為了想成為駙馬,好好地巴結(jié)你嗎?”
這個李嬤嬤真是好大的膽子,究竟是誰在后頭給她撐腰,讓她連他這個威震侯都敢得罪。
“不敢做如是想,但是……奴婢只想勸將軍行事前多三思而已!
李嬤嬤倒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對于他那不假辭色的模樣,她的態(tài)度雖然恭敬,可是卻仍不似普通奶娘應(yīng)有的態(tài)度。
“你……”冷傲然臉上原本漾著的怒氣突然倏地全數(sh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淺淺的笑容。
瞧見他臉上的笑容,李嬤嬤誤以為他終于了解了自己的重要性,原本繃著的臉也跟著勾勒出笑容。
可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他說出口的話卻和他臉上的笑容截然不同。
“李嬤嬤,你搞清楚,如果說我今天很想娶靈雨公主,或許我會吃你那一套,但是,我可是一丁點兒也不想娶她,所以你別想以狐假虎威的態(tài)度來對待我!
話一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走,心中已經(jīng)記上了一筆。
要不是他現(xiàn)在終于找到一個很好的理由,讓他急著去解決皇上的指婚,他非得好好給這個嬤嬤一個教訓(xùn),讓他徹底的明白究竟誰是主,誰是仆。
覷著他離去的背影,李嬤嬤的眸中倏地流露出一絲森冷。
錯了嗎?她所撿選的這個人是錯的嗎?
如果真的錯了的話,那么,她是不是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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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聽到的,皇上原有的威儀全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純?yōu)槿烁傅膽n心。
“臣說靈雨公主不見了。”沒有費神地拐彎抹角,冷傲然坦率地說。
“怎么可能?”皇上聞訊駭然,一雙眸子直勾勾地瞪著他。
他的寶貝靈雨應(yīng)該是好端端的待在她的殿閣之中,怎么可能會不見呢?
要是真不見了,也應(yīng)該早有人來通報才是,怎么反倒是冷傲然比他這個父皇還先知道呢?
犀利的眸光當(dāng)然一下子就看穿了皇上的不相信,冷傲然劍眉挑了挑,“皇上,這是照顧公主的李嬤嬤親口承認(rèn)的,而且公主已經(jīng)失蹤兩天了!
他此話一出,皇上真的開始急了,著急的心情在轉(zhuǎn)瞬間拂去了驚愕,所有的心焦全都寫在臉上!斑@……還怎么得了?”
瞧著皇上的緊張,冷傲然心中倒是頗得意,因為皇上愈緊張,對他的計畫就愈有利。
他的臉上浮現(xiàn)一抹淡淡的淺笑,與緊張的皇上心情顯然截然不同。
“你……你怎么還笑得出來?”瞧著他那俊挺五官上的笑容,皇上的食指筆直地指向他,語氣中盡是不敢置信與指控。
要知道,雖然靈雨是他的女兒,可也是他未過門的妻子啊,她失蹤了,他怎么可以笑得那么開心?
“難不成皇上希望看臣哭?”兩道濃濃的劍眉挑起,冷傲然好笑地反問。
他怡然自得的態(tài)度好像自己面對的不是身分崇高,只要一聲令下就能要了他一條命的皇上。
“呃……”皇上被這么一反問,也愣住,呆呆地瞧了他好一會兒后,才澀然地問道:“靈雨怎么說也總是你未過門的妻子,你這么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不太恰當(dāng)吧!”
雖然那日在朝堂之上,他就已經(jīng)看出冷傲然對這次指婚的不悅,可他—直以為那只是他一時無法接受,等他靜下心來,經(jīng)過一番思索后,必定會清楚這樣的安排對誰都好,也能令他的地位更上一層樓。
但現(xiàn)在看來,怎么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皇上,臣這次來就是想找皇上談?wù)勥@件事的!辈淮噬隙髻n,冷傲然大大方方的在皇上的右手邊坐下,那輕松態(tài)意的模樣,活像他現(xiàn)在是待在自己的家中一般。
“談,還有什么好談的?”皇上想也不想的就拒絕。
開玩笑,像他這種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他當(dāng)然要留給自己的寶貝女兒,這是一個為人父的私心。
當(dāng)然啦,也不純粹是私心,若是威震侯能夠多為朝廷賣些力,那就更完美了。
“皇上,可現(xiàn)在情況不一樣了!崩浒寥缓谜韵镜奶嵝,還不忘將宮女們送上來的糕點抓了一塊扔進口中。
與昨日的氣急敗壞比起來,此刻的他優(yōu)閑地很嚇人,也讓堂堂九五之尊的皇上心中倏地升起了一絲警戒。
“有什么不一樣,難道你想抗旨?”皇上怒問。雖然對女兒的下落不明心焦似火,但是同樣也沒忘了為她留住眼前這個“好貨色”。
“現(xiàn)在好像想抗旨的不是臣吧!”對于皇上的指控,冷傲然輕松應(yīng)對。
只要知道靈雨公主并不像其他的公主郡主們瘋了似的想嫁給他,活像嫁了他就能永遠保障她們優(yōu)渥的生活和崇高的地位一樣,就好辦多了!
“靈雨只是失了蹤,又不是不回來了,等會兒朕就派人去找,只要找著了你們就即時完婚!
皇上心中算盤撥得響,但冷傲然卻也不是省油的燈。
“皇上,”嚼完了口中的點心,冷傲然斂起原本的輕松恣意,很認(rèn)真很認(rèn)真的望著皇上,待他的注意力全都鎖在自己身上時,才又啟口問道:“臣記得這靈雨公主是皇上最疼愛的一位公主吧?”
“當(dāng)然!”就因為是最疼愛的,所以才執(zhí)意將最好的留給她。
“若是公主心中想要的東西,皇上都會不顧一切的送到她的面前,可如果是她不要的東西呢?”
“當(dāng)然是竭力讓她瞧不見啊!”活像是他在問廢話似的,皇上不解其意的白了他一眼。
“那么就請皇上好好想想,靈雨公主為什么會不顧一切的離開皇宮,要知道那需要多大的勇氣,而我似乎就是那個讓她不顧一切離去的原因。”
“這……”一針見血的話,讓皇上硬生生地一愣。
“所以皇上若真的還要堅持這樁婚事,那么或許這種事情只會一再的重演!崩浒寥环治鲋。
話是這么說沒錯啦!可是君無戲言,既然已經(jīng)指了婚,哪還有再收回的道理。
“不如這樣吧,臣和皇上來個約定!毖垡娀噬厦媛稙殡y,冷傲然連忙提議著。
“什么約定?”
“只要皇上答應(yīng)讓靈雨公主自己決定要不要下嫁微臣,微臣保證在十天之內(nèi)找回靈雨公主。”
“不行!找人是一回事,指婚是另一回事!
他堂堂一個九五之尊,要找人不會自己找,干么要答應(yīng)這種條件。
看樣子靈雨擺明了是不想嫁給冷傲然,所以一旦答應(yīng)了這條件,那不就等于他這個將軍駙馬不要了嗎?
冷傲然是何等精明的人,自然也從皇上的眼中看出了他的排拒,“皇上自然是可以派出大批的探子去找靈雨公主,可是一旦消息走漏,皇上難道不怕公主會有危險?”
“這……”也對,人多口雜,消息一旦走漏的確很容易會危害到靈雨。
可他是皇上耶,既然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何必還要與他約定,直接用命令的不是更快嗎?
“冷愛卿,朕是君,你是臣,朕何必與你約定?朕大可以直接命令你去將靈雨公主給找回來。”
“臣,領(lǐng)命。”出乎皇上意料之外的,冷傲然毫無抗拒地領(lǐng)命,甚至一句話都沒多說的就想要退下。
他這種態(tài)度又叫皇上是一頭霧水,望著他的背影,心頭逐漸浮現(xiàn)疑云,于是連忙喊住他。
“等一下!”
冷傲然聽話的停下腳步,轉(zhuǎn)頭迎上了那滿含疑惑的眼神,恭敬地問道:“皇上還有別的吩咐?”
“你……你這是在玩什么花樣?”
“臣不懂皇上的意思!崩浒寥谎b傻。
他就是故意的,誰叫這個皇上誰不好玩,偏偏就要替他亂點鴛鴦譜。
“你怎會不懂?”這個讓他既愛又恨的男人,簡直是完全無視于他的天威嘛!
“你今天既然進宮見朕,就是為了要朕答應(yīng)撤婚,可朕都還沒答應(yīng),你怎么可能那么爽快地答應(yīng)替朕找靈雨?”
冷傲然俊毅的臉龐勾勒出一抹笑容?磥砘噬线真是對他有幾分了解的,所以他也不介意大方點為他解惑。
“皇上,領(lǐng)命是領(lǐng)命,但是領(lǐng)命的方式有很多種,有賣力尋找,也有虛應(yīng)了事啊!币馑季褪撬m然欣然領(lǐng)命,但不見得會努力地去找。
“你……”厚,從來都沒有人敢這樣對他,他就真的不怕他怒火揚起,抄他的族、滅他的家嗎?
“皇上,雖說自古以來婚姻都是媒妁,而皇上為臣指婚是看得起臣,可是……臣和公主若不適合,將來她也未必會快樂!
冷傲然舊話重提,反正他今日是不達目的不會罷休的,他可是鐵了心要讓皇上收回成命。
被威脅了,可是卻無計可施,皇上只能氣怒地瞪著他,好半晌之后,才挫敗地妥協(xié)。
“你的意思是,你愿意花最大的心力去尋找公主,但若是找回來后,公主愿意同你成親,你就會乖乖成為靈雨的駙馬?”面對活像是頭狐貍似的他,皇上小心翼翼地確認(rèn)。
“我承諾!
雖然是簡簡單單的三個字,但皇上卻清楚的知道這是君子之一諾,一旦由他的口中說出,就斷然不會更改。
“好,那朕答應(yīng)你!
在暗自思索了半晌之后,皇上終于愿意妥協(xié)讓步,但心中想要撮合靈雨和冷傲然的心意卻沒有更改。
反正讓他去找人,一旦人找著了,也可以多少增加他們相處的時間,若是時日一久,搞不好靈雨也會愛上他。
“多謝皇上成全!彪m然費了不少時間,但終究還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冷傲然薄抿的唇畔微微上揚。
雖說茫茫人海要找人不易,但他有的是辦法能夠找到人。
現(xiàn)在他只要一想到找到人,將她帶回宮后,他就可以擺脫娶娃娃公主的命運,他的心情就快樂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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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人海中尋人的確是不易,可這尋人的若換成是冷傲然就沒有那么難了,畢竟他身邊還有一個足智多謀的弟弟呢。
冷見然不似他當(dāng)個將軍侯爺當(dāng)出了架子,脾性智謀都好,所以在江湖中有一些交好的朋友。
在他們的幫助下,不過用了三天的時間,就找到了靈雨公主的下落。
既然人找到了,冷傲然倒也不急著帶她回宮了,還剩下七天的時間,他得好好的嚇唬嚇唬她,讓她主動去央求皇上撤消指婚。
一身的黑衣勁裝,肩頭上披著滾了金邊的大氅是他渾身上下唯一的色彩。
瞇著眼,他瞧著那個正追著母雞玩得不亦樂乎的小人兒。
觀察了好一會兒之后,他終于確定了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眼前的人兒絕對不是一個足以和他匹配的女子。
或許她的家世和那靈動的外表可以,可是她的單純和天真卻永遠不是他要的那一種。
心念既定,他踩著宛若勁風(fēng)一般的步伐,無聲地欺近,然后出其不意的喊道:“公主。”
初時,玩得心興大起的靈雨并沒有反應(yīng)過來,在愣了好一會之后,她才意識到有人在喊她。
在這個郊野的草房外,應(yīng)該不至于有人知道她是堂堂的公主吧?
疑惑的眸子緩緩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掃去,這不瞧還好,一瞧,那原本因為追逐母雞而變得紅通通的臉頰倏地刷白。
一陣打從心底漫出的恐懼緊緊地攫住了她,想也沒想的,她尖叫回身,然后努力地邁動著小巧的金蓮想跑開。
此時此刻的她滿腦子想的,就只有如何逃離眼前這個恐怖的男人。
“公主殿下,臣是來接你回宮的!
瞧著她那落荒而逃的模樣,冷傲然薄而有型的唇倏地向上揚起,一抹輕淺的笑容化去了他臉上冷硬的線條。
呵,一見他就嚇得要逃命的小丫頭,怎么可能成為他的妻子!
他一邊思索,耳畔一邊傳來她那活像是遇著搶匪似的雞貓子鬼叫——
“飛揚姊姊……凌大娘……救命啊。”
想來是在呼喚著住在這間簡陋房舍里的人吧!
瞧著眼前幾近可笑的情況,冷傲然忍不住對她的天真嗤然。
要是他真的是盜匪,又或者是要她命的人的話,她這樣大嚷大叫能有啥用處?
“皇上啊皇上,你還真是懂得給我找麻煩!”
帶兵打仗,為朝廷賣命還不夠,硬是要塞個奶娃給他。
不過也幸好她是這樣的性子,要不然他還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解決這樁惱人的指婚呢!
想著想著,他舉步穿過了圍籬,往那間矮房子走去。
很多事,是得要打鐵趁熱的,那靈雨公主嚇得愈深,他成功的機率也就愈大,所以他當(dāng)然不會放過任何的機會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