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似乎靜止,所有目光都落到那中年男子身上。
他個子不高,相貌平常,帶些儒雅之氣,如果不是他親口所言,秦楓絕不會把他和臭名昭彰的逆天教教主連在一起。
聽他言語中挑釁味極濃,秦楓開口道:「聽閣下口氣,難不成秦家武功應該天下無雙才對?」
逆天教主哼了一聲,投向秦楓的目光驀地掠過一抹凌厲殺意!赋芽谏嘀欤膊贿^爾爾,就不知你手上功夫是不是和嘴巴一樣厲害!」
「教主既然高明,又何必和在下一樣逞口舌之快呢?」秦楓注意到逆天教主的
眼睛亮得詭異,不比一般武林中人坦蕩,可想而知是個陰險狡詐之徒,不禁倍加防范。
「說得好,伽藍,這就是一直和你作對的秦楓嗎?」
逆天教主身后一人上前兩步,溫順地躬身作揖!附讨骱醚哿Γ褪乔貤,屬下無能,沒能早點拿下他,還勞教主操心!谷绻皇悄菑埑竽様[在眼前,秦楓真不敢相信那是伽藍會有的表情。
再見伽藍,易卉茱也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果然囂張!」逆天教主再度打量出言不遜的秦楓!笡]人告訴過你,做人要謙虛,免得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嗎?!」
「這句話還是留給你自己吧!」秦楓回敬道。
「哈哈,有意思!」不知怎么的,逆天教主忽然笑起來,頭也不回地吩咐!赴鸦瘘c上,都站到一邊去!褂痔裘伎聪蚯貤鳌! 副窘讨鲝牟惠p易和人動手,因為贏得實在沒意思,不過既然你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本教主就教教你,什么叫天外有天!」
「教主,殺雞焉用牛刀!官に{搶前一步請命。
「你退開!」
知道一場惡戰(zhàn)在所難免,秦楓目光冷凝,拔劍在手。
「秦大哥……」易卉茱心中驚駭,忍不住緊張輕喚。
秦楓沒有回頭,而是寶劍一橫,盯住逆天教主。
「你看好了!」逆天教主雙掌合十,運氣于丹田,眾人只覺一股強大的氣流在周邊旋起,紛紛避讓,就連伽藍護法也不例外,只有易卉茱強忍著滿身不適,努力站在原地。
「到后面去!骨貤靼櫫税櫭。
「我……」易卉茱剛想說自己要和他同進退,誰知才一張口,胸口就被壓得吸不進氣,蹬蹬蹬向后連退好幾步。
逆天教主看了哈哈大笑!盖貤鳎隳嗥兴_過江自身難保,這個時候還記得憐香惜玉?」
「總比你冷血無情強!骨貤骼浜,目光不敢稍離逆天教主片刻。
逆天教主也不生氣,仍面帶笑容地說:「做大事者要不拘小節(jié),等你到了本教主這個地步,就知道本教主其實是菩薩心腸!
說著他掌心上翻,令人瞠目結舌的事情突然發(fā)生了--滿天的沙塵居然在他頭頂凝成一把劍,一把旋在半空的巨大沙劍!
易卉茱驀地瞪大眼睛,話都不會說了,爹爹武功雖高,頂多用飛花摘葉傷人,而這人竟能凝沙成劍,其內(nèi)力之強遠在爹爹之上,恐怕除了「深不可測」四個字之外,實在無法形容。
秦楓面色不改,一聲不吭。
「怎么樣?」逆天教主用倨傲的眼神瞅他一眼!副窘讨饕幌螂S意,不喜歡用武力壓人?茨隳昙o輕輕,能在本教主發(fā)功范圍內(nèi)運氣自如,也算不易,不如跟著本教主,本教在西域勢大如天,包你在這兒呼風喚雨!」
秦楓瞳眸瞇起,這男人沒有直接出手,而是慢慢把玩手中沙劍,威脅炫耀之味甚濃,但武功之了得,實是自己生平僅見。
「你不會就這點本事吧?」他抬頭直視逆天教主,故意用輕慢的口氣說,不等他開口又道:「在下年紀雖輕,武功也不及你,但每招每式都是流汗辛苦學來的。而你炫耀內(nèi)力,即使再強又如何,不過是個在街頭混的三流賊子,不擇手段盜取別人的東西據(jù)為己有而已!」
聽了這話,逆天教主臉皮不住抖動,良久才把怒氣強抑下去。
「不愧是秦家人,既然你如此高潔,我不妨拿下你看看,你究竟真像嘴上說的那樣呢,還是會跪地向我求饒!」說著他雙掌一送,巨大的沙劍就如狂龍般向秦楓掃來。
秦楓也不閃避,雙手握劍劈去,只聽石破天驚一聲巨響,兩股氣流相交,沙劍被一斬為二,秦楓也站立不穩(wěn),連退幾步才穩(wěn)住身形。
逆天教主顯然沒想到自己會失手,奇怪地咦了一聲后,臉上的表情反而愉悅起來,輕笑道:「本事不錯,本教主愛才眾所周知,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投靠本教主,本教主不但對你以前所做的事既往不咎,還放你這幾個同伴回中原,你看怎么樣?」
「做夢!」秦楓眉一挑,想也不想地拒絕。要他為虎作倀,不如一刀殺了他!
逆天教主眸光一沉,右手揮出,化做無數(shù)光影,虛實難辨襲向秦楓。
易卉茱在一旁瞧得緊張,忍不住大叫!盖卮蟾,小心!」
「小丫頭閉嘴!」逆天教主聽她叫得討厭,驀地一指彈向易卉茱。
易卉茱大驚失色,雖然反應極快地閃身,仍遲了一步,椎心的疼痛剎那間自右臂炸開。
「易姑娘!」秦楓一驚,飛身躲過逆天教主的偷襲,抱住軟得幾乎癱倒在地的易卉茱。「妳沒事吧?」見她左手緊護右臂,汨汩鮮血不停地從指縫中流出,心底不覺一寒,完全無視逆天教主的存在,伸手點了她周身幾個要穴止血。
「我沒事……」易卉茱痛得冷汗直流,還勉強笑了笑!改悴灰芪,對付逆天教要緊!
秦楓怒視逆天教主。「向女人出手,你算什么男人?!」
「是女人就該待在家里繡花,沒事跑這里來嚷嚷什么!我不過教她一個乖,要不然我一指就能要了她的小命!」逆天教主下巴微抬,不以為然地說。
秦楓臉色鐵青,一言不發(fā)放下易卉茱,整個人站得筆直,舉劍再次挑戰(zhàn)逆天教主。
然而就在這時,一旁的戰(zhàn)局突然發(fā)生了變化--
和冷護法打在一起的秦川,使出渾身解數(shù)一直沒能占到上風,卻不知怎么的突然得手,將冷護法震飛出三丈開外。
「不!不可能!」趴在地上爬了幾下也沒能爬起來的冷護法,發(fā)現(xiàn)自己手腳酸軟,明顯是被人隔空點了穴道,不禁憤怒地扭頭四望!刚l敢暗算本護法?有種就站出來讓本護法瞧瞧,藏頭縮尾算什么好漢?!」
「不用叫了,是我!龟幊恋纳ひ繇懫,伽藍護法緩緩上前,臉上猙獰的面貌依舊,整個人卻多了股難以言喻的霸道。
「你?怎么是你?!」冷護法沒料到偷襲他的人會是伽藍護法,臉上的表情吃驚之極,一時間回不過神。
秦楓等人亦是吃了一驚,他正要和逆天教決一死斗,他們卻窩里反了?
一招得手的秦川覺得機不可失,見逆天教主也是一臉驚疑,當下抄起大刀,氣勢洶洶殺向逆天教主。
也不知是不是逆天教主沒有察覺,他的身子竟然動都不動,就在秦川快要砍到他的瞬間,逆天教主手腕一轉,動作快如閃電,直到秦川收勢不及撲空摔到地上,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中的大刀已教人奪去。
「伽藍,這些年我待你不薄,為什么這樣做?」逆天教主頭也不回地將大刀甩開,目不轉睛盯著伽藍。
「不。啃υ,你不過要我替你賣命罷了!」伽藍冷笑,猙獰面容在火把的照映下更顯丑陋。
扭頭毫不意外地發(fā)現(xiàn)其余隨從早已癱倒一地,逆天教主臉上的表情有些復雜!改恪乔丶业呐P底吧?」他忽然問。
伽藍既沒點頭也沒否認,只是緊緊盯住逆天教主,生怕他突然發(fā)難。
「不說話就是默認啰!鼓嫣旖讨饕膊恢遣皇谴驌暨^度,竟然哈哈大笑起來。「我素來自負,認為自己的決定都是英明的,沒想到這么多年來竟是有眼無珠,沒能看出你的真面目!」
秦家臥底?秦楓等人一時閭面面相覷。
「教主,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冷護法同樣吃驚,嗓音都變了調(diào)!纲に{他不是已經(jīng)通過教主您的考驗,三年前血刃了暗中與本教作對的秦堅,才被教主破例升為右護法的嗎?」
本來就一頭霧水的秦氏兄弟,此時更加暈頭轉向,秦川更是出于復仇的本能,沖動地沖向迦藍。
「不要--」秦楓攔住怒火中燒的他。千把事情搞清楚再出手。」
逆天教主掃視一圈眾人,緩緩開口。
「問題就出在這里,當年我就懷疑,秦堅武功不弱,秦家又素來防備森嚴,伽藍得手也未免太容易,現(xiàn)在總算明白,原來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眾人聞言又是一愣。
「你是說,秦堅沒死?」易卉茱更是忘了手臂疼痛,忍不住問。
「不會吧,我明明看著大堂哥入土為安的!骨卮ǚ裾J。
逆天教主忽然發(fā)出笑聲。
「本教主雖然一時走眼,卻也不是那么好騙的,死了,秦堅那個短命鬼當然死了!伽藍,你倒是說說看,你究竟用了什么法子,竟使他不惜賠上一家三口性命,心甘情愿為你送死?」
此言一出,抽氣聲驟然響起。
「他是自殺?!」易卉茱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家伙滿口胡言,妳腦子也進水,跟他一起發(fā)昏?」秦川怒吼,手中拳頭捏得咯咯響,恨不能一拳敲開她的愚笨腦袋。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秦楓腦海中思緒翻騰,想起大哥臨終前幾天的古怪情形,臉色不禁一變,目光箭一樣投到伽藍身上。
「伽、伽藍……不會是真的吧?」冷護法也結巴著嗓子向他求證。
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自己身上,伽藍遲疑片刻,終于頭一點。
「你胡說!」秦川激憤異常,眼圈都紅了!复筇酶绮挪粫蛇@種傻事,準是你們這些賊子殺人放火后又不敢承認,誣賴他自殺!」
「幼稚!」逆天教主嗤笑一聲!笟⒛銈兦丶胰耸鞘裁戳瞬黄鸬氖聠?本教主為什么不敢承認?」
「你!」秦川氣得渾身發(fā)抖,拾起掉在地上的大刀,就去找逆天教主拼命。
「我來!」伽藍劍一斜,撞開秦川,搶先和逆天教主打成一團。
「怎么?見不得小輩受氣,做長輩的終于忍不住出手?」逆天教主不閃不避,單手化解了伽藍的攻勢!改汶m然努力,卻天賦不夠,在我手下走不過三十招,伽藍……不,秦放,你說對吧?」
秦放?那不是死了十幾年的四叔嗎?秦川聽得頭都大了,愕然瞅向秦楓。
秦楓也不敢相信,眼前這人會是江湖上素有美男子之稱的四叔秦放?
「秦放,你為他們暴露身分,小輩們卻不認得你,值得嗎?哈哈!」逆天教主哈哈大笑。
伽藍武功雖不敵,但面色不懼,聽他叫出自己的真名,身子卻不禁微微一震。
「你怎么認出來的?」他驚問。
「很簡單,時間!」逆天教主輕蔑一笑。
「你們秦家處心積慮想除掉我,我又何嘗不注意你們。這樣說吧,你們秦家男人什么時候死的,我都一一記得很清楚,秦放死后不過半年,你就來投靠本教,除了秦放還會是誰?」
「就算你說對了又怎樣?」伽藍目光凝重,揮劍再向逆天教主殺去。
「二堂哥,這人真是四叔,你瞧他出手,昨晚救我們的黑衣人也是他……」秦川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暈呼呼的。
秦楓還沒答腔,冷護法見秦放手上招數(shù)全變,忽然想起自己被秦放暗算,忍不住破口大罵。「伽藍你這個老禿驢,好歹毒的心機,隱藏武功十幾年,就為了欺騙教主,真該碎尸萬段,永世不得超生……」
他說得正溜,秦楓一塊小石子踢去,冷護法還沒反應過來,就昏死過去了。
易卉茱對冷護法并無半點興趣,只是一頭霧水地看著秦楓。「秦大哥,那個伽藍護法真是你四叔?」
「看樣子應該是吧……」嘴里雖然這么說,他心頭的疑慮卻一點兒也沒消,尤其聽說大哥是自殺,內(nèi)心的郁悶怎么也消不了。
就在他話音未落之際,場內(nèi)忽然傳出一聲慘叫,就見秦放臉色鐵青,捂住胸口連退幾步,一頭栽倒在地。
秦楓飛身去救秦放的同時,也意識到逆天教主的武功實在不是他們能對付的。
如今,場上就只剩下他們?nèi)齻人,易姑娘根本就是繡花枕頭,秦川又帶傷,他要怎樣才能對付得了這個大魔頭呢?
逆天教主也不追擊,看著秦楓扶起秦放,臉上毫無表情,看不出是輕蔑嘲笑還是得意!冈趺礃?開眼界了吧?本教的功夫和你們秦家比起來,究竟哪個高?」
秦楓努力讓自己平心靜氣思忖眼前情勢!溉粽搫偯屯Γ匀皇情w下更勝一籌,不過……」他突然停住。
「不過什么?」逆天教主忍不住追問。
「閣下的武功求快求異,加之吸取多人的內(nèi)力于一身,難免雜亂無章,內(nèi)浮外躁,很容易走火入魔!
聽秦楓講出這番一針見血的話,逆天教主臉上的笑容頓時凝起,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嘿嘿笑道:「唉,真讓我左右為難,像你這樣的聰穎之人,廢了你的武功實在可惜,這樣吧,本教主舊話重提,只要你答應順從我,我不但放這些人回中原,還可以讓你替代秦放做我的右護法,怎么樣?」
秦楓神情冷硬,不為所動。「你覺得我會真心順從你嗎?我大哥因你而死,我四叔因你而傷……」
逆天教主手一抬打斷他的話!改隳昙o不大,腦子怎么如此迂腐,他們是想謀害我,才落得如此下場,這叫罪有應得!你和他們不同,你只要答應跟著我,咱們自家人什么話都好說……」
「你少血口噴人!我大堂哥明明是被你害死的,你卻說他罪有應得,簡直無恥之極!」秦川憤怒插嘴。
逆天教主懶得理他,眼都不眨地望著秦楓。
「本教主做事極有分寸,秦放為了摧毀本教,不惜毀容混入,你大哥幫他騙取本教主信任,不惜舍棄妻兒自己的性命,你說他們是不是居心叵測?是不是罪有應得?」
「你說這話未免滑稽!」秦楓黑瞳瞇起,反駁道:「我大哥和四叔為什么要為剿滅逆天教犧牲到這種地步?難道我們秦家和你逆天教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問得好!」逆天教主頭揚起,哈哈大笑!肝宜餍愿嬖V你個痛快,我們之間仇是有的,不共戴天也是真的,不過是你們秦家人欺人太甚,不但將我們逼到這種不毛之地上,還處心積慮要對逆天教斬盡殺絕!」
「我們秦家是名門正派,從不干欺人太甚之事,你少胡說!」秦川擠前兩步,大聲喝斥。
「小子,江湖上的事很難說,誰規(guī)定名門正派就不能干壞事?」逆天教主嘿嘿一笑,突然神秘兮兮地問:「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本教武功和你們秦家很像?」
「這……」秦川遲疑片刻,終于點頭!赶裼衷趺礃,能說明什么嗎?世上巧合的事多得是!」
「瞧你臉色,我就知道你們早已感覺不對,還嘴硬!鼓嫣旖讨髂樕系男θ莞佑鋹。「我就明白說吧,我們逆天教的武功根本就是秦家旁支,哈哈哈!你現(xiàn)在明白了吧,為天下所不齒的逆天教竟然出自秦家!」
「不可能!」秦楓和秦川同時矢口否認,就連靜坐一旁的易卉茱也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為什么不可能?」逆天教主收住笑聲反問!缚次涔φ惺,就知道我們的淵源有多深!
「可秦家并沒有吸人內(nèi)力的邪門武功!」事關家門聲譽,秦川急了,額頭冒冷汗地說。
「那就是本教祖師爺?shù)母呙髦幜,竟能空前絕后創(chuàng)出如此絕代奇功,只可惜他曠世奇才,在給你們秦家做女婿時,只因出身卑微,竟像乞丐一樣受盡奚落和白眼!」
「你、你、你……」由于太過震驚,秦川語無倫次,突然將目光投向一旁的秦放! 杆氖,他在說謊是不是?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是不是?」此時的秦川再也沒了對他的戒心。
秦放看他一眼,艱難地嘆口氣,泛紅的眼眶中竟蓄起淚水!肝蚁U伏荒漠十幾年,終究功虧一簣,難道我們秦家命該如此嗎?!」壓抑的聲音在夜色中顯得異常恐怖。
武林人最痛恨的就是幽冥之火,而這種專門吸人內(nèi)力的邪祟武功,竟然真是出自秦家!
秦楓和秦川面色黑沉,默然不語。他們不敢想象這事傳出去的后果,也忽然明白了大哥和四叔為什么會不惜一切代價剿滅逆天教……這,本就是每任族長的椎心之痛!
是啊,這事一旦傳入武林,將會驚起什么樣的滔天駭浪,而秦家大概除了就地消失外,根本沒有別的出路可走!
「怎么樣,決定加入逆天教了嗎?本是同根生啊……」逆天教主抓住機會,別有深意地勸道。
「逆天教是邪魔歪教,人人得而誅之!」秦川的情緒一時失控,瘋了似的沖向逆天教主。
秦楓也牙一咬,寶劍揮出,對逆天教主當頭就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