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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愛醋壇子 第八章
作者:樂清平
   
  「獨(dú)占欲和愛情不是同一回事吧?我對你的獨(dú)占欲是不是愛情呢?」

  「為什么問這個(gè)?」

  「如果沒有獨(dú)占欲,我就不會吃你的醋,不會吃你的醋,我就沒有煩惱!

  「那么不如說,沒有愛情,你就不會吃我的醋,不會吃我的醋,就該我有煩惱了!

  「吃醋并不見得是好事!

  「但是你不吃醋對我來說是壞事!

  「我搞不清楚,也許需要很長一段時(shí)間才能看清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

  「不管別人怎么說,你只要記住,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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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聲響起,齊瑋放下手中的筆,簡單的瀏覽一下考卷,就交給老師,然后收拾文具走出教室。今天的考試結(jié)束了,明天還有兩科要考,她從包包里拿出明天要考的「現(xiàn)代漢語」,邊走邊翻著,嘴里念念有詞。

  忽然,一雙柔若無骨的手從背后環(huán)住她,柔媚的聲音隨即響起:「這么用功?我站在門口等你等半天了,你倒好,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走,我好傷心!

  「葉柔,你考完了嗎?怎么這么有心來等我?」齊瑋驚訝的合上書,把抱住自己的小手松開一點(diǎn),以免自己被勒死。

  「我今天沒課,明天還有一科就全考完了,而且那一科是我最拿手的,當(dāng)然輕松,所以閑著沒事過來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

  葉柔的手又不死心的纏上來,仿佛一天不抱她纏她就渾身不舒服似的,對于這壞毛病,齊瑋歸咎于「男友缺乏癥」,目前無藥可解,只好貢獻(xiàn)自己啰。

  「我有什么要你特地來關(guān)心的?」

  「你最近郁郁寡歡,以為我看不出來嗎?再這樣下去,我看你考試也不用考了,直接拿鴨蛋回家孵!

  「我沒你說的這么夸張吧?」

  「要不要我拿鏡子給你照照?」葉柔嘆氣,「不用猜,你的反?隙ê湍隳强谧用摬涣岁P(guān)系,幾天沒見他了,你們之間出什么問題嗎?」

  「沒有啊,最近他忙公司的事,我們才很少見面。」除了公司之外,凌司霖還要忙著照顧孟亦凱,聽說孟亦凱已經(jīng)痊愈回學(xué)校了,他仍然被公司綁著不得脫身,害她想見他也見不著,心里空蕩蕩的,尤其在自己最不安的時(shí)刻。

  她想向孟亦凱道歉,可見到他,一開口卻變成嘲諷挑釁的語言,沒辦法,誰教他在她面前愧得像什么似的,讓她看了就火大;而張學(xué)姐現(xiàn)在總是躲著她,她又忙著考試,道歉的話就這么憋在肚子里。

  然而最令她不安的是凌司霖對她的態(tài)度,在看清她自私任性的一面后,他一定對她很失望。明知道十幾年的感情不會輕易變化,可她就是無法放松自己,而且凌司霖的行為實(shí)在反常。

  她想起那天在電話里,她打算約他周日出去玩,他卻冷冷的以公司要開會為理由拒絕,完全不似平日慣常的溫柔寵溺,而且沒說幾句就匆匆掛上電話。

  難道是自己的嫉妒將他推遠(yuǎn)了?疑惑啃噬著她的心,讓她痛恨自己卻無可奈何。

  「瞧,你又出神了,小心掉到水溝里去。」葉柔輕點(diǎn)她的額頭,好讓她回神。

  「學(xué)校里哪有水溝?掉進(jìn)你的溫柔鄉(xiāng)還差不多!过R瑋偉眨眨眼,笑道。

  「還很幽默嘛,那么問題不大啰!贡环Q作「溫柔鄉(xiāng)」的葉柔很得意的又點(diǎn)了她額頭一記,才接著說:「這幾天考試,他總不會不來吧?」

  「他有來,今天上午考兩科!顾蚵爜淼摹

  「那他還有一場考試,你要等他嗎?」

  「等!

  「好吧,我就陪你等一等,感謝我吧,我是這么的純真善良!

  「是哦!看在你這么好的份上,你把我當(dāng)靠枕的費(fèi)用我就不跟你算了!

  「原來你這么大方啊!」

  兩個(gè)女生在數(shù)學(xué)大樓門口斗起嘴來,一路說說笑笑著走到商學(xué)院。

  「貴妃來了!过R瑋遠(yuǎn)遠(yuǎn)看見衛(wèi)白舒正要拐彎,一眼看見她,居然硬生生的改了方向,向她走來!缚磥硭哪繕(biāo)是我,還笑得很惡心。」

  「小瑋……」葉柔本來斜倚著她的身子立即直了起來,有些猶豫的喚著她。

  「什么?」齊瑋眼神一直沒離開過衛(wèi)白舒。

  「其實(shí)我沒告訴你,最近我聽到一些傳言……」她突然閉了嘴,因?yàn)樾l(wèi)白舒已走到她們面前,還帶著一臉得意又神秘兮兮的笑容。

  「嗨,你們好。」她看來輕松又愉快。

  「我們很好,你找我?」齊瑋客氣的笑問,笑意只到達(dá)表面皮膚。

  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哦,其實(shí)不算有事……」衛(wèi)白舒裝模作樣的沉吟了一會兒,才笑說:「我只想告訴你,凌司霖的味道嘗起來很不錯(cuò)!

  「你說清楚一些,什么意思?」涉及凌司霖,齊瑋霎時(shí)一臉寒峻,內(nèi)心卻像有把火在燒。

  「什么?妳竟然不知道?」衛(wèi)白舒輕輕掃一眼著急的葉柔,遺憾的說:「唉,最親近的人往往是最后知道的人,我雖然很同情你,但是更慶幸凌司霖的眼光終于正常起來,開始懂得欣賞真正的大美女。」

  齊瑋握緊雙拳,女性的直覺正告訴她不祥的預(yù)感,她忍著被調(diào)侃的氣,問道:「你到底在說什么?」

  衛(wèi)白舒得意的揚(yáng)揚(yáng)披肩長發(fā),「還沒聽明白嗎?齊瑋,你的江山易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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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柔苦苦追趕著齊瑋的腳步,此刻的齊瑋臉色蒼白、嘴唇緊抿,眼底有兩小簇火苗隱隱跳動,表情卻是沉靜得出奇。

  「我之所以沒告訴你就是怕你沖動,凌司霖跟她約會只是傳言,又沒人證實(shí),只怕是她自己在吹牛,你不能就這樣落人她的圈套!

  「是不是圈套,我一問就明白!」

  「先說好,你不可以沒弄清楚狀況就發(fā)飆,給他一個(gè)申辯的機(jī)會!惯@里畢竟是學(xué)校,葉柔怕她氣極了闖禍,趕緊索討保證書。

  「我沒有比這一刻更冷靜的了,你放心,我比你更希望他能當(dāng)著我的面澄清事實(shí)!

  「真能這樣就好……」葉柔只能加快腳步跟上她,擔(dān)憂的呢喃。

  「霖!过R瑋終于找到凌司霖,遠(yuǎn)遠(yuǎn)就喊他的名字。

  凌司霖正在走廊上和同學(xué)說著話,看見齊瑋,眼睛一亮,忙走到她身邊!脯|,你考完了嗎?我今天還有一科,恐怕你得等我……」

  「沒關(guān)系,我只問你一個(gè)問題就走,希望你誠實(shí)回答我!顾啙嵉恼f。

  「我向來對你很誠實(shí)啊……你要問什么?」

  「星期天你真的在開會嗎?一整天都沒空嗎?」齊瑋死盯住他的眼睛,屏息以待答案。

  笑容立時(shí)從凌司霖臉上消失,他低聲詛咒一句,咕噥了一會兒,才皺著苦瓜臉,凝重的問:「是不是誰告訴了你什么?」

  齊瑋的一顆心往下垂!改銊e問,只要告訴我你是在開會或者不是。」

  凌司霖垂下眼,深吸口氣后才凝視著臉色越來越蒼白的齊瑋,果決的承認(rèn):「我說過要對你誠實(shí),所以我不想再撒謊。那天我沒有開會,我陪別人玩了一整天,至于那個(gè)人是誰,我想你應(yīng)該聽說了,不過事情和你想的不……」

  「夠了!」齊瑋打斷他的話,面色沉靜,似乎聽到的只是不相干的人啰唆著天氣之類的瑣事,然而緊緊咬住下唇的動作卻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情。她的眼睛變得更加深邃,以至于連先前熊熊燃燒的火苗都難以察覺,她轉(zhuǎn)身就走,「夠了,聽到答案就夠了!

  「瑋,你聽我說……」凌司霖飛快的拉住她的手。當(dāng)齊瑋擺出什么都無所謂的樣子時(shí),他就知道事情嚴(yán)重了,這才是她真正發(fā)怒的征兆;最糟糕的是,他現(xiàn)在不能解釋,更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只是本能的不放她走。

  「你還記得我們剛開始交往時(shí)我說過什么嗎?」

  他訕訕的笑,用平時(shí)討好她的態(tài)度說:「你說過很多話,小生我每一句都牢記,但是一時(shí)……」

  「你聽好,我說過如果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我絕不會聽任何解釋和借口,所以你最好祈禱自己不要做錯(cuò)事!过R瑋冷冷的注視著他,一字一頓的說:「記起來的話,請、你、放、手!

  他試圖解釋:「我記不起來,所以我不放,你不聽也得聽,我……喔!」

  凌司霖痛得彎下腰,因?yàn)樗男⊥缺积R瑋重重的踢了一下,撫著可憐的腿,他可憐兮兮的大聲呼痛,希望那跑得飛快的女人能擔(dān)心的回頭看一眼,可惜他只有望背影興嘆的份!脯|……」

  「別叫了,你踩到她最痛之處,她也許去拿刀,可能一會兒就回來砍你!谷~柔優(yōu)雅的走到他身邊,同情的說:「她穿的是硬皮靴,一定很痛吧?」跟著腳下也不留情地一踢。

  「喔!」舊創(chuàng)未平,新創(chuàng)又來,凌司霖連忙抱住另一條腿原地打轉(zhuǎn)。

  只見葉柔心疼的揮揮自己橙色的新皮鞋,歉然的對凌司霖說道:「對不起啊,我正想著不知我的小牛皮鞋踢人會不會一樣痛,就這么沒注意,真的踢上去了,不過我想我知道答案了,謝謝你!」綻放最溫柔的微笑后,她翩然而去,留下身后碎了一地的眼鏡。

  孟亦凱走到凌司霖面前,溫柔的問:「很痛嗎?」

  凌司霖苦笑著說:「我好像是自找的!

  孟亦凱默默凝視他一分鐘,才慢吞吞的下結(jié)論:「你不是那樣的人!

  「我也相信我不是,不過我的確犯了瑋的忌諱,她現(xiàn)在一定氣瘋了。」

  「她不相信你?」

  「她對我的感情已經(jīng)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我的背叛隨時(shí)可能傷到她,更何況是我親自承認(rèn)的。」相信與否不能用來衡量情感。

  孟亦凱不解的望著他,「你葫蘆里到底在賣什么膏藥?」惹了又哄,不像凌司霖的作風(fēng),他根本是把齊瑋當(dāng)寶貝護(hù)著,重話也舍不得說一句的。

  凌司霖認(rèn)命的長嘆一口氣,直起身子,活動活動小腿,「世風(fēng)日下,人心不古,如今小人當(dāng)?shù),陷我于不義,我能做的只有盡力挽救!

  他正要追隨齊瑋而去,長腿還沒邁出半步,后衣領(lǐng)就被抓住了,他不耐煩的回頭大叫:「我很急,擋我者死!」

  「如果你不參加考試,會死得更快。」抓住他的是看起來陰惻惻的班長,「還有一分鐘就要考試,天大的事先放一邊也不會發(fā)霉。」

  「可是會發(fā)酵膨脹的!顾緵]心情考試,就怕齊瑋鉆牛角尖胡思亂想,越想他罪名越大。

  其他平日比較要好的男同學(xué)這時(shí)也圍上來,一個(gè)個(gè)像看烈士似的看著他。

  「阿霖,此去路途多兇險(xiǎn),你一定要自己保重!

  「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逃,希望明天還能見到完好無缺的你。」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帶種,去吧!」

  更有調(diào)侃者獻(xiàn)上保溫茶一杯,悲壯的唱:「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fù)返!快喝了這杯送行酒!

  凌司霖被幾個(gè)男生纏得哭笑不得,你一言我一語的,根本沒他插嘴的余地,他們根本是玩上了癮,他曾經(jīng)不小心得罪過他們嗎?

  考試的鈴聲一響,送行儀式立即取消,期中考雖然不比高中時(shí)重要,但畢竟是進(jìn)大學(xué)第一次考試,玩歸玩,卻沒人敢掉以輕心。

  「快去考試!拱嚅L把凌司霖直接押送到他的座位上,「我提醒你,吸血鬼伯爵放話說你太囂張,一旦不及格就完了,所以你一定得認(rèn)真考。」

  聞言,凌司霖眼睛微微一瞇,熟悉的笑容又回到臉上,本來如坐針氈的身子頓時(shí)放松的垮在椅上,變得不慌不忙。走是一定得走,不過老師這么有興致,他就先陪他玩玩。

  「我會『參加』考試,放心吧。」他氣定神閑的說。

  班長狐疑的撓撓頭,覺得凌司霖的話中隱隱透著什么陰謀,八成有人要遭殃,他還想再問,一看見吸血鬼伯爵拿著考卷進(jìn)來,忙回到座位上坐好。

  發(fā)完考卷五分鐘后,凌司霖就交了卷,然后在向愕然的吸血鬼伯爵展露友好燦爛的一笑后,他便火燒屁股似的狂奔而去。

  五分鐘?看題目都沒這么快。老師心里嘀咕著,迫不及待地看他的考卷,他的考卷上除了名字和用紅筆寫的大大的一百分之外,什么都沒有。

  「凌司霖,你給我回來!」被人稱作「吸血鬼伯爵」的老師沖到教室門口,失態(tài)的對著空蕩蕩的走廊大吼。好個(gè)凌司霖,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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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不到齊瑋,葉柔撥了她的手機(jī),撥了好幾次,終于接通了,卻靜悄悄的沒聲音!感‖|,你在哪里?」

  還是沒聲音。

  「事情也許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糟,你應(yīng)該聽聽他的解釋,等確定他真的變心了再傷心也不遲,到時(shí)我陪你傷心好不好?」

  仍然沒反應(yīng)。

  「干脆你想開一點(diǎn),套句成龍大哥的話,他也不過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cuò),你以后管教嚴(yán)一點(diǎn)不就好了?」

  完全沒動靜。

  「齊瑋,你不會打算自殺吧?信不信我發(fā)動全校師生找你,保證你明天就上報(bào)紙頭條!」葉柔聲音輕柔的吐出威脅的話。

  電話彼端沉默了幾秒,齊瑋的聲音才悶悶的傳來,聽不出哭腔,讓葉柔松了一口氣,她還以為她會哭得肝腸寸斷。

 。ㄎ疫好,正在回家的路上,你不用擔(dān)心。)她不想在任何人面前示弱,一個(gè)失敗者該有的尊嚴(yán)她要維持到最后,于是忍了好久,確定聲音聽不出來后才接葉柔的電話,好讓朋友放心。

  「死小瑋,打電話都不接,我能不擔(dān)心嗎?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要懲罰那個(gè)人的話,我一定支持你!」

 。ㄎ液茈y受,心里好亂,你先讓我自己靜一靜好嗎?)

  「好好好,我不煩你,但是你要向我保證會好好照顧自己!

  (嗯。)齊瑋掛上電話。

  她正坐在計(jì)程車?yán)铮囃獾慕值琅c高樓迅速的自眼前掠過,她放任自己趴在車窗上,讓眼淚隨風(fēng)飛揚(yáng)。是誰說過,最愛的人總是傷你最深?她以為凌司霖是特別的,他的愛終將護(hù)衛(wèi)著她,讓她更加勇敢,可是,還是受傷了呀!

  愛人的心原來真的脆弱如玻璃,在她聽到街白舒的話后,她仍是愿意相信他,可他卻親口擊碎了她的心,她想象著衛(wèi)白舒「品嘗」著他的味道,每想一秒,心就更痛一些,揪心的感覺盈滿全身,終于化為眼淚,滴滴成血。

  她愿意相信他的,她愿意相信他的……

  她想破了頭也想不出凌司霖有什么苦衷來傷害她,唯一的解釋是他厭煩了她無止境的管束、吃醋,這不正是她近日不安的原因嗎?

  可是,她只會這一種方式啊,愛的方式她只會用這一種表達(dá)!

  這是她的本能反應(yīng),結(jié)果,卻把一切都弄得很糟糕……

  齊瑋再也無力掩飾脆弱,縮在計(jì)程車后的長椅上,挫敗的以手蒙住臉。

  與其說是生凌司霖的氣,不如說她在生自己的氣!看不見前面的路,看不見希望,連她都憎惡自己丑陋的嘴臉,在霖看到更丑陋的自己前,讓一切就到此為止,這是最好的選擇吧?

  即使……發(fā)自內(nèi)心的痛楚在周身膨脹,凌遲她的每一寸肌膚,讓她痛得窒息,痛得……想舍棄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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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瑋回來了沒有?」凌司霖匆匆趕到齊瑋家,正看見高敏驊躺在沙發(fā)上剪指甲,輕松的哼著歌,心不自覺地涼了半截。

  高敏驊看看他焦灼的神色,搖頭。「她不是去學(xué)?荚噯?出什么事了?」

  「瑋在生我的氣。」齊瑋不回家,還能上哪兒去呢?「我去找她。」

  「慢著,你做了什么事讓她生氣?」

  凌司霖苦笑,「說來話長,總之我對瑋的心意不會變,可是有一點(diǎn)人為的小誤會……我還是先找到她再說。高姨,她一回家請你馬上通知我。」

  「好。」高敏驊沒一點(diǎn)焦急的樣子,優(yōu)閑的目送心急的凌司霖離去,還對著他離去的方向做了個(gè)大鬼臉。

  讓她的寶貝女兒哭得筋疲力盡的回家,倒頭就睡,還說什么小誤會,不給這小子幾分顏色看,他以為她這個(gè)媽是當(dāng)假的呀?她心疼女兒,不管是不是他的錯(cuò),先打三十大板再說,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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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

  「我走了。」齊瑋抱著書走出家門,一手扶著自己疼痛欲裂的頭,昏昏沉沉的向前走。要不是今天有考試,她早就順應(yīng)身體的抗議繼續(xù)躺著裝死了。

  外面冷颼颼的風(fēng)一吹,頭痛到了極點(diǎn),她不耐煩的敲敲頭,試圖甩掉那逼人發(fā)瘋的頭痛?蓯海B身體都欺負(fù)她!

  「你怎么了?偏頭痛又犯了嗎?」冷不防地冒出一個(gè)人。

  她驚叫一聲,書掉了滿地,她來不及理會,只瞪著面前那個(gè)邋遢鬼凌司霖,他的衣服皺得像幾個(gè)月沒洗,胡渣沒刮,頭發(fā)亂糟糟的,全遮住眼睛,她懷疑他怎么看得見路。

  「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還打扮成這樣子?

  凌司霖望了她冷若冰霜的表情一眼,嘆了口氣,俐落的幫她把書一一撿起來,邊撿邊說:「誰教你不肯見我,我一夜沒睡好,五點(diǎn)鐘就來你家門口等!

  「沒必要!顾舆^書,不再看他一眼,繞過他就走。

  「你不問我為什么變成這副樣子?」他追上去,跟她并肩走著,很久沒見她有這種表情,讓他產(chǎn)生嚴(yán)重的危機(jī)感,由火焰變成冰的心,該怎么融化?

  齊瑋掃他一眼,略帶嘲諷的說:「這表示你有痛改前非的決心,從此不再招蜂引蝶,甘愿將自己的魅力掩蓋在邋遢的外表下,斷卻一切孽緣。」

  「瑋,你真的全猜中耶!」凌司霖像跳蚤似的在她身邊跳來跳去,從各方面展示自己的造型,「那么,你還有哪里不滿意嗎?要不要再丑一點(diǎn)?」

  「夠了!」齊瑋頭痛得不想和他啰唆,加快步伐,「你的美丑從今往后和我沒任何關(guān)系,請新上任的『白鼠』小姐去操心!」

  「別胡扯!」凌司霖夸張的嗔道,拉起她的手,深情無限,「你才是我的女朋友,我只在乎你的話!

  齊瑋頓時(shí)惱了,迅速抽回手,順便打他一下,叫道:「別碰我!凌大公子似乎很健忘,你昨天已經(jīng)親口承認(rèn)衛(wèi)白舒小姐是你的新任女朋友,而你的她早在我面前宣告了她的所有權(quán),要撒嬌找她去!」她氣得扭頭就走。

  可是凌司霖立刻追上來,她往左走,他擋左邊:她往右走,他擋右邊:她一腳飛踢過去,他俐落的閃開,依舊擋在她前面。

  「踢痛了我,妳可是要心疼的!顾ξ恼f。

  齊瑋站定,直直的望著他的眼睛,嚴(yán)肅沉靜的神色終于使凌司霖收斂幾分。

  「你若還生氣的話,罰我面壁思過怎么樣?一星期?半個(gè)月?最多一個(gè)月,不能再多了……」他小心翼翼的討好她。

  「我們分手吧!过R瑋打斷他的滔滔不絕,平靜的說。

  慢慢的,笑容從凌司霖臉上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蒼白,他想笑,卻不成功!笂叀悴皇钦f真的吧?你知道我禁不起嚇……」

  「如果這就是你要的結(jié)果,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放你自由,從今以后,你和誰交往都沒有關(guān)系,再也不必看某個(gè)人的臉色、不必?fù)?dān)心有人不高興,我想這樣對你我都好!狗潘杂傻耐瑫r(shí),自己的心也會自由吧?

  糟糕!眼睛又熱熱的,似乎有滾燙的液體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她連忙伸出手遮住眼睛,感覺奔流的眼淚透過指縫向外溢。

  不能哭!既然要分手,就瀟灑的祝他幸福,為他慶祝脫離自己的魔爪……

  正胡思亂想之際,她發(fā)覺自己被攬進(jìn)一個(gè)熟悉而溫暖的懷抱,懷抱的主人像哄小朋友似的輕輕的撫著她的背安慰。

  「不哭、不哭……」溫柔的聲音在耳邊低喃,「好久沒見你流眼淚了,都怪我不好,你打我好不好?我讓你打,只要你別哭,好不好?」

  當(dāng)平靜的偽裝被眼淚沖破一條裂縫,就再也無法愈合,齊瑋哽咽得說不出話

來o/心里還是氣惱他,想推離他的懷抱,卻一再貪戀他身上令人留戀的氣味和舒適溫暖的懷抱,因而舍不得離開。

  「我知道你生氣,真的很生氣,我只能告訴你,我和別的女孩去約會絕對不是存心背叛你,有些事情我還不能告訴你,只求你別生氣,別再說些分手之類的話傷我的心好嗎?」

  「你不覺得悲哀嗎?」齊瑋傷感的笑,「從小到大都沒有秘密的我們,也開始有秘密了!

  「瑋,你不相信我。」凌司霖抬起她的臉,表情很哀怨。

  「你敢說和衛(wèi)白舒約會不是事實(shí)嗎?」

  「我……」

  「在我熬夜等你的電話時(shí),你在哪里?做了什么?」她控訴的問,一股惱怒襲上心頭,想到這溫暖的懷抱曾經(jīng)抱過那個(gè)女人,猛地推開他,后退好幾步,「你要我相信什么?相信你只是逢場作戲,厭倦了自然會回到我身邊來,因?yàn)槟阕類鄣氖俏?要我相信衛(wèi)白舒是個(gè)寬宏大量的好女人,不會對你管東管西的亂吃飛醋,不會自私的利用別人的感情去陷害你的仰慕者……」

  「別說了!」凌司霖心疼的打斷她越說越激動的話語,「你在跟我賭氣,你說這些話傷害的只有自己而已。我再說一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就是知道你的性子才瞞著你的!

  「我沒有和你賭氣。」齊瑋扶著自己又痛又混亂的頭,傷感的說:「是我自己有問題,我早就有問題了,也許因?yàn)槲覀儍扇艘黄痖L大,所以我理所當(dāng)然的把你當(dāng)成我的所有物,以為你會一直陪伴我,我的世界沒有別人。可是,當(dāng)我們終于正式戀愛,一切都變了,我變得患得患失,因?yàn)槲野l(fā)現(xiàn)你的優(yōu)秀使你身邊圍滿了愛慕你的女生,這是我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的,或者說,我從來沒有這樣切身感覺到你有可能被別的女生搶走,看見你的那些愛慕者,我就全身不對勁,你對他們笑我生氣,他們對你笑我也生氣,我變得尖銳敏感、自私刻薄,眼里容不下一粒沙,簡直像入了魔。一方面我知道這樣的自己很丑惡、惹人厭,但另一方面我又不由自主地隨著本能去攻擊,你的背叛說起來是我自己造就的夢魘,怨不了別人……也該是時(shí)候結(jié)束了!

  寒風(fēng)吹過,齊瑋攏了攏被吹起的衣襟,微顫的身軀似乎抵擋不住冬日的寒冷,飛揚(yáng)的發(fā)絲拂過帶著苦澀微笑的臉,無語竟凄涼。

  沉默了半晌,凌司霖認(rèn)真的說:「我不懂什么叫結(jié)束,也永遠(yuǎn)不打算去懂它,如果這是你的困擾的話,我可以告訴你,這根本不存在,你休想就這么甩掉我!乖捳f得堅(jiān)定果決,強(qiáng)勢得如天生王者。

  「可是,我累了,我不想再為你受心靈上的煎熬,你知道嗎?這樣的我很不快樂。」齊瑋淡淡的說著,聲音疲累,她抱著書轉(zhuǎn)身欲走,「我說過,這是我自身的問題,和你無關(guān),我放我自己自由!

  邁開沉重的步伐,眼里又有淚上涌,她揉著眼睛,想把淚揉回眼眶似的,結(jié)果只弄得滿手濕。說是放自己的心自由,為什么她的心卻沉重如斯呢?身后仿佛有巨大的磁鐵吸引她回身撲人他的懷抱,讓她舉步唯艱,可是那著了魔般的惡性循環(huán)她不想再去試了,心好累,腦子好累,全身都好累!

  凌司霖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他的外套披上了她的肩。

  「我不接受分手的理由,而且這件事關(guān)系到我的切身利益,所以我應(yīng)該有發(fā)言權(quán),我可以給你時(shí)間考慮,但是別輕易說分手,別把我們十幾年的感情一并否決掉,等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到時(shí)……你想怎么樣都隨你。」他扳過她的身子,輕柔的幫她把外套拉煉拉好,表情有說不出的黯然。

  「好!瓜肓讼耄R瑋勉強(qiáng)答應(yīng),「最近你不要再來找我了!

  凌司霖沒說話,只是牽著她的手,將她送上一部計(jì)程車。

  「你不去學(xué)校嗎?」齊瑋遲疑著,終究不愿看他考試遲到。

  他給她一個(gè)感激涕零的笑容,雙手合十的說:「老天保佑,你還是關(guān)心我的,我太感動了!我有些事情要辦,你先去吧,放心,我不會遲到的!

  這會兒還說笑!齊瑋瞪他一眼,奇怪的安心不少,內(nèi)心不再那么難受了。

  「我沒有關(guān)心你!顾褟(qiáng)的說。

  「好好好,是我關(guān)心你總成了吧?再不去,你考試真要遲到了。」凌司霖扮了個(gè)滑稽的鬼臉,替她關(guān)上車門,目送計(jì)程車離去,口中喃喃自語:「愛鉆牛角尖的小笨蛋!

  他不可能放手,不管孰是孰非,他認(rèn)定她了!即使她最后考慮清楚還是決定分手,他也不會遵守諾言放了她,因?yàn)樗粫屗袡C(jī)會說分手。

  這是緩兵之計(jì)而已,他的瑋只能是他的!

  「哈……哈啾!」寒風(fēng)陣陣,凌司霖苦命的吸吸鼻子,薄羊毛衫下的身子開始發(fā)抖,本來嘛,天還沒亮就站在寒風(fēng)中等,現(xiàn)在連外套也送了親親女友,不感冒才是奇事!唯今之計(jì),先回家加衣服,預(yù)防感冒的藥吃上兩片,然后,邊考試邊想計(jì)策,讓齊瑋漿糊般的腦袋開開竅。

  這次換他來捍衛(wèi)自己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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