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豪華的空中巴士,在桃園中正機場平滑的跑道滑行后,忽地抬高機首直飛沖天,帶起一股離心的悸動,就像柏嫣蓉此刻的心境一樣--不踏實。
被黎杰軟禁了七天,她以為這已是她這輩子最大的憤怒,沒想到黎杰終于出現(xiàn)后,再次挑起她怒火的極限。
「哼!臭黎杰,我以為你要做一輩子的縮頭烏龜,再也不出現(xiàn)了呢!」
柏嫣蓉一肚子火氣,不忍對亞伯發(fā)作,好不容易才等到這個大壞蛋出現(xiàn),她不一鼓作氣罵個過癮才怪!
「我聽到有人叫罵,說是要放火燒了我的逍遙山莊,我不趕快送個打火機過來怎成呢?」無視于柏嫣蓉的怒意,黎杰揚起唇角閑適的笑道。
「放我回家!」不理他伸手遞過來的打火機,柏嫣蓉怒吼著。
她真的好想家!雖然,看這情形她已要不回來了。
收起打火機,黎杰不語,走進房里的小吧臺,他為自己斟滿一杯琥珀色的酒。
這幾天他忙死啦!
「喂!你半天都不說話是什么意思?默認?」
她自行解釋為默認,再加上他剛剛進門后并沒有落鎖,她想當然耳的自動往門口走去。
「站。 估杞芘。
然而柏嫣蓉仍是充耳不聞的往前直走。
「該死!女人,我說站住,你聽到?jīng)]有?」黎杰迅速的移動身體,成功的擋住柏嫣蓉的去路,同時也一把攫住她的纖臂。
「放開我!足你默認我離開的!篂榱四芑丶,她可以歪曲黎杰的任何意思。
「你哪里也不能去!顾镊鐾[含著怒濤洶涌。
「放我走吧!黎杰,大不了我房子……房子不要了。」
心好痛!忍受了那么多的煎熬,更受了那么多的氣,不都是為了保住房子而來,沒想到最后仍然要失去。
黎杰冷酷的一笑。他也不想對她殘忍,他要她呵!
一種他從來不曾有過的渴望要她,他怎么可能放她走?
「好吧!我可以放你走!估杞苷f道,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詭芒。
「你說真的?」她有些錯愕。
「不過,要在你還清欠債之后!
「你這個惡魔,你又在戲弄我了!」想起黎杰曾經(jīng)對她的戲弄,恨意在瞬間涌上。
她憑什么再相信他?
「嫣蓉,你沒有選擇的余地。」一股勢在必得的光芒在黎杰眼中閃現(xiàn),他不可能讓她離開的。
「我說過,我不要房子了!」對付這個惡魔,她才不輕易服輸呢!
「除非你也不要你自己!
「不要我自己?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老天!胸口怎會突來一陣冷寒?是不是有什么事要發(fā)生了?
「嫣蓉,不要房子,你當然就不再欠我什么,可是你……」
「我怎樣?」
「你爸爸將你以五千萬抵押給我,你要怎么跟我算?」
「你說什么。课野职职盐乙晕迩f抵押給你?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爸爸不可能這樣對我!五千萬?黎杰,你在騙我,對不對?」柏嫣蓉說著忽然歇斯底里的哭了起來。
累積了許久的憂慮、恐慌與懼怕,全部化為奔流的淚水。
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事,這到底會不會只是一場惡夢?
如果是,她衷心的祈求上蒼,讓她快快醒來吧!她真的再也受不起驚嚇了!
「這是你父親親手簽下的借據(jù),你瞧瞧!」看她纖弱得幾乎要崩潰,黎杰再一次痛恨自己的卑劣。
「你要我怎么還?」伯嫣蓉挫敗的看著他,原本沉痛的心更加絕望。
他被她臉上那種空茫刺痛了心。突然間,他好想放棄自己的計畫。
可是,他想留住她呀!
「做我的妻子?」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如此說道。
「什么?做你的妻子?」她的心為「妻子」這兩個字莫名的撼動,隨即又被她壓抑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無明火。「想都別想我會做一個惡魔的妻子!」
「別那么緊張!嫣蓉,這不過是一場戲,戲演完了,你的欠債也就還清了!估杞茏焐险T哄的說,可心底絕對沒存半點演戲的成分。
換句話說,他可是來真的。
「真的嗎?戲演完后,你會放我走?」不過是演一場戲而已,他真的會這么輕易放她走?柏嫣蓉不相信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當然,如果到時候你想走的話!估杞鼙WC道。
「我還有其他選擇嗎?」明知不可能,柏嫣蓉還是小小聲的詢問。
「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了!估杞軘蒯斀罔F的說,不容她有退卻的機會。
「可是我的學(xué)業(yè)……」想還債,又想完成學(xué)業(yè),兩難吶!
「我負責(zé)替你安排完成學(xué)業(yè)!顾訌娬Z氣保證道。
「我還有兼差的家教……」她真走了,她的學(xué)生怎么辦?
「放心,我會找人遞補。」他手下的人才,可不是個個都是賭徒呀!
「超商的打工……」
老天!她的工作還真多!
不過沒關(guān)系,只要能擁有她,他樂于替她劈荊斬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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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蓉,你在想什么?不舒服嗎?」
自從談好交易,答應(yīng)要扮演他的妻子,一同和他回蘇丹后,柏嫣蓉的臉色就一直蒼白至今,且常常怔忡出神,看慣了她酡紅著臉的黎杰忍不住問。
柏嫣蓉輕輕的搖搖頭,還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竟然就這么答應(yīng)了黎保的條件;她甚至什么都沒有準備好,就已經(jīng)在飛機上了。
更讓她不解的是,明明她和黎杰的夫妻關(guān)系,不過是合約下的一出戲而已,但他為什么要表現(xiàn)得這么入戲?
就好像他們真的是新婚夫妻似的甜蜜。
他不但召告了他所有的員工,連明知這只是一場戲的亞伯,都恭敬的稱她一聲夫人!
害她原本就不平靜的心,因此更加惶亂。
「你是不是后悔了?」他是不準的。
「只要你到時候不反悔放我走,我就不后悔扮演你的妻子。」
明明她父親的借據(jù)已經(jīng)由她親自燒毀,且她和黎杰也另簽了新契約,說明這出戲一旦落幕,她就再也無欠債的可以離開;只是,為什么她心里老覺得有些不安?感覺好像有什么秘密被掩藏住,但仔細一想,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很緊張嗎?嫣蓉!顾偰芨惺艿剿榫w的波動。
「怎么可能?我沒告訴你在學(xué)校的時候,我是話劇社的臺柱嗎?」
不過是一次演出的機會,卻深獲好評,難怪柏嫣蓉會這么說。
「那最好!嫣蓉,你要記住,這個角色對你我來說都非常重要,你要百分之百且全心投入,知道嗎?」黎杰小心地掩藏著對她日漸加深的愛戀,慎重的說道。
直到柏嫣蓉對他無奈的點點頭,黎杰才暫時放松自己緊繃的心緒,只不過霸占在她小蠻腰上的手硬是不愿放開。
「喂!你可不可以放手一下?」她真的快受不了了!
被黎杰以必須履行合約,否則交易就取消為威脅,她不得不接受他對她所謂的因劇情需要,所以必須要有的親密行為,已經(jīng)夠教她臉紅心跳了,偏偏空中小姐每每經(jīng)過總會對他們投來幾道特別的目光,讓她覺得自己簡直就快無地自容了。
「你要上廁所呀?」故意假寐不起,黎杰享受著將她摟貼在懷里的滿足感。
「不是啦!」她真的快心臟無力了。
如果黎杰再這樣摟著她,她的心臟肯定會因為跳動過快而提早衰亡!
「那干嘛?」
「人家都在看了啦!」柏嫣蓉小聲的在黎杰耳邊抗議著。
「是看你,還是看我?」早習(xí)慣了當眾人注目的焦點,黎杰一副無所謂的神情。
「你--」
「喔!原來是看我!罐熥越財喟劓倘氐脑挘杞苷Z氣慵懶的道:「那就讓她們看嘛!」
因為高大俊挺的外表,黎杰早受慣了特別的青睞,只不過冷酷疏離的心性,阻絕了大多想親近他的女子;倒是認識柏嫣蓉后,他的俊顏添上了暖意,難怪更吸引人了。
「看你的頭啦!她們是……」在看我們太目中無人的親密。
「嫣蓉,你是在吃醋嗎?」黎杰終于睜開眼睛,入眼的正是柏嫣蓉怨慰的雙瞳;也就是因為讀出她的不自在,他才忍不住調(diào)侃。
「我干嘛要吃醋?」指了指剛送來小靠枕,這會兒又來問需不需要毛毯的空中小姐,柏嫣蓉道:「是她們……」
「那就別看,閉起眼來,睡吧!」黎杰的嗓音此刻聽來分外低沉,竟有種誘人的魅力。
且原本只是單手的摟著柏嫣蓉,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肩窩休息,這會兒他索性雙手環(huán)抱上她的嬌軀,將她整個人鎖進自己的懷里。
「你瘋了!」
伯嫣蓉在他懷里悶聲抗議,卻只引來黎杰不理不睬的一意孤行。
「別再亂動,嫣蓉,要不然我現(xiàn)在就吻你。」
「你……」天!面對他的霸道,她真的快無力了。
而原本只是出聲警告,就怕她在他身上的掙扎,會引發(fā)他自制已久的欲望,卻不料在見到她紅了耳根子后,黎杰還是忍不住偷了個香。
「不行再吻!」柏嫣蓉出聲抗議,卻發(fā)現(xiàn)能躲避他偷香的唯一地方,除了他的胸懷再無其他,她除了埋首還能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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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伯的世界,在柏嫣蓉有限的知識里,除了是一片黃沙外,就是地廣人稀,居民代步的工具大抵不是駱駝,就是馬。
她怎么也沒料到,此刻步出機場之后,入目的竟是如此繁華的街市。
遠遠眺望,雖說有幾匹駱駝三兩而立,但奉命來接機的運輸工具卻是令人意想不到的越野吉普車。
嚇人吶!
瞧瞧這幾乎快與她齊肩的車輪,不知道是不是得架個梯子才上得去?
才想著自己穿著美美的長裙,她該怎么跨上車才不至于會穿幫,突然感覺腋下一緊,接著整個身體被人向上一提--
「啊!救命呀!」
雙腳懸空讓人發(fā)慌不說,心兒更被嚇得只差沒沖出胸口,柏嫣蓉驚喊出聲。
「噓!嫣蓉,別伯,是我!箵崤闹谋城,黎杰心疼她受到的驚嚇。
「嚇死我了!」吐出一口氣,柏嫣蓉猛拍著胸口。雖然嗔怪黎杰,然而發(fā)軟的身軀已不勝力的倒向他的懷里。
「嫣蓉,你怕嗎?」
黎杰突然的問話,讓柏嫣蓉一怔。
「怕什么?」她不懂!
而更讓她不解的是,黎杰已布上溫暖的俊顏,為什么此刻又變得如此嚴肅?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而她不知道呢?
「黎杰,你怎么啦?」她小心翼翼的問。
她不是被他的嚴肅嚇到,而是他仿佛帶點傷感且心事重重的樣子,讓她不禁也跟著沉重起來。
「聽著,嫣蓉,我決定現(xiàn)在就送你回臺灣!估杞苌髦氐恼f。
「你神經(jīng)呀!坐了幾十個鐘頭,現(xiàn)在才剛下飛機耶!」他是不是秀逗啦?現(xiàn)在叫她回去?她的手自然的探向他的頭。
拉下她撫上他額頭測溫的小手,黎杰難得苦惱的說:「皇宮不像你原來生活的世界一般單純!
他不知該怎么對心性單純的她,解釋宮中生活難懂的詭譎,何況還有個心思叵測的蘇瑪娜在。
唉!即使當年他必須躲避殺手的狙擊,不得不流亡國外,他也不曾怕過;但這次回來卻不同,雖說他有點近鄉(xiāng)情怯沒錯,主要還是宮中有內(nèi)憂外患必須平定,而嫣蓉……
他是真的不想讓她涉險!
雖然他自信有能力保護她,但不知道怎么搞的,他就是害怕!
是愛吧!要不,他的心又何來如此牽絆?
「你說過了它的復(fù)雜!拱劓倘夭粣偟捻怂谎邸
「它是復(fù)雜。」黎杰承認的點點頭。想起王位之爭、手足相殘,他忍不住蹙緊劍眉。
「黎杰,別忘了我們的合約……」
「合約可以馬上終止。」他不想她涉險。
「終止?什么意思?」柏嫣蓉瞠大眼,「黎杰,你該不會想把我直接賣掉,然后換錢吧?」
聽說中東有一些國家還有販賣奴隸的交易,她可不想千里迢迢的來到這里,卻被逼著淪落。
「不會!估渲☆,黎杰說得斬釘截鐵,更為柏嫣蓉輕賤自己而生氣。
「對!還是不要的好,我不值幾個錢,要賣的話,你會虧本的!拱劓倘睾眯牡奶嵝眩膮s像吊著七、八個桶子般緊張不已。
黎杰看著她,想氣又想笑,最后看到她那張寫著「你不準遺棄我」的哀怨俏顏,早忘了前一刻還在想著送她回臺灣的事。
「黎杰,我知道你是在擔心我演不好這出戲,會壞了你的事;你放心,我會證明給你看的。」柏嫣蓉保證似的說,臉上是義無反顧的神情。
「怎么證明?」
「首先……」伯嫣蓉側(cè)頭想了一下。
「這樣嗎?」他微微一笑,忍不住啄吻她一下。
「你……」柏嫣蓉微驚,手擋在他的胸前,卻沒有立即推開他,只是微慍道:「我們是在談?wù),你干嘛又偷親我?」真是的,老是吃她豆腐!
「這就是在做正事呀!」黎杰語帶笑意,忍不住又在她羞赧的麗容上偷了個香后,才無辜的道:「是你自己說要證明給我看的。」
「是沒錯,可是……不是這樣的啦!」
「不然怎樣?」
「我……你不能老是這樣侵犯我,再說,合約上又沒有寫這一條!」老是對她又摟、又親的,她不是討厭,而是心慌。
那種因他每一次輕柔的碰觸,使得她一顆心幾乎要蹦出胸口的局促不安,真的很難受!
「嫣蓉,我知道合約上沒寫這一條,但我們現(xiàn)在是扮演夫妻耶,如果不這樣親密,又怎么取信于人?」他在設(shè)圈套,一個讓柏嫣蓉心甘情愿跳下去的圈套。
「這樣呀!」
「就是這樣!共幌胱屗性侏q疑的時間,他替她下了結(jié)論。
就這樣,他開始亨受達到共識之后,他這個做丈夫該享的權(quán)利。
他可以恣意的親吻她羞澀不懂回應(yīng)的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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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是身后的門才合上,柏嫣蓉就馬上對黎杰展開一連串的炮轟。
「黎杰,你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她好嘔!不對,她好氣!也不是,應(yīng)該說她好傷心!
而她現(xiàn)在之所以會嘔、會氣、會傷心,除了黎杰,恐怕再也沒有別人能引起她內(nèi)心這么大的波瀾起伏了。
「什么意思?」黎杰淡然的問。
他整個思緒到此刻都還無法從剛才覲見父王和母后,驚見他們的憔悴中恢愎過來。
雖說是多年不見,但優(yōu)渥的宮中生活也不該讓雙親有這種……幾乎是呈倍數(shù)的衰老;更讓他感到憤怒的是,他們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會面,竟然就有三個以上的人受命在旁監(jiān)視,或者也可以說是監(jiān)聽。
反了!真是反了!
修羅沒有看錯,父王的王權(quán)雖還未交出,其實早已失去王位。
「黎杰,你知道嗎?你的戲演得真爛!沟攘税胩焖紣灢豢月暎劓倘睾懿豢蜌獾呐u道。
「爛?」
「對!爛,很爛,而且是爛透了!」柏嫣蓉努著嘴埋怨。
不知她因何如此的氣憤,也無法理解她話中的意思,黎杰索性遞給她一個「愿聞其詳」的眼神。
「黎杰,我問你,你到底會不會演戲呀?」柏嫣蓉微蹙著黛眉,臉上露出一種他很不中用的神情。
「演戲?」黎杰不解的睇著柏嫣蓉。
「不懂,對不對?」柏嫣蓉的語氣不自覺的流露出怨慰!甘悄阕约赫f我們要演得像對感情親密的夫妻,可是你看看你自己,怎么演的嘛!像塊木頭似的,從頭到尾全走樣了啦!」
就因黎杰像塊木頭似的,相形之下她這個盡心盡力想演好角色的人,看起來反而像個花癡,主動去黏住那個根本就沒有半點反應(yīng)的他。
唉,想起來就覺得有夠丟瞼!
不過,話又說回來,真的不是她太敏感,瞧他們在飛機上還演練得連空姐都要妒忌了,可自從一踏入宮里,黎杰就全變了個樣--一樣是昂首闊步的行走,卻是冷傲,難測,甚至是狂狷,且氣勢威凜得如天神降臨般……
天神降臨!?或者她應(yīng)該解釋為王者的氣勢吧!
至少進宮這半天的時間,凡黎杰所到之處,宮中所有的人對他所表現(xiàn)出的恭謹與敬畏,就不是他人可以比擬的。
「有這么糟嗎?」他這個做丈夫的可不是在演戲。
輕撫著她因苦惱而微蹙的眉心,他解釋道:「我記得我有跟父王和母后說明你的身分啊!」
他是說了,只是不是用她聽得懂的英文,而是他的母語阿拉伯語;他告訴他的父王和母后,柏嫣蓉是他的妻,而且是今生唯一認定的妻。
當然,這番話黎杰可是在那幾個礙眼的閑雜人等藉送茶水、點心,實則是來竊聽監(jiān)視之前,早己說明完畢,且請他父王、母后簽好一份屬于蘇丹正式認定的結(jié)婚證書。
換句話說,柏嫣蓉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黎杰正式的妻子,只是他還沒告知她真相罷了。
「我知道你有說!
聽不懂阿拉伯語是一回事,但相信自己的感覺是不會錯的,蘇丹王和王后真的對她好得讓她感動得好想哭;尤其是王后對她噓寒問暖的呵護舉止,還有那溫柔得像能化成水的眼神,在在都挑起柏嫣蓉對自己母親的思念。
若不是逼著自己猛眨眼瞼,她肯定會忍不住落下淚來。
「怎么,是不是嫌父王和母后對你不好?」黎杰假裝生氣的道。
「黎杰,你別生氣,他們都對我很好,真的!只是……」
黎杰直指著自己的鼻尖,微挑著眉,「是我對你不好,對不對?」
「是……」深吸了口氣后,柏嫣蓉終于忍不住說:「對啦!就是你!說好是演一出夫妻相愛的戲,可你從頭到尾卻把我當跟班似的晾在一邊,連看都沒多看我一眼,更別說像之前那樣摟著我了!
「你在生氣?」
「廢話!瞧瞧你戲演得多爛,害我都快演不下去了,教我怎么能不生氣?」
「不對!」黎杰好笑的搖頭,眸中有著了然的神情。
「不對?」
「嗯,是不對!棺呓杞芮鹗持,輕抬起柏嫣蓉的下顎,他要她面對他。「嫣蓉,你生氣不是因為我戲演得不好,而是因為我不像先前那樣摟抱著你……」
話語一頓,黎杰不再繼續(xù)說下去,因為他改以行動代替。
他一手仍盈握住柏嫣蓉的下巴,另一只手則以挑逗的滑行之姿,緩慢的環(huán)上她如柳的腰肢,然后再迅速將她拉抵向自己的小腹,感覺他的硬挺。
他壞心的不讓她有時間驚呼,馬上吻住她自動張開的小嘴,霸氣地吸吮她嬌柔溫潤的唇舌,不停地把自己滿身的欲念灌注入她體內(nèi)……
柏嫣蓉從不曾體驗過如此的狂妄索求,幾乎讓她在激情戰(zhàn)栗中粉身碎骨。
突然,她有點害怕這樣的黎杰,尤其是這么激烈的吻法,一點都不該出現(xiàn)在這只是一場合約的戲碼中。
只是,理智雖然明知如此,但對于初嘗情欲滋味的她來說,除了癱軟在黎杰的懷里,她幾乎沒有半點抗拒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