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可惡!可惡--華天昊,我討厭死你了!」
連以恬氣呼呼的拚命捶著抱枕,那模樣想必是將抱枕當(dāng)成了華天昊本尊。坐在一旁的表妹古筱亞看著表姐難得的暴走行動,決定閃遠(yuǎn)點以求保命。
好長一陣悶悶的捶擊聲,連以恬總算稍微消了氣,她才一放開抱枕,一杯冰紅茶跟著適時奉上。
「親愛的表姐啊,喝杯茶消消氣吧。今天你那帥哥老板又做了什么好事?」古筱亞笑咪咪的問道,她心里清楚,除了揍抱枕發(fā)泄外,把心事說出來也是個好方法。
「……那個家伙把我批評得一無是處,在他心目中,搞不好我連掃地的歐巴桑都不如!挂豢跉夂认麓蟀氡谋t茶,連以恬這才恨恨地說道。
「你相信嗎?我從頭到腳居然沒半點是好的,全給他說得天花亂墜,好像我是荒山野嶺跑出來的野人、還是只會濃妝艷抹的村姑一樣。」
說著說著,連以恬還將華天昊的所有批評一股腦全爆出來,這個大男人怎么比女人家還要嘮叨啊?害她還以為自己正被家里的逼婚軍團(tuán)包圍呢!
想到這兒,連以恬冷不防打了個冷顫,光想到就覺得可怕。
聞言,古筱亞反而笑了。
「可是以恬姐,你本來就是故意扮丑的!現(xiàn)在你的成效出來了,你應(yīng)該要很得意才是,那個華天昊幾乎把你故意搞鬼的地方全點出來了耶!」什么死板僵硬的發(fā)型、刻意涂了五層的銅墻粉底……幾乎無一處遺漏,說起來,這個人還真不簡單吶!
「不是幾乎,是全部都點出來了。」連以恬黑著臉聲明道。她真是不敢相信,一個大男人居然能注意到這么多的細(xì)節(jié),她故意扮丑的地方全讓他發(fā)現(xiàn)了,真不知該說他觀察力驚人,還是太過堅持美學(xué)?
「哇……他到底是什么來頭?」古筱亞嘖嘖稱奇。
像自己--天天跟連以恬在一起相處的人,有時都搞不清楚她到底在身上動了哪些手腳,為什么才相處幾天的華天昊卻看得一清二楚呢?
「一個服裝設(shè)計師。」連以恬翻了翻白眼,莫可奈何地說道。
其實公司方面還沒正式公布華天昊的身分及職務(wù)內(nèi)容,但這兩天她在為他處理公務(wù)時,竟發(fā)現(xiàn)他的英文名字「Tian.Hwa」--不正是那位擁有天才美名、實力至上,而且還在極度排外的法國闖出一片天的東方設(shè)計師嗎?!
在查出他的身分后,連以恬總算有幾分釋然,本以為他不過是個花花公子,卻沒想到他是個「美的創(chuàng)造者」。畢竟是生活在衣香鬢影的浮華世界中,身邊的女人哪個不是打扮得美美的?也難怪他對她有諸多不滿。
不過……理解是一回事,連以恬可沒打算就這么原諒華天昊。
批評女人的外表可是很罪過的事,就算她是自愿扮丑也一樣!
「我承認(rèn)他的確具備服裝設(shè)計師的優(yōu)秀眼力,但他還是個可惡的大混球!
連以恬恨恨的咬著指甲,新仇舊恨全涌上心頭。不說別的,光說她那晚潛入郁家大宅,偷畫不成還反被他大吃豆腐,這事就夠讓她記恨個幾十年了。不過這件事情她打死都不能說,否則連古兩家的承諾肯定被打破。
雖然她急欲取回傳家之寶,但在表妹面前也要小心翼翼不能泄露半點口風(fēng),因為古家現(xiàn)在當(dāng)家作主的,可是古筱亞的父親、也就是她的舅舅。舅舅是位相當(dāng)信守承諾的人,如果一不小心,事情真?zhèn)鞯骄司说亩,到時可就難辦了。
「混球嗎?」古筱亞細(xì)細(xì)咀嚼著這兩個字。
「干嘛,不認(rèn)同嗎?」連以恬翻了翻白眼,不置可否地問道。
「是有點不認(rèn)同!
古筱亞的回答,幾乎換來連以恬一對快蹦出的眼珠。
「為……為、為什么?」連以恬差點被剛喝下口的紅茶給嗆死,為什么表妹會偏心一個素未謀面的男人--一個比混球還不如的男人 !
「雖然他的嘴巴是很毒啦,可是我覺得他不完全是個『混球』!」古筱亞微嘟著嘴,帶著一臉無辜的笑意說道:「他救了你不是嗎?」
連以恬霎時憶起下午的那個擁抱--
強而有力的臂膀、輕撫她發(fā)絲的大手、溫柔安慰的話語……
她的雙頰倏地飛紅,只能結(jié)結(jié)巴巴說道:「那、那是個意外!是意外!我又沒有叫他救我啊!」
「就算是意外,但他大可以把你推開,干嘛乖乖聽你的指示,把杯子丟掉、把垃圾筒踢開?不對……打一開始他甚至可以不用理你,讓你喝下裝有小強的水喔,可他還是出聲提醒你了,所以我想他應(yīng)該不是那么壞的人!
古筱亞歪著頭,思考著華天昊的行動。
光聽表姐的片面之詞,的確會認(rèn)為華天昊是個愛批評人的討厭鬼,可是今天下午的情況卻又不像那么回事啊……如果華天昊真討厭她的話,又干嘛出手幫她呢?只要在一旁靜靜看著偷笑不就行了?
「我、我怎么知道那家伙心里在想什么。!」連以恬紅著臉,根本說不出半點反駁的話語,因為她的心思還停留在下午的擁抱中--
其實表妹說得一點都沒錯,如果他討厭自己的話,干嘛還把他口中所謂的丑女緊緊抱?直接推開不就得了?他甚至可以不用理會她任何的命令,但他卻一一做到了。
再往前推想,縱使他眼睜睜看著她把小強喝下肚,她也責(zé)怪不了他,因為又不是華天昊自己把小強放進(jìn)杯子里去的、而他也可以說自己什么都沒看到!
其實,真正不友善的人……是她自己吧!
連以恬看著對她微笑的表妹,對于華天昊的刻版印象似乎有了一絲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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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撤回!華天昊果然是個超級大混球!
連以恬繃著一張臉,默默在心中修改對他的認(rèn)知,打從一開始她就不應(yīng)該對華天昊抱有一絲希望,因為那臭男人根本就是個徹徹底底的混蛋!
「連秘書,來試試這件衣服吧!」
「連秘書,記得連裙子也要穿穿看!
「連秘書你覺得紅色好還是粉色好?連秘書?連秘書?連秘書?」
上班時間,本該是個認(rèn)真努力的奮戰(zhàn)時刻,卻只見到華天昊站在滿坑滿谷的衣服堆前,一件件挑選著適當(dāng)?shù)姆b,還接連不停地詢問她的意見。
可任他華天昊問了好半天,連以恬就是沒有一句回應(yīng),最后,他終于疑惑的轉(zhuǎn)過身,想看看他的秘書到底去哪兒了……
才回頭,華天昊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秘書居然被淹沒在一迭衣服之下,她手上捧著滿滿的一堆服裝,那衣服遮得連她的臉都看不見了。
「連秘書,原來你還在呀,既然在就要應(yīng)話!」華天昊像是對她滿手的衣服視若無睹,只是徑自問道。
事實上他視若無睹的東西可多了,像是這滿山滿谷的衣服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連以恬心里氣得半死,可就算是撕了她的嘴,她也問不出口。
這絕對是公器私用!華天昊居然把夏季新品全堆到辦公室里來了,當(dāng)連以恬一早來上班時,看到辦公室轉(zhuǎn)眼變成服飾專賣店,她還嚇得以為自己走錯了門。
一堆衣服出現(xiàn)在這兒就已經(jīng)夠奇怪了,接下來華天昊也進(jìn)了辦公室,馬上就喜孜孜開始他的「尋衣之旅」,壓根兒沒打算向她說明他的用意,然而沒多久,連以恬就發(fā)現(xiàn)自己幾乎要被衣服活埋了,此時此刻,她真搞不懂自己干嘛在這里受苦?
「我、我沒辦法說話,光是不讓這些衣服掉到地上,就已經(jīng)花去我全副的力氣啦,根本沒辦法思考什么顏色比較好……紫色啦紫色好……」連以恬光應(yīng)付這些衣服飾品就已經(jīng)筋疲力竭了,她壓根兒沒聽到華天昊給了她什么選項。
老天爺啊,她到底是做錯了什么?為什么給了她這么一個古怪的上司呢?
說華天昊古怪可一點也沒錯,除了把辦公室搞得像大賣場外,他還把公司剛上市、甚至未上市的產(chǎn)品全搬到這兒來,甚至還在旁邊搭起了臨時更衣室咧!
此時就見到華天昊努力挑選著衣物,而連以恬只能亦步亦趨跟在身后,接住他一件一件丟過來的衣衫、飾物。
又因為手上拿不了那么多東西,所以那些小飾品便琳瑯滿目的披在連以恬身上所有能掛的地方,形成了她手捧各色衣衫,肩膀上擱了好幾條皮帶、發(fā)髻里更是插滿胸針的可笑模樣。
而這一切,全都是拜華天昊所賜!
連以恬不得不懷疑,就算是馬戲團(tuán)表演特技的小丑,打扮肯定沒她這么花俏,甚至還挑戰(zhàn)她此刻面臨的狀況--只要她一個不小心,她手臂上的「衣山」鐵定立刻崩塌。
「連秘書!谷A天昊皺著眉頭,一臉不悅的看著連以恬。「你太不專心了哦,這里根本沒有紫色的衣服!」
辦公室的的確確擺滿了各色的衣物,可偏偏沒有一件是紫色的,他這位秘書小姐難不成是有色盲?這或許就能稍稍解釋她可怕的化妝品味了。
「……華先生,我是個秘書,不是設(shè)計師,為什么要我挑這些衣服?」連以恬有氣無力的說道。說成「挑」還真是客氣了,華天昊根本就是把一堆衣服往她身上丟,擺明了把她當(dāng)成活動置物架。
「讓你換衣服啊!」華天昊說得理所當(dāng)然,仿佛埋怨她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似的,他一開始的目的當(dāng)然就是要讓她改裝啊!
「換衣服?我為什么要換衣服?我身上的衣服又沒有問題,完全沒有更換的必要。 惯B以恬覺得這個新老板真的很莫名其妙,從來只有聽說老板不準(zhǔn)員工扮得太花俏,還沒見過像他這樣反其道而行的。
「我之前不是說過了,你這身打扮太過死氣沉沉,我看了心情會不好,既然你自己沒有合適的服裝,那我就免費幫你準(zhǔn)備啰!像我這種好老板,已經(jīng)很難得見到了,你也不用太感謝我啦,只要乖乖把衣服換好、別再傷害我的視力就行了。」
華天昊不耐煩的揮揮手,徑自繼續(xù)埋首挑衣,還以為連以恬會感激涕零的接受他這番「好意」。
因為他華天昊的人生字典里,可從來沒有「被拒絕」這個詞兒。
「華先生,謝謝你的費心,但我的服裝用不著你來管,我身上的衣服是公司規(guī)定的制服,既然來上班,當(dāng)然就要穿制服!惯B以恬無奈的指出這個顯而易見的事實,沒道理全公司的內(nèi)勤職員都穿制服,唯獨她穿得跟別人不一樣吧?
開什么玩笑啊,這件制服還是她故意修改,進(jìn)而破壞本來修飾效果而特別穿來的呢!
她一切的努力全是為了裝丑,華天昊干嘛老惦著要破壞她辛苦的成果咧?!
「連秘書,這你就錯了,身為我華天昊的部下,怎么能跟別人穿得一樣?這樣我不是太沒面子了嗎?而且,如果讓人看到我的秘書穿得這么糟糕,客戶會懷疑我的品味有問題,又怎么會把工作放心交給我呢?」
華天昊理直氣壯的說著,聽到這種歪理,連以恬的下巴都快掉了。
「華先生,我本來就是郁氏企業(yè)的員工,穿公司的制服并無不妥,而且我身上的衣服沒臟也沒破,為什么要換掉?」
「沒臟也沒破?」華天昊壞壞的挑眉一笑,似乎正在算計些什么。
「是啊……」連以恬話說得猶豫,總覺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將發(fā)生。
只見到華天昊走回辦公桌前,拿起一杯早已涼透的咖啡,快步走到連以恬的身后,長臂一伸,咖啡霎時在她背上灑成一片。
他突如其來的行為讓連以恬忍不住尖叫出聲,還來不及反應(yīng),濡濕感便已經(jīng)傳透全身。
「好啦連秘書,你的制服現(xiàn)在已經(jīng)臟掉了,趕快去換衣服吧!」
華天昊笑咪咪的把連以恬推進(jìn)更衣室,他臉上那親和力十足的笑容,完全看不出他居然是個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的家伙。
「你、你居然拿咖啡潑我?!」身上的濕意說明了她不是在做夢,但連以恬仍然無法相信,華天昊竟做出這種事?!
就為了要她換衣服,竟然毫不猶豫的拿咖啡潑她?
這男人腦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連秘書,過程怎樣不重要,重要的是,等你換好衣服后,絕對會感謝我的。畢竟這些衣服可是高檔貨,沒有錢還買不到呢!而且我還把未上市的新裝全拿來給你穿啰!」華天昊朝她搖搖食指,微笑說道。
郁氏本來就是以高級服飾起家的,雖然郁綮接手后,開發(fā)了一系列較為平價、專供上班族穿的服飾,但總的來說,郁氏的衣服即使打個六折的員工價,仍是多數(shù)人穿不起的高價位。
因此,華天昊才想用這些美麗高貴的衣服來誘惑連以恬,好讓她換下那身稀奇古怪的制服。
俗話說:佛要金裝、人要衣裝--華天昊相信,感他的專業(yè)眼光,再加上一些修飾,就算是暴龍肯定也能來個丑女大變身!
只可惜,華天昊完全不知道他這種一廂情愿的做法,只會讓連以恬更加暴跳如雷--
錢錢錢……為什么跟姓郁有關(guān)系的人都認(rèn)為有錢就是大爺?!
先是郁家仗著自己有錢,霸著人家的傳家之寶不還;再來就是這個跟郁家有親戚關(guān)系的大混蛋,居然拿著錢的幌子要她甘心屈服!原以為他是個還不錯的人,結(jié)果居然也是個仗勢欺人的家伙,這教連以恬怎能不火大?!
「連秘書,別再考慮了,這種好機會可不是天天有的喔,想想看,到時會有多少羨慕的眼光落在你身上。只要你乖乖聽我的話,我包證讓你整個人脫胎換骨!谷A天昊不知連以恬心中的想法,微笑著勸哄她。
聞言,連以恬的怒氣再也抑止不住,想也不想就將她滿手的衣服往華天昊身上丟。
「不是所有人都會被錢收買的,你怎么可以為了自己喜歡就踐踏別人的自尊?有錢了不起呀?!告訴你!老娘我不干了。」
華天昊先是楞了楞,隨即便恢復(fù)鎮(zhèn)定,一臉不樂地說道:「女孩子怎么可以說臟話?你才幾歲而已,叫『老娘』不嫌太早了嗎?我說連秘書啊,既然要當(dāng)我的部下,就要記。院蟛粶(zhǔn)再用那些粗魯?shù)淖盅哿恕!?br />
連以恬瞪大了眼--這男人到底有沒有搞懂?!
「我說,我要辭職!」
「連秘書,不準(zhǔn)你太任性。」華天昊笑笑地說道,像是在對一個任性的小孩勸說,完全沒把連以恬的抗議聽入耳里。
「去你的!我說要辭職就是要辭職,誰管你任不任性!混蛋!討厭鬼!愛擺架子的混球!我絕對絕對不要再見到你了!」
連以恬丟下一連串的話后轉(zhuǎn)身就走,對于自己的行為一點都不覺得后悔。
如果她再多停留一會兒,搞不好會直接揍他。連以恬深知自己的脾氣已經(jīng)被華天昊挑撥到極點,如果再多說兩句,她肯定會動手開扁。
但是,就算動手也對連以恬沒有半點好處,對手可是華天昊--那個輕輕松松就把她壓制得死死的華天昊耶!況且如果她輕率出手,可能會引起反效果,搞不好華天昊馬上就把那天晚上的事聯(lián)想在一起。
對于尚未偷到手的傳家之寶,連以恬還沒有放棄,所以縱使自己再無奈、再生氣,為了寶物、更為了她向往的單身自由,說什么她都要忍住這口氣。
看著連以恬的憤怒離去,華天昊是一臉莫名其妙對空氣大嘆道:「……我是招誰惹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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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這的確是你的錯!褂趑祛^疼的揉著額角,對于表哥的沒神經(jīng)感到非常無奈,真是委屈了連秘書,說不定讓她就此辭職反而還比較好咧!
他這位表哥絕不是壞人,但他總以為「自己的決定一定是對的」,這個錯誤的成見對普通人來說的確太過刺激,而且太過于一意孤行,也很容易造成他人誤會。
郁綮敢打包票,他這位沒神經(jīng)的表哥,肯定沒向人家好好地解釋,否則連秘書怎么會氣呼呼說辭職不干呢?
「為什么?!」華天昊完全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他明明是好心想替連秘書改頭換面,這樣也不會妨礙他的眼,為什么自己的好意卻沒人領(lǐng)情呢?
聽到表哥全無悔意的說詞,郁綮除了嘆氣還是只能嘆氣。
「表哥,我鄭重的告訴你--這個世界并不是圍著你打轉(zhuǎn)的,你所謂的好意,對其他人來說不見得是好的。」郁綮好生無奈,為什么他這個做表弟的,必須要指導(dǎo)表哥人生的大道理呢?
說來說去,都該怪他有個跟表哥性格一模一樣的老媽,他從小就已耳濡目染,面對這群沒神經(jīng)的華家人,他早磨出了「說教者」的本色。
「女人不都喜歡穿得漂漂亮亮的嗎?我又沒要她付錢,還準(zhǔn)備一堆好衣服任她挑選,她到底是哪里不滿意?」雖然表弟這么說,但華天昊不懂就是不懂。
「天昊表哥……」對于華天昊的超級沒神經(jīng),郁綮真的感到非常、非常無力!笡]有人喜歡自己被人家潑咖啡,因為那是一種不被尊重的行為,就算你的目的是要讓她變漂亮,但是全身都是咖啡,換作是你你會高興嗎?」
「是這樣的嗎?」華天昊還是覺得不解!敢驗樗恢闭f衣服沒臟也沒破,不肯去換衣服,所以我才會拿咖啡潑她的啊!」
「表哥啊……」郁綮覺得,就算明天連秘書把辭呈扔到他臉上,他也只能當(dāng)場認(rèn)栽了。
「你干嘛一副快死掉的表情?反正她明天就會來上班了。」華天昊對于表弟的哀聲嘆氣完全不明所以,只覺得他太大驚小怪了。
「你不是說她不干了?」郁綮冷冷瞟了表哥一眼。「還記得我當(dāng)初是怎么跟你說的嗎?如果你把人家氣跑了,就要請你回法國去!
既然勸說無效、恐嚇無效,干脆就讓他這表哥吃點苦頭,讓他親身領(lǐng)受「地球不是繞著他轉(zhuǎn)」的道理。如果是那個硬脾氣的連秘書……或許可以讓表哥吃吃?。
在一瞬間,郁綮衡量了利弊得失后,也決定了連以恬必須繼續(xù)吃苦的命運。
「呃……」他倒是忘了連秘書撂下的狠話。「反正也不確定她是不是真的要辭職,搞不好她明天就回來上班啦!」
華天昊說得輕松,可郁綮卻不那么想。
試想,一個敢當(dāng)面把衣服扔到上司臉上,還撂話說「老娘我不干了」--一連說了兩次的人,有可能會回來嗎?
然而,一天過去、兩天過去、三天過去……
連以恬始終沒有返回工作崗位,直到此時,華天昊才有些慌了。
他慌慌張張地去找表弟商量,卻只得到一句冷淡的回應(yīng)--
「沒秘書就回法國去!
事已至此,華天昊終于發(fā)現(xiàn),如果自己再不把連秘書請回來,表弟肯定會把他扔出臺灣。雖然就這樣離開也沒什么不可,畢竟他在世界各地都有朋友,想找個住所還不容易?
只是,那一日連秘書氣呼呼的小臉,在他腦海中久久都揮不去,讓華天昊覺得就這么離開似乎有些可惜。最后他決定上門找人,就當(dāng)是去道歉吧--雖然他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錯。
「你來干嘛?」才開門就看到華天昊的臉,讓連以恬心情非常不好。她都已經(jīng)辭職了,他干嘛還要出現(xiàn)?
連以恬貼著門邊,小心翼翼地只打開一條門縫,沒讓華天昊看到屋內(nèi)的模樣,也沒讓他有機會看清楚自己真正的模樣--
表妹古筱亞早早就出門上班去了,連以恬趁此機會,把再次入侵郁家的工具全放在客廳做演練,這情景如果讓華天昊看到了,他會怎么想?
而且連以恬也沒打算讓華天昊看到自己真正的模樣--她在家的時候向來不上妝、不扮丑的。如果被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真實相貌,肯定又會纏著她、問她為什么要故意把自己丑化?
不管是第一個原因還是第二個理由,總之連以恬打定主意不想跟他多做接觸,而且她還在為前幾天的事情生氣呢!
「你好幾天沒來上班,所以我來看看你怎么了!拐f著,華天昊還掏出一束鮮花,擺明了是來『探病』的。
「我已經(jīng)辭職了,為什么還要上班?」連以恬沒好氣的說道。她干脆的拒絕送到眼前的花束!肝覍ǚ圻^敏,請你把花收回去!
雖然鮮花被打了退票,但華天昊仍不改愉快的心情說道:「雖然你說要辭職,但我并沒有準(zhǔn)你的辭呈,如果我沒記錯,就算是我準(zhǔn)了,辭呈也要在一個月后才能生效,也就是說,你現(xiàn)在還是郁氏的員工!
連以恬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沒想到這個空降部隊對員工守則還真清楚。
「華先生,就當(dāng)我從今天開始請足一個月的假吧!現(xiàn)在,請你回去!
說著,連以恬就準(zhǔn)備關(guān)上門,但她的動作還不夠快,華天昊已經(jīng)搶先一步用腳擋在門縫間,讓她無法順利合上門,只要他再施點力,肯定能硬闖進(jìn)屋內(nèi)。
面對眼前的情勢轉(zhuǎn)變,連以恬有些慌了。
「連秘書,我還想跟你再談?wù),你別這么急著關(guān)門嘛!」雖然是強盜行徑,但華天昊還是笑得像個貴公子一樣。
「這家伙……」連以恬恨得牙癢癢的,卻又拿他莫可奈何,只決定了回頭她非要裝個門鏈不可!下次絕不能再這么輕忽大意了。
「連秘書,我們再談?wù)劙?」華天昊笑容燦爛地問道。
連以恬嘆了口氣,她還能說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