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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的惡鄰 第五章
作者:煓梓
   
  一個禮拜又過,還是沒人記得搬書,依舊過著自己的生活。

  自從那天的「搬書事件」后,楚慎行和魏丹心連續(xù)好幾天不說話,看都不看對方一眼。

  不過雖然表面如此,兩人私底下都有反省。他們原本好好的,卻因雙方老二的猛烈戰(zhàn)火而慘遭波及,連帶著也莫名其妙恨起對方來。

  其實仔細想想,也沒那么糟嘛!

  楚慎行坐在院子的大樹下回想當(dāng)天的事,越想越覺得不對。

  就算他不小心把書搬到地下室去好了,他也不是故意的,而且她也不確定會不會長蛀蟲,就噼哩啪啦把人家臭罵一頓,是有點不講理。

  思想單純的楚慎行,其實在第一天就后悔了,只是家中沒人投降,她也不好意思率先叛逃,落了個通敵的罪名。

  但是,她好想他哦!

  兩手無精打采地抵住下巴,楚慎行好思念魏丹心。

  她好想看他的笑容,他爽朗的表情。他就像是陽光,帶給她溫暖、帶給她熱。她一點都不想和他吵架,一點都不想。

  這一瞬間,楚慎行真是后悔極了,后悔自己為什么要和他吵架。她想跟他道歉,但又鼓不起勇氣去敲他家的門,只得坐在院子里面懊悔。

  「慎行!

  同樣地,魏丹心也覺得很抱歉。明明是他先追求她,他卻栽贓是她主動,真是太沒有君子風(fēng)度了。

  「丹心。」她好意外會在院子里面遇見他,而且他還主動找她,驚訝得無以復(fù)加。

  兩人就這么站在矮墻的兩側(cè)對看,表情哀怨有如羅密歐與朱麗葉,但他們都不想象羅密歐與朱麗葉兩人一樣慘,只想改寫他們的結(jié)局。

  「對不起,我不知道書放在地下室會長蛀蟲!辜热灰膶懡Y(jié)局,總該有人先投降,魏丹心不介意先認錯。

  「不,是我太大驚小怪了!顾梢彩莻講理的人!改阋彩且黄靡猓俏姨募眮y說話,我才要請你原諒我!

  「我也太不小心!顾缓靡馑嫉纳ι︻^!肝也辉摏]弄清楚就隨便亂放……不過妳放心,我已經(jīng)把妳的書都搬到我的房間放好,不會再有問題了。」

  「你把書都搬到你的房間了?」聽見這個消息,她好意外。

  「是啊!」他點頭。「家里除了地下室以外,沒有別的空位可以用來擺那么多書,所以我就把我的運動器材都搬到院子來,換放妳的書!

  魏丹心對她的好,從這件事就可以看出來。楚慎行聽見后小愣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他居然為了她,把價值幾十萬的運動器材都搬到院子來任憑風(fēng)吹雨打,她還有什么話說?

  「妳要不要也一起來踩腳踏車?」她沒話說,他可有滿腔的熱情,其中一項就是邀她一起運動。

  「好、好!顾袆恿恕K坏珵樗隣奚丝臻g,還大方地與她分享他寶貝的運動器材,她怎能不說好?

  「走吧!」魏丹心伸長手,將她拉跨過矮墻,往魏家的院子跑去,兩人一起快樂的踩腳踏車。

  楚慎行一邊踩腳踏車,一邊喘,還不忘問身邊的魏丹心。

  「這是你俱樂部里的腳踏車嗎?」她知道他是健身俱樂部的老板,也覺得他很了不起。

  「是。 顾艉舻鼗卮。「我的俱樂部里,就用這款腳踏車!

  「好好哦!顾w慕的說!肝揖涂觳荒懿饶_踏車了。」想到再過幾天就到期的會員資格,她就一陣沮喪。

  「這話怎么講?」他問。

  「我的會員資格快到期了。」她無力的回答。「再過幾天,我就不能再到俱樂部做運動了,想起來就有點難過!

  「怎么不再續(xù)約?」看得出來她挺愛上俱樂部的。

  「沒錢啊!」她渾身乏力!咐m(xù)約至少要一萬多塊,我已經(jīng)很久沒交稿,湊不出這筆錢。」所以就算了。

  這就是楚謹言要她轉(zhuǎn)行的原因──有一餐沒一餐,連個一萬多塊錢的年費都繳不起。

  「那妳干脆轉(zhuǎn)到我的俱樂部好了,我免費招待妳入會!辜讶擞须y,怎能見死不救?而且如此一來,他更能時?匆娝,何樂而不為?

  「真的嗎?」楚慎行好高興。她正愁沒地方泡澡,他就大方邀請她免費入會,真是她的天使。

  「妳明天就到俱樂部找我,我?guī)厖⒂^俱樂部里面的設(shè)施。」他爽朗的笑容表明了他不是隨便說說,楚慎行興奮的點點頭,連聲說謝謝,兩人又繼續(xù)踩腳踏車。

  他們不知道,他們和樂融融的情景,已經(jīng)落入魏汗青的眼里。也不知道楚謹言沖出來,又被魏汗青叫住,兩人挨在矮墻邊說話。

  他們在說什么?不重要,他們沒有興趣知道。

  他們在密謀什么?無所謂,反正一定不是好事,但他們有信心一起共度難關(guān)。

  「我們再也不要被彼此的哥哥姊姊們影響,莫名其妙的吵架了!故軌蛄思抑心莾蓚總指揮,魏丹心決定不再理會他們。

  「嗯,我決定不再聽我二姊的話,管她再說什么!钩餍幸膊幌胍惠呑踊钤诔斞缘年幱爸,決心起草獨立宣言。

  愛情的力量無遠弗屆,原本只會隨之起舞的兩人,竟同時鬧起革命來。

  手牽手,心連心。

  他們有信心愛情能夠戰(zhàn)勝一切,他們一定會取得最后勝利。

  「我踩得好累,想休息一會兒,我們明天見!闺m說加入健身俱樂部,但楚慎行實際用到的設(shè)備只有三溫暖,真正運動起來氣喘如牛。

  「等到明天太久了,我今天晚上就去找妳!贡锪苏粋禮拜,魏丹心再也受不了折磨,更何況他的梯子都沒用到,擺著也可惜。

  「好,那我們晚上見!故前,等到明天是太久,她也迫不及待想再見到他。

  「好,晚上見!顾肿煲恍Γ僖淮温冻鏊恼信菩θ,她的心頓時飛揚起來。

  啦啦啦啦,天氣真好,月亮怎么還不出來……

  一路上,她就是帶著這樣的心情回到屋子。興奮到了極點,口里并哼起「茶花女」中,女主角的獨白。

  「?  strano!  ?  stmno!  In  core  Scolpiti  ho  quegli  accenti!(多么奇怪!多么奇怪!他的話在我心頭燃燒。㏒aria  per  me  sventura  un  serio  amore?(真正的愛情對我會是悲劇嗎?)Che  risolvi,  o  turbata  anima  mia?(啊,我的心靈會做出什么決定?)Nuil'uomo  ancora  t'accendeva.  O  gioia  Ch'io  non  conobbi,  esser  amata  amando(沒有男人曾使我陷入愛情。愛與被愛,我從未體驗過的愉快)──」

  楚慎行正唱得愉快,突然間,一道黑影從她眼前閃過,迫使她停了下來。

  她驚恐的看著那道黑影,看清楚了以后開始尖叫。

  「救命啊,大姊──」居然是會飛的蟑螂,她最怕蟑螂了,快打死它,快打死它──

  「發(fā)生了什么事,慎行?」她大姊夠義氣,聽見她的呼喊就沖下樓來。

  「有、有蟑螂!」楚慎行指著蟑螂發(fā)抖!缚齑蛩浪箧,它會飛!」

  她原本是寄望楚懷柔發(fā)揮大姊的威嚴的,怎么知道楚懷柔一聽見是會飛的蟑螂,也嚇得哎哎叫,還和她抱在一起。

  「會飛?!我不敢!」慎行以為她是除蟑大隊嗎?她自己也嚇得半死。

  兩姊妹抱在一起尖叫,蟑螂被她們嚇得到處亂飛,飛呀飛的,眼看著就要朝她們的臉上飛去。

  這個時候,英勇的騎士出現(xiàn),啪一聲──打死蟑螂,解救她們脫離驚惶的深淵。

  「蟑螂打死了!刮呵Ч爬渲粡埬,平靜地將沾有蟑螂尸體的拖鞋交給楚慎行。楚慎行只能接過拖鞋,呆呆的說聲謝謝。

  「不客氣!刮呵Ч庞卸Y地朝兩姊妹頷首!改敲,我先離開了,告辭!

  而后,他就走了。楚慎行從頭到尾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他怎么會到她家來?

  「他是不是好帥?」楚懷柔面露夢幻的表情。

  「是啊,面無表情好厲害!钩藳]幫她們洗拖鞋,一切都很完美。楚慎行呆呆地回答她大姊。

  「唉!」楚懷柔嘆氣,楚慎行這才如夢初醒,指著楚懷柔大叫。

  「大姊!」她的口氣好激動。「妳、妳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她不嘆氣她還沒感覺,一嘆氣就知道事情不妙了,她大姊可能在談戀愛。

  「可能吧,他不好嗎?」楚懷柔反問楚慎行。

  「呃……沒什么不好的。≈皇菦]想到妳會喜歡上那么嚴肅的人而已!钩餍凶约阂灿凶约旱臒⿶,不過她大姊的決定真的很讓人驚訝,她和魏千古的個性相差這么多,合得來嗎?

  「我自己也沒想到!钩讶嵊挠牡貒@道!笂呄胫斞詴澇蓡?」

  她二姊會贊成嗎?不必想,也知道答案──她們的姊妹不可能贊成,沒破壞她們就不錯了。

  兩姊妹互看一眼,又同時搖頭。

  果然是姊妹,比誰都了解彼此的個性。

  想起她們坎坷的戀愛路,兩個姊妹都心有戚戚焉。

  當(dāng)天晚上,魏丹心果然又扛著長長的木梯,辛苦地爬上楚慎行的窗臺,當(dāng)個盡職的羅密歐。

  這回,他們進行得很順利。除了背不出太羅曼蒂克的臺詞之外,魏丹心能做的都做了,他甚至冒險站在她的窗戶外面與她接吻。

  對于他們的「第一次接觸」,他們都很興奮,也很珍惜。在電光石火的一瞬間,努力品嘗對方的滋味。他們越吻越深,越吻越激動。雖然已經(jīng)是唇舌交纏,但他們?nèi)杂X得不夠,總想更靠近對方。

  「慎行……」魏丹心一邊吻她,一邊試著爬進窗戶,本來是快做到了,無奈這個時候木梯下方又傳來──

  「嘿、呼!恨今日奸邪當(dāng)?shù)溃傩盏耐纯嗍懿涣恕?br />
  接著隆咚一聲,魏丹心又被他大哥嚇得掉下木梯,這一次不只是摔傷手臂,還扭到腳,痛得他差一點叫出聲。

  「丹──」楚慎行仍是喊出第一個字就用雙手捂住嘴,怕穿幫。

  魏丹心一跛一跛的站起來,朝著樓上的她揮揮手,不過看得出來他很痛,額頭上還流著汗呢!

  誰能說他們不坎坷呢?連要演出「羅密歐與菜麗葉」,都會被自家人破壞,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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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下午,天氣悶悶的。

  楚慎行和魏丹心約好要去他的俱樂部報到,但在去之前,就先接到阿雅的電話,她只好先去赴約。

  她們?nèi)耘f約在咖啡館,阿雅仍是一派清爽的裝扮。不過幾天不見,她又把頭發(fā)剪短,看起來更像男孩子。

  「阿雅,妳又剪頭發(fā)了?」楚慎行一走進咖啡館,就發(fā)現(xiàn)她的新造型,驚訝的問。

  「好不好看?」阿雅撥撥最上面的頭發(fā),楚慎行很想告訴她實在不必這么做,她已經(jīng)理得幾近平頭。

  「很有個性!顾荒苓@么說。「不過我比較喜歡妳之前的發(fā)型,比較有女人味。」雖然一樣是短發(fā),但比現(xiàn)在的發(fā)型好看多了,比較不會引起誤會。

  「我倒比較喜歡現(xiàn)在的發(fā)型,比較適合我!拱⒀怕柭柤纾桓辈辉谝獾臉幼。

  這是個見仁見智的問題,每個人的看法不同,答案也不同,最重要的是當(dāng)事人怎么想。

  「對了,妳已經(jīng)決定好了嗎?」阿雅突然有此一問。

  「決定好什么?」楚慎行一臉莫名其妙。

  「俱樂部續(xù)約的事!」怎么給忘了?

  阿雅提醒楚慎行,她這個月底約就到期。只見楚慎行紅著一張小臉,唯唯諾諾的答道──

  「不續(xù)了!菇(jīng)她一提,她才想起這件事。

  「不續(xù)了,為什么?」阿雅無法理解她的決定,她那么喜歡泡三溫暖,不續(xù)怎么再繼續(xù)泡?

  「其實……其實也不是不續(xù)啦,只是我轉(zhuǎn)到別的俱樂部!挂姲⒀拍敲大@訝,楚慎行反而覺得對阿雅真不好意思。

  「轉(zhuǎn)到別的俱樂部?」阿雅更驚訝了!傅遣皇歉F,妳哪來這么多錢?」她之前就在猜她是不是因為錢的關(guān)系才猶豫不決,沒想到卻有新的發(fā)展。

  「呃……」不期然觸及最敏感的話題,楚慎行支支吾吾。

  「妳哪來的錢?」阿雅比誰都了解她的狀況,知道她不可能有錢轉(zhuǎn)到別的俱樂部,一直追問。

  「不……不用錢。」楚慎行回答得小小聲,頭垂得好低。

  「為什么不用錢?」不對勁,她干嘛一臉害羞的樣子!赣腥斯⿷(yīng)妳嗎?」

  「嗯……嗯!钩餍悬c頭。「我們隔壁鄰居剛好是開健身房的,他說要免費招待我入會……」

  她的隔壁鄰居?那不就是──

  「不是說那一家子都是混蛋,妳理都不想理他們,現(xiàn)在又要免費入會?!」她家范圍五百公尺之內(nèi),就她和隔壁兩戶,除非她記錯,否則她所說的「鄰居」應(yīng)該是指魏家。

  「呃……」楚慎行不知該怎么說。「其實他們?nèi)艘矝]想象中那么壞啦……」她吞吞口水!缸罱l(fā)覺他們?nèi)似鋵崫M好的,很好相處……」

  打從楚魏兩家成為鄰居開始,她就不停地在她耳邊說隔壁的男人有多可惡,現(xiàn)在卻告訴她:他們的為人其實很好,這教她怎能接受?

  「那個開健身房的家伙,應(yīng)該就是魏家的老三吧?」聽多了兩家的交戰(zhàn)史,對于魏家男人,阿雅可說是如數(shù)家珍。

  「嗯!钩餍杏贮c頭。「就是他……」

  是啊,就是他。一提到他的名字,就會臉紅,看來慎行和那家伙可能看對眼,否則不會是這個表情。

  「我也要入會!箍蓯海餍惺撬瓤瓷系,怎么可以便宜了那個家伙?

  「。俊共粫,阿雅也要轉(zhuǎn)俱樂部,這是怎么回事?

  「妳聽見了,我也要入會,跟妳一起過去!顾煤枚⒅蛔屗斜粨寠Z的機會,那個姓魏的混帳,休想跟她搶。

  「但是……」楚慎行萬分驚訝!笂叺臅皇堑矫髂甑撞诺狡,這樣太浪費了!拱桌U了一年多的錢。

  「我錢多,無所謂。」阿雅聳聳肩,表示她不在意。對這楚慎行倒是沒有話說,阿雅是富家千金,在自己家里工作,手頭非常寬裕。

  「妳什么時候開始轉(zhuǎn)過去?」不給楚慎行有任何反對的機會,阿雅隨即問道。

  「今天……」

  「今天?!」阿雅簡直無法置信!笂吔裉炀鸵D(zhuǎn)過去,卻到現(xiàn)在才告訴我,如果我不約妳出來喝咖啡的話,妳是不是打算瞞我一輩子?」

  基于阿雅是用吼的,咖啡館內(nèi)的人都在看她,和她一起的楚慎行當(dāng)然也覺得很不好意思,同時納悶她為什么這么生氣。

  「妳小聲點,我沒有這個意思……」她好尷尬……

  「沒有?」阿雅冷哼!柑澪覀冞是同進同出的好朋友,妳要轉(zhuǎn)俱樂部這么大的事,居然不讓我知道,還說沒有這個意思?」

  一般來說,阿雅還算是講理的人,可今天她的火氣真大,完全一副吃醋情人的模樣,害楚慎行不曉得如何反應(yīng)。

  「阿雅,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告訴妳,我也是到昨天下午才決定。」踩腳踏車的時候。

  「是嗎?」阿雅還是懷疑,但脾氣已有緩和的跡象,楚慎行趕緊露出笑容。

  「真的啦,我沒有騙妳!顾WC。「我真的昨天才決定更換俱樂部,不信妳問丹心就知道──」

  「丹心?叫得真親熱,這也是昨天才決定的嗎?」又被她抓到另一項可憎的證據(jù),阿雅的口氣又變冷。

  「呃……」好難回答……

  「算了!拱⒀沤財嗨闹,直接自己下結(jié)論!妇拖駣呎f的,我自己去問他!鬼槺憧纯此呛畏缴袷ィ馨阉膼鄣纳餍泄兆摺

  「妳的意思是……」

  「和妳去俱樂部!拱⒀劈c頭!阜凑龏吔裉焱砩弦ヂ,我就和妳一起去瞧瞧。妳那位鄰居,一定很高興妳又幫他多招募了一個會員!

  阿雅的原意是諷刺,楚慎行卻將她的話扭曲成另一個意思。阿雅說得對耶,凡是俱樂部,都希望會員越多越好,丹心讓她免費入會,她當(dāng)然也得盡一份心才行。

  「嗯,我們一起去!沟ば囊欢〞芨吲d的!

  楚慎行笑瞇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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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我的朋友;阿雅,她也要一起加入會員!

  人潮洶涌的健身俱樂部中,驚見楚慎行高挑的身影,和另一個更高挑的女子,站在比她們?nèi)魏我粋人都更高挑的魏丹心前面,楚慎行如此介紹道。

  魏丹心冷眼打量著站在楚慎行身邊的阿雅,是女人,是男人?他都快分不清了。但他敢肯定,這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一定是個「拉子」。(注:英文lesbian;女同性戀者之意。)

  「妳好,我叫魏丹心,是這家健身俱樂部的老板。」不管是不是拉子,既然是慎行帶來的,就得打招呼,雖然他這招呼打得并不甘愿。

  「你好!拱⒀诺男那橐膊灰姷糜卸嗪茫粯硬磺椴辉!肝沂巧餍小鹤詈谩坏呐笥,從今天開始,一起加入俱樂部!

  她故意強調(diào)「最好」兩個字,大有和他別苗頭之意,他也不甘示弱。

  「我是她的『鄰居』!挂獑苈暣蠹乙黄饋,近水樓臺先得月,他就住在她隔壁,這個死拉子能拿他怎么辦?

  「我知道你是慎行的鄰居!拱⒀判毖垌!肝疫聽說你們一家和她們姊妹處得不怎么樣,還差點打架!

  「那是以前。」魏丹心不服輸!脯F(xiàn)在我們兩家的感情好得很,沒事的時候還會一起泡茶聊天,是天底下最好的鄰居!沽w慕吧!

  「聽你在吠,慎行她家從不泡茶的!瓜胍仓肋@個鄉(xiāng)巴佬在說謊,她們家壓根兒不喝烏龍茶。

  阿雅冷哼。

  「泡紅茶不行嗎?」魏丹心反唇相稽。「慎行的紅茶泡得很好,妳還沒喝過吧?」

  「她只會泡咖啡,不會泡紅茶!估洳环辣粨糁幸,阿雅只能用最薄弱的事實反擊回去。

  「那是因為妳沒喝過才會這么認為!筜EAH,勝利!干餍袝菁t茶,而且泡得好極了。」

  兩個死對頭的話題,都圍繞在楚慎行會不會泡紅茶上。沒人懷疑魏丹心是不是在說謊,反正那也不是重點,但身為主角的楚慎行總覺得應(yīng)該站出來澄清一下。

  「你們兩個……」

  「就算你喝過她泡的紅茶又怎么樣,她就是不喜歡你!箾]用的大塊頭,以為自己長得人高馬大就了不起。】雌饋砭鸵桓便额^愣腦的可笑模樣。

  「妳又不是她肚子里面的蛔蟲,她喜不喜歡我妳怎么知道,我勸妳別亂猜!箾]胸部沒屁股的陰陽人,女孩子還長那么高,干脆去走伸展臺算了,干嘛黏在他的慎行身邊像只蒼蠅趕都趕不走,煩透了。

  瞬間天雷勾動地火……不,應(yīng)該說是雙方眼睛各自燃起一道熊熊烈火,恨不得燒死對方。

  這家伙,一定是拉子!

  眼露殺人似的光芒,魏丹心的眼神擺明了不服輸。

  瞧她的舉止神情,還有惡心的氣質(zhì),都說明了她的性向異于常人。

  想到他居然得和一個拉子搶女朋友,魏丹心就嘔到快要死掉。

  慎行到底在哪里認識這個家伙的?

  魏丹心的目光如炬,一秒都不放松。

  這家伙的性向這么明顯,她都看不出來嗎?還敢呆呆的帶來給他認識,說是她好朋友?

  魏丹心滿腦子都是疑問,目光卻不得松懈,像只發(fā)狠的牛似地盯著阿雅。

  同樣地,阿雅的目光亦是異常兇狠,兩個鼻孔不斷地噴氣,恨不得朝魏丹心的腹部刺下去。

  就像他猜測的,她是個拉子。

  從小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性向不同,但由于家世,也怕被社會排斥,所以她一直將自己真正的性向隱藏在女性的面具之后,真正的她其實只喜歡女人,而且只喜歡楚慎行一個人。

  但是眼前這只大水牛,卻破壞了一切。

  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經(jīng)營了一年多的友情,就要因他的介入而破功,她就心有不甘。

  她一直小心翼翼,不讓慎行發(fā)現(xiàn)她的另外一面。就是害怕她知道了以后會躲著她,不和她做朋友。原本她也忍得住,并以為自己可以一直過著這樣的生活,可他的出現(xiàn),卻使她的情緒提早引爆,而不得不跳出來捍衛(wèi)自己的疆土。

  慎行是她的,誰也別想搶走她,尤其是魏丹心這頭沒有腦子的水牛!

  阿雅同樣目光如炬,無聲警告他別想動楚慎行的歪主意,她不會坐視不管。

  兩個人的目光隔空交戰(zhàn),一場臺灣土牛大戰(zhàn)西班牙蠻牛的戲碼上演得如火如荼,唯獨楚慎行搞不清楚狀況。

  「其實這樣也好,大家說不定可以變成好朋友,你們說是不是?」

  兩人的頭頂都快冒火了,她哪壺不開提哪壺,扯到友情上頭去。

  「是啊,說不定會變成好朋友!箖扇肃培虐“,戰(zhàn)爭依舊打得猛烈,楚慎行依舊身處于狀況之外。

  「這么一來,大家就在同一家健身中心!顾p手合十,興奮的說道。「阿雅可以繼續(xù)和我一起運動,你也可以招募到一個新會員,真是太好了!故澜绾推!

  存在于楚慎行心中的世界,是如此美好,只可惜現(xiàn)場的兩人不領(lǐng)情,兩頭牛依然斗得兇。

  想跟我搶慎行?

  想從我身邊帶走慎行?

  魏丹心和阿雅對看,而后轉(zhuǎn)頭各自冷哼。

  哼,等著瞧吧!

  他要是讓她搶走就不姓魏。

  她要是讓他帶走名字就倒著寫。

  屬于「男人」間的戰(zhàn)火,在這一刻引爆,誰也不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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