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飛龍門門主登門造訪……」童七敲了下門。
「不見�！谷A懷琰檢查地面上一籃籃仆人采好的藥材，一樣樣的挑起低嗅淺嘗以分門別類。
自從那次不歡而散，那個女人見到他就一副疏離有禮的叫他華大夫，生份冷淡的態(tài)度著實讓他不舒坦。
與她保持距離，這不是他想要的嗎?可是他的心情卻更加躁郁煩悶，做什么都無法平心靜氣，這對醫(yī)者是大忌。
「我現(xiàn)在要閉關(guān)�！估潇o一下。放下藥材，華懷琰往內(nèi)房走去，「不許任何人來煩我。」管他什么飛龍門、飛蟲門門王。
「師父，他不是來找你的�！雇哌t疑的道。
華懷琰腳步煞住。
「他是來找海棠的。」
話未完，「砰!」一聲，門被撞飛，華懷琰如疾射出去的箭矢飛了出去。
童七及時閃開，否則肯定鼻子被打飛的門板撞扁。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師父如此激動，凡事只要牽扯上海棠，師父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獅子一樣暴怒煩躁。
他望著一下子消失蹤影的師父，忍不住嘀咕，「明明在乎得要命，卻裝做什么事也沒發(fā)生，做人干么那么累，喜歡女人又不是罪過，真是受不了�！怪皇沁@些話他沒膽在龜毛的師父面前說。
而大廳里——
「就是你要見我?」海棠看著來找她的高大威嚴(yán)家伙，無形散發(fā)著一股王者的霸氣，她總覺得似曾相識。
「你就是海棠�！�
「請問我們認(rèn)識嗎?」她歪著頭想了下，「等等，我好像在哪見過你……啊，你是飛龍門門主!」
嚴(yán)無極不想多說廢話，單刀直入的問：「我想問你一件事，請問你是用什么方法救治——」大廳的門「砰!」一聲被撞開。
「嚴(yán)無極�！购鹇暼缋醉憦卦葡�。
「來得真快�！顾哉Z，沉肅的臉龐不露神色。
「華大夫�！购Ｌ墓Ь吹囊桓�，謹(jǐn)遵尊卑主仆的紀(jì)律。
「你，給我回房里去!」華懷琰強忍著心頭的不悅，冷睇了眼客氣有禮與他保持距離的她。醫(yī)館上下，她就連小狗都可以笑臉迎人，對他就沒好臉色，這女人非要這樣激怒他!
「是，華大夫。」海棠有禮的告退。
「你來干么?」等她走后，華懷琰戒慎的瞅著來意不明的嚴(yán)無極，可不認(rèn)為他是為了求醫(yī)而來。
「何必那么緊張，我只是有點事想請教海棠姑娘�！�
「黃鼠狼給雞拜年�！惯@家伙該不會是知道了什么吧?除了他以外，應(yīng)該沒有人知道她有那種能力，除非……
嚴(yán)無極嗤之以鼻，「那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嘴里說著心里只有師妹，可是，卻養(yǎng)了一個女人�！�
「她是我的試藥人，我想對她怎樣，關(guān)你什么事?」
「是嗎?我看不只是這樣吧!」根據(jù)探子的回報，這家伙一怒為紅顏，摧毀了翔龍鎮(zhèn)外一整個村莊。
「吳老，送客!」
佝凄老者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門邊比出個請。
「我不會放棄的。」嚴(yán)無極瞇起凌厲目光，瞧得意味深沉，不經(jīng)意的瞥了眼藏在拱門后晃動的影子，意識到被他發(fā)現(xiàn)后消失，他收回視線，淡然一笑，「我會再來的。」他撂下話后離去。
該死的!嚴(yán)無極該不會知道海棠會醫(yī)人的事了吧?可是他已經(jīng)嚴(yán)禁她使用那種能力，也禁止她外出，還是說她醫(yī)人的時候被人瞧了去?嚴(yán)無極這種人心機深沉，絕不是海棠這蠢女人可以應(yīng)付的。
惶惶不安累積在華懷琰心口，他壓抑不住那強烈的擔(dān)憂，快步的穿過長廊，來到海棠的房間，門也沒敲的使勁一推。
才剛閃進(jìn)門要關(guān)門的海棠，因他突然闖入嚇了一跳。
「你干么?」他沒有回頭的關(guān)上門落了鎖，深邃目光透著危險的火光，令人不寒而慄。
「我警告你，以后不準(zhǔn)你靠近嚴(yán)無極那家伙，連說話也不許!」因為他知道嚴(yán)無極在打什么主意，要是給他知道海棠身體潛藏的秘密……
海棠翻翻白眼，「我知道�！顾呀�(jīng)警告過了，不需要再提第二次。
「還有不許叫我華大夫，叫我的名字�！�
海棠一愕。他不是討厭她嗎?
望著他刀鑿釜刻的英俊臉龐，兩道炯亮如炬的黑瞳簇著火苗，不期然與他四目相接，她心跳突然變得急促，感覺口干舌燥。
「該死的�！光淼奈欠庾∷淖臁�
看著她嫣紅的朱唇散發(fā)誘人的光澤，他覺得自己變成了嗜血的野獸，只想吸吮那片紅艷，她甜美柔嫩的滋味就像久早逢甘霖般，令他回味再三，情不自禁的加深了吻，饑渴的吸吮她柔潤細(xì)致的唇瓣。
她圓睜著眼，大腦一片空白，奇異的熱液流進(jìn)她嘴里，沖擊她腦袋里纖細(xì)的神經(jīng)，她感覺全身著了火。
他……他又吻了她!
蝕骨銷魂的吻燃燒著彼此，若非那不識時務(wù)的敲門聲乍響——
「師父，上官小姐來訪�！雇叩穆曇粼陂T外冒出。
「我馬上就過去。」他用了十二萬分的意志力才勉強放開她的唇，瞬也不瞬的鎖著她嬌艷欲滴的酡紅容顏，沙啞的呢喃，「你在房里等我，不許亂跑，聽清楚了沒?」
海棠羞澀的點頭，心臟怦怦的狂跳著。
如果再吻下去，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她想起了曾幫義父送藥到妓院時，那些青樓女子給她看的春宮圖，霎時，一股火辣的熱氣從腳底竄到腦門，連他什么時候走出門都沒注意。
「海棠，你還好吧?」門外的童七探進(jìn)門，看門邊靠墻站著的海棠臉紅似發(fā)燒的模樣，有些擔(dān)心。
「我沒事，啊，剛剛你是不是說上官小姐來?」難怪他走那么急!海棠唇角勾著澀澀的弧度。
童七點點頭，同情的看了她，長吁了口氣，「我們都知道你喜歡師父，而我們師父又只在乎上官小姐。」
「你們都……」海棠窘迫的捂著發(fā)燙的兩頰。她真的有表現(xiàn)得那么明顯嗎?醫(yī)館上下都知道她暗戀華懷琰。
童七給她安撫的一笑，「不過你別擔(dān)心，我們不會說出去的，我?guī)煾改莻�家伙只知道煉丹研藥，他自己沒發(fā)覺，其實心里已經(jīng)有了你的影子，我希望你別放棄，師父總有一天會發(fā)現(xiàn)他真正的感情�！�
「謝謝你，童七�！购Ｌ难劭粢粺�，心熱呼呼的。雖然華懷琰不愛她，但她還是很開心有這些朋友。
「我先去干活了�！雇咚λκ蛛x去，他可不愿意待太久給師父看見，到時百口莫辯。想到翔龍鎮(zhèn)外那些地痞的下場，比死還不如的半身不遂，還被關(guān)進(jìn)監(jiān)獄，他背脊就竄過一陣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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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內(nèi)傳來微弱的咳嗽聲，輕輕的、嬌弱的，像是怕被人聽見又無法控制的咳出聲，讓人聽了心疼不已。
上官迎月躺在八人抬的軟榻上，周圍還有四名丫鬟隨侍在側(cè)，身披價值連城的狐裘白氅，她蒼白的臉蛋比她身上的白氅還白，近乎透明。
她很清楚自己的身體每況愈下，也感受到無極越來越焦慮了。
「師妹，你怎么來了?」聽到她的咳嗽聲，華懷琰憂心的攏眉，直覺的上前把著她的腕脈。
她日漸消瘦，瘦得兩指便可圈起她手腕還有多，從她輕細(xì)到難以察覺的脈搏探出，她的五臟六腑越來越虛弱，雖然有他研制的靈藥和針灸通血脈，還有嚴(yán)無極精深的內(nèi)功心法護體，卻依然無法抗拒病魔的摧殘。
上官迎月深喘息著低語，「無極他是不是來找你?」嗓音沙啞無力，她也清楚她離大限不遠(yuǎn)了，其實早在她八歲那年，她爹救不了她那一刻，她就該離開人間，是師父耗盡畢生內(nèi)力給她續(xù)命。
為了保有她茍延殘喘的生命，師父收了個徒弟，要他無論如何都要守護她一生一世，不棄不離。
華懷琰放下她的手，從懷中取出藥丹要給她。
上官迎月?lián)u搖頭，欲抬起手的推開他卻使不出力氣，勉強擠出虛弱的微笑，「是不是?」
華懷琰點點頭。
「我不想讓無極擔(dān)心的，可是……咳咳�！挂慌缘碾S從立刻奉上熱茶和手絹替她擦拭著臉。「謝謝，彩兒�！�
一旁的丫鬟深吸了口氣，撐著笑，「小姐，你千萬別這么說，這是彩兒應(yīng)該做的�！谷讨撬幔〗愣嗄�，她是最清楚小姐的為人和身體，看小姐一天一天的衰弱，任誰都不好受。
上官迎月轉(zhuǎn)向他，「聽說你為了我養(yǎng)試藥人?她也是擁有九陰絕脈的體質(zhì)，我可以見見她嗎?」
「沒什么，只是個登不上臺面的人�！故悄膫�該死的奴仆大嘴巴?華懷琰眼底閃過一抹陰騖。
「師兄。」她不希望他為了她傷害到無辜的人。
「這件事你別過問，你放心，有師兄在，你不會有事的�！顾p揉著她的頭，曾幾何時烏黑柔亮的長發(fā)已經(jīng)失去了光澤。
「我的身體我還不清楚嗎?」上官迎月凄楚的一笑，「師父都說了，我的身體撐不過二十�！顾呀�(jīng)勉強的撐過了二十大限，已經(jīng)無力再撐下去了，她也想跟無極長相廝守呀!
「別胡說，我會保住你的�！怪灰页鏊幰X海閃過海棠燦爛的笑靨，他甩甩頭。「我送你回去�！�
「師兄，這是不對的……」
「噓，什么都別說，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只要安心養(yǎng)病就好了�！谷A懷琰安撫的拍拍她的手，望著遠(yuǎn)方的目光變得幽深。
他該怎么辦?難道真要拿海棠換月兒!
光想到他有可能因此失去海棠，他身體一僵，喉嚨被恐懼勒緊得透不過氣，感覺血液逆流的心口發(fā)冷。不，海棠是他的!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就算是嚴(yán)無極也別想動她一點寒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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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迎月的狀況越來越糟，神醫(yī)王一指的預(yù)言無法改變。
飛龍門上下一片哀戚，所有的慶典活動都停止，白虎堂也開始準(zhǔn)備籌備后事，以門主夫人的厚儀來看待上官迎月；玄武堂鎮(zhèn)守著飛龍門內(nèi)部，朱雀堂繼續(xù)經(jīng)營商業(yè)順便查探靈丹妙藥，青龍?zhí)萌鋫漕A(yù)防任何幫派趁機為亂，整個翔龍鎮(zhèn)上陷入詭異的氣氛。
華懷琰這幾天很忙，四下忙著尋覓藥材，忙著回師父故居翻閱古籍醫(yī)經(jīng)，希望找尋到一線生機。
「童七，侯五�！雇现簧砥v甫踏進(jìn)醫(yī)館的華懷琰攬起眉頭。四周怎么那么安靜?連門房也不見人影!
是出了什么事嗎?一陣嘻笑喧鬧的嘈雜聲飄人他耳里，是后院傳來的。他旋即轉(zhuǎn)向后院一探究竟。
穿過拱形門，映入眼簾是一群人聚集在一棵樹下叫囂著，華懷琰兩道濃眉糾結(jié)在一起。難怪一路都沒看到什么人，原來全都跑到這來了。
「你們這是在干么?想造反呀!」他才外出沒幾天。
眾人因突然的喝斥駭然變色。
「快接著。」樹梢上傳來嬌喊。
這聲音……「海棠!」他猛然抬起頭，眼瞳驚怒的霎縮，呼吸停止。這蠢女人不要命了，居然爬那么高!
「等我一下。」海棠俯瞰，開心的朝他招招手。
「你給我下來。」他爆吼。心臟被恐懼鞭笞著，要是她失足了還是不小心樹枝斷掉了，怎么辦?
「再差一點，我就摘到了。」倏地抓住的那根樹枝「啪」的一聲，她身子傾斜的滑倒，「啊!」
「海棠!」眾人驚駭?shù)拇蠼�，目睹她垂直墜落�?br />
更快的是華懷琰的身形快逾電光火石的沖上前，抱住那直直下墜的她。他心里不停低咒著。他不該救這蠢女人，可是等他意識到時，他人已經(jīng)在樹下接住了她，而她居然還有臉對他笑!
「你——」皆目怒視她，才張嘴想發(fā)飆，一個物體扔進(jìn)他嘴里，甜美的果汁彌漫口中。
「好吃嗎?」海棠巧笑倩兮，無視于他板著的臭臉，仰望著擎天大樹，喃喃的道：「這果樹的果實在安陽山很多，沒想到你家后院也有。」她想起了安陽山的美好光陰，跟義父在一起無憂無慮的日子。
吞咽下果實，好吃歸好吃，但——
「你這蠢蛋，我是餓著你了，還是沒給你飯吃?」華懷琰忍不住咆哮。
「沒有呀，當(dāng)試藥人真好，每天吃好喝好，我都給你養(yǎng)胖了，你看，我的腰可以掐出一團肉�！沟挥谐运幉惶猛妗！赴。旆盼蚁聛�，大家都在看�！顾K于驚覺她被他摟在懷里，熱浪從頸部沖上兩頰。
「你……」耳邊飄來竊竊私語讓華懷琰意識到醫(yī)館的奴仆全在旁觀，他橫眉一掃，「看什么?還不快給我工作去!」
眾人立刻成鳥獸散去。
等大伙走光，他緩緩放她平安落地，心頭吊在半空中的大石塊落下。他從沒想過自己會如此在乎一個女人，而且是個又笨又沒大腦的女人。他一定是瘋了才會喜歡……喜歡她!
怎么可能?!
「我肚子餓了�！�
這一定是惡夢!「不會叫廚房給你弄吃的�！�
「現(xiàn)在還不到時辰，我不想太麻煩人家。」他好像還是很生氣，也不過是偷摘了幾顆果子而已。
攬起眉瞪著她，他有種無力感。真不知道這笨女人到底有哪點好?為何能讓醫(yī)館上下幾乎當(dāng)她是寶，連他這主人都不如。
算了，他這輩子是栽到她手里了。
冷不防的，他不發(fā)一語的攫起她的胳膊，拖著她走。
「你要抓我去哪?」她勉強跟上他。
「吃飯!」翔龍客棧就在巷口。
「你要請客?」海棠笑瞇了眼。童七說得沒錯，他這個人外冷內(nèi)熱，個性別扭又不擅表達(dá)，可是他對她關(guān)心是真的，要不然他大可不理會她生死。
華懷琰斜睨著笑容燦亮的她，冷哼一聲，算是回答。
「好耶，我好久沒出醫(yī)館�！�
在嚴(yán)無極來過之后，華懷琰命人對她緊迫盯人，不準(zhǔn)任何人放行她出醫(yī)館，被逮的人扣薪俸，也不準(zhǔn)外人進(jìn)門找她，她等于是被隔離在醫(yī)館內(nèi)，她心里清楚他是為了她好，可是被關(guān)了那么多天，是人都會被悶瘋了。
突然走到一半，還沒到客棧，他突然煞住腳步，她來不及反應(yīng)的撞上他的背，鼻子撞痛的悶哼一聲。
「我們回去�！顾D(zhuǎn)身就走。
海棠揉了揉鼻，鼻音濁重的問：「怎么回……啊，是上官小姐和嚴(yán)門主�！共黄谌煌娍蜅＠镆写斑叾膬扇耍c他們對望著，「不跟你師妹打聲招呼可以嗎?」
躺在嚴(yán)無極懷中的上官迎月，比半年前在安陽城見到的時候還要蒼白贏弱，她的臉上全然沒有血色。
「不用了�！谷A懷琰可沒忽略師妹身邊的嚴(yán)無極正虎視眈眈的盯著海棠。「還不快走。」
「噢。」海棠連忙跟上。
「記住你的身分，不許你去接近他們。」華懷琰嚴(yán)厲的提醒。
「我知道。」她不是滋味的撇撇嘴。只要事情一扯上上官迎月，他就會變了個人，陰陽怪氣，不可理喻。
意識到話說得太兇，華懷琰口氣和緩下來，「走，我?guī)闳ベI包子，你不是最喜歡吃巷口王老爹的紅豆包子。」
海棠漫不經(jīng)心的沉吟，「如果說要救她的命，需要用我的命來換……」她是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救上官迎月，因為沒試過。
「你想太多，月兒的身體非一般藥物能救治�！顾莻�能力他是唯一知情者，可是他不希望她用。
海棠抬起頭，清澈如水的目光瞬也不瞬望著他，「我是說我跟她，你會選擇救誰?」她想知道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月兒身體比你差得多�！剐奶摰膭e開臉，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沒有勇氣直視她那認(rèn)真坦率的臉。嘴里雖然冷淡的說，而他的心早在不知覺中偏向她多一點，想起在翔龍鎮(zhèn)外那驚悚的一幕仍讓他膽寒。
他該不會是愛上這發(fā)育不良的丫頭了吧?!他震驚的瞪著她看，猶如看見她頭上長角。
怎么可能?他心底只有小師妹。
「我明白了�！购Ｌ狞c點頭，心涼了半截，嘴角彎起自嘲的笑。她還在奢望什么?她早認(rèn)清，或許他永遠(yuǎn)無法愛她，那又何必強求呢?君子有成人之美，她不妨就做做好事，幫他完成心愿。
「我?guī)熋玫氖屡c你無關(guān)。」華懷琰眉頭打了個死結(jié)，不解她為何會突然轉(zhuǎn)開話題，為何會突然提到他師妹?
該是離去的時候!「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你在說什么?你不是肚子餓，還不快走�！�
「好�！顾`開微笑，反勾起他的手臂。不知道用那能力的后果會是怎樣，她只想把握與他相處的僅有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