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紅茵下定決心要遠遠的躲開葉伯優(yōu)后,她足足在家躲了七天。
“好,我明天一定準時到!奔t茵對著話筒說道。
“紅茵,你是不是病了?”對方關(guān)心的問,“你的聲音聽起來怪怪的。”
“沒事,只是有點不舒服而已,我喝杯水就沒事了。陸大哥,明天的事拜托你了。”
“你只要人好好的來就好,什么都不必擔心。”陸祁海派的說道。
“好,明天見!
她安心的掛上電話,未來的工作已經(jīng)有了著落,至于如何辭職也就不必多想了,反正她是不會再回到騰云旗下的任何一家公司了。
她起身用膠帶將已經(jīng)包裝好的箱子封好,還好她及時聯(lián)絡到依依的堂哥,陸祁在三天前得知她想換工作的消息,剛才打電話給她,告訴她已經(jīng)幫她找到了一份暫時性的工作,一等她手邊的工作全部完成,她便可以把這一堆家當搬上她的小奧斯汀直駛臺中。
“哈啾!”她猛然打了一個噴嚏。
拿起身邊已跟了她一整天的面紙盒,這幾天她老是擔心得睡不著覺,昨天大概是著了涼,一早起床便覺得身體不舒服,不停的打噴嚏,連聲音也變得沙啞了許多,還帶著濃濃的鼻音。
小感冒應該是沒什么大不了的,她這么想。更何況她還得趕快整理好一切細軟,在明天之前到達臺中。
關(guān)于她要離開的事,她只是略微向依依提了一下,還好依依是個粗枝大葉的人,在同一個公司工作,她一連好幾天沒去上班,依依竟然也沒說什么,既然依依沒問,紅茵也就不多說了,她還暗自請陸大哥暫時替自己保密,要不然自己突然提早要到臺中工作,依依一定又會逼問她原因,到頭來她和葉伯優(yōu)在英國出了什么事一定也會被她給逼出來,要是這樣就慘了,以依依的個性,不管對方是誰,她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門鈴響起,紅茵心想可能是送比薩的人來了,從英國回來之后她一直就不敢出門,深怕在那不可能的千萬分之一的機會里讓她遇到任何不想見到的人,再加上她患了感冒,若不是十分要緊的事情她是不肯跨出門口一步的。
她從門上的小孔確定了來者才將門打開,掏出錢包數(shù)好錢交予對方,送比薩的小弟親切的將熱騰騰的比薩交到她手中,收下錢便離開了。
紅茵合上門,將比薩放至桌上,還沒來得及打開紙盒,門鈴又激烈的響起。
她手忙腳亂的抽起一張面紙,打出了今天第N次噴嚏,拎著面紙盒又奔至門邊,心想大概是送披薩的小弟回頭找她,所以也沒像剛才那么小心仔細便將門打開。
一看見來人,紅茵整個人愣在原地。
一個星期不見,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有能力應付一切,但當眼睛對上了他深幽的目光,她卻只能待在原處,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嗨!”葉伯優(yōu)狀似悠閑的和她打招呼,趁她失神的時候走進了她的屋內(nèi)。
“你……”紅茵的舌頭像是不見了似的,拚不出完整的話語。
“你要搬家?”他瞥了眼滿屋子的紙箱,猜出了她的意圖,卻佯裝不懂的問道。
紅茵沒有回答,反而走至桌旁拿了一個信封遞至他眼前!斑@是我的辭呈,我知道公司的規(guī)定是必須在一個月前交出來,你可以扣掉我的年假,這樣正好可以相抵!
伯優(yōu)并沒有接過她手中的信封,看著她的眼神有了變化。“我要你明天回公司上班!
她想離開他,這主意令他沒來由的感到生氣。他本來就不應該來這里的,但數(shù)天沒見到她的人,令他心里有些擔心,擔心她的反應,怕她的頑固不靈和不肯面對現(xiàn)實會讓她做出任務事來;沒想到她卻作出這種決定。
她只想避開他,難道這就是她選擇的路,保守執(zhí)著的她就只想得出這種方法,這未免太怯懦、也太小看他了。
“你還想怎樣?”紅茵隱忍的怒氣爆發(fā),她已經(jīng)夠忍讓了,要不是不想讓這一切曝光,她大可向兄長們哭訴自己所遭受的不公,以韓家和葉家的交情,兩家必會對此事加以調(diào)解,而調(diào)解的方法只有一個,她會和葉伯優(yōu)一同被埋進婚姻的墳墓里。
“我說得很明白,我明天要在公司里看到你!彼蛔忠痪涞恼f。
紅茵聽得很清楚,一陣突來的暈眩襲向她,讓她有些無法站穩(wěn),她很快地伸手捉住了一個物體支撐住自己。
伯優(yōu)眼明手快的扶住她,發(fā)現(xiàn)她臉上有著不尋常的蒼白!澳阍趺戳?”
她這才知道自己所捉住的支撐竟是他的手臂,她用力推開他,無力的倚著墻,眼里充滿恨意的瞪著他!澳阆攵紕e想,你我都很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你真以為我能若無其事的回去和你一起工作嗎?”
“你不舒服是不是?”不理會她的話,葉伯優(yōu)只在意她蒼白的臉色,他看著她搖搖欲墜的身子問。
“出去!我要你滾出去,否則我馬上報警,你就等著見警察好了!”
“我不擔心你叫誰來,而你呢?如果警察來了,你想你能脫得了關(guān)系嗎?”她虛張聲勢的威脅對他來說并不管用,他并不想對她施以威迫,但他還是這么做了。
“你……你明知道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牽扯,你出去!”她全身都在抖著,癱軟的從墻上緩緩坐上了地板!拔也幌朐倏吹侥恪
葉伯優(yōu)見到她如此的模樣,心頭有著說不出的感受,上前抱住她顫抖的身子!澳阍谔颖苁裁?我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
“放開我!”她拍打他的身軀,努力的想拉開兩人的距離。“你離我越遠越好!”
“你想讓一切曝光是不是?”他狠下心來說道。
“你是什么意思?”她靜止不動的看他,心跳幾乎也要跟著停止。
“我的意思是要你回來!彼厣晁谋疽狻
“如果我不呢?”望著離自己僅有十公分之遙的眼睛,她屏住呼吸問,希望他不要回答出她不想聽到的答案。
“那么……我會把我們的事公開!
他的話像一記悶雷,擊得她失去理智。
“我已經(jīng)再三退讓了,你怎么可以得寸進尺!我不要回去,你聽見沒有?你不能這樣威脅我,那會有什么后果你知道嗎?你父親如果知道了……”她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然后非常正經(jīng)的說:“不可能,我不會嫁給你,我寧愿死也不嫁給你!
“我也沒打算結(jié)婚,你大可放心!彼茈y相信居然會有女人對嫁給他的這個念頭這么深惡痛絕,而她的表情簡直比上斷頭臺還害怕。
“那你為什么還想把事情鬧大?我沒有時間和你玩游戲,你以為我和你上了床就是你的人,非聽你擺布不可?
“如果我得這么做的話,我還是會做!彼蛩鏇Q心。“我還不想放開你!
“為什么?江瑪麗人在英國,我對你已經(jīng)沒有利用價值了,你大可高枕無憂,何必死纏著我?我還有重要的事,不想陪你玩這種游戲!”
“我不是為了她。”葉伯優(yōu)輕撫著她的頰,手指下滑嫩的肌膚令他舍不得放開。
“那是為了什么?”對于他的溫柔,她一向沒什么能力推拒。
“原因并不重要,我只是想和你好好相處。”
“你已經(jīng)毀了一切,你憑什么以為你可以這么做?”難道他還想從她這兒得到什么,而他一向是這么自負的嗎?她以現(xiàn)在的心情,他真以為她還能敞開心接納他不可能有回應的未來?
“我可以的,你知道!
“不,我不懂……”紅茵否認他能改變她的想法,他已經(jīng)被她三振出局了。
一陣鈴聲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僵局,她推開他,他卻堅定的擋在她前頭,看了她許久才移動腳步。
紅茵懷著一顆忐忑的心將電話接起,陸祁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來。
“紅茵嗎?”
“是我,陸大哥,還有什么事嗎?”她像一個溺水的人,而陸祁這通電話則是解救她的浮木,她將話筒握得死緊,連指關(guān)節(jié)都泛白了仍不自知。
“我想明天還是去臺北接你好了,你要搬家東西一定不少,一個人恐怕應付不來,反正我明天沒事,干脆上臺北接你,你東西都整理好了嗎?”
“你要來接我?”老天終于收到她的呼救了!“好的!我東西都整理好了,你什么時候來?”她連忙答應陸祁的支援,如果只有她一個人面對葉伯優(yōu)的強熱作風,那勝算幾乎是等于零,現(xiàn)在有人幫她,她就可以安心了。
“我八點到,有問題嗎?”
“你是誰?”葉伯優(yōu)搶過紅茵手中的電話,咬著牙問道。
陸祁聽見男聲,連忙從椅子上跳起來,驚訝的叫道:“紅茵?紅茵,你怎么了?是不是有歹徒跑到你的公寓,我馬上去報警!”
“省省吧!我是她老板,她明天不去了!比~伯優(yōu)的臉寒得令紅茵打起冷顫。
“讓我跟他說……”紅茵聽見了電話那頭陸祁喊著要報警的話,心中慌成一團。
“告訴他你不會去!彼芍,冷冷的說。
紅茵知道他言下之意,不得不接受他的威脅!拔埂懘蟾纭
“紅茵?他是誰?你有沒有危險?要不要我報警?還是我打電話跟依依說一聲,要她立刻趕到你那兒去?”陸祁像連珠炮般的朝她發(fā)射問號。
“我想……不用了,我很好,沒事!”她思索著如何回答。
“真的沒事?”他語氣中仍有著強烈的不信任。
“我和他之間有一點小誤會,我們還在討論……”
“告訴他你明天不會去!”葉伯優(yōu)一臉嚴峻的催促她說出主題!
“紅茵,那明天的事怎么辦?你來不來?”電話那頭的人很明顯的也聽見了他的聲音,不禁問道。
“這問題……我想……過陣子再說!彼痛怪^,不敢去看葉伯優(yōu)的臉。
“哦……”陸祁長長的拖了一聲,一反先前的狐疑,戲謔的問道:“他是你男朋友,小倆口吵架了?”
“才……才不是!”紅茵的俏臉在瞬間布滿紅霞!澳銊e胡說!”
“算了!你們好好的‘討論’吧!”他引用她之前的解釋說道。
一聽見對方有了要掛電話的預兆,她不禁又握緊了話筒。
“陸大哥,我……”她想要他明天一樣在約好的地方等她,但卻說不出口,她可以感受到身邊的人正用著可以看透人心的眼光燒灼著她的背部,而他的手已經(jīng)繞住了她的腰,緊得像是永遠都不會放開她。
“別說了,快去跟他談清楚吧!有需要的話陸大哥隨時都會在這兒,他只要敢欺負你,我一定幫你出頭!
“對不起……害你白忙一場!彼孕牡膶﹃懫罡械奖,誰知道她完美的計劃居然會中途生變。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你留在臺北也好,可以順道幫我看好那個惹禍精,別讓她闖禍就成了!
看著紅茵依依不舍的對著電話輕聲細語,葉伯優(yōu)突然有種不知所以的惱怒,恨不得搶過話筒終止他們的對談。
他大手才一伸出,紅茵立刻察覺到他的意圖,迅速的對話筒說了聲再見就掛斷了電話。
“這并不代表我會回公司!彼仨氉屗靼祝娜ヒ庖褯Q!摇
葉伯優(yōu)捏住她的下巴,低下頭瞪著她,一字一句的警告道:“如果你想讓大家知道我們的事,你可以不來!”
“葉伯優(yōu)……”她想掙脫卻抵不過他的力道。
“我明天一定要在公司里看到你!”他逼近她,蠻橫的威脅,“聽到了沒?”
面對他無理的要求,和他對視了許久,最終她還是讓步了。
看到她點頭,他這才滿意的放開她。
“你還沒吃東西?”他注意到桌上的比薩。
紅茵搖搖頭,她現(xiàn)在連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吃吧!多少吃一些,我不喜歡我的女人太瘦!彼珠_始溫柔了,但他的話卻讓她提不起勁。
他的女人……
她居然變成了他的人!
???
紅茵還是在葉伯優(yōu)的威嚇下回到了公司,她一跨進辦公室,一陣驚訝的女高音立刻傳來——
“紅茵?”宜美眼睛大睜,瞪著眼前消失了好一陣子的好友。“我的天啊!我都快認不得你了,你這陣子都跑哪兒去了啊?”
“我有點事,請了事假!奔t茵胡亂的將理由帶過。
“對了!你一個星期沒來,葉總請了公關(guān)部的余詩螢來代替你的職位,她這幾天一直都往你辦公室跑,囂張得不得了。我想你最好要有心理準備,免得進去被那只母狗嚇到!币嗣酪荒樝訍旱恼f道,還好紅茵回來了,要不然她都快受不了那個女人了。
他找人代替她的職位……紅茵愕愣了一下。
“你看!你看!我?guī)氵M去!币嗣啦挥煞终f的替她打開了辦公室木門,果真,辦公室里早已有人在了。
里頭的女子見有人前來,忙不迭的從辦公桌上抬頭看了她們一眼。
“有事嗎?”她的眼睛停留在紅茵臉上,莊宜美每日都要送文件來這兒,她可以猜出莊小姐的來意,至于另一位美得她有些不舒服的女人又是何人?
“余小姐,早。”紅茵向眼前這位坐在她位置上的女子點頭打招呼。
“你沒有聽見我在問你話嗎?”高傲的女子再度不耐煩的問道,完全不搭理紅茵的問早!澳阒恢肋@是哪里?”
“這是總經(jīng)理秘書的辦公室啊!誰不知道!币嗣烙行┛床贿^去,代替紅茵答道。
“莊小姐,我并不是在問你。”她瞥了宜美一眼,不屑的說。
“我知道,但是……”宜美出口想挫挫她的威風,卻被紅茵制止。
“我是來上班的。”紅茵臉上的表情始終沒有變過!吧习?你看看這里,難不成你是來當總經(jīng)理的!”余詩螢從椅子上起身,她穿著一件低胸細肩帶的上衣,搭配一件迷你短裙,兩條粗肥的腿踩著高跟鞋來到紅茵面前。
“我是他的秘書。”紅茵覺得自己說得好苦澀,這就是他要她來的目的?
好讓她瞧瞧他已經(jīng)找到了替代的人選。
余詩螢的臉色難看了一秒,但隨即又拾回先前的傲氣。
誰不曉得葉總的前任秘書是個又老又丑的女人,她怎么會是韓紅茵?再說自己來這兒都快一星期了,如果葉總另外找了新秘書她沒道理會不知道,顯然這個女人是在說謊。
“你用什么證明?你說你是總經(jīng)理的秘書,我又不是白癡,只聽你的片面之詞就相信你?”
“來自自己的辦公室還需要證明?”宜美不甘示弱的回問她,“那你又有什么證明?這里是總經(jīng)理秘書的辦公室,你又怎么會在這兒?”
“雖然你沒資格問我,但我還是可以告訴你,我是總經(jīng)理的特別助理,也許再過不久我就會冠上他的姓,我當然有權(quán)使用這里!
“厚顏無恥!”宜美氣呼呼的罵道。
“什么!你再說一次,我馬上叫葉總炒你魷魚!”余詩螢一聽立刻威脅道。自從被葉伯優(yōu)調(diào)來這里幫忙之后,這個莊宜美一直不得她的緣,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對她這個未來的總經(jīng)理夫人居然如此無禮!
“好啊!”宜美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根本不把她的威脅放在眼里。“我不相信葉總會是眼光那么差的人!”
“宜美……”紅茵雖不相信葉伯優(yōu)會昏庸至此,但她仍不愿見到同事之間撕破臉,尤其是為了自己。
“你試試看,到時候你求我都用沒!”余詩螢還不停的叫囂著。
這時葉伯優(yōu)突然提著公事包走了進來。
“葉總早!
宜美一見到葉伯優(yōu)心里仍有些忌憚,怯怯的和他道了聲早,而紅茵則是低著頭,一聲不吭。
“葉總,你來得正好——”余詩螢一見到他來,立刻迎上前去,聲音也變得又嬌又嗲。
“余小姐,今天還要到風升基金會,十點鐘到樓下等我,你現(xiàn)在可以先回公關(guān)部去!
“好的。”余詩寞螢雖然不能留在此處,但葉伯優(yōu)當著她們倆的面要她陪他一起去談公事,這總可以代表她的地位是她們所不能及的吧?
“今天的公文在這兒,我先走了!币嗣婪畔率诌叺墓模瑢τ谌~伯優(yōu)的態(tài)度十分不滿,一點也不想留在此處。
“韓秘書,跟我進來,我有話跟你談。”
葉伯優(yōu)一說完,余詩螢的下巴差點掉了下來。
那……那個女的真的是韓紅茵?
“哼!”見到她一臉驚訝,宜美則是以一聲鼻音替代自己的意見,率先走出了辦公室。留下余詩螢傻愣愣的在里頭發(fā)呆。
???
葉伯優(yōu)放下手中的公事包,脫掉西服外套,并未坐上辦公椅,他一手抵著桌面,轉(zhuǎn)而望向仍站在門口的紅茵。
“為什么不理我?”他注意到她并沒有向自己道早安。
紅茵不發(fā)一語,瞪著腳下的地板發(fā)怔。
他走到她身旁,大手一抬,還沒碰到她便被她躲開。
“這里是辦公室!彼B退了幾步,聲音里有著不悅的警告!叭绻阒皇窍胍液湍愕涝绨驳脑,我——”
“你在生什么氣?”
“我……”一大早來到公司,自己的位置被一個氣焰囂張的女子占了去,敢問她還能生什么氣?這分明就是他搞出來的把戲,他居然還當著她的面要余小姐陪他一起去接洽公事,那還要她回來這兒做什么?她不該回到這里來的!拔也恢滥阋一貋碜鍪裁矗闼坪跻呀(jīng)找好了人來代替我的職位!
“你已經(jīng)一個星期沒有來上班了,一大堆的事務全被你延滯了,我想你應該也有責任才對,公司不可能因你一個人停擺,我請余小姐來純粹是為了使我工作得更快速,順便處理因為你的缺席而中斷的工作,你來公司這么久了或多或少也該知道我會這么做!币簿褪钦f他不會為了她一個人而使工作停擺。
他的解釋十分冷漠,而且不帶任何感情,紅茵只覺得胸口好悶,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
“還有問題嗎?”見她久久不說話,他又問道。
紅茵失去焦距的瞳眸慢慢的凝聚至他冷然的表情上,依舊什么都不說。
“你在想什么?”每每她露出這種表情,他總覺得捉不住她,這令他煩躁不已。
她垂下眼瞼,濃密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令人讀不出她的思緒。
“我原先并沒有想到會是這種情況。我很抱歉為公司帶來這么多的因擾,但是既然已經(jīng)有人可以接替我的職務,我想我也沒有留在豐祺的必要,你何不批了我的辭呈,我也好到陸大哥那兒……啊!”她的結(jié)尾突然變成了一聲驚喘。
葉伯優(yōu)一個箭步來到她的身前,狠狠的鉗制住她的手,臉上的寒霜足以令人冰凍,也徹底的寒進了紅茵的心底,凍結(jié)了她胸口僅存的火花。
“你想回到他那里去?”
“我只是覺得我沒有留下的必要……”
“省省你那套為自己脫罪的藉口,你分明就是——”
“脫罪!我為什么要為自己找脫罪的藉口,你簡直莫名其妙!”紅茵為這兩字動了肝火。
“你想離開我!只因為你怕自己會愛上我,可是事實上你已經(jīng)喜歡上我了!是你在害怕!”
“哈!”紅茵不禁笑出聲,笑得勉強,也笑得諷刺。
“你笑什么?”葉伯優(yōu)未曾看過她這樣,不明白一向溫順的她為何會有這種反應?他寧可她破口大罵,也不愿見她如此淡然,雖然她的未來得靠他的喜怒決定,但他總覺得她并不是這么容易就會妥協(xié)的人。
“你也知道愛上你是個會令人害怕的主意?”她沒有掙扎,任何的手在自己的手腕上緊緊的勒出痕跡!盎蛟S……這才是你所恐懼的。”
“你承認你愛我?”
“我什么也不會承認。你用我所不能反抗的威脅要我留下,我還能說什么?除了任你玩弄,我還能怎么做?”她的眼睛望著落地窗外,好像遠遠的那端有著什么深深地吸引著她的注意力!澳阌缅e了方法,你明明知道的。”她的無奈深深的觸動了他的心。
“我只是想捉住你!彼恼Z氣變得輕柔,但手掌的力量依然沉重。
“我明白!
他只是不確定自己的感情罷了。
???
“氣死人了!”宜美顯然怒氣未消。“你們說,她是不是很囂張?”
“這算什么!余詩螢早在前天就發(fā)出消息,時間設定三個月,目標直指葉總,說她當總經(jīng)理夫人是當定了,公關(guān)部里有好幾個人對她巴結(jié)得不得了,要是一旦她真的攀上了葉總,那些人有了她撐腰當靠山,還有什么好怕的?只不過啊……”一向人稱豐祺“圓十”電臺主持人的鳳芩開口了,圓十不就代表女性的符號,想當然耳,一向高唱女權(quán)至上的她自然是豐祺的女性廣播站。
“怎么了?”不清楚狀況的小玫,不明白的問道。
“哼!想也知道,葉總怎么可能喜歡上她!”宜美翻著白眼說道。
“就是嘛!說身材沒身材,說腦子沒腦子,活像個花癡,真是丟光了我們女性同胞的臉!兵P芩不愧是女權(quán)主義者,開口閉口全是女人話題。
“誰還要吃大白菜?”一旁悶不吭聲的依依突然問道。
眾人皆難掩訝異的望向她,陸依依可是她們圓十的精神領袖兼臺長啊!怎么在她們熱烈的討論之時冒出了驚人之語,端著被紅茵挑出來的青果蔬菜與眾人分食。
“依依,你到底有沒有在聽了!余詩螢可是我們的女性的公敵?!”
“我想大家的討論主題可能出現(xiàn)了技術(shù)上的錯誤。”精神領袖發(fā)言眾人雖不明白,但還是決定洗耳恭聽。
“什么錯誤?”宜美一顆霧水,不恥下問。
“我想這種種罪惡的根本應是來自葉總,而余詩螢充其量不過是他玩弄的一顆小棋子而已,我想我們應該把矛頭指向他,要不是他征召余詩螢,她也不會自投羅網(wǎng),淪為大家奚落的對象,她的下場會如何我們都可以料想得到,對于女性同胞遭受到這種欺騙,我們應該同情,不應該反應過度,依照種種來判斷,我想我們女性的公敵應該是葉伯優(yōu)才對!币酪酪豢跉庹f完,還不忘拿著大白菜問道:“小玫,你還要不要大白菜?”
小玫傻愣愣的點點頭,看著她將大白菜放進自己的碗中。
這番話對圓十的忠實支持者而言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大家紛紛露出了頓悟的表情,然后是一陣爆笑。
“我們真好笑,吃飯時還討論這種沒營養(yǎng)的東西!币嗣老肫饎偛糯蠹艺J真的表情,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沒辦法嘛!女人聚在一起還能說些什么?閑磕牙嘛!”鳳芩也不覺莞爾。
“咦?可是我很好奇,紅茵,葉總后來叫你進辦公室,他都說了些什么?”小玫對這個話題仍然很感興趣。
紅茵吸了一口鋁箔包內(nèi)的飲料,佯裝沒事的聳肩!爸皇钦勔恍┕ぷ魃系氖拢淮矣浺恍〇|西,好幾天沒來上班了,他多少有些事得交代我處理。”
“唉!別提那些了,你們都只顧著談余詩螢,都不看看紅茵,她一連休了好幾天的假,都快把我們給忘了呢!”宜美將話題一轉(zhuǎn),餐桌上的氣氛也變得輕松許多。
“紅茵,你怎么會突然休了那么多天的假啊?”鳳芩揚著眉問道。
“我只是想休息一下,每天這樣朝九晚五的工作,讓我覺得有點累!奔t茵簡單的帶過。
“你啊!我看你是缺少異性的滋潤啦!愛情會使人精力充沛的。”依依以一副過來人的口氣說道,“其實我們應該幫紅茵想想辦法,幫她改變一下,人不能老是這么一成不變嘛!
你們仔細看,紅茵其實美得很,只是她都不打扮打扮,這樣哪會引起人家注意啊!”
“要是紅茵真的打扮起來,那我們不就都不用混了?公司里有了依依這個花花公主已經(jīng)讓我們都快不能生存了,如果再加上紅茵這個超級大美人,我們就只剩下當配角的份了!”小玫抗議道。
“其實紅茵可以再更美的,要是讓我把她好好改造一番的話……”
“你可別胡來!”紅茵心中的警鈴大作,她知道依依想做什么,而一旦依依露出那種表情,她就知道大事不妙,她可不想像大學時代那樣再為自己招來一大群揮之不去的蒼蠅,變成別人眼中的獵物。
“別忘了加上我!”鳳芩立刻跟進,“要去大采購可別忘了我喔!我姊最近開了一家服飾店,不如大家一起去逛逛,有我在,保證算你們便宜!”
“那再好不過!”依依一聽到“便宜”兩字,只差眼珠子沒掉出來。
“我們也要去!”宜美和小玫也喊道。
“順便幫紅茵挑些化妝品,有我這個化妝大師在,絕對可以讓紅茵煥然一新,也可以提振她的工作情緒!币嗣佬叶鴮ψ约旱幕瘖y技巧自視甚高,也頗受同事認同,難怪她能將自己不出色的外表裝扮得如此可人。
“那你呢?小玫?”大家都有各自的本事,除了她。
“唉……太偏心了吧!我也要改變造型啊!”小玫噘起嘴,“再不然我也可以提供一點意見嘛!”
“好啦!又沒說不讓你跟!”宜美像個大姊似的哄她。
“打扮得那么漂亮,可是卻獨獨缺了一個護花使者!兵P芩嘆道,“也該順道幫紅茵物色幾個男朋友了!”
“那還不容易!”依依拍著胸脯說道。
“我男朋友他們公司里有一個張主任,長得挺不錯的,為人也滿正直的,不如約個時間讓他們見個面?”宜美腦子一轉(zhuǎn),便立刻有了現(xiàn)成的人選。
“好啊!好啊!反正只是交個朋友,就約他好了!”小玫應和道。
“停!奔t茵再不喊停,恐怕這一堆人就要開始替她決定訂婚該選哪個牌子的禮服了。
眾人皆期待的看向她,等著她說話。
“我想……”看著四張興致勃勃的臉,她又說不出拒絕的話!拔蚁刖蜎Q定今晚去逛街好了!
“那么下班后我們就在大門集合吧!”依依宣布起今晚的行程來。
看著好友們興高采烈的想為自己改頭換面,紅茵心中升起了一陣溫暖,今早在辦公室里的那一幕和此刻相比,真是令人寒心,既然葉伯優(yōu)想玩游戲,而自己又沒有別的選擇,那就這樣吧!
她決定放膽陪葉伯優(yōu)玩上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