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野和霍心琦的戀情不用八卦兼多事的小杜替他們宣傳,從阿野那張「毒死人不償命」的毒嘴不再罵出臟話,噴火暴龍的性情也收斂不少,即可瞧出一點端倪。
位在信義計劃區(qū)的辦公室里,居高臨下的玻璃帷幕將遠(yuǎn)方的景致一覽無遺,「男人志」的總編陸野坐在皮椅上,長腿擱置在檀木桌上。
他拿下鼻梁上的眼鏡,耳廓上多了一副藍(lán)芽耳機,正與女友展開綿綿情話。
『我爸要在臺南開一場為期一個月的書法大展,我要幫忙準(zhǔn)備參展事宜。』心琦的嗓音從手機的另一端傳過來。
阿野記得前幾天在報紙的藝文版上有看到這則消息--名書法家霍逸少將舉行書法展覽,集合了海內(nèi)外書法家聯(lián)合參展,將由臺南府城首先登場,最后再移師臺北的國父紀(jì)念館。
『好煩喔!回家后我爸一定又會碎碎念--』心琦思及書法家老爸的嘮叨功,就不禁頭皮發(fā)麻。
阿野頗能體諒霍逸少心中的缺憾,自己是揚名海內(nèi)外的大師,結(jié)果自己的女兒--別說沒天分了,簡直就是慘不忍睹。
『我不想回老家啦--』她可憐兮號地撒嬌著!何蚁肓粼谂_北!
「妳要回去多久?」
『大概一個月,看他展出的情況!
「該帶的東西都帶了嗎?」
『差不多都帶了,我現(xiàn)在在火車站等火車!凰⒅鴣韥硗娜顺,小心地將行李放置在腳邊。
「妳要小心一點兒。妳回臺南后我會想妳的!
『真的嗎?』聽到他甜蜜的情話,煩躁的情緒一掃而空。
「當(dāng)然是真的,我們這叫小別勝新婚。」他的嘴像沾了蜜,繼續(xù)大灌迷湯,討好她。
『誰、誰眼你新婚啊!』她嘴上不承認(rèn),但卻喜上眉梢。
「當(dāng)然是妳啊!既然未來的岳父大人要舉行展覽,說什么我都要送上一籃鮮花去祝賀,替他增加排場與氣勢!
『不跟你說了啦!喂,車來了,我要掛電話嘍--』
隨著列車的進(jìn)站,心琦萬般不舍地結(jié)束通話,收起手機。
以前,她都不覺得臺北到臺南幾個小時的車程有多遠(yuǎn),但此刻卻像是隔著半個地球般,火車都還沒駛離臺北,她就開始思念阿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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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志」的工作人員上自總編、下至大樓的管理員全都是清一色的男人……除了總監(jiān)特助霍梅笙是女性之外,但因為她的身分特殊,是未來的總監(jiān)夫人,所以撇除在外。
而且隨著裴定捷和霍梅笙的文定之喜即將到來,她近來出現(xiàn)在公司的次數(shù)也屈指可數(shù)。
但,今天「男人志」的辦公室里又因女人而引起了一陣騷動,所有員工幾乎都擠在會客室里,對里頭的尤物發(fā)出贊嘆的聲音。
陸野從踏進(jìn)辦公室里的那一刻起。就感覺到一股不尋常的異樣氣氛。
有別于平日的男性古龍水或麝香味道,今天的空氣中飄散著一股濃郁的女性香水味,俗媚得令他噴嚏連連。
「哈啾!」阿野揉著鼻翼,長腿跨進(jìn)辦公室里。
他推推鏡框,總覺得今天辦公室妖氣沖天,令他的背寄泛起一股涼意。
「阿野,你這樣是不行喔!」小杜從攝影部出來,見到他之后立即搭著他的肩,笑得挺曖昧的。
「你是昨晚A片看太多啊?一大早眼睛就這么淫邪,笑容猥褻到令人反胃!」阿野盯著肩頭上那只礙眼的手掌。
「我目光淫蕩,總比有人行為下流來得好!」小杜反唇相稽。
「說什么鬼?」阿野嫌惡地盯著他。
喬治一見到阿野來上班,也趕緊湊到他的身邊。
「阿野,我本來以為你只是嘴巴賤了一點罷了,沒想到人也挺賤的!箚讨蔚馈
「你們兩個今天是找死!」女友遠(yuǎn)在臺灣的另一端,讓他飽受相思之苦,心情已經(jīng)夠悶了,還無端惹來兩人的嘲諷,讓他心情不爽到極點。
喬治和小杜像左右護(hù)法一樣,把他「架」進(jìn)會議室里。
「小女傭前腳剛走,你的新歡后腳就到,會不會太過分了點?」小杜斥責(zé)道。
喬治搖頭,糾正小杜的說法。
「是有了紐約舊愛,還招惹臺北新歡,活生生在練劈腿功,實在不可饒。
「你們到底在說什么新歡、舊愛的?」阿野一頭霧水。
「還裝蒜!小女傭怎么說也是梅笙的堂妹,你怎么下得了手?」喬治氣憤地揪住阿野的前襟。
「我跟她談戀愛的事,你們八百年前就知道了,有必要現(xiàn)在才這么生氣嗎?」阿野仗著身高的優(yōu)勢。輕易地推開喬治的手。
「那是因為我們不知道你在紐約還有一個青梅竹馬!什么--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的女友!」小杜光轉(zhuǎn)述這個肉麻的承諾,就惹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什么紐約的青梅竹馬?」一個大問號呈現(xiàn)在他的俊臉上。
小杜好心地暗示!笍垺⑼、兒!」
一瞬間,阿野的嘴角抽搐,表情活像是烏云罩頂,剛被雷劈過似的。
「你、你們怎么知道她?」他的額際開始冒著冷汗。
不會吧!難道這就像俗話所說的「凡走過必留下痕跡、凡愛過必留下證據(jù)」?連他十五歲時懵懂無知的初戀情人都可以被發(fā)現(xiàn)?!
「她跟你的雙胞胎姊姊陸晴,現(xiàn)在正在會客室里接受所有男人的恭維和膜拜!箚讨握f。
「靠!」久違的臟話終于又再度從他的口中迸出。
莫怪他會覺得今天辦公室里妖氣沖天,背脊發(fā)涼。
完了!他有一種想死的沖動。一個麻煩精姊姊,再加上巨乳婉兒--還不如直接殺死他比較快!
「雖然張婉兒--」小杜吞咽了口唾沫!杆男厍昂芸捎^,但是我還是支持小女傭,因為我們都是『哈比人家族』!
「想不到咱們偉大的陸總編也鐘愛哺乳類動物!」喬治冷削。
「該死!」他完全不理會兩人的冷嘲熱諷,邁開步伐,帶著漫天怒焰一路飆至?xí)褪摇?br />
他現(xiàn)在唯一慶幸的是心琦回臺南幫忙書法展覽的事情,否則他剛萌芽的愛情肯定會因此而面臨夭折。
「走,一起去看戲!」喬治和小杜尾隨在后。
阿野推開會客室的門板,看著陸晴束起馬尾,身穿一襲輕便的襯衫和牛仔褲,正在接受公司同仁的贊美。
她身邊的張婉兒,一頭紅褐色的長鬈發(fā)垂瀉在肩頭,黑色細(xì)肩帶洋裝幾乎包裹不住豐滿的身材,舉手投足間都展現(xiàn)出十足妖嬈的女性魅力。
男性們本能地將垂涎、羨慕的目光放在她呼之欲出的焦點上。
「阿野,姊姊來看你了!」陸晴笑著和他打招呼,眉宇間有著和阿野酷似的神韻,卻又不像他那般陽剛俊逸。
「妳來我公司做什么?」他對于不過早他六分鐘出生,卻老愛自稱為姊姊的陸晴頗為不滿。
「給你一個驚喜!」陸晴和張婉兒異口同聲地說。
阿野的黑眸掃了眾人一眼,沈聲道:「你們是全部被裁員解雇了,還是當(dāng)這里是電影院,在看戲?全都杵在這里做什么?」
企劃部、編輯部和行銷部的人員們,在他的斥責(zé)下連忙作鳥獸散,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
「這么久沒見,你的脾氣怎么還是一點兒都沒變。空媸切枰粋女人好好地管管你的嘴巴!龟懬鐡u頭道。
「對啊,你需要一個女人管管你的脾氣和你的帳!雇駜簳崦恋爻UQ,笑得風(fēng)情萬種。
阿野從會客室的玻璃帷幕往外看,見到許多好奇的同仁正有意無意地在外走動,窺伺他們的一舉一動,其中尤以小杜和喬治最為明頭。
「妳到我的辦公室來!
他把艷姝留在會客室里,吩咐喬治替她送上咖啡和茶點。
「陸晴,妳到底在搞什么?」阿野氣呼呼地把她拉進(jìn)自己的辦公室里。
陸晴甜笑,無視于他的怒氣。
「叫姊姊!顾谜韵镜丨h(huán)胸。
「姊、姊,妳到底在做什么?」他咬牙喚道。
「來公司看你。」
「我是問妳,沒事回臺灣做什么?妳不是在紐約住得好好的嗎?」
「我決定把自己的時裝設(shè)計版圖從紐約延伸至臺灣來,下個月我會在臺北辦一場小型的時裝發(fā)表會,F(xiàn)在先回來處理籌備事項!
阿野點頭,看來她是真的為了公事而來,不是來找碴的。
「那也不用第一時間就殺來公司找我吧?」他雙手插腰,在心里埋怨她沒給他一點心理準(zhǔn)備。
「因為我需要一些專業(yè)人士替我拍攝時裝目錄!你這里應(yīng)該有攝影師和造型師吧?我想跟你借調(diào)一些人馬,你允許員工外借吧?」
「那妳把她找來做什么?」阿野無奈地壓低音量。
「她失戀了!
「干老子屁事!
「她需要安慰!
「妳當(dāng)老子是慰安夫?!」阿野咬牙低吼。
陸晴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要是全世界的女人失戀了都需要我的安慰,那我何必干總編h真直接開一間牛郎店就成了!」他氣得臉色發(fā)青。
「也可以,那我會帶姊妹們?nèi)ヅ鯃龅摹!龟懬缗踔亲,爆笑出聲?br />
「馬的!都什么時候了妳還有心情笑,我限妳三十分鐘之內(nèi)把婉兒帶走!」
「沒辦法,她需要你的安慰!顾厣。
「又不是我讓她失戀的,我為什么要安慰她?」
「但你讓她失身了!龟懬绾眯牡靥嫠販赝。
「那是十五年前的事了!」阿野只差沒氣得發(fā)瘋。
想當(dāng)年,他們一個是學(xué);@球校隊的隊長,一個是美麗的;ǎ诒姷苄值墓脑胫,為了展現(xiàn)自己的魅力,所以前去追求婉兒,兩人還譜出了一段戀曲。
「可是聽說你曾經(jīng)承諾過她,說若是在三十歲的時候,她還沒有結(jié)婚的話,你愿意娶她為妻,照顧她一輩子!
阿野蹙著眉宇,試圖喚回陳年的記憶。
「我三十一了,那三十歲的約定已經(jīng)逾期失效!
「阿野,我們是天秤座,婉兒是雙魚座,她小我們一歲,所以人家今年剛好三十歲!
「那妳為什么要把她帶回來?」他垮著俊臉。
「她是我公司的公關(guān)經(jīng)理,我當(dāng)然必須帶著她一起回來!
他撫著額頭,這才記起陸晴和婉兒從高中開始就是同班同學(xué),后來還一道出國念時裝設(shè)計、成立品牌,一個擔(dān)任設(shè)計師,一個則是行銷公關(guān)。
阿野越是回想往事,越覺得這是一場擺脫不了的夢魘。
「不管了,反正我先送妳們回飯店!」
「我們要住你那里!
「不行!妳們兩個給我去住飯店!」他斷然拒絕。
「為什么不讓我住?」她笑得極為曖昧,用手指頂著他的胸膛。「是不是家里藏了不可見人的東西?」
「妳在胡扯什么?」他極力否認(rèn)。
「聽說你家有一個非?蓯鄣男∨畟蜞福 龟懬缯{(diào)侃著,看他的俊臉黑了泰半,心里愈是開心。
「妳……」他眼神凌厲地瞪著她,F(xiàn)在他百分之百肯定她是回來看好戲的!
「您好,這里是陸公館。陸先生不在,有事請留話。謝謝您的來電--」陸晴學(xué)著心琦細(xì)聲細(xì)氣的柔嗓。
「這事妳不用管,我替妳們訂飯店。」
「飯店的錢,全部都要你出!
「好!」他咬牙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顾B皮地朝他眨眨眼。
阿野以最快的速度將兩位艷姝送出辦公室,并且親自替她們訂好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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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南的街道上,古老的建筑,暗紅鑲著灰白的色調(diào),有一種古樸的典雅之美。藝術(shù)館前兩側(cè)蔥綠的面包樹遮蔽了南臺灣的毒辣陽光。
夾道前全都是祝賀書法展的花圈和花籃,入口處放置著一張四方形長桌,上頭鋪了一層喜氣的紅巾,桌案上則放置著一本貴賓簽名簿。
心琦穿著一身粉藍(lán)色改良式旗袍,窄小的領(lǐng)口,細(xì)致的腰身,一頭烏黑云秀的長發(fā)垂瀉在腰上,系上一條同色的緞帶,端莊清雅的形象就像是從國畫里走出來的仕女,吸引了不少參觀者的目光。
她坐在入口處的桌子前,挺直背脊,維持優(yōu)雅的體態(tài),但桌巾下的小手卻不斷用手機傳著簡訊。
在沒有阿野陪伴的城市里,她覺得有幾分寂寞。
雖然她還是會早晚接到他的電話,但和以往黏膩的時光比起來,距離讓她的心有一點不安。
尤其,她清楚地感覺到這兩個星期以來,他的生活明顯變得忙碌,好像有接不完的電話、處理不完的公事,還有,他的脾氣又變得更加暴躁了。
她陷入思緒中,倏地,一束鮮艷欲滴的玫瑰花躍入眼底。
她驚訝地抬起頭,赫然見到陸野久違了的俊臉。
「你怎么來了?!」她驚呼道。
「想妳!顾灰u輕便的休閑服,將玫瑰花放入她的手里。
她掩不住幸福的笑意,站起身,請館內(nèi)其他的工作人員幫忙代班。
他坐在藝術(shù)館旁附設(shè)的露天咖啡座下,看著她蓮步輕移地朝他走來。
「我?guī)蛫咟c了奶茶!顾鲃犹嫠_椅子。
「謝謝。你今天不忙嗎?怎么有時間下臺南?」
「想過來看看妳。∏茒,穿旗袍還挺美的。」他配合地吹著口哨。
「還不是被我爸逼的!
「我覺得挺不錯的,有股書香門第的氣質(zhì)!
「你又糗我!」她嬌怨道:「明明知道我爸是書法家,我卻寫得一手丑字,都已經(jīng)被他視為家族之恥了,你還有心情尋我開心。」
他捏著她俏挺的鼻尖!肝也霍[妳,還喜歡我送妳的花嗎?」
「很漂亮!顾龤g喜地環(huán)住他的臂膀!高有,我爸要我謝謝你送來的花籃!
「妳跟伯父提到我了嗎?」
「沒有,我說你是『男人志』的總編,也是梅笙的同事!
談到梅笙就讓阿野想到一個頭痛的問題。
打從上星期張婉兒和陸晴出現(xiàn)在公司里,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后,他就忙著滅火,消毒任何有關(guān)他和張婉兒的傳聞,就怕遠(yuǎn)在臺南的心琦聽到一點蛛絲馬跡。幸好,梅笙還挺有義氣的,沒有泄漏半句。
「我爸要我辦完這一系列的書法展后,就留在他的書法教室工作,怎么辦?」她懊惱地向他求援。
阿野的心中閃過一絲自私的念頭──這倒是安置心琦的好方法?偛荒茏屗嘏_北和張婉兒狹路相逢吧?
尤其這幾天,陸晴軟硬兼施地要他把得力助手喬治和小杜外借給她,擔(dān)任她時裝秀的攝影師和造型師,并且退掉飯店的房間,占據(jù)了他的書房和客房,進(jìn)行商討的工作。
他若是拒絕,她則會努力制造機會讓他和張婉兒單獨相處,逼得他只好硬著頭皮答應(yīng)。
「妳爸應(yīng)該很想念妳,舍不得妳離開!
「才怪!我大學(xué)四年還不是一個人住在外面,他那時怎么不想我?」她像個鬧著別扭的小孩般。
「那時妳要念書,離家是天經(jīng)地義的!
「說得也對!顾c點頭!傅侨绻伊粼谂_南工作的話,那我們豈不是要談遠(yuǎn)距離戀愛嗎?」
「我會天天打電話給妳,每星期都來看妳!顾饝(yīng)得非常順口。
「……你好像很不喜歡我回臺北,為什么?」她瞇起水眸,審視他。
「哪有!」他心虛地辯駁。
「要不然你為什么會支持我爸的想法,要我留在臺南工作?」忽然之間,心琦莫名地覺得不安。
明明他就在眼前,但總覺得此刻的他好陌生。
「我總不能一開始就得罪未來的岳父大人,讓他老人家留下壞印象吧?」阿野找借口搪塞。
并不是他有心想欺瞞她任何事情,只是在感情方面她太過單純了,而他則自私地想在她面前呈現(xiàn)出最完美的一面,不想讓過去的戀情在她心里留下疙瘩。
他從沒這么細(xì)心地保護(hù)過一個女人,但因為心琦,他學(xué)會了體諒。
「岳父大人、岳父大人,我又沒說要嫁給你,干么叫得這么順口!」她繼續(xù)鬧著別扭。
他攬著她的肩膀,柔聲哄勸。「我先練習(xí)練習(xí)嘛!」
「你今天怎么突然變得這么溫柔好說話?」
「這叫小別勝新婚。」
「貧嘴!走,我?guī)愕绞袇^(qū)逛逛。不過在這之前,我得先回去換件衣服!顾酒鹕,挽著他的臂膀。
「我覺得妳穿旗袍很好看!就穿這樣吧!」他俯身,親吻她的臉頰。
「真的嗎?」
「嗯,很有書法家女兒的獨特書卷氣質(zhì)喔!」
「你又欺負(fù)我!」她嬌聲抗議,掄拳輕捶著他結(jié)實的胸膛。
他彎腰在她的耳畔低呢,只見她的臉頰越來越紅,連耳根子都是一陣灼熱。
「……這才叫做欺負(fù)!顾龀鲎詈蟮慕Y(jié)論。
「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