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野位于天母的寓所幾乎被姊姊陸晴所占據(jù),因?yàn)樗臅坑型暾碾娔X、攝影器材、傳真機(jī)等等相關(guān)的工作器具,所以她舍棄了五星級飯店進(jìn)駐他家。
六十坪的房子分成四房兩廳的格局,主臥室是阿野的地盤,她和張婉兒分別住在兩間客房里,另一間客房則是傳說中的小女傭房。
可惜的是,她一直想看的那位阿野極力保護(hù),并且不惜「金屋藏傭」的女主角并沒有現(xiàn)身。
上班時間,阿野回到雜志社,但迫于她的淫威之下,不得不把造型師喬治和攝影師小杜外借給她,讓她得以進(jìn)行服裝目錄的制作工作。
小杜癡迷地看著陸晴修長的美腿,但那高他近十公分的身材卻讓他飲恨,他礙于男性尊嚴(yán),不敢表達(dá)愛慕之情。
「小杜,我這次的主題是著重在民俗異國風(fēng)情上,所以我利用了許多流蘇綴邊、刺繡花紋,再搭配性感合身的剪裁,我希望你能拍攝出輕柔飄逸的感覺,呈現(xiàn)出如詩人般的文藝氣息……」陸晴解說著。
「好的,交給我來處理,我一定會讓陸小姐滿意的!剐《糯饝(yīng)著。
陸晴眼一轉(zhuǎn),漾出一抹甜美的笑容,白皙的手心突地覆在他的大掌上。
「我們都這么熟了,你叫我陸晴就好!
小杜臉上的笑容越咧越大,飄飄然的彷佛要飛上天去了。
陸晴挨近他的身邊,小聲地詢問:「這么多天了,我怎么都沒見到傳說中的小女傭啊?她去哪里了?」
「她回去了!顾坎晦D(zhuǎn)睛地盯著被陸晴握住的掌心。
她的小手好軟、好溫暖,不知道住在森林里的哈比人可不可以配上高挑又性感的美麗公主?
「回去了?她是外勞嗎?」該不會被遣送回國了吧?
「不是,她是書法家霍逸少的女兒,最近臺南在舉辦書法展,她暫時回去幫忙!剐《旁诿琅拇呙咧拢瑢⑺惺虑槿P托出,只差沒報(bào)上心琦的生辰八字。
「哇靠!」端莊不了三分鐘,陸晴立刻就露出馬腳!甘菚汩T第?我們家阿野會不會惹上大麻煩啊?」
「大麻煩?」小杜不解,在他們的眼中,小女傭既純潔又可愛,就算真要說有什么麻煩,也該是巨乳婉兒才對。
「對啊!那種書香門第的女兒很難纏,而且一定會──」
「不對!」小杜打斷美人兒的話!感∨畟蛉撕芎茫也粫y纏,要比難纏的話,婉兒比較難纏吧!哪有人三十歲失戀嫁不出去,硬要初戀男友娶她的?」
「是阿野當(dāng)年自己承諾三十歲要和她結(jié)婚,所以她才會一直抱持著美麗幻想的!
「那阿野怎么不跟她講清楚呢?」小杜實(shí)在不懂,要是小女傭突然殺回臺北,到時候要怎么辦?
「我怎么知道。他不到晚上十二點(diǎn)絕不進(jìn)家門,假日就往臺南跑,和婉兒根本沒有碰面的機(jī)會。」
「那妳怎么不幫忙勸著婉兒,告訴她阿野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呢?」
「我為什么要幫他?」她笑得既天真、又無邪,但眼神卻不是那么一回事。
「阿野是妳弟弟,而且你們還是雙胞胎,血濃于水耶!」
「但是你不覺得看阿野氣得暴跳如雷,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很妙嗎?」
「我看妳是想借機(jī)勒索他吧?」
「賓果!」
她才帶婉兒來臺北晃一晃,就免費(fèi)得到了一位造型師和攝影師,未來時裝秀發(fā)表會所需要的電視和平面媒體,都還得借助他的人脈和長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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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月兒在黑絲絨般的天空探出臉來,灑下銀光,張婉兒換上一襲性感的低胸絲質(zhì)睡衣,坐在沙發(fā)上等待阿野回家。
她知道他存心避開她,所以只好關(guān)著燈,在夜里等他。
阿野一進(jìn)屋,就在沙發(fā)上見到婉兒。
他硬著頭皮和她打招呼!冈趺催@么晚還沒睡?」
「我在等你。」婉兒迎上前。「阿野,我們談?wù)労貌缓??br />
「我很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他技巧性地回避。
「明天一早你就會開車下臺南,我怎么可能有機(jī)會和你說話?」她委屈地埋怨著。
「我去臺南并不是和經(jīng)銷商見面,也不是去做市場調(diào)查,我是去找我的女朋友!辜热凰贾懒,他就不拐彎抹角了。
「我知道!顾c(diǎn)頭。
「我沒有辦法跟妳結(jié)婚,當(dāng)初承諾時,我們都太年輕了。」
「可是我一直都在等你!我忘不了你,不管我跟什么人交往,都會忍不住拿他們跟你比較!
「但是我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的我了,妳愛的只是記憶中的我,并不是現(xiàn)實(shí)生活中的我。」阿野強(qiáng)調(diào)著。「現(xiàn)實(shí)中的我為人既機(jī)車、嘴巴又毒、脾氣又壞、動不動就愛罵人,沒多少人禁得起我的罵!
他努力地丑化自己的形象。
「我可以忍受!再給我們一次機(jī)會,我想跟你生活在一起!」
「但是我對妳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感覺了。」
同一份愛情,她小心翼翼地將它保留在心中,而他卻選擇淡忘。
「我一直以為只要等到三十歲,你就一定會娶我的。」她難過地把臉埋在手心中。
「我不能娶妳!顾俅沃厣。
「為什么?因?yàn)槟阌信笥蚜耍克任液脝?她比我漂亮嗎?」婉兒不死心地追問?br />
「她跟妳完全沒有關(guān)系,妳們之間也不能互相比較。問題的癥結(jié)全在于妳和我之間,我們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感情也已經(jīng)淡了!
「那是因?yàn)槟悻F(xiàn)在身邊有人才這么說的!」
「就算我身邊沒有人,我也從來都不曾去找過妳。我對妳,也許曾經(jīng)動心過,但那是久遠(yuǎn)的記憶了,久到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什么感覺!
「那現(xiàn)在呢?」她眼眶盈著淚,心里覺得好凄涼。
「現(xiàn)在我只當(dāng)妳是朋友,也當(dāng)妳是陸晴生意上的合伙人,再多就沒有了!
「但是我卻一直把你放在心上,你這樣待我好絕情……」她哽咽著。
「也許妳不是把我放在心上,而是把當(dāng)年我對妳的美麗承諾放在心上吧!每當(dāng)妳感情受挫、生活不順?biāo)鞎r,便會想起那個誓言,因?yàn)閵叞阉?dāng)成了最后的避風(fēng)港!
阿野仔細(xì)地分析她的心態(tài)。并不是他刻意要逃避,而是不想再讓她誤解下去了。
「阿野……」他的一席話,重重地撞擊她心里最軟弱的部分。
「我們都不再是十五歲的小孩了,面臨過許多人生的關(guān)卡和選擇,喜歡或討厭過許多人,有了一些歷練,彼此間也都有了成長,因此我們都明白,妳和我并不適合!
「但是在失意時我特別想你!姑看问贂r,她都特別懷念高中的那段感情,也常常在與他酷似的陸晴身上尋他的影子。
「因?yàn)樵趭呎勥^的所有戀愛之中,我們之間的那一段是最單純、沒有利益上的瓜葛。也沒有誰負(fù)誰、誰欺騙誰的愛情。我們那段感情純粹是因距離而淡去的,所以妳一直認(rèn)為我很美好,回到我身邊就可以得到幸福!
他輕咳了一聲,又繼續(xù)說道:「但事實(shí)上,妳若真的回到我身邊來,妳記憶中美好的『我』就會完全破滅掉了。」
「是這樣嗎?」她低語呢喃。她知道他看她的目光不再炙熱,視線也不再跟隨她的身子而移動,只是自欺欺人地不想面對罷了。
「婉兒,醒醒吧!妳值得更好的男人,我不適合妳!顾砸粋多年老友的身分,給予安慰。
「但是我今年特別想結(jié)婚,想結(jié)婚,腦子就浮現(xiàn)了你的臉。」
聞言,阿野的額際多了三條斜線,嘴角微微抽搐。
他一直認(rèn)為婉兒腦中浮現(xiàn)的應(yīng)該是陸晴的臉吧!
兩人朝夕相對了十余年,從高中時代一直到離開學(xué)校創(chuàng)業(yè),幾乎都沒有分開過,要不是他曾經(jīng)把過婉兒,他絕對會懷疑她們兩人的性向!
「我想妳大概是得了三十歲焦慮癥。」他客觀地分析。
「什么是三十歲焦慮癥?」
「三十歲對每個女人而言是一個很重要的分水嶺,單身的女性會特別不安,對工作、婚姻、家庭、經(jīng)濟(jì)等等,都希望能有所成就,所以面對某一項(xiàng)空缺時,就會特別的焦慮不安!
「你比女人還了解女人耶!」她露出崇拜的眼神。
「別忘了我的職業(yè)!
兩人相視而笑,他的一席話輕易地觸動她的心房,也解開了她的心結(jié)。
在婉兒眼中,阿野現(xiàn)在的模樣和記憶中有些不同,變得特別溫柔,但她明白這份溫柔不是因她而生。
因?yàn)樗囊暰東瞟西望,刻意回避她努力營造出來的性感魅力。
交談聲和笑聲此起彼落,突然,「喀」的一聲響起,是鑰匙插進(jìn)鎖孔開鎖的聲音。接著,一陣輕盈的腳步聲由遠(yuǎn)而近地傳了過來。
「這么晚了會是誰?」婉兒很好奇。
「大概是陸晴和小杜喝酒回來了吧!」阿野轉(zhuǎn)過身,正要訓(xùn)斥姊姊兩句,不料映入眼底的卻是心琦嬌小的身影!
心琦的雙腳像生根似的,整個人立在原地,手中的行李因驚愕而掉落在地上。
時間彷佛停在這一刻。
她心里很亂,像是被掏空似的,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的景象。
阿野和一個非常性感的女人并肩而坐,女人身上單薄輕短的衣料幾乎沒辦法遮掩住她的身材。
該死!「心琦,妳怎么回來了?」阿野問道。
她不能思考,憤怒得想尖叫,痛苦得想殺人。
阿野在心里低咒著,她肯定誤會了。
他沖向前想解釋清楚時,心琦卻轉(zhuǎn)身奔下樓了,他連忙追趕下去。
婉兒慢了好幾拍才回過神,等當(dāng)事者都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后,她才緩緩地想著:好可愛的女孩,難怪阿野會那么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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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里,迷蒙的路燈下,心琦沒命似地奔跑,完全不理會陸野的呼喊,跑過一條又一條的街巷。
她沒有辦法停住腳步、沒有辦法思考,腦海里浮現(xiàn)的全是阿野和那名女子并肩而坐的畫面。
怪不得他要她留在臺南工作,因?yàn)樗澳_剛走,他馬上就把新歡迎進(jìn)門了!
那是一個和她完全不同類型的女人,既成熟又嫵媚,重點(diǎn)是,她身上有太多她所缺乏的東西了,怪不得阿野會喜歡。
淚水飆出眼眶,她無法分辨自己究竟奔跑過幾條街,直到雙腿失去力量,頹軟地跌坐在人行道上。
她大口地喘息,覺得心痛得快不能呼吸了。
原來被背叛是一種比身體被撕裂還要痛的感覺。
「心琦……」阿野跟在她的身后奔跑著,但礙于左腿的傷才剛?cè)赃h(yuǎn)遠(yuǎn)地落后。
「不要叫我的名字!你這個騙子、大騙子!」她掩面哭泣。
「妳誤會了!我跟她……我跟她不是那種關(guān)系!」他喘息著解釋。
她摀住耳朵,痛苦地吼著:「我不想聽!我再也不想聽你的借口了!你這個爛人,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
他蹲在她的跟前,箝制住她纖細(xì)的肩膀。
「妳誤會了,她是我姊姊的同事,她們兩人現(xiàn)在借住在我家,我們什么事情也沒有發(fā)生!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她眼底含著淚,眼神冷得足以凍傷人。
「不信也得信,因?yàn)檫@是事實(shí)!」他拭著額上的汗。
該死!她怎么會現(xiàn)在回臺北呢?離書法展覽結(jié)束還有一段時間,她怎么回來了?一連串的疑問占據(jù)他的心思。
「你有什么資格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她用力揮開他的手。
「心琦,那間屋子里住的不只有我和婉兒,還有我姊姊陸晴。只是她剛好跟小杜去喝酒了,要不然妳可以打電話去問!
因他理虧在前,所以只好收斂起暴怒的脾氣,試著向她解釋誤會。
「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的話嗎?」她覺得有一種被狠狠玩弄的感覺。
不管是他還是小杜、喬治,甚至是梅笙,他們?nèi)荚?lián)手起來欺騙過她,如今教她怎能再相信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呢?
「不管妳信或不信,現(xiàn)在先跟我回去!
「我不要!」她賭氣地站起身,繼續(xù)往前走。
「我承認(rèn),我是有私心想把妳留在臺南一陣子,等陸晴她們回紐約之后再接妳回來,因?yàn)槲也幌電厒兣雒!顾谒砗螅还芩牷虿宦牰枷氚咽虑榻忉屒宄?br />
她突地回過身,冷然地諷刺。
「你是不是都用這一招在騙女人?想盡辦法把人家騙進(jìn)家里,然后談完戀愛,占盡便宜后,再一腳踢開!」她眼底殘留著淚。在愛情面前,她覺得自己輸?shù)锰y堪了。
「冤枉啊!」他喊冤,無法不佩服她過人的想象力。
「阿野,我說過我們是在談一場不公平的戀愛,你有過很多的經(jīng)歷、看過許多不同的女人,但是我什么都沒有。我只想談一場很平凡、很單純的戀愛,只想很認(rèn)真地去愛你……」她哽咽道:「但是你……你怎么能這樣對我?我沒有辦法和另一個女人分享你的愛……」
她聲淚俱下的模樣,令他揪心不已。在不知不覺中,他們已深愛著彼此,并渴望一份最平凡卻真摯的愛。
在城市的一隅,他們互相遇上了,因?yàn)檎`會而相識;又再因?yàn)檎`會而相愛;難道最后也要因?yàn)檎`會而分開嗎?
不,他不要!
「你怎么能那么自私,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又去抱另一個女人?」
「妳聽我說,我對妳是絕對的忠誠。我承認(rèn),當(dāng)初騙妳簽下女傭契約的手法是惡質(zhì)了一點(diǎn),但我從頭到尾對妳都是真心的!」他拭著她臉上的淚。
「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現(xiàn)在還要騙我,你到底要騙我到什么時候?」她用力揮開他的手。
面對她的指控,阿野找不到理由反駁。
「我想,我們之間最好到這里就好了!古c其痛苦的糾葛著,不如痛快地一刀斬?cái)唷?br />
「什么意思?」
「我們分手吧!」
在愛情里,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不忠。如果連唯一的忠貞都辦不到的話,那還談什么天長地久?
這次的戀愛,她就當(dāng)學(xué)一次經(jīng)驗(yàn),受一次教訓(xùn)吧!
只是……這經(jīng)驗(yàn)所需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居然讓她的心抽痛不已……
「我不要!我會叫所有的人來向妳解釋這個誤會的!」
「但我不想再繼續(xù)下去了!我不要再聽你的謊言了,你讓我們的愛情中間出現(xiàn)了一道裂縫,怎么都補(bǔ)不齊了……」
「這是誤會!」她的固執(zhí),讓他氣得快跳腳了。
「我說過,你若是敢傷害我的話,我會要你付出代價的,現(xiàn)在就是你付出代價的時候了!」她用力抬起腿,狠狠地朝他的腿脛踢去。
「。 拱⒁俺酝吹氐诘厣,幾乎沒有力氣站起來。
「我們之間就一筆勾銷吧,往后誰也不欠誰!」她撂下狠話,故作瀟灑地轉(zhuǎn)身就走。
她不要回頭,她要用恨他、討厭他的心情來阻止自己再去愛他。
她是新時代獨(dú)立自主的女性,才不要委屈兮兮地去求一份不忠貞的愛情。
阿野跪跌在地上,看著她的身影由近而遠(yuǎn),漸漸消失在黑黝黝的夜色里。
摸索著口袋,他找出手機(jī),連忙向小杜和喬治求援。
他悲哀地想,這腿該不會又?jǐn)嗔税桑?br />
他到底是走了什么霉運(yù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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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野終于結(jié)束了慌亂的一夜,在小杜和陸晴的幫忙之下,從醫(yī)院的急診室「又」拄著拐杖回家了。因?yàn)樽笸惹瓣囎硬殴钦凼軅,不宜劇烈運(yùn)動,如今又因?yàn)榧贝俦寂,又被重踹了一腳而引起肌腱炎。
這可是他生平經(jīng)歷過最慘淡且荒謬的一天了。
三個人一進(jìn)屋之后,就見到坐在沙發(fā)上的張婉兒焦急地迎上前。
「阿野,你的腿怎么了?」婉兒扶著他落坐。
他黑著一張俊臉,沈默不語。
倒是從小杜的口中得知寶貝弟弟和霍心琦之間相識過程的陸晴,忍俊不禁地輕笑起來。
「被他的小女傭打的!龟懬缦耄@回他終于遇到克星了。「阿野,我真不知道該同情你受創(chuàng)的心靈還是受傷的肉體呢!」
阿野隔著鏡片,狠狠地瞪視著陸晴,希望她閉上自己多事的嘴巴,因?yàn)檫@場災(zāi)難都是她引起的!
「那霍小姐她人呢?」婉兒關(guān)心道。
「跑了。」陸晴說。
「阿野,真的很對不起,要不是我在這里,也不會引起你們之間的誤會。」婉兒道歉著。
「這不關(guān)妳的事,都是我沒有給她足夠的安全感,才會讓她對我們的感情失去信心!拱⒁按诩痹\室時,腦海里反復(fù)浮現(xiàn)的都是心琦癱軟在地上,哭得像個小孩般無助、慌亂的模樣。
他的心口澀澀的,郁悶難安。
陸晴夸張地瞠大水眸!赴⒁,你居然懂得自我檢討,不再專制蠻橫了耶!看來小女傭徹底改變了你,你是真的很愛她呢!」
陸晴輕輕的一句話,卻重重地敲擊了阿野和婉兒的心。
婉兒終于死心,深知阿野是真的喜歡霍心琦,所以選擇遺忘過去的誓言,她悄悄地回到房間,不加入他們的談話行列。
阿野支著抽痛的額際,癱坐在沙發(fā)上,身體筋疲力盡,但思緒卻格外的清晰。
「你準(zhǔn)備追回小女傭還是放棄她?」小杜關(guān)心道。
「阿野現(xiàn)在拄著拐杖,怎么追?我看用爬的還差不多!」陸晴忍不住調(diào)侃他。
「這事情的導(dǎo)火線是妳,妳還有心思在這里說風(fēng)涼話!」阿野狠瞪她一眼。
「你有沒有打電話跟小女傭解釋清楚?」小杜追問。
「她根本不給我任何解釋的機(jī)會,還說要分手,以后再也不想見到我了!拱⒁翱鄲赖乇硎尽U劻诉@么多場戀愛,就數(shù)這一次最艱辛。
「看到我的寶貝弟弟這么苦惱,我就大發(fā)慈悲想個辦法吧!」
「妳有什么辦法?」小杜問道。
「人海戰(zhàn)術(shù)!」陸晴開心地提議!肝覀円粋接著一個地跑去她家打擾她,然后向她解釋這個誤會。她不想見阿野,總不會連我們都不見吧?」
阿野點(diǎn)頭,覺得她說得頗有道理。
「再來就是搭配鮮花攻勢。一天一束玫瑰花,讓她遠(yuǎn)離悲傷!
雖然他對送花這種老土行為感到不屑,但如果能夠討她歡心,讓誤會冰釋的話,他也愿意執(zhí)行。
「最后就是苦肉計(jì)了!」陸晴為自己的聰明才智感到驕傲!肝覀冎灰寻⒁笆軅氖赂嬖V她,她一定會非常自責(zé)且懊惱,然后對你感到非常抱歉,最后就會拜倒在你的西裝褲下了……」
「我怎么覺得妳說的招式都好老套。」小杜說。
「有效就好,管它老不老土!試了我這套方法,保證不只誤會冰釋,還可以直接保送入禮堂,連求婚都一并解決了!
求婚?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已經(jīng)非常習(xí)慣她陪伴在身邊的感覺了。
少了她的日子,生活肯定會寂寞不少;房子會變得冷清,廚房也會不再常飄著飯菜香,一個人看電視會感到特別枯燥乏味……總之,他開始認(rèn)真地考慮起陸晴的提議了。
「如果你要結(jié)婚,別忘了婚紗照要留給我拍!」小杜給予支持。
「那我豈不是要設(shè)計(jì)一套白紗送給小女傭當(dāng)結(jié)婚禮物?」
「結(jié)婚當(dāng)天的妝,喬治應(yīng)該會主動幫忙。」
「我會不會一下就當(dāng)姑姑了?」
「你們會不會想太多了?」
阿野翻了一下白眼,硬生生地打斷他們幻想中的浪漫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