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用過早膳之后,鄂無畏一行人便立刻上路。
白靈想要適應(yīng)馬車,鄂無畏便要鄂福放慢車速;車速一放慢,便有時間欣賞沿路的景致,三人登時“游山玩水”了起來。
白靈倚著車窗,好奇地看著窗外的一切;鄂無畏則緊靠在她身旁,在她耳邊不厭其煩的介紹著所有她不知道的事物。
白靈手指又指向窗外,表示她又看到她所不知道的事物了。
鄂無畏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說:“那是牛,它在犁田,犁好了田就可以插秧,插秧后會長出稻米,稻米就是我們吃的飯了。”
她偏著頭聽著他的解釋,聽完后點點頭、盈盈笑著,表示她懂了,接著又倚在窗邊繼續(xù)看著車外景物。
遙遠(yuǎn)的天際,有幾只風(fēng)箏飄著,白靈沒見過這種“鳥”,她猛地偏過頭要問鄂無畏那是什么鳥,嘴唇不期然的掃過鄂無畏幾乎要貼上她耳朵的唇。
那接觸雖只有剎那,卻教兩人皆為之一震。
白靈驀地紅了臉,她從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奇特美妙的感覺;鄂無畏注視著她的嬌媚,真想吻上她,可他怕自己的行為會褻瀆了她。
硬壓制下自己的沖動,鄂無畏將頭伸出車外,看到了白靈要問他的風(fēng)箏。“那在飛的東西叫風(fēng)箏,很好玩的,有機(jī)會我?guī)阋黄鹜。”接著,他居然興致大發(fā),把鄂無忌和西陵郡主因風(fēng)箏結(jié)緣的故事說了一遍。
白靈沒聽過這樣美麗的故事,她聽得一愣一愣的,更是欣羨不已,加上剛剛兩人嘴唇的碰觸,她心底第一次對男女之間的情愛有了憧憬,而憧憬的對象正是她身邊的男人!
她突地垂手?jǐn)棵、坐直了身,心事重重?br />
“靈兒,怎么了?”鄂無畏問道。
白靈抬眼注視著鄂無畏,接著拉起他的手,在他手心寫了個“邱”字,然后朝鄂無畏搖搖頭;她并不想嫁進(jìn)邱家,她只想跟著鄂無畏,況且,她的情況也讓她怯于適應(yīng)陌生人。
“你不想嫁進(jìn)邱記藥鋪是不是?”鄂無畏欣喜若狂。
白靈點點頭。
“那你……愿意跟著我一輩子嗎?”他試探的問。
白靈再度點點頭。
“靈兒,那我會照顧你一輩子,不離不棄!边@是鄂無畏對白靈的承諾,無關(guān)白神藥的托付。
不離不棄!這句話讓白靈好窩心、好安慰,可她認(rèn)為他會這么說是因為他對爹爹有承諾。
她再度拉起他的手,在他手中寫下“藥典”二字,意思是她會寫下藥典報答他的收容之恩。
鄂無畏畢竟有無法完全意會她意思的時候!澳阋獙懰幍?回永樂府后再寫,再過幾天就到了。”
白靈點點頭。
“靈兒,你可以在二個月內(nèi)寫完嗎?”那他才有時間命人再抄一本。
白靈想了想,點點頭。
此時,一陣女人的尖聲叫喊突地傳了過來,白靈立刻將頭探出車窗,看向聲音來源。
一個男人追著一個女人猛打,手下一點都不留情,女人則拼命尖叫著;白靈從沒看過這么觸目驚心的景象,不禁嚇住了。
她縮回身子抱著鄂無畏,她現(xiàn)在是百般的依賴他了,然后扯扯鄂無畏的手,再將手指向那對男女。
鄂無畏知道她的意思,她不忍見那女的被打。“鄂福停車,去看看怎么回事?警告那個男的不準(zhǔn)再動手!
鄂福愣了一下,他家主子什么時候會管起別人家的死活了?鄂府的人是沒這種同情心的;他吃鄂府的米,所以他也是。
可主子的命令不得不從,他跳下馬車朝那對男女而去,一手抓住那男人正要揮向女人的手。
男人的手被抓住自然是破口大罵,白靈正擔(dān)心著鄂福會遭受池魚之殃之際,也不知鄂福朝那男人說了什么,那男人竟然朝著馬車猛彎身作揖,然后拉著女人的手落荒而逃。
馬車又繼續(xù)向前行。凡是白靈無法看入眼的、心生不忍的事,不管是人還是動物,只要她朝鄂無畏示意一下,鄂無畏全都依著她。
鄂無畏活到這么大,此行以來做的善事比他這輩子所做的還多。
馬車走著走著,白靈的手又指向窗外。
路邊大樹下有兩只正在交合的狗,那兩只狗交疊在一起的模樣,看在白靈眼里,直認(rèn)為上面那只狗在欺負(fù)下面那只狗,她要鄂無畏叫鄂福去處理一下。
鄂無畏順著她指的方向一望,啼笑皆非。他說道:“靈兒,上面那只狗不是在欺負(fù)下面那只狗!
白靈偏頭看著他,滿臉不解。
回視她純真不染俗事的眸,鄂無畏真不知該如何解釋。“靈兒,它們是在……是在制造小狗!
制造小狗?白靈清眸圓睜,眸底寫滿了好奇和不懂,白靈輕扯著他的衣袖要他再解釋。
這要他如何解釋?白神藥肯定沒教女兒閨房中的事,這令鄂無畏頗為傷神。
白靈又扯了扯他的衣袖,逼著他要解釋。
鄂無畏只得清了清嗓子,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說明的道:“靈兒,狗制造小狗是和……和人制造孩子是一樣的!
白靈還是一臉疑惑,她搖搖頭表示還不懂。
她跟父親學(xué)醫(yī)術(shù),父親告訴她人體所有器官及器官的功能,所以她也知道女人可以孕育小孩,更知道女人要孕育小孩是要由男人把孩子的種子種在女人的身體內(nèi),但是她始終不知男人要如何把孩子種進(jìn)女人的身體。
鄂無畏注視著她,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制造孩子就是……就是男人和女人的身體必須結(jié)合,就像那狗一樣的結(jié)合……”他突地住了嘴,懷疑自己是不是形容錯了,怎么會把人比喻成狗?
像狗一樣的結(jié)合?白靈再度看向那兩只狗,明明是上面那只狗騎著下面那只狗要欺負(fù)它,又怎么會結(jié)合在一起?
正值她想不通之際,由于下面的母狗不斷的動著,白靈的視線剛好看到它們交合在一起的樣子!
白靈羞得用手捂住臉,不敢再看那兩只狗;她懂了。
鄂無畏見她羞澀的模樣,忍不住輕輕一笑,他拿下她的手,在她耳邊繼續(xù)說道:“男女的身體結(jié)合后,男人會把種子放到女人身體里面,種子會在女人的身體里面長大,長大后就是孩子了!
白靈愈聽愈是羞,她躲進(jìn)鄂無畏懷里,他則緊緊地抱住她。
“靈兒,其實我剛剛的形容有些失當(dāng),人跟狗制造孩子的過程雖然是一樣的,可感覺是不同的!
白靈抬眸瞅著他;她又不懂了。
鄂無畏注視著她,“等你成親時,你就會懂了!
白靈搖搖頭,接著緊抱著鄂無畏;她的意思是她不成親,她一輩子都要跟著鄂無畏。
可是,她想要有小孩陪她,就像她和爹爹一般。
她拉起鄂無畏的手,在他手心寫著“給我”二字,然后把他的手拉到自己的小腹上貼著。
鄂無畏一怔,她這是什么意思?會是他想到的意思嗎?“靈兒,你是要……要我給你孩子?”
白靈點點頭,然后伸出她的手,用左手的食指代表自己,用右手的小指代表孩子,兩只手指頭交纏在一起,表示相依為命。
“靈兒,如果我給你孩子,那我就是孩子的爹,你就是孩子的娘,我們就是夫妻了,那我便會照顧你和孩子,就不是只有你和孩子相依為命了。”
白靈有些失落的靠回鄂無畏懷里,她知道自己和鄂無畏不可能成為夫妻,因為她是個啞巴。
鄂無畏無法知道她現(xiàn)在在想什么,她到底愿不愿意讓他照顧她和孩子?他只能緊緊地抱住她。
馬車?yán)^續(xù)往前走,緩緩地進(jìn)入一座林子,也同時傳來流水聲,白靈拉了拉鄂無畏的手,鄂無畏立刻要鄂福停車。
馬車一停,白靈立刻跳下車,循著水聲而去,鄂無畏則緊隨在后。
他們來到了一條河邊,河水清澈見底、流水潺潺。
白靈一手拉拉鄂無畏的手,另一手指著河。她想要洗澡,她應(yīng)該有三天沒洗澡了,在不醫(yī)島上,他們住的巖洞旁就有一處清泉,她可以毫無顧忌的在里面舒舒服服地泡澡。
“你想洗澡是不是?”鄂無畏問道。
她的心思其實不難猜測,因為他也想洗澡,有三天沒洗了。
白靈羞澀地點點頭。
“好,我?guī)湍闶刂,你到那顆大石頭后面洗,洗好后換我!倍鯚o畏指著一顆矗立在河與岸之間的大石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