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諸葛紫玄在進(jìn)門那一刻差點倒地。
「大姐!」諸葛家的妹妹們?nèi)珖诉^來,接住她差點跌到的身子。
她們一看也知道諸葛紫玄為何會如此,只是,她們不是已經(jīng)不用超異能幫人看相了嗎?
「先幫大姐恢復(fù)體力吧!」老二諸葛綠玄坐在諸葛紫玄面前,與她手握著手,輸送磁力給諸葛紫玄,一道淡淡綠光漸漸包圍著淡淡紫光。
她們可以互相輸送體內(nèi)的力量,卻無法互相感應(yīng),因為萬一方法用錯,會耗費(fèi)心神。
須臾,諸葛紫玄稍稍恢復(fù)了體力。
「大姐,你幫人運(yùn)用功力看相了,是不是?」老三諸葛藍(lán)玄問道。
其實是多問的,她們見狀也知道,不解的是,她們已許久不這么做了。
「那人很有誠意,剛開始我是想留些錢給你們,后來是為了賭一口氣!怪T葛紫玄虛弱的回道。
「賭一口氣?」眾妹妹不解。
諸葛紫玄提氣在胸,將方佩佩來找她們的事說了一遍。
「大姐,需要我們幫忙嗎?」聽完諸葛紫玄的敘述,她們也認(rèn)為需要出一口氣。這口從四、五年前憋到現(xiàn)在的氣,就找云諾天那個替死鬼來出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搞定!购螞r大家各有各的事要忙。
「大姐,你明天是不是要去報到嗎?」諸葛璨玄一臉羨慕的問,她也想當(dāng)個空服員?辗䥺T,顧名思義是空中服務(wù)員,但它特殊的工作環(huán)境及待遇,令很多女孩趨之若驚。
「是!我得早點休息,晚安。」這是她多年來的夢想,她起身愉快的走回房間,念力一集中,人還沒到門就自動打開了。
其他人也為她們的大姐高興。
接著,個人忙個人的事。沒動遙控器,電視自動打開;人還沒到浴室,自動會放洗澡水;茶壺會自己倒茶……
諸葛家的五個女孩,容貌極為相似,一眼看去,與普通女子無異,并無特別過人之處。
奇怪的是,只要將目光在她們身上稍作停留,就會發(fā)現(xiàn)她們有股清靈脫俗之美,入眼扣人心弦,身上自然散發(fā)一股靈氣,有別于一般庸脂俗粉,仿佛是有著未卜先知能力的仙女。
她們?nèi)菝搽m相似,擁有的能力也相當(dāng),但個性卻是回然不同,各有各的想法與主張。
****
人口太稠密、汽機(jī)車太多,讓美好的清晨籠罩在紛亂忙碌中。漸漸露臉的陽光讓空氣由清新變得混濁,讓人的思緒也混沌了起來。
每天的忙碌是為了什么?答不出個所以然,「生活」二字概括了一切。
高樓大廈林立的臺北市內(nèi),其中有一棟帷幕大樓是「云亞集團(tuán)」的辦公大樓。
云亞集團(tuán)--國內(nèi)航空業(yè)及航海業(yè)的龍頭。
諸葛紫玄趕在遲到前最后五分鐘,進(jìn)入云亞集團(tuán)的辦公大樓。昨晚她太累了,以致今早睡過頭。
辦公大樓的前廊,左右各有三部電梯,也就是總共有六部電梯,居然沒有一部是停在一樓。
今天是她第一天報到,該不會就遲到了吧?她真想用超異能控制電梯到一樓供自己使用,但她忍了下來。
終于有一部電梯從地下三樓上來,雖然門口標(biāo)明直達(dá)頂樓二十四樓,她還是決定搭這部電梯;到二十四樓再走樓梯下到二十樓,總比在這邊等那幾部仍停在十幾樓的電梯來得快。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她急忙走進(jìn)去,按了關(guān)門鍵,目光便鎖在跳動的數(shù)字及手表上。
「小姐,請問你到幾樓?」云諾天開口問道。這是他的私人電梯,所有員工都知道,怎會有人如此大膽敢搭這一部?他把它設(shè)定只停地下三樓停車場、一樓及他的辦公室二十四樓。
「二十四樓。」諸葛紫玄回答。因為它只到二十四樓。
「你到二十四樓做什么?」他沒約見任何人!
這聲音有那么一點熟悉,令諸葛紫玄回頭看向身后講話的男人。
是他!
是她!
兩人都嚇了一跳,心里同時想著:真是冤家路窄!
「你還沒回答我,你到二十四樓做什么?」云諾天開始懷疑這個女人會在這里出現(xiàn),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我是要到二十樓,我要從二十四樓走樓梯到二十樓!顾趺磿谶@里出現(xiàn)?他也是這里的員工?
「你到二十樓做什么?」二十樓是人事部,她來應(yīng)征的?那他得交代下去,絕不能錄用這種女騙子。 「我是來報到的。」她沒多想就回答。她對他的敵意不及他對她。
「報到?什么部門?」人室部已經(jīng)錄用她了!還是……
她一定是利用母親幫她進(jìn)了云亞集團(tuán)的!他肯定的想著。
雖然他身為云亞集團(tuán)的總裁,但像應(yīng)征員工這種事,還毋需他過問。
「我是剛要報到的空服員。你也在這里上班嗎?」
樓數(shù)跳到二十四,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了。
諸葛紫玄不等他回答立刻走出電梯,邊看著手表邊找樓梯!改阒罉翘菰谀睦飭?」用問的比較快。
「你推開那扇門就會看到。」云諾天指著她正前方的門。
「謝謝!」她立刻飛奔過去,迅速消失在門后。
云諾天走進(jìn)辦公室,立刻要他的秘書楊瓊?cè)阏{(diào)來諸葛紫玄的人事資料。她剛剛竟然跟他裝蒜,問他是不是也在這里上班!
一個會騙也會演的女人,他云亞集團(tuán)絕不能留這種人,就算違逆母親,他也要她走路。
****
兩個小時后,諸葛紫玄又來到二十四樓。
這時候,她才知道云諾天是云亞集團(tuán)的總裁。
站在云諾天辦公室門口,她感應(yīng)到某種對自己不利的氣息。
鼓起勇氣,她敲了敲門。
「進(jìn)來!」
推門進(jìn)入云諾天的辦公室,這樣的感應(yīng)愈來愈強(qiáng)烈,整個辦公室的氛圍是那么的不友善。
云天在這兩個小時里,查清楚了諸葛紫玄是靠實力考進(jìn)來的,還是以非常優(yōu)異的成績。所以,他打算給她一筆遣散費(fèi)讓她走路,同時也告訴她,他云諾天不是她該惹的。
「知道我是誰了吧?諸葛小姐!乖浦Z天一臉鄙夷的注視著她,想看到她狼狽不堪的模樣。
可愈注意看著她,他臉上的鄙夷卻漸漸消失,換上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
她很清秀,近乎脫俗,那份不真實的美讓他目不轉(zhuǎn)睛。窗外射入的陽光灑在她身上,讓她全身泛著一道淡淡紫光,猶如虛幻中的天女。
她們姐妹只要在強(qiáng)光下,總會散發(fā)出屬于自己的色彩。
「我剛剛知道了,這是你找我來的原因嗎?」諸葛紫玄勇敢的回視他,這也是她第一次注意看他。他絕對比云諾風(fēng)還吸引人,因為他身上那份不羈與狂放,那是一種有過人生歷練后的圓滑特質(zhì),絕非與生俱來。
「我要你辭職!乖浦Z天移開視線,不讓視覺影響他的決定。
「我不愿意,你也不能強(qiáng)迫我這么做!惯@是她的夢想,且?guī)装俜种坏臋C(jī)率得來不易,她不會放棄。
云諾天再度將視線移回她臉上,「我不允許我的員工品行不良!
「我哪里品行不良?」她是個自我要求很高的人,做事從不茍且,何來品行不良?
「招搖撞騙、胡言亂語,算不算品行不良?」可知他為了她一句他搶了諾風(fēng)的東西而徹夜難眠?
招搖撞騙、胡言亂語?「我沒有招搖撞騙,也沒有胡言亂語,你不相信我的能力我不怪你,但你不能公報私仇!
公報私仇?這個女人對他講話從不修飾,分明是不把他放在眼里。「沒有胡言亂語?那你告訴我,我搶了我弟弟什么人?」
「我不可以說,你可以等你弟弟醒來再問他,或許他愿意告訴你!故撬穗[私也是道德同題,她不能說。
「我們兄弟之間沒有什么不可以說的,除非你根本無話可說。你自己辭職,我可以給你半年遺散費(fèi),如果等到我有你招搖撞騙,胡言亂語的證據(jù),不要說沒了遣散費(fèi),日后各大航空公司都不會用你。」
「那等你有了證據(jù)再說,我保證你非但找不到證據(jù),還得準(zhǔn)備跟我道歉。」她強(qiáng)忍住淚水,覺得自己從沒這么委屈過。父親死后,她身為大姐,得擔(dān)起照顧妹妹的責(zé)任,她勇敢堅強(qiáng),好久不曾哭過了。
當(dāng)空姐是她多年的夢想,就在她即將圓夢的這一刻,他居然這么殘忍的對她;但自尊不容她低頭,她會堅持到底。
云諾天還沒遇過敢在他面前如此狂傲放肆的人,而且這人還是個女人,一個得在他羽翼下討生活的女人。
他心中有一股因不被尊重而產(chǎn)生的怒火,也有一種因被挑釁而激發(fā)出的不認(rèn)輸、接受挑戰(zhàn)的潛在天性。
目光逃離不開那如虛幻中的仙子,心中竄過的種種情緒,有氣、有新鮮、有不可思議。
「我再給你三天的時間,讓你和我弟弟做接觸,只要我弟弟一醒,就證明你沒有招搖撞騙,你自然可以保有目前的工作,以及我的道歉;但萬一我弟弟依舊沒醒,后果你自己知道!
諸葛紫玄抬眼望著他,小巧的嘴唇勉強(qiáng)漾起一抹笑意,算是接受了他的條件與威脅。她不該一時心軟,更不該為了錢而幫方佩佩,無端為自己惹來已拍拭干凈的塵埃。
「諾天……」
楊瓊?cè)阆笳餍缘那昧艘幌麻T,立即推門而入,云諾天根本還來不及反應(yīng)。
楊瓊?cè)惝?dāng)然知道諸葛紫玄在云諾天的辦公室,只是云諾天約見一個新進(jìn)員工讓她覺得奇怪,所以她才大膽刻意打擾。
楊瓊?cè)愕哪赣H程素盈和方佩佩是好同學(xué),年輕時都同時愛慕著云諾天的父親云向霄。
孩子們都還小時,有日,程素盈突然開口要求讓楊瓊?cè)惝?dāng)云家的媳婦,云向霄和方佩佩為彌補(bǔ)程素盈的癡情,當(dāng)時便答應(yīng)了她的要求,并任由楊瓊?cè)銚裥值芏似渲幸蝗私Y(jié)婚。
就在不久前,楊瓊?cè)憬K于做了選擇--她選擇了云諾天。
云諾天也履行了父母的承諾,當(dāng)眾宣布她是他的女朋友;但在上班時間,他不容她違反他的規(guī)定,擅自出入他的辦公室及過問他的事。
也剛好有借口,她才敢大膽刻意打擾。她站在門口誑道:「諾天,有份急件要你簽名。」
「進(jìn)來吧!」云諾天接著對諸葛紫玄說:「先回你的工作崗位去!
諸葛紫玄轉(zhuǎn)身往門外走,與楊瓊?cè)悴辽矶^,正要帶上門時,她看見楊瓊?cè)沔鼓鹊谋秤;剎那間,她懂了!
****
楊瓊?cè)銓⒕碜诮唤o云諾天,同時也靠到他身上,「一個新進(jìn)員工竟然能讓你約見,她是不是不適用?還是表現(xiàn)太好?」她不敢直問,只能拐著彎問,她現(xiàn)在可是他的女朋友。
以前,她只能默默忍受他多如鵝毛的緋聞,與他對自己的不冷不熱,可他現(xiàn)在承認(rèn)了她是他的女朋友,她就有權(quán)利過問。
云諾天推開楊瓊?cè),足以洞悉一切的如炬目光停在她艷麗如花的臉上,「她可是個女諸葛,她說有把握叫醒諾風(fēng);她還說諾風(fēng)是把桃花,為情失意,一時掙脫不開情網(wǎng),你相信嗎?」
他是不相信諸葛紫玄,但她說的話卻已勾起他對楊瓊?cè)愕囊蓱]。他一直以為楊瓊?cè)銜x擇諾風(fēng),因為他跟楊瓊?cè)闫匠>蜎]什么話講,不似她跟諾風(fēng)來得投機(jī)。
犯桃花?為情失意?一時掙脫不開情網(wǎng)?這幾句話讓楊瓊?cè)隳抗忾W爍,神色帶著些許倉皇。如果云諾風(fēng)真是為了這個原因倒下,那她就脫不了干系,而且以云諾天跟云諾風(fēng)的感情,云諾天肯定不會放過她。
好在這些話是出自一個江湖術(shù)士之口,而非云諾風(fēng)親口所言。她露出一抹最迷人的微笑道:「那種江湖術(shù)士說的話怎能相信!
「她還說我搶了諾風(fēng)的東西!乖浦Z天的目光繼續(xù)鎖在她臉上。
「什么東西?」她心慌的開口問。
「一個人。」云諾天收回視線,翻開卷宗。她的口氣已加深了他的疑慮,更遑論她的神色。
「什么人?」她的手心微微滲汗。
「她沒說!凰麑⒑灪玫木碜趤G到楊瓊?cè)忝媲啊?br />
「諾天,你相信她說的話嗎?你不是一向很反對佩姨找這些人嗎?」楊瓊?cè)隳眠^卷宗,繼續(xù)開口問。
「不相信。所以我給她三天的時間叫醒諾風(fēng),三天后諾風(fēng)仍沒醒,她就得離開云亞集團(tuán),因為云亞集團(tuán)不用這種招搖撞騙的人。」
三天?諾風(fēng)肯定不會醒,因為多少人試了多少日子,都沒辦法叫醒他。「是該給那種人一點教訓(xùn)!
「那不是急件嗎?出去吧!」云諾天對她的態(tài)度,根本不像是對一個女朋友該有的。
楊瓊?cè)戕D(zhuǎn)身就走,他的態(tài)度讓她無心顧慮辦公室里的禮貌。
****
諸葛紫玄必須在云亞集圈辦公大樓,接受一周左右的新進(jìn)員工訓(xùn)練,而后再到機(jī)場上機(jī)實習(xí)。
下了班,她想直接到云苑去;如今,喚醒云諾風(fēng),成了她是否能出一口氣、是否能保住夢想的關(guān)鍵。
正要揮手?jǐn)r計程車,一輛銀白色高級房車在她眼前停了下來。
「上車。」
是云諾天,他旁邊坐著楊瓊?cè)恪?nbsp;
諸葛紫玄根本不想上他的車,尤其是在看到楊瓊?cè)愫,她更為云諾風(fēng)抱不平。她斷然拒絕:「我搭計程車就好!
「諸葛小姐,我以上司的身分命令你,上、車!共恢么醯呐,從沒人敢違逆他的話。
諸葛紫玄只能依言坐進(jìn)后座。
「諸葛小姐,連醫(yī)生都沒辦法,你真的有辦法叫醒諾風(fēng)嗎?」楊瓊?cè)闶窃谠囂剿檬裁捶椒ń行言浦Z風(fēng)。
諸葛紫玄聽不出楊瓊?cè)銓υ浦Z風(fēng)有任何一絲愧疚,云諾天至少還表現(xiàn)出關(guān)心他弟弟,她不禁要懷疑這女人是不是鐵石心腸?
「我有把握!顾氐馈
「希望她真的有辦法,要不然她工作就不保了。」云諾天從后照鏡看著諸葛紫玄,只見她一臉漠然,目光飄往車窗外,那種優(yōu)閑自適里有份超乎物外的脫俗。
或許他該相信她,他頓覺自己是否欺人太甚?
諸葛紫玄故作堅強(qiáng)、沉默不語,對云諾天的話充耳不聞,將心緒放到車窗外。她絕對會讓他跟她道歉的!
云諾天的目光仍在后照鏡上流連,流連在那張愈看愈是撩人的絕麗容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