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一誠不知道為什么才去了日本五天,意大利面店里的氣氛就變得詭譎。身兼老板與主廚的曾英雄嚴(yán)肅而沉默,跑外場兼招呼客人的曾如意也是一張機(jī)械化的臉,甚至連岑采臻都一副懶洋洋的表情。
「發(fā)生什么事了嗎?」他偷偷的問著岑采臻。
「你等著看嘛!」
「真的有事?」
「應(yīng)該吧!顾壑樽右晦D(zhuǎn),賣著關(guān)子。
然后就在八點過后,客人不是那么多時,店里突然一下子涌進(jìn)了十幾名的黑衣人,一副兄弟樣,而墊后的則是戴著墨鏡,表情像是要參加喪禮的熊杰。
曾英雄馬上由廚房走了出來,一副如果有什么事,找他就可以的表情,可是他還沒有走到熊杰面前,已經(jīng)被妹妹攔了下來。
「哥,他們不能來吃面嗎?」
「可是……」如果真是這么簡單,那么曾英雄愿意把今天店里所有剩下的面全都吃進(jìn)肚子里,然而瞧熊杰擺出的陣仗,分明是有備而來,分明是要找他們兄妹的麻煩嘛!
「哥,我來處理,你進(jìn)廚房吧!
「如意……」
「大庭廣眾之下,你認(rèn)為能發(fā)生什么事?」
曾英雄看了下戴一誠,他已悄悄的走到他們兄妹倆的身后,看起來有些不安。
「要不要報警?」戴一誠防患未然的問!杆麄兯坪鮼碚卟簧。」
「我們要在這像防小偷似的討論沒完,不做生意了嗎?」岑采臻也湊了過來!傅昀镞有其它客人耶!」
「戴一誠,保護(hù)如意!乖⑿劢淮
「哥,你神經(jīng)。∧阋詾橛腥艘禋⑽疫是對我不利?」曾如意為之氣結(jié)。
「我會的。」戴一誠馬上說,一副保護(hù)者的姿態(tài),可是一看到對方那么多人,他心里又有些毛毛的,最糟糕的是……他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曾家兄妹是惹到什么兇神惡煞了?
「采臻,妳也要小心!乖⑿鄄煌淮
「拜托!」她差點笑翻。「有這么嚴(yán)重嗎?他們又沒有帶槍、帶家伙上門,至少等弄清楚狀況再說吧,很好笑耶!」
「小姐,」小虎替大家打破了這怪異、諜對諜的氣氛。「我們要點東西了!
曾如意欲走上前。
「我去吧!」岑采臻不怕死的出頭!钙渌烁骶透魑唬皇恰嚎腿恕簧祥T吃面,我們不要嚇自己,如意、戴一誠,還有其它客人要點餐!
曾英雄深深的看了妹妹一眼,既像是警告亦像是提醒,然后才走向廚房。
曾如意則朝離熊杰最遠(yuǎn)的那一桌走去,她相信他不會在店里鬧事。
岑采臻看著已拿下墨鏡的熊杰,心想,這男人真是酷,她忍不住朝他眨了下眼,一副自己跟他很熟的表情,友善的問他。
「老大,吃什么面?」她笑咪咪的。
「妳……」熊杰很意外,她居然沒有敵意、沒有畏懼。
「岑采臻!顾魺o其事的低聲自我介紹!溉缫獾暮面⒚,要不要我介紹一下今天的招牌面?」
「謝謝妳。」熊杰由衷道。
「你可以點青醬墨魚或者白酒蛤蜊,不然海鮮辣味意大利面也不錯。」她微笑。
「小虎,你吃什么?」
「我要海鮮意大利面,不要加辣!剐』⑦叴疬呌^察四周情況!负苡袀性的姊姊,那個男人是誰?」他指了指穿著襯衫、打著領(lǐng)帶,不像是服務(wù)生的戴一誠。「他和那個漂亮姊姊是什么關(guān)系?」
「小鬼,你是來吃面,還是來打探情報的?」岑采臻揶揄他。
「是漂亮姊姊的男朋友?」小虎又問。
「他自己是這么想的吧!」
「好,我了解了!剐』Ⅻc點頭,然后恭敬的看著熊杰!附芨,你吃什么?」
「隨便!顾植皇钦嬉獊沓詵|西的。
「青醬墨魚如何?如意的最愛。」岑采臻放水又做球的。「也是她的拿手面食之一!
「好!
「你這人很好伺候嘛!」岑采臻又朝他眨一次眼。「大家都看錯你了。」
「妳可以這么告訴如意的哥哥嗎?」
「我怕被打!」
「他是那顆大石頭嗎?」
「或許!拐f完她便走開了。
熊杰的視線則不由自主的追隨曾如意,在他發(fā)了脾氣、口不擇言之后,他其實懊悔、自責(zé)得不得了,他這樣又得到了什么?除了把她推得更遠(yuǎn)、他們之間更無可能之外,什么好處都沒有。
「杰哥,那家伙很礙眼。」小虎不太懷好意的指了指戴一誠。
「你別給我闖禍!剐芙芏摗
「他配不上那個漂亮姊姊!
熊杰不知道也不管世俗的眼光怎么看,的確,他也認(rèn)為那個小子配不上曾如意。
「杰哥,你不能放棄哦!我?guī)湍!」小虎突然伸手向曾如意的方向招了招!钙伶㈡,可以過來一下嗎?」
「小虎──」
戴一誠拉著曾如意的手臂,真的是又怕又不知如何是好,他這種老實人真的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事,以致手忙腳亂、不知所措。
「別去。」
「戴一誠,你今天沒把膽帶出來嗎?」曾如意受不了的說。「那個小鬼難道會當(dāng)眾調(diào)戲我,還是一槍斃了我嗎?」
「可是我總覺得……」
「你要不要干脆叫警察過來?」她諷刺道。
戴一誠只好訕訕然的放開她,覺得自己像個白癡,好像所有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有他一個人狀況外,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受,他開始認(rèn)真的想他和曾如意之間是不是有可能。
她來到了熊杰這桌,手上拿著點餐的筆和菜單,沒有正眼看他們。
「有什么我可以為你們服務(wù)的?」
「漂亮姊姊,意大利面有外送嗎?」小虎陽光少年般的問,好像和曾如意很熟似的。
「滿一千元,限臺北市區(qū)!
「杰哥,你有什么需要漂亮姊姊服務(wù)的?」
「可以請她正眼看人嗎?」熊杰冷冷的道。
「漂亮姊姊,杰哥──」
「我聽到了!」曾如意有些沉不住氣的搶答,然后瞪著熊杰!改氵有什么問題?」
「沒有!剐芙芤嗫峥岬拇。
「祝你用餐愉快!
「如果妳不擺出晚娘臉孔,我會更愉快。」
「那抱歉,我就這張臉!
「所以我想我也不會愉快。」
「希望你被面條噎死!」
「希望妳哥沒在面里放老鼠藥!
「杰哥、漂亮姊姊……」小虎本來以為很多事是年輕人的專利,例如任性、幼稚、不可理喻,但現(xiàn)在……他認(rèn)為凡事都沒有一定的定律,任何人、任何年紀(jì)都可能做任何事、說任何話。
「你根本不該來的!」曾如意指責(zé)他。
「那是我的自由。」熊杰不甘示弱的回應(yīng)。
「我們不歡迎你!」
「那我偏要來!
「那你真的要開始擔(dān)心老鼠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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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混亂,直到熊杰付了許多小費(fèi),領(lǐng)著手下們離開之后,意大利面店才真正的安靜下來,留下快要崩潰又快要抓狂的幾個人。
「如意,店里給妳善后,我要去喝點酒。」脫下了圍裙,曾英雄需要去發(fā)泄一下。
「我要回家睡覺!贯烧榈募绨蚩辶讼氯。「今晚真的好累、好累!」
「好,我來關(guān)店!乖缫饬⒖陶f。
「我陪妳。」戴一誠也馬上道。
曾英雄什么都沒有再說的拉著岑采臻就走人,他真的沒有任何話好補(bǔ)充了。
曾如意走到儲藏室拿出了吸塵器,而戴一誠則忙著把椅子給迭到桌面上,和她分工合作,可是就在她要將插頭插上時,他突然阻止了她。
「如意,我們談?wù)劙桑 ?br />
「能談什么?」
即使戴一誠再白目、再粗線條,他也能感覺出曾如意和那個大哥之間的暗潮洶涌,他們明明認(rèn)識,而且絕對有瓜葛,再看看曾英雄的態(tài)度,這之中分明大有文章。
「妳認(rèn)識那個老大?」他干脆的問,想解除心底的疑慮。
「認(rèn)識。」曾如意決定開誠布公,什么都不隱瞞,只要他問她就答。
「什么原因認(rèn)識的?」戴一誠好奇又納悶不已,明明曾家兄妹很「正!拱!
「我哥向他借錢。」
「還完了嗎?」他一顆心提了上來。
「還完了!
「幸好……」他松了一大口氣。「既然都還完了,那為什么……」
「戴一誠,我們的店是公共場合,是每天要開門做生意的,我不能選擇客人,他要帶他的手下進(jìn)門吃面,我能趕他們走嗎?」曾如意也很累了。「這個錢我們能不賺嗎?」
「話是這么說沒有錯,但是妳和那個老大之間……好像還有什么!勾饕徽\不當(dāng)鴕鳥。
「有什么?」
「這該妳來告訴我吧?」
「戴一誠,我……」她不知能告訴他什么。
「我知道妳對我不是很熱情、很有感覺,但我一直以為是時間的問題,只要假以時日,我們一定會漸入佳境,但是現(xiàn)在看來……」他幽幽的說。
「我從來不曾鼓勵你或是欺騙你!」曾如意表明態(tài)度。「我還勸過你死心。」
「因為那個老大嗎?」戴一誠吼著,拿出了一點男人的個性和脾氣出來。
「因為我不愛你!」她更干脆的說。
「如意,我真的很用心、很努力──」
「你是,但是感情必須是雙方面的!
「妳真的一點也不愛我?」
「愛一個人沒有那么容易!顾е麓剑缓箝L長的嘆了口氣!付以谖覀冞是同事時,你就有機(jī)會,但是你……」
「所以是因為我表達(dá)得太遲?」
「也不是!乖缫庥遣幌雮,話就愈講不清楚!缚傊覀兪遣豢赡艹蔀榍槿说,我是講真的!」
「妳和那個老大呢?妳和他有可能嗎?」起碼他要知道對手是誰。
「你一定要這樣苦苦相逼嗎?」她挫折的踢了吸塵器一腳!复饕徽\,一定要我講出我愛那個老大,你才會真正死心嗎?」
「妳愛他嗎?」戴一誠固執(zhí)的問。
「那是我的事!」她失控的叫。
戴一誠不語的繼續(xù)把椅子往桌面上架,今晚……他能承受的就是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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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心吊膽了幾天,生怕熊杰的大隊人馬會再光臨,但是沒有,而當(dāng)曾如意以為一切都過去時,熊杰在下午店里將休息之際,把她叫了出去。
她不能不理他,如果他來到店里,那么麻煩會更大,尤其是她哥哥那一關(guān),她現(xiàn)在是怎么做、怎么說都不對,里外不是人。
一見到熊杰,曾如意冷然著一張臉,好像他欠了她幾億似的。
「如果要叫外送,你可以打電話到店里!顾阉(dāng)一般客人。
「曾如意,我想……道歉!剐芙芊畔律矶巍
「你──」她整個人一僵。
「我不該說那些話!顾掠诔姓J(rèn)。
「熊杰,你的道歉是多余的!
「我不會比那個家伙差的,如果妳真的這么受不了財務(wù)公司這種東西,我們可以討論看怎么處理!顾尣健
她不知道他可以身段柔軟到這個地步,不知道他可以讓步到這程度,他這一搞……叫她的一顆心又開始左右擺蕩。
「熊杰,你不必這樣的!
「請妳哥哥和我談?wù)!?br />
「他不會肯的!
「妳問過他了?」
「你不知道……」曾如意不想說出哥哥帶她到父母牌位前的事!感芙,你和他見面只是多起沖突,雙方多增添不愉快而已!
「妳哥真的那么喜歡那個小子?」熊杰怎么也吞不下這口氣。
「我也不一定會跟戴一誠有結(jié)果,我哥無法命令、強(qiáng)迫我去愛誰,但是你……你是完全不在他的考慮之內(nèi)。」她技巧的道。
「所以連一點點談判空間也沒有?」
「熊杰,你死心吧!」
「我的字典里沒有死心這兩個字。」
「這樣下去只是大家痛苦而已!
「如果妳哥點頭,妳就沒有問題?」
曾如意瞅了他一眼,她的心真的已經(jīng)屬于他,再也容不下別的男人了嗎?她不知道。
「給我一個答案!」他低沉的要求。
「熊杰,我知道你不糟,愈了解你……我就愈知道你其實是一個……不錯的男人,但是我只有哥哥一個親人,我不會為了你和他交惡,更不可能為了你和他形同陌路。」曾如意表明立場。
「如果生米煮成了熟飯……」
「你作夢!」
「如意,這輩子我還沒有這么搖尾乞憐過,妳是第一個有這榮幸的女孩。」熊杰有點替自己不值。「妳起碼站在我這邊幫我想想。」
她平靜的搖頭。
「我沒有什么與眾不同的地方,你一定可以找到替代我的女人。」
「如果真有女人能替代妳,那我現(xiàn)在站在這里干什么?」他真想馬上沖進(jìn)意大利面店找曾英雄理論,問問他到底是做了多少天理不容的事,他要這么反對他!
「所以你別再來了!
「如意……」
「拿出你上次破口大罵我的魄力,拿出你平日那提得起、放得下的大哥風(fēng)范,熊杰,你做得到的,你不會讓一個女人毀了你自己的!乖缫馔蛩。「如果真喜歡一個人,就要讓對方快樂啊!」
「我真的讓妳很痛苦?」
「是的,」她點頭如搗蒜。「我真的很痛苦!」
熊杰像根石柱的杵在那好一會之后,才慢慢的轉(zhuǎn)身,連聲再見也沒有說的就離開了。
曾如意看著他的背影,不禁掩面而泣,她從來都不想為他而哭,可是……她還是為了他流下了珍貴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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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英雄看見妹妹又跑進(jìn)女用洗手間里,他知道她是躲進(jìn)去哭的,因為每當(dāng)她出來時她的眼睛總是紅紅的,而不只一次,他看到熊杰的車在店外面流連不去。
已經(jīng)是萬分不爽了,再發(fā)現(xiàn)岑采臻用一種不以為然的眼光瞧他時,曾英雄真的是找到了出氣筒。
「妳那眼神代表什么?」
「不以為然!顾苤钡恼f。
「妳不以為然什么?」他有如一座即將爆發(fā)的活火山!肝沂悄睦锶フ腥堑綂吜?」
「你沒招惹我,你只是讓大家的日子都很帶Shit!」她特別用英文強(qiáng)調(diào)。
「岑采臻,妳有沒有人性?有沒有一點感情?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妳還不幫我?我是錯在哪里。繆吔o我一五一十的說個明白!」他大吼大叫。
「曾英雄,兇是解決不了問題,你自己看看如意,她只能躲在洗手間里偷哭!贯烧橐磺卸伎丛谘劾铩!改悴粫岵坏脝幔俊
「如果她肯跟戴一誠──」
「她不愛戴一誠嘛!」
「那還有其它好男人,絕不是……」曾英雄現(xiàn)在知道自己沒有心臟病,不然他早被她氣死了。「熊杰!」
「你和他的梁子沒結(jié)這么深吧!」她想要當(dāng)和事佬!溉绻蚰愕狼福俊
「不必!」
「那叫他自廢一條腿來賠罪!顾哪恼f。
「我要他的腿干么?」
「那你折磨他和如意做什么?」
「他和如意?!」曾英雄怒不可抑的看著她!冈瓉韸吺撬麄兡且粐模瓉韸呎驹谒麄兡沁,妳終于露出馬腳了!」
「我只是……」她快嘔死了。
「隨妳想怎么挺他們,反正──」曾英雄看向了洗手間那里!溉缫庀胍疫@個哥哥就得和熊杰斷絕往來,如果她寧可選擇熊杰,那我……就當(dāng)我是獨(dú)生子,我爸、媽只生了我這一個!
「你──愚昧又頑固!」
「我會堅持到最后一刻。」
「如果你不要如意幸福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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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一誠出了電梯,朝公司的停車場走去,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在他車子前面,站了個叼著煙,好像是專程在等他的人,而對外面的人能這么輕易的進(jìn)入公司的停車場,他決定在每個星期一的例會報告時,提出來檢討,這實在太危險了!
但是他并沒有馬上去向警衛(wèi)求救,一來,還沒有立即的危險,二來,這個染了金發(fā)的小鬼很像是上次在面店的那批黑衣人之一,既然認(rèn)出來了,他也不是那么擔(dān)心。
小虎看到他走向了他的車子,把手上的煙一彈,迎上他。
「戴一誠。」
「你想做什么?」戴一誠看了看四周!高@里到處有監(jiān)視器在監(jiān)控,你不要想對我不利!
「對你不利?」
「你和我之間難道還會有正事?你有話快說!」
「你這態(tài)度令人很不爽哦!」小虎的手不是很用力的去推了他一下!改惝(dāng)我要搶劫嗎?」
「那你到底想干么?」戴一誠隨時準(zhǔn)備叫救命。
「我要你離開漂亮姊姊!
「漂亮姊姊?」
「曾如意啦!」小虎的口氣很差。「你認(rèn)識很多個漂亮姊姊嗎?」
「為什么我要離開她?」他不甘的說。
「因為你配不上她!
「是誰唆使你來的?那個老大嗎?」戴一誠也是會生氣的人。「這是個有法律的國家,即使是老大,也不能命令誰與誰不能在一起,我和曾如意的事不需別人干涉!」
「戴一誠,我像是外星人嗎?我說的國語你是聽不懂嗎?」小虎冷漠的說。
「我喜歡曾如意──」
「漂亮姊姊不喜歡你。」他插嘴。「如果她會選擇你,我一槍斃了我自己!」
「我不和你講這個!勾饕徽\用遙控器把車鎖打開,拉開駕駛座的車門準(zhǔn)備要離開。
「所以你的回答是……」小虎一腳用力的踹上了他的車門,很流氓的行徑。
「不!」
「你不知道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人有多笨嗎?」
「你這小鬼想怎樣?」
「你想知道我要怎樣?」小虎一哼!肝荫R上讓你知道──」他揮出了第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