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世界,如綿似雪般的白云飄浮于寶石藍的天空中,今天的天氣顯然是個適合出外郊游的好天氣。
然而窗內的世界卻是烏云密布,彷佛大風大雨即將來襲般,教人心驚膽戰。
啪!江素雅往桌面大力一拍!改阏f什么?燕凝還是和那臭小子在一起?」她怒不可遏地問著佇立于桌前、被她派去觀察燕凝所有行動的一名偵探。
偵探畏于她的威嚴,膽戰心驚地抖著聲音述說他這幾天所調查出來的結果:
「江燕凝小姐的確一直和傅氏公司的總裁傅珞在一起!
他實在不明白,方小姐的侄女和傅珞這種大人物交往有什么不好的?既可名利雙收又可吃香喝辣、一輩子不愁吃穿,這是一般人想攀也攀不上的榮華富貴,如此幸運的機會降臨,怎么不好好把握反而拒于千里之外,他真懷疑眼前的這個女人是不是有問題?
方素雅怒火高張地斥喝:「滾!馬上給我滾出去!」
偵探嚇了一跳,隨即驚慌失措地離去,這女人瘋了!他以后再也不接受她的委托了!
門一關上,方素雅立即東摔西丟,將所有的珍貴陶瓷全掃落地面,這些都是她之前收集的昂貴陶器,一個至少也價值上百萬元,可她連眉頭也不皺一下,只想發泄心中的火氣。
直到再也沒有什么東西好讓她摔時,她才握緊拳頭,一顆心才逐漸平靜下來,她往后跌坐在沙發上,靜靜地望著地上的碎片,她不禁一陣頭痛,她怎會做出這種歇斯底里的事來?江素雅懊惱地低下頭,雙手相互交疊著。
可是,一想到自己最疼愛也是唯一的侄女,她再次動起怒來,急欲找人充當出氣筒。
原以為動過手腳的照片與記者的說辭可以教燕凝離開那個臭小子,然而結果似乎出乎她意料之外,看來燕凝非但沒聽她的話,甚至還原諒了那個風流小子。雖然那張照片是作假的,但是那小子的風流是眾所皆知的,她早知道他過去的風流史了,要燕凝和那小子在一起她說什么也不愿意,除非她死!
***
「離我遠一點!聽見沒有?」江燕凝朝著擋住她去路的一群人怒吼。
真衰!只不過出來買個東西就被這些人給纏上!她暗自抱怨著。
為首的男人從里面走出來,并且大笑了三聲,「哪能這么簡單就放走你,這位漂亮的小姐?」他伸手想摸她白皙的肌膚,不過被她一手拍掉了。
她不屑地瞄了他一眼,「你的臟手休想碰我!」
那男人的火氣全部升了上來,「媽的!少裝清純了,還不是騷貨一個!」他連續罵著令人不堪入耳的三字經。
他又走上前想摸她,但一只手還是被她給當成在拍蒼蠅似地拍掉了。
「我說別碰我,你是耳聾了嗎?」
為首的那男人見手下們全掩嘴吃吃地笑著,他惱羞成怒,一舉手便想打江燕凝的臉。
江燕凝眼明手快,迅速出手擋住迎面而來的巴掌,嗤笑了下,想打她?門都沒有!
為首的男人見她似乎有兩把刷子,也不敢掉以輕心,可是方才她對他的羞辱令他甚為火大,反正她畢竟是個女人,對他這個體格壯碩的大男人而言,根本毫無威脅作用。
想了想,他再次上前。有了前兩次的經驗,他這次學乖了,他不用一只手而改用四肢欲纏上她,可是靠近她才不到三步,便被她一腳踢了出去,一屁股跌在地上。
男人在地上掙扎了很久,站在一旁呆愣的手下們才恍然大悟地紛紛上前扶起他們的老大。
他氣得簡直說不出話來,卻只能用兩眼狠狠地瞪著她,從來沒有人膽敢如此對他,更何況是一個看似柔弱的女人!
「兄弟們!要是有誰抓得住她,我重重有賞!」他自己制服不了她反而借用兄弟的力量去搞定她,他這老大的面子還真是掛不住。
眾兄弟聞言皆喜形于色,紛紛上前想動手擒住這標致的妞兒,全然忘了方才老大被那女人踢一腳的情形。
江燕凝好整以暇地打了一個又一個,且巧妙地閃避對方的攻擊,其動作輕巧靈敏,絲毫不畏懼以寡敵眾的危險。
她也不是等閑之輩,她從小就經常練柔道與國術,更是比賽的常勝軍,閑來無事也會自行練習,今天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粲然一笑,她輕輕松松地以手掌擋住對方的拳頭,然后掌心反握成拳回對方一個令人痛得哎哎叫的拳頭。腦海里突然竄起傅珞一臉怒氣的模樣,不自覺地失神了一下,沒注意到她身后有個人正欲上前抓住她。
「兄弟,趁人之危未免太小人了吧?」一道人影閃進紛亂的人群里,并伸手抓住想從她背后突襲的男人。
江燕凝聞言,有如被電到一般,猛地轉頭,只見一名長相英俊,足以令女人為之瘋狂的外國男子抓著想突襲她的人,一雙漂亮的藍眸則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瞧,她不禁一愣。
外國男子加深力道地箝緊那人的手,直至他喊痛才放開他。
「怎么,離上一次見面才不過幾個月的時間罷了,你這么快就忘了我啦?」那俊美的外國男子朝江燕凝露齒一笑。
江燕凝喜出望外地綻放出燦爛的笑容,「Haw!」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擁抱他。
「這么熱情,我可真怕我承受不了。 笻aw露出一排白凈的牙齒微笑地說出一口流利的中文。
「討厭啦!」她酡紅著臉,嬌嗔地輕打他結實的胸膛。
他朗聲笑著,然而瞥見身邊一群不知死活的人,他倏然沉下臉來,「燕凝,他們欺負你一個弱女子嗎?」欺凌女人的男人是他最厭惡的了!
「我是弱女子?笑話!我一個人對付他們綽綽有余了!他們哪有可能碰得到我一根寒毛!」她譏誚地說。
「別忘了剛才你差點被襲擊,還敢說大話,要不是我剛好路過看到,你早完蛋了!」Haw出聲斥責。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校園的風光史,我只是一時分了心才沒注意到的,否則你以為我有可能任人欺負嗎?」都是那個該死的傅珞害的!
他冷冷地環視四周,「這里是公共場所,怎么你一個女人家遭人欺負也沒人見義勇為幫你?」他說得極大聲,似乎故意讓圍觀的人群聽見似的。
望了他一眼,她立即明白他的用意為何,她笑得極為開心,「反正我也不期望有人肯幫我忙,我還怕別人幫倒忙呢!」她可不想自己一邊打架,還得一邊兼顧別人的安危!
圍觀的人群聞言,全尷尬地作鳥獸散,只剩下一群小嘍羅站立一旁不知所措。
「你們還待在這里做什么,想討打嗎?」Haw做做樣子,伸出結實的拳頭秀給他們看,他可是練過拳擊的!
一群人驚慌地一個個落荒而逃,終于只剩下他們兩個。
Haw摟著她的柳腰走在路上,外國人向來開放慣了,想什么就做什么,他當然也不例外。
而江燕凝也任由他摟著自己,「你怎么會來臺灣的?」
「想你嘛!」他爽朗一笑,隨即收起笑容正經地道:「其實我會來臺灣,最主要是為了捉拿一名逃到臺灣的嫌犯,又想到你已經回來這里,所以順便來看看你。」說到這,他寵溺地摸摸她的頭。
她抬頭睜著一雙天真的大眼,「你還真的去當警察啊!」
猶記得大學時代他曾經對她說過,畢業后打算接受訓練當個警察,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實現他的夢想,真好!
「當然了!」經過三年的洗禮,他健美的身材表露無遺,比大學剛畢業時更意氣風發,也成熟了許多。
「看來你這三年過得相當愉快,是嗎?」她真羨慕他能靠著自己的力量去實踐夢想,不像她以后的出路全被阿姨安排得妥妥當當。
一想起自己三年來在警查學校的生活情形,Haw笑得像個大男孩似的,「過得很有趣!」
他細心的注意到她似乎有些落寞,「你看起來似乎不是很愉快,愿意說給我這個朋友聽聽嗎?」
走著走著,他們走進一家咖啡廳。
點了咖啡,待服務生走開之后,他們又繼續方才還未結束的話題。
「你也知道我阿姨的!挂娝χc了下頭,她彷佛受到鼓勵以地繼續說下去:「我的未來全掌控在阿姨的手中,事事都順著阿姨為我安排的一切去做,許多事我都無法自己作主,我有點厭惡這樣的感覺。」她有些忿忿不平的說,語氣中卻帶著一絲絲沮喪。
他溫柔一笑,「還有呢?」他直覺她尚有一件極為重要的事還沒說。
江燕凝吃驚地望著他,隨即會心地笑了笑,欲說出口之際,服務生端了兩杯咖啡送來,她停頓了一下,待服務生離開之后,她準備告訴他有關傅珞的事。
想到傅珞,她的一張小臉黯淡了下來,「不知道阿姨到底看他哪里不順眼,三番兩次叫我和他分手,我真的不想和他分手,我……并不討厭他。」她偷偷瞄了Haw一眼,訥訥地說出最后一句話,說完時她的臉已通紅。
她羞怯地笑了笑,這是她頭一次在別人面前坦白自己對傅珞的感覺。
聽完她的話,又瞥見她一臉的傻笑,Haw隨即大笑了起來,看樣子小女孩談戀愛了,她就是這樣,既單純又無心機,什么情緒全呈現在臉上,這也是他喜歡她的原因之一。
「我看得出來你阿姨是疼你的,你別怪你阿姨,相信有一天她會知道她的小女孩其實早在不知不覺中長大了!顾o她一個安心的微笑,鼓勵她別放棄自己所追求的東西。
她咯咯地笑著,「真的嗎?」雖然他只有幾句簡短的話,但是對她而言卻已是莫大的鼓勵了。
似乎想到什么似的,江燕凝隨即垂下長且微翹的睫毛,默默地喝著她點的咖啡,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令人興起一股想保護她的沖動。
Haw心疼地再次摸摸她的頭,「怎么又悶悶不樂了呢?」
她微嘟起小嘴望著他,「為什么你們老是喜歡摸我的頭?」她摸摸自己的頭,她的頭有這么吸引人嗎?
聞言,他毫無克制地大笑了起來,差點噴出剛入嘴的咖啡。什么,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啊!
「有這么好笑嗎?」見他笑成這樣,她沒好氣地道。
半晌,他才稍稍停止下來,「除了我之外還有誰摸你的頭。俊顾皇菃枂柖,其實他猜也猜得出來是誰會摸她的頭。
江燕凝的俏臉倏地飛上兩朵紅云,「是……是……」見他一副促狹的模樣,她羞怯的表情迅速轉變成氣呼呼的模樣,「你明明知道是誰!」真是的!就會取笑她!
「天下的男人一大堆,我怎么知道是哪一個?」Haw一臉無辜地攤攤手。
聞言,她羞怯地低下頭,瞧都不敢瞧他一眼,對于他的問話她更是羞得不敢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