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輕微的敲門聲。
“請進!背L柩杂袣鉄o力地回答,想到何珞祈憤怒離去的模樣,就令她備感難受。
她弄不清何太太與何珞祈之間究竟有什么過節,只知道何珞祈像變了個人似的,很冷、很失態、很咄咄逼人。
即使當時,他眼中帶著受傷的神色。
她那時多想上前去撫慰他,只是他那副冷冰冰地模樣,凍得她退避三舍、不敢靠近。
而且從那天以后,何太太就不再來了,何珞祈當然也是。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沒表情的特別看護,天天和她大眼對小眼,作悶聲葫蘆。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兒,她是否做錯了什么?竟惹得何珞祈與何太太都不快意?可是她什么都沒做呀!除了叫了一聲“啊!”之外。
常惕言陷入沉思,冷不防一大束百合玫瑰出現在她眼前。
“是你!”常惕言看清持花人的臉,不禁倒抽一口冷氣,身體本能向后縮去。
來人竟是電梯之狼——孫家林。
“對不起!”孫家林見她害怕的樣子,心虛地垂下頭吶吶地說:“我是誠心來道歉的。”
道歉?常惕言不語,戒慎地看著他葫蘆里賣啥藥?
“朵芮絲,我知道過去我的所作所為嚇壞了你,你現在一定很生我的氣吧!”孫家林舉起兩指!翱晌疫@次是真心誠意來和你道歉,絕沒作假,如果你愿意原諒我,請把花收下;如果不愿意,也請把花收下,因為花這么大把,我手很酸呢!
即使他的樣子看來很滑稽,常惕言仍不敢笑出聲。這孫家林太怪了,該不會是被什么附身了吧?語氣不若從前輕佻,神情態度也不再倨傲,反倒有種手足無措之感。
“你還好吧?”常惕言小心翼翼地問。
“我很好,精神完全沒異常,你不必這樣看著我。”孫家林察覺常惕言的想法,不禁有點生氣!八懔耍矡o怪乎你會誤會我,沒能早知道你和那票虛榮的拜金女郎不一樣,看來是我當初的策略失誤。”
誤會什么。勘幻钠ü煽刹皇羌俚倪!常惕言想到這兒不禁就有氣。
“還是讓我從頭說吧。”孫家林毫不客氣地軟倒在沙發上,雙手撐住后腦勺!岸滠墙z,我知道這樣有點唐突,說出來你一定不相信,不過我還是要解釋清楚。其實當初我……我對你是一見鐘情!
“一見……鐘鐘鐘情?”常惕言駭得瞳孔放大。
“別那種表情,太過分了!睂O家林忿忿地說,“把我的真心告白當兒戲嗎?”
“不不不!你請繼續說。”簡直太荒謬、太可笑了,不過不聽完也真可惜。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那天,是在湯尼的舞蹈室里,你正在教一群小妹仔跳舞,那模樣,非?蓯邸!睂O家林抓抓頭,有點害羞!安恢罏槭裁,才一眼而已,我就莫名其妙地被你吸引了,所以之后我說服公司找湯尼合作,一方面當然是湯尼的舞蹈在圈中穩坐第一把交椅;另一個原因,其實只是想接近你罷了!
“既然你想接近我,為什么又做出那些下流事來?”她的語氣帶著許多不悅!半y道你不知道你的所作所為很令人厭惡嗎?”
“可是,”孫家林疑惑道:“你們女孩子不是常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嗎?而且以前我用這套對付女人可是無往而不利的。”
“那我倒很想參拜參拜這些有被虐狂的女人。”她沒好氣地反駁。
“慶功宴那次我是真的喝醉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孫家林顯得很不好意思。“哈,那時我還以為自己很酷!不過印象中好像被擊了一耳光。”
“你當時實在太輕浮了,又說些不堪入耳的話,我當然……”不過自己當時下手也真重,她現在想來也頗覺汗顏。
“不管如何,這些都過去了,現在我知道你是怎樣的一個女孩,你也知道我不是存心的,愿意原諒我,和我交往嗎?”孫家林相當大膽而積極的表白。
“什么?”常惕言遲疑,畢竟她還不清楚孫家林真正的為人,不了解他的身分、背景與個性,怎能輕易許下承諾,何況整件事來得又快又突然。
“圈中有很多美女、財女,她們的條件都很好,你應該……”
“不用教我怎么做,我要是想和她們來往,何必大費周章的如此對你?”孫家林嘆了口氣。
“可是,我有什么好?”常惕言搖搖頭。“我自己都不明白!
“你當然好了,”孫家林認真地看著她。“你很純真、不做作。”
“這算是什么美德?”常惕言失笑!拔疑磉呌幸淮蟀堰@樣的人。”
“所以我說你天真,”孫家林也跟著笑!澳惆讶松吹锰唵瘟耍詾槟悴回撊、人就真的不負你么?因為自己不戴著面具做人,就也把所有的人想得和你一樣?”
“難道不是嗎?”常惕言質疑!白鋈酥灰獙Φ闷鹱约旱牧夹木秃茫悄阆氲锰珡碗s,人性沒這么壞。”
“我想我會愛上你,不僅僅只是喜歡了!睂O家林誠心道!澳悴湃胙菟嚾]多久,把一切都想得太美好了。這圈子其實是很黑暗的,人們臉上雖然掛著笑,但身后都握著一把刀,不管是誰,朋友也好、父子也罷,只要擋到了路,一律殺無赦!”
“不會吧?”常惕言聽得毛骨悚然。
“就是會!你以為接近這圈子的女人是為了什么?而那些女人又為什么會容忍我的……嗯!下流!睂O家林不太愿意承認!罢f穿了不過就因為我是名人,是個叫得出名號的歌手,她們想來沾沾明星的光環罷了。演藝圈里虛榮現實的人特別多,幾乎沒有例外的,所以才覺得你像一股清流,分外的難能可貴!
“雖然她相當可貴,不過探病時間到了,清流也是要休息的,還請移動您大駕吧!”門口傳來過分疏離而客氣的聲音。
“珞祈?”
“何先生!”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叫出來,只見站在房門口的何珞祈,仍然維持著一貫的斯文冷淡,不慍不火地下達逐客令。
常惕言心如擂鼓,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
他來了,他來了,他終于來了。他不生氣了么?他是不是來看她的呢?
她覺得自己很沒用,因為此刻她高興得想哭。
孫家林不明白何珞祈怎會在此,他可是費盡唇舌才從湯尼那打聽出常惕言的下落,怎么何珞祈這見鬼的又忽然出現,就像上次的電梯事件一樣。想到這兒,孫家林的臉開始不自覺地發熱起來,哎呀呀呀——真是尷尬!
“好巧,又見面了。”孫家林心口相違。
“不巧,我本來就是和小言一道的!焙午笃淼卣f:“小言需要休息了,如果沒什么特別的事,您還是先離開吧!我不希望讓小言太勞累。”
小言?兩人心里都是一驚。
孫家林驚得是,常惕言與何珞祈的關系原來不尋常,稱呼都如此親密了,交情自然不言而喻;常惕言驚得則是,何珞祈今天吃錯藥了嗎?他干嘛故意要讓孫家林有所誤會?
孫家林看了常惕言一眼,怪不得她一臉拒絕的模樣,原來早已名花有主了。唉!可惜。
“既然這樣,那我先告辭了。”孫家林強裝得很有風度,即使心里像是崩坍一塊似的。
“不送。”嘴里說著不送,何珞祈還是跟著孫家林直到門口,并當著他的面把門閂上。
常惕言望著何珞祈修長的背影:細細的腰,寬闊的肩膊,配上修長的雙腿,如此完美的身材比例,讓她不覺有點神思恍惚。
她尚未回過神來,就見一雙亮眼掃了過來。啊!被發現了,得快說些什么才行。
“何……何太太呢?”話才一出口,常惕言就知道自己問錯了,因為何珞祈轉過來的臉上,有著非常、非常冰冷的表情。
“你很容易原諒別人?”何珞祈裝作沒聽到剛才的問話。
“為什么這么說?”
“孫家林簡單幾句話,你就原諒他了?”
不好!看來何珞祈有所誤會了。雖然常惕言知道何珞祈不喜歡她,但她就是不想讓他有所誤會,就像他誤會她與何太太之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當一樣。
“你聽到我們的談話了?”常惕言想知道他究竟聽見多少。
“聽到不多,就是從‘你們女孩子不是常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嗎?而且以前我用這套對付女人可是無往而不利的!抢镩_始。”
“該死!剛好是最容易被誤會的地方!背L柩脏刂淞R,雙手不自覺地握緊。
“你說什么?”何珞祈聽不清楚。
“不,沒什么?”常惕言清清喉嚨!皩O家林是來道歉,他說當初是無心的。”
“你這樣就相信了?”
“呃,他已經道歉了,不是嗎?”常惕言不解。
“你也聽到他說的了,‘這圈子其實是很黑暗的,人們臉上雖然掛著笑,但身后都握著一把刀’,你不怕他就是這種……怎么了?”何珞祈注意到常惕言臉上異常的神色。
“好厲害、好厲害!”常惕言忍不住想要拍手。“你為什么這么厲害呢?他才說過一次的話你都能記得,你念書時成績一定很好。”
何珞祈神色突然一黯,轉過頭去!安唬抑荒畹街形宥,成績好的人早上大學了,我不是念書的料。”
“騙人!”
“何須說謊,事實就是如此。”
“那太可惜了,”常惕言不由的為他惋惜。“不過沒關系,你現在在事業上的成就,可是那些成績再好的人,怎么也趕不上的呢!你努力還是有代價的!
何珞祈不語,忍住溢出的嘆息,一抹陰影襲上了他的眉心。
如果家庭和樂,如果人生的路程順遂,他何嘗愿意拋頭露面來作個戲子。未成名前被糟踏,成名后被跟監,過著對人歡笑背人愁的日子。不管今天社會再怎么變遷,思想如何進步,他們“明星”永遠是異類,受人指指點點,也必須一直背負著這個枷鎖,到淡出都不得安寧。
“何先生?”常惕言見他不言不語,有點慌了。“是不是我說錯了什么話?”
“沒有,”何珞祈回過神來。已成事實、追悔何用?“我們別說這些,醫生說過幾天你就可以出院了,我問過湯尼,知道你在香港沒親人,所以屆時我會派人來接你,放心吧。”
“那你……”常惕言自知道自己臉皮很厚,又沒和他很熟,憑什么妄想人家會來管接管送,況且他的身分又是這么特殊。
“我會找時間去看你,”何珞祈看穿了她的心意,讓她的臉又開始紅了起來。“這幾個星期醫院跑得過分勤,娛樂記者已經開始注意我了!
“啊?”
“我是說……”何珞祈自知漏了口風,連忙補充:“呃,上次來時被醫藥線記者撞見,他們同事之間又互傳訊息,因此被盯上了!
其實在這之前,何珞祈曾來過一次,沒別的目的,只純粹想看看她復原的情況;不料進房時見她正在熟睡中,連看護也是。為了不打擾兩人,他和醫生談一會兒就離去了,也沒注意到身后有數雙虎視眈眈的眼睛。
“真的。磕悄阙s快走,別再來了!背L柩詰n心起來,她裝出毫不在意的微笑!澳悴辉賮恚麄冏ゲ坏桨驯,沒辦法亂寫,這樣你也就不會煩惱了。”
“你真的很天真呢!”一剎那間,何珞祈眼中的冰霜融化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層層的暖意。“怪不得孫家林說他會愛上你,不僅僅只是喜歡了!
“何先生!”常惕言的臉又紅起來,不知道是因為他的話,還是他溫柔的注視。
“我選擇相信你,希望你一直這么天真,永遠不要變,永遠不要因為天真,而變成傷害我的工具……”他像是在說給她聽,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何先生,你說什么?”
“沒什么,”何珞祈回過神來,輕輕替常惕言蓋好棉被。“你該睡了,晚上天氣轉涼了!
每年年關將近,樂壇的最大盛事——香江金曲頒獎典禮,也即將到來。眾家歌手無不卯足了勁的頻頻穿梭在各個公開場合,務求在短期間內替自己制造旺盛的人氣,以期在頒獎典禮中能占得一席之地。
圈內的人熱烈地討論著這個話題,一般認為贏面較大的應該是今年人氣頗旺的李辰曦,和屢獲國際音樂獎的黎嘉揚;但甫結束演唱會的裴靖綸,與蟬連“至尊金榜”八周冠軍的何珞祈也不容忽視?偠灾@象征樂壇最高榮譽的歌手獎,今年仍是非“至尊”四人莫屬,但最后究竟獎落誰家,還是得等到年前的頒獎典禮當晚才能知曉。
“今年有沒有獲獎的信心?”唐蕙文在鬧哄哄的藝人休息室里找到空檔,趕緊靠向正在整裝的何珞祈。
“還好!焙午笃聿惶珶嶂械幕卮稹
“我呢!十大金曲鐵定是沒問題的,但電視臺那群人八成又會把女歌手獎給倪亦唯!碧妻ノ臉O為不悅,但隨即意識到自己的醋味太濃,為怕何珞祈反感,連忙換成一副溫柔語氣:“但明年我已經答應替他們拍劇集,如果他們懂得做人,別說明年,就連今年也應該把獎給我,你說對嗎?”
“這事我不清楚,我并沒有換獎的習慣!焙午笃聿挥柚迷u。
“你好像不太高興?”唐蕙文嘟著嘴!胺凑蠹一ハ嗬,各取所需,何況我今年人氣極旺,肯定不輸倪亦唯!
何珞祈沉默,對于此事仍不表示任何意見。他雖然不贊同唐蕙文的想法,但也無可奈何。說句實話,身為歌手不想得獎是騙人的,獎捧人、人捧獎,又有誰能不向現實低頭?
有獎項護身在本地不但風光,到外地發展時更有推波助瀾的功效,何珞祈當然明白;可是,為了得獎而應承電視臺的要求,未免太不光明正大,也給人名過其實的感覺。
“你怎么發呆了?”唐蕙文見他沉默不語,脫口問道:“有心事?”
“不,沒什么!焙午笃頁u搖頭,望著不遠處那群化妝夸張、舉止粗鄙的“同事們”,心中一陣茫然。
她今天應該出院了,阿陽不知道是否有照他的指示,將她妥善的送回家。
她的腳還能跳舞嗎?多久才能完全控制自如?雖然醫生告訴他一切沒問題,但離完全康復還需要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她該怎么辦?一個單身的異鄉女子,如何在這現實勢利的社會中生活?
他不愿意承認,但他必須承認,他還真有點感謝她救了“那女人”,讓她沒這么容易解脫,讓他還有機會報復,報復當初她所讓他承受的種種,那不堪回首的一切!
那一天,馬上就會來了,他會要她付出代價,就如同當初他所付出的一樣!
他握緊拳頭,像是已經嘗到了報復的快感般。
“珞祈!”唐蕙文駭然,眼前一向玉樹臨風的可人兒,剎那間臉布兇相、雙眼含冰,讓她不禁失聲叫出。
何珞祈一震,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收心回神。“抱歉!沒嚇著你吧?”
“不,沒什么。”唐蕙文嬌弱地撫住心口!扮笃恚钦l惹你不開心?”
即使是兇惡、蠻不講理的樣子,他還是好看的。唐蕙文甜甜地想,自己可是第一個看到何珞祈如此失常的人呢!何珞祈愿意在她面前表露情緒,是否在暗示她什么呢?
“誰惹你生氣?你可以告訴我的!迸藢每吹哪腥耍瑥膩矶紱]有招架能力,當然,對他們的脾氣也是一樣。
“沒有!狈裾J得太快,顯得太不自然了。
“珞祈,無論發生什么事,我一定是站你這里的,千萬別瞞我。”唐蕙文很真心地看著他。
“沒什么,只是有點累。”何珞祈長吁一口氣,像是要掩飾自己不經意泄漏的情緒!拔蚁爰偨庖幌,過量的工作讓我感到困擾!
“對唷!你馬上就要開演唱會了,不過無妨,這問題交給我!碧妻ノ膸缀跻钠鹦馗!拔抑滥愕纳湛斓搅耍蝗甾k個生日派對如何?”
“我從不過生日,”一來覺得沒必要,二來也不想麻煩非熟人!岸冶仨殲檠莩獣餍麄髋c排練,所以沒時間想這個。”
“我幫你。∥抑滥忝,恰巧我這段時間空出來,一切都交給我好了。”
“這……不好意思。”他和她又不熟。
唐蕙文甜蜜地笑了!爸灰悴幌訔,明年甚至后年,我都也愿意幫你慶祝的。”如果是以妻子的身分就更完美了。
何珞祈皺眉,再次陷入沉思。生日?生日?慶祝生日到底有何意義,難道不覺得降生人世是痛苦的嗎?有什么好慶祝的。人家說生日是母難日,母難日?這究竟是母難日,還是他人生苦難的開始呢?
他嘲諷地笑起來。“好。±懋攽c祝,當然要慶祝。”
“珞祈,你要慶祝什么?”倪亦唯微笑地靠過來,帶動唇側淺淺的梨窩。
“我生日!焙午笃泶鸬馈
“!你會邀請我嗎?”倪亦唯眼神閃亮。
“那天我會幫珞祈辦一個Party,也會替他邀請眾多好友,亦唯,你務必要賞光。 碧妻ノ墓室鈱扇说年P系說得很親密。
“謝謝!”
“我也去。”身旁傳來一個極不情愿的鴨子聲。
“綸,你那時候不是要去臺灣宣傳嗎?”倪亦唯奇怪地問裴靖綸。
“反……反正我就是想去嘛。”明明看來就沒想去的意思!岸溢笃硪搽y得辦生日派對,他都這么誠心邀請,不去不好意思!
“你看來并不很想去!
“誰說的,我真的想去!”
“別勉強自己唷!”
“嗯!
何珞祈看著他們表面像是斗嘴,實際上在調笑的模樣,忍不住露出一個連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微笑。
有情人,真幸福呀!
一旁的唐蕙文見狀,也跟著開心起來,雖然對倪亦唯始終帶著淡淡的酸意和嫉妒,但看到何珞祈高興的樣子,讓她對兩人的未來充滿了信心。
何珞祈會是她的!
望著他溫文爾雅的柔美側面,唐蕙文在心中對自己說。無論用什么方法,卑鄙也好、下流也罷,她絕對要得到他!
“朵芮絲——”湯尼像唱聲樂似的怪叫。“小公主!腳怎么樣?康復了嗎?”
“托您老的福,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背L柩蚤_心地笑,隨即又扁著嘴:“湯尼你真可惡,這么久都沒來看我,根本不關心我嘛!”
“太過分了吧!我哪里是這種人,你以為你那些帳單是誰幫你處理掉的?也不想想我多忙,還得抽空到你家巡邏,搞得樓下那管理阿伯差點拿我當賊辦!
“好嘛好嘛!”常惕言掛著諂媚的笑!拔液酶屑つ汔!澈生哥哥,太感謝了。”
“你還好意思說,早知道當初就把你留在臺灣,省得我麻煩!睖釠]好氣地捏她的頰!斑有,在這里叫我湯尼!
“是,湯尼。”她雙手合十:“對不起對不起,我就原諒你沒來看我好了!
“謝謝施主的寬宏大量。”湯尼也雙手合十。“別耍寶了,啥時可以上工呀?”
“我已經好了,今天特地來向你報到的!
“。∥揖椭蓝滠墙z最可人了!睖崤d奮地幾乎撲上來。
“慢、慢!”常惕言雙手抵住湯尼差點飛撲過來的身體。“不會吧!有這么缺人手嗎?”
“人手是不缺,但老板要人,我當然就得挑精品出來嘍!老板可不希望自己是開舞蹈工作室的,身邊反凈是些次貨。”
“你在說什么?口氣跟媽媽桑一樣,”常惕言渾身雞皮疙瘩,忍不住抖一抖。而且你不就是老板嗎?哪里又冒一個老板出來了?”
“唉!別告訴我你不知道!睖崤で济,看看她不解的表情:“你難道不知道這舞蹈室是我和何珞祈共同投資的嗎?”
“何珞祈?”
“是啊!”
“何珞祈?”
“沒錯!”
“喀!”常惕言嚇得被口水嗆到,劇烈地咳嗽起來。
“怎么了?”
“咳——咳——咳——”她咳得滿臉通紅,眼淚都掉了下來。
“喂喂!你還好吧?”湯尼被她的過度反應弄得莫名其妙!澳闶窃鯓永?何珞祈有什么問題,你跟他有仇。俊
常惕言咳得喉嚨發痛,胸口滯塞,根本沒時間說話,一股癢癢的感覺始終盤桓不散,讓她狂咳不已;過了一會兒,痕癢好不容易才逐漸平緩,讓她得以直起身子喘息。
此時,身旁適時有一杯茶體貼地遞過來。
“謝謝。”她接過眼前遞來的茶水杯,徐徐地將杯中的液體飲下。
“這是川貝飲,治咳嗽有神效的!
好耳熟的聲音,聽起來好舒服,如一帖暖身的溫熱劑般,和她口中甘甜的飲品一樣使人舒服熨貼。
她抬頭!班邸
來人沒料到有這么一招,被常惕言突如其來的湯水給噴得一頭一臉。
“朵芮絲啊——”湯尼發出凄厲的叫聲。
時間仿佛凍結在冷空氣之中,誰也沒說話,只是四只眼互望,中間夾雜著湯尼不斷倒吸氣的聲音。
何珞祈愣了一下,抬起手臂擦去流進眼里的水汁,接著伸出手,抹去常惕言嘴角邊的殘余物。
“臉弄臟了。”他的聲音很溫柔。
“……”
他側側頭,透明色的水珠不爭氣地從發梢滴下,落在他的鼻尖上。
“……”
“哈啾!”他打了個噴嚏,想是水汁引發他的鼻敏感。
“……”
“嗯嗯……”他清著喉嚨,像是嗓子不太舒服。
常惕言猛然醒覺。“哇啊啊啊——”
她如逃難般,以幾乎要撞破大門的速度飛奔而出,留下一臉驚嚇的湯尼與何珞祈。
“她怎么了?”何珞祈疑惑地問。
“我怎么知道?”湯尼尖著嗓子,怪異地望著他!鞍顺墒潜回i神附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