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伶在床上緊閉著眼仰躺著,幾秒過后她抱著絲被朝右翻轉,再兩秒過后她又拖著絲被朝左翻。
“唔......睡不著啦!”
她抓起絲被猛地坐起身,朝靜幽的黑暗大喊。
宴會結束后,莫崴琦一行人再度搭乘丹的專屬小客機離去。其實從丹公然在莫崴琦他們面前給她一記火辣辣的熱吻后,她就一直處在呆楞狀況,連崴琦他們何時離開的她都不太有印象。只記得她好像一直被大家笑得說不出話,耳邊還留著希歐和莫崴琦那兩個沒氣質(zhì)的笑聲。
“喔!My God!我怎么會那么軟。俊
想到自己被損得說不出話反擊的模樣,她立即抱著頭悶在絲被上大聲呻吟。這下子她一世天才的英明形象全毀了!
“啊,糟了!”喬伶倏地睜開雙眼,快速從溫暖的絲被中跳起。光著腳丫子沖向一旁的咖啡茶幾邊。眼睛盯視著電話,雙唇咬著,眉頭愈皺愈緊,小手在身前絞啊絞的就是不敢伸手拿起話筒,好像那話筒會燙手似的。
嗚......她真的玩完了!這幾天她在古堡里玩得忘了天忘了地,更忘了她答應會每天打電話回玫瑰莊園“報告”行蹤之事、要不是月玫提醒她,臺灣那邊快“地震”了,她可能會完全想不起來。
平常如果只有其中一人跳腳,她還比較有把握滅火。但是,正威皇同時跳腳的話,喬伶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哭喪著臉,兩手胡亂地爬梳著長發(fā),無聲尖叫。不敢叫出聲是怕隔壁的丹聽見聲音會沖進來。
好半晌,她像下定決心似地,張大嘴深深吸口氣,反覆了幾次,好似如此就可以凝聚勇氣般。
“好了!眴塘娼K于拿起話筒,撥著熟悉的電話號碼,拜托!昱皇、昱皇,你一定要接電話。
三兄弟中,昱皇雖然愛叫愛吼的,但卻最好說話。大哥昱正則是只千年老狐貍,最難對付。
(喂。
喬伶一聽見聲音差點跌倒。圣誕老人沒空保佑她嗎?不然怎么會派喬昱正來接電話?真夠給它“烏拉龜”了。
。ㄎ?HellO?)
喬伶聽著喬昱正以各國語言問話,她腦筋一轉,壓低聲音模仿她在日本銀座看到的一名酒國公主,嗲聲嗲氣的用日文問:
“摩西、摩西。請問昱皇君在嗎?請告訴他,我是香香小姐!
(香香小姐是嗎?伶。)喬昱正謙和有禮的回話。
“是啊,是!”喬伶因騙過喬昱正那只干年老狐貍而得意不已的猛點頭,連假音都忘了裝。半秒過后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早被拆穿了。喬伶在心底罵了喬昱正一句老狐貍。
而喬昱正竟像能聽見她的心聲般,嘖嘖出聲,像在糾正小學生的語氣。(老么,偷罵人是很要不得的行為哦。
“咦?大哥,你好厲害哦,竟然知道我在想什么,好神哦!”喬伶不反省過錯,反而驚喜地贊揚喬昱正的神準。
。ㄎ梗。﹩剃耪谀嵌藗鱽聿粣偟暮奥暋
喬伶一聽又是一怔,掩嘴討好的笑著,不過聲音有些苦就是了!鞍......大哥,你最帥了。你的迷人風采讓全世界森林里的大樹,在這一刻全羞愧的倒下了!
討好第一守則——夸大獻媚為最高指導原則。
喬昱正被喬伶的說辭逗得低聲輕笑。喬伶見狀況轉好便加把勁謅媚,她用最甜美的聲音道:“啊。對了。大哥,Merry Chistmas——”
。ǔ赘。)喬昱正突然丟了這么一句。
“嘎?”唱歌?大哥氣瘋了嗎?
(你不是在祝我圣誕快樂嗎?那就唱首歌來聽聽。)
喬伶抓著話筒,牙齒用力咬著唇,不然她怕自己會失控罵人。要不是自己理虧在先,她需要如此扮小丑嗎?沒得商量了。喬伶只得用手捂著話筒,咬牙切齒的唱起“圣誕鈴聲”!癑ingle Bells......”
(太小聲了,老么,而且這鈴鐺聲聽起來很僵硬哦。﹩剃耪谀嵌瞬粷M意的評議。
喬伶只得磨磨牙,絞著電話線出氣,豁出去的學唱詩班的小朋友高聲喊唱,唱得她一肚子火無處發(fā)泄。
倏地,話筒那端竟傳來三個不同的男音爆笑聲,喬伶認出來那正是她“親愛的”哥哥們——正威皇。而其中喬昱皇笑得最沒氣質(zhì)。
“你們玩我啊!”喬伶忍不住氣惱地咆哮。
(哈哈哈——丫頭,這是對你‘失蹤’那么多天的懲罰。)喬昱皇在那頭不怕死的哈哈大笑。
“哼!”喬伶翻了個白眼瞪著浮雕天花板,只能叉腰跺腳,無力反駁。
今天這圣誕節(jié)活像在過愚人節(jié)似的,而她則一整天都衰到扮演愚人。就說嘛!跟丹扯在一起,她肯定都是扮愚人。十七歲時如此,二十二歲了仍是如此。
(好了,小丫頭,你這幾天混到哪里去了?為什么沒和我們聯(lián)絡?你知道我們有多擔心嗎?)
喬昱皇大吼大叫時她可不怕,但就怕他的“關心”,害她體內(nèi)愧疚的因子不斷發(fā)酵。
“呃,對不起啦!”喬伶當真愧疚的道歉,倏地她又睜亮了眼,“你們一定猜不到,我在紐約遇到誰了!
話筒那端突然一陣靜默。喬伶以為他們在等她的答案,她興奮的高聲宣布答案:“丹•貝斯特!
(伶伶,你知道那里是哪里嗎?你還在紐約嗎?)喬昱威沉靜的開口。
“呃?”對呀,古堡的電話是多少?這里又是哪里?喬伶這時才想到,來古堡這么多天,她竟都沒想到這些!昂孟袷前!”對于昱威的問題,她只能回答第二個。
(嘖,二哥,小丫頭一定玩瘋了,不可能回答得出你這些問題。)喬伶聽著喬昱皇的不屑評語,正想出口反譏,他又丟了一句:(丫頭,你是不是被帶到貝斯特古堡了?)
“咦,你怎么知道?”喬伶訝然出聲,她突然記起正威皇在美國時常跟丹混在一起,于是揪緊眉,握拳抗議:“你們知道有這么好玩的地方,竟沒通知我一聲?”
玫瑰莊園里的三兄弟聽見喬伶的話,面面相覷,忍不住一致翻白眼苦笑。三人心里都想著同樣的事——
喬伶這丫頭一定不清楚,古堡莊園是位在紐約長島附近、一座屬于貝斯特的私人小島上。她還真當那里是她沒事搭搭地鐵就能來去自如的地方呢!
* * *
在隔壁房的丹貝斯特亦輾轉難眠。他知道今晚喬伶肯定難如往常的沾床即睡。今天,他們帶給彼此的沖擊很大,所以,喬伶會失眠是好現(xiàn)象,因為那代表喬伶內(nèi)心正視彼此的感情。
對喬伶來說,今晚的沖擊或許過強,但對五年來只能靠回憶度日的他來說,今天卻等得稍嫌漫長。他無法想像如果喬伶這一次離開地,他將如何度過沒有她的日子。
不行!七天來與喬伶的點點滴滴已使他上癮,且更甚于五年前的那段回憶。這次他無論如何都要緊緊抓住這機會。
聽見喬伶撥電話回臺灣,他的心不斷的下沉。他知道早在他“綁架”喬伶之后,喬昱正他們?nèi)值鼙阍谂_灣跳腳、出動搜尋。七天,也該是那三兄弟的極限了,F(xiàn)下,他必須將網(wǎng)收得更快些。
喬伶的房間陷入靜默,然后是她在房里來來回回的腳步聲。她每走一步,他的心便縮緊一分,忍不住那抹糾疼,他緊閉上眼,內(nèi)心不斷的問著——
昱正他們對她說了什么?她會不會......
叩、叩——
相連的門突然傳來輕敲聲,讓他驚得睜開眼,才坐起身,門便輕聲被推開。
丹內(nèi)心七上八下的凝視著站在門口的喬伶,長至腰下的卷發(fā)披瀉而下,一身印著卡通人物史努比的長T恤直蓋到她膝上,黑框的眼鏡幾乎遮去她粉嫩的小臉,手中還抱著一只枕頭站在門邊凝望著他。
“伶兒!彼斐鍪,粗嘎的低喚。才想起身,喬伶已緩緩地朝他走來,于是他又坐了回去,眼神一瞬也不瞬的凝視著她。
喬伶努著嘴,黛眉在眼鏡框后困擾的揪起,煩躁而抗議議的盯視著丹。
宴會過后她便心煩得靜不下來。她已許久都沒失眠了,怎知今晚又破天荒的無法人眠。結束與正威皇他們的電話之后;她更是心煩得想尖叫。
一顆心鬧烘烘的,好像闖進了千百只麻雀似的,吵死人了,好久沒有花時間去思考一些事了。
抵不過心中的抗衡,她只能在房內(nèi)走來走去的磨地毯,努力把事情想清楚。
她根本在十七歲時就把心偷藏在這個有對如大海般深藍眼眸的男子身上。以前一直不太敢直視那對眸,是因為害怕會被看穿。現(xiàn)在不太敢凝視,是因為害怕結果又是那句“你是我永遠的小妹妹”。
當了五年的烏拉龜,一直到此刻終于投降承認自己愛上人家了,那接下來呢?當然就是直接問清楚結果,省得她明早掛著兩圈黑輪。
“伶兒?”丹伸出手握住喬伶的手,喬伶突然蹦出一句令他呆愕的話。
“我現(xiàn)在是女人還是小妹妹?”
喬伶問得認真;打算如果這男人敢回答“小妹妹”的話,她就要再“欺負”他一次。
丹藍色的雙眸變得溫柔,他輕輕一笑,凝視了她半晌才回答:“是女孩!
喬伶氣得用枕頭砸他,丟下枕頭轉身就走。她決定要做一件二十二年來,十根手指頭都算得出次數(shù)的事。她要狠狠的大哭一場,哭到天地變色。
“伶兒!”丹三兩步就追上怒氣騰騰的喬伶,不管喬伶的掙扎,硬是將她轉過身面對他,并摟入懷中,他寵溺地一笑。“我還沒說完呢,小野貓!
喬伶扁著嘴,自他懷中抬起頭,骨碌碌的大眼內(nèi)淚珠直打轉,她瞅著他,只見他的藍眸泛著點點柔光。
丹貝斯特在她的唇上輕啄了下,仔細的凝視她的臉,沙啞地低喃:“如果我告訴你我愛你,那么你在我心中是女人還是小妹妹?”
“愛就愛,哪有什么如果!?”她哼聲道。
“你喲。”丹對她的反駁笑罵一聲。收起戲諸,眸中的光芒霎時轉為溫柔。
“我愛你。”
喬伶心中那群吵人的麻雀立時轉化為討人愛的喜鵲。但她收起興奮,佯裝不信任地挑剔道:“我怎么知道你有沒有戀妹情結?”
“喬伶!”
喔哦,生氣了。喬伶推推眼鏡,頑皮的吐吐舌!拔,別氣,別氣。我知道了嘛!”
“你真是生來折磨我的!钡㈩~貼上她的,瞅著她的眼眸笑道。不過他被折磨得很快樂就是了。
喬伶冷哼了一聲,一張小臉卻因為丹的親昵動作倏地染紅。
丹啄了下她撅起的唇輕笑。他遲疑的問道:“那你呢?伶兒?”即使他已經(jīng)感受到她對他的感情,他仍執(zhí)意要聽她說出來。
喬伶甜甜的一笑,趁丹呆愣時自他的胳肢窩下鉆離他的懷抱。“什么?”她一面裝傻的反問,一面朝丹的大床上坐下,自然得就好似她原就睡在那張床上似的。
丹回過頭,英俊的臉上噙著笑意,亦走過來坐在她的左手邊,逼迫她面對他。
“你明白自己的心了嗎?你現(xiàn)在過來我的房間,是打算對我‘負責’了嗎?”
說到這事,她就有氣。“哼,你明明就一在記得那晚的事,還假裝忘記。害我被要得團團轉,還被崴琦她們當成烏龜。”
對于喬伶的抱怨,他仍是笑著。雙手輕環(huán)上她的腰側,將跪坐在床上的喬伶圈進懷中!叭绻峭砦覜]有裝睡,怕是會嚇著你吧!”
思及當年自己幼稚的行徑,喬伶不好意思的羞紅了臉。眼睛只敢盯著丹下顎以下的部分,瞧見丹仍習慣裸著上身入睡的精健體魄,她頑皮的伸手壓捏丹結實的胸肌!昂呛,還是一樣好玩!
喬伶根本不知道她調(diào)皮的小手對丹造成多大的影響,他抓住她采訪的小手,喉嚨一緊,藍眸里的光芒轉換成她不懂的迷蒙,丹呻吟了一聲,驀地吻上她微啟的唇,吻得那么濃烈,那么震撼人心。窗外細雪紛飛,窗內(nèi)卻熱情炙人。
就在喬伶以為自己會死于氧氣不足時,丹才離開她的唇。她在丹的懷中大口大口吸著氣,心想不知有沒有人的死因是“接吻缺氧”?
丹將喬伶掉落在旁的眼鏡收好,伸手把玩著她柔軟如波浪的長發(fā),語氣滿是濃濃的愛憐!傲鎯,再說一次好不好?你十七歲時第一次跟我說愛我,是在班上公然大吼的,F(xiàn)在再說一次,好不好?”
喬伶倏地跪坐夜丹雙腿圈出的小世界里,晶燦的大眼直視著他,食指輕點著自己的唇,沒頭沒尾的開口:“有人跟我說,留長發(fā)時女性賀爾蒙會大量分泌,所以會比較有女人味!彼熥缘狞c著頭,然后展露出精靈般的純美笑容,甜甜的笑道:“好像真的很有用哦!”
“伶兒。”他知道自己當年的那句話帶給她很大的傷害,他心疼喬伶率真的外表下那顆敏感易受傷的心。早在喬伶小時候因為被哥哥們?nèi)⌒λ陌l(fā)音,而用不開口來保護自己時,他便看穿那顆值得呵疼的心。他以指腹輕輕撫著這早刻印在他心中的容顏,暗啞的訴說:“我好想你,你知道嗎?真的好想你!
喬伶默然的緊瞅住那滿是孤寂的憂郁藍眸。來古堡的第二天,她便從貝拉的口中知道,這五年來丹一直是孤獨的,生活只是大量的工作和會議,古堡里的人幾乎不曾聽過他大笑或大哭。喬伶心口一陣扯痛,想著自己五年來亦常常仰望藍天的落寞,她低垂下眼,輕柔的控訴:“那......么為什么五年來音訊全無?”
丹聽出她的落莫心傷,他胸口一緊,伸手輕柔的抬起她低垂的臉。他不能也無法道出當年對喬昱正的誓言,她那時是那么的年輕,他只能等待。
丹心疼的輕撫她盛滿控訴淚水的雙眸,心疼她強忍著不讓淚珠落下,他喉嚨間似被什么硬塊梗住,只能癡癡的凝視著她,然后,一顆晶透的淚仍是關不住的落下。他的心更是揪痛,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沉痛而不舍。
“對不起!”
那聲如絲般的輕柔撫慰,令喬伶的淚落得更兇、更快。她從咬唇悶泣到嚶嚶低泣,終至在丹的懷抱中放肆的哭出五年來的相思哀愁。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丹那雙深海的藍眸亦泛出點點淚光,不停的低喃說出他這些年來對她的思念,并輕哄撫慰的吻去她的委屈,吻去她的脆弱。
“愛你,伶兒,我真的好愛你!
兩顆相互在無數(shù)個夜里仰望星空的心,終于緊緊結合,誰也無法放開誰。這一夜,他們交出了最美的自己和那顆早屬于彼此的心,濃烈的付出所有。
* * *
珍妮佛弗朗纖細涂著寇丹的手指,輕輕撥弄著她上卷的棕紅發(fā),最后一次看著鏡子審視自己的裝扮,直達到頂樓的電梯門正好開啟。她轉過身,綠色的眸霎時變得嬌媚,紅艷的唇刻意抿了抿,風情萬種的擺動她最引以為傲的身軀。
她像只驕傲的孔雀,睨視著旁人,筆直的朝丹的辦公室走去。
十年前她在英國參加朵拉貝斯特的婚宴時,第一次遇見了高大英挺的丹。那一年她曾略施小計的勾引過丹,但過不久,丹便回到美國。一直到五年前她得知丹創(chuàng)建新的事業(yè)王國,她便千里迢迢的從英國追隨而來。當然,以她劍橋的企管學位,讓她順利的成為J&D的一員。她努力讓自己爬到主管階級,好接近丹。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她知道丹是最好的丈夫人選,從他選任特助秘書由男性擔任來看,他無疑是最能配得上她的人選。她永遠都只選擇最好的!
珍妮佛的心此刻是愉悅的,半年前她被派到澳洲負責公關事務,她便知道丹對她的才能是肯定的。半年了,她渴望能親自向他報告分公司的進度,而不是透過冰冷的電話。
珍妮佛高傲的朝丹的特助秘書唐恩點頭,便逕自推開桃木門,嬌笑的走向寬敞的辦公室。她是有特權的,因為她是朵拉的丈夫——杰森的表妹。
珍妮佛一走進明亮的辦公室,臉上的嬌笑倏地收起,愕然的瞪著眼前的景象。
辦公室里找不到丹俊冷的身影,但靠近接待區(qū)沙發(fā)旁的一塊地毯上,竟坐了一名嬌小的東方女孩。
那女孩低垂著頭專注著手中的動作,兩條烏亮的長卷發(fā)辮垂落在胸前,一件棕色的套頭釘織衫只有胸前有一圈淡褐的花樣,下頭則是一條深色牛仔褲,四周散落著許多小小的模型零件。由她手中拼湊出的半成品可猜到那是架戰(zhàn)斗型直升機。
“弗朗小姐......”尾隨遍進來的唐恩急急開口。
那位東方女孩抬起臉,珍妮佛被女孩精靈般的美給震懾注。兩道黑濃的黛眉在見到她時微微蹙起,珍妮佛被她的態(tài)度給激怒,她不悅的責難:“唐恩,什么時候總裁辦公室成了兒童游樂室?”
“呃,弗朗小姐,她是總裁的朋友,是總裁吩咐要她待在這里的!
“哦?”珍妮佛疑惑的回頭,正好看見那女孩的嘴揚起甜甜的笑。她心想,丹會帶進辦公室的人非同小可,這女孩一定是他很重視的人、心思一轉,她揚起一記溫柔的笑容,像對小孩子那般親切的朝那女孩接近。
那女孩是誰?當然是丹貝斯特的摯愛——喬伶。
喬伶笑著示意慌急無措的唐恩離開,然后再把視線轉回這位弗朗小姐身上,聽她的口音該是讓道地的英國人。
“小妹妹,你跟貝斯特先生是什么關系?”
喬伶在心里對她那假假的笑容很感冒,但臉上仍維持著一抹純真的甜笑。她知道自己嬌小的身材在西方人眼中看起來就像個十一歲的小女生,所以,她不會傻到以為這位弗朗小姐會將她視為威脅。
真有趣,情敵出現(xiàn)了,好玩!
她清楚人中之龍的丹肯定是許多女人競相追逐的愛情對象,她不會笨到去花力氣吃這種飛醋。這是無法避免的狀況,她自己本身亦是如此,不只是外貌條件,再加上她的家世背景,所以她成了富豪子弟趨附奉承的目標。
珍妮佛揪著眉,見喬伶不答只笑,疑惑的問道:“小妹妹,你會說英語嗎?”
好笨哦,她腳旁的那份英文說明書她看假的嗎?喬伶在心底冷笑,對她一直用騙小孩的語氣對她說話,感到有些不耐煩;再者,這個女人可能不太會哄騙小孩,否則她不會還站得高高的。從這角度,她幾乎可窺視到她短裙內(nèi)的春光。
喬伶在心底不屑的下結論,決定不想理會這名妖媚女子。她又垂下頭,專心找零件拼模型。
“唉,你這孩子怎么這么沒禮貌?我在跟你說話那,怎么一句話都不回答?”珍妮佛對她不理不睬的態(tài)度感到憤怒,雙臂一環(huán),酒杯狀的高跟鞋順勢往前一踩。
喬伶抬眸皺皺黛眉,用眼神示意她踩到她的零件。
珍妮佛被她一個睨視,竟然勢弱的問后退一步。但又氣惱自己竟被一個孩子壓過氣勢。她蹲下身,失了先前討好的假笑,惡狠狠的警告;“哼,小妹妹,你可知道我是誰?我可是貝斯特先生最重要的女人,只要我一句話,你就別想再出現(xiàn)在他眼前了。”
喬伶皺起鼻子,身體微向后靠。天啊。這女人是把整瓶香水拿來洗澡嗎?她決不行了。
“是嗎?”一道冷冽的低柔嗓音自門口傳來。
珍妮佛回頭就見丹不知何時竟出現(xiàn)在門口,一臉森寒的直盯著她,她呆愣得忘了要站起身。
“哈啾!”喬伶終于忍不住的打了個噴嚏。
丹一見,冷冽的眼更冷了,他大步?jīng)_上前拉起喬伶,對珍妮佛斥喝道:“你快離開她,伶兒對香水過敏的!钡じ叽蟮捏w魄擋在兩位女人之間。
珍妮佛緩緩站起身,張大涂滿艷紅的唇,不置信的看著丹竟以前所未有的柔情,呵疼著那個小女孩。天啊,這真的是那個向來冷然對人的丹•貝斯特嗎?
丹抽了張面紙給噴嚏連連的喬伶,擔憂的問著:“還好吧?有沒有事?伶兒,很難受嗎?”
由于丹是用中文問喬伶,所以珍妮佛并不知道他話中的意思,但從他關懷的表情大概也可以猜出一、二。
喬伶擦紅了鼻子,抬眸一臉“人家找上門向我示威了,你自己看著辦!钡牡砬。
丹心疼的看著喬伶揉得發(fā)紅的鼻。稍早一開完會,他便急著想回到喬伶身邊,一走近辦公室正好碰見唐恩有些擔憂的退出他的辦公室,一進門就瞧見不知何時回來的珍妮佛弗朗在跟喬伶“示威”。之前,就因為他感冒于珍妮佛的糾纏,才派她到澳洲的,不只是為了圖清事,也因為珍妮佛確有才能,他才有此動作。
之所以站在門口不出聲,是因為他想知道喬伶面對此狀況會有何反應,但一聽見珍妮佛的“不責示威”他便憤怒的出聲。即使是子虛烏有的小事,他那無法容忍喬伶受到傷害。
看來澳洲是不夠遠了。
丹摟著已停止打噴嚏的喬伶回過頭,他俊酷的臉龐帶著寒意,冷冷的問著驚楞的珍妮佛:“澳洲那邊的事,你忙完了是嗎?”
珍妮佛打了個寒顫,抖著聲音,遲遲的開口:“是,是的!
“很好,我非常滿意你的工作表現(xiàn)!钡み@句話讓害怕的珍妮佛眼睛突然亮了起來,但他的下一句話卻又將她打入地獄不得翻身。
“那么這個禮拜你休個假,下個禮拜你就可以前往南非了。新飯店在那里成立,你負責對外公關事務。只要飯店不倒,你就永遠持在開普敦,恭喜你了,弗朗經(jīng)理,我期待你的表現(xiàn)。”
丹一下完命令,完全無視她的震驚,逕自轉身自椅子上拿起喬伶隨意丟放的外套和背包,溫柔體貼的替喬伶穿上外套,摟著她的腰對仍處于驚慌呆愣的珍妮佛開口:“恕我們失陪了,我要跟我未婚妻出去用午餐,祝你南非之行順利。”
話甫落,他們便相偕離去,留下內(nèi)心五味雜陳的珍妮佛呆愣在原地。
未婚妻?那小女孩竟然是丹貝斯特的未婚妻?
南非?那不等于宣判將她發(fā)放邊疆,除非她自動離職?
* * *
“南非!?呵,這樣會不會太狠啦?”
一進入丹的專屬電梯內(nèi),喬伶便狡黠的笑著問丹。
“哼,她害你過敏,還說那些話傷害你,如果可能,我還想派她到月球呢!”丹一臉冷峻的輕哼。
忽然,丹像想到什么似的,摟抱著她傾低下身,急急的開口:“伶兒,她跟我只是上司和下屬的關系,你才是我這一生唯一最重要的人。”
喬伶笑了笑,伸手輕撫過他的瞼,“你以為我會吃醋而大吵大鬧嗎?我喬伶的眼光可是最神準的,才不會因為閑雜人等的話而大吃飛醋丟了形象,我又不是頭殼壞掉了。”
她的話讓丹心頭的大石落下,取而代之的是滿盈的愛和驚喜,他朗聲大笑,“哦,伶兒,我真的是找到珍寶了。”他忘了喬伶不同于其他的女人,她根本不會無理的胡亂猜忌。
“哼,知道本天才的價值了吧!”
丹愛溺的捏捏她那可愛的鼻子,笑著附和;“知道了,我會用一輩子來珍藏的!
喬伶滿意的咯咯嬌笑,半晌,她突然一臉若有所思的看著他。
“嗯,不知道正威皇他們?nèi)齻聽到我又想換頭銜時,會不會氣得跳腳或昏倒?”
“伶兒?”丹一怔,不確定喬伶話里的意思是不是他所想的。
好一會兒,喬伶下結論似的點頭低語:“未婚妻,這發(fā)音真好聽。”
“伶兒?”丹心里漲滿喜悅的泡泡,覺得自己快飛起來了!芭叮覑勰,好愛好愛你!
丹吻上喬伶微揚起的唇,輕輕的吸吮,然后轉為熱烈的狂吻。貼著她的唇,他蠱惑的低語:“Wife,妻子,這發(fā)音更好聽!
“嗯,Husband,丈夫,也很好聽。”喬伶笑著呢喃,學著丹貼著兩唇蠱惑的戲鬧。
丹笑意更深,低吟一聲,濃烈而熾熱的汲取喬伶的甜蜜。丹誘惑著喬伶說出更多的單字,包括“Love!
J&D主監(jiān)控室里的人員全都見證了總裁與未來總裁夫人的婚約誓言。里面的人員彼此相視一笑,取出這段錄影監(jiān)視,準備送給這對新人當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