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這日仇天鵬一回府,門仆就告訴他,冉少祺在大廳等他。
仇天鵬略感詫異,當日在鳳陽一別,兩人就再也沒有見過面。
走進大廳,仇天鵬就愣住了。只見冉少祺拄著拐杖,走起路來一跛一跛的,而他后面跟著一名年約十七、八歲的嬌艷女子。
冉少祺看出仇天鵬眼中訝異,笑道:“這些日子我沒上金陵,你倒也不會想找我!
仇天鵬無奈咧嘴一笑,跨步進廳,轉移話題,“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冉少祺瞄一眼左腿,不以為意道:“我的腿是在跌下山崖時摔斷的。幸好小魚兒救了我、鼓勵我,不然我現在還是個躺在床上的廢人!彼唵味笠f出經過。
“小魚兒?”仇天鵬眼光調向冉少祺身后嬌艷的女子……是她嗎?
“小魚兒現今是我的妻子。”說到妻子,冉少祺臉上乍現一抹柔情。
小魚兒對仇天鵬微微一笑。
仇天鵬也頷首示意。“你們是在鳳陽成親的嗎?怎不通知我?”
冉少祺若有所思地瞅看著仇天鵬!拔以谶@還有些生意,我沒回來金陵接手,你不會覺得奇怪嗎?”
“有何奇怪?當初你來金陵和我一同做生意,最主要是要躲過冉伯母逼婚。你對經商一點興趣也沒!
冉少祺輕嘆口氣!翱磥砟銢]回去鳳陽,不知這些日子鳳陽城里發生的大事!
仇天鵬面色一沉。他怎可能回去傷心地?他在心中嘆口氣,關心地問:“你怎會跌下崖?”
“這件事待會兒再說。我來是有要事找你!
“什么事?”仇天鵬在太師椅上坐下。
冉少祺也坐在仇天鵬面前,凝重地望著好友,直言道:“我知道你恨柳家每個人,包括卉娘?捎屑挛也坏貌粊砀嬖V你!
“有話你直說就是!
“好。我跌下崖后,因腿斷的關系,直到前兩個月小魚兒才帶我爬上來。我一直在找尋卉娘和海棠的下落,可她就好像憑空消失了。”
仇天鵬沒說話,等著冉少祺繼續說下去。
“當年,我發現柳府外有人注意著里頭動靜,便要她們待在府內,我去追蹤那個人。那個男人引我到山崖,將我打下崖去。當我和小魚兒兩個月前爬上崖回到柳府,那兒早被大火燒得精光,卉娘她們也不知去向!
仇天鵬震驚得無法成言。是誰將少祺打下山崖?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卉娘她們……走了……是我逼走的!背鹛禊i一言以蔽之,話語里不掩后悔。
“這樣呀。”冉少祺沒再追問。仇天鵬俊顏上的傷痛令他不忍,想必做此決定他也痛苦吧!
他不再遲疑,開口就道:“天鵬,我懷疑殺害你全家及柳家的另有其人!
“何出此言?”仇天鵬訝異地挑了挑眉。
“在崖底時,我一直想著仇、柳兩家的事,覺得此事遍布疑點。首先,舅舅為何要殺你仇家莊所有的人?且我和卉娘埋葬舅舅時,發現他身無外傷,那他是怎么死的?那名要我性命的男人又是誰?”冉少祺嘆了口氣,又道:“后來我和小魚兒回到鳳陽,又發現冉府也被燒得精光。”
“所以你懷疑這是有計謀殺人嫁禍的事件。”仇天鵬問。若真的是如此,這名兇手手法實在太過毒辣。
“不錯!
“少祺,你有兇手的行蹤嗎?”一直以來,他只相信自己眼見的事實,從未想過柳元為何會起殺機,更別說追查真正的兇手。
冉少祺臉色倏然鐵青,一語不發。
仇天鵬覺得奇怪,眼光自然望向小魚兒。
小魚兒知丈夫說不出口,只好開口道:“少祺之所以過來找你,就是因為上個月我們有見過兇手?墒恰
仇天鵬見小魚兒吞吞吐吐的態度,以及冉少祺滿臉怒容,更覺事態有異。
“到底是什么事?”
“水云跟在他身邊,水云愛上他了!”冉少祺氣怒說道。
這下,仇天鵬也感到這事棘手。少祺的妹妹竟和殺人兇手在一起。
“他們現在鳳陽,少祺已找人盯住他們,F在就是想請你跟我們回鳳陽一趟,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毙◆~兒做下結論。
“好,那我們明早起程回鳳陽!背鹛禊i口中應允,心下卻不由生起一股不安。假若兇手真的另有其人,那他怎對得起卉娘。
隔日,仇天鵬三人馬不停蹄的趕回鳳陽,來到兇手藏匿地點,是在半山腰的一間小屋。
冉少祺沉著一張臉,“要是水云還是不聽我的警告,和他在一塊兒的話,我非打死她不可!”
小魚兒無奈搖搖頭!澳銡庥杏脝幔课铱此剖钦鎼凵纤!
冉少祺冷哼了一聲,“她誰不愛,偏愛他!”
小魚兒不再多言。畢竟就算那個男人不是兇手,他也是害丈夫腿殘之人。
而小屋內,一男一女靜坐在桌旁,男人突地睜開眼,猙獰一笑,“有人來了!
女子望向他,“誰會過來?”
“當然是你那殘廢哥哥和那笨嫂子,以及一名來送死的男人。”聽這腳步聲,絕對錯不了。
他們來這做什么?是要報仇嗎?
想到這兒,冉水云心一驚,沒多想就沖出屋,冉少祺三人正站在前頭等著她出來。
冉水云徘徊不定,最后上前幾步,吶吶地喊:“哥哥!”
“你還知道我是你哥哥?”冉少祺冷冷道。
“哥哥!比剿葡胝埿珠L聽她解釋,一雙大手突地摟住她的肩頭。
“水云,有客人呀!怎不請到屋內坐呢?”古之問不懷好意地笑道。
冉水云一雙美目隱含著淚抬頭望他。他想做什么?
冉少祺看古之問摟抱妹妹,一股怒火就往上沖!八,你明知道是他害我腿殘,你還跟他在一起!
“我……”冉水云不知該怎么說。她知道自己不對,可她已愛上古之問,沒法子離開他。
眼見冉水云毫無動靜,小魚兒也出聲了,“水云,你還不過來,真要惹怒你哥哥嗎?”
冉水云想過去,可被古之問緊緊抱住,根本無法掙脫。最后,她愧疚地看著兄長,“哥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