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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大人物 第一章
作者:葆琳
   
  「妳真的要這么做?」

  午后的臺北街頭,一條林立著政府重要機關(guān)的綠蔭大道上,兩名女子形跡可疑地躲在樹旁交談著。

  「我看算了啦,旻旻。反正也不是妳被捉,不是妳被關(guān),妳干么強出頭,跑來這兒靜坐抗議呢?萬一真被警察捉去關(guān)了怎么辦?」扯著長發(fā)女子衣袖的,是一名留著俏麗短發(fā),身穿香奈兒褲裝的年輕女子。

  「不行!這是做人的道理。書是我寫的,真有問題來找我嘛!可是今天他們不捉我,卻跑去捉可憐的書店老板和出版社,這算什么?」額頭上綁著「抗議」布條的李梓旻,一臉氣憤地拿著預備鋪在地上的紙箱說:「我又沒有妨礙交通,不過是在新聞局大門口對面的人行道上靜坐抗議罷了,這也違反了什么國家王法不成?」

  「可是……」看看左右,幸好周遭頗為空曠無人,她們還不至于引起多大的注目!笗F旻,妳都不會覺得這樣做很丟臉喔?雖然現(xiàn)在人還不多,可是到了下班時間,一定會車水馬龍,每個路過的人都會看到耶!他們一定會笑的,一個女孩子家坐在這邊抗議……妳不怕被人家指指點點嗎?」

  「我是在做對的事,有什么好怕的!」

  動手把紙箱拆開來,在樹下鋪好,接著梓旻還拿出兩個大大的抗議牌,擺在紙箱前面的地上。

  「阿芷,妳不用勉強陪我沒關(guān)系,要是妳覺得丟臉,那就回家去吧。不過我是不會罷手的,除非社會大眾正視這個問題,否則我要一直靜坐下去!」

  「妳是在開玩笑的吧?旻旻!箍粗糜衙撓滦m,真的擺出一副要「長期抗戰(zhàn)」下去的姿態(tài),王芷秋露出一張苦瓜臉。

  「這種事怎么能開玩笑呢!」嘟起嘴,梓旻舉起牌子,盤腿坐在鋪平的紙箱上!讣热晃沂莻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沒能力扔雞蛋、撒冥紙抗議,那我坐在這邊總行了吧?我要為自己的創(chuàng)作搖旗吶喊。就算在別人眼中是件小事,可對我而言這是生死之戰(zhàn)!」

  啞口無言的王芷秋搔了搔頭,嘆口氣,也跟著脫下鞋子!溉,把妳的尊臀讓過去一點!雖然我是不知道妳干么這么堅持,但是朋友都說了這是『生死之戰(zhàn)』,那我不兩肋插刀、舍命陪君子行嗎?我可不想當見死不救、十惡不赦的大罪人,就陪妳坐一會兒吧!」

  梓旻一笑!刚娴牟挥美玻吥翘紫隳蝺喝f一被弄臟了,我還得幫妳出送洗費耶!」

  「送洗費不算妳的,可是晚餐一頓是跑不掉了。」

  仔細地拍干凈自己要坐的地盤,王芷秋一邊咕噥著、一邊坐下說:「天啊,我真不敢相信自己會做這種丟臉的蠢事。以前看電視新聞的時候,老覺得那些死老百姓是頭腦壞掉,才會在街頭上抗爭,搞得街頭亂糟糟,四處塞車累死人……」

  也難怪芷秋會這么想啦!梓旻認識她已經(jīng)超過十年了,深知好友在優(yōu)渥的家庭環(huán)境下,顯得有些「不問世事」。要芷秋回答各國總理的名字,還不如要她回答世界上百大精品的品牌名稱。從大學畢業(yè)后,芷秋就在自己父親的企業(yè)中擔任秘書的工作,除了接接電話、打打計算機,什么別的事都不必做,就月入十數(shù)萬。

  像芷秋這種人也跟著上街頭抗爭的話,那她口中的「死老百姓」……恐怕會氣到嘔血吧?

  「不好意思喔,我這個死老百姓就是想不開的笨蛋!谷⌒χ,梓旻回道。

  芷秋翻翻白眼!负寐、好嘛,我收回就是。妳知道我不是故意要……妳是個誠實納稅的好國民,這樣總成了吧?」

  雖然家庭環(huán)境差異大,但心直口快的好友坦率認錯的性格,是她們能維持多年友誼的法寶。

  「嗯,其實我也一樣,根本沒想過這輩子會有坐在街頭抗議的一天!寡銎痤^,梓旻好奇地觀望著對面那座土黃色建筑物的窗戶!覆恢牢覀冏谶@兒,里頭那些官員會不會注意得到?」

  「小傻瓜,天氣這么熱,人家關(guān)窗吹冷氣辦公,誰會發(fā)現(xiàn)到妳在這邊抗議?」拿起抗議牌子搧了搧。「我還是覺得妳這么做,不過是白費力氣,不會有什么效果的。妳聽我的,不如讓我拜托爸爸,找些認識的有力人士關(guān)說一下就好!

  聞言,梓旻小臉一繃。「不可以!

  「啊?」芷秋不解地抬高眉頭!笧槭裁床恍校坎贿^是妨害風化的小案子罷了,連起訴都還沒有,很容易解決的!

  「不是這么簡單的。那間書店老板還因為違反出版品分級制度,所以按照兒福法的規(guī)定,可處十萬元到五十萬元的罰鍰,并得勒令停業(yè)一個月到一年的期限!

  芷秋一愣!肝业奶彀。瑠叺降讓懥诵┦裁礀|東?我記得賣煙給青少年都沒有這么嚴重啊!不小心讓青少年看錯一本書,就得被勒令歇業(yè)啊?慢著、慢著,那妨害風化要罰多少錢?」

  「最高三萬塊。加上可以被處兩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哇,那不得了了!如果用最重的刑期來算的話,也就是說,那間店的老板搞不好得罰五十萬元加三萬元是五十三萬,然后被關(guān)上兩年,順便還得歇業(yè)個一年。妳是這個意思嗎?」芷秋吹了聲口哨說:「咱們國家的法律幾時這么嚴格了?不知道做小偷要不要被罰這么多錢呢?如果按照同等標準換算的話,臺灣應該沒有小偷才對!是說,開一間書店得花多少錢?」

  「隨便算算,一百萬差不多!

  「一百萬的小本經(jīng)營就得扛五十三萬的罰鍰?那這肯定要虧本的。這年頭還真不能隨便賣書呢!」摸著下巴,擅長精打細算的芷秋笑道:「還好,我家經(jīng)營的是高科技,絕對沒這種麻煩事。計算機IC芯片總不至于猥褻或是需要分級吧?嘻嘻!」

  「唉,妳別說得這么輕松,我可是快煩死了!估L一張臉,梓旻嘟囔著說:「這可不是別人家的事。往后恐怕沒有書店敢進我的書,出版社也不敢再和我合作了。我要是還想繼續(xù)靠寫作活下去的話,不來抗議怎么行呢?」

  點點頭,芷秋同情地說:「我看妳干脆轉(zhuǎn)行吧!原來寫書是件這么危險的事,我都不知道耶!」

  「我也不知道!反正現(xiàn)在的情況是妳可以寫,寫書的人是不會被關(guān)的,因為憲法保障人民的『創(chuàng)作自由』,所以妳愛怎么寫就怎么寫,但是寫出來的東西未必可以給人看。因此現(xiàn)在印書和賣書的人就得大傷腦筋了,不但得審核那本書的情節(jié)、創(chuàng)意是否有市場,還得審核它的內(nèi)容有無違法之處。像這回,我們家出版社認為這本書是普通級,所以沒標上『限』字,結(jié)果就有人檢舉說它不但違反出版品分級制度,還說它是本觸犯刑法第兩百三十五條的猥褻刊物。」

  聳聳肩,梓旻無奈地說:「我們每個人都覺得那個檢舉人列出的理由真是莫名其妙,可是被檢舉就是被檢舉了,警察找上書店,書店老板被捉、出版社被牽連……而在這里面被糟蹋的就是我那本小說了。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來從事創(chuàng)作是這么沒尊嚴的一件事,只是單純地想要描寫異世界的奇情武俠,自娛娛人,結(jié)果竟變成了猥褻刊物。我以為自己能無憂無慮地寫寫書,快樂地悠游在幻想世界的大海中,做我的愉快小魚兒,結(jié)果人家卻說我是條該被宰掉的大白鯊,我的書必須被冠上『違禁品』沒收,不許出現(xiàn)在市面上呢!」

  芷秋吐吐舌頭。「好、好,我知道妳現(xiàn)在很沮喪,但是檢舉歸檢舉,罪名不一定會成立。〔缓侠淼呐行,書店和出版社還可以據(jù)理力爭地上告嘛!」

  「那些艱澀的法律條文我又不熟悉,所以我已經(jīng)麻煩小哥幫我去了解了。小哥是告訴我不必太擔心,可是我怎么能不擔心呢?因為不熟悉法律的人又不只我一個,大部分的書店老板也不熟悉吧?因此大家都只挑最簡單的理解方法,就是『這本書不能賣』、『這個人寫的書不可以賣』、『那家出版社出的書,全部不要賣』,這樣就沒事了。今天是我遇上這個問題,哪天又有另一家出版社、另一個作者也被人檢舉的話,那又怎么辦?是不是又誕生一間『不可以賣』的出版社?我看干脆大家都別賣書、不要開出版社,全部改行開便利商店賣香煙、賣雜志,賣色情腥膻暴力都有,而且活生生、血淋淋的聳動新聞報紙算了!」

  芷秋噗哧一笑!改怯惺裁崔k法,大家愛看那種報紙啊!人家也只是報導社會上真正發(fā)生過的事,又不是虛擬杜撰的。這叫新聞自由嘛!」

  梓旻也跟著莞爾!笇︵,所以他們是『新聞局』,不是『小說局』。所以新聞局自由,小說局就跟著消失了。天底下真正發(fā)生的事可以無拘無束地流通,但是幻想出來的劇情,卻不可以天馬行空、超越那道『天知道是什么』的尺度,一旦流通就等著哪天被『不知道是誰』的人給檢舉,喀嚓地斷頭。」

  看著前方道路上的車子逐漸增加,她們兩名女子坐在街頭的舉動,似乎開始引人側(cè)目了。因為對街一名警衛(wèi)正橫過馬路走來……

  「喂,妳們有沒有申請許可?不可以隨隨便便在這邊靜坐抗議的!」

  芷秋拍拍屁股站起來!肝覜]有靜坐抗議,只有她一個,這樣也要申請嗎?一個人算不上是集會游行吧?還是說,她坐在這邊會妨礙你們執(zhí)行公務?」

  警衛(wèi)一怔!高馈菉厒円惨⒁庥寐啡说臋(quán)益,不可以阻擋到行人的通路!

  「我們身材都這么嬌小,能占多少空間?況且她有腳可以走,又不是石頭路霸,會在這兒生根發(fā)芽。等她抗議到高興了,我們自然會走人!管魄锇浩鹣骂說:「你那么介意她坐在這兒,就叫里頭的人出來關(guān)心一下她在抗議什么,聽聽人家的訴求呀!沒有人閑閑沒事喜歡找你們麻煩的,往往都是你們先找人家麻煩吧?」

  看到芷秋一陣搶白,讓警衛(wèi)先生幾乎下不了臺,梓旻只好插嘴說:「不好意思,我會注意,盡量不干擾到其它行人,也不會制造噪音的。謝謝你的提醒!

  「喔,嗯……那就好!咕l(wèi)趕緊逮到機會,正了正臉色說:「我是沒辦法幫妳們跟上頭的人說什么話,但要是在路邊遇上什么麻煩,可以跟我們講一聲!

  「謝謝!

  看著警衛(wèi)離去,芷秋還是挺不高興地說:「光會在那兒打什么官腔?真那么有誠意,不會行個方便,干脆讓我們直接進去里頭,質(zhì)詢那些制定什么分級制度的人腦袋是不是有問題算了!」

  「芷秋!钩冻逗糜训囊滦,梓旻真怕好友會沖動壞事!肝覀兪莵砥胶偷靥岢鲈V求,不是來制造更多問題的!

  「我說妳啊……」雙手插腰,王芷秋猛搖著頭說:「照妳這種方式,人家會理妳才有鬼呢!沒聽過嗎?會吵的孩子有糖吃!光是坐在這邊舉抗議牌,不痛不癢的,誰管妳要抗議多久。糠凑麄冋諛犹幚硭麄兊墓珓,冷死、餓死、熱死都是妳家的事!」

  或許芷秋說得有道理,可是……

  「我想不會的!硅鲿F凝視著那一扇扇的窗戶!钢灰易谶@兒抗議,就是一個聲音,不管這個聲音多么微弱,只要我持續(xù)下去,總有人會聽到的。那些人不能夠永遠無視我的存在,我會不斷地抗議下去,直到改變這個狀態(tài)為止!

  「妳喲,」芷秋無奈地蹲在她身邊,用指尖戳戳她的臉頰!刚媸莻天真的唐吉訶德!真不知道我前輩子是欠了妳多少債,這輩子得替妳這個小天真操這么多心!

  「呵呵,不是我天真,是芷秋太不相信人性了。妳何必處處把人往壞的地方想呢?世界上有妳這種好人,有我這種好人,一定也有別的好人存在的。」微微笑著的梓旻,打從心底這么認為。

  「……」無言地凝視了她三秒鐘后,王芷秋抱住她的小腦袋說:「唉,我被妳打敗了。是是是,有有有,絕對有好人的。會出現(xiàn)一堆大好人,把妳這只小白兔給生吞活剝下去!妳千萬要撐住,絕對不可以三兩下就被人宰割了!」

  梓旻很早就有這種感想──芷秋八成比她更適合寫小說!因為很多時候,芷秋腦袋里裝的想法實在是太詭異了,拿來出書想必也能賣錢。許多事實可以證明,一個文筆要吸引人的作家,得先要有吸引人的獨特性格特質(zhì)才行。這點,她對芷秋是甘拜下風的。

  「芷秋,妳可不可以先幫我顧一下位子?」在芷秋離開前,有件民生大事務必得先解決。

  「妳要去哪里嗎?」

  紅了紅臉頰,拿起化妝小包!肝业孟日覀地方解決內(nèi)急。」

  「這倒是。剩下妳一個人,就沒那么方便了。好吧,我會幫妳舉牌抗議的,妳就快去快回吧!」

  給她一個感激不盡的笑臉。梓旻知道附近有間五星級大飯店,到那邊借用一下廁所,應該沒關(guān)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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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刻劃著歷史痕跡的暗紅色地毯,宛如這間老字號飯店風華褪盡的表征。踩踏在深厚地毯上的光亮黑色皮鞋,停駐在某間房門前。

  按下門鈴,不多久──

  「感謝您的賞光!快請進,趙委員!归_門的,是一名堆著滿臉笑容,掛著黑框眼鏡,梳著平整齊肩發(fā)型,散發(fā)知性氣息的美女。

  男子跨入屋內(nèi)后,在女子的引領(lǐng)下,來到這間高價套房內(nèi)的小客廳。里面已經(jīng)坐著幾名和自己同樣受邀的「客人」,以及提出「邀請」的「主人」。女子先為他作介紹,說:「這位就是趙佳筑委員。趙委員,相信在座的這幾位委員您都認識,這邊這位是A國的帝爾公司亞洲區(qū)總裁,這邊這位是欣達航空集團的執(zhí)行長,還有這邊這位則是精隼智庫的分析專員!

  一一禮貌性地與對方寒暄、握手后,趙佳筑坐進角落的單人沙發(fā)。今天的主角并不是自己,之所以非到場不可,理由不外乎「給個面子」。

  至于那名「主角」呢?

  環(huán)顧左右,似乎還沒有到場。他拉高了下衣袖,看著腕表確認時間。希望「主角」別遲到太久,今天的行程相當緊迫,助理已經(jīng)千交代萬交代,晚上的重要飯局絕對不可以遲到。

  「請用,趙委員。」知性美女端著咖啡送到他面前。

  「淑琪,陳老頭子什么時候才會到?」蹙著眉,冷瞥著其它人,確定沒有人在注意他們之后,趙佳筑接過咖啡小聲詢問。

  「你急著要走嗎?」

  一聳肩!高@邊我只打算留三十分鐘!

  「真是的,還是和以前一樣那么忙。和你分手,果然是正確的!挂涣冒l(fā)梢,女子的目光不再是單純的「公事」,增添了一抹親昵!缸罱犝f你和○○企業(yè)大亨的女兒在拍拖,是不是真的?」

  「妳看的是幾百年前的舊報紙?最新的版本是新近竄紅的女星○○○和我有一腿呢!」自嘲地一笑!赴荽酥n,害我最近出門都得換三輛車子,才能甩開那些狗仔!

  「哎呀,這代表你有新聞價值,是『知名』的公眾人物啊!你應該慶幸自己現(xiàn)在還有身價,等到連狗仔都不把你當一回事之際,你這個高高在上的立法委員也就完蛋了!

  許淑琪的話雖惡毒,但一向命中要害。

  啜了口咖啡后,含著微笑,趙佳筑回道:「我想起來和妳分手是為了什么了。感謝妳再度提醒我,一名好女人是不需要生就一張伶牙俐齒、教人無法招架的嘴。女人的美麗小嘴,只適合用來做取悅男人的工作!

  瞇眼一瞪!笧槭裁茨腥酥灰槐蝗舜恋酵刺,就會想用黃色笑話蒙混過去?怎么沒有學者好好地研究一下你們這些臭男人的腦神經(jīng),看看到底是哪一根長歪了?以后該立法規(guī)定,男人一出生就得直接拔除那壞死的神經(jīng),如此一定會造福天下無數(shù)的女性同胞!」

  「天大的冤枉啊!」攤開雙手,趙佳筑故作無辜地說:「我講的取悅男人,是指女人應該多多贊美脆弱的男性。因為我們的心靈很脆弱,實在禁不起妳們這些作風強悍的前衛(wèi)新女性的撻伐。為何妳不愿意發(fā)揮妳的母性光輝,呵護我們幼小的心靈,卻要勉強自己與男性為敵呢?要是妳卸下那些武裝,相信一定很快就能嫁掉了。」

  「我們要開始辯論男女平權(quán)的議題嗎?以前求學時代,我不知道和你為此起過多少次沖突了,你的意見從過去到現(xiàn)在都沒有變,始終認定女人唯一的幸福就是嫁入家庭。但那并不妨礙你和我上床或交往,對不?你們男人的雙重標準由此可見一斑。以前的我還會有熱情想『導正』你的思想,現(xiàn)在我可是完全放棄了。你就去尋找你夢中的『賢妻』女朋友吧,我也會繼續(xù)堅持做我的『惡女』單身貴族的!

  許淑琪一副話盡于此,無意多談的神色,趙佳筑亦抱持同樣的想法。

  與其浪費時間與理念不同的人雞同鴨講,不如付諸行動──想辦法讓自己立于不敗之地,更來得有效率。否則,他也不會選什么立委了。

  「陳老應該很快就到,你坐著等一下吧!

  應酬地回答完佳筑最初的問題后,重拾公事化的笑臉,許淑琪轉(zhuǎn)身回到那群老板的身邊,繼續(xù)擔任她「翻譯」兼「精明干練」的特別助理角色。

  佳筑掏出煙盒,取出一根,點燃。苦澀的有毒氣體在他的肺腔內(nèi)環(huán)繞一周后,再緩緩地吐出。

  隔著薄薄的灰霧,他的思緒已經(jīng)由方才的閑聊轉(zhuǎn)換到這次會面的「主要目的」。

  攸關(guān)K部長去留的重大國家「采購案」,多次在立院叩關(guān),卻遲遲未能排進議程,已經(jīng)引起A國的關(guān)注了。下次院會期間,執(zhí)政黨打算重提此議,因此現(xiàn)在便積極展開布局。

  原本占有優(yōu)勢,實力足可杯葛此議案的在野黨,因為被執(zhí)政黨握到「尾大不掉」的把柄,在這議案上開始有了松動的跡象。執(zhí)政黨見機不可失,立即派出黨部耆老──陳老頭子率領(lǐng)著幾名核心委員,積極運作。

  像佳筑這樣不屬于哪邊陣營的人,在雙方端出各項「利益大餅」相互角力的時候,便成為「非爭取不可」的一票。

  目前,他還不打算表態(tài)支持哪方。

  即使陳老派人前來與他進行多次商談,無所不用其極地端出各種「籌碼」,對他軟硬兼施,他還是不愿意松口。陳老那種老謀深算的狐貍,豈會毫無「目的」,輕易地就釋放出什么「利多」?倘若三兩下囫圇吞棗地咬進他釋放的餌,恐怕在餌食入肚的瞬間,那掙也掙不開的鋒利魚 就會露出真貌,惡狠狠地把人給釣上岸了。

  到那時,自己便是宰割由人的刀下魚肉了。

  步步為營,小心為上,不到最后一刻絕不掀開底牌,這是他早已決定好要采取的策略。

  因此,今日的「小小聚會」,雖然給陳老一個面子來參加,但是為了顯示自己「若即若離」的態(tài)度……

  叮咚!客房的門鈴聲中斷了他的沈思。許淑琪步履輕快地橫越過他面前,走向房門!戈惱希蠹叶嫉饶愫芫昧。」

  老狐貍總算登場了!把煙捻熄后,佳筑的唇畔掛上一抹令人無法捉摸的笑。

  角色都到齊,好戲該上場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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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糕了!

  她的老毛病又犯了!站在許多扇房門前面,梓旻傻愣愣地看看左右。明明只是想找間廁所,為什么會在這間飯店里頭迷路了呢?從大廳進來后,她最初是找到了一間盥洗室沒錯,但可能湊巧遇到下午茶時間,廁所里頭的人還不少,她不敢讓芷秋久等,于是搭著電梯往樓上找?guī)?br />
  哪里曉得樓上的格局和大廳截然不同,映入眼簾的是一道道如迷宮般的樓梯、房門、安全梯。她本來以為只要順著走廊找下去,一定能找到廁所的,可是自己似乎不小心闖進了什么工作人員的專用區(qū)域……

  從剛剛開始,她就一直在沒有標志的地方繞來繞去,而且更可怕的是,燈泡還一閃一滅的,似乎像座廢屋一樣。

  為什么?為什么在一座五星級飯店里面,會有這么「荒涼」又「雜亂」的地帶?為什么人煙會如此稀少。繂鑶鑶琛抢咸鞝斒菓土P她偷偷跑來借用人家的廁所,所以故意要讓她被活逮嗎?不,不管誰逮到她都好,只要能讓她快點找到洗手間,快點找到出口!

  八成出生時就沒被賦予「方向感」,因此她根本不敢奢望靠自己能走出迷宮。

  「對了!我真是白癡,如果這層樓找不到,那就沿著樓梯,一定可以回到一樓去的啊!到時候再找大門不是快多了?」

  因焦急過度而智力驟降的大腦及時恢復運轉(zhuǎn),梓旻邊嘟囔著自己的愚蠢,邊往回走。她記得方才在那邊曾看到一道安全門……

  這次門總不會無緣無故地消失吧?有些忐忑的,梓旻沿著走廊,在半陰暗的空間中摸索,大約經(jīng)過兩次轉(zhuǎn)彎后,她看到那標示著「安全梯」的綠色燈光,一顆心才落了地。

  她迫不及待地推開門,沖下樓梯間。得救了!

  咚咚咚、咚咚咚,梓旻以跑百米的速度連下了好幾層樓梯后,赫然聽到有人在說話。萬歲!希望那些人會知道哪里有廁所!

  馬上加快步伐,她可不希望那些人離開了。

  「……這樣,你還有什么不滿嗎?我保證絕對不會讓你吃虧的,小老弟!

  「我會考慮──是誰在那里!」

  梓旻走下最后兩階樓梯后,看到了轉(zhuǎn)角處的兩名男士,一名年紀約莫六十上下,而且很眼熟,不過她也不記得是在哪里看過他。至于另一個較年輕的,有張相當端正剛毅的臉孔,而臉龐上所掛的銀邊眼鏡,則像是為了掩飾那股呼之欲出的男性魅力而故意戴著的。但,那絕對是白費力氣、徒勞無功。

  縱使是這樣短短的一瞥,可那雙如鷹般光燦犀利的眼神,帶給她的卻是再厚的鏡片都遮掩不住的強烈震撼。他在她的腦中印下了深刻的烙痕,因那股令人心生怯意的「魄力」,也因那雙吞噬人靈魂的鷹眼。

  「對、對不起!請問一下,你們知道廁所在哪里嗎?」硬著頭皮,在兩個陌生男人的瞪視下,梓旻尷尬地提問。

  戴著銀邊眼鏡的男子,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用手一指安全門說:「出去之后,左轉(zhuǎn),直走就可以看到了!

  「左轉(zhuǎn)、直走……」重復地念了兩次后,梓旻點點頭說:「謝謝你!」

  腦子中只剩下「急迫」的生理需求,因此她沒發(fā)現(xiàn)到那兩人的表情中似乎還有些什么「秘密」,馬上打開安全門,一溜煙地離開。

  「不要緊嗎?剛剛那個女的,是不是一直在上面偷聽我們的交談?」陳老蹙起眉頭。

  趙佳筑也在懷疑這一點。「看起來不太像,應該只是個找?guī)拿院x吧。我們剛剛所交談的事,除非是對內(nèi)情有點了解的,否則一般人聽見了也聽不懂我們在說什么,無須太過擔心。」

  「所以說你在政界的資歷還是不夠深啊,小老弟!龟惱吓呐乃募绨蛘f:「萬一剛才的女人是記者故意喬裝成的,明天早報上的頭條肯定會讓我們心臟破裂。我不像你那么放心,我看最好是叫我的秘書去處理一下!

  佳筑腦海里立刻響起警笛。把這事交給陳老處理,誰知道會不會反而變成了自己被他一手掌握的「關(guān)鍵」?

  「那就麻煩你了,陳老!棺彀蜕线@么說,但佳筑卻在心中回答著:我才不會讓你逮到我的弱點,老狐貍!

  他會先行去攔截方才的女子,確認對方到底是不是「埋伏」的記者。假如讓他在那名女子身上找出什么錄音麥克風的話……

  「包在我身上。還有,你好好考慮,我希望近日內(nèi)就能得到你的回復!

  「我盡量!

  目送陳老狐貍一臉滿意地離開,佳筑等待了幾分鐘,確認安全門外沒有其它人影后,才跟著離開樓梯間。

  剛剛那個嬌小的、有雙漆黑水亮眼睛的女孩子,應該還在洗手間吧?

  跨著大步,佳筑繃著臉,往左手邊的方向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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