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一個碩長身影翻墻入宅,以利落不讓人發(fā)現(xiàn)的身手,閃進了一間漆黑沒有燭光的寢房里。
意外沒有見到照慣例點燈守候的小人,反倒有一股特有的幽芳馨香沁入他的具內。
寂靜中,角落傳來再熟悉不過的幽幽女音。
“夜深了,不曉得是哪條街那么好逛,能讓玄公子你晃到夜半三更才回來?究竟是什么讓您如此流連忘返,舍不得回來?”
玄睿閃著一雙即便在黑暗中仍能盯緊人的銳利眼睛,牢牢鎖住站在床邊的黑影,不久,有人起了火摺子,點燃燭火,一室明亮。
看清出聲人,他瞬間收回了敏捷的目光,擺擺手,笑得一臉古怪。
“敢問花姑娘,夜深了,你沒事跑到在下的房里做什么!難道我這兒有讓你忍不住半夜偷窺的東西?”
眉角上揚,他瞧見了沒盡好看門責任的小六子,正靜靜地蜷曲在床的一隅,睡著了。
再度把視線調回臉帶一絲倦意的女人身上,最近她好像挺忙的,不容易見到她的面,少了她可以逗弄,這三天的日子倒過得挺枯燥乏味的。
“我再同你說一遍,這是本姑娘的房間,就算你身為‘高級典當品’也無權入侵這里,更何況我可是你的抵押主,我說什么你都該照聽照做才是,喂!你——”
她發(fā)現(xiàn)自己浪費了一缸口水根本沒用,因為那個人正當著自己的面寬衣解帶起來。
“你在干什么!”她趕緊掩面轉身,將臉朝向窗欞。
“好女孩是不會晚上闖入男人的房里,你問我想干什么?”他故意將語氣說得輕佻!凹热荒愣急憩F(xiàn)得那么主動了,我豈有不接受的道理?”
“你……”他這番話讓她冒了冷汗。
見鬼!他在胡說什么狗屁主動的話,還說得那么曖昧……
身后傳來衣服落地的聲音,花無情嚇得僵直身子,動也沒敢動,有那么一瞬間,她緊張得幾乎拔腿想跑,但隨即一想,他先前也捉弄過她,說不定這次也是。
更何況,她出外奔波兩天,回來首要任務就是要回她的房間,怎么可以臨陣落跑?這不顯得她示弱了嗎!
花無情當下決定繼續(xù)耗在這里。
就在她屏著息,聽著身后腳步聲一步步的接近時,突然一切全靜下來了。
咦?
她豎起兩耳,背后實在靜得出奇,讓人覺得詭異,她忍不住出聲!澳氵沒說半夜出去鬼鬼祟祟的做什么?該不會去做小偷吧?”
身后仍舊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花無情慢吞吞旋轉過纖細的身軀,就怕一不小心看到他故意躲在一角,全身光溜溜的樣子。
沒有?
花無情一雙杏眼泛出困惑,東瞧西看,怎么就是沒有看見那個可惡的男人?
“你在找我嗎?”
一聽到他的聲音,她整個人頓時跳離了床沿三大步。
掩去驚呼聲,她伸出青蔥玉指,指著那個不知何時已躺上床的人,她的視線不知是該放在他打赤膊的上半身,還是那張俊逸到她想一拳打上去的臉。
“你……我在跟你好好說話,你躺上去做什么?”
第一眼對他的印象像只貓,卻不知道他連動作都像貓,無聲無息,想嚇死人呀!
他好整以暇地撐起上半身,眼神邪肆地自她身上來回兜了好幾遍,他朝她勾手,逸出一道慵懶又帶忱感的嗓音。
“你不是要來服侍我,廢話那么多做什么?快過來,良宵苦短,我等著你。”
花無情連忙用兩手緊緊抓著自己的襟口,目露兇光的看著他,大有一副你敢對我怎樣,我就和你拼命的模樣。
“我警告你,我可不是那種隨便的女子,會和你做些……做些下流的事,你忘了你身邊還睡著個小孩嗎!什么服侍你?!這么無恥的話你都敢說出口……”
這會兒,他發(fā)出嘖嘖聲,故意顯出驚訝貌!盎ü媚锸窍氲侥娜チ耍课姨岬姆滩贿^是要你過來替我們蓋蓋被,如此簡單的服務罷了!
他語氣忽地一轉,挑起一抹輕佻的笑容說著:“還是,花姑娘其實很想和我做做其他的事……”
“你給我閉嘴!”
這爛人,分明故意讓她往歪處想。
“好吧!既然花姑娘什么事也不想做,那我想休息了,勞煩離去關門時,小聲點!
花無情啞口無言,眼前說完話的男人居然就這么把她當空氣般,身子躺平,合眼睡去。
無形的怒氣涌在她胸口,管他什么小聲,花無情忿忿的撞門出去,一腳把門踢上的她,再一次,知道自己又輸了。
算了,他愛住就讓他住好了,若再多花心神在這上頭,她鐵定會被氣死,鋪子里還有一堆事等著她處理,跟個區(qū)區(qū)無賴在此處鬧可不像她的作風,反正三個月一到,她就有權拿著掃帚將他們攆出去,哼!
想通了的她,心情頓時好了許多,把頭一扭,她甘心的離開。
門扉后,那張原本帶著睡意的眼,驀然睜了開,并流露出興味目光。
她若知道自己晚上去了哪、做了什么事,會是怎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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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老板、花老板,你快出來呀!花老板——”
“砰!”
翻身沒翻好,一個人影摔下床。
“要死了,誰一大清早就亂吼亂叫!”撐著地,一手扶著生疼的腰,花無情呵欠連連自地上爬起身。
睡慣了自己的床,還真有些不習慣床位方向的改變。
“花老板!花、老、板——”叫喊的人像是怕她聽不見似的,竭力嘶聲大喊。
有些哀怨兼無奈,她拎起架上外衫套上,隨手理起散落的青絲,盤了個簡單的髻,垂落幾許發(fā)絲在頓旁!迅速整頓完畢。門剛打開,一個冒冒失失的小婢就撞了上來。
“哎喲,我說遲兒,做什么一早慌慌張張,是天掉下來了還是有人來砸場?”欺負她沒睡好嗎?
她半夜才合眼,推算時辰,也不過才睡了兩個時辰而已。
“不……不是天掉下來……是……有……有……”名喚遲兒的婢女,大口大口呼著氣。
這個遲兒動作伶利,什么都好,就是說話慢吞吞的,常讓人聽了想打盹兒,尤其是像她這種腦子還在渾沌中的人。
“有人來找碴?”花無情隨口說說。
“是……是……”
“什么!”兩眼一瞪,她的精神馬上復蘇!罢l那么大膽,敢上我無情莊找碴?”
“不是……是……”
一會說是,一會又說不是,花無情快被她弄得頭昏腦脹。
“到底是什么?”
讓她這么一吼,遲兒嚇得趕忙提口氣,努力說了出來!笆怯腥恕阜Q無情莊內有……有賊,還說若不交出……偷兒來,他們……他們就要報官!
“賊?報官?”她聽得滿臉莫名其妙。
哪來的賊,怎么她都不知道?“說我這兒有賊的人在哪?”
“他們……他們在鋪里……”
花無情瞇起了眼。他們?意思是有很多人!
三步并作一步,花無情穿越長廊,飛快繞過秋意盎然的庭院,來到連接外鋪的那一片藍色布簾,舉起一手掀了開。
是有群人站在這兒,而最前面為首的,抖著凸大肚子的胖子,她認得。
一個靠著妻子娘家得勢,為富不仁的奸商——龐老爺。
“今兒個吹的是什么風,龐老爺好興致,一早就有空上我這無情莊走動,還帶了大批人馬過來讓我做生意呀!”
花無情漾著抹客套笑容,緩步出來。
“花老板,明人不說暗話,我不想為難你,快快把賊人交出來!”
龐老爺吹胡子瞪眼,惡聲惡氣的警告,一雙賊眼還不時打量幾下眼前窈窕的身軀。
“龐老爺愛說笑,我無情莊不過是個小小當鋪子罷了,哪來的賊人?”
花無情刻意垂首盯著自己的衣袖,拍了拍,好隱藏她臉上明顯的不快。
“別再裝蒜了,花老板,我宅內昨晚遭惡賊闖入,還竊取了我祖先遺留下來的傳家寶,璧玉!
“那與無情莊有何干?”怪了,他家失竊上她無情莊喊抓賊,沒弄錯吧!
“花老板不會沒聽說最近這一個月內,咱們縣城里有許多人家遭竊。”邊說,他肥嘟嘟的厚重肚皮又抖動了數(shù)下。“被偷的不是什么金銀錢財,卻都是各家祖?zhèn)鞯恼鋵氂袷!?br />
“所以?”她等下文。
“大伙很好奇,為什么我們都被竊,反倒是擁有眾多抵押寶貝的無情莊,至今為止卻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頓了頓,龐老爺意有所指的道:“聽說,無情莊內前幾日住進了位陌生男子……”
“龐老爺這話是什么意思!”花無情將頭抬起,黛眉一下子翹高了兩度。
“昨兒個夜里打更的更夫就見著有條鬼祟的黑影徘徊在無情莊圍墻外,一晃眼那道黑影就不見了,花老板這么的聰慧,豈會不懂我的話中意?”
“怎么不說那是只胡亂翻墻的野貓?”用這么勉強的理由就想賴她無情莊里窩藏賊人。
“是不是貓也得等我們見著那賊人詢問一番才知道,你是聰明人,懂得怎么做對自己最有利,不會希望我們動用私刑抓人吧!大家撕破臉總是難看……”
她不會讓他有機會進她無情莊一步的,恐怕抓賊事小,想一探莊內寶庫是真吧!她知道很多人都在覬覦見她秘密寶庫一眼,當然,龐老爺也是其中一人。
“龐老爺不會忘了?上個月,有個男人為了替一位天價的歌伎贖身,將他妻子陪嫁過來的紫玉環(huán)……”送入了當鋪里,才湊足直逼天價的銀兩。
花無情的話到此止住,因為她見著了龐老爺紅潤的臉色換上一片慘白,那浮上一層厚油的肚皮也不再抖動起來,就像在宣告他不再神氣一樣。
“如果說讓那男人的妻子知道這事,我想……”她再度說著只有他們兩人才聽得懂的話。
“花無情!”龐老爺大斥。
“我相信事事要講求證據(jù),倘若口說無憑,就別想誣賴我無情莊,龐老板若沒話要說了,就請帶著你的人馬離去,別礙著我的門,我可是要做生意的!
花無情的逐客令連笨蛋都聽得出來,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下一步要如何。
“哼!好,花無情,我們走著瞧!”
撂下狠話,龐老爺一副旁人不明所以的狼狽模樣,驚慌地沖出當鋪,跟著他入內的人手自然也因為他的離開而散去。
“情妹,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沈薏蓉壓低聲音問著,她一出來就見著龐老爺挾帶人馬倉皇離去。
“沒,沒什么,只不過有些無聊人士上門鬧一鬧而已。”
花無情并不想回答她,她知道薏蓉姐從一開始就反對讓玄睿住進來,若是知道龐老爺懷疑玄睿是賊之事,鐵定又會吵鬧一番。
“情妹……”她不喜歡什么事都不知道的感覺。
“薏蓉姐,先幫我看一下鋪子,我去睡個回籠覺,一個時辰后再來喚我。”
腳底抹油,花無情立即閃入簾后,完全沒給沈薏蓉開口的機會,當然也就沒往意到沈薏蓉臉上的陰郁神色。
就在她行經讓狂徒霸去的閨房時,意外發(fā)現(xiàn)門扉竟然是敞開的,她不經意的往里頭一望,正巧看見某人蹺著腿坐在面朝門口的椅凳上,兩手把玩著一個翠綠色,缺了一口的圓形玉環(huán)……
該死!她兩眼霍然回瞪。
那是什么東西?
“你……再給我說一次,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花無情氣急敗壞的怒聲斥吼,正對她坐著的男人,氣定神閑地以平靜的口吻回答她的問題。
“璧玉!
“璧玉!”她再度失控的大吼。
房外聚攏一顆顆圍觀的頭顱,花無情面色一沉,對著站在角落的小六子說道:“你,去把門給我關上!還有,被我發(fā)現(xiàn)擅離職守的人,這個月俸祿少一半!
語里,房外探聽的下人個個發(fā)揮閃得快的功力,在幾聲碰撞的悶聲后,外頭寂靜一片。
直到門扉讓人牢牢闔上,花無情這才放膽詢問。
“告訴我,這不過是你在路上撿來的玉石,而后你又將它命名為璧玉快,對不對?”
“我沒有撿東西的習慣。”
相較于她的激動,他回答得極為冷靜。
淡淡瞅了她一眼,他聳聳肩,隨手將璧玉放在小圓桌上!罢漳銈兎讲旁谇邦^嚷嚷的,它應該就叫璧玉。若你喜歡的話,就送你吧!”
莫約有一盞茶的時間,花無情只能怔怔的看著他,仿佛從他嘴里聽見了多么令人難以置信的話,隨后,她突然抱膝一蹲,腰系的鎖串發(fā)出了碰撞的清脆聲。
“啊——”
玄睿從容拿著水杯的手,因她出乎意料的喊叫而停頓在半空好一會兒,然后才將杯緣貼近唇瓣,小口啜飲了下。
收回片刻失神,他掩飾住有些擔憂的神情,對仍在原地蹲著埋頭的她問道:“你怎么了?”
“你!”
她火速抬頭將視線投向那名害她失控的男人。“你好意思問我?我跟薏蓉姐再三保證說你不是個歹人,方才我還在前頭正義凜然的說我這兒不可能有贓物,結果咧!無情莊里居然真藏著惡賊,而你,正是那個該送官法辦的賊人。”
“我沒說過東西不是我拿的!彼⒅蚺瓪舛鴿q紅的臉,目光含笑。
會叫會罵人就表示她很有精神,看來他白擔心了。
當著她的面,他不疾不徐的將茶水一口喝完,將杯子往放置璧玉的黑木小圓桌上一擱,兩手交疊自上方仰望她。
從頭到尾他神色自然,好像不知道他是賊是她的錯,同他一點關系也沒有。
花無情又把頭埋入膝里哀號。
“老天!我第一次這么挫敗過,居然引狼入室!這下好了,要是讓人發(fā)現(xiàn)璧玉在無情莊里,我一世英名就毀了啦!”
“你把它鎖進你的寶庫內不就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了!毙:靡馓狳c。
“鎖進寶庫里……”她喃喃重復著這幾句話。
是呀!那樣除了她之外,就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璧玉了……等等,她怎么做這種事!這可是犯法的呀!
還有,這男人怎么知道無情莊里有個寶庫?
“你怎么知道……無情莊有寶庫?”她記得自己帶他入莊以來,從未在他面前提起過。
該不會……他早計劃好了,想向無情莊下手吧?
他似笑非笑的瞅著她!拔蚁,沒人會認為像無情莊這么大的一家當鋪子,沒有一個防宵小的寶庫來擺放客人抵押的寶物。”
她仍是一臉狐疑的瞪著他。
不過自己倒也不那么擔心,她有個巧奪天工的鎖孔,若沒有她身上形影不離的這三把鎖匙,絕對無法打開寶庫門的大鎖;況且,就算讓人偷了去,若沒有依正確的方向將鎖匙轉入,門也是開不了。
“或許我該將你五花大腳的送去官府才是。”蹲著腿有些酸疼,她索性坐在地上。
“別忘了我們有約在身,在這三個月內,你可得好好保護我的安危,不然,就算你違約。依照規(guī)定,你的名譽不但受損,還得賠償我……”
耳邊傳來哀怨的呻吟,黑瞳鎖著她第三度把頭埋入膝間。
這次可能連玄睿都沒有察覺,他眼中的笑意已擴展到了整個臉龐上;他更沒注意到的是,一向懶得對人多話的他竟意外地破了例。
每回見到她被自己逗弄得束手無策時,她那無奈的可愛模樣,就讓他很想捧腹大笑。
能讓他有如此輕松愉快心情的女人她是第一個,因為在他身邊打轉的女人個個都是為了某種目的而接近他的。
她那股大咧咧直率不做作的性子,正是他從未遇見過的類型,除了讓他感到新鮮外,他也喜歡上兩人相處時的親密感覺。
“看來目前真的得暫時將璧玉藏在無情莊了!钡冗^了風頭,她再想個辦法把東西送還到龐老爺府上。
誰知,他又丟了句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出來!安恢硅涤顸停且话だ锏摹畺|西’就全交給你了,我想它們也挺需要借你的寶庫窩上一段時間!
什么?還有!
她嚇得從地上跳起身,也許是用力太猛,她眼前一暈,只覺得天旋地轉,人一晃,幾乎站不住腳——
有人先一步攬住她不穩(wěn)的身子,沒讓她與地面做近距離接觸。
收攏手臂,他享受著軟玉在懷的感覺,沒想到在她纖細的身軀下,骨架如此的勻稱。
“別這么興奮,你真這么喜歡這些玉石,我可以全部送給你。”他低頭,半開玩笑的說著,反正他留著也沒用。貼近的嗓音令她渾身一震,他的聲音怎么如此的近……
待她視線由模糊轉為清楚,她赫然發(fā)現(xiàn),她不愿相信的事發(fā)生了——真的是他攬住了自己,并且緊緊把她抱在懷中!
驚惱中,驀然想起了剛剛的話。
“你……你剛剛說什么來著?還有一包,還有一包什么?”
紅撲撲的臉蛋就這么仰著看他,他只要稍稍俯下頭去,就可以嗅得到她的氣息。他想,她一定沒注意到兩人曖昧的姿態(tài),這個遲鈍的小女人唷!
“我從其他地方……取來的,你可以稱它們?yōu)椤E物’。”
“老天!你到底還偷了多少東西?”她的兩拳緊緊握住。
“別激動,別激動,就這么一個包袱而已。”玄睿在心底偷笑,安撫性地拍拍她的背,瞧她氣得都發(fā)顫了。
意識到什么東西在她背上亂摸,一鼓熱氣從背脊一路躥到她頭頂。
“你的手在做什么?”他的胸膛頓時成了火爐,熱得燙人,她原先擱放在前的兩手如燒著了般,趕緊往后一縮。
早就說了他是只狼,她居然……居然笨到忘了掙脫,還讓他足足吃了豆腐,真是蠢斃了!
“做什么?在安撫你激動的情緒呀!”他繼續(xù)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她的背,好像再自然不過。
他一臉正經道:“想來知道這么多寶物可以進到你的寶庫,讓你興奮的想尖叫,我可以原諒你的失控。”
“我失控?”
他要是再對她毛手毛腳,再對她說出驚人之語,她真的要失控、尖叫、抓狂了!
他突然一句話也沒講,就摟著她硬往床邊走去。
“等等,你放開我,你要做什么?”她驚恐大叫。
他知道她想歪了!澳愕K著小六子的路了!
可憐的小六子站在她身后好一會兒了,兩手端著早膳就是沒辦法繞過她。
她的嘴張了一半忘了合上,這副拙樣,讓玄睿真的再也忍不住,放開她笑了起來。
花無情滿臉氣憤,瞪著一個故意看她出糗,一個又不知路上摔了她多少盤子的小鬼,沉著臉,用力扭過身。
“別忘了把這些東西帶走!
玄睿提醒她,見她忿忿地抓起包有玉器的包袱,一點憐惜心都沒有的往肩上一甩,并對他投出一道狠光,玄睿又覺一陣笑意涌上來。
雖然無情莊里的寶庫是他的目標,但更引起他注意的,卻是無情莊那位有趣的女主人。
他知道,自己已經不由自主受她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