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毛輝的一堆麻吉里,傅偉中是最為寡言、孤傲的,他向來把感覺及事情往心中放,加上平日過于嚴(yán)厲的表情和眼神,往往令人覺得他冷酷、深沉、難懂。
然而,在這群事業(yè)、家世都不差的富家子弟中,他雖稱不上是美男子,但他那千分之千的大男人魅力和有如大海般深不可測的內(nèi)斂還是令不少女人傾倒,但就是不曾看他和那一個女人的名字連在一起過。
打完橋牌后,大贏家傅偉中被毛輝請到了俱樂部的吧臺,有事相求的毛輝,姿態(tài)放得很低。
「偉中,你一定要救我!」
「發(fā)生了什么事?」傅偉中向酒保比了個手勢,因為常客,所以不需多說,酒保就知道他要的是什么。
「麻煩來了!姑x大嘆。
傅偉中的身形又高又壯,不免使他坐的那張吧臺椅顯得很小,聞言,他沒有多話,只是挑起一邊眉的看著哥兒們。
「毛采璐從紐約回來了!姑x的表情顯得很痛苦。
「你妹妹!
「對!那個大麻煩回來了!
「然后呢?」傅偉中問得簡潔。
「她需要工作,我爺爺堅持她既然不想念書,就必須找個事做!姑x幸災(zāi)樂禍的笑。
「所以呢?」
「我想請你幫忙!
「我能做什么?」
「讓她進你的公司上班!
露出有點困惑的表情,傅偉中直截了當(dāng)?shù)姆磫柡糜。「毛氏集團容不下她?!」
「偉中,她需要磨煉、學(xué)習(xí),如果讓她到毛氏上班,那她一定當(dāng)是在玩、在打發(fā)時間,所以……」毛輝拜托的道,「我們都不希望她浪費生命,所以請你一定要幫忙!」
「她多大年紀(jì)?」
「二十歲!
「她會什么?」傅偉中實際的問,他還沒見過毛家的公主。
「她……」如果說實話,他這個哥兒們一定會逃之夭夭,所以毛輝露出他最真誠的表情!肝抑荒苷f毛采璐非常聰明,學(xué)什么都非常的快。」
「但我公司并不缺人!共皇悄欠N別別扭扭的人,傅偉中很直接的表示!缚墒侨绻忝妹脡蛎溃撬梢宰诠衽_接待處當(dāng)小妹。」
「行!」
「你真要讓你妹妹當(dāng)接待處的小妹?那是工讀生……」傅偉中有點意外。
「我們不挑!姑x笑得有點賊。
「你妹妹也不挑?」
「毛采璐肯定不會挑,搞不好她還會很高興每天可以穿得漂漂亮亮,而且又不需要花什么腦筋!姑x知道他那個妹妹吃不了苦。
「你一向……連名帶姓叫她?」
「她很會惹人生氣--」說完毛輝馬上頓住!肝沂钦f我們家都不拘小節(jié)。」
「毛輝,為什么我覺得有點怪?」
「有嗎?」
「為什么找我?」
「因為你是唯一讓我可以放心、信任的男人。」他說得很感人。-在這世上,如果有哪個男人可以放進博物館展示、讓人膜拜,那一定是你!」
「毛輝……」傅偉中聞言失笑。
「我家那個毛采璐放在你身邊是絕對的安全、保險,如果我必須把我的手足托給一個人……那么這個人一定非你莫屬!姑x聲音堅定的。「連我爺爺都對你豎起大拇指!
「看來……」傅偉中無話可說。
「明天九點,我要毛采璐去找你!
「先算面試吧!」傅偉中留了一步。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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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偉中是個相當(dāng)有時間觀念的男人,所以在八點五十九分時,他便已在辦公室恭候大駕,畢竟是好友的妹妹,說什么都要給個面子。
但是九點半過去--沒有人影。
十點--傅偉中認為這事可能已取消。
十一點,他忙得根本忘了有這一回事。
十二點,他起身要去和客戶吃飯,有個跨國的合并案,現(xiàn)在已進入緊鑼密鼓的階段,只差最后一步了,他拿起公文包,用腳栘開了辦公椅,此時……他辦公室的門卻無預(yù)警的被打了開。
毛采璐在母親的監(jiān)視下穿上這一件米色的無袖洋裝,并且親手替她把頭發(fā)梳得整齊、高雅,這一會的她看起來文靜秀麗,脫俗得像個乖寶寶。
傅偉中不解的看著眼前女孩,對她不敲門就闖入的做法很不能茍同,所以把公文包往辦公桌上一放,他的表情不禁顯露出殺氣及責(zé)備。
「妳不懂要先敲門嗎?」
「秘書這會在外面,難道有其它女人躲在你的辦公室里或是坐在你的大腿上嗎?」毛采璐并不打算認錯,事實上,她剛剛根本不理會秘書的阻擋,硬是自行闖了進來。
「妳在講什么?」傅偉中的臉色一變。
「國語!
「我知道妳說的是國語,但妳憑什么闖進來說這些鬼話?」他兇兇的道。
毛采璐既不怕也不心慌。既然連爺爺那樣的老狐貍她都可以搞定,更何況是這個虛張聲勢的男人,他雖然口氣兇、表情嚴(yán)肅、身形高大,可他總不會把她吃進肚子里吧?!
「你以為我想闖進來?我是被逼的!」
「被逼?!妳是……」
「毛采璐!
「毛采璐?妳是毛輝的妹妹?!」原來好友的妹妹挺美的。
「毛輝只有一個妹妹。」毛采璐不耐的道。
「所以妳是來面試的?」
「不然你以為我是來串門子嗎?」
「我們約的時間好象是九點。」
「我遲到了,要判我死刑嗎?」她一點內(nèi)疚的模樣也沒有,反而有些張牙舞爪的。
沒有碰過這么蠻下講理、以自己為中心的女孩,而毛輝竟然要把這女孩塞給他,有沒有弄錯啊引他最受不了這種莫名其妙、任性又不可理喻的女孩,所以他隨即指著辦公室的大門。
「出去!」他說。
「你叫我出去?!」毛采璐嚇了一跳。
「我說的是國語!
「是毛輝叫我來面試的!」她對著他跺足。
「九點已經(jīng)過去了,妳不知道時間一去不復(fù)返嗎?」他看著腕上的限量名表!肝疫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毛小姐!
如果不是爺爺說若她得不到這工作,就要包專機送她回紐約,她早就掉頭走了,誰想和這個看起來像是閻羅王的男人多說一句話、多相處一秒鐘,他看起來簡直就是無趣、乏味、石頭、颶風(fēng)的代名詞,她覺得好挫折。
「我不能就這樣出去。」她賴著不走。
「不能還是不愿意?」
「都是!」
「毛采璐,我會跟毛輝說我這家小公司容不下妳這個特殊人物,妳還是去其它公司吧,我相信妳哥一定另有安排!
「沒有。」她擺明的說。
「不可能!」
「只有你這里。」她比他更郁卒、更不爽!肝覡敔斠舱f我一定要面試過關(guān),不然……」她瞄了他一眼,既然他沒有請她坐下,她就自己主動的坐下。「反正毛輝只安排了這里!
已經(jīng)拿起話筒的手又把話筒給放了回去,傅偉中一個深深的吸氣動作。
「接待處的小妹妳做不做?」就當(dāng)是幫自己的哥兒們,反正任何公司、企業(yè)都需要一、兩個點綴門面的花瓶。
「小妹?!」她聞言大呼小叫了起來。
「妳可以拒絕。」上帝保佑,傅偉中在心中吶喊,希望她大聲的說不。
「不是秘書?」她百般不愿的問。
「妳憑那一點當(dāng)我的秘書?」
「那特別助理呢?」
「我有秘書了!
「那……」她想破頭!肝铱梢宰k公桌辦公、我可以弄業(yè)務(wù)、我可以--」
「妳只有二十歲,而且妳連大學(xué)都沒有畢業(yè)!顾f得很清楚!赣⒋驃呅袉幔克儆泭呅袉幔坑嬎銠C妳行嗎?文書處理妳行嗎?」
她啞口無言的看著他。
「但若是當(dāng)花瓶……」傅偉中直視她!笂叺故呛细,公司有制服--」
「你把我當(dāng)花瓶?!」她猛的站了起來。
「我還有約,如果妳同意,那么去人事處報到!
「如果我不同意呢?」
「回家去當(dāng)你的大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