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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心動了嗎 第四章
作者:葉雙
   
  不是她,還好不是她?應該……不是她吧!

  傅千尋端著藥碗,雙腿幾乎支撐不住自個兒的重量,虛軟地靠著墻。

  她忍不住大口喘著氣,好平撫方才內(nèi)心的激動。

  「誰在那兒?」練武之人耳朵煞是靈敏,饒是傅千尋才發(fā)出這么些微的聲音,屋子里的龍臨淵也聽人了耳。

  剛送走了兩個針鋒相對的姑娘,他此刻的心情被煩得有些浮躁,又因為自己的詢問得不到答案,自然不耐地起身前來查看,只見她一個人呆坐著,紊亂的神情之中夾雜著些微的驚恐。

  她明顯的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之中,完全沒有發(fā)覺到他的到來。

  「妳……」龍臨淵想要詢問,可是才開口,傅千尋卻像是被針螫著似的驚跳了起來。

  一雙總是看不出情緒的眸子則是驚恐萬分的盯著他瞧,彷佛他成了頭上長角的妖魔鬼怪似的。

  「妳見鬼了嗎?」他粗聲粗氣地問,這一問倒是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我……沒事!够腥舸藭r才回到了現(xiàn)實之中,她一雙白皙的小手正輕撫著胸口,好平撫跳得過急過快的心。

  沒事?!

  她那蹩腳的謊言是想要騙誰啊?

  「什么事嚇著妳了?」執(zhí)意要得到合理的答案,龍臨淵鍥而不舍地追問道。

  「真的沒事!咕Я恋捻尤旧狭艘唤z心虛,但小嘴里吐出來的話語卻十分堅定。

  「我倒不覺得是真的沒事!瓜騺頉]有憐香惜玉的胸懷,面對傅千尋的閃躲他壓根不信,執(zhí)意打破砂鍋問到底。

  總覺得似乎有事在困擾著她,這幾天她的表現(xiàn)和她處于深山破屋中的那份自若有著極大的差異。

  「我真的沒事。」深吸了一口氣,傅千尋的臉上也跟著閃現(xiàn)出固執(zhí)的神情!笇α,今天晚上我要開始替你治療了,你……」

  「妳別妄想我會再去泡那什么鬼藥水!顾脑捥嵝蚜她埮R淵往日那不堪的記憶,他想也沒想的就拒絕。

  「可是泡藥是此時唯一能夠暫時壓抑你體內(nèi)蠱蟲作怪的方法。 

  為什么他那么排斥泡藥水呢?

  雖說大熱天的泡在熱水之中是很不舒服,可是他一個大男人也不至于排斥成這個樣子吧。

  深深的疑惑在她心里盤旋著,她忍不住問道:「泡藥澡真的很難受嗎?」

  這還是他們之間第一次這么不合火氣的對話,傅千尋試著想要找出他氣、他怒的原因。

  但他的回答卻只是意味深長的一瞥。難受的從來都不是泡藥水的本身,而是……受損的自尊!

  怎么說也是許多姑娘家趨之若騖的男人,有著俊逸的外表、修長結實的身軀、豐厚的財力和權勢,多少狂蜂浪蝶一瞧著他,莫不巴巴的纏了上來。

  可只有她,卻能對光裸著身軀的他視若無睹,甚至連女人該有的一點點羞意都看不著。

  在她眼中,他彷佛不是男人!

  而這才是叫他最最最受不了的,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要她正視他變成一種執(zhí)念。

  也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大費周章地將她「請」了來,以為這樣能夠激怒她一點點,可誰知即使被人這樣對待,她卻依然云淡風輕。

  要不是此刻她臉上閃現(xiàn)出屬于人該有的情緒,他還真要以為她是一個無心無緒的泥娃娃呢!

  她期待著他的答案,可是他卻只是在嘴里咕噥了一句。

  「你說什么?」傅千尋忍不住著急了起來。

  她是不是應該再想想別的方法,來壓抑他體內(nèi)的蠱蟲作怪,還是就干脆再像上次一樣,趕鴨子上架,用強迫的方法。

  但畢竟這里是盤龍堡,她那種方式,別說他鐵定會氣瘋,那龍堡主也不知是怎生的想法。

  「我說不管怎么樣,我都不會再去泡那個鬼藥水,要治我體內(nèi)的蠱,妳自己看著辦吧!」

  驟然以咆哮的方式,狠話一撂,龍臨淵就瀟灑走人,就連剛剛原本想要探究她驚懼原因的想法都不記得了。

  望著他那頎長的身影,耳邊隱隱盤旋著他剛剛氣怒的言語。

  當下傅千尋立時回身往與他相反的方向走去。

  看來她得好好的找龍臨閣商量一下,要不然她真的也不知道該拿這個固執(zhí)的男人怎么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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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呵……

  長串的笑聲回蕩,原先那因為驚愕而張成一個圓的唇正夸張地開闔著。

  傅千尋很是不解地望著笑得極度夸張的龍臨閣,顯然完全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只不過是來找他商量如何醫(yī)治那個頑固得像是完全不在乎自己性命的男人,怎知她的話才剛說完,龍臨閣就已經(jīng)笑得前俯后仰的,活像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似的。

  「傅大夫,妳的意思是,妳用那種方式對待臨淵?」他的語尾夸張的揚起,語氣中明顯包含著濃濃的不敢置信。

  「那時我根本無計可施。」她很是無奈地說道。面對一個完全不肯合作的病人,她除了想辦法限制他的行動之外,真的不知道還能怎么辦。

  龍臨閣充滿贊佩的眼神筆直射向她,他真的覺得很不可思議,如果不是她親口說出來,他真的不相信這世上有哪個女人敢對臨淵做出這樣的事來。

  那么也難怪臨淵會對她恨得牙癢癢了,畢竟一個女人對自己的身軀視若無睹,那絕對不是任何一個男人能忍受的。

  尤其是像臨淵那種心高氣傲的男人,尤其更加嚴重。

  「我這樣做不對嗎?」看著他那種態(tài)度,傅千尋的表情和語氣充滿疑惑的問道。

  如果真的是她不對,那么難怪龍臨淵會這么生氣了,可是究竟不對在哪兒呢?

  她真的不懂,她不過是盡一個醫(yī)者的本份而已啊,用盡所有能用的方法去挽救一個人的生命,這不該是天經(jīng)地義的嗎?

  「呃……」迎著她那完全不造假的疑惑眼神,龍臨閣本要解釋,可是心中一抹驟起的壞念頭,讓他立即轉念,肯定萬分地說道:「妳完全沒有不對!」

  「可是……」她還是不解,為啥龍家兩兄弟的反應都這樣讓人費疑猜。

  為了不讓她再繼續(xù)追究下去,龍臨閣索性帶開了話題,說道:「妳方才說臨淵拒絕用泡藥的方式治療?」

  一提起這個問題,她的思緒果然就如同龍臨閣所料地被帶開,臉上的疑惑也立即被一抹不知該如何是好的無措給取代。

  畢竟若是病人不配合,饒是她有再好的醫(yī)術只怕也不能發(fā)揮該有的效果,更何況她對龍臨淵的病情本來就沒把握,這不啻更是雪上加霜。

  「對啊!」她忙不迭的點頭。

  「既然如此……」他支手撐著下頷,故做沉吟,然后才說道:「那就再如法炮制一番如何?」真想看看臨淵那時的窘狀啊,所以他完全不顧兄弟情誼的建議。

  「用強迫的手段?」這完全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答案,她以為他至少該試著去勸勸龍臨淵。

  「對!」龍臨閣點了點頭,肯定了她的疑惑,當他在她的眸中清楚的看到疑惑之后,才連忙又補了一句,「我那個兄弟一旦固執(zhí)起來,十頭牛也拉不動,所以勸他也只是浪費口水,既然他的情況不適合再拖下去,那么我們又何必浪費時間呢?」

  咦,這話乍聽之下彷佛有點道理,可是她怎么又覺得哪里怪怪的。

  兩道細細的柳眉逐漸往中間攏去,傅千尋的疑惑更加清楚地表露無遺。

  「反正就這么決定了,今晚我就……」龍臨閣彎身附在她的耳旁吱吱喳喳了好一會兒。

  傅千尋的眉頭則是愈聽攏得愈緊,她才剛抬頭想要和他研究一下,這樣做真的好嗎?

  因為她有預感,若是真的這樣做了,那個壞脾氣的男人可能會……不,應該是絕對會氣得七竅生煙。

  但她抬頭的速度太快,龍臨閣一時沒有注意,兩顆頭顱差點兒就撞成了一團,也就在這個時候,書房的門突地被推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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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那個畫面的確很曖昧!

  好啦,他承認這個事實,因為剛剛他與傅千尋的位置剛巧就像是剛熱吻完的兩個人,稍稍分開后的位置。

  可是就算是這樣,他們怎么說也是相依為命的好兄弟,臨淵也不用因為這樣一個曖昧的畫面,就一直鐵青著一張臉給他看吧?

  他甚至懷疑,若是眼神可以殺人,那么他早就已經(jīng)死在那兩道銳利眸光之下了。

  雖然「弒兄」這個罪名不小,但他毫不懷疑一旦最后的理智耗盡,臨淵搞不好真會那么做,但……

  龍臨閣卻還是不怎么想解釋。

  「臨淵,我敬你!」不想再讓那肅殺的氣息悶死自己,他拉著弟弟,吩咐下人準備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好整以暇的準備進行自己的「陰謀」。

  面對兄長的敬酒,龍臨淵陰沉著一張臉,以極度粗魯之姿抄起了桌上的酒杯,然后仰首,一飲而盡。

  熱辣辣的滋味還在他的口中繚繞,龍臨淵原本像是蚌殼一般一聲不吭的嘴突然逸出了悶悶的聲音--

  「大哥,你心動了?」

  只是聳了聳肩,龍臨閣存心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徑自問道:「事情有眉目了嗎?」

  面對兄長的詢問,龍臨淵閉唇下語好一會兒,然后才心下甘、情不愿地說:「除了那條可疑的魚之外,暫時還沒有任何的進展!

  「這樣!」龍臨閣沉吟著。

  這……游戲是要玩啦,好戲更是不能不看,但是重要的是,兄弟的生命更是不能不顧。

  「那你更應該好好的親近她們,看看能不能從她們的嘴里套出什么來。俊过埮R閣淡淡地建議。

  他的建議很誠懇也很精確,可聽在龍臨淵的耳中卻莫名的覺得刺耳。

  這原本就是他心里頭盤算的做法,只是也不知道為啥,他耳里聽著兄長的建議,心里頭卻隱隱地產(chǎn)生一抹排斥感。

  他猛地又倒了一杯酒入口,但那猛烈的辛辣卻不能拂去心頭的煩躁,偏偏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纖細的身影款款而來,跟著便是一陣的馨香撲鼻。

  「堡主,二爺!共徽堊詠淼幕ㄇ嗥G微微地朝著兩個偉岸的男子福了一下,然后不等他們開口,便徑自落坐在龍臨淵的身邊。

  「青艷在房里待得有些悶,原想出來逛逛,但正好瞧見了你們在飲酒作樂,不知青艷可以加入否?」

  身為青樓女子,自然不可能有著像一般姑娘家的矜持,尤其是花青艷又是花魁,對于龍臨淵又是志在必得,有這個親近的好機會,她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當然歡迎!

  「妳來干啥?」兩道微沉的嗓音同時回蕩在花廳之中。

  只見她不依的睞了龍臨淵一眼,然后嬌嗔的說道:「二爺怎么這么問呢?我來自然是想要陪陪二爺解悶,青艷知道二爺最近被惡疾所苦,心情自然不好,青艷想多陪陪二爺啊。」

  「想陪我是嗎?」面對倚在他身上的柔弱身子,龍臨淵本該挺享受的,可一股莫名的煩躁感就這么涌了上來。

  他想伸手去拂,可是又凝于現(xiàn)在不是撕破臉的時機,畢竟他還沒找出幕后的那只黑手,所以只好將那股沖動壓了下來。

  「是!」她肯定地點頭,一雙手已經(jīng)肆無忌憚的爬上了他偉岸的胸膛。

  「好個想陪,那就這樣吧,青艷,妳可得多陪妳的二爺喝幾杯酒,讓他放輕松一點兒,別再鐵青著一張臉嚇人。」

  「這是自然!青艷當然會將二爺服侍周全,堡主自可放心!

  冷眼看著兩個人的一搭一唱,龍臨淵只是酒一杯杯地下肚。

  不知從何而來的煩悶和氣惱正逐漸在他的心里發(fā)酵。

  漸漸地酒麻痹了他的神智,透著迷蒙的光芒,青艷那麗致的臉龐卻逐漸地被一張清麗的臉孔所取代。

  她是誰?!

  龍臨淵醉意蒙眬地歪著頭想,一雙銳利的眸子也漸漸地沉重了起來,在闔眼之前,方才一直盤旋在他腦際的影像卻沒有消失。

  大哥吻了她……大哥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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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地一聲,龍臨淵的頭重重地垂到了桌上,龍臨閣掃了他一眼,唇角微微勾起,但那抹帶著好佞的笑容卻隨即斂去。

  轉頭看著花青艷目不轉睛地瞧著臨淵,他含笑開口說道:「青艷姑娘,臨淵只怕真醉了,妳也該回去歇息了!

  「這怎么行呢?二爺醉了,我得伺候他!」她含笑搖頭,眸中有著強烈想要留下來的渴望。

  「要伺候他以后還有機會,但今兒個可不成。」他語帶玄機,似有意若無意地說道。

  「為啥不成?」見龍臨閣眸中含笑,她咽下了羞恥,急切地問,畢竟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耶!

  若是她伺候得當,就算沒有正位可坐,至少可以脫離賣笑生涯,從此在盤龍堡的庇蔭下悠哉地過日子。

  這原就是她打的如意算盤,可偏偏她待在盤龍堡這段時間,除了與方季云那個富家千金兒斗斗嘴之外,其余一切都毫無進展。

  今晚可是她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說什么她也不能讓到嘴的魚兒溜了。

  被她這么一問,龍臨閣的臉上頓時充滿了猶豫,他沉吟了半晌才說道:「花姑娘,我想妳應該知道,臨淵最近身體違和,但他其實不是生病,而是中了毒,今夜就是要替他解毒的最佳時機。」

  「這是真的嗎?」乍聞這話,她的臉上頓時布滿了驚詫,她杏眼圓睜地驚呼著。

  「嗯。I

  「中毒?!那能醫(yī)治得好嗎?,」她很是關心的問道。

  「這……很難說,不過傅大夫說她應有八成的把握。」說話的同時,龍臨淵的雙眸若有意似無意的往窗欞之外瞟去,甚至還將「八成」這兩字說得極重。

  「是嗎,那就好了!」安心地吁出一口氣,花青艷還熱心地說道:「如果有任何事是我?guī)偷蒙厦Φ,請龍堡主盡管說!

  「嗯,花姑娘還真是善體人意。 过埮R閣贊許地點點頭,然后起身步至龍臨淵的身后,一把攙起了頎長結實的身軀,往門口走去。

  餌已經(jīng)拋了,現(xiàn)下就等魚兒上鉤了。

  然后在這等待的時間里,也正好可以讓他看看好戲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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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夢嗎?

  縹緲的霧氣繚繞著,透著那霧,龍臨淵有一種身置夢境之中的感覺。

  想要抬手撥開眼前的煙霧,可是……

  竟然不能動!

  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倏地涌上了心頭,深吸了口氣,他定了定心神,一雙銳利的眸兒微瞇,打量著四周。

  果不其然地,他在房里的角落瞧見一抹雪白的身影。

  多么似曾相識的情景!

  忍不住他佩服起這個女人的勇氣。

  難道她不知道她這個舉動會徹底的引發(fā)出他的怒氣嗎?

  背脊后兩道銳利的光芒疾射而來,傅千尋幾乎在他的視線接觸自己的那一刻就察覺他已經(jīng)醒來。

  她很清楚自己即將要面對他的怒氣,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過身,卻突地對上一雙平靜無波的眸子。

  和她腦海中想象完全不一樣,他的平靜讓一向習慣他的怒氣的她忍不住一愣。

  「你……不生氣嗎?」她遲疑地問。

  龍臨淵沒有開口,只是定定地瞧著她,但這樣平靜的他反而讓她別扭了起來。

  忍不住地步上前去,傅千尋伸手想要探探他的額,心里盤算著他是否病情有異,還是……

  腦中的思緒轉個沒完,突然一只手俐落地翻上了她的纖腕。

  還好剛剛他不動聲色地暗暗運氣沖破了被點的穴道,這才能夠如此順利的抓住這只自投羅網(wǎng)的兔兒。

  「你……」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著了,她僵愣了一下,這才低頭望著他,此時她的眸中漾滿了不敢置信,他不是應該全身不能動彈嗎?

  龍堡主明明是這樣同她保證的,怎么這會兒他卻可以移動手臂……

  「我記得我警告過妳了!过埮R淵的聲音低如鬼魅,飄進了她的耳際!覆粶蕣呍龠@樣對待我!」

  「我也說過目前只有這種辦法才能暫時幫你壓抑你體內(nèi)的蠱啊!

  傅千尋忍不住揚聲反駁,要知道若是可以,她也不愿用這樣的方式啊!

  「我并沒有求妳!」龍臨淵咬著牙說,平靜的面容之下盡是奔騰的怒火。

  「我……」她本要反駁,可是話到嘴邊卻又頓住,其實……他這樣說也對啦!

  他的確是沒有求她醫(yī)治,可難道就因為這樣,他就可以這樣「無理取鬧」嗎?

  「妳要付出妳該付的代價!顾脑捿p柔地不似威脅,可是她卻依然感應到了極大的壓迫感。

  她不是已經(jīng)付出了代價了嗎?

  因為她的一時心軟,她莫名其妙的被困在這金碧輝煌的大宅之中,她甚至還……還怎么樣呢?

  一顆清冷而無欲無求的心,因為他的存在而起了波瀾,難道這不算是她付出的代價嗎?

  傅千尋的思緒未落,突然一記黑色的身影破窗而人,閃閃的劍光筆直地朝龍臨淵的方向刺去。

  糟,她心中暗叫了一聲,連忙搶上前去,擋在龍臨淵的身前。

  「女人,滾!」他瞪著眼前的身影低斥。

  就算他再不濟,也不用一個柔弱的女子來替他擋劍,她若不要命,方法多得是,不用賴到他的頭上。

  他努力地想要站直身子,可是方才他只來得及沖開手部的穴道,腿卻依然僵直的不能行動。

  眼看著那把亮晃晃的劍就要斜刺到傅千尋的身上,驟然間一陣窒息感快速的在他的心里擠壓著,令他暴喝道:「住手!」

  那聲音即使帶著萬鈞的氣勢,卻依然不能阻止那把劍刺往傅千尋。

  就在他不顧傷己的,運著十成十的功力往穴道沖去時,讓他瞠目結舌的事情發(fā)生了……

  只見傅千尋緩緩地抬手,那白色的長水袖卻像有生命似的纏卷住那把致命的長劍。

  然后她輕輕地一揮,那把原該刺進她心窩里的劍就像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打中一般,完全地偏了。

  她會武功?!

  那么纖纖柔柔、靈動剔透的她竟然身懷武功,她……

  只見她宛若凌波仙子般的踏著步伐,那要人命的劍竟是怎樣都無法碰到她絲毫,但黑衣人仍不死心,宛若流星雨般的揮舞著劍身,拚了命往傅千尋的身軀剌去。

  終于,黑衣人似乎發(fā)覺再纏斗下去絕對對他沒有好處,他索性在靦著了一個空隙之際,斜劍狠狠地往被禁錮在木桶之中的龍臨淵刺了過去。

  這出乎意料之外的一擊,讓傅千尋忍不住著急了起來,也說不出是什么心態(tài),反正此刻的她就是滿心滿腦地想著不能再讓他受傷,不忍再見那利刀劃破他的身軀呵!

  她寧愿,那刀是劃在自己身上的!

  于是心急的她搶上前去,試圖阻止,可偏偏她手無刀,于是她甚至沒有絲毫猶豫地用自己肉身去擋。

  那黑衣人見機不可失,一劍重重地往傅千尋的身上劃下,本來她絕對可以閃過,可是為了顧及龍臨淵安全的她一時閃避不及,雪白的衣服頓時沾染了艷紅的血跡。

  眥目欲裂,一股莫名的揪疼就這么硬生生的擊中了龍臨淵的胸口,他驀地低吼一聲,不顧一切的運了十成十的功力打通了被點住的穴道。

  他飛身而出,俐落的招式狠狠地朝著黑衣人攻去,不留情的掌重重地往那人的胸口拍去。

  嘔了口鮮血,見大勢已去,黑衣人不再戀戰(zhàn)地再次破窗而去,龍臨淵原本想追,可是心中卻掛意著傅千尋的傷勢,再加上屋子周遭傳來的雜沓腳步聲,顯然這兒發(fā)生的騷動已被堡中的人發(fā)現(xiàn),龍臨淵旋即收勢,拾起衣物穿載好,回身往她的方向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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