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你家里急需一大筆錢是不是?"莉莉用一雙洞悉的精明眸子瞅她。
唐盼愛的眼底有著疑問,卻還是老實的點點頭。
"有個賺錢的機會你要不要?"莉莉試探的問道。
"我要!"她眼睛一亮猛點頭,想了想又急忙搖頭。"我不要陪客人出場。"
"這個不一樣,只要你愿意替他做一件事,就能輕松得到五千萬的酬勞。"
五千萬?只要有了這筆錢,媽媽的手術費就有著落了,但唐盼愛繼而一想,天底下怎?可能會有這?容易的事?!
"我得替他做什??"她怯怯的問了聲。
"替他生個繼承人!"
莉莉的話雖輕,卻宛如一記響雷,震得她一陣恍惚。
猶豫了好半天,唐盼愛才又小心的問道:"他是誰?"
"冷氏企業的二公子--冷珣。"
這個名字一聽起來,就感覺像是個很難親近的人。唐盼愛頓時有些膽怯。
要她替一個素昧平生的男人生孩子?
這種事該是結婚成家后,兩人共同擁有愛的結晶,怎?能拿來當成一場交易?
況且,她才二十歲,連戀愛都還沒有談過,竟然就得生孩子,她一時之間實在難以接受。
看她好半天不說話,莉莉又再度鼓起三寸不爛之舌鼓吹道:
"雖然冷珣要的是男孩,但若生下的是女孩,也能拿到兩千萬的報酬,這些錢恐怕得在這陪酒陪個幾年才賺得到。"
"這……"唐盼愛猶豫了。
"到底怎?樣?"莉莉蹙著眉看她。
"我……"她才不要出賣自己的孩子!一句倔強的話就含在嘴里,但她實在沒有倔強的條件,她需要這筆錢,甚至不惜出賣所能付出的一切。
"你自己得考慮清楚了,有了這筆錢,不只解決了家里的困難,還能讓你過好日子,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你上哪兒去找,是不?"
莉莉的話逐漸打動了唐盼愛的心。雖然她從不希罕過好日子,但不諱言,這筆錢能解決媽媽龐大的醫藥費。
孩子將來再生就有了,但辛苦生養她的母親卻只有一個。
她閉上眼,毫無情緒的吐出一句話。
"我愿意!"
天好了!"莉莉的眼睛登時一亮,仿佛聽到錢掉進口袋里的聲音。"算你這丫頭聰明懂得打算!""一切都聽莉莉姐的安排。"
"我這就去通知冷珣,你就安心的等著錢進袋吧!"
聽著莉莉歡天喜地離去的腳步聲,她只感覺自己仿佛又往下,掉進更深的冰冷深淵。
唐盼愛幾乎是渾身顫抖著步入包廂,她以?自己會看到一個油頭肥面的男人,誰知道在包廂里的,竟是剛才那名冷酷的男子。
唐盼愛低著頭,手足無措的來到他面前,結結巴巴的開口道:
"冷先生您……您好,我……我是……"
"把衣服脫掉!"冷珣冷冷打斷她,面無表情的命令道。
他毫無一絲溫度的聲音,讓唐盼愛狠狠倒抽了口冷氣,下意識的緊抓著胸口的衣服,想保護自己。
"我不能……"
聽著門外來來往往的腳步聲,唐盼愛驚懼的猛搖頭。這里隨時會有人進來。
"若再讓我聽見一個不字,就給我滾出去!"
他森冷如冰的聲音緩緩自嘴里吐出。他不是付錢找人來浪費他的時間。
她怔然望著冷 俊美好看的臉孔,驚駭得不禁臉色發白,渾身倏然竄過一陣冷息。
"你來,不就是打算出賣自己嗎?"他譏諷的勾起冷笑。
他一語說中她的痛處,刻意得像是存心讓她無地自容,她僅存的一絲尊嚴,也被他踩到腳下踐踏。
她或許急需一筆錢,得四處對人低聲下氣,但她沒有必要忍受這?被人糟蹋自尊。她眼眶一紅,羞憤的轉身就要往外走。
"敢走--你就別想再踏進這扇門!"背后的聲音冷冷的警告她。
他的話殘酷的提醒了唐盼愛,她還有個在加護病房里等待手術的媽媽。
太遲了!她知道自己已經選擇了一個無底的深淵往下跳。
她咬住牙緩緩轉身面對他,強忍羞愧的一件件卸下俗麗的衣裙,直到身上一絲不掛。
"過來!"他冷漠的命令道。
她依言走近他,兩眼緊盯著他那一雙價值不菲的黑色皮鞋,渾身因緊張繃得像是隨時會昏倒。"該死!別給我一個口令一個動作。"他沒有那?多閑工夫!"? 起頭!"
她強忍顫抖,鼓起所有的勇氣?頭面對他。
然而一?頭,她隨即跌進一雙深沉似海的冷眸中。唐盼愛遽然倒抽一口冷氣,渾身不由自主泛起一陣寒顫。
她不敢相信,天底下竟有人,會有這種冷得幾乎沒有一絲人氣的眸,以及濃得化不開的孤郁!
一雙犀利如劍的眼眸里,像是沒有半絲感情,她絕不懷疑,他只需一個眼神,就能讓人不寒而栗。
他雖然俊美得讓人屏息,但那深沉的眼神,卻讓人打從心底害怕。
冷珣毫無一絲同情的,盯著眼前抖得不成樣的年輕女子,鄙夷的勾起了薄唇。
敢來這種地方賺這種錢,還知道羞恥?他看著她纖瘦卻美麗勻稱的胴體,緩緩瞇起眸。
"是處女嗎?"
他冷得幾乎讓人打寒顫的目光,毫不憐恤的望向她羞怯緊并的雙腿間。
聞言,她的面色遽然刷白。
"我說話不喜歡重復第二次。"他冰冷的語氣里已微有慍意。
掙扎半晌,她終究還是羞憤的點點頭。
她白皙的肌膚,粉紅似櫻瓣的乳尖羞怯的緊縮著,在他大膽的注視下挺立。
冷珣遽然起身,一步步走向她,懾人的冷冽氣勢讓人心驚。
她渾身僵硬得一動也不敢動,她花費了前所未有的意志力,才沒有奪門而出。
她很漂亮,巴掌大的臉蛋、一雙楚楚可憐的水眸,清新出塵宛如池里的荷花。
雖然瘦了點,但身體看來還算健康,最重要的是,她看起來確實像個處女,這能確保她將來生下來的孩子是他的種。
可是她看起來太單純,也太年輕稚嫩,他懷疑她是否玩得起這場交易游戲?
不過眼前時間緊迫,他什?也不在乎,只要她能替他生下繼承人,讓他能轟轟烈烈的贏得這場,持續了近三十年的競爭。
就是她了!
"走吧!"冷珣眸光一冷,轉頭就往門外走。
"冷先生,要去哪……哪里?"
唐盼愛漲紅著臉,撿起地上的衣服遮住自己,急忙叫住他。
"你是我買下的貨品,你說,你要去哪里?"他緩緩回過頭,譏誚的看著她。
他狂傲至極,竟把人當成了貨品?
而且從頭到尾,他甚至從不曾問過她的名字,簡直就是將她當成一樣工具。
但--事實上,她確實成?了工具!一個得?錢出賣身體、出賣感情的工具!
"爸,你別擔心!南部這家公司的環境跟福利都很好,我簽了一年約,很快就回來……"第二次,唐盼愛又撒了謊。
一如天底下所有愛女心切的父親一樣,唐父當然不愿讓女兒休學去賺錢,但拗
不過女兒的百般懇求,心里無奈而沉重的唐父也只得答應。
"嗯,我知道……"
電話里,父親叨叨絮絮的叮嚀更讓唐盼愛難受得想哭。
唐父一心以?,她只是到普通的公司上班,根本不知道,她竟是要替一個素昧平生的男人--生孩子!
"爸,時間來不及,我要走了!"
趁著淚水潰堤之前,她趕緊結束了電話。
"走吧!"
身后冷冰冰的聲音,將她拉回殘酷的現實。
撐著虛空得像是被掏光力氣的身子,她緩緩轉過身,臉上滿了淚。
冷珣眸光一冷,臉倏然沉了下來。
"擦干它,我不喜歡看到眼淚!"一條手帕扔上她的臉。
唐盼愛反射的接住手帕,上頭有股淡淡的煙草味,以及屬于男人的特殊氣息。
她緊捏著手帕不敢用,卻孩子氣的急忙舉起臂用衣袖擦干淚。
盯著她半晌,冷珣一言不發的遽然轉身,大步往街邊的高級轎車走去。
唐盼愛強忍住淚趕緊跟上去,忐忑不安的在他的眼神指示下坐上車,任由平穩舒適的轎車,將她載向未知的前方。
一路上,他始終不曾開口,冷沈的俊美臉孔,宛如一具雕像毫無表情,好似身旁的她只是一縷空氣,車內陰冷懾人的氣氛,令人感到窒息。
短短的半個小時車程,對唐盼愛來說,就像永無止境的凌遲,讓她如坐針氈、幾度沖動的想喊停跳車。
不過短短幾十分鐘,就已經如此難挨,她懷疑自己怎?撐得到生下孩子?
她的小手不自覺緊握著車把,理智與怯懦在身體里做著拉鋸戰,連關節因用力而泛白她都渾然不知。
冷珣冷眼看著她的掙扎與不安。
她太嫩了,藏不住的情緒反應,完完全全寫在臉上,讓人一眼就能看穿。
但他不會在乎、更不關心她的感受,他要她惟一的用處,是替他生下繼承人,其余的,他不會在意。
幾分鐘后,車子緩緩駛進位于陽明山上,一棟宏偉的別墅中。
別墅四周群樹圍繞,樹木修剪得十分整齊,偌大的花園里卻是一片荒蕪,整個院子里單調的只有一種色彩--深沉的綠。
他一言不發徑自開門下車,前座開車的司機像是早已習慣,只恭謹的道了聲晚安,就繞出駕駛座替唐盼愛開車門。
唐盼愛轉頭打量起眼前寬闊的別墅,雖然別墅十分富麗堂皇,然而里頭卻闃黑得連一盞燈也沒有,死寂得令人毛骨悚然。
這里實在太安靜了,安靜得連她急促的心跳都清晰可聞,一想到往后她得在這種闃靜無聲的夜晚,跟他相處在同一間房子里,她就好忐忑。
"快點!"
前頭不耐的催促驚起了她。
勉強以小跑步,跟在他的身后的唐盼愛,發現了一個事實。
他有副令人贊嘆的運動家體格!
將近一百八的高大身材,修長的手腳看得出他出身的尊貴,剪裁合身的黑色休閑衫下包里著一副結實的身材,走起路來利落優雅。
賁張的肌肉在衣服下隱約可見,寬闊的背幾乎看得到賁起的結實肌肉,窄窄的臀毫無一絲贅肉,讓人難以想象這副軀體下,會是個這?冰冷的靈魂。
但眼前她欣賞的卻不是一個男人,而是她的--主人!
她突然覺得舉步維艱,最后在精致的雕花鏤空大門前停了下來,一雙茫然水眸猶豫的望著大門。
走進了這道門,她就沒有退路了!
"這是你最后一次考慮的機會。"一個冷得沒有半點溫度的聲音遽然響起。
唐盼愛吃驚的倏然?起眼,望進門邊一雙深沉似海的冷眸里,發現他竟然一眼就將她的心事看穿了。
他眼底有著嘲諷,像在譏諷她的怯懦,她逞強似的一腳踏進門內,卻在他凌厲的注視下,停住邁開的腳步。
挑了下眉,冷珣遽然轉身朝屋內走去。
對于屋子里的位置擺設,他沒有多做解釋,只是一路將她領上二樓。
這是一個偌大、空冷的房子!
房子里擺設簡潔,空寂冷清的陰冷氣息,看得出來不常有人走動,除了必要的家具擺設外,房子里幾乎沒有多余的東西,單調得一如他的冷僻孤獨。
她怎?會有這種荒謬的錯覺?這里可是全臺北最昂貴的陽明山區別墅,她怎?會覺得這地方像座冰冷的墳冢?
"這是你的房間!"打開房門,冷珣朝她丟來一句。
"喔!"她??的應了聲,跟著走進寬敞的房間里,不確定是否該?自己獲得一個私有房間而歡喜稱謝。
"我習慣自己一個人,所以這里除了你、不會有別人,只有鐘點女傭會在固定的時間來打掃、做三餐。"
他淡漠的說道,目光連看也不看她,像是執行某種例行性公事。
身?冷氏企業的堂堂二少,他甚至連個傭人都沒有請?唐盼愛驚詫。
原來--她終于知道?什?他總是不愛說話,這座空城里除了他以外,根本連一個人也沒有!
"午夜我會來。"他丟下一句話后,徑自舉步往外走。
"晚上來做……做什??"唐盼愛不安的絞著手,怯怯的問道。
他在門邊停了下來,而后緩緩回過身。
"當然是在你的肚子里下種,你以?你在這里,還有什?其他用途?"
他殘忍的勾起冷笑,故意使用最粗鄙的字眼說道,恣意享受她蒼白臉上難堪的表情。
他厭惡她!
她太稚嫩了,純真得近乎無邪的表情,只會更加襯托出他的冷酷與深沉,提醒
他凡事?達目的、不擇一切手段的自己有多丑惡。
但這就是他!
一個從小就在別人輕視眼光、與爭奪權勢的夾縫中求生存的私生子,他不能心軟,更沒有時間停下來思考,他惟一能做的就是除去障礙,?自己爭得一席之地。
終于,他等到冷權死了,他跟冷恕也面臨最后的勝負之爭。
"晚上洗干凈自己、別穿衣服躺在床上等我。"他沒有閑工夫替她脫衣服。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不碰女人!
"我……我今天好累……"經過今晚的事,她的神經宛如一條瀕臨繃斷的弦。
冷珣失去了耐性,他遽然伸手扣住她的下巴,逼她仰頭迎視他森冷的眸光。
"你最好弄清楚,這場游戲由誰發號施令。"
被他失控的怒氣嚇著,唐盼愛一句話也擠不出來,只能瞠著一雙受驚的大眼。
"我說話不喜歡重復第二次,你最好記住!"
狠狠的甩開她,冷珣遽然轉身步出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