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能有什?夢想?
才剛滿二十歲,還在念大學的的唐盼愛想念研究所,想談場戀愛,也希望將來有個幸福的歸宿,一雙乖巧可愛的孩子--
但一夕之間,上天殘忍的讓她的夢想全破滅了。
坐在醫院的加護病房外,唐盼愛一雙緊緊交握的小手早已泛冷。
她疲憊的閉起五天未曾合過的雙眸,將臉埋進手心里,心底盡是茫然與無助。
原以?最大的苦難,已經在十五歲那年,隨著大她三歲、患有白血病的姐姐遽逝而過去了,但沒想到相隔不到五年,媽媽竟也被檢查出患有同樣的病。
惟一能救她的只有骨髓移植一途,但骨髓移植是個危險的大手術,不但冒的風險極大,醫藥費更是可觀。
雖然已經找到相符的捐贈者骨髓,但一筆龐大的手術及療養費用,卻始終籌不出來。
這筆將近八百萬的錢,哪是一個普通的公務員家庭,一下子拿得出來的?
為了籌措這筆手術的費用,只是個普通公務員的父親,已經連續幾個月都多兼兩份工作了,但媽媽的病越來越不樂觀,進行手術怕是勢在必行了。
唐盼愛祈求冀望著奇?出現,而眼看著媽媽的病一天拖過一天,醫院已經發出緊急的病危通知,她仍是一籌莫展。
她不能坐在這里,任由媽媽的身體日漸衰弱下去,無論如何她也要想辦法籌出這筆錢!
只是,這筆錢要上哪兒找?
"小姐,這報紙是你的嗎?"
一回頭,一名抱著嬰兒的婦人,正禮貌的指指她身旁的報紙。
她轉頭瞥了眼身旁座椅上的報紙,這才想起今早買了報紙,卻一直沒時間看。
"是我的,抱歉,占了座位!"
唐盼愛歉意的一笑,趕緊拿起報紙讓出座位。
拿過報紙,她的目光不經意瞥及報紙一角的征人啟事。
急征相貌清秀端正的小姐,免工作經驗,日領萬元。
日領萬元?
幾個簡單的字,驀然撞進了她的心坎里,她急切的將報紙湊近眼前,仔細讀著報上的啟事,一股即將破滅的希望,又重新燃燒起來。
若這份工作真能日領萬元,那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可以賺到近五百萬,媽媽的病就有救了。
而眼前,最先得做的就是--
她毅然掏出口袋里的幾枚銅板,到走廊底的公共電話前,用顫抖的手撥了一串號碼。
"林潔嗎?我是盼愛--"
才一開口,電話里就傳來同學林潔激動的叫嚷。
"盼愛,你怎?連續蹺一個禮拜的課?教授已經揚言要把你死當了。"
"抱歉!我媽媽生病住院,情況很危急,所以才一直沒有時間跟學校請假。"
一提到還躺在加護病房里昏迷不醒的母親,唐盼愛的鼻頭又泛起一陣酸。
"這樣啊……"頓了好半晌,電話那頭才小心的問道:"那唐媽媽的情況好些了嗎?"
"好些了,謝謝你!"然而這句話,卻像是她說來安慰自己似的。
"那你明天會回來上課嗎?"
"可能沒辦法。"
"明天"這兩個字,讓唐盼愛的心情更加沉重起來。
"好吧!那我明天去學務組幫你請假好了……"
"林潔,不用了!"唐盼愛急忙阻止她。"我打算暫時休學。"
"休學?"電話里響起急遽的抽氣聲。"你為什么要休學?你不是說唐媽媽的病情已經好多了嗎?"
"是!可是暫時可能還需要修養一陣子,所以我得照顧媽媽,大概下學期才會復學。"第一次,唐盼愛撒了謊。
"你有任何需要幫忙的地方嗎?別客氣盡管說。"林潔不放心的問道。
"不!沒有什?需要幫忙的,不過,還是謝謝你!"唐盼愛眼眶又是一熱。
"那好吧!有事記得隨時跟我聯絡,我們等你回來喔!"
"我會的!"雖然語氣輕快,但事實上唐盼愛卻感傷的想哭。
掛上話筒,唐盼愛疲憊的在走廊的長椅上坐下來。
一下子,她才二十歲的人生,卻像是走到了盡頭般絕望--
一張森冷陰沈的俊美臉孔半隱在黑暗中,喑黑得讓人看不透的黑眸,透過指間飄起的裊裊煙霧,凝望著無邊的黑暗。
"老頭子死了!"
從他咽下最后一口氣,到今天風風光光的下葬,冷珣一滴眼淚也沒有掉。
替一個他恨了將近半輩子的男人掉淚?他不值!
是的!他恨他--那個徒具法律名義、卻讓他不見容于世間道德的父親!
恨他給了他一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子身份,更恨他替他制造了一個這?丑惡的人生。
面對他的死,冷珣惟一的感覺只有慶幸,起碼這讓他心中的恨意消了一半。
如今,眼前的敵人只剩那個男人那個在法律上是他同父異母,他必須叫聲哥哥,卻也同樣彼此憎恨了近半輩子的男人。
冷恕從小就瞧不起他!
對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冷恕有著莫大的敵意,就像是怕被人搶走玩具的小男孩一樣,他鄙夷他的身份、也輕視他甘愿做小、不計名分的母親。
從小在母親的告誡下,冷珣就知道,他存在惟一的目的,就是奪取冷家規模龐大的企業繼承權,替他們母子爭得一席之地。
"你解脫了!"淡淡的聲音傳來。說話的是另一名立在窗邊的男子,淡然逸朗的身影,讓人幾乎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有時,冷珣覺得辜獨比他還無情。
辜獨他惟一的朋友,這世界上他惟一能信任的人。
幾年前的一個深夜里,他一身狼狽的倒在別墅外,冷珣發現他后,正欲找警衛趕他出門,卻發現他負傷不輕,最令他震懾的是,男子臉上那股絕望、宛若被全世界遺棄的表情,幾乎與當年的他如出一轍--
冷珣終究還是收留了他,即使他只字不提自己的過去,只說出自己的名字叫辜獨,幾乎像失去了記憶。
他什?也沒有問,就像孤獨的野獸找到了惟一的伴,他給了辜獨一間房子、還讓他擔任自己企業的顧問,幾乎像是籠絡他留下來,而辜獨這一待竟也待了將近八年。
辜獨像個隱士,特立獨行的性格,讓冷珣至今還是覺得不了解他。
但辜獨是懂他的!
他甚至懷疑,有任何一絲情緒,能逃得過辜獨那雙能透視人心的眸!
"他開出了條件,繼承權由生下繼承人的一方獲得!"冷珣吸了口煙,俊美的臉孔喜怒難辨。
沉默半晌,辜獨淡淡問道:
"你怎?打算?"他知道,冷珣絕不會輕易放棄。
沒錯!他冷珣絕不會服輸的!
兩人之間的戰爭延續這?多年了,他不會在這個最后的關鍵時刻輸給冷恕,他必須將冷氏的繼承大權牢牢握進手里,向冷恕證明誰才是最后的勝利者!
"找個女人替我生下子嗣。"冷珣輕描淡寫的說道。
他向來厭惡女人,將她們視?罪惡的根源,因?她們總會讓他想起,自己不光明的身份。
但?了繼承權,別說區區一個女人,就算得粉身碎骨,他也將不惜奮力一搏。
"但你不會結婚!"辜獨知道他厭惡女人。
"沒錯!我只要一個愿意替我生下子嗣的女人。"
靜靜的凝視他半晌,辜獨終于開口,語氣里有著警告。
"你在冒險!"
"不!這是萬無一失的決定。"女人不過是個工具罷了!
"希望你別后悔!"辜獨語重心長的輕嘆一聲,便徑自轉身走向大門。"今晚月光挺美,我要去散散步!"
看著他淡然的身影消失在門邊,冷珣再度沉入自己的思緒中,直到一串低沉的鈴聲劃破了黑暗中的死寂。
他沉穩的拿起手機,聽著電話那頭傳來最新的情報消息。
聽著手機里的報告,他的臉色越來越陰沈,許久之后,他終于冷冷吐出一句。
"我知道了!"
看來,冷恕已經開始行動了!毫不猶豫的,他切斷通話起身大步朝門外走。
夜晚在臺北市區的一間知名酒店里,上門尋歡作樂的客人始終絡繹不絕。
濃妝艷抹、穿著性感惹火的酒店小姐,在店里忙碌的來回穿梭著,數十個包廂里,也不時傳出客人與坐臺小姐打情罵俏的喧鬧聲,讓酒店里紙醉金迷的墮落氣氛顯露無遺。
唐盼愛倉皇的睜著一雙大眼望著眼前的一切,瑟縮的躲在角落里最不起眼的地方,就希望別讓任何人注意到她。
來了快一個禮拜,她還是不能適應這個地方!
尤其是進了這里,她才知道所謂的日領萬元,是得肯犧牲色相陪客人喝酒,任由客人上下其手,甚至得被帶出場陪宿。
"愛娜!"
一個中氣十足的叫喊傳來,唐盼愛愣了會,才終于記起這是她現在的新名字。
"莉莉姐!"她急忙轉向身后的聲音來源處,朝一名年約四十出頭,仍艷麗照人的女子乖巧的喊了聲。
"愛娜"是她在這里的花名,幾天前開始上班時,大班莉莉嫌她的名字文謅謅太難記,硬是替她取了這個花俏的花名,然而這個名字,卻讓她始終感覺像在叫個陌生人。
"今天已經是你第五天上班,也差不多是讓你獨當一面去坐臺的時候了。"莉莉嘆了口氣,憐惜的看著她。
她實在太年輕了!
一個才二十歲的女孩,竟然就得?了家計下海陪酒,但縱使她再于心不忍也幫不了她,只能盡量幫她挑品性好一點的客人了。
雖然知道自己終究得面臨下海陪酒的命運,但這一刻一旦到來,唐盼愛還是緊張得手腳直冒冷汗。
"別怕,就照我教你的那樣,小嘴甜一點,多灌一些迷湯,讓客人開心,多開幾瓶酒就行了。"看出她的恐懼,莉莉了然于心的安撫她道。
"可是……"她怎?學得來,其他經驗老到的坐臺小姐那樣,膩著嗓子說話,渾身軟得像是沒半根骨頭似的,貼在酒客身上撒嬌?
"我相信你能做得很好,去吧!"莉莉安撫的拍拍她,將她推向里頭的包廂。
她舉步維艱的一步步走向裝溝豪華的包廂,宛若要赴地獄似的。
唐盼愛打開包廂門,看著里頭那個禿頭肥肚、一臉色瞇瞇的老頭,登時嚇得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直到一雙不規矩的毛手,在她身上四處游走起來。
她強忍害怕,勉強堆起艱澀的笑容,結結巴巴擠出腦子里惟一記得的一句話。
"莊……莊董,要不要再……再開一瓶酒?"她勉強端起酒,手抖得幾乎灑了自己一身。
"喝什?酒,老子今晚要嘗甜頭!"
莊闊不耐的陣道,咧開一口臭氣薰人的嘴,就要往她的臉湊來。
唐盼愛嚇呆了,她只知道要陪客人喝酒,勸他們多開幾瓶酒,從來不知道第一次接的客人,就這?有恃無恐的想輕薄她。
她一慌,毫不猶豫的將手里的酒往他臉上潑,起身倉皇往外跑。
"臭婊子!我花錢包下你,你敢給我難看?今晚不讓你好看我就不姓莊!"
莊闊宛如響雷般的暴怒咆哮,自她身后傳來。
她太慌張也太害怕,急忙往更衣室跑,她邊跑邊回頭張望,朝她直追而來的莊闊,絲毫沒有發現眼前就是轉角--
一回頭,唐盼愛只來得及瞥見一個異常高大的身影,整個人就這?硬生生的撞進他的胸膛里,那出奇結實堅硬的肌肉,獲得她身子發疼。
從驚悸的余光中,她只瞥見一名冷峻堅毅,神情卻冷漠如冰的男人,仍紋風不動的站著,她整個人卻被彈出幾步之外。
男人沒有伸手扶她,只是冷眼看著她狼狽的跌倒在地。
莊闊氣急敗壞的沖了過來,一把拎起跌倒在地的唐盼愛,就要動手教訓她。
"滾!"一個宛如來自地獄般、陰沈冷冽的聲音自莊闊耳邊響起,讓他已高揚準備甩上唐盼愛臉頰的手,僵在半空中。
他愣了下,怒氣未消的轉過頭,才發現身旁有一名不過三十出頭的冷峻男子。
莊闊著實被他渾身冷酷、難以親近的氣息給嚇著了,礙于大庭廣?之下,一張
老臉掛不住,硬是強撐起膽子叫囂道:
"你--你是什?東西?也敢叫老子滾?"
冷珣直視著前方的森冷黑眸一轉,掃上了他的臉,眼中有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警上口。
但莊闊在商場打滾這?久,可也不是被嚇大的,更何況對方只是個毛頭小子,竟敢用這?目中無人的目光看他!
他緊握起拳,準備出其不意的揮上男子的臉,孰料,他的拳才揮到一半,就被一只力氣奇大的巨掌給緊緊扣住。
"唉喲!痛啊--"莊闊慘白了臉,發出宛如殺豬般的哀嚎。
唐盼愛伸手捂住尖叫,被男子傷人卻還面不改色的肅冷氣勢,嚇得連退幾步。
聞聲趕來的莉莉一看臉色大變,被陌生男子一身的冷冽氣息給嚇著了,只能怔沖在一旁,眼睜睜目送他徑自轉身而去的冷然背影。
好半天,她才終于想起來要送客人就醫,并安撫一邊抖得不成樣的唐盼愛。
"愛娜,沒事吧?"
唐盼愛害怕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出話來,只剩撐著虛軟的腳步、躲回更衣室里的力氣。
將自己縮進更衣室里的角落,她又驚又怕的渾身不住發抖。
她多希望眼前的一切只是場噩夢--
他果然在這里!
解決完一個礙眼的垃圾一步入包廂區,冷珣就發現了冷恕的行蹤。
坐在冷恕對面的包廂里,冷珣心不在焉的端著酒杯,遙望著數不清的坐臺小姐忙碌的進進出出。
一整個晚上,他冷眼看著冷恕幾乎將店里的小姐看遍了。
原來,他打的是這種主意!
冷珣懶懶的高舉酒杯,瞇起眼從淡紅色的酒液里,透視著浸在一片腥紅里的包廂,勾起一抹冷笑。
冷恕想這?玩嗎?那他也絕對奉陪到底!
"您今天大駕光臨,真是讓本店蓬壁生輝啊!"
一個始終在身邊喋喋不休的嬌嗲聲音,終于喚回他的思緒。
他收回視線,才發現不知何時一名打扮艷麗,卻看得出已經有點年紀的女子已坐在身邊。
他嫌惡的別開眼。
"走開!"他一開口,語氣卻是冷得讓人寒進骨子里。
莉莉臉色一變,堆滿脂粉的臉上有著不及反應的難堪,但她畢竟是在風塵里打滾多年,瞥了眼他的臉色,自作聰明的揣測著。
"唉呀,您別誤會了!我只是個領班,不是坐臺的小姐。"
莉莉重新綻出嬌笑解釋道:
"您別以?這兒的小姐,都像我這樣徐娘半老沒看頭,她們可是個個都有做明星的條件哪!再說我看您年輕俊少,眼光一定是非比尋常--"莉莉涎著嬌笑極盡所能的灌著迷湯。
在風塵里打滾久了,她早已摸清有錢人,最愛人家把他捧得像皇帝一樣,才會愿意灑大把大把的鈔票消費。
冷珣鄙夷的瞥她一眼,自然知道從風塵女郎嘴里說出來的話,有幾分可信度。
平時他是絕對不會涉足這種地方的,但今天不同,他必須嚴密的掌握冷恕的一舉一動,勝負的關鍵時刻就在眼前,他得更加小心謹慎。
"替我找個小姐來!"他輕啜了口酒,漠然的打斷她的長篇大論。
她就說嘛!天下哪有不沾腥的貓?!
莉莉喜形于色的端著笑,殷勤的問道:"您是要陪酒還是要帶出場的?"
"我要找個愿意替我生孩子的孕母。"他不疾不徐的吐出一句。"生男孩五千萬、就算是女孩也有兩千萬。"他就不相信,這世上會有錢辦不到的事!
"啊?!"莉莉整個人愣住了。
怎?他也跟冷恕一樣,上這種地方找代理的孕母,而且還大手筆的灑下重金?怪哉!一個晚上就碰上了兩次,怎?這兩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都有這種隨便找個女人生小孩的怪癖?
"怎?這?巧,對面包廂冷氏企業的大少,也在找代理孕母哪!"
她像是在報告什?八卦消息似的,一臉神秘的壓低聲音說道。
"他是我哥哥。"
他譏諷的勾起一笑,洶涌起伏的心底,蘊藏著惟有他自己知道的深沉恨意。
閑言,莉莉驚駭的倒抽了一口氣。
"原來--"他就是傳言中,冷氏企業總裁冷權的私生子--冷珣!
據聞冷恕與冷珣,是由冷氏企業總裁冷權的大小老婆所生的,同父異母的兩兄弟向來不合,平時在已經是爭斗得厲害,怎?這下生孩子還不約而同的搶著生?
雖然心底猛犯嘀咕,但莉莉可是一刻也不敢懈怠。
"原來是冷二公子,莉莉有眼不識泰山--"
"別廢話,我不是來聽你拍馬屁的。"他的冷眸掃過她,惹起她一身寒顫。
"是、是!"莉莉狼狽的拿出手帕拭汗,第一次碰上這?難纏的客人。"要小姐當然是沒問題,我們這里的小姐無論是相貌還是身段都是一流,各種類型都任您挑選--"
莉莉眉飛色舞的大力吹捧了好一番,話鋒一轉才結結巴巴的抱歉道:"不過,可能要稍待幾個鐘頭,小姐們才會有空耶!"
"我現在就要!"他的態度也頗冷硬。
"這……"莉莉一臉?難的看著地。
店里的小姐幾乎全被冷恕找去了,哪來剩下的小姐?
"冷先生,抱歉!今晚小姐們真的全在"忙",可能沒辦法……"
"我只要一個小姐,只要健康、面貌還算端正的都可以。"他煩躁的說道。
冷珣知道店里的小姐全"忙"什?去了,但他不在乎,他只需要一個肯爽快跟他進行這場交易的女人,又不是挑老婆,用不著像冷恕那?大費周章。
只要一個啊?那好辦!她不就是現成的?
莉莉精心描繪的鳳眼倏然一亮,急忙拉拉身上清涼惹火的洋裝,用力挺起豐滿的胸脯。
"冷先生,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她嬌媚的朝他編著眼睫毛。
"只限二十五歲以下!"他盯著她眼尾連粉也蓋不住的皺紋,冷冷吐出一句。
"喔……是這樣啊!"可惡!今天這兩只金龜她全沒沾上一點邊。莉莉臉上堆著笑,卻在心底暗啐道。
"快點!我不喜歡浪費時間。"他不耐的說道。"若今天替我找到一個合意的物件,我會給你一百萬的傭金。"
一百萬?一提到錢,莉莉的眼睛又亮了起來。
"您等等!我這就去幫您找合適的小姐來。"莉莉堆著一臉討好的笑,急忙起身往外走。
雖然她實在沒啥把握,能在這時找到符合他條件的人選,但干她這行,可沒有
把財神爺往門外送的道理,眼前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若逼不得已,到時連打掃的王嫂也得拿來充數。
果不其然!莉莉一踏進向來喧擾聒噪的更衣室里,發現里頭空空如也,店里十來個坐臺小姐,沖著冷恕高額的酬勞,全擠到那里去了。
看來,今天這一百萬她是沒福氣賺了!
嘆了口氣,莉莉正準備往外走,卻不經意聽見角落里傳來細細的啜泣聲。
她狐疑的循聲上前一看,發現一個瑟縮的小小身子,正蜷縮在角落里發抖。
觀望了好半天,她才認出那抹身影。
"愛娜!你怎?在這里?"
她以?店里所有的小姐全被冷恕找去了,沒想到還剩下這個新進的女孩。
看來,她大概是剛剛被嚇壞了,才會一個人躲到這里來。
把她從角落里帶出來,莉莉看著她渾身抖得宛如秋風中的落葉,于心不忍的將她擁進懷里,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她。
"別怕!事情過去就好了,以后遇到這種事機靈點,將來手腕磨圓滑了,還怕那些個渾身銅臭的男人,不乖乖任你擺布?"
以后?唐盼愛簡直不敢去想。
"莉莉姐,我……我不想待在這里了!"
"你能嗎?"
莉莉的一句話,堵得她啞口無言。
嘆了口氣,莉莉放軟的語氣勸道:"進了咱們這一行,誰不是因?有苦衷,不得已出賣自己?想想看,只要在這熬個一年、兩年,等以后出頭就自由啦!何苦跟自
己過不去?"
"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唐盼愛說著,成串的淚水又拼命往下掉。
"你--"無奈的看著她,突然間,莉莉想起了正等在包廂里的冷珣,跟那亮晃晃的一百萬。
莉莉好整以暇的上下打量著她。
嗯,這丫頭夠年輕、也夠漂亮,冷珣肯定會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