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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錢妙女郎 第四章
作者:岳盈
  大佑為何用看待陌生人的眼光看她?

  怡孜努力克制內心攀高的憤慨與失望,維持表面上的平靜。

  這跟她期盼的相會差了十萬八千里。想象中,他應該躺在病床上,看到她來看他時,感動得眼睛起霧,深情的歡迎她。而不是漠然的瞪視她,好像根本不認識她似的!

  就連他母親的表現都比他好!

  李母一聽見她來看大佑,樂得兩片唇直往上揚,在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的打量她一番后,熱情十足的招呼她。

  “大佑在上廁所。你跟我們大佑是?”

  “我們是好朋友!彼渎浯蠓交卮,偷瞄向關緊的浴室門。“大佑原本說昨天要打電話給我的,可我等了一天都沒他的消息,打電話去警局時,從他同事那里聽說他受傷的事,所以就過來看他。希望伯母不介意我來打擾!

  “我們歡迎都來不及呢,陳……”

  “伯母喚我怡孜就好!

  “好好好!崩钅高B聲贊道。

  站在浴室門口的中廣身材沒有移步的意思,她只好陪站在那里,聽她催了兩次,終于將大佑給催出來,他卻表現得一副不認識她的樣子。

  說不出來的傷心和氣憤席卷心頭,卻礙于長輩在不好發作,只能委屈的瞪著他看。

  “大佑,怡孜一聽說你受傷的事,大老遠的從臺北趕來呢!”李母沒發現兩位小輩的異樣,笑咪咪的對兒子說。

  單鐸眼露詫異,眼前的女孩不會是李大佑的女朋友吧?

  天哪,他完全沒想到李大佑會有女朋友,而且是跟他品味大相逕庭的清秀佳人!

  瞧她一副干扁四季豆的身材,身上的卡通圖案束領緹花上衣和同款式短裙,八成是從路邊攤買來的。哎,沒有姿色,也要會裝扮嘛,這副模樣教人怎么有胃口嘛!

  更正,A字短裙下的那雙長腿可不是蓋的,不僅纖合度,而且皮膚光滑,倒是挺誘人。目光回到她清秀的臉容,遇上一雙飽含委屈的氣憤眼眸,他嚇了一跳。別看她眼睛不大,黑瞳卻是剔亮有神,靈氣逼人……不,該說是怒氣逼人,瞧他被她這么一瞪,原本已很虛弱的雙腿更加軟弱了。

  “小心一點呀,大佑!崩钅讣皶r扶住他,讓單鐸不至于當場跪倒。

  怡孜見他這么病弱,趕緊扶住他另一邊,單鐸乘勢將重心傾向她,夾著汗味的淡淡少女馨香撲鼻而至,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居然格外迷人,聞得他心神俱醉。

  怡孜懊惱著他之前的冷漠態度,此刻又借著身體虛弱吃她豆腐。他臉上的胡碴不曉得幾日沒剃,刺得她頸肩一陣又麻又痛,幸好病床要就在不遠,她與李母合力將他扶到病床上安置。

  “大佑不曉得走了什么霉運,遭到槍擊又被閃電擊中!崩钅竾@氣地說。

  “槍擊又被閃電擊中?”

  這是怎么一回事?

  怡孜只知道他受傷,不曉得情況有這么嚴重。他的右肩綁著繃帶,頭上也纏了一圈。俯視他失血得近乎透明的臉顏,睫毛下方都是陰影。難怪他的表情古怪,不會是被雷打成白癡了吧?

  她伸手摸向他的臉,不假思索的動作意外點燃了單鐸心中的柔情。很難解釋是種什么滋味。女人,他有過大把,卻不曾享有過不含任何目的、純粹的溫柔。他本能的按住她的手,兩簇火焰在他眸心里跳動,準確的擊中怡孜的心。

  她怔怔的瞪視他。從來沒注意到他的目光有這么動人,當他專注的凝視她時,她的腦子無法正常運轉,毫無招架之力的被他的凝視一寸一寸的吞沒。

  李母注意到兩人的對視,逸出極輕的笑聲,假裝沒看到似的走向門口說:“我拿水壺去加水!

  怡孜回過神來,羞澀的想收回手,單鐸緊握著不不放,目光難解的梭巡著她的臉顏。

  她或許沒有傾國傾城的容貌,卻有張令人看了心曠神怡的臉。

  從細致光滑的皮膚看來,她約莫二十歲上下,瘦長的臉型上一雙濃密有致的眉毛英氣勃勃,修長的鳳眼雖然不大,卻是黑白分明,瞳仁部分格外明亮有神,有如純真的稚子。

  令人驚艷的是,蜜色的肌膚在他的注視下蒸出兩朵紅潮,螓首還羞澀的低垂下來,一雙粉嫩的薄唇微微蠕動,噘出誘人犯罪的嬌媚。

  “你……干嘛這樣看人家嘛!”她的聲音清脆好聽,是叮作響的風鈴敲進他心扉。

  “怎樣看人家?”他忍不住逗弄她,格外沙啞的呢喃使得怡孜瞪大眼。

  她怎么突然覺得他的眼光充滿邪氣,看得她的心撲通撲通直跳?就連說話的方式都變壞了,跟她記憶中端正活躍的形象有所差異,一抹狐疑攏上心頭。

  “你剛才好像不認識我,現在卻用眼光吃我,一點都不像你喔。”她語帶指控的道,隨即擔心的蹙起眉,“大佑,你是不是被閃電打壞腦子了?”

  自負調情圣手的單鐸頓感啼笑皆非,沒想到他的深情凝視竟被她解釋成是被閃電打壞腦子。他納悶李大佑平時是怎么跟這個小女朋友相處的,不會只是停留在牽牽小手的階段吧?

  “如果我被閃電打壞腦子,你會因此討厭我嗎?”他可憐兮兮的問,帶著幾分試探。

  “這個……”她有些傷腦筋的皺了皺挺俏的鼻!暗每茨闶軇摰某潭劝伞2贿^我看你頂多有些意識不清楚,腦子不至于壞掉。好啦,我知道你是身體太虛弱,腦部缺癢,才會表情茫然,我原諒你就是!

  她還真誠實,但又善良的為他找理由開脫。單鐸對她越來越感興趣了,邪氣的挑了挑眉,瞳眸里似燒著兩把火焰直逼向她,嘴旁那絲挑逗意味濃厚的懶洋洋笑意跟著擴散,怡孜只覺得握著她的那只手持續傳來輕柔的壓迫感,激起撩人的刺麻電流竄入她體內深處。

  她困惑的眨眼,雖然寫了不少言情小說,除了跟大佑接過一次吻外,她并沒有與其他男性親密地的實戰經驗,是以對單鐸的調情感到迷惑,又情不自禁的受到吸引。

  她遲疑的看著他,悸動的芳心若有期待。

  一眼就從她混合著羞怯期待與女性認知的眼神看出她為他所吸引,單鐸把屬于大佑的嘴巴揚成迷人的弧度,緩緩將她拉近,溫暖的呼吸性感的籠罩住她。

  “你真可愛……”他呢喃出極富磁性的低啞音調,怡孜的眼皮越發的沉重,緩緩覆下睫毛,一顆心撲通直跳。

  唇上傳來輕柔的擠壓,暖暖的呵息美好的讓她忍不住分開唇瓣,讓男性的舌頭伸進她嘴里。

  這個吻迥異于她的初吻,怡孜當然不知道此時正吻著她的人,并不是她認識了兩年的老實頭男友。只覺得這個吻充滿火辣辣的感覺,恰似她筆下獵艷經驗豐富的男主角老練的吻,帶給她一種前所未有的刺激。

  她正想好好體會一番,忽然傳來一陣驚天動地似的怒吼,嚇得她失魂似的猛然推開擁抱住她的胸膛,表情倉惶得像是當場被老公捉到紅杏出墻的老婆。

  等她驚愕的轉過身,一雙冒火的眼瞳朝她直逼過來,里頭兇猛燃燒著嫉妒的狂怒和指責,讓她心里一陣刺痛,仿佛她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

  可是,她甚至不認識這人,又怎么會產生這種感覺?

  恍惚間,她在那雙眼瞳中看到濃烈的傷心和不滿,屬于大佑的身影匆匆飛過。她迷惘的呆在原地。

  “陳怡孜!”

  嗤嗤自齒縫擠出的呼喊,喚回她的失神,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你……”她驚疑不定的瞪視坐在輪椅上的男人,那張充滿陽剛魅力的俊俏臉顏似曾相識?蛇@么出色的男人,她若是見過,斷然沒有忘了的道理呀。

  “我認識你嗎?”

  “什么?!”面對她的詢問,大佑才真正痛如刀割,眼淚險些落下。

  他眼中的心碎光影,讓怡孜覺得自己好殘忍,可是她真的不認識他……

  一道白光貫穿了她,怡孜眼中出現一抹恍然,驚喜的大叫了起來。

  “我記起來了!我在大佑的公寓看過你的照片。照片中的你戴著墨鏡,怪不得我想不起來。你是大佑的表哥單鐸!

  她得意洋洋的宣告,令大佑如受重擊,這才真正體認到自己已經不再是李大佑了。頂著單鐸皮相的他,連親生母親都認不出來,遑論是與他接過一次吻的女友了。

  這想法令他格外沮喪,但也明白再多沮喪都無濟于事,只能將一雙冒火的眼瞳瞪視向坐在床上披著他皮相的單鐸,向他發泄心中的不滿。

  都怪他,這個陰險的小人占了他的身體不夠,居然勾引了的女人,太可惡了!

  大佑不知道他此刻的眼神有多兇惡,令周遭的人不寒而栗,尤其對護子心切的李母而言,更像頭隨時會吞噬掉愛子的猛獸。

  “阿……阿鐸……”她顫巍巍的開口。

  有短暫的幾秒鐘,盛怒下的大佑根本不知道她是在喊他,直到她大著膽子再次開口!鞍㈣I,你聽表嬸說……”

  大佑眼里的兇惡緩和了些,遲疑的看向母親。

  “什么事?”

  見他沒這么兇了,李母松了口氣。

  兩人是在門口遇上的。不知為何,她見到單鐸時格外親切,比起十幾年前的生疏真有天壤之別,才會毫不提防的歡迎他來看兒子。但等他們走進病房,他卻像條瘋狗般亂吠,令人莫明其妙。

  在他溫和的目光鼓勵下,她忐忑地道:“要是大佑哪里得罪你,請你看在我跟你表叔的份上,別跟他計較!

  大佑一怔,他當然不會跟自己計較,他要算帳的人是——

  一雙諱莫如深的眼眸與他對視著,大佑心中一凜。比起單鐸的沉著,他太沖動了。眼前的情況是單鐸失控的對向躺在病床上的李大佑發脾氣,難怪他母親會做這種請求。

  體內洶涌的怒氣很快沉淀下來,隨即感覺到產生疑慮的不只是母親,房里的其他兩名女性——怡孜和陳?顯然都對他的表現覺得奇怪,他趕緊修正自己犯下的錯誤。

  “表……嬸,您別誤會!彼驳牡,“大佑沒有得罪我,我是……呃,遭遇雷擊之后,我的腦筋就有點……那個,也不知道為什么,看到……他跟這位小姐在一起,我就很生氣,一時控制不住脾氣,驚嚇到您了!

  “哦?”李母表情狐疑,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人家情侶親熱,應該不關他的事吧?

  怡孜也同樣疑惑,但困擾她的還有另一個問題。

  “你也被閃電擊到?”

  大佑不情愿的點頭承認,怨恨的瞪視像個沒事人般的單鐸。這件事他也有份,如果他想置身事外,他可不饒他。

  “這么巧,大佑也是被閃電擊中,你們該不會是約好的吧?”

  這種事會有人約好嗎?大佑翻了翻白眼。

  “事實上他們是一起被閃電擊中。”靜默在一旁的陳?忽然開口!皢舞I到墓園探望過世的父親和弟弟,至于李先生為何會出現在那里,就令人費解了!

  她犀利的目光直勾勾的射向床上的病人,怡孜只覺得她挑高眉的質問眼神,以及嘲弄的語調,有說不出來的迷人,黑白分明的眼瞳不由得睜大。

  哇!她正是黑道大哥身邊會挽著的那種性感美女呢,光是那長長的睫毛就足以勾人心魂了,更別提她令人垂涎的魔鬼身材了。她貪婪的盯視陳?足足有五秒鐘才回過神,跟著陳?的目光照看過去,落在合起眼瞼懶洋洋躺在床上的男人。

  “對呀,大佑,你跑到人家墓園里做什么?”見他不回答,怡孜坦率的問道。

  單鐸挑了挑眉,緩緩張開眼睛,慵懶的看她一眼后,眸光一冷,直接的射向大佑。

  “我也很想知道‘我’為什么會去!彼龡l斯理的回答,令在場的女人一頭霧水,唯一明白他意思的大佑,雙眉微蹙,表情不豫。

  “難道你不記得了?”怡孜驚訝的道。“閃電真的把你的腦袋打壞了?”

  “沒那么嚴重!眴舞I可不愿承認自己被閃電打成白癡,沒好氣的瞪視真正該回答這問題的男人!爸皇且粫r想不起來,或許表哥,”他嘲弄的加重這個稱呼,“可以替我回答。”

  “咦,莫非你們約好的?”怡孜領悟的問。

  當然不是。大佑在心里回答,但在目前這種連他都理不清的狀況下,很難據實告訴怡孜。他揉著太陽穴處針般的刺痛,不曉得該怎么說。

  “你們該不會是為了那件事吧?”怡孜近乎自言自語地說,引起眾人的好奇。

  “什么事?”單鐸問。

  “就是那件事呀!”她眨著眼,見他一臉茫然,解釋道:“那天我在你公寓里看到他的檔案,你不是說要幫他征婚嗎?”

  單鐸萬萬料不到會是這么離譜的答案,神情冷峻的看向大佑,后者搖頭苦笑。

  “你八成是為了這件事,才跟他約在墓園見面?墒羌s那種地方,未免太沒情調了!扁闻u。

  對于她的自作聰明,兩位當事人只能面面相覷,猶豫著是不是該任她胡扯下去。

  “這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哪里不能談呢?”她突然捂住嘴巴,尷尬地看向陳?,顯然是給她找到了他們不能光明正大談這種事的原因了!疤煅!該不會是……”

  “你不要亂猜!迸玛?誤會,大佑很快接口!笆虑椴皇悄菢。你一定誤解了他的意思,我根本不需要征婚!

  “這倒也是。”她有同感的點頭。“你那么帥,身邊又有美麗的女伴,即使腳有殘疾,一定還是有不少女孩子喜歡你!

  被贊得飄飄然的單鐸,表情古怪的瞪向原屬于自己的身體!澳_有殘疾?怎么回事?”

  “腳踝扭傷了。”大佑簡短的回答,“休息幾天就會沒事!

  “啊,對不起,我還以為……”怡孜掩嘴尷尬的笑。

  “沒關系!贝笥由钋榈目粗。“時間不早了,桃園離臺北有段距離,你一個女孩子,還是早點回去吧!

  怡孜只覺得他的聲音好溫柔,目光好和煦,雖是頭一次與這張俊美的臉龐打照面。但他眼里的神情卻帶給她極為熟悉親切的感覺。

  她怔怔的注視著他,奇怪的感覺在血管流竄,令她想要撲進他寬闊的雙臂,體驗他無法復制的溫柔,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情意。

  她猛然一驚,駭異自己竟會對個陌生人產生這么怪異的感覺。她不是向來最鄙視腳踏多條船的人嗎?怎么可以在喜歡大佑的同時,又對另一個男人產生感覺?

  不明白自己怎么會突然花心起來,怡孜連忙做了幾個深呼吸,穩定亂糟糟的思緒。

  李母無法體會她此刻混亂的心情,熱情的說:“怡孜,要是你不嫌棄,今晚可以住我們家!

  “還是不要,你出來時,沒跟伯母說吧?還有稿子寫完了嗎?”擔心她會答應留下來,和冒牌的自己——也就是單鐸——有更多相處的機會,大佑搶先道。

  怡孜詫異的看他一眼,他怎么知道她的稿子沒寫完?大佑連這種事都告訴他表哥嗎?

  “我看你還是早點回去,要不要我派車送你?”他接著又說。

  她搖搖頭,“不用了!边@家伙未免太熱情了吧。

  “怡孜,你真的不留下來嗎?”李母遺憾地說!安付歼沒有好好謝謝你大老遠跑來看大佑呢!

  “您別客氣,以后還有打擾您的機會呢!

  這樣也好,她此時的心情并不適合留下來照顧大佑,還是先理清楚腦中的一團混亂再說。

  她很快告辭,走到車站時才想到,大佑從頭到尾都沒留她,就連她跟他道別時,都是一副懶洋洋,不太愛理人。

  這家伙怎會變得這么陰陽怪氣?一會兒像陌生人,一會兒熱情如火,一會兒態度冷漠,他到底在想什么?

  怡孜憤慨之余,不禁升起滿心的疑惑。

  難道又是閃電惹的禍?

  ***************

  大佑拄著拐杖一步步走到病房門口。他知道單鐸必然同他一樣支開身邊照顧的人,等待這次的會面。

  對于兩人之間奇異的心電感應,大佑抓破腦殼也弄不明白,索性不多想。

  他轉動門把,走進病房,單鐸果然如他想的坐在病床上等他。

  四道視線在空中交會,帶著各自的評估和防備,還有種兩人都無法否認的深深了然。

  大佑注視著他,奇怪,眼前這張的確是他擁有了二十六年的臉孔,可是他左看右看就跟平日在鏡中看到的感覺不同。明明是同樣的五官,可單鐸光是坐在那里,無形中便流露出一股奪人的氣勢,冷峻的眸光,足以教膽小的男人不寒而栗。

  是的,男人。他看女人的眼神可不是這么冷,熾熱如火焰,若有情似無意的撩撥著女性脆弱的芳心。他可以想象當單鐸專注的凝視一個女人時,她恐怕毫無招架之力。怪不得怡孜難以抵擋他的男性魅力,尤其是在把單鐸當成他的情況下。

  想起兩人親密擁吻的那幕畫面,大佑就難掩心中的憤慨,惱怒的蹙起眉。

  另一方面,單鐸也在打量他。

  同樣的一張臉,居住著不同的靈魂,竟有這般迥異的氣質。

  那抿成一條直線的嘴巴,依稀有著令人心動的性感與飽滿;飛揚的眉毛和深邃澄澈的雙眸,仍是那般動人心魂。然而,由歲月淬煉出來的滄桑,與習于陰暗生活的內斂深沉,全都不見了,替代的是開朗的活潑與初生之犢不畏虎的強烈自信。

  說不出來心里是什么感覺,悵然中有著些許羨慕與嫉妒。羨慕的是他年輕的靈魂,嫉妒他不曾經歷過黑暗的明朗個性。

  大佑拄著拐杖一跛一撞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他看著大佑走到病床旁坐下。

  ’你知道我要來!贝笥迎h視了一下周遭的環境,閑適的道!澳隳馨盐覌尨虬l回去,不簡單!

  “同樣的,你能把陳?支開,也不容易!彼桓北舜吮舜说哪。

  “那女人不是省油的燈!彼麛嗳坏馈!叭舨皇钦绿胤艘乃,她恐怕已經我發現不是你了!

  “你的父母則很好騙!眴舞I輕柔的語調里沒有任何輕蔑,而是單純的感慨。“愛兒心切的他們,把我的異常視為受傷的后遺癥,包容著我。”

  大佑眼眶酸熱了起來。

  他的父母都是老實人,雖然不是那種把愛掛在嘴邊的摩登父母,對子女的關懷仍可以從日常生活中的諸多體貼設想里體會出來。想到明明是至親骨血,如今落得相見不能相認,不禁悲從中來。

  感覺到他悲戚的心情,單鐸于心不忍的轉開眼光,然而,心中的悸動始終揮之不去,連忙轉移話題!皩α,我祖母還好吧?”

  “姑婆沒問題。醫生向她保證我僅是腳扭傷,她安心回家休養了。其實,若不是想跟你面對面談,我已經可以出院!

  “僅是這樣嗎?”他回以了解的微笑,眼中有著一抹調侃!安皇菫榱吮荛_陳??那樣的尤物即使是圣人也會動心,何況你這個在室男。”

  “你說什么?”大佑惱羞成怒的板起臉。“我才不像你思想齷齪呢!我連她一根手指頭都不屑主動碰!”

  “這么說,如果她來將就你,你就不會拒絕?”單鐸戲謔的挑起一道眉,嘲弄的目光仿佛能看穿他內心最脆弱的部分,臉上漾開的渦紋有說不出的可惡!澳氵是在室男,沒錯吧?只要陳?跟你上過床,我看不管事情有多匪夷所思,她都會瞧出不對勁來,我在床上可是很野的喔!”

  對他話里的曖昧暗示,大佑又氣又羞。那張屬于單鐸大概有十多年不曾為這種事漲紅過的俊臉,這時候像被烙鐵燒紅。他惡狠狠的瞪視他。

  “你放心!我絕不會碰她!”

  “我倒沒什么放不放心的。”單鐸的態度吊兒郎當,“陳?并不是我的附屬品,只要她高興,可以跟任何男人上床。你要是有本事,盡管試看看,我不會介意。”

  “你——”一股熱氣上涌,讓大佑一時說不出話來,隨即一抹警覺從眼中升起,他的目光犀利如冰刃!澳氵@么說是想對怡孜做什么嗎?”

  “我想對她做什么?”單鐸干澀的喉頭像是被什么掐住,眼里盛著滿滿的不可思議。然而,急促的心跳有如鼓聲,一下又一下的敲擊他耳深處的聽骨,在耳內轟隆作響,震懾了他的靈魂。

  她甜美的唇,青澀的吻,以及單純的反應和悸動,像透明如醇蜜的陽光照亮他陰暗的靈魂,令他為之精神一振,重新燃起對生命的熱情。

  不想染指她是謊言,當四唇多情的相接時,他感受到的愉悅不只是肉體上的,同時也是心靈上的。他渴望進一步確認這份感覺的意義,即使覺得這個念頭荒謬,甚至不道德……不道德?他惘然了。沉淪于黑暗的世界里,早忘了這字眼所代表的意思,為何此時竟會生出濃濃的罪惡感?

  他眼里的每一絲變化,全落進大佑眼底,看出他對怡孜動了邪念,聳動的眉毛下隱隱竄動著一股憤怒,即使預約了下半生所有自制力,那股夾著嫉妒的狂怒還是沖破緊澀的喉頭,化為明顯的行動。

  “你休想!”

  隨著這聲大喝,那雙不知道淬煉過多少次死亡經驗的有力手掌掐上對方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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