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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姻緣 第六章
作者:莫塵
   
  兩人甜蜜的新婚生活因為霍靖天要出門走鏢而中斷。剛開始,水靈頓時像失去了重心,整天悶在房里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她想過要找趙翠兒,可是自從上次見過面后,便一直沒再見到她。

  李總管知道水靈剛來到莊里一切都很陌生,但是他生性不擅言辭,也不知和水靈聊些什么,于是建議她說:“夫人,您要是悶得慌,不妨到外面走一走,這附近林子里可能有一些藥草可以摘取!

  經(jīng)他這一提醒,水靈眼睛一亮。

  說的也是。說不定我可以找到一些常用的藥草,她心里想。

  第二天吃過早飯,她和青青提了一個竹籃,準(zhǔn)備了一些簡單的工具便要出門。

  李總管跟上來說:“夫人,您別走太遠了,這附近雖然少有閑雜人出入,但怕是林子里有一些小動物。”說罷,轉(zhuǎn)身招來一人:“他叫吳剛,有什么事叫他做便行了!

  吳剛的年紀(jì)只比水靈大了兩歲,一對劍眉下,配著一雙男人少有的細長丹鳳眼,倒長得十分秀氣討人喜歡。李總管再三叮囑他一些注意的事項后,才讓他跟著水靈、青青出門。

  這天的氣侯還不錯,太陽不大,有些微風(fēng),秋意甚濃。水靈憑著記憶,來到幾天前霍靖天帶她走過的路。仔細看著路旁的花花草草,找尋可入藥的植物。就這么走走停停,三人不知不覺離青銅莊越來越遠,眼看前面就是一大片看不見底的楓林。

  “夫人!眳莿傇诤竺嬷(jǐn)慎地叫了一聲!扒懊媸且淮笃瑯淞,我們不可以再往前走了!眳莿傊钢懊嬉淮笃瑯淞终f。

  水靈往前看去,原來不知不覺他們竟走了這么遠的路;她想起霍靖天叮囑過她不要隨便進這樹林,所以她停了下來,拍拍手上的泥土說:“那么,我們就在這里休息一下,再往回走吧!

  這時烈日當(dāng)空,已是正午時刻。青青接過吳剛手上的提籃,拿出食盒里早上準(zhǔn)備好的簡單干糧,三人分了吃。水靈簡單吃了一些干糧后,看到青青和吳剛兩人正說著話,于是閉上眼睛打算休息一下。突然,身后的草從里發(fā)的聲音,她嚇了一跳!仔細一看,竟是一只灰色的野兔。

  “好可愛的兔子!彼p聲說道,怕一大聲嚇跳了它。

  那兔子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她,不跑也不動。水靈覺得奇怪,于是上前蹲下一看,才發(fā)現(xiàn)免子的前腳受了傷。

  “唉呀!可憐的小東西,你被什么咬了?”水靈從小就有一副善良心腸,這時看到受傷的兔子,也不管他身上的臟污和血漬,便小心地把它捉起來,仔細地看著它的傷口。小兔子初時驚慌地顫動不已,水靈柔聲道:“別怕,別怕,讓我?guī)湍憧纯词窃趺椿厥隆!毙⊥米臃路鹇牭枚脑挘谑枪怨缘馗C在她手里不再亂動,好讓她檢查傷口。她撥開兔子前腿上的毛,看到了一個被動物咬噬過的痕跡,幸好傷口不深,骨頭也沒斷。于是笑著說:“等我找草藥幫你敷上,很快便好了!

  青青好奇又害怕地瞪大了眼睛問:“小姐,你手上抓了什么東西啊?”

  水靈稍稍舉起手里的動物說:“你看,是一只受傷的小兔子,你幫我爬著它。”

  青青接過兔子,她便到裝滿草藥的籃子里翻出了一些消炎的藥草,順手撿了路旁的石子,捶爛草藥后敷在兔子的傷口上,再撕下一塊手巾裹好。

  待要放它回草叢里,吳剛走過來說:“少夫人,這兔子受了傷,你再放它回去可能還是要被其他動物咬傷的!

  水靈想想也是,于是說:“那么我們把它帶回去,等它養(yǎng)好了傷,再放它走!

  于是三人除了帶回一堆草藥之外,還帶回一只受傷的小兔子。

  接下來的幾天,因為有受傷的小兔子和一堆要整理的草藥,水靈整日忙進忙出,日子也就過得比較快。

  這天傍晚,她收好曬干的草藥,正看著兔子的愈合情況,卻看見李總管迎面興匆匆地向她走來。她好奇地問道:“李叔,什么事這么開心?”

  “夫人,莊主捎了口信回來,他們明兒個就會回到莊里……!

  沒等他說完,水靈即抱著兔子從地上跳起,眉開眼笑地問:“真的?”

  李總管笑呵呵地說:“我這就去通知廚房,讓他們明天多準(zhǔn)備些伙食,我先下去忙了。”

  李總管走后,水靈開心地抱著兔子轉(zhuǎn)圈子道:“太好了!靖天要回來了。小兔兒,你不知道靖天是多么好的人,對不對?明天你就可以看到他了!睉阎械耐米又皇潜牬笾酆闷娴乜粗

  吃過晚飯,青青幫她燒了一大盆的熱水,并在水里放了玫瑰花瓣,剎那間,整個房里散發(fā)出玫瑰的香味。水靈輕快地哼著小調(diào),細細地擦洗身上每一寸肌膚。青青正擦著她的背,忽然想到忘了一件事,“唉呀”一聲后,便匆匆跑了出去。水靈早已經(jīng)習(xí)慣她丟三忘四的毛病,加上心情好,所以笑著搖搖頭后,便又自顧自地哼起曲調(diào)。

  再聽到開門聲,她頭也沒回地問道:“青青你想靖天這么久沒見到我,他會不會想念我?你想,我見到他第一句該說什么呢?”

  自言自語完畢,自己又不好意思地撲哧笑了出來。“你會不會覺得我好象傻瓜一樣?說不定他根本沒想到我呢!

  身后的人一直沒有回話,水靈“咦”了一聲,正回頭要問:“青青,你在忙什么?”突然有人伸手,蒙住她的眼睛。

  她嚇了一跳!知道青青雖然有時侯說話調(diào)皮,但對主仆之間的禮教地不敢逾越的,所以不會開這種玩笑。如果不是青青那又會是誰?想到自己正光著身子泡在水里,心中一驚,不禁用雙手遮住胸前驚慌叫道:“是誰?”

  只覺一股熱氣吹在她耳旁,然后聲音響起:“你說我會不會想你呢?”

  聽到這個聲音,水靈愣得張大了嘴。腦子飛快地轉(zhuǎn)著:不可能啊!李叔說他明天才會回來的嘛,可是……這聲音不是他又是誰?她邊想邊伸出雙手,去摸索正捂著自己雙眼的手。

  “水靈,你知不知道我想你想得心都疼了?”

  這百分之百是霍靖天溫柔的聲音,水靈心中一陣激蕩,高興地叫著:“靖天!”

  原來霍靖天等人辦完了事,預(yù)計明天一早便可以回到青銅莊。但是他心里想著水靈,于是快馬加鞭一路上不停地先行趕回來。

  他在房門外見到拿著水靈更換衣物的青青,示意青青噤聲,同時接過她手上的東西便讓青青下去休息,想給水靈一個驚喜。等他推門看到浴盆里的水靈,再聽她以為對著青青說的話,想和她開個玩笑,所以蒙住她的雙眼。

  水靈拉下他的手,轉(zhuǎn)身一看,果真是霍靖天。她高興得忘了自己一身濕淋淋的,便用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將臉頰靠在他的肩旁上低聲喚道:“靖天,靖天。”

  霍靖天笑著拉下她的手和她面對面,看著她嬌美如昔的臉龐,他輕輕的吻了吻她的唇說:“想不到你會用這種方式迎接我!

  順著他的目光,水靈才想起自己仍坐在浴盆里。雖然二人已行夫妻之禮,但被他看到光著身子,水靈還是羞紅了臉。她用手擋住胸前說道:“你先出去,讓我穿上衣裳!

  霍靖天笑著,不懷好意地打量著她說:“我來幫你!

  水靈紅著臉猛搖頭道:“不要!

  霍靖天只說了一句:“你是我的妻子,有何不可?”然后一把將她從水中拉起,拿過一旁的干布,輕輕擦拭著水靈的身體。

  隔著干布,水靈同樣深刻感受著他溫暖的手游走在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不禁一身酥癢難耐。

  霍靖天手里觸著滑細白玉般的皮膚,鼻子中聞到的是她身上、發(fā)上傳來淡淡的玫瑰花香,眼里所見是心中深愛、思念不已的人,身體上也起了強烈的反應(yīng)。

  水靈從他眼中看到熊熊的欲火,一聲嚶嚀、腳下一軟,再也承受不住地將身子往他靠去。

  霍靖天橫手抱起她將她放在床上,然后拉下帳幔躺在她身邊。兩人低聲傾訴著離別以來的無限思念,一晚上竟是燭光不熄,直到天色泛白之時,兩人才滿足而疲倦地相擁睡去。

  第二天的餐膳,因為所有的人都回來了,所以顯得特別熱鬧;大伙開心地圍著一桌佳肴,聊著此次護鏢的點點滴滴。向來喜歡聽故事的水靈,開心地坐在霍靖天身旁,聽著有趣的事,加上依偎在心愛人的身邊,心里充滿幸福與甜蜜。

  讓人意外的是,趙翠兒竟然也出現(xiàn)了。許多天不見,水靈發(fā)現(xiàn)她除了瘦一些之外,容貌還是一樣清麗嬌艷。

  看見趙翠兒在沈鈺的旁邊和大家談笑著,舉止中對沈鈺的態(tài)度不像以前那樣冷淡,霍靖天感到有點意外的驚喜。當(dāng)然,最高興的莫過于沈鈺了。他不時地夾菜給趙翠兒,而趙翠兒也偶爾在他耳邊說幾句悄悄話,兩人之間突然的親密,都教在座地從深感意外和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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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過后,霍靖天等人又要走一趟鏢到南方,小倆口照樣又是一番難分難舍。不過,這次水靈已知道要如何安排自己的時間,所以日子也就不那么難過。

  這一天,她剛要出門,趙翠兒自身后叫住了她。她回頭笑問:“咦?趙姐姐?”

  趙翠兒上前問:“這么早要出去?”

  水靈想起有些女紅針法要問她,便說:“對了,趙姐姐,昨天我有一些針用得不是很好,想請你教教我,可是你不在!

  聽她一說,趙翠兒垂下眼,藏住眼神里閃爍回答道:“喔,昨天下午突然感到悶得慌,所以我……我出去走了走!

  水靈關(guān)心地說:“對呀,你應(yīng)該多出來走一走,屋后那一片楓樹林都轉(zhuǎn)了色,美得很,你要不要跟我們?nèi)デ埔磺?”

  趙翠兒搖搖頭道:“不了,改天吧!

  和趙翠兒在莊門口分手后,三人一路走來,又到了那片楓林。望著前面無邊無際的火紅林子;雖然看了許多次,仍然美得讓人目眩神迷,有時侯她會想,要是靖天在身邊就更好了。

  這片楓林雖不屬于青銅莊的,但因為地處隱密,所以水靈來了這么多次,也沒見有外人來過,心里正想著誰會來這里,一回頭往來時路上看去,只見兩名男子騎著馬正朝著他們來。

  原以為他們只是路過而已,沒想到他們在水靈等人前停了下來。兩人猛的把韁繩一拉,受驚的馬兒抬起前腳嘶鳴著。

  青青滿臉驚慌地護著水靈,往后退了幾步,吳剛則警戒地擋在她們前面。

  那兩人一個臉上長滿深棕色的麻子,另一個人臉上則有一道讓人駭怕的刀疤,從左眼角劃到耳旁,因為傷得太深,左半邊的五官有點扭曲變形,看來同樣讓人害怕。

  刀疤男子看著水靈,露出邪惡的笑聲說:“我說二弟,你見過不少美人,你看看咱眼前這一個如何?”

  麻子接口道:“大哥,今天我倆是走了運,才能見到這么一個如天上仙子的小美人。嘖嘖!你看她那嬌艷欲滴的花容月貌,真讓人想咬上一口嘗嘗那滋味!

  聽到他倆言語輕浮,水靈只覺得渾身不自在,于是對青青說:“青青,我們回去吧。”

  她一轉(zhuǎn)身,麻子卻驅(qū)馬擋住她的去路道:“唉呀,小娘子別急著走嘛!有道是‘有緣千里來相識’,今天就藉這個機會我們認(rèn)識、認(rèn)識……!

  青青見二人的模樣原也害怕,但見他們說話輕薄水靈,膽子一生,便擋在水靈身前大聲喝道:“你們干嘛?”

  “唉呀呀!”刀疤怪腔怪調(diào)地叫著:“好兇的丫頭。大哥,這丫頭雖然稍微遜色些,還勉強可以接受,我們也一起帶走好不好?”

  吳剛見二人騎馬將水靈團住,又聽他們言詞中盡是輕薄無禮,心知有異,于是挺身擋在水靈身前,正色喊道:“你們是誰?想怎么樣?我們是青銅莊的家眷,識相的快滾!鼻嚆~莊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氣,吳剛心想,自己一人準(zhǔn)打不過這兩個大漢,于是想用青銅莊的名氣嚇嚇?biāo)麄儭?br />
  麻子大笑著說:“什么青銅、黃銅?臭銅我倒聽過!

  刀疤撇著嘴道:“少說廢話了,趕快把事辦一辦。”說完策馬去撞吳剛。

  吳剛好歹學(xué)些功夫,見他策馬沖來,身子往旁一閃便要去搶他的韁繩。就在他動作的同時,麻子下馬走到水靈和青青前面,伸手去拉水靈。

  水靈嚇得白了臉,一眨眼已被麻子拉住手腕,痛得眼淚掉下來。

  青青使出全力捶打麻子要他放手,他笑著說:“丫頭要給大爺捶背嗎?”說完一揮手就把青青掃得老遠,然后將水靈抱在肩上就要往馬兒走去。

  水靈被他扛在肩上,聞到他身上的酒臭味和一股說不出來的怪味兒,再加上他緊箍在她腰上的手,頓時只覺反胃想吐,她拼命地掙扎,那攔在腰上的手臂卻越箍越緊。

  眼看就要被放在馬背上,她著急地叫道:“青青,快救我!”

  青青被掃倒在地,痛得咬牙咧嘴,一聽見水靈的叫聲,又沖上前去,捉著麻子的手,一張口便咬了下去。麻了吃痛,將水靈放在馬背上后,手臂一揮,硬是把青青甩出去。

  麻子啐道:“小丫頭別不知死活!闭f完便要跨上馬。

  青青只感到一陣頭昏眼花,但是眼看水靈就要被抓走,于是用著僅剩的力氣死命往前一撲,剛好抱住麻子的腳。麻子給她一拉,整個人重心不穩(wěn)的倒下來,跌倒之際,又一腳踢在馬肚子上,馬兒一驚,嘶叫一聲便往前跑。

  青青一心想讓水靈逃走,不知哪里生出一股蠻力,拼命抱住麻子的腳讓他起身不得。只見地上兩人一人拼命要起身,一人拼命往下扯。

  麻子看掙脫不了,于是大聲叫道:“大哥,那雌兒跑了,快追!”回頭看,刀疤不知何時也被扯下了馬,這時正和吳剛扭打著,而他的馬也早已不見蹤跡。

  麻子看到刀疤的情況再回頭一看,載著水靈的馬已跑得不知去向,心想沒了馬匹走不了,要是被人逮著更糟,于是用腳在青青肩上用力一踹,青青痛得大叫一聲,被踢得滾了幾圈,直到撞上樹干才停下來,一時痛得失去知覺。

  麻子趕緊站起身向刀疤叫道:“大哥,快走!”

  吳剛眼見青青被踢倒,水靈又不見蹤影,也不敢戀戰(zhàn)。待刀疤一退,他便跑到青青身旁。看到青青蒼白著臉、皺著眉昏了過去,他不禁緊張地叫了幾聲青青的名字。

  青青慢慢睜開眼,覺得肩膀一陣劇痛?粗矍氨乔嗄樐[的吳剛,眼淚奪眶而出:“小姐呢?”她掙扎著要起身,這一動,肩膀像脫了節(jié)般撕裂地痛。

  吳剛緊張地問:“你怎么樣?”

  青青痛得喘著氣道:“我的肩膀好痛!

  吳剛心急地望著四周;氐角嚆~莊還要走上兩個時辰的路,更糟的是莊主夫人不見了。他眉頭緊皺,忘了自己也是一身的傷。心里正想著要怎么辦,青青忍痛提醒他:“你先去找小姐。她被馬兒載到林子里去了!眲倓偮樽拥粝埋R時不小心踢到馬,青青看到馬兒吃驚之下朝著林中奔去,所以他要吳剛趕快去找水靈。

  吳剛安頓好青青之后,便急忙進了樹林找人,可是一進到林子他便傻在原地——眼前密密的林子,地上滿是掉落的楓葉,也不知水靈往哪個方向去,正在猶豫要往哪個方向找人,只聽見青青虛弱地在后面喊著:“吳剛,你沿途在樹上作些記號,以免迷路!

  聽青青一提醒,他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怪自己怎么沒想到,之后便拔足往前跑去,每過幾尺,便拾起石塊在樹皮上劃個記號。

  這樣不停地跑了幾里路,只見綿延不絕的楓樹林立,越往里頭走越深密,陽光透不進來,顯得有點陰森。吳剛跑了數(shù)里之后,停下來喘氣,望著被風(fēng)吹落的楓葉像下雪般片片飄落,吳剛吸足了氣大聲喊:“夫人!夫人!”只盼水靈能聽到。

  可是一連叫了數(shù)聲,只聽見樹林里傳出幾聲受驚的動物叫聲及落葉聲,其余沒有任何回音。他心想再找不到人,天便要黑了,要找著人便更難了。這一想,心里作了個決定,便轉(zhuǎn)身往來時路奔去。

  青青看他一人跑出來,身后再無他人,便緊張問道:“小姐呢?”

  吳剛跑到她身旁蹲下說:“這林子太大,眼看天就要黑了,我一個人是找不到的,我先帶你回莊里去,然后多找一些人來幫忙!

  他一把抱起青青,就急忙往回莊的路上跑去。青青個了雖然不大,抱著一個人趕路還是讓吳剛氣喘如牛。走到一半,青青忽然看到一匹無主的馬兒,正在路邊悠哉地吃草,于是向吳剛示意。吳剛認(rèn)出是剛才那個刀疤漢子的馬,于是上前拉了馬,兩人坐上馬,快馬加鞭地趕回莊內(nèi)。

  莊里的人看到吳剛灰頭土臉、一身是傷地回來,青青斷了肩骨,莊主夫人則是不知去向,眾人一陣嘩然紛紛上前詢問。

  李總管皺眉聽完,全身血液往腦子里沖,他雙手握拳道:“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然后馬上召集青銅莊里所有的壯丁,要吳剛帶路去找。

  吳剛領(lǐng)著眾人快馬加鞭地往楓林一路飛馳,此時太陽逐漸西沉,一行人到了楓樹林外,吳剛要大家一字排開,并約定以哨聲為號,分頭帶開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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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靈被丟上馬背后,心中想的是自己落入這兩個猥瑣的賊人手上,只怕自己的清白難保。與其受辱不如自盡,一想到從此可能見不到霍靖天,一時悲傷難抑。正想著,突然胯下的馬像發(fā)了瘋似地狂奔起來,她急忙彎腰緊抱著馬脖子,避免被拋下來。

  跑了幾里路之后,馬兒才放慢速度緩緩蹁起步來。水靈慢慢睜開眼睛坐直身子,這才看到自己竟被帶進樹林里。此時的林子里陰陰郁郁,風(fēng)一吹,紅葉簌簌掉落。她環(huán)顧四周,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慶幸的是自己不是落入賊人手中,讓她稍感寬心。心情漸漸平靜下之后,她想到青青和吳剛兩人,不知是否安全?同時也思索著自己該如何走出這個林子。

  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她用手撫著馬背輕聲問道:“乖馬兒,你記不記得我們是從哪里進來的?”那匹馬似乎跑累了,正在落葉堆中找草吃,沒理會她。

  她嘆了口氣!耙蔷柑煸谶@里就好了!闭f著說著,所有的害怕和委屈一時涌上心頭,眼淚便像斷了線的珍珠般一點一滴地落下來。傷心的同時,她不停地想著,該試著自己找路出去呢?還是要待在原地等人來找她?可是會有人知道我在這林子里嗎?她懷疑著。

  忽然想起靖天說過,要是在林子里迷了路得做記號,才能分辨方向找著出路。于是靈光一閃,伸手便往頭發(fā)上摸去,幸好發(fā)上一根簪子沒在慌亂中遺失。她拿下簪子,每路過幾棵樹,便在樹皮上用力劃下個“岳”字。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馬兒停了下來。這時樹林里已見不到日光,陣陣的倦鳥歸巢拍翅聲在林間響著,夜行蝙蝠則在水靈的頭頂飛來飛去;水靈對著這些小動物倒不擔(dān)心,她害怕的是遠遠傳來的狼嗥。

  太陽下山后氣溫突然下降很多,水靈坐在馬背上,又餓、又累、又冷,她用雙手緊緊環(huán)抱著自己,告訴自己一定要活下去,因為她有很多事還沒做;她要和靖天生孩子、她要看著她和靖天的孩子長大、她要帶外孫回去看爹爹……。

  吳剛等人在林里找了一個時辰,還是沒見岳水靈的影子,眼看著天就黑了,眾人拿出打火石點上火把,繼續(xù)向林中尋找。

  就在點上火把后沒多久,便聽到兩聲短哨在林子里尖銳地響起。眾人欣喜之余,紛紛向發(fā)聲處奔去,只見一人興奮地說:“你們看這樹上。”大伙兒圍上前去,在火把的照耀下,只見樹皮上被人用尖銳的東西劃了個“岳”字,而且還是新的刻痕。

  吳剛興奮地說:“這一定是莊主夫人留下好讓我們找她的記號!北娙税l(fā)出歡欣的叫聲。吳剛接著說:“我們在這附近再找找有沒有其他的線索!北娙嗽诖_定水靈的路線后縮小了范圍,喝斥著馬兒繼續(xù)朝前奔去。

  水靈體力不支地趴在馬背上,因失溫而意識漸感模糊。隱約中聽到哨聲,心中一動,身體卻動不了。

  一直等到確定耳朵里聽到的聲音是“莊主夫人”時,她才勉強抬眼望去——

  只見幾支火把從遠而近,她正想著是不是自己的幻覺。等到火把走近,看清楚帶頭的人是吳剛沒錯,她只虛弱地叫了聲:“吳剛”后,整個人便因過度疲累、撐不住而暈了過去。

  秋夜的月已悄悄爬上楓樹林邊,遠處隱隱傳來各種動物的叫聲,象是抗議這些不速之客的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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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青銅莊燈火通明,卻彌漫著前所未有的緊張氣氛,李總管站在門外已經(jīng)好幾個時辰,他來來回回地走著,又不斷地張望,聽到紛沓雜亂的馬蹄聲,他心中一凜,邁著步伐上前迎接,還未開口,便聽到吳剛的聲音急切又興奮地喊著:“找到夫人了!找到夫人了!”

  李總管一聽,一顆懸在半空中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伸手抹了抹濕潤的眼角,嘴里不停地念著:“謝謝老天爺保佑!謝謝老天爺保佑!”

  大家小心翼翼地把昏迷不醒的水靈扶下馬,吳剛趕緊抱著她回她房里。

  這一陣騷動引來了趙翠兒,只見她走出來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這么吵!

  李總管上前說:“趙姑娘,是夫人出了事!

  聽到水靈出事,趙翠兒露出一臉驚訝的表情。李總管把水靈等人在楓樹林遇到賊人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趙翠兒聽完之后,皺了皺眉道:“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事?現(xiàn)在她人怎么樣?”

  “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好可能因為驚嚇過度昏了過去,我已經(jīng)差人到鎮(zhèn)上請岳大夫來一趟!崩羁偣軣o措地搓著一雙手,言語里滿是擔(dān)憂。

  趙翠兒走近床前,便看到躺在床上的水靈。她蒼白的臉上還殘存著驚惶,雙眼緊緊地閉著。趙翠兒輕輕地推著水靈喊道:“岳妹妹?”只見水靈長長的睫毛輕顫不已,人仍然未醒。趙翠兒又試了一次,這次水靈的嘴才稍微嚅動了一下,也聽不清她說些什么;趙翠兒緩緩地坐在床沿,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水靈,眼神中忽然流露出奇異的光采。

  坐在床前的趙翠兒見水靈皺著眉、額頭冒出細細的汗珠,整個人輾轉(zhuǎn)不安,知道水靈正作著惡夢。她拿出手巾輕輕擦去她的汗珠,手在無意間碰到水靈的皮膚,她的溫度高得讓趙翠兒嚇了一跳!望著表情痛苦的水靈,趙翠兒心里一種說不出來的快意,她微瞇著眼冷冷地說:“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是你自己選擇的!

  就在此時,突然門外有人叫道:“岳老爺來了!

  岳正平聽到自己女兒出了事,便急急拿了藥箱跟青銅莊的人趕來。他把著水靈的脈膊,看著水靈在昏睡中緊皺著眉頭,嘴里發(fā)出不安的囈語,他湊耳細聽,才發(fā)現(xiàn)她叫的是霍靖天的名字,于是拍著她的手安慰道:“乖靈兒,靖天馬上就回來了,別怕!痹瓉砝羁偣芤呀(jīng)派人去追霍靖天了。

  折騰了一個晚上,大家都已筋疲力盡,岳正平讓人各自回去休息,自己留下來照顧女兒。這一晚水靈醒過一次,她半睜著眼,看了岳正平一眼后又昏昏睡去,盡管如此,岳正平心里還是寬心多了。

  第二天一睡醒,岳正平便上前為水靈把脈,發(fā)現(xiàn)水靈溫度高出常人許多,再加上她的呼吸急促,知道她受了風(fēng)寒,正在發(fā)高燒,于是寫了藥方子,請李總管派人到平義堂去拿藥。

  他聽到李總管說水靈常去采一些藥草回來,只是不知有沒有適用的,于是便跟著李總管到后堂去找。一走出房門,看到前來探視水靈的趙翠兒,岳正平便請她代為看顧一下。

  趙翠兒看著二人走遠,才推開房門走進去,并順手拴上門。她靠著門,眼光慢慢逡巡著房里的每一樣?xùn)|西,她不知想了幾百次、幾千次——有一天自己會是這房子的主人。

  她幻想著梳妝鏡前是她的珠串胭脂、霍靖天枕的是她親手的刺的鴛鴦?wù),窗前是她坐著刺繡,而霍靖天則站在她的身旁看著她,和她說笑著;再看到床上,她不禁紅了臉……。

  可是這一切幻想都已破滅,而破壞這一切的人就是現(xiàn)在躺在床上的岳水靈。她看著帳幔里的水靈,滿眼都是怨恨。她緩緩掀起帳幔,床上的水靈仍熟睡著,一張臉因為發(fā)燒而變紅,額頭上留著昨天的擦傷,可是看起來仍是美麗的。

  趙翠兒原來美麗的臉孔剎那轉(zhuǎn)為猙獰,她看著水靈,自言自語地問:“為什么你沒被抓走?如果你不在,靖天就會回到我身邊,靖天原本就是我的,是你搶走了他,是你搶走了靖天!彼秸f越氣憤,一雙手微微地顫抖。

  “如果沒有你,一切事情都解決了。”說完,突然眼神呆滯,整個人像失去了意識般,顫抖的手往水靈的脖子上伸去;聲音怪異地說:“你不要怪我,你不要怪我!

  就在她的手摸到水靈的脖子時,門口傳來敲門聲。

  “小姐,我是青青,你醒了沒?”

  趙翠兒正將手在水靈脖子上,突然聽到青青在門外的叫聲,整個人嚇了一跳,馬上退到桌旁。

  青青看到趙翠兒,愣了一下才說:“咦?趙姑娘,你在這里……!彼緛硐雴柲阍谶@里做什么?但心里又記掛著小姐的情形,急忙轉(zhuǎn)身往屋里望去說:“我家小姐醒了嗎?”

  趙翠兒則木然著一張臉回答:“她還在睡!

  想到上次她送給水靈肚兜里藏著繡針害水靈受傷一事,青青就一直覺得她是故意的,F(xiàn)在看到她的表情,心里更加懷疑恐懼,擔(dān)心她又對水靈作了什么,于是說:“我想進去看看她。

  趙翠兒沒說話,仍是站在門口。兩人就這么僵了一會兒,直到岳正平走了過來,看到青青便笑道:“青青,這么早就起來啦,肩膀還痛嗎?”

  青青象見救星一般高興地叫了聲:“老爺!我已經(jīng)好很多了,我來看小姐!

  岳正平開心地說:“好啊,你來看她,她一定很高興,快進來吧!

  岳正平在水靈采集的藥草里找到了些退燒的藥,于是讓李總管拿下去煎煮。他看看水靈發(fā)紅的臉便沉吟道:“我看要準(zhǔn)備些冷水,替靈兒擦擦身體才退得了燒……!敝皇乔嗲嘁恢皇植荒軇樱嚆~莊里女眷又不多,不知要找誰來做?磥碇缓谜堖@位趙姑娘幫忙了。

  他轉(zhuǎn)向趙翠兒,才剛要開口,青青便急道:“老爺,我來做就好了!”

  岳正平只道她照顧主子心切,寬慰地笑笑說:“青青,你只有一只手,怎么做呢?”

  她著急地說:“我可以的!我可以的!小姐那么瘦,我一只手也可以搬動她。”

  青青的大嗓門,吵醒了床上的水靈。水靈吃力地叫道:“青青,是你嗎?”她見到吳剛之后,便昏迷了過去,所以不知道青青的情況如何。

  青青從昨天水靈失蹤開始,一顆緊張的心到現(xiàn)在聽到水靈的聲音才真的放下。一時間眼淚又涌上來。她走到水靈的床前開心地應(yīng)道:“小姐,我在這里!我在這里!”

  水靈緩緩張開眼睛,感覺到自己一身酸痛,頭也似裂般難受。但是看到青青一臉淚水和肩膀上綁著木板,便忘記自己的難過,關(guān)心地摸著青青的臉問:“青青,你沒事吧?”

  青青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笑著對她說:“老爺來了,他來看你!

  水靈昨天在昏迷狀態(tài)中雖然看到岳正平,只覺得自己是在作夢,這時聽到青青說爹爹真的在這里,便掙扎著要起身。

  岳正平笑著走向前道:“靈兒,別起來!苯又诖策,握住水靈伸出來的手。

  水靈經(jīng)過一日的驚險,這時看到父親,心中也是萬般感受,眼眶一紅便要掉淚。

  岳正平輕聲安慰道:“好孩兒,沒事了。別哭、別哭,現(xiàn)下最重要的是要把身體養(yǎng)好,肚子里的娃娃才會健康!

  水靈聽完父親的話,腦子一時轉(zhuǎn)不過來,正細細咀嚼他話里的意思。

  岳正平看她一臉茫然又說:“你自己還不知道吧?你已經(jīng)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就要當(dāng)娘啦!

  聽到這里,水靈才完全明白!暗,真的嗎?”在意外之后,聽到自己懷了靖天的孩子,水靈心中更是百般滋味、充滿歡喜,忘記了遇劫的恐懼,頓時笑瞇了眼,流下開心的眼淚。

  青青在一旁更是大聲地叫:“恭喜小姐!恭喜老爺!”只恨自己只剩一只手,不能拍手。

  趙翠兒聽到水靈懷孕的消息,整個人像是掉進了冰窖,從頭冷到腳底,臉上一陣發(fā)白。

  青青繼續(xù)說道:“莊主知道了,一定很高興!”

  水靈聽了青青的話,和父親、青青相視一笑,這才看到站在后面的趙翠兒!摆w姐姐?你也來啦,不好意思,我還躺在床上。”

  趙翠兒勉強笑了一下說:“你沒事就好,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闭f完和岳正平點一下頭便走了出去。

  青青真的用一只手幫水靈擦了三次身體。到了傍晚,水靈的體溫才漸漸降下來,加上岳正平細心地用藥調(diào)理,水靈的精神才逐漸恢復(fù),夜里也較能睡得安穩(wě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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