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晚上十點,各個入口鐵門緩緩降下……結(jié)束一天的營業(yè)之后,雅文跟敏菁就迫不及待地跑到唐香玉這里來了。
“咦!你們兩個今天怎么這么快?我都還沒開始收呢!”唐香玉彎著腰,將展示架底層被弄亂位置的碗擺整齊。
“就是有事才會收那么快!眱蓚人一前一后地湊到唐香玉身邊。
“什么事?”唐香玉看著這兩個女人一臉奸笑的表情,不禁頭皮發(fā)麻。
“那還用說嗎?”敏菁翻了個白眼,“我們兩個會‘大老遠(yuǎn)’的跑到這兒來,當(dāng)然是跟你有關(guān)系!”“不會吧?你們又想動什么歪腦筋?!”唐香玉一副不敢領(lǐng)教的表情。
“怎么樣,今天的午餐很不錯吧?”雅文露出曖昧的笑容,“我親眼看你跟花經(jīng)理有說有笑的……你們兩個啊,可是今天的頭條大新聞喔!天哪,你們倆的進展速度之快,還真是讓大家跌破眼鏡耶!
“你看到了?!”這下子換唐香玉驚訝了,“你不是很忙走不開嗎?”
“是啊,不過后來大約一點時,我就忙得差不多了,于是我就趕到餐飲部去,看看你還在不在那兒,結(jié)果呀——我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見你和花經(jīng)理坐在一起,當(dāng)然是很識時務(wù)地離開!”
“哎呀,這不是重點啦!”敏菁趕緊打斷她們無關(guān)緊要的對話,“香玉,你快點說說你跟咱們花大冰男是怎么聊起來的?我已經(jīng)好奇一個下午了!”
“是!是!”雅文也跟著附和,“我實在太好奇了!我好像沒有告訴過你,花大冰男從來不跟人家聊天的,看不出來你還真有兩把刷子耶!”
“噯!甭提啦!”唐香玉無奈地?fù)]揮手,“情況要是有你們想的那樣就好了。雅文,你看錯了啦!”“怎么會?!我明明就看到你笑得很開心呀!”
“你只有看到我這面,要是你看到他的臉,你就不會這么想了。其實從頭到尾就我一個人在那邊裝瘋賣傻、強顏歡笑,好像小丑一樣,還差點把他惹毛了!
雅文和敏菁不約而同地倒抽一口氣,不敢想象花大冰男被惹毛的樣子。
“你還真有勇氣耶!”雅文一副敬佩的口吻,“那要換成是我,早就逃之夭夭了!
“那你今天不就沒有什么收獲了?”敏菁很惋惜地說著。
“不會呀!”唐香玉反而胸有成竹地笑著,“起碼他今天已經(jīng)‘記得’我這個人了!”
“天哪!你可別玩火自焚。你要是再惹他,說不定花大冰男一氣之下……就把你給剁了!”想法夸張的敏菁開始在擔(dān)心了。
“不會吧,這未免也太恐怖了。不過……敏菁說的也蠻有道理的!毖盼南胂脒@還真是不無可能。
“拜托——”唐香玉呻吟出聲,“你們別把他當(dāng)變態(tài)看行不行?他可是我的夢中情人!”
“好吧,你好自為之。”雅文每次聽到唐香玉為花揚天說好話就想嘆氣,她到現(xiàn)在還是不太明白唐香玉到底“煞”到花揚天哪一點?
“花大冰男到底哪里好?”不只雅文這么想,連敏菁也是滿臉疑惑。
“這……”唐香玉一時也無法具體說出來,“哎呀!我不會講啦!反正他給我的感覺挺對味的就是了!
“香玉哪,你是不是有……被虐待狂?怎么他中午對你的態(tài)度這樣,你居然還一直幫他說話?”
唐香玉無所謂地笑著,“我已經(jīng)有心理準(zhǔn)備了,這種事是絕對不會那么順利的,不過沒關(guān)系,反正我耐力一流,而且我們又在同一個部門,機會多得很,我就不相信我真的拿他沒轍!
“香玉……”雅文睜圓了眼,用看怪物似的眼神看她,“看你這么有毅力,我反而開始同情起花大冰男來了,他以后日子恐怕難過了!
“什么難過?!我用我滿腔的熱情,來融化他頑固的腦袋、封閉的心靈和僵硬的線條,這可是他的榮幸耶!”唐香玉怪腔怪調(diào)地說著,說到最后,連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三個人一起哄笑了起來,完全沒注意到離她們不遠(yuǎn)處,那個已經(jīng)佇立了好一會兒的頎長身影!澳愕暮靡馕覠o福消受!”
冷淡的口氣冷不防地傳進三個人耳里——
“嗄?!”
三個人一轉(zhuǎn)頭,看清楚打斷她們說話的人是誰后,雅文跟敏菁的表情只能用“大驚失色”來形容,好像看到什么駭人的妖魔鬼怪似的。
“經(jīng)——經(jīng)理好!”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行了九十度大禮,接著更是非常有默契地以家里還有事為由,不到三十秒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唐香玉一個人孤軍奮戰(zhàn)。
“噯——”唐香玉目送著逃之夭夭的兩個人,再看看眼前的人……不由得感嘆這兩個女人實在太沒同情心了。
她又偷瞧了一眼他的臉色……唔,面色鐵青,情況很明顯的不怎么樂觀,看樣子她現(xiàn)在還是乖一點的好,否則現(xiàn)在也沒有人幫她。
“經(jīng)理好!彼缓枚哑鹩懞玫男θ荩仓^皮向花揚天鞠躬打招呼。
他也不吭聲,臭著一張臉居高臨下地睨著她。
唐香玉一抬眼,剛好對上了那雙正在“瞪”她的眼眸。
她當(dāng)下也不甘示弱地回瞪著花揚天。
兩個人就這樣一言不發(fā)地互瞪了好半晌,直到——
“噗哧!”唐香玉終于忍不住先笑了出來。
“你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嗎?”一聽到她的笑聲,花揚天的臉色更難看了幾分,他的話幾乎是從鼻孔里迸出來的。
“我又沒做什么虧心事,干嘛害怕?”唐香玉一副不解的模樣。
很多人一看到他的臉色就嚇跑了,她倒覺得其實他不難相處,她想他的自制力一定很好,雖然他的臉色實在很難看,不過至少還沒看過他雷霆大怒的樣子。
“咦——你的臉色很難看哩!”她故意邊端詳他邊說道。
花揚天冷不防地伸手抓住了唐香玉手臂。
“嘎?”唐香玉低呼一聲,很明顯地嚇了一跳,睜圓了一雙眼直看著他。
他想做什么?!等等!媽……媽呀!該不會是像剛剛那兩個女人所說的——他打算要剁了她吧?唐香玉在心底哀嚎,這下子不死也剩半條命了。
“剁了我可是要負(fù)責(zé)任的。”她硬著頭皮做垂死的掙扎,腦子里的話更是不加思索的就出口了。剁?!這女人以為他是變態(tài)嗎?饒是花揚天自制力驚人,也差點因為那個字而噴笑出聲,他的嘴角隱隱抽動,使得嚴(yán)峻的面孔變得更是古怪。
不過他知道絕對不能現(xiàn)在就“笑場”,否則不但不能對她達到警告效果,只會讓她日后更不怕他、更無法無天。
“別企圖惹我,那種后果是你承擔(dān)不起的!被〒P天頭低下來,鼻尖距離她的不過兩三公分,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
“是嗎?你又沒試過,怎么知道我承擔(dān)不起?”唐香玉雖然有點怕,不過不服輸?shù)膫性使她義無反顧地立刻頂回去。
不過話一說完,她就立刻后悔了。真糟糕,這個時候他說什么,她應(yīng)該乖乖地點頭表示服從,偏偏她的大腦就是不聽使喚,挑釁的話一下子就從嘴里溜出來了。
兩人近距離接觸后,他才發(fā)現(xiàn)俗氣的鏡片后,竟是一雙晶瑩燦亮得撼動人心的眸子,而那兩片粉粉亮亮的唇瓣,好像隨時都可以滴出水來。
于是,沖動便這么突如其來,迅速取代了理智……
唐香玉話才說完,便眼睜睜地看著他的唇覆上了她的,他的舌尖還探進她嘴里舔舐著……
火辣辣又刺激的觸感,一下子蔓延到了四肢百骸,讓她渾身迅速火熱了起來。
唐香玉這回真的是結(jié)結(jié)實實愣住了,她做夢也沒想到,他居然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吻她?!
當(dāng)然她不是沒接過吻,不過實在是太震驚了,以至于只能被動地任他吻著,無法做出任何反應(yīng)。
事實上,花揚天心底的震驚絕對不會亞于她的,他幾乎要認(rèn)定她是那種喜歡使用欲迎還拒的伎倆、善玩肉體游戲的個中老手了。
但——來自她身上清新純真的氣息、青澀的反應(yīng),在在說明了她只是個誤闖禁忌樂園的迷途小女孩而已。
反倒是他自己,竟被那純真的氣息、甜軟的觸感,誘惑得深陷在其中無法自拔了。
不!他是在警告她哪!怎會換成他渾然忘我了呢?!
花揚天費盡力氣,才讓自己離開了她甜軟的唇瓣。
唐香玉嬌嬌軟軟地嚶嚀出聲,身心才剛?cè)诨谒奈侵聲r,他竟然猛然抽身離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結(jié)束了這記熱吻。
“你、你——”唐香玉不禁懊惱起來,她才想好好感受他的吻而已哪!
不過一想到在他停下來的那一刻,自己居然還欲罷不能地有股想“撲”過去的沖動,唐香玉就忍不住漲紅了臉,覺得自己還真像個大色女。
“我已經(jīng)說過了,我是你惹不起的!”他伸出手,曖昧地箍緊她的腰肢,讓她下腹緊緊貼住他早已昂藏挺立的亢奮。
“!你——”她果然如他預(yù)料般驚呼一聲,原本羞紅的臉色變得更紅艷。
他飽含危險意味的警告聲繼續(xù)道:“離我遠(yuǎn)一點,否則,下次就不止這樣了!
“放——放開!”唐香玉畢竟是未經(jīng)人事的女孩,這種曖昧至極的姿勢、刺激的顫栗感,幾乎快讓她招架不住了。她慌亂地喘息著,雙手抵住他胸膛,急著想將彼此的距離拉開些。
他怎能一下子就給她那么多刺激?她需要更多的時間才能一一消化哪!
心里雖然又驚又怕,不過,她直覺的就是相信著,他不是那種霸王硬上弓的人,他會這么做,為的只是要讓她怕他罷了。
花揚天將她的反應(yīng)誤解成,他已經(jīng)成功地警告了這個只會一頭熱、思想?yún)s不夠成熟的小丫頭!拔业脑挘阕詈美卫斡涀!迸伦约涸谒媲皶倮^續(xù)產(chǎn)生奇怪的情緒,花揚天拋下這句話后,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而唐香玉還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腦袋瓜總算恢復(fù)正常的運作了,看著花揚天的背影,唐香玉開始在他后頭大扮鬼臉。
“哼!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怕你了嗎?以后咱們還有得瞧呢!”
嘖——原來他生氣是不打人,而是用“吻”人的,他以為故意偽裝成色性大發(fā)的模樣就可以把她嚇跑了嗎?!
她喜歡他的懷抱、喜歡他那充滿男人氣息的霸氣之吻,那么,以后她可得加把勁,努力惹他生氣。『呛恰葡阌裨谛牡赘`笑著。
* * *
一大早,雅文跟敏菁兩個就為了昨晚臨陣脫逃的事乖乖來自首了。
“你們兩個干嘛像啞巴一樣站在那里呀?”唐香玉故意板起了臉,沒好氣地說著。
“你沒跟我們說話,我們就不敢說話!毖盼奈孟裥∠眿D似的。
“我也不敢。”敏菁也學(xué)著雅文低下頭。
“好吧,那你們就繼續(xù)在那邊當(dāng)啞巴好了。”唐香玉作勢要走開。
兩人急忙拉住了唐香玉,雅文急道:“香玉你別走啦,我們話都還沒說完呢!”
“香玉,你就別生氣了嘛!”敏菁差點沒淚涕四縱了。
“你們不是說我沒講話,就不敢講話了嗎?怎么從剛才到現(xiàn)在,都是你們的話?好了啦,我跟你們開玩笑的!碧葡阌窠K于忍不住笑了出來!
看到唐香玉的笑靨,雅文和敏菁總算松了口大氣。
“真是的,嚇?biāo)牢伊耍乙詾槟銜浅I鷼,害我都不敢來找你了!毖盼目偹闶掌鹆藨?zhàn)戰(zhàn)兢兢的心情。
“是!”敏菁也心有余悸地說著,“要不是雅文拉我作伴過來找你,我還真的不敢來。”
“什么嘛!”唐香玉不滿地嘟起嘴,“把我說的這么恐怖,喂,昨天晚上先‘落跑’的人可是你們耶!”
“對不起嘛!”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露出很抱歉的神情,“我們……是真的很怕花經(jīng)理。”
“為什么你們會那么怕他呢?他只不過是臉色嚇人了點,其實他并沒有你們想象的那么兇惡。”“天哪!你又在替他說話了,什么只不過臉色嚇人了點而已?光臉色嚇人就已經(jīng)夠恐怖了!毖盼氖懿涣说?fù)u頭。
“香玉,我看你真的是沒救了。”敏菁只能抱以同情。
“!”雅文突然想到什么地怪叫起來,“你……你昨天晚上還好吧?”
“這——”這要叫她怎么說?!總不能告訴她們花揚天吻了她……這消息要是傳出去那還得了?!
“快點說嘛!”敏菁迫不及待地催促著。
“看你的臉色,該不會是你們……又有進一步的發(fā)展了吧?”雅文最會察顏觀色了。
“唉!要是有你說的那樣就好!”唐香玉假意嘆口氣,決定隱瞞部分事實,“其實他說了句話就走人了!
“他說了什么?”兩個人又很有默契地問道。
“叫我少惹他,他不是我惹得起的。”
雅文和敏菁同時倒抽一口氣,怪叫道:“天啊!好可怕!”
“喂喂!你們兩個克制點行不行?反應(yīng)太夸張了吧?”唐香玉直嘆著這兩個人大驚小怪的個性什么時候才會收斂一下。
“香玉,你不害怕嗎?”敏菁小心翼翼地問著。
“我干嘛害怕?他又沒說要打我或是要殺了我!
“也就是說,你還不打算放棄他?”雅文一聽見唐香玉的話,馬上就猜出她心里的想法。
“那是當(dāng)然!
“媽呀!我看我們還是離你遠(yuǎn)一點的好,免得到時候慘遭池魚之殃!毖盼娜滩蛔∩胍鳌
“放心啦,到時候我絕對不會連累你們的!碧葡阌窈馨⑸Φ刈隽吮WC,“好了啦,你們趕快回去工作了,中午我請你們吃冰淇淋!
一聽到冰淇淋,雅文立刻很不爭氣地倒戈了,“哇!太棒了!香玉哪,以后只要你一句話,雅文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狗腿!”唐香玉笑罵道。
花揚天換新辦公室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原本集中在第二十層樓辦公的主管們,近日來都紛紛搬出了二十層樓,改在自己管轄的部門內(nèi)利用空間隔間成新的辦公室。
不過不管是什么原因,最高興的還是她了。因為這樣一來,她和花揚天見面的機會又提高了。她看著搬家工人把花揚天的桌椅,一樣樣搬進新辦公室里,心里真是有說不出的高興。
花揚天的辦公室就在擺收銀機的柜臺后方,用百葉窗隔了起來。
以后要是她惹他生氣,說不定他會隔著百葉窗用兇巴巴的眼光瞪她,把她的背燒出兩個大洞來唷!唐香玉心里好笑地想著。
唐香玉看搬家公司的人已經(jīng)把東西都搬得差不多了,現(xiàn)在距離營業(yè)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剛好可以先幫他把桌椅擦干凈。
“謝謝你們,剩下的我來就好了!碧葡阌衲昧四ú疾⑻崃送八哌M花揚天的新辦公室里。
搬家公司的人見東西都弄得差不多了,于是便離開到別的部門去忙。
唐香玉擰干抹布,開始幫花揚天擦起桌子來。
“唉,我又自作多情了,天曉得人家會不會領(lǐng)情哦——”她邊擦邊自言自語地感嘆起來,雖然有那么一丁點感嘆,其實她還是很快樂的。
“算了算了,人家不領(lǐng)情就算了,反正我就把它當(dāng)成屬下把老板的辦公室打掃干凈是應(yīng)該的就好了!
“真心相聚每一刻,讓我擁有的歡樂,都是為你,都是為你,唐香玉都是為你……”她又開始哼起麥當(dāng)勞的廣告歌來,還亂改了歌詞。
“哎——我又自言自語了,真像神經(jīng)病一樣。”她看著水桶里的倒影,忍不住扮了鬼臉,自己又笑了起來。
她站起來,看到桌上一對老虎的擺飾沾了點灰塵,于是就把它們捧在手上端詳,“嘩!琉璃工坊的耶,一定不便宜。”
老虎是用亮色系的琉璃燒成的,看起來虎虎生風(fēng),給人一種栩栩如生的霸氣,正如花揚天那種沉穩(wěn)的氣息,唐香玉看著看著,竟有些失神了——
“你在做什么?!”一記沉喝聲猛地從她的背后傳來。
“嘎!”唐香玉突然被嚇到,手勁也登時松了。
眼見老虎擺飾就要往地上摔去,千鈞一發(fā)之際她急忙伸手要去搶救,雖然讓她給及時撈到,不過身體這一傾,她的高跟鞋踩到了擰抹布濺出來的水漬,腳下也跟著一滑……
“啊——”她尖叫出聲,連忙閉上眼,認(rèn)命地等著自己一張臉親吻地板的慘況。
咦,怎么沒有疼痛的感覺?唐香玉張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離地板居然還有一段距離。天,身上怎么熱熱的?仔細(xì)一看,原來是一雙大掌從背后抱住了她!
她轉(zhuǎn)過頭,對上了花揚天那雙半瞇的黑眸。
“呃——經(jīng)理,謝謝你。只是……你、你——你干嘛突然出聲?嚇?biāo)牢伊耍 备f話的同時,唐香玉連忙把身體向前傾,把琉璃擺飾放到桌上,免得等一下又摔壞了。
等……等一下!
她這才發(fā)現(xiàn)他那雙手……居然不偏不倚地覆在她的胸部上?!
“啊呀!”唐香玉驚叫一聲,觸電似的跳離花揚天。
“你、你、你!”她護著自己的胸部,已經(jīng)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我——”花揚天嚴(yán)肅的表情居然破天荒地出現(xiàn)了赧紅的神色,他兩只手就這么僵在當(dāng)場,“抱歉,情況緊急……”
該死的!他早該意識到能夠讓他掬了一手飽滿渾圓又柔軟的觸感,就只有那個地方了。
唐香玉紅著臉,又羞又惱,偏偏看見他難為情的模樣,心里又有股發(fā)笑的沖動,她想現(xiàn)在自己臉上的表情一定是奇怪到極點了。
“算了啦!看在你不是故意的分上,我、我、我——我就不計較了!狈駝t她實在該甩他一巴掌的。
氣氛尷尬的簡直讓人不知如何是好……
“真的很抱歉!痹撍赖,為什么他變得只會說這句話而已?!
唐香玉匆匆低下了頭,緊張地抓起抹布,很快地把濺在地上的水漬擦干凈,速度快得不會超過一分鐘。
“經(jīng)理你……你忙吧!我……我都擦得差不多了,我……我也要去忙了!彼t著臉,提著水桶一溜煙地走掉了。
花揚天的視線自始至終都停留在她身上,直到她消失在門后。
半晌,他居然露出了連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的笑容,他的眼神,卻是溫暖的——
“嘿!”
伴著一聲呼喝,花揚天的背后猛然被人拍了一下,害他嘴里叼著的煙也跟著掉了下來。
“媽的!”花揚天觸電似的丟下報紙,急跳起來拍掉褲子上的煙灰。
確定那根煙已經(jīng)熄掉之后,他才有空惡瞪來人,“楊志軒!你他媽的在搞什么鬼?!”
楊志軒揮揮手,俊朗的臉上擺出無辜的笑容,“不關(guān)我的事啊!叫你好幾聲也沒回應(yīng),誰曉得你這么容易就被嚇到?”
“干什么不先敲門?”花揚天兩道濃眉都快皺成一條直線了。
“這就怪了!”楊志軒哼笑兩聲,“也不知道是誰昨天才對我說什么進來就進來,少在那邊羅哩叭嗦又敲門的?”
花揚天這才想起他是曾經(jīng)說過這么一段話,不過……一想起這臭家伙一定是故意惡作劇嚇?biāo),他就打心里不想原諒他?br />
“少羅嗦!到底有什么事?”他沒好氣地說著。
“沒事就不能來呀?”楊志軒自動自發(fā)地一屁股坐上沙發(fā),戲譫的眼神正打量著花揚天,“怎么了?有心事嗎?瞧你今天臉色挺臭的。”
“沒有!”花揚天拿起報紙,用報紙遮住了臉。
“真的沒有嗎?”楊志軒故意過了一分鐘才說話,他幸災(zāi)樂禍地提醒花揚天,“喂喂!報紙拿反了——”
“Shit!”花揚天咒了一聲,不甘不愿地把報紙換正。
“喂喂!我可是好心提醒你,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活像吃了顆核子彈似的。怎么?工作遇上難題啦?”楊志軒開始猜測。
“不是!被〒P天一副很不感興趣的口吻,“繼續(xù)猜吧!
“拜托!”楊志軒一臉受不了的表情,“我這是在幫你抒發(fā)郁悶,不是猜謎語!你有什么鳥問題直接說了不是更省事,我干嘛要像傻瓜一樣猜個不停?”嗟!這家伙根本就是悶騷,還死不承認(rèn)。
“你頭腦那么好,還會有猜不出來的問題嗎?”花揚天不疾不徐地立刻給他一頂高帽子戴。
“說的也是唷!北贿@么一夸,楊志軒心底還真是舒服的緊哪,“既然你對我這么有信心,我當(dāng)然不能讓你失望!讓我猜猜……嗯,不是工作上的問題,那會是……”
“咦?不會吧?”楊志軒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似的大聲怪叫起來,“你……該不會是被女人給纏上了吧?!”
“你就不會小聲一點嗎?你是巴不得讓全世界的人都聽見是不?”花揚天受不了地掏了掏嗡嗡作響的耳朵,沒好氣地又瞪了他一眼。
“咦——瞧你那副德性……不會吧?真的被我說中了?”楊志軒得意地摸著下巴。
“差不多!
“呃——哈哈……”楊志軒開始克制不住地大笑出聲,“是哪個女人這么不長眼,居然會‘煞’到你這一型的?!”
“閉嘴!你沒別的好說了是不?”看到楊志軒的反應(yīng),花揚天的眉頭忍不住又皺起來了。
“好、好、好!不說!不說!”楊志軒竭力忍住笑,趕緊舉手討?zhàn),“說正格的,那位小姐怎么沒被你那萬年寒冰臉給嚇跑?我記得你那招向來都很管用的。”
“我要是知道就不用傷腦筋了!”
“是誰?是誰呀?”楊志軒興致勃勃地湊到花揚天身邊。
“干嘛?”花揚天眸了他一眼。
“我好奇嘛!難得有人這么!呃——‘識貨’!如果她真的不錯的話,為什么不試著去接納她呢?”“她是我直屬的員工!
“嗄——不會是伯父派來‘臥底’的吧?你查過了嗎?”楊志軒眼里有著玩味。
“不用查,我不想跟任何女人再有糾葛!
“你不能一桿子打翻一船人哪!為什么不去試著了解一下對方呢?一下子就主觀地否定了人家,說不定你就這么錯過一個好女人了。”
“沒興趣!北砻嫔,花揚天似乎仍不為所動,但他心里卻因為楊志軒的話而深深震了一下。古靈精怪的她,是否真是不可多得的小女人呢?
“那就對了,既然沒興趣又何必?zé)⿶?”楊志軒故意替他出主意,“憑你的能力,把她調(diào)到其他部門或者干脆將她資遣,眼不見為凈,這樣不就什么問題都解決了?”
調(diào)到其他部門?資遣?志軒說的都沒錯,不過,他突然有股想笑的沖動,那個伶牙俐齒、得理不饒人的小女人,要是知道他這樣對待她,只怕會找他理論個三天三夜沒完沒了。
其實說穿了……他心里還是有那么一點點不希望她脫離他的視線,否則他也不必對她感到如此苦惱了。
“這個我自會處理,你就別管了!币苍S是不想再讓楊志軒將他內(nèi)心剖析得太徹底,花揚天對這事不愿再多談了。
“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見到花揚天又?jǐn)[出鴕鳥心態(tài),楊志軒眼神一黯,神色突然悒郁起來。
“好端端的,你這是干什么?”
“我每次只要想到你會變得不信任女人、封閉自己的情感、與伯父父子失和,甚至對花神集團整個企業(yè)造成的傷害——我心里就有無限的愧疚……這一切都是我們楊家造成的!就算我為花神集團賣命一輩子,只怕也還不完欠你和伯父的!
“別發(fā)神經(jīng)了好不好?我跟我父親從來就沒有責(zé)怪過你什么,這完全不是你的錯,不必把責(zé)任攬在身上,你為我們盡的心力,我們永遠(yuǎn)會記得,我甚至希望你趕快離開花神集團去發(fā)展屬于自己的天地,不要再一直做傻事!辈簧帽磉_情感的花揚天,說起這些話來臉上有絲不自然的赧紅。
“但你為什么至今仍然不愿意回到伯父身邊?看你們這樣我……”
“這與你無關(guān),純粹是我們父子理念不合。有時候我甚至覺得,你比我還要適合當(dāng)花神集團的繼承人!
“你再這么說,我真的要生氣了,難道連你也認(rèn)為我居心叵測,圖的是花神集團的財富嗎?!”楊志軒激動得只差沒跳起來。
“喂!你別老把我的話想歪行不行?!我的意思是,說不定哪天我父親發(fā)現(xiàn)你比我適合當(dāng)繼承人,就算你不想要,只怕也由不得你了。”
“你別嚇我!”楊志軒只覺得頭皮發(fā)麻、背脊發(fā)涼,“所以你還是趕快歸位吧!萬一伯父哪天把腦筋動到我身上來,我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他哪天承認(rèn)而且不再阻撓我的興趣,我就回去!
“嘖,真是一對頑固的父子說的話都一樣,好了,我該走了!睏钪拒幷酒鹕怼
“就這樣?你今天來就只要說這些?”
“對喔,你不講我都忘了!”楊志軒猛然想起,“東聊西扯,該說的重點居然都忘了說!
“有什么事嗎?”
“你最近要留心一些,根據(jù)可靠的消息指出,北部最近出現(xiàn)了專門利用剛打烊的時候搶劫百貨公司的強盜集團!
“你指的是這陣子以來媒體大肆報道的新聞嗎?”早在前兩天看到新聞時,他就有跟志軒一樣的想法了。
“沒錯。我想他們一定會把目標(biāo)轉(zhuǎn)移到南部,建議你還是及早做準(zhǔn)備的好,福爾摩沙這么大,而且出入口又多,現(xiàn)在又正值最忙碌的周年慶期間,我覺得雀屏中選的機率相當(dāng)高!
“我知道,謝了。我這幾天會盡旦里抽出時間來,再通盤檢討一下所有的保全系統(tǒng),看看有沒有什么需要再加強的地方!
“那就好!睏钪拒幰桓焙芊判牡哪,“保全方面你是高手,我也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了!那——我走了!
“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