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對自己最大的懲罰呢?是不斷的精神虐待、是不間斷的放棄自己、是從不停止對自己的心靈喊話,說自己是有罪的。
以為讓自己不幸福、不快樂,就能夠彌補那些曾經受到傷害的人;以為不去碰觸,就可以把自己當成行尸走肉一樣;以為只要逃到角落的地方,就能夠永遠的消失。
放棄自己是簡單不過的事情,但是誠實而認真的面對自己,卻是難上加難。人的出生是有原罪的,知道自己的邪惡,就該用純潔來救贖,而不是用更大的邪惡來將自己掩蓋。
“阿娟,這是今天的出場費。我現在給你,你等會兒就不必上臺了!盤UB的負責人把一個信封交到康芹的手中。
“為什么不讓我表演呢?”她睜大了眼睛看著對方。
“我當然知道你表演的夠辣、夠性感,可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今天有人打電話來警告,說我們要是讓你上來的話,就要讓我吃不完兜著走。今天才一開店,就有很多條子進來監場,客人都不敢上門。要是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們的店會倒閉的!”老板也是很為難。
“算了!我知道了!笨登勰昧隋X就離開。
她心中隱約猜到是誰搞的鬼,她也沒必要為難這些人,反正這個墮落社會,這些陰暗的角落多的是,她就不相信沒有地方能夠容得下她。
才一出門口,她的手就被一只強而有力的手腕給拉住。
“康芹,夠了吧?你跟我回去吧!不管是你遇到任何困難,我都愿意幫助你的。只求你別再用這種方法來糟蹋自己了!惫粵]錯,這人就是法濤。
“先生,你認錯人了!我叫阿娟,不是什么康芹!笨登廴掏吹乃﹂_他的手。
她當然知道法濤不忍心見她在這種地方打滾,可是他又怎么知道她內心的傷口如果不下這種猛藥的話,根本就沒辦法麻醉的,她甚至會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阿娟、康芹都好,反正你就是你,不管你用什么角色把自己包裝起來都一樣的!
康芹定住了,法濤的這一席話不正提醒了她,不管她用什么墮落的身份把自己給包裝起來,都不能掩飾她內在是個更賤的個體的本質。
“走吧!康芹,跟我走吧!笨吹匠聊目登郏以為她已經軟化了。
他拉著她的手想要離開這個地方,讓她重新回到以前的那種生活。
但是康芹甩開他的手,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三番兩次來糾纏我是為什么?但是你夠有錢、夠年輕、夠來勁,和你做愛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而且還有錢賺。你要是想和我上床的話就明說,不用假道學,只要你有銀子的話,本姑娘會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康芹狐媚的靠在他的身上,雙手在他的胸膛上撫過,兩眼充滿挑逗。
但是法濤卻一點也不信,他一直相信他和康芹的關系是建立在情感之上,他們即使發生肉體的關系,也是因愛而性,絕不是金錢關系。他不明白為什么康芹一定要丑化他們之間的關系才高興?“我不相信你心里面是這么想的,你不會是因為錢的關系才和我做愛的!彼驈男牡撞幌嘈拧!澳恪 ∷羲粢淮蠖丫褪遣幌敫跺X,想吃免錢的嘍?告訴你,本姑娘可不做虧錢的生意。只要誰出得起錢,我就能陪誰睡覺!”
咱的一聲,法濤一個熱辣的巴掌已經賞在她的臉上。
“你以為說這些話很好玩嗎?你昨天的表現和感情根本就騙不了我,你以為只要嘴巴說的下流淫蕩就可以騙得了我嗎?”
“我干嗎要騙你?你又不是我的誰。只要有錢,我可以是圣女、也可以是蕩婦,你要求什么動作,我都可以照辦。這年頭就是這樣的,你以為昨天我和你做愛是對你有感情嗎?錯!那是因為我看準了你皮夾子里有錢。”
康芹覺得說完這些話之后,內心的血好像流盡了,她轉頭就走,因為她受不了法濤受到傷害的神情。
她現在只希望他能快點回臺北,重新去過他自己的生活,然后把她徹底的忘掉。
但是法濤并不死心,他亦步亦趨的跟在康芹的后面,他雖然不知道她為什么要說出那些話,不過他知道她說了那些話,心里一定也很痛。
她知道他還跟著他,她要想辦法讓他徹底死心、徹底忘了她才行。
突然間她心生一計,雖然知道她不可能再容得下第二個男人,不過為了讓法濤離開她,她必須要這么做。
看到前面有一個四十歲出頭的男人經過,他的眼睛還貪婪的看著她的胸部,康芹隨即拋了個媚眼。然后假裝自己快摔倒了,那個男人連忙的把她扶了起來。
康芹就這樣膩在他的懷中,雖然他身上有股讓人作嘔的發油味道,但是她還是強忍住,然后故意賣弄風情。
“帥哥,怎么樣?想不想風流一下呢?很便宜的,只要三千元就行了!”康芹挑逗的說著。
那老男人口水就要掉了下來,連忙的點了點頭。
這時法濤走了上來,就要給這老男人一拳。但是康芹卻快一步的擋在他的面前,用無畏的眼神看著他!
“這就是我的生活方式,不需要你插手,你也不必以為你是救世主。就算你今天阻止了我,明天、大后天,我還是會做一樣的事!笨登壅f的堅定。
法濤愣住了,那個眼神不是康芹的眼睛,這個女人讓他好陌生。難道他是真的認錯人了嗎?
他不能置信的搖著頭,然后目送康芹和那個老男人走遠。
法濤不能在這邊干等了,他看到康芹和那個老男人走進這家賓館,那一刻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也許他是該離開,可是幾次想走,但是兩條腿卻又不聽使喚的把他的身體給拉了回來。
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沖動了,他沖到這家賓館里面,不管柜臺人員的阻擋,往樓上的房間沖上去。他一看到房間,如果沒上鎖就直接闖進去;如果上了鎖,他就拼命的敲門,直到有人來開門為止。
這時他又沖入一間房間,里面傳來驚呼的叫聲,床上赤裸的兩個人同時從棉被中鉆出來,大了眼睛看著他這個不速之客。
“對不起!”法濤連忙的又把門給關上。
但是他不放棄,他非要找到康芹不可。
老男人全身只圍了條浴巾從浴室中走出來,他兩眼色迷迷的看著這個從天上掉下來的天鵝肉。這樣的貨色只要三千元就可以讓他風流一夜,還真是賺到了!
“搞什么?你還穿著衣服。 崩夏腥瞬惶珴M意的說著。
康芹覺得自己的手腳微微在發著抖,雖然這個月來她曾經做過墮落的事情來麻醉自己,可是她從來沒想過要出賣自己的身體。
今天,為了讓法濤徹底的死心,她必須用這種方法來證明她是個從頭到尾都無可救藥的女人,讓法濤離她遠去。
離走前,她眼尾的余光瞄到法濤的臉,他的神色是那么哀戚又淌血?吹阶约旱哪康囊呀涍_到了,她卻沒有任何一絲喜悅,只有滿腔的痛苦。
老男人看康芹一動也不動的坐在床上,他不耐煩的走了過去,伸手就想把他的手探到她的上衣里面。
康芹馬上回過神來,連忙抬起受到驚嚇的眸子。
“你要干嗎?”康芹挪了挪身體。
“干嗎?我當然是要干你嘍!”老男人好像連口水都快要滴下來了。
“我還沒洗澡……我先去洗澡!”
康芹連忙的站起身子,想要逃到浴室,這樣她就多了點時間來平復自己的情緒。
“洗什么洗?我就愛你身上的騷味,要是洗掉的話,那還有什么搞頭呢?”
老男人從背后抱住她的腰,讓她動彈不得。
接下來,他的嘴湊了上來,濕漉漉的吻黏在頸子后面,康芹覺得雞皮疙瘩都跑出來了,內心作嘔的想吐。
她掙扎的想要擺脫,但是老男人卻以為她的掙扎只是惺惺作態,想要欲拒還迎。
“放開我……放開我……”康芹沒辦法忍受另外一個男人。
但是任憑她怎么掙扎,那些惡心的吻并沒有停下來,那雙干燥的手還在她的身上游移著,她干嘔,卻發現自己連吐都吐不出來。
突然間她想起自己的母親在被強暴時的感覺,那個時候她一定也是很害怕的吧!她到現在才能體會她的感覺,才更知道自己帶給母親的傷害。
她停止了掙扎,或許這是報應吧!她的出生是一個強暴犯所為,如今她又落到另一個男人的手中,如果天意安排如此,那么就當成是她的罪吧!
她僵硬而木然的躺在床上,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等著最卑賤時刻的到來。
然而就在這個同時,門突然被打開了,一陣熱氣加怒氣快如風的卷了上來,迅速的把壓在康芹身上的老男人給吹跑。
“滾……”法濤把這個被欲望給沖昏頭的男人攆了出去。
老男人見狀,不敢稍加逗留,連忙帶著自己的衣物落荒而逃。
康芹依舊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她不知道該用什么面目來面對自己心愛的男人。
“走吧!和我回臺北!狈龥]有一句責難的話。
他只是把康芹扶了起來,幫她把衣服整理好。
“你憑什么管我的事?你以為這樣做,我就會感謝你了嗎?我告訴你,不會的,我不會感謝你的,我恨你!我恨你那副自以為清高的模樣!笨登劾淅涞难酃馍渲。
“不管你對我說什么難聽的話,我都不會怪你的!彼喇斔f這些話的時候,內心一定受到更大的煎熬。
“別再跟著我、別再管我的事了,”康芹把法濤留在這個房間,想要徑自離去。
但是他卻拉著她的手,表明自己的心意。
法濤不為所動,他不會放手的,因為他知道一旦他把手放開的話,康芹會溺死的!
此時,康芹有如瘋狂的野獸,她不停的踢打,甚至還低下頭來咬著法濤的手臂。她不能害了法濤,是她的罪,她就該自己一個人去承受,沒必要把無辜的人牽連進來。
盡管齒痕己經陷到肉里面去,但是法濤卻沒有松手的打算,如果這樣能夠讓康芹發泄自己的情緒的話,那也很值得。
“有警察來臨檢……”從樓下和隔壁傳來驚慌的通報聲。
這時康芹才松開自己的牙,她緊張的看著法濤。要是法濤被抓到警察局的話,那么他會完蛋的。報紙上會登出“企業名人殷法濤賓館召妓”,一想到這個大標,康芹全身不寒而栗,她不能讓那種事情發生。
“你快走!要是被警察捉到的話,你會完蛋的。你不能有事的……”康芹慌張的想幫他找一條生路。
“要走我們一起走!”見到她這么關心自己的模樣,法濤覺得欣慰。
但是他們卻已經沒有別的出口了,難道就這樣等著警察上門嗎?
法濤這時想到窗戶外面有個小天臺,應該可以暫時躲一躲的。
“我們躲到窗戶外面!”法濤說。
但是康芹一看,那個小天臺只夠一個人站立,要是兩個人都站上去的話,恐怕會有危險。她不能讓法濤冒這個險的,
“你快點躲到外面去吧!別管我,反正我一個人,就算被警察捉到的話,也沒什么了不起的。倒是你,你不能有事的,否則你的前途、名聲會毀于一旦的!
但是法濤堅持,如果康芹不走的話,他也不肯走。眼看警察快搜到他們這一間了,再不躲的話,就沒機會了。
法濤一把將康芹抱了起來,迅速的往窗外一站,他緊緊的抱著康芹,讓她貼在自己的身上完全沒有縫細。
那一刻起,法濤對于眼前的康芹不再有所懷疑。因為他知道,如果不是真的康芹,她不會那么在意他的。
聽到她急促的心跳、聞著她若有似無的發香,法濤覺得自己好像把從前的康芹給找了回來。
康芹緊緊抱著法濤,她的兩條腿吸附在他的大腿上,借以減少自己站立的空間。低頭一看,他們身處在二樓的高度,但是法濤卻緊緊的抱著她,讓她可以安全的附著在他的身上。
那個胸膛是那么的溫暖,康芹卻覺得出自己配不上。
這時候,房子里面好像才又慢慢的回歸平靜……
“法濤,你回去吧!我不值得你這樣對我的。我是一個不祥而又充滿罪惡的人,和我在一起,不會有什么好事的!”康芹想要用情感的訴求讓法濤離開她。
“我不信!你為什么要這樣說自己呢?縱然你發生了什么事,但是如果你什么都不說的話,別人又該怎么幫助你呢?”
“我的事沒有人能夠幫得上忙,你就讓我用自己的方式生存下去吧!這樣我才會覺得好過些。”在夜晚的道路上,康芹和法濤一前一后的走著,如果逃避不是辦法的話,康芹又該怎么面對呢?難道親口告訴法濤,自己那段不堪入目的出身嗎?
就算法濤不會以任何異樣的眼光來看她,她也不想在他面前呈現出那些她不能選擇,卻又不得不接受的過往。
“你就讓我保留最后一點自尊吧!我選擇不告訴你,是因為這樣對你、對我都好!
“什么叫對你、對我都好?我不認為隱瞞事實會讓一個人活得更快樂。你還記得你到我家去的時候,對我說的話嗎?你說就算我把自己的房子變成一座黑牢來禁錮自己,可是外面的光亮卻依舊,這又能騙得了誰呢?”因為康芹的這一段話,法濤決定解放自己。
康芹永遠都不會知道她帶給他有多大的影響,也因為康芹是第一個走入他內心的女人,所以他才會這么義無反顧的愛上她。
是。∵@是她說過的話。但是勸別人是多么容易,說服自己卻是那么的困難。
“我到現在才知道你的黑牢好處。就算是自欺欺人,那又怎么樣?總算可以不必去面對吧!”
康芹丟下這句話,想要一走了之,對她來說,未來就和現在一樣,完全沒有可期待的東西。去哪里都和這里一樣,不去期待任何人,也沒有任何人對自己的期待。
但是法濤卻捉著她,讓她無法再往自己選擇的道路前進。
“讓我走!”康芹想要擺脫他的手。
法濤對自己說,無論如何都不再讓她脫逃了,如果她不敢面對自己的世界,他會陪她一起去面對的。
他一把就將康芹給扛在肩上,無論到哪里去,他都愿意承擔她的。
“放我下來……”她真的不想連累他。
也許老天爺是個最不識相的人,總喜歡在最不適當的時候開玩笑,讓人總是束手無策,讓人完全沒有選擇的余地。
“哇……瞧瞧這一對狗男女在大馬路上玩什么肉麻的游戲啊?”
說這話的男人正是流氓大哥勇,那一天晚上被法濤打了幾拳的無賴漢。也許是這個鎮太小、也許是冤家路窄,大哥勇今天和幾個小弟出來收保護費,竟然會給他再遇上康芹和法濤。
“你走開!這不關你的事!狈龑λ肯嘞。
“放我下來!笨登蹧]有停止掙扎。
“聽到了沒有?我的好朋友阿娟叫你把她放下來。”大哥勇使了個眼色,旁邊的小弟馬上全神戒備。
“你有什么資格管我的事情?”法濤想離開,但是苦于大哥勇把他的去路給擋住了。
“有什么資格,憑我是阿娟的老相好!”
說著,大哥勇一拳就打了上去,法濤因為肩上還扛著康芹無力招架,肚子上受了一拳,人馬上蹲了下來,康芹才得以下到地面來。
“殷法濤,你走吧!我們根本就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我叫阿娟,大哥勇才是我的好朋友,我們才是一對的!
康芹馬上跑到大哥勇的身旁,而那大哥勇不明所以,只是心想自己肖想很久的女人,今天竟然自己投懷送抱,內心豈有不高興的道理。
他高興的摟著康芹的肩膀,朝法濤吐了口口水。
“聽到了沒?阿娟是我大哥勇的女人。你別再想打她的主意了!”
“我們走吧!”康芹不想再留下來了,她怕自己會動搖意志。
大哥勇還想好好揍這個男人一頓,可是康芹在旁邊催促著他離開,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帶著小弟一起離開。
不過今晚也不算沒收獲嘛!至少這個女人主動投懷送抱。這么正點的馬子,他大哥勇真是艷福不淺。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法濤更是不甘心?登鄣降走要玩多久呢?她這么做無非是要讓他死心罷了!他如果這樣就被激倒了,豈不是正中她的下懷了嗎?
他不能讓康芹再墮落下去,因為他真的在乎她。因為在乎,所以他從來沒放棄尋找,如今眼看康芹就要軟化了,他更不能棄她而去。
想到這邊,他馬上沖了上去,捉住大哥勇,馬上狠狠的賞了他幾拳。
但是大哥勇也不是省油的燈,剛才吃了幾記悶拳,可并不代表他會吃癟。
“兄弟們!給我打。”
他吆喝著,一群人一起上前去,無論法濤再怎么強壯有力,雙拳難敵四腿,漸漸的,他就處于下風挨打的局面。但是無論再怎么疼痛,他都不會放棄的!
“住手!別打了!笨登墼谝慌源蠼兄。
但是根本就沒有人來理會她,無論再怎么嘶吼著,他們就像是出籠的野獸,怎么也制止不了。
她怕法濤會讓他們給打死了,連忙的跑到路上去請人來幫忙,但是人人都只會看熱鬧而已,根本就沒有人敢出來勸架。
“警察來了……”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叫著。
“大哥,條子來了,我們快閃!睅讉小弟連忙收手,想要快點落跑。
康芹這時候才看到法濤已經被打得眼睛都腫了起來,嘴角掛血,手、腳多處地方都破皮流血。她的心里好痛,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阿娟,條子快來了。我們走!”大哥勇拉著康芹的手。
康芹知道她如果走了,法濤會徹底的對她死心,可是看到法濤傷重的倒在地上,她心中不忍,多想把他擁在懷中照顧他,她又怎么能脫身呢?
“法濤……”她不顧一切的奔到法濤的身邊。
大哥勇哪還管得了她,連忙和一群小弟作鳥獸散。
“法濤,你還好吧?你全身都在流血!笨登圻B忙掏出手帕幫他把血擦去,但是血卻不斷的涌出來。
那一刻,康芹心中滿是怨悔。她明明是深愛著這個男人的,為什么卻三番兩次的傷害他?像她這種人還有什么資格說愛?
“法濤,我扶你去醫院!
康芹想把法濤扶起來,但是法濤卻倔強的推開她。他蹣跚的站起身來,才走了幾步,卻因為傷口的疼痛而跌倒在地上。
“法濤,你現在受傷了!讓我幫你好不好?”看到這樣子的法濤,康芹的淚水直在眼眶中打轉。“你走開!你只是因為同情我而留下來的。你始終不肯讓我走進你的內心世界、你始終在排拒我!我死心了,如果你要獨自一個人去承受的話,我會走的遠遠的!
法濤倔強的走著自己的路,不肯接受康芹的幫助。但他畢竟是個受傷的人,不一會兒他已經力氣用盡的倒在路旁,一動也不能動。
“法濤,我不值得你這樣對我的。你對我越好,我越覺得慚愧!”康芹跪坐在他的身邊。
“值不頂得該由我來判斷,我說值得就值得。”法濤伸出沾滿血污的水撫摸著她的臉頰。
這時候康芹覺得沒有勇氣去拒絕,她一出生,上帝就殘忍的關上所有的門窗,如今上帝卻又何其的眷顧她,幫她開了另一扇天窗。
“答應我,讓我分享你的所有苦痛,讓我走入你的世界當中,好嗎?”
法濤的眼光這么真摯,康芹知道自己沒有理由再拒絕他的愛意,她流下雨滴淚水,慢慢的點了點頭。她不會再逃了,她曾經埋怨上天對她的殘忍,但是她卻忽略了一直就在她身邊的幸福。
看見康芹含著淚水點頭,法濤覺得安心,一陣疼痛又沒來由的從胸口往上竄。終于,他還是體力不支的倒在康芹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