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寶圖,我終于得到完整的藏寶圖啦!哈哈哈哈……」一陣陣狂笑從屋頂上傳來。
「大哥!」許慈終于確定了,原來剛才那種熟悉的感覺不是自己的錯覺,埋伏在內堂里趁著眾人不注意時,搶了藏寶圖的人果然是她大哥。
「小心。」南宮沛意識到此時的許嚴比之前他碰見的更危險,于是反手將許慈護在身后。
「哈哈哈……藏寶圖、藏寶圖,哈哈哈……」在亢奮的大叫聲里,那只許慈曾用生命去保護的荷包被許嚴大力撕開。
「住手……」南宮旭似想阻止,卻終究還是沒有躍上房頂。
不確定究竟是谷家兄妹所擁有的半張藏寶圖是真的,還是這荷包里藏的是真的,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提著一顆心?粗S嚴從舊荷包中抽出了一張紙卷,他們既希望那是真的藏寶圖,又不希望它落到外人手里。
「白紙?怎么會是一張白紙?」屋頂上的許嚴一見是一張白紙,憤怒的嘶吼。
原來荷包里的是白紙。〔簧偃巳滩蛔“底越泻。
「小慈兒,我會對妳好的!鼓蠈m沛悄悄握緊了她的手,暗示自己絕對不會欺騙她。
「嗯!」許慈亦回握他,她相信他一定會好好待自己的。
「假的、假的,什么都是假的!」許嚴的聲音恐怖的如惡魔狂叫,而他的舉動更是令人措手不及,因為他居然將自己手中的三張紙都撕了。
南宮家的人見狀,皆驚呼出聲,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只見細小的紙片四處飛舞。
「哈哈哈哈哈……」許嚴狂笑著,像一只蝙蝠一樣飛掠而去。南宮家的人中有輕功好的想攔截他,卻被他打得慘叫連連。
在場的人皆是驚愕不已,就連曾和許嚴交過手的南宮沛和南宮旭,也沒想到才不過幾個月沒見許嚴,他的武功已大有精進。
只有許慈才明白,她大哥恐怕已經發瘋了。許家世代相傳的詛咒,終于降臨到許嚴的身上。
南宮沛一低頭,正望進許慈憂郁的眼。他溫柔的將她攬進自己溫暖的懷里,輕聲安慰道:「別怕,我會保護妳。」
「嗯!」她緊靠著寬闊的胸膛,攝取他溫暖的體溫。
「藏寶圖、藏寶圖……」南宮家的人在南宮景然的指揮下,四散尋找藏寶圖的碎片,企圖將它們重新拼湊在一起。
可是被許嚴在盛怒下撕得粉碎的紙片哪有這么好找?
「小慈兒,我們走吧!」看著這一院被寶藏迷住了眼。失去理智的人,南宮沛的眼里凈是輕蔑。
「好!乖S慈只點點頭。自從她明白了自己對南宮旭的情感不過是親情的轉移,而對南宮沛的才是真正的愛時,她就決定要隨他到天涯海角。
而南宮景然眼瞅著尋回來的碎片怎么也湊不起完整的半張圖,心里好不甘心呀!又聽到南宮沛要走的話,忽然想起了他曾經也畫出了一模一樣的那半張藏寶圖,就厲聲喝道:「你--給我站。
「不知爺爺還有什么要吩咐的?」南宮沛淡淡的道。
「再畫一張。」南宮景然頤指氣使的命令他。
「恕不能從命!顾柭枂枺话阉拿罘旁谘劾,牽著許慈的小手,就要往外走。
「你--你這不肖子孫、不肖子孫。」南宮景然氣得老臉通紅,「老夫命令你馬上畫!否則就將你永遠逐出南宮家。」
「請便。」南宮沛無動于衷,這個腐朽昏庸的家族,他早就想離開了,這下不正好順他的意。
「你……來人。〗o我將他們都拿下!」南宮景然就不相信今天他還制不了他。
「小慈兒,躲到我身后!鼓蠈m沛反手將許慈護在身后,面無懼色的迎向圍過來的武丁。
「只要不把人打死了就成!箍匆娝匀悔ゎB不靈,南宮景然也不客氣了。
「是!箤傧聜冝Z然應道。
南宮景然此言一出,南宮沛就知道今日之事,勢必無法輕易解決,要不是他太有把握了,竟然將他的手下全都留在外面,以至于此時才會如此傷腦筋。
「三哥,我勸你還是乖乖的畫了吧!爺爺不會虧待你的!鼓蠈m十四討好的開口道。
南宮沛只是冷冷的瞟了他一眼,就讓一向聒噪的他乖乖閉上嘴。
「都是我拖累你!乖S慈難過的緊抓住他的衣服,如果不是她,以他的武功應該能闖出去吧!
「那我是不是該說『都是我連累妳』呢?」南宮沛挑起眉,恢復了調笑的語氣。
「你--」
「妳知道嗎?愛上妳才讓我知道活著的意義!顾淦鹚男∧,深情款款的說。
「我也是。」許慈激動的環住他,眼里有著和他同樣的深情。
雖然現場情勢一觸即發,他倆卻在那里情話綿綿,這場景還真是詭異到不行。
「一會兒是真假藏寶圖,一會兒又是真情與假意,我說南宮老爺子呀!你們南宮家也實在是太有趣了!哈哈哈哈哈……」谷幼安又爆出是一陣囂張大笑,真覺得這一趟來的太值得,看得過癮極了。
「你們還不動手?!」這下是丟臉丟到外面去了,南宮景然氣得渾身發抖。
「住手,誰敢動我們的爺?」此時,外面忽然跑進來兩個手拿火把全身披披掛掛的人。
「凌海你們怎么現在才來呢?都急死我了!」許慈看見這早該出現的家伙姍姍來遲,又是埋怨又是心安的。
「炸藥比較危險嘛!我們當然要小心一點啰!」凌海他們大聲喊冤。
「炸藥?」一聽是炸藥,大院里怪叫連連。
「我們已經在周圍埋了炸藥,你們如果不馬上放我們走,我們就炸了這里!沽韬Ee著火把威脅道。
反正南宮世家為了辦這場喜事囤積了不少煙花爆竹,正好是做炸藥的好材料。
「你、你這死奴才也學會了威脅我?」南宮景然這一生哪曾遇到過如此大不敬之事,被他氣得差點昏過去。
「凌海他們才不是奴才!」許慈氣不過南宮景然盛氣凌人的樣子。
「不,我們的命是爺的,自然是爺的奴才,也是小姐的奴才。」他們兩個感激的道,反正許小姐和他們的爺不是遲早得在一起嗎?所以聽從許慈的話不就等于聽從爺了!
「反了、反了,現在居然連個奴才都敢造反了!」被凌海這么一氣,南宮景然果真氣昏過去。
他這一昏,現場頓時沒了主事人,南宮家整個亂糟糟的。
「三哥,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蘭兒是怎么死的嗎?」一團混亂中,南宮十四忽然一聲大喊。
「哦?莫非十四弟你知道?」表面看南宮沛只是挑起了雙眉,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心跳得有多快,這件事是他這一生中最大的噩夢。
「只要你畫出那半張藏寶圖,我就告訴你蘭兒之所以會死的真相,那么你就可以洗去你身上的冤屈了。」南宮十四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誘惑道。
「難道你不知道你說的話已經替我洗清冤枉嗎?」南宮沛不動聲色,讓人琢磨不透他真正的心思。
「三哥你不是很愛蘭兒,也一直想找到兇手為蘭兒報仇?」南宮十四的目光已經瀕臨瘋狂,可即使只有一線希望,他也要賭一賭。
「嗯!這好像還挺有誘惑力的!鼓蠈m沛勾起了嘴角。
「你同意了?太好了、太好了!三哥我告訴你……」聽到他的回答,南宮十四一陣狂喜。
「十四弟你瘋了嗎?你這么說,老三會殺了我們的!」南宮老大驚慌的沖出來想阻止他,沖動又愚蠢的十四弟,完全沒意識到正是自己徹底暴露了他們的罪行。
不料,南宮十四反過來大罵老大,「你這個笨蛋!」他心中早就有了一套說辭,自認有八成的把握能騙過南宮沛,想不到居然在這關鍵時刻被這笨蛋大哥壞了大事。
事隔多年之后,爆發出來的真相竟是這樣瘋狂。
當下,在場的人莫不面面相顱,啞口無言。
「老大,你很能干啊!」南宮沛輕聲細語的,可是他瞥向南宮老大的冷眸卻如刀一般。
「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她,是那個淫賤的女人勾引我!她說我是老大,跟著我比跟著老三有前途?墒呛髞硭趾蠡诹耍摇鼓蠈m老大被他的冷眸嚇得整個人差點跳起來,聲嘶力竭的辯解,「我真的不想殺她,我是錯手,我、我……真的,老三你要相信我!」
「是嗎?」南宮沛的神情淡淡的,沒有太大的悲傷。
「她懷……懷了我的孩子,可是她不……不要我,她說我是蠻夫、沒出息……我才、才……」南宮老大努力解釋著。
恍然間,他彷若又回到了那一夜。那個艷若桃李的女人用刻薄的言辭嘲笑他,威脅說要告訴所有的人說他強暴她,還說要去打掉他的孩子。那是他第一個孩子呀!然、然后他就忍不住……
「你就是用這只手殺了蘭兒吧?」南宮沛的微笑讓他腳底生涼!缚︵辍挂宦暎蠈m老大的腕關節被他硬生生折斷了。
「老三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鼓蠈m老大又是痛又是恐懼,嗚咽一聲,整個人軟癱在地動彈不得。
「十四弟,你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呢?」他丟下南宮老大,轉向南宮十四。
這些年來他雖然不相信自己會是殺死蘭兒的那個人,可是那種殺人的幻覺一直困擾著他。再加上那些流傳在南宮家的傳言,日子一久,弄得連他也開始懷疑起自己來了。
「人是老大錯手掐死的,將尸體擺到你床上嫁禍給你的主意是我出的!寡垡娛聦嵳嫦嘁呀洸m無可瞞,南宮十四索性也豁出去了。
「哦!你是怎么讓我出現殺過人的幻覺的?」南宮沛冰冷的大手卡上了他的喉嚨。
「幻夢,我在給你的飯菜里下了幻夢!够脡羰撬麩o意間得來的一種強烈幻劑!脯F在你已經知道真相了,要殺要剮都由你。」南宮十四認命的閉上眼。
「十四弟真是體貼呀!」南宮沛不怒反笑,「我記得你和老大是同一個母親生的吧!到底是血濃于水!」
這些年來他生活在地獄的邊緣,那種被千人所指的感覺幾乎逼瘋了他。而現在強烈的憤怒讓他的五指收緊,南宮十四的臉色頓時紫漲起來。
許慈看見陰郁又一次出現在他的眉宇問,他身上的殺氣越來越濃重了!她不喜歡他失控的樣子。
「南宮沛!」她環抱住他的后腰,柔聲喚道。
她的懷抱很單薄,可是散發出的溫暖和信任,卻讓他的心整個復活了!感〈葍骸
終于--那只扼住南宮十四的大手放開了。
「呼呼呼~~」死里逃生的南宮十四,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按理說我該殺了你們,可是看在小慈兒的份上我不會殺你們!鼓蠈m沛收回了大手,握住那雙環在他腰間的小手。
雖然他因為蘭兒被殺之事遭到了不公正的對待,因而改變了他的一生,但也因此他才認識了他最心愛的女人,并且懂得了幸福是什么。
想到這,他一度肅殺的臉上凈是溫柔之意。
「三哥,那藏寶圖的事……」才緩過氣來,貪婪的欲望又在南宮十四心里升起!甘悄愦饝^要給我的!
「嘖嘖!十四弟,我只說『這好像還挺有誘惑力的』!鼓蠈m沛的嘴角出現了一抹諷刺的笑。
「你……」南宮十四這一生只有他算計人家的份,還從沒被人家算計的經歷呢!這次竟著了南宮沛的道,不由得氣結,他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一點好處也沒有。
「我想,得不到這藏寶圖對你們這些人來說,應是這世上最大的懲罰了。」南宮沛笑得囂張。
當他跳脫了爭權奪利、爾虞我詐的圈子,回頭再看時,他發現他們其實都是一群病人,一群為了藏寶圖而瘋狂的病人。
此言一出,南宮家的人頓時蠢蠢欲動,失望連連。
「怎么,你們是不是很想試試炸藥的威力?」南宮沛挑起嘴角,眼神危險的威脅道。
「呃……」誰也不知道埋下炸藥的事到底是真是假,更不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于是不多時南宮沛一行人就順利的離開南宮家。
好了,戲也演完了,谷幼安站起身揮揮衣服,是他該走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