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連累小姐!鼓蠈m沛板起臉,一本正經(jīng)的說,眼中有少見的肅穆。
「不……」許慈困難的咽咽口水,有點不太習慣一本正經(jīng)的他。
「按說小姐救我一命,我應該將藏寶圖還妳!
「是你先救了我!乖S慈輕聲更正,要不是他,她早被大哥殺死了。
「不管誰先救了誰,我這條命確實是妳救的。」南宮沛堅持道,銳利的眼神閃過一抹詭譎的光芒。
「你……別這樣,還是喊我的名字好了!乖缇土晳T他痞痞的語調(diào),現(xiàn)在他一下子變得如此有禮貌,害她覺得別扭極了。
怪了!以前他不都喊自己「小慈兒」嗎?
「許、許慈?」問題是連名帶姓的喊,他也感到有些拗口。
「呃……就喊『慈妹』或是『小慈』之類的吧!」她也不習慣,不過又怕他誤會,趕緊多補了一句,「我沒有別的意思喔!只是不想孟三先生覺得我們在騙他。」
呵呵呵呵~~真是有點欲蓋彌彰的味道呢!她渾然不覺自己的行為有何不妥,不過南宮沛卻敏銳的發(fā)覺,自己在她心中并非全然沒有地位。
「沒別的意思就沒別的意思,一切小慈兒說了算。」他的心因為這個發(fā)現(xiàn)而歡喜得快冒泡泡了,他費了好大的勁才使自己的眉眼繼續(xù)保持在原來的位置上。
「就這樣吧!」許慈點點頭,這個稱呼雖然有些親昵,不過順耳多了。
「我問你,你為什么不給大哥真正的藏寶圖?」解決了稱呼的問題,她又有其它疑問。
「小慈兒,不是我不愿意拿藏寶圖來救妳,而是我醒來時那半張藏寶圖已經(jīng)不見,石頭也死了。」南宮沛正色的道。
「不見了?」她大吃一驚,怎么會這樣?
「嗯!」他微沉神色,要不是他睡得太熟,也不會發(fā)生這種事了。
「那旭大哥他……」
「沒錯,我和老五確實不和,不過我也不會因此殺了他。當我醒來時他就不見了!鼓蠈m沛淡淡的說,但仍可聽出他相當在意她是否會相信他的話。
「你是說旭大哥被壞人抓走了?」她低聲尖叫,大驚失色,「旭大哥他會不會有危險?他會不會、會不會已經(jīng)……」
囁嚅了半天,她都無法說出那個「死」字。
「別擔心,老五有個綽號叫做『九尾貓』,妳知道嗎?」見她如此擔心,他不禁拍拍她的小腦袋瓜子,安慰她。
「我不知道,他從來沒跟我說過!乖S慈茫然的搖搖頭,不知道為什么這個綽號給她的感覺并不好。
「就是說他有九條命,所以,他不會這么容易死的!鼓蠈m沛柔聲安慰。
他沒說的是,母貓吃掉小貓的特質(zhì)才是江湖人給南宮旭取這個綽號的主要原因。因為無論南宮旭平常表現(xiàn)的怎么溫文爾雅、溫柔體貼、文質(zhì)彬彬,到了必要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的將那些擋他路、有損他利益的人拆骨入肚,吃得連骨頭都不吐。即使是他的親人也從不會手下留情。
曾經(jīng)南宮沛一度以為許慈是一個膚淺淫蕩的女人,因此當他找上她時,極盡可能的侮辱戲弄她;可是后來他曉得原來她是一個值得珍惜的好女人,因而不由自主的想珍惜她、疼惜她,想將她納入自己的羽翼下。
他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她的,即使為此他會和南宮旭撕破臉,他也不在乎!
「哦!」莫名的,許慈相信他說的話,相信他說旭大哥會沒事的,「對了,石頭大哥的事我很難過,希望有好心人能將他埋了!
想到對他一向忠心耿耿的石頭已經(jīng)慘死,南宮沛也很難受,他握緊拳頭,目露狠意,鄭重發(fā)誓道:「我不會放過殺害他的人!」
「別太傷心了,你的傷還沒好呢!」許慈最見不得人傷心,用她的小手搓搓他繃緊的大手,輕聲安慰道。
「小慈兒……」他順勢反握住她的小手,深情款款的凝視她。
「南宮沛……你、你該上藥了!顾男∧樜⒎杭t潮,但不忍傷害這個尋求安慰的傷心男人,趕緊找了個借口擺脫他的大手。
「好。」南宮沛也不糾纏,立刻放開她的手,敞開衣襟,露出結(jié)實的胸膛。
這倒讓許慈覺得自己有些小心眼,她心不在焉的拿過桌上已經(jīng)搗好的草藥和干凈的布條,松開他胸前的舊布條,幫他換藥。
按說這些日子她對于換藥的程序已經(jīng)駕輕就熟了才對,可意外的是,這次她卻頻頻出錯,不是手指頭戳到他的傷口,就是灑了他一身的藥渣。
她的臉越來越紅,出錯的頻率也越來越高,尤其是當他那塊壘分明的腹肌再也沒有藥草遮蓋時,她更是羞窘的不知如何是好。
「還是我自己來吧!」雖然他很喜歡看她臉紅的樣子,也喜歡逗弄她的感覺,但卻更舍不得讓她覺得不自在,于是他自動自發(fā)的接過她手里的工作。
「你、你一定餓了,我給你煮粥去!顾谄诎恼f,一張俏臉紅得幾乎要發(fā)火了。
「嗯!」南宮沛隨口應喝,此時他正低著頭專心地跟長布條和爛糊糊的藥草奮斗。唉!他壓根不知道敷個藥居然要這么麻煩!真是難為她了。
「那、那我就去了。」得到他的首肯后許慈拔腿就跑,也許是因為緊張,她竟然差點一頭撞在門框上。
「哈哈哈哈……」原來他的小慈兒也會有這么脫線的時候!南宮沛覺得有趣,不禁哈哈大笑。
「呀!」這下許慈更是羞得無地自容,低著螓首三步并作兩步的逃離現(xiàn)場。
因為怕他會忽然醒來,所以廚房常備著一些清粥小菜。她將它們拿到鍋里簡單熱了一下,便帶著清粥小菜回房。
誰知道,她一推開門,竟看到南宮沛滿頭大汗的對付血淋淋傷口的恐怖場面。
「住手!」她嚇得將托盤隨便一放,沖過去奪下他手里的布條!改恪⒛氵@是在做什么?」
「我在包扎傷口呀!」他一臉無辜地望向她。
「你……」許慈氣得差點吐血而死!高@是你自己的身體,你自己的傷口,拜托你用點心行不行?」
「我是男人嘛!」南宮沛干笑了兩聲,拿過她手上的布條,繼續(xù)他粗手笨腳的包扎大業(yè)。
「不許碰!」她高聲阻止他,打開他的手,徑自下了禁止令,「以后不許你再碰自己的傷口,包扎的事還是讓我來!
「哦!」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是黯然,可是他的眉眼都呈現(xiàn)上揚的趨勢。
不過許慈沒空去觀察他細微的變化,因為她正忙著替他包扎呢!
他人高馬大的,要替他包扎本就有些難度,何況他還是靠在床上,當她從他身后繞布條時,一張小臉幾乎要貼上他赤裸的胸膛。
南宮沛趁勢偷偷的吻她頭頂?shù)暮诎l(fā),深邃的眼眸盛滿了歡喜。
靠在他胸前的許慈,心中不由得納悶,在他昏迷的時候,她也是這樣替他清洗傷口、換上新藥的,可是她卻不曾像現(xiàn)在這樣,心如小鹿一般亂撞亂跳。尤其是當她從近處看著那些結(jié)實的腹肌、胸肌時,忍不住想要撫摸它們。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知道自己的身體變得有些奇怪,一陣紅潮直往臉上沖!
「妳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南宮沛注意到她的臉色有些異樣。
「沒、沒什么!」她忽然縮回乎,彷佛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天哪!差一點點她就摸上去了!難、難道她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嗎?!
她前一刻鐘還是酡紅著的小臉,頓時變得如死人一般蒼白,她匆匆的替他裹好傷口,也顧不得收拾東西,逃也似的離開了有南宮沛存在的房間。
南宮沛眉開眼笑的看著她奇怪的舉動,他的小慈兒好像有些開竅了!至少她對他已經(jīng)不再是無動于衷了。
呵呵~~南宮沛拿起桌上的食物,胃口大開,心情輕飄飄的,即使是身處于困境,也無法影響他的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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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jù)草廬主人的說法,年輕人身強體健,恢復的能力很快,雖說他傷的頗重,可只要他醒過來就會迅速痊愈的。問題是自從南宮沛醒來后,他的傷勢不但沒像草廬主人說的那樣以驚人的速度痊愈,甚至還比普通人慢好多呢!
別說不懂醫(yī)術(shù)的許慈百思不得其解,就連精通岐黃之術(shù)的草廬主人也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于是他只好叮囑許慈好好照顧他,要按時服藥和敷藥。
只是自從那日后,許慈每次看見南宮沛,就覺得尷尬,更不可能心平氣和的幫他包扎傷口。
不過幸好南宮沛就像換了個人似的,不僅沒做出任何輕薄的舉動,還都趕在她替他換藥之前就自動自發(fā)的換好藥了。
這固然免除了她的不少尷尬,但她卻不禁懷疑他的傷口之所以復元得很慢,是不是和他的粗手笨腳有關(guān)系;可若要替他換藥,她又很怕會再發(fā)生同樣的狀況,那樣的自己真是讓她有些害怕呢!
她猶豫了好幾天,眼見南宮沛的傷是一天好一天壞的,完全沒有痊愈的跡象,她的內(nèi)疚感也越來越強烈了。
這天,許慈終于下定決心,不管有多尷尬,她都不能放任他的傷口繼續(xù)惡化。于是她早早就煎好藥,順便還收拾了晾好的衣物一起送去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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