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門鈴驟響。
正在客廳看電視閑聊的丁筱心與白采貞面面相覷。
這種時間會是誰呢?
她搬來與白姊姊住已經一星期,這七天來門鈴從來沒響過,會是誰呢?難道是白其默?這名字讓她的心跳加速,她覺得自己真奇怪,是他又怎么樣?自己的心干嘛撲通亂跳的,活像很高興再見到他似的。
她才沒有很高興呢!他這個人不但把她給扔到水泥地上,還跟她吵了好多次架,上次同學會還讓她丟臉,她干嘛高興見到他?她又沒有。《宜逃婚,讓紫翎傷透了心。
逃婚……丁筱心心里起了微妙的痛感,有些酸酸的。是啊,他若是沒逃婚,現在已經是紫翎的丈夫,她沒事想他做什么?
「是誰?」白采貞問前去探看的傭人。
「小姐,是……是張先生!箓蛉嗣嬗须y色,緊張的對白采貞報告。
誰?丁筱心不明所以,她只知道不是白其默,不知道為什么,剛剛還急速跳動的心臟「咯」的一聲蹦回原位,讓她悶得要命。
白采貞白了臉,她攏攏蓬松的鬈發,捏捏臉蛋,想捏出些血色來,她站起來團團亂轉,嘴里念著:「我該不該讓他進來?要不要讓他進來?」
「白姊姊,是誰。俊苟◇阈暮闷。她從來沒見過白采貞這種模樣,她向來是慵懶迷人,偶爾情緒有點激動,但從來沒像現在這樣焦慮過,瞧瞧現在,她甚至咬起手指甲來了。
「我前夫!拱撞韶懶牟辉谘,陷入天人交戰。她不想讓他進來,但是她又想知道他想干嘛?是不是又來跟她借錢?還是要跟她吵架?
前夫?!丁筱心瞪大眼睛,她不知道白姊姊結婚了,甚至……還離婚了?
「小姐,要不要開門?」傭人苦著臉問,門鈴一直持續響著,顯然來人不等到門開不罷休。
「開吧!」白采貞揮揮手,她已經一個月沒見他,其實……有點兒想他。她要命的強迫癥又犯了!白采貞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去看看心理醫生?明明知道張龍暉不好,她干嘛老是為他開門?難不成這叫犯賤?不,她才不是!她只是想看看他想干嘛而已,況且筱心在,他敢怎么樣?
「白姊姊,我是不是回房間比較好?」丁筱心問。她莫名緊張起來,白姊姊的前夫來找她,她在場好像很奇怪。
「妳不要走。」白采貞哇啦叫,一把拉住丁筱心的手,「妳要留下來幫我壯膽、壯壯聲勢啦!
張龍暉大剌剌走進來,一副這里是他地盤的模樣。他生得俊美,緬皮嫩肉,一看就知是沒做過幾份正經事的少爺,而且他眼睛有股邪氣,會亂瞟,丁筱心給他瞟得亂不舒服的,不明白美麗的白采貞,怎么會嫁給這樣的人?
「采貞,好久不見!箯堼垥煹拈_場白永遠是這一句!高@位是?」
「我朋友!拱撞韶懢o張兮兮,她拉著丁筱心的手,瞪著前夫,問:「你想干嘛?」
「我來看看妳!箯堼垥熞黄ü勺,招呼傭人,「拿罐啤酒給我。」
傭人踟躕,望了望白采貞,等待她的命令。
「我這里沒啤酒,給他拿點果汁!拱撞韶懤◇阈淖拢瑢蛉苏f。
一陣沉默后,還是張龍暉先開口:「采貞,妳最近好嗎?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我很想念妳!
丁筱心聽得雞皮疙瘩都冒出來,她很不自在,瞄瞄白采貞,卻見到她紅了眼眶。
「真的嗎?一個月連通電話都沒有,你真的想我嗎?還是又想要跟我借錢?」白采貞聲音傷心,帶著點撒嬌意味。她知道自己沒用,但是他只要一來,一見到他,她就會想起過去的甜蜜時光,雖然他真的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但是她就是沒辦法忘記曾經有過的甜蜜,老想著說不定這次他是說真的、他已經變好。
丁筱心很不自在,非常不自在。她沒見過白姊姊這一面,何況這是人家夫妻……呃,至少曾經是夫妻,他們有話要談,那些話不是她能在旁邊聽的。就算沒有談過戀愛,她也知道她這個外人在,他們肯定沒辦法好好聊。
「我真的想妳!箯堼垥煱そ撞韶,想要摟她,卻礙于丁筱心在,于是故意清咳幾聲,「我有話跟采貞說,妳能不能先離開一下?」
丁筱心看看白采貞,見到她點頭,松了口氣,站起身來,準備回房間。
看起來白姊姊還很在乎她這個前夫呢!雖然她直覺的不太喜歡這個人,不過白姊姊高興就好,看她的樣子,說不定還是有可能破鏡重圓的呢!想到大家都說勸合不勸離,她還是快快回房間,不要打擾他們說話才好。說不定、說不定這位前夫先生只是外表壞了點,其實人還蠻好的。
丁筱心還沒走上樓梯,大門卻被「砰」的一聲踢了開來,她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怒吼。
「張龍暉,你來找我姊做什么?你竟然還敢來找她?」
丁筱心回頭,見到白其默像復仇天使一樣走進來,后頭跟著緊張兮兮的傭人,但是她的心全在白其默身上。
他看起來氣壞了,她從未見過他的表情那樣嚴厲,但是他在生什么氣呢?
張龍暉一見是他最怕的前小舅子,嚇得跳起來,但又想逞英雄,瞄了白采貞一眼,開口強硬地道:「我來找采貞關你什么事?」
「其默,你怎么來了?」白采貞呆了。
「你這混蛋,立刻給我滾出我姊姊家!」白其默厲聲說。張龍暉今天才來找他借五百萬,他拒絕之后,越想越不對,下班之后來找姊姊,果然見到這個不要臉的混蛋把主意打到他姊身上。
白其默很憤怒,他的前姊夫老是死皮賴臉纏著他們白家,靠的是姊姊對他的依戀,一次又一次惹出爛攤子給他們收拾,但這次他受夠了,再也不想跟他扯上關系。
丁筱心張開嘴巴,站在樓梯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幸好這里是死角,她看得到白其默,他卻看不到她。
「其默,你不要生氣!拱撞韶戦_始傷心,她期盼的心不穩的落回原位,已經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形。她前夫今天來,顯然又是要來借錢的。
她纖手指著大門,對著她前夫說:「你走!」什么想她,原來全部都是假的。
「采貞,我只是很想妳,妳別生氣!箯堼垥熆∧槆烂C,一副他要是說謊甘愿被雷劈死的模樣,還伸手想拉白采貞的手。
「不許你碰她!」白其默怒吼,一個大踏步上前,大掌握住張龍暉的手臂稍微使力,當場讓張龍暉痛得唉唉叫。
「痛!唉唷,你放開我啦!」張龍暉痛得五官變形,剛剛的酷樣轉瞬間變成狗熊樣。
「其默……」白采貞瞪大眼睛。
「滾!」白其默輕松的制住張龍暉,將他像拎小雞一樣的給拎到大門口,然后用力丟出去。
「唉!」張龍暉唉得好大聲,痛得不停伸手揉屁股。
丁筱心看得屏住呼吸。這招她看過!白其默在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就是用這招把她給丟出門外,不過現在看起來,他那時候算是很溫柔的了,瞧白姊姊的前夫痛得只差沒哭爹喊娘呢!
「采貞……」張龍暉好不容易站起來,一邊揉屁股,一邊呼喚白采貞,顯然想要她出面。
「你還叫!她的名字不是你叫的,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出現在這里,可不是像這樣就能了事!」白其默眼睛一瞪,帶著威脅意味的走近張龍暉,雙手握拳,一切盡在不言中。
「你別打、別打,我馬上走。」張龍暉嚇得拉開大門就跑,沒有第二句話,他很怕白其默一拳飛過來,他就要鼻青臉腫。
傭人很貼心的把大門關上,現在客廳里只剩氣得胸膛不斷起伏的白其默,還有一臉呆滯的白采貞。
當然,還有躲在樓梯口的丁筱心。
白其默說這么多話,她是第一次看見,但是他干嘛要這么生氣?丁筱心想不通。
「嗚哇~~」白采貞趴在沙發上,傷心的哭起來。這個張龍暉,說什么想她?其默只是威脅他幾句,他連看都不看她,就只顧自己逃命去,想她?想個屁啦!
白其默扒扒頭發,嘆了口氣,見姊姊又開始哭,心里有點煩。想到姊姊之前吃過張龍暉多少虧,卻始終下不定決心跟他斷絕來往,實在很生氣!肝也皇墙袏叢灰屗M來嗎?妳還開門讓他進來做什么?」
白其默的口氣很差,白采貞覺得好沒面子,哭得更大聲了,「嗚啊~~」她拉頭發、搥心肝,一副受到天大委屈的樣子。
丁筱心看不下去了,她跳出來,匆匆跑到白采貞身邊,努力的安慰她,一邊用力瞪著白其默。
白采貞見丁筱心出現,哭得更起勁,她哭倒在丁筱心懷里,抽抽噎噎,十指掩住臉,卻從指縫瞄瞄白其默,再瞄瞄丁筱心,當然,她沒忘記持續裝出凄厲的哭聲。
白其默愣住了。丁筱心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剛剛的事都被她看見了?他有些赧然,他以為這里沒有外人,沒想到卻蹦出個丁筱心來。
「白姊姊,不要哭了!苟◇阈牡吐暟参,瞧她哭得多凄慘,害她也跟著想哭了。都是白其默害的!丁筱心瞪向白其默,開口罵道:「你這個冷血動物!」
什么?白其默瞇起眼睛,她每次見到他總沒好話,可是這次是怎么回事?她居然罵他冷血動物!「妳再說一次!
「暴君!」丁筱心又罵,拍拍白采貞的肩膀表示安慰,沒注意到白采貞已經不再抽噎,反而好奇的睜大眼睛,興味盎然的看著他們倆。
「白姊姊的前夫也是你的前姊夫耶,你怎么這么沒禮貌?就算你不喜歡他,可是白姊姊喜歡他,他也喜歡白姊姊的話,為什么連見面你都要管?兩個人就算離了婚,只要還有感情,為什么不能重來?」
白其默瞪著她,他向來自詔冷靜,可這個丁筱心真的讓人很想把她抓起來打屁股!「妳什么都不懂,不要亂說話,妳父母沒教妳別人的家務事不要插手嗎?」白其默氣壞了,她老把他往壞的方面想,在她心里,他簡直是無惡不作的大壞蛋!
白采貞大聲倒吸口氣。這弟弟什么話不說,偏偏說到筱心的痛處,真是笨!笨死了!
丁筱心一愣,眼淚瞬間漫上眼眶,她眼眸垂下,巴掌大的小臉浮現些許脆弱,那是白其默在她這個老是兇巴巴的小家伙身上沒見過的表情,看得他也靜下來了。
怎么了?這句話有這么嚴重,她竟然哭了?白其默很困惑,同時感到一點不安。他覺得她老是「恰北北」,老是愛教訓人,明明個子小、年紀小,氣焰卻比他還要高,他三番兩次被她當小孩訓,簡直快被她氣死,但是現在見她這模樣,卻讓他覺得很怪,渾身都不自在,好像是……他傷了她的心。
「我爸媽是沒教我,那又怎樣?長幼有序的道理你也不懂,根本沒資格教訓我!」丁筱心眨眨眼,把眼淚逼回去。她才不要在他面前哭呢!她吸口氣,頂得是理直氣壯,也頂得白其默七竅生煙。
啪啪啪!白采貞鼓掌鼓得很用力,見丁筱心不在意白其默說的無心話,松了一口氣。她用力拍拍手,吐自己弟弟的槽,「長幼有序,其默,聽到沒有,對你老姊要有禮貌一點啦!」
白其默很惱,他瞪著丁筱心,見她也不甘示弱的回瞪,姊姊還來幫腔,真的是……威嚴盡失。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華興飯店」柜臺向來忙碌,今天也不例外。
丁筱心屬于客務部訂房組的一員,常常是從早到晚忙著應付一波又一波的客人。這個下午,她趁著剛解決掉三位客人的空檔,才有時間到洗手間去解放一下。
當她出了洗手間,還沒靠近柜臺,就聽到一位客人大聲嚷嚷:「什么?偶讓你棉飯店賺這么多錢,只是做個小小要求你棉就辦不到?」
丁筱心皺起眉,這個聲音她很熟悉。李大發是某公司的老板,長得腦滿腸肥,一走路肚子的肥肉就跟著抖動,他要是有國外客戶來,就會讓他們住到華興,是飯店的老主顧,只是他仗著老主顧的身分,常常做一些無理的要求,不知道今天又怎么了?
她走近柜臺,聽到同事小蕓這樣說:「李董事長,真的是非常抱歉,但是您提的這些要求,真的不是本飯店的服務范圍,請您務必見諒。」
什么要求?丁筱心剛湊近想聽,卻被另一個同事黃小美給拉到一邊去,「妳不要去掃到臺風尾啦,等一下李大發一個不爽,把我們也一起罵進去!裹S小美很沒同事道義的說,打算作壁上觀。
「他又想干嘛?」丁筱心問。
「他呀……」黃小美擠眉弄眼,「這次聽說接待的是日本來的客戶,妳也知道日本人最龜毛又好色,李大發想叫我們送早、晚餐到客人的房間去,可他也不想想他要的是什么等級的房,居然敢做這種要求?這還不過分,更夸張的是啊,他居然想叫我們幫他叫小姐耶!還說會給飯店抽成,我哩勒,把我們飯店當作是賣春應召站哦?」
丁筱心聽得臉黑了一半,這實在太夸張了。
突然柜臺傳來一聲巨響,回頭一看,是李大發的拳頭搥在柜臺上,顯然剛剛的噪音是他發出來的。「靠!偶拜托你棉這么久,是不給偶面子哦?」
小蕓嚇得快哭了,已經有同事趕去請上司來,但丁筱心看不下去,不管黃小美怎么制止她,一馬當先的沖上前去,擋在小蕓前面。
「李先生。」
李大發低頭看到丁筱心,哼了一聲,「怎么樣?換人來跟偶講哦?沒用啦,偶這次是大生意哦,全部有三十個倫哦,你棉飯店不想賺這筆錢的話,那就算了!
丁筱心面無表情地道:「那李先生請便。」
李大發僵在原地,他本來很神氣的轉身,就是要等飯店的人來叫住他、跟他賠不是,誰知道這個小妞居然叫他請便?
他大聲說:「你棉飯店是這樣做事的哦?是這樣對待客倫的哦?叫你棉老板粗來啦,信不信我把你棉全都給辭頭路?」
「李先生,你講點道理行不行?你提的要求不是飯店服務范圍,我們沒有義務要聽從你的要求!苟◇阈脑谛睦锬睢缚蛻糁辽稀顾膫字,可是她真的氣得快要爆炸啦!這個李大發,到底把飯店當什么?
「所以偶才叫你棉幫忙。 估畲蟀l很不爽,「叫偶李董事長,聽到沒有?哼,要不是看你棉飯店沒生意,可憐哦,偶才不要來住你棉這里!
這句話讓丁筱心抓狂了,她瞪著李大發,大聲的說:「你這個豬頭!」
啥?這聲「豬頭」讓小蕓、黃小美,其它的客人、員工全震驚的回頭看她。有客人聽到這聲讓人震撼的「豬頭」,驚得把訂房單抓起來,轉身就走。
更慘的是,聞風匆匆趕來的組長,也在聽到這聲「豬頭」后停下腳步,不敢相信他的員工竟然對著大客戶講這兩個字。
丁筱心還沒說完,她瞪著李大發,義正辭嚴的說:「我們飯店已經給你一堆折扣、一堆優惠,還有應付你一堆的要求了,你還想要怎么樣?不要以為你是客人就可以亂來,就可以吃定我們飯店,做人要有點分寸,你當到大老板,連這點做人的基本道理都不懂嗎?」
喝!李大發縱橫商場數十年,從來沒被人這樣當面「嗆聲」過,他東看西看,見到來來往往的人全看著他,一張老臉漲成豬肝色,他面子全丟了,氣得全身肥肉抖呀抖,大聲喊:「妳居然敢教訓偶?叫你棉經理來!」
「丁筱心!妳給我閉嘴~~」組長快昏倒了,他趕緊上前去,陪著笑,開始安撫大客戶。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丁筱心很憂郁,她真的懷疑自己最近走了衰運。
明明是李大發不對,可是組長一個勁兒的罵她,還把她革職,叫她從明天起就不用去了,甚至,還要她賠償飯店損失,因為李大發氣得當場發誓說這輩子再也不會來住華興飯店……
簡直是沒有道理嘛,她明明沒有錯,還幫飯店講話,為何還要被革職兼賠償?
唉,上個月丟了住處,這個月丟了工作,她今年是流年不利嗎?
更讓丁筱心憂郁的是,白采貞聽到這件事,笑倒在沙發上,還笑得流眼淚,讓丁筱心覺得她是落井下石,她已經很可憐了,她還笑得那么開心。
「妳真的當著所有人的面叫他豬頭?」白采貞問。
丁筱心憂郁的點頭,努力的檢討自己,「我是不是說得太過分了?可是李大發真的太那個了啦,居然要我們飯店幫他叫小姐耶!還說什么要不是可憐我們飯店,根本不會來住。什么話嘛,我們飯店信譽好、服務好,才不像他說的那樣哩!」
「那已經不是『我們飯店』了!拱撞韶懱嵝讯◇阈。想到筱心在飯店柜臺,石破天驚的來上那么一句「豬頭」,她就覺得好笑,她可以想象那個客人一定沒面子到家。
這句提醒讓丁筱心沉默,她更憂郁了,「飯店把我革職耶,白姊姊,真的是我的錯嗎?就因為說了一句豬頭?」丁筱心不懂。
「唉唷,妳別擔心啦,我幫妳說一聲,妳還是可以繼續去上班的!」白采貞不以為意。白家比起那個什么發的,肯定要重要上數百倍,當然可以再把筱心弄回飯店去上班。
「不要。」
丁筱心干脆的拒絕,倒讓白采貞不懂了。
「妳不是很喜歡飯店的工作!
「嗯,不過既然飯店都開除我了,我也不會再回去,好馬不吃回頭草。白姊姊,謝謝妳,我會自己另外找工作的,我要靠我自己的力量,不要依賴特權。」丁筱心笑著拒絕了白采貞的建議。
「是嗎?那我就不勉強妳了!拱撞韶懶溥,很欣賞丁筱心的骨氣。
不過兩天后,當她拿著紅筆,認真的在報紙的求職欄找工作時,卻接到了飯店的電話,而且打來的人不是同事,也不是組長,居然是總經理!
他對她說,上次是誤會,讓她受委屈了,希望她回來飯店上班。
丁筱心覺得莫名其妙。她什么時候變那么重要啦?進公司一年多,她連總經理的面都沒見過呢,總經理居然會親自打給她?
她當然沒天真到認為是正義得到伸張,總經理會紆尊降貴打給她,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白姊姊還是偷偷的幫她關說了。
晚上,她問白采貞,白采貞卻困惑的搖頭,「我沒有打給飯店!
她沒有同意回飯店去上班,她覺得飯店不分青紅皂白,雖然她喜歡那里的環境,又是她的第一份工作,她還是決定不要回去。不過,她實在很想知道,到底為什么總經理會打給她?白姊姊說沒有,而她沒有必要說謊,那么,到底是為什么呢?
然后,她終于從一通電話知道事實。
那天晚上,她跟白采貞一起看電視,白采貞的手機響起,她聽見她說:「是你啊,打給我干嘛?嗯,筱心?她沒有回去飯店啊,你怎么會知道飯店打給她要她回去?」
白采貞分神望了丁筱心一眼,一臉莫名其妙,然后又繼續聽電話里頭的人說,然后只見她連連點頭,「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看不出來你這么關心她,我弟弟還是挺善良的嘛!顾呛切χ袛嗍謾C。
丁筱心湊近白采貞,睜著大眼睛,「是誰?」她已經知道是白其默,但是她想確定。
「我那個弟弟啊,沒想到他這么熱心,上回我跟他說了妳的事,他居然動用關系幫妳。我就說嘛,我又沒做什么,原來是其默。 拱撞韶懞呛切,壓根兒忘了白其默要她答應不要跟丁筱心說。
「妳跟他說我的事?」丁筱心額上冒出數條黑線,她覺得好尷尬,「他怎么說?」
「他什么也沒說,只是笑,說妳可真是一點兒都不『小心』!拱撞韶懶闹笨诳臁
丁筱心渾身沒力,直想去撞墻。她又再一次被白其默給瞧扁,可是……他為什么要幫她呢?丁筱心困惑。
是愛屋及鳥,因為她是白姊姊的朋友?還是有其它原因呢?丁筱心想了半天,心跳撲通撲通,她忘了膝上放著的報紙,一心想著他為什么要幫她,想著想著,一股暖流從她的心上漫開。
「筱心,妳的臉怎么這么紅?」白采貞像發現新大陸,把手放在她額頭,「沒發燒。
「白姊姊,他……為什么要幫我?」打死她也不會說她想白其默想到臉紅,她想他做什么?她只是好奇他為什么要幫她,就是這樣而已。
從小到大,她向來都是一個人,凡事靠自己,從來沒有靠過別人,也沒有受過誰的幫助,現在遇到白家姊弟,他們都這么幫她,這讓她很感動,不知道為什么,想到白其默幫她,讓她特別的感動。
「為什么呢?」白采貞歪著頭,少一根筋的說:「可能剛好時間多吧!」
咚!丁筱心一顆少女芳心沉沉地蹦回原位,她很失望,原來他只是時間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