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點半的面試,吃過午飯后,希玟即回房間準(zhǔn)備,由衣柜里挑了件還算可以的黑色套裝,化了淡妝,她不讓心里的小小遲疑有機(jī)會影響她。
這些天,自從她由公司離職后,白天她總是一個人在家,希巖與茉茉都上班了。幾天下來,她實在悶得慌。
她想找些事做,雖然那分工作她不是十分想要,甚至該說她“不想要”,然而出于好奇,更因為百般無聊,她決定去面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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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方科技公司
電梯到了十六樓,開門就是幾個斗大的字,讓人忽視不得。
出了電梯,她開始疑惑這間占了整個樓層的大公司,怎么會“應(yīng)征女伴”?
由電梯要進(jìn)入公司還有大約三、四尺的長廊,在長廊右側(cè)的是公司出入口的電動玻璃大門,透過玻璃門,她可以清晰看見一張半圓形的桌子,其后坐著一位小姐,她猜測應(yīng)該是公司的總機(jī)小姐。
門的右方有塊長方形布靠欄,她原想直接進(jìn)公司,看到布告欄后,她忍不住走近讀了布告欄上的資料。
上頭都是些得獎訊息、相關(guān)企業(yè)簡介,有些是年度網(wǎng)頁設(shè)計獎,有些是最佳廣告,還有些提供員工進(jìn)修的課程時間表。
這么一看,她更迷惑了,這個看來十分正常的大公司,怎么會和“應(yīng)征女伴”這種不太正常的事址上關(guān)系?!
走近公司后,她直接找坐在半圓形桌子后的小姐,表明來意。
“對不起,打擾一下,我是來面試的。
一只見對方猛然抬起頭,投射過來的目光似乎是好奇的、探究的,還有些批判,也多了一分希玟不解的敵意。
盡管如此,對方仍維持了基本禮貌,給希玟一個禮貌性的淺淡笑容,輕聲說:“請跟我來。”
在她讓總機(jī)小姐領(lǐng)路的過程中,其間有幾位妙齡女郎跟她們交錯而過,幾個女孩子全有幾個相同特征:長發(fā)、短裙、濃妝。希玟猜測,她們應(yīng)該也是來面試的。
她被動地跟著走在前頭的人,腦袋卻本能地開始自責(zé)著——她根本就不該來!和前幾位面試者相較,她像是走錯場合的人,她的套裝太嚴(yán)肅、她的頭發(fā)剪短了、她的妝太淡了……她根本就想立刻掉頭離開!
不知道還有多遠(yuǎn),她似乎跟了那位小姐走了許久,這實在是間大公司,而不幸的是,她無法忽略在她們所到之處,那些充滿好奇、研判的眼光。
她開始懷疑是不是她裙子太短了?可是不會!這是一般套裝,裙子不可能太短。
還是她的腿太粗了?不可能吧,她全身上下惟一連自己都自豪的,就屬那雙修長的腿了。
或是她的妝掉了?
在她胡思亂想之際,終于被帶到一間獨立辦公室前。
“請你在這兒坐一下,等另一位小姐出來,你就能進(jìn)去了!
“謝謝。”
“不客氣!
那位小姐很快離開了。
她依照指示坐在位子上等待,閑著的腦袋開始胡亂想著——
可不可能是這間公司的董事長太老了想找個伴?好像不太可能,以這間公司的財力看,這間公司的擁有者大可不必如此費(fèi)事,就有許多女人自動投懷送抱。
沒多久,一位同她先前看到幾位妙齡女郎特征相似的小姐走出辦公室,那位女子的雙頰除了濃妝,還泛著不尋常的瑰紅色。
希玟之所以特別注意到,是因為那女子的耳垂是難以忽視的深紅色。不太可能會有人把腮紅畫到耳垂上吧?!
另一點引起希玟注意的,是她的眼睛迷迷 閃著陶醉之情。
這實在很奇怪,最奇怪的是當(dāng)兩個人四目交接時,那女子雙眼飛快掃瞄了希玟全身,爾后輕輕笑了。笑里頭,明顯有輕視意味,意思似乎是——你這模樣怎么和我比?
希玟面對接二連三的“奇怪現(xiàn)象”,僅是一頭露水。
等對方離開了,希玟才起身,走到門前敲了幾下門才將門推開。
她看到一個男人——一個不老的男人!男人低著頭,很認(rèn)真端詳著辦公桌上的東西。
在聽見她關(guān)上門的聲音后,男人才不疾不徐將頭抬起來,對上正望著他的希玟。
兩個人對看了許久,封世繹下意識舉起右手,拇指撐著右邊臉頰,食指來回?fù)嵊|著額頭正中央部位。
希玟注意到他的動作,非常奇異的,她覺得他這個無心的動作,很有味道。
而那分味道,明明白白撥撩著她內(nèi)心深處,一陣不曾讓任何人激起過的漣漪跟著在她心上蕩著……
他竟然只用了一個小小的動作,就震蕩了連懷煜都不曾到達(dá)的地方、某部分連她都沒意識到是真實存在的靈魂深處。
那感覺是真實的嗎?她的心因男人過分強(qiáng)烈的存在感而惶惑不安。
希玟試著平撫心上那分莫名感受,一邊等待著他的反應(yīng),也更為仔細(xì)打量他的五官——
他有雙炯亮有神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厚實的雙唇,組合起來成為非常好看的一張臉。如果真要挑出特別好看的部分,大概就是他深邃的雙眼了。
剎那間,她回想起先前走出辦公室的女人,那女子奇怪、略有敵意的眼睛表情,現(xiàn)在對希玟來說比較沒那么難以理解了。
面前的男人,確實很有吸引力,很能挑起女人的原始本能——爭奪。
封世繹伸出左手,很隨意指了他辦公桌左前方的椅子,示意希玟坐下。
她剪掉長發(fā)了,現(xiàn)在的她,看起來少了一分脆弱,不再那么像他的妍妍。他以為面對這樣的她,他最初受她文字、照片吸引的薄弱“抵抗力”能增添幾分。
可是,在碰上她的雙眼后,他立刻知道他的以為是過度樂觀了。她清亮得像是說著話的大眼底下,有分薄薄的茫然,讓看起來利落的她,多了幾分孩子氣。
那幾分孩子氣……使他興起一股想擁有她、保護(hù)她的渴望!這份渴望,讓他震撼、更讓他不安。持希玟坐定后,封世繹才開口:“你剪頭發(fā)了。”
他的陳述語氣讓希玟一下子困惑得不知如何回答,她不明白他怎么知道她剪了長發(fā)?好一會兒她才想起在履歷里,她附了兩張生活照,照片上的她是長發(fā)。
“才剪沒幾天而已!
封世繹看希玟的神情十分專注,似乎是想由她身上找出什么。他的專注,頗讓人不安。
“你長頭發(fā)看起來比較秀氣,短發(fā)也不錯,很有精神。”他說,再次不經(jīng)意做出先前的動作,那個讓希玟覺得“很有味道”的動作。
顯然的,這是他的習(xí)慣性動作,意味著這是他非常無心的舉動。
很奇特的一股沖動,她想用立可拍把這個動作拍下來。但對于他對她頭發(fā)所做的評論,她倒沒什么想法。
“我要事先說明,如果你愿意接下這份工作,我可以給你一仟萬年薪。這份年薪不包括你一整年的食衣住行,我會另外安頓你的生活起居!笔览[很直接將該帶進(jìn)主題,不同的是,他開出更好的條件。
他努力揮開所有不合情理的“化學(xué)感受”,努力想將對她的反應(yīng)歸類于過剩賀爾蒙造成的生理反應(yīng),并極盡所能想抹滅一絲一毫“情感”因素。
只是這樣的努力,不過就像垂死的人掙扎地吸進(jìn)最后一口氣,一樣徒勞無功!他仍是個即將讓一堆奔涌向他的情感淹沒的人……
說到底,他只是對自我控制力的自信過多,沒仔細(xì)衡量過對一個光是用文字、照片,就能翻動地冰藏五年心情的女子,他能有多少全身而退的勝算。
這算什么?利誘嗎?這比之前的五佰萬,整整多了一倍,她卻還搞不清楚到底是哪種工作!
“很大的一筆錢,可以買到很多東西,但有些東西是花再多錢都買不到的。我不明白要做些什么,所以無法回復(fù)你,我要不要接下這份工作。”他說得直接,也讓希玟回答得直接。
她說話的表情很認(rèn)真,沒有絲毫故作清高的樣子,世繹想。
如果她沒出現(xiàn),一切對他會簡單得多,他可以輕易解決他的事。在汪希玟之前的十個女人,全都愿意為他生個孩子,他只需付五佰萬的代價。
可是他卻為了眼前的她,不只傻傻地愿意多加一倍的錢,還甘冒可能得將她放進(jìn)心里的風(fēng)險……
更瘋狂的是,他的每根骨頭都在跟他提議,立刻要了這個女人!
他只得又一次費(fèi)力一根一根說服他全身上下的骨頭,他是太久沒為美麗女人動心、他是男性賀爾蒙囤積太多無由宣泄、他是一時沖動才會亂了分寸!
不過真正糟糕的問題是,他沒有一根愿意聽話的骨頭!
這意謂著他心甘情愿付上一仟萬的代價,得到汪希玟,甚至更高的價碼他都會愿意。
然而他還沒能想清楚,這一仟萬他是花在汪希玟的女性魅力里?還是花在對妍妍的多年思念上?又或者,他會不會只是想花一仟萬,彌補(bǔ)一個無力回天的遺憾?!
“在廣告上,我登的是應(yīng)征女伴。我要的不是女伴而已,是一個愿意為我生個孩子的女人。就像我之前說的,除了一仟萬之外,從接下工作起,所有一切我都會妥善安排!
一個孩子?在她最瘋狂的念頭里,沒有一個比得上眼前這個來得瘋狂!
他不知道要個孩子有正常程序嗎?
希玟相信愿意為他生孩子的女人,多得八成裝得下一艘航空母艦,他一定得用這種瘋狂、不正常,甚至可說是變態(tài)的方式嗎?
只要他拿出一枚結(jié)婚戒指、一張結(jié)婚證書,說一句:“嫁給我!”多得是女人不要一仟萬就會答應(yīng),他這是何苦呢?
好久,希玟沒說話,即使她的腦袋有千萬種想法快把頭撐破了,她還是找不到聲音說話。
世繹等待她的反應(yīng),可惜她的表情沒任何蛛絲馬跡透露她的想法。
之前的十個女人,全在聽到后,不超過三十秒便作了認(rèn)可的答復(fù)。而她在聽到另一種價碼后,卻依然不作表態(tài)。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希玟最后說。
這就是她的答案?
世繹開始懷疑他的智商是不是有問題?他放著十個甘心樂意的女人不顧,在這里等一個不知道該說什么的人!他的腦袋,八成需要進(jìn)醫(yī)院檢修一番了。
“你只需回答要或不要接下這份工作。”他試著多點耐心,不要太過急躁。
讓沉默再延宕了一會兒,希玟由椅子上起身。
“我建議你另外找人,我前面那個女人一定比我還樂意接下這份工作!”說完,希玟便轉(zhuǎn)身打算離開。心里還想著,這種事向來不都是雜志上的傳說而已?她今天果真開了眼界!
“等等!笔览[見希玟想離開,著急站了起來,飛也似的擋住希玟的路。
這突然、不在預(yù)算內(nèi)的動作,使希玟的心跳稍稍加快。
怎么?難不成他想強(qiáng)留她嗎?
“我不可能接下這個工作,生個孩子不是一大筆錢就可以交易的事情,至少對我來說不能!毕g淇粗鴵踉谒媲跋褡剿频母叽竽腥耍昧耸謭詻Q的口氣。
當(dāng)然,她也免不了疑惑,像他這樣擁有如此完美條件的男人,何不正正當(dāng)當(dāng)娶個女人?
如果他害怕包袱,他應(yīng)該知道孩子會是比女人還要沉重的包袱。
“我明白一時你無法接受這種工作,我現(xiàn)在不想和你談工作,我想……”
他的話突然中斷,在看進(jìn)那雙酷似妍妍的雙眼后,他突然找不到繼續(xù)說下去的力氣。
因為在那短短的幾秒里,他仿佛在時間的長流中,溯河而上,回到與妍妍相聚的過去,他就像是見到了妍妍。
心,驀然痛了起來。他的拇指不覺又放到右邊臉頰、食指來回游移于額頭中央,他在思索、在平靜、在找尋接續(xù)的勇氣。
出乎意料地快,他決定放棄掙扎了!
他沒辦法就這么看她走出辦公室,就算只能多留她一秒鐘、多看她一秒鐘,就算只能遠(yuǎn)遠(yuǎn)看著她都好,只要能看著她……
她不過是用了一個轉(zhuǎn)身的動作,就給了他十足十的恐慌,他該拿她怎么辦?!除了順著感覺,剩下的他幾乎全都無能為力!
方才想走的希玟,讓這動作牽絆住想離去的念頭。
她必須仰頭才能看見他的眼睛,一接觸到他的眼神,她看見一抹熟悉的痛楚,就像——就像看見她某懷煜而痛苦的神情。
“你還好嗎?”她的聲音有明顯的關(guān)切。
“我沒事,我只是……”陷入過往思念與眼前情緒交雜的世繹,讓希玟的聲音拉回現(xiàn)實。
原本只是要一個孩子這般簡單的事,怎么會變成眼前的麻煩狀況?!
他應(yīng)該讓她走、應(yīng)該挑選前面十個女人其中一個,避免其他不必要的牽絆,然而,在看見酷似妍妍的希玟后,一切就失控了。
他動心了!對眼前的汪希玟動心了,不全然是因為她與妍妍的相似。
在往希玟那雙眼里,流露著在妍妍身上絕對沒有的倔強(qiáng)與生命力,她不是個能輕易因為別人而動搖意志力的女人,假使妍妍也有這么倔強(qiáng),就不會選擇自殺的路了。
“我可以請你吃晚餐嗎?”還沒理清因汪希玟而起的紊亂情緒,話就出口了,此刻他只能憑感覺。
“晚餐?現(xiàn)在三點不到,吃晚餐是不是太早了?”希玟很驚訝,也覺得好笑,不能理解他為何一副失了魂的樣子?
“我知道,我只是想多認(rèn)識你,其他的我什么也無法多想。對不起,我知道我很失態(tài),你太像我死去的妻子。你一定覺得我很唐突,但無論如何請你答應(yīng)讓我請你一頓晚餐,讓我聽聽你說話,我保證只有這樣,好嗎?”
真是太遜了!這是什么對白?世繹緊張得忍不住耙了耙頭發(fā),怎么他在汪希玟面前,變成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子,講話完全失序!
希玟正打算說話時,門突地被人推開,她轉(zhuǎn)頭好奇張望進(jìn)來的人,走進(jìn)門的竟是一個同面前邀她晚餐的人一般高俊的男人。
推門而入的人看得出來有一絲急迫,但卻不失從容,表情里找不到絲毫打擾了人的尷尬。
她將視線轉(zhuǎn)回原處,看得出來邀請她晚餐的人,十分不高興被打擾。
“對不起,世繹,我們先換個地方談,我只要十分鐘時間!
盡管不高興,但世繹也僅是點點頭,然后對希玟說:
“請你等我十分鐘,拜托。如果你不等我,我一定會到你家!
“這算威脅嗎?”
“不是,我只是陳述一項事實。請你等我,好嗎?”他的霸道里,有一絲懇求。
他等著她答復(fù),另一個男人等在一旁,似乎也在看她會怎么答復(fù),那男人的目光隱含了看好戲的味道。
不明白為什么,希玟在兩個高大男人的逼視下,完全說不出拒絕的話。
“好,不過我不一定會答應(yīng)晚餐的事!
世繹明顯松了口氣,說:“你會答應(yīng)的!
他說的很有把握,像極了另一個人的口氣——那個突然闖進(jìn)辦公室的男人。
果真是物以類聚!希玟在心里暗笑。
離開前,世繹說:“你需要什么就按電話上的紅色按鍵,交代小琪,她會幫你準(zhǔn)備。”
希玟笑著點了點頭,她之所以笑,是因為從不曾遇過像他這樣的男人,霸道中帶了一點不明所以的脆弱。
會不會他的脆弱,只有她看得見?她突然有這樣的想法。
世繹和宇擎到了會議室,門關(guān)上后,宇擎先說了話。
“真的很像,你特地去找的?”
“找我有事?”世繹不打算回答他的問題,他不認(rèn)為有這個必要。
宇擎輕松坐著,緊盯著世繹看,F(xiàn)在的封世繹是戴上了面具的封世繹,方才在辦公室里的封世繹,是他認(rèn)識許多年卻不曾看過的、卸下面具的真實封世繹。
“事情很大了!庇钋娌惶J(rèn)真地說,“應(yīng)該算是打我們進(jìn)組織以來最大的事!
“說吧!
宇擎斂起玩笑的表情,說得嚴(yán)肅。
“黃金海岸一帶的駐守區(qū),連續(xù)五天被摸走十七個弟兄,上頭已經(jīng)開始注意了。嚴(yán)重的是大前天被摸走的第十七個人,尸體找到了,不過身上多了十七朵黑色梅花,你應(yīng)該比我還清楚嚴(yán)重性吧?
“老板前天收到一封信,他們指名要‘魅影’交回武漢堂口的玉印,你在武漢的點被抄了,換句話說你的‘魅影’身份曝光了一半。”
“該死!”世繹詛咒著。他花了一年時間才布好武漢的點,竟然不到半年就被抄了,他才拿到黑梅的武漢堂口玉印就被發(fā)現(xiàn)他的點,到底哪里出錯了?
黑梅是一個跨國組織犯罪集團(tuán),舉凡軍火、人口、毒品全在這個犯罪集團(tuán)的買賣范圍內(nèi)。但引發(fā)“當(dāng)局”查緝這個犯罪集團(tuán)的原因,在于黑梅擁有對岸的“官方資料”。
他們追擊這個組織的首腦兩年了,真到最近才有進(jìn)一步斬獲,沒想到……
“少屏已經(jīng)查到黑梅首腦的相關(guān)消息,所以接下來這陣子,你大概沒多余的時間談情說愛。這次行動的前布置會議定在明天晚上,按慣例同樣地點,沒問題吧?”
“沒問題。你的丫頭還好吧?”
“她要是我的就好了,可惜不是。”宇擎苦笑,有擺明的不知所措。
“這么慘?”世繹輕松的靠在椅背,聽了宇擎的話,半是本能半是取笑地笑出聲。
宇擎再次露出苦苦的笑,聳了聳肩。
“那個汪希玟,希望你最近不要有太大的動作!
“你知道?”世繹有些驚訝,盡管這在組織里算不上什么大事,這種情況他是該見怪不怪了。
“你登了報紙,不是嗎?加上曉蝶跟我描述了你的‘意圖’,大概可以湊得上。老大的意思是希望你別太過明目張膽,只是以防萬一,我們還不知道你在武漢的點,讓對方得到多少消息,但以現(xiàn)在的狀況研判,對方能知道‘魅影’,我們就不能不小心。等這次任務(wù)結(jié)束,再結(jié)婚也不遲!
“我不會結(jié)婚。”世繹淡淡說。
“話別說太滿,我和你賭一佰萬,你會栽在汪希玟手里,賭不賭?”
宇擎篤定這賭局,他百分之百贏定了!光看在十分鐘前世繹一副坐立難安、兢兢惶惶的模樣,他就已經(jīng)賭贏了一半。
“講定了,就一佰萬。”世繹答應(yīng)的表情,很認(rèn)真。
“我該走了,差不多十分鐘了,汪希玟還在等你。”宇擎的口氣,充滿調(diào)侃。
“我不送你了!
“沒關(guān)系,我可以體諒你的著急!迸R走前,宇擎仍是不放過挖苦他的機(jī)會。
“曉蘋真有福氣,能有你這樣體貼的男朋友!笔览[不甘示弱揶揄他,算是回敬。
“八字還沒一撇,我只是施曉蘋眼里的大哥哥!
“我不會同情你,不送了,楚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