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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鳳凰之戀 第四章
作者:梅小戀
   
  “未晚先投宿,雞鳴早看天”是行旅者奉行的法則。

  不過司徒駿和火鳳凰兩人還是錯過了宿頭,直到入夜了,兩人才越過山頭,離前面的城鎮(zhèn)還有十里之遙,若再找不到地方休憩,今晚只有露宿野地了。

  “火姑娘,在下看見前面樹效里有火光,也許住著人家,我們過去借宿一宿,明早再進城,你覺得如何?”他們趕了三天三夜的路,身心俱疲,自己是挺得住,可是她就不同了,司徒駿情不自禁的為她設想。

  “嗯。”火鳳凰輕哼一聲,為了面子問題,她非常逞強的硬撐到現(xiàn)在,只覺得身體快垮了,再不休息真的會倒下來。

  兩人策馬朝光亮處奔去,意外的發(fā)現(xiàn)竟是一家小客店,大概就是專門為錯過宿頭的旅人準備的。他吁了口氣,至少今晚的吃住有著落了。

  “有沒有人在?掌柜的,里面有沒有人在?”他翻下馬上前用力敲著有些斑駁的木門,對著里頭叫道。

  叫了老半天,屋里終于有回應了。

  “誰呀?三更半夜睡得正好,吵死人了……”開門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伙計,他一手掌著燈火,一手打著呵欠,看清門外站的人,表情來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zhuǎn)變,笑呵呵的說道:“兩位客官是不是要住店呃?快請進來,夜里風大,小心著涼了!

  “伙計,這兩匹馬就麻煩你們照料!彼就津E將馬韁交到夥計手上。

  火鳳凰先行跨進門檻,實在太累了,她懶得開口說話,就讓司徒駿應付就好。打量了一下這家店,感覺黑黑暗暗,看起來就不舒服,要不是方圓五里之內(nèi)沒有其他住的地方,她才不會選這里。

  她聽到司徒駿跟伙計要了兩間客房,本想叫一些熱食,但廚房的爐火已經(jīng)熄了,就先要了一壺熱茶和干糧湊和著用。

  “這個地方怪怪的!彼÷暤恼f。

  司徒駿仿佛也感覺到古怪的氣氛,輕聲的安撫,“我們只住一晚,將就一下吧!”

  伙計很快的就送上東西,一對眼珠子滴溜溜的在他們身上轉(zhuǎn),不過在火鳳凰身上停留的時間比較長,眼光相當猥褻、不懷好意,口氣也過于熱切。

  “就只剩下這些東西,兩位客倌請慢用,小的馬上去幫兩位打點房間,請稍等一下,一會兒就好了!苯裢砜偹憧梢源蟠蟮母缮弦黄保@兩頭可是近日來遇到的最大肥羊,允其是這戴紗帽的俏姑娘,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害他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司徒駿不動聲色的喝著杯里的熱茶,含糊的應了一聲,雖說他已經(jīng)許久不在江湖打滾,可不代表雙眼失去敏銳度,光看一眼就瞧出這是一家黑店。

  他可以感受到輕紗后火鳳凰的雙眸正燃著兩道怒焰。

  “火姑娘,只要施以薄懲,明早再將他們送官,不要鬧出人命來!边@些人只敢劫財,還不至于罪大惡極。

  “哼!一群找死的笨蛋!被瘌P凰輕蔑的陴道,“我可沒你的心胸寬大,也沒善良到不給點警告,不給他們一點教訓,遭殃的是那些過路的尋常老百姓,也不知道他們害過多少人了,要是他們真敢行動,不削掉他們一只胳臂,我就不叫火鳳凰。”竟敢用那種眼光看她,她非挖出他的眼珠子不可。

  這些天來司徒駿也聽多了這類威脅的話語,老實說她是個很有正義感的姑娘,雖然性烈如火,但也并非蠻橫不請理,相處愈久,愈覺得她很可愛。

  見他不說話,只是猛盯著自己,火鳳凰不自在的輕斥這:“干什么一直看著我?我剛才說的不對嗎?難道像他們這種人不該得到教訓嗎?就是有像你這種人不肯見義勇為,他們才會得寸進尺!彼B珠炮似的質(zhì)問,就是為了要掩心頭怦怦亂跳的怪異情緒。

  司徒駿被吼得一愣一愣的,苦笑著回道:“你誤會了,在下絕對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是嗎?我看你只會在心底暗想,說我是個性格火爆又心狠手辣的女人,缺少女子該有的溫柔婉約,對不對?”她不在乎,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這么想也無所謂,因為她的絕師兄已經(jīng)娶了妻子,她也不必再顧慮別人對她的看法。

  “你的確是沒有一般女子該有的溫婉氣質(zhì)!彼麑嵲拰嵳f。

  火鳳凰為之氣結(jié),“你……”

  “不過就是因為這樣才顯出你的特別,不是每個男人都欣賞那類型的姑娘!彼就津E逕自把話說完,目光炯炯的凝視著她。

  “你……”她一時語塞,紅暈飛上雙頰,暗自慶幸有紗帽遮擋住。

  “兩位客倌的房間都安排好了!扁酚嬤m時的插進話,打斷兩人的眼波交流。

  火鳳凰略顯倉卒的站起來,“我很累了,想先回房去休息,你自己慢慢用!

  她想從他那對懾人的黑眸中逃開,連自己也不曉得在怕什么,只覺得渾身發(fā)熱,心跳如擂鼓,四肢酥軟,這不知名的奇異癥狀讓她渾身不對勁。

  伙計領(lǐng)她到后院的廂房內(nèi),將桌上的燭火點燃。

  “姑娘,你好好休息,小的不打擾你了,晚安!

  待伙計離去,她才取下紗帽,撫著發(fā)燙的臉,熱度已漸漸消退了。

  剛才究竟是怎么回事?是累倒了?還是生病了?

  不過是個男人罷了,黃泉閣里大部分都是男人,也沒有過讓她怕得想逃開……不對,那感覺不是害怕,火鳳凰緩緩坐下來厘清自己的心態(tài),那感覺分明就像是在……害臊?見鬼了,她干嘛要害臊,沒道理呀!

  “一定是搞錯了,我不可能為了他那句話害羞起來,我絕對不會喜歡上他,我喜歡的人是絕師兄,這輩子都不會改變,除了他我不會喜歡上別的男人,對,一定是搞錯了。”她喃喃自語著,頻頻在心中對自己解釋這種荒謬的情緒,好半天才讓鼓動的心平靜下來。

  火鳳凰只知一味的否認,渾然未覺過去對絕長命從來沒有這般強烈的感情沖擊,只是依著過去的念頭,執(zhí)意告訴自己這輩子只會愛絕師兄,誰也無法取代。

  捶了捶酸痛的腰肢,坐了這么久的馬,腰都挺不起來了。走到床榻前準備就寢,才攤開被褥,就聞到一股撲鼻的霉味,不曉得這民間有沒有打掃,教她怎么睡呢?火鳳凰不悅的皺著眉心,赫然看見從床榻的內(nèi)側(cè)鉆出一只黑色、令人作惡的東西,活蹦亂跳的與她四目相望。

  “。 彼篌@失色的尖叫一聲,轉(zhuǎn)身就往外跑。

  唉!真是有失她的身分,不過誰教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卻最怕老鼠。

  才拉開門閂,整個人就撞進一個男性的胸懷中,因沖勁太大,對方晃了一下才抱穩(wěn)她,只聽見頭頂有聲音急切的問道:“火姑娘,發(fā)生什么事了?你還好嗎?說話呀!你到底怎么樣了?”司徒駿一聽見她的叫聲就沖過來,可是不見屋里有其他人在。

  “你快把它抓走……我不要再看到它,你快把它抓走……”她已經(jīng)嚇得魂飛天外,將臉埋在他胸前,語無倫次的喊道。

  司徒駿不解的環(huán)顧四周,“你要我把誰抓走?我沒看到屋里有人呀,你是不是太累了?”看她和平時的模樣大相逕庭,像只受了驚嚇的小鹿,憐愛之情猛然扣住他的心扉。猶豫了一下,他輕擁住她的細肩!皼]事了,有我在這里,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不要怕!

  火鳳凰身體微僵,這才注意到自己竟然和個男人擁抱在一起,這一驚非同小可,早忘了是她主動投懷送抱,抓著人家不放。

  她本能的推開他,氣急敗壞的嬌嚷:“司徒駿,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居然敢趁人之危,我真是看錯你了……哇!我的臉?不要看,把頭轉(zhuǎn)開,不要看這里!彼媸菤膺^頭了才忘記自己沒戴紗帽,讓別人看見自己的臉。

  她想遮掩已經(jīng)太遲了,司徒駿早看清她五官的每一寸,心坎上像被一根大槌重重的敲了一下。那是一張如出水芙蓉般的容顏,朱唇皓齒、顧盼生姿,即使在惱怒時,杏眼圓睜的媚態(tài)依舊能使人心曠神馳,他看得都出神了。

  “火姑娘……”他嗄啞的喚道。

  “我叫你轉(zhuǎn)過去不準看,聽見了沒有?”火鳳凰窘迫的吼,用手捂著臉,背對著他,直覺得不想讓司徒駿看見臉上那道疤痕。

  “你長得這般美貌,為什么總要用紗帽覆面?”司徒駿疑惑的問道。

  “你的眼睛是不是有問題?”都讓他給看光了,再遮也沒有用,她索性回頭面對他,柳眉倒豎的斥道:“你這是在諷刺我嗎?你沒看見我臉上的傷?它那么難看、那么丑,你是在睜眼說瞎話嗎?”

  “有嗎?”他這次走近了一些,果真見到她所說的傷疤!捌鋵嵞憧梢圆挥锰谝,它已經(jīng)淡得快看不見了。”

  火鳳凰猛瞪著他,又急又氣的駁斥,“你又不是女人,是不會懂得這種感受的,就算它已經(jīng)淡了,可是傷害也造成了,它永遠在我的內(nèi)心深處,一輩子都好不了!

  “那不過是心理作用,只要你勇敢的去克服它,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坦然的去面對它的存在!蔽乙矔谂赃厧椭。他在心中加了一句。

  她下意識的躲開他似有深意的眸子,緊張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不想再談這件事,你快……快去把……把床上那只老鼠抓走,快一點啦。”再不轉(zhuǎn)移他的視線,火鳳凰的臉都快著火了。

  “老鼠?”他挑高眉稍,滿是興味的問。

  “不行嗎?有人規(guī)定我不許怕老鼠嗎?”見他要笑不笑,火鳳凰就一肚子氣,忿忿不平的嚷:“想笑就笑好了,難道我不能怕嗎?”

  司徒駿抿住嘴唇,忙走到床榻前,以免真的笑出聲,惹得她大發(fā)嬌嗔,那就很難安撫她的脾氣了。誰又能想像得到鼎鼎有名的“烈火娘子”會怕一只老鼠,這也證明她和一般姑娘沒兩樣。

  他掀了掀床被,沒瞧見什么老鼠。“它大概已經(jīng)跑掉了,你安心睡吧!天都快亮了,再不睡一下,明天怎么趕路?”

  她伸長脖子望了望床的四周,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八懔,一想到那東西曾在被窩里睡過,我哪里睡得著,我去叫夥計換另外一間房!

  “不如我們交換好了,你就到我房間去睡!彼鲃幼尦鲎约旱摹

  火鳳凰也不跟他客氣,“這可是你說的,我沒有逼你,可不要說我這人霸道,連房間都要跟你搶!

  “當然不會!彼M會跟她計較這些。

  她拿起紗帽和包袱,連謝字也不說的就到隔壁房間睡了。

  似乎才剛睡下,忽然聽見隔壁房有桌翻椅倒的乒乓聲,以及兩三聲慘叫,火鳳凰原本就和衣而睡,迅速的奔進司徒駿的房中。室內(nèi)燭火通明,就看見兩個蒙面人躺在地上哀號。

  火鳳凰摘下他們臉上的黑布中,果然是伙計和掌柜兩個人假冒盜賊行搶。

  她二話不說,“啪啪”兩聲各甩了他們一個耳刮子。

  “哎喲,我的臉,痛死我了……”那掌柜的捂著腫得像饅頭的臉大罵同伙人,“你他媽的在搞什么鬼?你不是說這姑娘住這間房嗎?怎么會變成這樣子?你把我給害慘了!

  伙計無辜的揉著臉,痛得眼淚直掉,“我……我也不知道,這姑娘明明睡在這間房的……呀,痛!”他也想不通原因。

  火鳳凰抬起伙計喝道:“說!你們想到我房間做什么?”

  “我……我們沒有要干什么,我們只是……只是……”他哪敢說他們本想來一招偷香竊玉,誰曉得會馬失前蹄被人當場逮到。

  她美目一瞇,  只是什么?再不老實說,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假扮掌柜的男子嚇得魂飛魄散,“我說、我說,我們只是怕姑娘一個人太寂寞,所以……所以……”

  “所以你們除了想劫財,也想劫色對不對?”她替他們把話說完,勃然變色道:“哼!你們這兩個人全都該死。”火鳳凰順手抄起掉在地上的匕首,“再讓你們活著,不曉得又會有多少人受害,全給本姑娘納命來吧!”匕首在他們面前晃了兩下,兩人已經(jīng)受不起驚嚇,兩眼一翻,“咚”的昏死過去了!罢媸菦]用的東西,這樣就嚇昏了,這么小的膽子也敢出來干壞事,真是向天借膽了。”

  司徒駿出去找來一根繩索,將兩人牢牢的捆綁在一起。

  “等天亮我們就找人把他們送進官府,我想他們下次也不敢再開黑店了!

  她朝他們踢了一腳,“留你們一條狗命,再讓我知道你們死性不改,本姑娘絕不輕饒!

  這一折騰,東方已露出魚肚白,天色就快亮了。

  “他們就交給我,你還是再回房去補眠,好好養(yǎng)足精神!彼Z氣關(guān)注的說道。

  火鳳凰沒有反對,點了下螓首又返回房中,似乎在不知不覺當中已經(jīng)習慣了司徒駿的體貼和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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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火鳳凰一覺醒來,頓感肌腸轆轆,房外也響起叩叩的敲門聲。

  “誰?”她警覺的問。

  “是我!眮砣耸撬就津E。

  “等一下!彼掖俚南麓,梳攏微亂的云鬢,檢查一下身上的衣冠是否整齊,一切沒問題才前去開門。

  司徒駿仍是掛著溫煦的笑意,端著食物跨進門。

  “早,我想你也該醒來了,肚子餓了吧?我剛?cè)N房煮了一些吃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你嘗嘗看!

  “你……煮的?”她許然的問。

  “是呀!伙計和掌柜都不在了,只好自己動手了,幸好廚房里還有一些吃的,我就簡單的弄了幾樣菜,勉強湊合一下!彼麕退齻浜猛肟辏椭徊顩]喂她吃。

  火鳳凰心慌意亂的瞅著他,很想叫他別再對她這么好,沒有用的,她喜歡的是絕師兄,不可能會對他動心。

  “怎么不吃?是不是不合你的胃口?沒關(guān)系,你先墊一下肚子,等我們到了鎮(zhèn)上再吃好一點的,好嗎?”他細心的將筷子塞進她手里,一雙深情款款的眸子一瞬也不瞬的睇著她清艷的嬌容,讓火鳳凰將話又咽了回去。

  她夾了一口菜吃下,困難的開口;“你……這樣看著我,我吃得很不自在!

  司徒駿恍然大悟,微笑的起身,“那我先去后頭喂馬,你慢慢吃。”

  盯著他高大的身影離去,火鳳凰心中五味雜陳,若這人換作是絕師兄的話該有多好!為什么絕師兄不明白她的心?她整整暗戀了他十年,結(jié)果他卻娶了別的女人,為什么老天爺這么不公平?

  “唉!  一場寂寞憑誰訴?算前言,總輕負。早知恁地難拼,悔不當初留住。其奈風流端整外,更別有系人心處。一日不思量,也攢眉千度!彼髦@闕柳永的詞,“早知恁地難拼,悔不當初留住!比绻敃r她能和絕師兄同行,他就不會有機會認識瑰仙,沒有失去記憶,他們也就不會相愛了。

  難道她真的和絕師兄無緣,所以老天爺才做這種安排?

  即使柔腸百轉(zhuǎn),胸口備感痛楚,絕師兄還是屬于另一個女子所有,這輩子都不會是她的。

  唉!怎奈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

  走過好幾個城鎮(zhèn),離四季如春的扛南也愈近,沿途所見都是百花盛開,令人目不暇給,忍不住會駐足欣賞。

  司徒駿決定今天就在這小鎮(zhèn)上住下,等候探子的回報。前天是初一,他曾經(jīng)接獲報告,說鎮(zhèn)上有一戶人家在夜里掛上了白燈籠。按照往例,也許今明兩天烏鴉便會出現(xiàn),他們要抓住這次的機會。

  “火姑娘,前面就有月字號的客棧,我們今晚就在那里歇下!彼掷\繩,偏首朝靜默不語的火鳳凰說道。

  火鳳凰點頭同意。她依舊戴著紗帽,紅色的輕紗隨風飄揚,形成一陣陣的漣漪,就像她不為所動的心湖,在多日的相處下,無端的被這個叫司徒駿的男人給擾亂了。

  十年的愛戀有可能這么快就遺忘,再對另一個男人動心嗎?她惶惶不安的暗忖道,難道她真是個見異思遷的女人嗎?

  可是司徒駿對她的深情和體貼是絕師兄從來沒有對她表現(xiàn)過的,說不動心是假的,卻總是令她有些遺憾,如果他們是同一個人該有多好啊!

  她對絕師兄仍是無法完全忘情,她是不是太自私了?或許她應該早點向司徒駿坦白,告訴他自己無法接受他的情意。

  “在想什么?”司徒駿不知何時已來到她的身畔,柔聲的詢問。

  火鳳凰驚跳了一下,回過神來,“沒……沒什么,我只是肚子好餓,都快要走不動了,那家客棧還要走多遠才會到?”她巧妙的轉(zhuǎn)移話題。

  “就在前頭,拐個彎就到了。”他幽深如墨的眼瞳銳利的穿過輕紗,看見她愁眉不展的神情,以及逃避的眼神,霍然明白這些天來的謎團。

  這一切都是他在自作多情吧!他真是太遲鈍了,沒早點想到,所以她才總是有意無意的在躲他。她的反應也不像剛認識時那么自然、適時的表現(xiàn)出真性情,而常常一聲不吭的想著心事,好幾次似乎要對他說什么,臨到嘴邊又吞回去,可能就是在想如何拒絕他的感情。

  真是可笑,司徒駿苦澀的搖頭,三十年來第一次動心,卻注定要落個單相思的結(jié)果。罷了,他對她而言是太老了,將近十一、二歲的差距,火鳳凰可以找到比他更合適的男子才對。

  他決定把感情悄悄的收回,不想令她感到困擾.一旦解決了烏鴉的事情,他們終究還是會成為陌路人。

  尋思之間,他們已經(jīng)來到客棧門口。正在招呼客人的伙計一見到他,眼睛一亮,將白毛巾往肩上一甩,咧著大嘴迎上前。

  “大當家,你可到了,我們掌柜的等了你一早上,都快給急死了,你快請進來!薄≠F客上門,他不敢稍有怠慢,一路將他們領(lǐng)進屋內(nèi),叫來一名小伙許將兩匹馬牽進馬廄。

  正在撥算盤的掌柜見到他們,夸張的抹著汗水,小跑步的奔過來,“大當家,你可來了,再不來,小的這條命可就完蛋了。”掌柜一面叨叨絮絮的念著,一面引他們到樓上的雅座,那里較為清靜。

  司徒駿淡淡一笑,“有這么嚴重嗎?我沒算錯的話,應該跟預定的時間差不多,有必要這么大驚小怪嗎?你這是窮緊張!

  “唉!大當家,你有所不知,還不是二當家的,他昨天的飛鴿傳書上說,要是大當家在小的這塊地盤上出了事,他要把小的給挫骨揚灰,好給大當家的陪葬。眼看這么晚了還不見你的人影,小的當然著急了。阿彌陀佛,總算老天有眼,你平安的抵達了,可真是救了小的這條不值錢的小命!彼蟠蟮暮袅丝跉,白白嚇出一身冷汗。

  司徒駿笑意加深,“二當家是在跟你開玩笑,他不會對你怎么樣的,現(xiàn)在我人也來了,你就給他個回信,叫他別再為我操心了。”

  “是,大當家。呃,這位姑娘是……”他有禮但又好奇的問,還沒聽說過大當家身邊有一位紅粉知已。

  “這位是火姑娘。你去準備一些吃的,我這兩天會停留在這里,晚一點我有事要找你!标P(guān)于火鳳凰的身分他沒有解釋太多,就算只是單純的朋友,孤男寡女結(jié)伴同行,也會遭來異樣的眼光。

  拿柜識趣的不再多問,“小的馬上去準備,請兩位稍待一下。”他得在回信中稍微提一下,相信二當家會想知道。

  火鳳凰先倒了一杯茶潤潤喉,“嘯月堡的生意比我想像中還來得大,是因為你對商務比較有興趣,所以才會棄武從商嗎?”

  司徒駿思索了片刻才回道:“并不是完全為了道理由,有一半的原因是為了想給弟妹一個安定的生活。你應該聽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句話,只要在江湖上一天,就免不了打打殺殺,所以經(jīng)過深思熟慮之后,我才決定改行從商!

  “噢,我不知道你還有其他弟妹!彼恢浪袃擅Y(jié)拜義弟,看來黃泉閣的情報還是有漏失的地方。

  他嘴角微微抽搐一下,神情倏地黯淡下來,勉為其難的擠出笑容,“我們別談這個,等會兒用完了膳,你先回房梳洗一番,或者稍微小憩,等我和我的人談過,再把結(jié)果告訴你,我們再商量下一步的行動!

  瞅著他飽含痛苦的臉龐,仿佛黑暗的陰影從天而降,折磨著他的靈魂,火鳳凰的心也莫名的揪了起來。

  司徒駿曾說他和烏鴉有仇,是什么樣的仇恨讓他不辭勞苦的千里追蹤呢?他既已不過問江湖事,想必是相當大的仇恨了,只是和他相處的這段日子以來,他的溫柔謙和使人如沐春風,和她所認識的男人截然不同,即使自己再無理取鬧、罵他、吼他,他總是好脾氣的笑笑,火鳳凰從來沒見過他勃然大怒的模樣。

  如果他對她兇一點,或者壞一點,自己也許就不會這么為難了,他愈對她好,她就本能的想去抗拒它。

  火鳳凰感覺到自己的心好亂,她到底要什么,連自己都快搞胡涂了。

  隔壁桌小孩子的嘻笑聲吸引住她的視線,是一對年輕夫妻帶著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在用膳,夫妻倆輪流喂著女兒,那共享天倫的畫面也是她曾經(jīng)擁有過的,好羨慕呵,這么平凡的快樂竟是她心底最渴望的感覺。

  爹,鳳兒真的好想見你一面,還有翎兒,姊姊好想你,你知道嗎?

  她真的好想見到他們。

  “大當家,自從你把這事交代下來,小的可就特別的注意。就剛在前天夜里;鎮(zhèn)上的一戶人家在門口掛起白燈籠,小的就趕緊把這消息傳去給你,以免誤了大當家的大事。”掌柜一口氣把話說完。

  司徒駿雙手背在腰后,踱著步沉思了半晌,“你可有打聽一下,那戶人家是做什么的,為何要掛白燈籠?”

  “小的有派人打聽過了,可是只打聽到那位許老爺曾經(jīng)在朝為官,兩年前告老還鄉(xiāng),聽說在朝中樹立了不少敵人,為官的風評不是很好,小的猜想,說不定是和人結(jié)了怨,想找人把對方給……”他用手在喉嚨前比畫了一下。

  司徒駿鎖緊眉頭,沉聲的說:“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今晚我要等的人便有可能出現(xiàn),你辦得很好,可以把監(jiān)視的人撤走了,接下來的事不必管,做好你們自己分內(nèi)的事就好!

  掌柜必恭必敬的哈腰,“是,大當家?墒切〉挠幸稽c疑問,你怎么能確定那人走的是這方向,萬一猜錯了,不是白忙一場嗎?”

  “不,我相信自己的推斷,這一路追蹤下來,雖然沒有找到他,可是我的直覺告訴我,他是往江南而來,因為他在江北犯下太多案子,不止嘯月堡在找他,就連黃泉閣的人也不放過他,他只有往南逃,我想最遲明晚一定會露出行蹤。”他有九成的把握不會有錯。

  “可是讓大當家一個去對付,實在是太危險了,需不需要小的調(diào)派人手來幫忙?”

  司徒駿搖頭婉拒,“不用了,那個人劍法詭異,不是容易對付的人,調(diào)派人手也未必幫得了我,只不過白白送死罷了,這事你們就做到這里,其他的我自己來就好,你去忙你的!

  “是,小的告退!迸R走前并輕輕帶上房門。

  “砰!”司徒駿忿忿的往桌面捶去,終于要和烏鴉面對面的決一死戰(zhàn)了。

  他默默仰首望天,騏弟你在天之靈要保佑大哥,讓大哥親手為你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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