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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戀狐郎君 第六章
作者:辛蕙
   
  到處都是震耳欲聾的尖叫聲,令原本就很熱鬧的游樂場再「錦上添花」。

  這全是應(yīng)鐘小公主的要求,非得要到游樂場玩?zhèn)徹底。鐘憲延禮貌性地詢問董希的意見,而她是非點頭不可,否則那對她從早到現(xiàn)在都有敵意的鐘沅伶一定會哭鬧不休。

  「天哥哥,你坐過云霄飛車沒有?好刺激好好玩,就好像整個人被拋到空中一樣,我們現(xiàn)在就去坐云霄飛車。」鐘沅伶對譚野天的意見視若無睹。

  「沅伶,我來陪你坐,而野天就讓他姐姐……小希,你怎么了?」鐘憲延發(fā)覺董希的臉色不太對勁。

  「你要我去坐云霄飛車?」她盯著極速的云霄飛車,整個胃袋開始翻動。

  「姐姐,難道你怕了?」鐘沅伶等她的答案,然后再好好地嘲笑一番。

  她堂堂一個大人竟被一個小鬼看扁?就沖著她的尊嚴,她非得要保存好顏面不可。

  「又不是第一次『看』云霄飛車,我才不怕呢!」不是第一次看,卻是第一次坐。

  鐘憲延自己也是興致勃勃,等不及地帶著他們?nèi)ヅ抨犃恕?br />
  「我和天哥哥坐!圭娿淞胬T野天的手興奮地宣布。

  「不可以的,那樣太危險了,你看要跟叔叔還是小希,一定要有大人陪!圭姂椦右桓焙煤孟壬哪。

  「不要,我才不需要大人陪。小叔叔,你就去陪姐姐,別拆散我和天哥哥了!

  「這……」鐘憲延優(yōu)柔寡斷的個性又顯現(xiàn)出來。

  董希心想,如果生出這種女兒,她干脆撞墻好了。

  「姐姐,輪到我們了。」譚野天不顧鐘沅伶的拉扯,徑自握起董希的手走向定位,他看得出來董希很勉強答應(yīng)玩這種游戲,「你可以把我當成譚哥哥,也許你會比較不緊張!顾币曋胺,看起來面無表情,內(nèi)心卻為她感到忐忑不安。

  她自小就很恐懼云霄飛車,長大后也懶得去克服,畢竟她已經(jīng)是大人了,玩這種游戲的機會也不多,卻沒想到現(xiàn)在被逼上架;但是卻因為他那句話,所有的不安和恐懼都像買了保險,她的心逐漸穩(wěn)定下來。

  「從你說要保護我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毫不懷疑你給我的安全感,F(xiàn)在我不怕了,因為有你!苟In白的臉色綻放笑靨,前面有再大的困難盡管沖著她來吧!

  譚野天偷瞄她一眼,不知不覺又紅了臉。董希真的把他當成譚哥哥了,雖然話是對譚哥哥說的,但他聽起來卻還是感到不自在。

  驚險的游戲結(jié)束后,董希力持笑容,有譚野天的陪伴她像吃了一顆定心丸,但是要克服十幾年的恐懼癥豈是在一時一刻能做到的。

  「我去化妝室!拐f著,她迅速地跑進化妝室大吐特吐。

  當她從化妝室出來時,看到鐘沅伶嘲笑的眼神,她已懶得去理。

  「小叔叔,我們再去玩那個!圭娿淞嬷钢1I船。

  董希幾乎要腿軟了,她最討厭到游樂設(shè)施完備的地方了。

  「你們?nèi)グ桑∥蚁肴ズ缺!棺T野天道。

  「天哥哥……」

  「姐姐,你陪我去,好嗎?」譚野天仰頭問著。

  董希心窩暖洋洋的,譚野天這番苦心令她好欣慰。

  「憲延,你帶沅伶去玩,我和野天到休憩區(qū)!估鹱T野天的小手,她滿懷喜悅地步向休憩區(qū)去。

  和譚野天入座后,她靜靜地微笑著不發(fā)一言,倒是一向沉默慣的譚野天被她突來的沉默弄得不自在。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你的譚哥哥了!顾暶。

  「我并沒有把你當作他!

  「那么請你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我發(fā)覺現(xiàn)在的你比長大后的你纖細多了,長大后的你是很遲鈍的!顾p笑。

  譚野天頓時一臉茫然。

  董希不去為他解惑,反之感慨地低下頭來:「其實,我當初只希望你能活過來就好了,就算不能如我所愿的完美,但是只要你活著,我們能毫無風波地生活在一起,這樣就夠了。這是我當初的想法,但是……」為什么她還是會貪心,還是會想祈求上蒼讓他恢復原來的樣子?

  「雖然我聽不懂你和譚哥哥之間的事情,不過,我相信譚哥哥很快就會回來了!

  「我也是這么想的!顾坪蹩吹阶T野天舍命保護她的堅決,在赤狐出現(xiàn)之前,他會回來吧?

  「小姐,我能坐下來嗎?」一個中低音的男聲禮貌地問。

  董希抬首便看到一雙相當好看的眼睛,黑黝黝的泛出光來,她以為只有女孩子的眼睛可以用水汪汪來形容,但是眼前的男人卻很符合這句形容詞。他的五官很端正,尤其是微微上揚的唇角更是散發(fā)惑人的魅力,這個男人很性格。

  對帥哥酷男原本就沒什么免疫力的她,嫣然一笑,允許了。

  「謝謝你不介意我的唐突!顾馁|(zhì)彬彬地坐下來,「我叫孫智朗,朋友都叫我阿朗。」

  「我叫董希。」

  「我覺得你有三分面善,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他一雙黑瞳直打量著她。

  董希驀然感到反感,原來是個搭訕技巧有待加強的登徒子。

  「我肯定沒見過你,先生。」她的臉瞬時拉下來。同樣是很帥的男人,為什么會性格迥異呢?這是她第一次擺臉色給帥哥看,而且她知道還會有下次、下下次,因為有了譚野天,再多的帥哥也勾不起她的興趣了。

  「不,請你別誤會,我不是來搭訕的。我向來交友廣闊,我肯定我見過你,只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旁邊這位是你弟弟嗎?」孫智朗臉上一片誠懇。

  「是不是都與你無關(guān)。」

  「小弟弟,我也覺得你很面善,好像是……對了,董希,你是一個星期前在T市勇敢阻擋警察向兩個惡斗男人開槍的女孩,對!就是你,難怪我覺得好面善!箤O智朗一想起來,臉上盡是光彩。

  「你怎么知道?」董希心存戒心,立刻緊握譚野天的小手,不敢確定他是不是赤狐派來的人。

  「當時我也是目擊者之一,那簡直是空前的競技,最后你帶著其中一個男人離開,那個男人現(xiàn)在怎么樣了?我看他當時滿身是血,一定命在旦夕,已經(jīng)有數(shù)天光景了,他現(xiàn)在怎樣了?」孫智朗充滿好奇心,大概是出自于對工作的直覺吧!

  「你為什么還要提起?」董希怨恨地瞪著他。

  孫智朗訕笑,奇怪了,以前只要他出馬,所有針對女人的采訪都能到手,怎么這個叫董希的不領(lǐng)情?

  「難道那個男人是你的男朋友,而且現(xiàn)在已經(jīng)……」

  「已經(jīng)什么?」董希大喝,「他現(xiàn)在還好好地活著,他如果死了我也不會活了。我勸你早點離開,否則我叫他出來把你碎尸萬段!」

  孫智朗見識過譚野天的功夫,現(xiàn)在實在很想逃,但是又很想挖掘內(nèi)幕消息。

  「他也在這里嗎?」

  「你想找死?」董希森冷地望著他。

  孫智朗慌忙起身,連聲抱歉地跑掉了。

  董希無力地趴到桌面,滿腔的委屈凝聚成淚水。

  旁人可以用好奇心一次次地挑起她的痛苦,卻沒有人可以體會她的憂愁。

  「姐姐,別人的話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的意愿。如果譚哥哥根本不值得你等,或是你覺得等待太漫長,你都可以選擇放棄,我想譚哥哥不會怪你的!

  譚野天小小的身影站在她面前,她的委屈頓時化作憤怒:「你怎能說這種話?我自始至終都未曾有放棄等待的念頭,就算等到我老了,我也要等到你長大。野天,請你記住我的話,我不會改變心意的!顾氐。

  「是什么力量支持你呢?這就是凡間的愛情嗎?」

  「對,愛情!但是請你不要再分什么凡間不凡間的,刻意地區(qū)別你我的不同,好嗎?」

  「好!

  在轉(zhuǎn)生劫里頭可以決定仙、妖、魔三道,譚野天卻不曉得在這劫里已決定了他以后的命運。

 。

  「野天,麻煩你幫我端給三號桌的客人。」董希叫道,手邊還不停忙著。

  「好。」譚野天從椅子上跳下來,端過湯面。

  「小心燙!苟6撝。

  這樣平凡的日子,是她最渴望的,現(xiàn)在的她幾乎忘了當初是怎么死里逃生的,因為她真的不想再想起。時間匆匆而過,她偷得的安詳日子也有兩個星期了,然而在這兩個星期內(nèi)譚野天的情況依舊,還是個小孩子,倘若現(xiàn)在有乾坤寶玉的話,或許能挽回什么。

  忙完了,她坐到譚野天身邊,見他埋首書中專注凝神的模樣,真的很難想象這是個小孩子該有的神情。

  「你在看什么?」

  「學習針灸的書!顾卓此谎郾阌滞度霑小

  董希有些吃驚,譚野天的醫(yī)術(shù)如何她不得而知,倒是老醫(yī)生對他贊賞有加,但是可能連老醫(yī)生都不知道譚野天在這個年紀時就已研究起針灸了,難怪人稱他醫(yī)術(shù)奇才。

  「野天,這么多艱深的字你看得懂嗎?」她沒忘他現(xiàn)在只有七、八歲。

  「懂。姐姐,你不懂嗎?」

  董希窘然一笑,連忙道:「懂,怎會不懂?」差點被他給看扁了,「不過這些醫(yī)理穴算什么的,我就一概不懂。野天,你為什么想學醫(yī)?」而且還是那種不收錢的醫(yī)生,她想他大概沒有正式取得醫(yī)師執(zhí)照吧!

  「救人。師父說,多積點功德可以清靜心靈,才不會誤人魔道!

  「魔道?那你是什么?」她凝神注視他,心下感到一片不安的鼓動,從很多事情看來,譚野天絕不會是普通人,但他是什么呢?

  「我當然是人!棺T野天深記師父的叮嚀,人類會排除異己,所以不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承認自己的真正身份。

  董希怔了怔,安然地笑了笑,她到底想從他口中得到什么答案嘛!

  「美女在哪里?」外面來了幾個男人,相當沒禮貌又輕佻地喊著。

  「如果不是上等貨的話,你們這些狗腿子就準備跑路去!沟鸶鶡煹哪腥苏f著。

  「不是一流美女我也不敢驚動老大親駕!构哪腥吮WC著。

  董希皺了皺眉,對這幾個男人她看透了。

  「幾位想吃什么嗎?」董希暫且把他們當一般客人看待,倘若他們有任何逾越的舉動,她會立刻轟他們出去,并從此拒絕往來。

  叼根煙的男人見到董希,一雙色迷迷的眼珠差點掉出來。

  「老大,我們說得沒錯吧!」

  「你們總算有點用處了!鼓腥死^而轉(zhuǎn)向董希,有如一只饑渴的狼涎笑著,「沒想到我們村里來了一個大美人。美人,我已經(jīng)很少見到像你這么漂亮的女人了,若不是我的手下經(jīng)過這里見到你,我就錯過你了!

  「你以為我瞎了眼嗎?」董希摸清楚他們的來意,決定不跟他們客氣。

  「什么意思?」

  「我有多漂亮我不會照鏡子,還需要勞動你來講明嗎?」

  「這婆娘挺潑辣的,但我喜歡。你知道我是誰嗎?」叼根煙的男人變得高傲無比。

  「我管你是誰。我只知道我的面館不做你的生意,你走吧!」

  那幾個男人突然狂笑出聲:「她竟然命令我們走?太好笑了。今天得不到你,我還辱沒了我『地方惡霸』的頭銜呢!」

  董希憎惡地看著他們個個猙獰的臉,突然感到一陣反胃。那個老大笑完了,眼睛鎖定她,正打算攔腰將她抱起,譚野天突然拉了董希一把。

  「姐姐,請你到我后面去!棺T野天絲毫不畏懼。

  董希當然知道譚野天的厲害,但他現(xiàn)在可是個小孩子而已,那幾個男人輕輕使力就足以把他的骨頭捏碎了,她不能再見到他為了保護她而受傷。

  「野天,這里沒你的事,你--」

  「姐姐,譚哥哥不在就由我來保護你,這幾個大人我還不放在眼里。」他犀利地掃過那些男人,男人們皆不約而同地打個寒顫。

  「一個小鬼也敢大放厥詞,不把你修理一頓我枉做人家老大!

  正當男人丟了煙想一把抓起譚野天,一只有力的胳臂突然攔住他,并及時擋在譚野天和董希的前面。

  「你們幾個大男人竟然欺侮弱女子和小孩子,這話傳出去未免太難聽了。」伸手搭救的男人慢條斯埋地說著。

  「你又是誰?」董希下意識地蹲下來抱住譚野天,這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雖然伸出援手,可是誰又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股斐鲈值哪腥嘶仨恍。

  董希不知道是不是看傻眼了,那個笑容讓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迷迷蒙蒙地感覺到全身酥麻,男人的笑似乎多了一份古怪的邪氣,如果她沒看錯的話。

  突然,那老大不留余力地揮拳向伸出援手的男人,男人沒有躲過這一拳,但是立刻反應(yīng)過來也揮出幾拳,利落地把那些地方惡霸打發(fā)了。

  「我們會再來找你們的!孤浠亩拥膼喊詾榱肆酎c面子,撂下幾句狠話才離去。

  「丟人現(xiàn)眼!鼓腥吮梢牡亓R道,聲量只讓自己聽到,眼底幽幽地泛出殷紅血色,但他立刻將此掩藏得很好,起碼在董希面前那分妖媚的邪氣他不會展現(xiàn)。

  「這位先生,我很感激你幫我打跑了那些人,但是你究竟是來做什么的?」董希對他方才的邪笑感到心有余悸,但當她再看清楚他的容顏,卻又覺得他是個很誠懇的人。

  「我是來吃面的,沒想到竟然碰上這些壞蛋,平常他們就在這個村子自稱老大橫行霸道,一直沒機會教訓他們,現(xiàn)在終于出了口氣!鼓腥藶t灑地坐到椅子上。

  董希還是有些質(zhì)疑:「你剛剛得罪了他們,要是他們再來找我的麻煩,我是不是該自認倒霉?」

  「我會常來呀!反正我住的地方離這里很近,有什么問題你可以來找我,我一定會及時幫助你的!顾”〉拇接謸P起十五度角。

  董希的心又沒來由地驚悸一下,他的笑可真古怪,但是他的眼睛又不像在說謊,她懷疑他卻又覺得沒道理,真是奇怪的感覺。

  「你要吃什么面?」董希問。

  男人微笑地點了招牌面。

  「你還是不要笑的好!苟G了一句話給他,令他一時抓不到頭緒。

  「我笑起來不好看嗎?」他深受打擊地問。

  「很邪惡,不過人是媽生的,也不能怪你!苟_吤吇卮鹚膯栴}。

  「你真是善解人意,我今天來對了!顾⒁曋β档谋秤。

  「什么?」董希端來他點的面食。

  「不瞞你說,我也是聽別人說有個很漂亮的女人開了家面館,我才想來看看的!顾\實招供。

  董希一時被捧得好像在云端,淡淡的紅暈染上了她的粉頰。

  「誠實的男人,可以吃了!苟]好氣地說。

  「是!顾瞪狄恍,但笑中仍有抹淡淡的邪氣。

  譚野天被冷落在一旁已經(jīng)很久了,看他們有說有笑的,他心底又感到不悅了。

  不論是什么原因使他不悅,但是他肯定他討厭這個男人,那抹隱藏在眼底的深沉他瞧得一清二楚,這個男人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

  胡嘯其被人打量了那么久他會沒有感覺?他只是故作遲鈍罷了,他不經(jīng)意地對上譚野天的黑眸,朝他笑笑。

  「小弟弟,我的吃相不好看嗎?你怎么一直看著我?」

  譚野天不想理會他,將視線移回書上繼續(xù)研究針灸。

  「野天,你太沒禮貌了!苟]有責怪的意思,只是叮嚀著,「難得我們有客人上門,而且這位先生又說要長期光顧,你不能用這種服務(wù)態(tài)度去對客人,對不對?」

  「沒關(guān)系的!购鷩[其連忙揮著雙手,一臉無所謂。

  「不行,我不但講究吃的衛(wèi)生,也講究服務(wù)品質(zhì),是好客人的話當然要好好服務(wù)了。野天,你說對不對?」

  「姐姐,你說的我都明白。但是客人的好壞有時候是看不出來的!棺T野天若有似無地瞄向胡嘯其那方,只見他深沉地沖著他微笑。

  「埜天!你說話太沒分寸了。」董希慍火漸升。

  「你別生氣,小孩子的話我不會放在心上,可是他無緣無故對我有成見,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乖诳聪蚨r,胡嘯其又是一副誠懇的模樣。

  董希歉然地一笑,一時也不知道譚野天到底在想什么。

  「我吃飽了,好久沒吃過這么好吃的面了,你的手藝真好。我會再來捧場的,這是我的名片,不知道你介不介意讓我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董希!

  胡嘯其掏出一張鈔票來,正要遞給董希,董希卻搖頭不收。

  「承蒙你出手相救,我怎能再收你的錢,這頓算是多謝你的出手相助!

  「那不過是舉手之勞,想必每個人都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你做的是小本生意,這點錢怎能不收呢?拿去吧!」胡嘯其將鈔票塞給她。

  「謝謝!拐伊隋X給胡嘯其,胡嘯其也不多作逗留便離開了。

  「他真是個好人!苟P那椴诲e。

  譚野天若有所思地望了她一眼,又想起剛才那個男人,他可以確定那個男人有古怪,但是他現(xiàn)在的道行還不夠,無法推算出那男人的來歷,現(xiàn)在只能須臾不離開董希身邊了。

 。

  人類真的太笨了,簡簡單單的幾句美言就將他當成好人,早知道陽天女是吃軟不吃硬且又易騙,他又何必和白狐展開一場激戰(zhàn),使得他現(xiàn)在功力只恢復五成而已。

  但是有了五成的功力,他想要幻化成另一個面孔對他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縱然剛才那個小鬼對他有幾分排斥,但是他的目標是陽天女,和那小鬼無關(guān)。

  只要等到他功力完全恢復,他便可以讓完全迷惑于他的陽天女心甘情愿奉上自己,無論他想做什么,她全得依他。

  思及此,那血紅的薄唇肆意地綻開而笑。

  再多給他一點時間,陽天女終究會是他的,到時候白狐想要阻止也來不及了。

  不知道白狐是不是畏事躲起來了?

 。

  一大早,董希打開門做生意,一朵有心人送的玫瑰嬌艷地擺在門口,董希好奇地拾起,玫瑰莖上系著小小的卡片,上面寫著:

  恕我唐突,我真的很欣賞你的廚藝,做個朋友吧!

  胡嘯其

  她挑挑眉,莫非這男人對她有意思?她不作多想欲將玫瑰丟掉,但一股奇異又令人心蕩神馳的芳香撲鼻而來,令她突生惋惜地拿個小花瓶插起來,又忍不住駐足觀賞。

  「姐姐,你看很久了!棺T野天淡淡地告訴她。

  她回過神來,心底漾起很奇妙的情緒,她拍拍頭,喃喃道:「我可能昨晚沒睡好。」說著,她開始準備工作。

  譚野天能幫的便幫,輪不到他幫忙的時候就繼續(xù)鉆研他的書,但是他忍不住會「監(jiān)督」董希,因為她好幾次都心不在焉,甚至把一些調(diào)味料弄錯,還差點被熱湯燙到手,平常她不是這個樣子的。

  突然,董希尖叫了一聲,譚野天急急跑來:「怎么了?」

  董希捂著眼睛,難受地說:「不小心被熱湯噴到了!

  譚野天立刻帶她到化妝室用清水幫她清洗,并遞上毛巾。

  「你蹲下來讓我看看!棺T野天本著醫(yī)生的天職命令。

  董希照他的話做,他輕輕地撥開她的眼臉,仔細的檢查有無異狀。

  董希原本渙散的眼,在看清楚眼前靠得好近的人后,她的粉頰驀地酡紅了。譚楚天專注的神情吸引住她,仿佛剛才突來的精神恍惚都一掃而空了。

  「還會痛嗎?」譚野天仍在檢查她的眼睛。

  「不會了。」她輕聲地回答。

  「應(yīng)該沒什么大礙了!顾闪丝跉,這時候才感覺到自己和她的距離好近,近得看到她眼底的愛慕之情,他尷尬地退到安全距離,故作若無其事地步出化妝室。

  董希輕嘆口氣,又回到工作崗位上。

  「姐姐,你不夠?qū)P摹!棺T野天突然道。

  「我是一時大意,你看你的書吧!」董希有時候真討厭他那么敏銳的觀察力,毫不顧及她的顏面。

  「小希,早。」鐘憲延憨笑,坐入他最常坐的位置,他是每天早上都會來捧場的。

  「照舊嗎?」董希問。

  「對!圭姂椦佑趾┬,今天的他看起來有點局促不安。

  董希端面過來:「請慢用。」

  「等一下!顾蝗蛔プ∷挠裢。

  「有什么事嗎?」

  鐘憲延欲言又止的模樣很好笑,半晌才道:「你……今天……」

  董希有點明了他要說什么,立刻笑道:「是不是想再加個鹵蛋?」

  鐘憲延怔了怔,尷尬地點點頭,悵然地吃著面。

  陸陸續(xù)續(xù)又有幾位客人上門,董希沒注意到鐘憲延是什么時候離開的,對她來說,他只不過是差點成為她雇用的室內(nèi)設(shè)計師,以及現(xiàn)在的房東而已。

  等到有了一點點空閑休息時,董希抹了一把香汗后坐下來休息。

  「生意愈來愈不錯了。」她滿意地笑了。

  「姐姐,你猜到鐘哥哥想約你出去,可是你卻技巧地避開他的話題,對不對?」譚野天看著她的笑容,心底也跟著喜悅起來。

  「你又忘了一件事了,我說過,我只喜歡你!

  譚野天已經(jīng)將她的「錯待」視為一種習慣,反正已習慣她把他當成譚哥哥了。  

  「野天,坤玉還在你身上吧?」她突然正色地問。

  譚野天輕皺眉頭,她怎么知道這項寶物的?

  「在我身上!顾姷剿闪丝跉。

  「幸好。對了,至于那塊干玉,我一定會想法子拿回來的!

  「姐姐,你……」他感到更納悶了。

  「又有客人上門了!顾锨叭ァ

  譚野天真的不明白,乾坤寶玉是狐族的寶物,怎么她會知道?

 。

  連續(xù)數(shù)日,面店門口每天都會有一朵玫瑰,而董希一如往常都想要將之丟棄,卻又在聞到一陣清香后把它安置好,而她駐足凝望玫瑰的時間也愈長了。

  譚野天本不想過問的,但是她奇異的舉止使他擔心起來。他心底很想知道是誰在送花,但是又想抗拒那股奇怪的求知欲。

  「姐姐,送玫瑰的人是不是想追求你?」

  董希微笑地看看他,又專注地凝望那朵玫瑰:「不知道。」

  譚野天再問:「是誰送的?」

  「真是的,你那么介意嗎?」她始終保持一貫的微笑,心情奇佳。

  介意?他是替譚哥哥介意。生意開始絡(luò)繹不絕的原因是因為董希長得漂亮,其次才是她的手藝恰好合了這村子人的胃口,而有意追求董希的客人都被她技巧地婉拒,所以至今仍沒有人成功,起碼鐘憲延幾乎快放棄了,若不是鐘媽媽在他背后推他一把,他可能早早灰心另覓目標了。

  但是,譚野天主觀地認為譚哥哥出現(xiàn)一個強勁的勁敵了,這個男人便是送花的人。瞧董希每每看得入神,唇上還總是掛著滿足的微笑,他不禁感到不是滋味。

  「姐姐,送花的男人意圖很明顯,他想追求你!顾M量平靜地說出這句話。

  「他想追求我?」驀地她雙眸閃著光彩,羞怯地輕喃,「可是他只說欣賞我的廚藝,其他的什么也沒表示!」瞬間雙眸又黯淡下來。

  「那只是借口!顾淅涞乜粗E變的嬌怯神情,心突然像被鞭子抽過似的揪疼。

  「你認為那只是他想追求我的借口?」她黛眉輕揚,渴望得到答案。

  「是或不是對你很重要嗎?」

  「這……你是小孩子,你不懂大人的事。」說完,她又盯著那朵玫瑰陶醉,尤其是那幽幽散發(fā)出來的清香,她好喜歡這種香味。

  *****

  董希期待地打開門,又是一天的開始。

  她習慣性地低首尋找那株每日必報到的玫瑰,一想起那股清雅的淡香和卡片上的署名,她就有如情竇初開的女孩羞怯不已。

  但是,今天她再向地上尋去,卻空無一物,悵然若失的感覺立刻散布她的俏臉;連日來胡嘯其的玫瑰從未間斷,雖然他不曾出現(xiàn),卻已經(jīng)讓董希感覺到他的存在。

  董希忍不住想:是不是她一味地處于被動狀態(tài)不曾給予任何回應(yīng),所以他放棄了?早知道這樣,她應(yīng)該在每晚人睡前放張紙條謝謝他的盛情才是,但現(xiàn)在說什么都太晚了。

  「你在找這個嗎?」胡嘯其埋伏了半天,找到良機又觀察她的表情后,驀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遞上玫瑰,帶著濃濃的笑意瞅著她掠過驚喜的臉蛋。

  「你……」董希整個臉蛋因他的出現(xiàn)而滾燙,她接過玫瑰湊近鼻前聞,很滿意地笑著,一雙漂亮卻顯得無神的眼眸低垂著。

  「不好意思,我說過會常來的,但是家中臨時有事,所以好多天都沒來,我不是故意信口開河的;這朵玫瑰就好像代表著我的歉意一般,希望你能接納!购鷩[其的口氣客氣而誠懇。

  「怎么會呢?玫瑰很嬌艷,而你的誠意……也夠了。」

  「你接納了嗎?」他略顯興奮,語帶雙關(guān)地問。

  「我……」董希希望不是自己的多心,她怎覺得他在提出交往的要求呢?

  「我來替姐姐回答!棺T野天仰頭看著胡嘯其那張邪魅的臉,他看得出胡嘯其居心叵測,雖然不曉得他的用意,但是可以確定董希接近他不會有好事。董希很干脆地拒絕了好多有心人的追求,卻偏偏接納他,她看不出來胡嘯其的邪惡嗎?

  「埜天……」在胡嘯其面前她變得腦筋有點呆滯,仿佛很多事情都不能自己決定,像現(xiàn)在她很想說一些心底吶喊著的話,卻因為一股奇怪的清香壓抑住真正的自己,使她變得溫吞。

  「你叫埜天?你想要說什么?」胡嘯其直視譚野天那稚嫩的臉,毫不隱藏他眼底的陰魅。

  「我姐姐已經(jīng)有男朋友,請你別打她的主意!棺T野天義正詞嚴,像胡嘯其這種男人是配不上董希的。

  「有男朋友?」胡嘯其陰柔一笑,轉(zhuǎn)向董希時又擺出一臉失望,「你弟弟說的是真的?」

  董希望著他失望的臉,頓時心中矛盾四起,她的男朋友是誰呢?她好像好久沒想起她的男朋友了,她迷惘地思索著。

  「姐姐,譚哥哥會很快回來,你不是一直等待他回來嗎?」譚野天總覺得董希的言行舉止都不像他所認識的,難道她真的喜歡上胡嘯其?

  「埜天!」她突然叫出聲來,譚野天的一句話驚醒心底真正的她,腦子霍地清醒,她到底是怎么搞的,竟然會忘了譚野天,她最愛的男人。她遺憾地看著胡嘯其,不忍心開口傷他的心。

  「原來你有男朋友了,我實在是笨,像你這么美麗又善解人意的女孩,當然是名花有主了,只是怎么不見你的男朋友呢?」胡嘯其想套出那個阻礙他計劃的男人。

  「他……」她望了望譚野天,「出外去了。不過,我們并沒有任何承諾,他不過是基于使命感才會留在我身邊保護我的,如果我不是陽天女,他或許不會看我一眼。這全是我的一廂情愿,什么男女朋友「都還談不上呢!」她自憐著,毫不避諱任何言詞。

  董希泫然欲泣的模樣令譚野天震撼,仿若這張臉曾經(jīng)在他生命中徘徊過好多次,他甚至想去疼惜她。

  胡嘯其突然將她帶人懷里,聲音溫柔得想化掉任何情愁:「別擔心,我也可以保護你。也許在你心中我的地位微不足道,但是我是真心誠意想呵護你,不讓任何人傷害你,我是真心的!顾f得急切,想表達他不屈服的情感,但是他也由此得知一件有趣的事,原來陽天女所愛之人正是白狐,唉,真是可悲的人狐戀。

  董希在被擁人他懷里時又聞到他的身上也有那股清香,漸漸地她又沉溺其中,所有的事都可以不去想,她只要留在這清香的懷抱里,她便可以忘卻一切苦痛,忘了那分離的痛苦。

  「我是胡嘯其,從今以后要保護你的人。」

  「胡嘯其……要保護我的人。」她重復地呢喃,像被催眠似地將他的名字烙印在心上。

  譚野天簡直不敢想象方才那掠過心房的感覺是為何而生,就連現(xiàn)在心中仍有余悸,這股難受究竟是怎么發(fā)生的,他還想不出所以然來。

  「姐姐,再不準備,等一會有客人來就沒東西賣了!棺T野天說著,便轉(zhuǎn)入屋里去做一些簡單的雜務(wù)。

  董希萬分羞赧地回身去準備待會要賣的食物,但是心思全系在胡嘯其懷抱里的安逸,所以頻頻出錯。一不小心又打翻了醋,轉(zhuǎn)眼又打破了碟子,這些全看在胡嘯其眼里,心始終掛著淡淡的嘲笑。他已確定董希在他的掌握中了,只要等他的功力全部恢復,就可以將陽天女的骨血吸收到百分百,屆時魔界都得奉他為王了。

  「怎么這么不小心呢?」胡嘯其故作擔心地幫忙她整理,「看看你,噴得臉上都是醋,不過,你還是那么漂亮。」他拿來濕紙巾為她拭去沾在臉上的醋,動作親昵得讓董希垂首,迷蒙的眼睛帶笑卻毫無光彩。

  譚野天冷眼睨著他們的親密動作,胡嘯其口中不住地稱贊著董希的美麗,依他所見,胡嘯其這種男人最容易哄得女人心花怒放而盲目地墜人愛河。而董希也未免太虛華了,一兩句甜言蜜語加上幾朵不實際的玫瑰,就令她變心投向胡嘯其的懷里。

  董希真的想棄譚哥哥而去嗎?董希從來不告訴他譚哥哥現(xiàn)在在哪里,甚至連歸期都一問三不知,莫非譚哥哥并不愛她所以棄她而去,而她受不了打擊才會安慰自己譚哥哥有一天會回來的?是這樣嗎?

  這人間的情愛復雜得很,難怪師父說要修煉成仙就得摒棄一切愛欲,這話真是不錯。只是,有點他不明白,這些情愛與他何干?但他卻無法把董希對譚哥哥的愛情當成事不關(guān)己,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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