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霈,大嫂說她想去飯店找妳,妳要不要跟惟潤通報一聲?」
打電話回去詢問母親的狀況時,大哥又提起了要見面的事。
「我下個月會再回去一趟,大嫂沒有必要來!挂瘤僖淮蔚木芙^。
哪知話筒早換了手,大嫂羅美月急急說道:「伊霈,我們都是一家人!我再跑一趟,哪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大嫂,妳來這里要做什么?」
「看看妳啊,跟惟潤聊聊天!我從小到大都沒進過大飯店里耶,那邊的總統(tǒng)套房是不是就像電視上說的那樣。课?guī)厓蓚侄子一起去,見識見識嘛!
敢情羅美月是把飯店當(dāng)觀光勝地了?
「大嫂,惟潤不是已經(jīng)跟妳說過他很不喜歡妳這樣嗎?」伊霈已經(jīng)盡量婉轉(zhuǎn)的拒絕了,但看來大嫂是只怕常惟潤,和她說話時大嫂根本就不把她的拒絕當(dāng)一回事。
「啊……我以為他氣了幾天應(yīng)該已經(jīng)沒事了嘛,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培養(yǎng)感情啊,怎么說我都是妳大嫂,他也沒必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嘛!那天明明是妳表姊硬要把外套蓋到妳頭上,又不是我!
「如果我想回去自然會回去,我們這時候不希望有人打擾!
果真羅美月只怕常惟潤,一聽伊霈這么說立刻就惱羞成怒。
「我好聲好氣的說要去看妳,妳不領(lǐng)情也就算了,直說!左鄰右舍全都知道我要去看妳,結(jié)果咧?我千辛萬苦上臺北一趟,妳當(dāng)著眾人的面給我跑掉,一點面子也不給,這我都可以不跟妳計較,妳現(xiàn)在跩了?妳還以為妳真的是常惟潤的愛妻是不是?說難聽一點,妳現(xiàn)在也不是他的老婆,你們根本就沒去注冊,妳還以為妳真的是常太太嗎?連自己的家人也不拉拔,我干嘛沒事巴結(jié)妳,還不就是為了妳哥,妳不過是幾年前被人玩過,那男人根本這幾年都不在臺灣,妳還真以為妳騙得了我們!我……」
「孫太太,我警告妳!對我太太說話小心一點!挂魂嚭瘸馔蝗粡碾娫捓飩鱽。
原來常惟潤一直都在聽她和其它人的通話,伊霈立刻掛斷電話,打開了房門,只見常惟潤就等在門外。
「妳為什么要任她那樣說?」一見她走了出來,常惟潤立刻先發(fā)制人。
「因為我們本來就是這樣!
「在我這樣努力的想維持我們關(guān)系的時候,妳就任那女人那樣說妳?!」
「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guān)系,更何況她說的是我,被玩的也是我,你這么生氣做什么?」
常惟潤望著她,想著該掐死她還是該好好抱住她告訴她自己從沒想過要傷害她,但他只是站在原地。
「我從來沒想過要玩弄妳!
「那都已經(jīng)是過去了,過去的事傷不了我,你根本不用反應(yīng)過度!
「可是那傷到我了!」他向她走了幾步。「妳可以什么都無所謂,什么都看得開,但我不行!」
「你有什么不行的?一樣的事你又不是沒有做過……」伊霈望著他。這男人她曾是那般的倚賴著他,但他走了,現(xiàn)在他不允許其它人在言語上攻擊自己又是為什么?
「我說過了,如果我不走,妳會是下一個受害的人!」
「但我也說過了,就算沒有那件事,你依然會走!常惟潤,你沒有那么善良,我們都知道你在電視上說的話全是鬼扯,你騙得了所有人,騙不了我,你何必跟自己過不去?你覺得我見了你卻沒有表現(xiàn)出該有的反應(yīng)是嗎?如果這傷了你的男性自尊,那我只能說我很抱歉,因為我當(dāng)初也只是拿你當(dāng)我離家的跳板而已!我早就想離開那個鬼地方了,只是我沒有任何理由離開,你是唯一會收留我的人,我這么說你好過點了嗎?」
「妳不是!妳不是!」常惟潤狠狠的瞪著她。
「我是……我真的是!挂瘤D(zhuǎn)過身,她不想面對他那傷心的眼神!该看文汶x開,我總想著你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我曾經(jīng)設(shè)身處地的幫你想過,你根本沒有必要多負擔(dān)我……那晚你沒有回來,來找你的人跟我說了你的身分,我早已經(jīng)知道你會走了,只是我沒有開口,因為你眼里已經(jīng)寫了你會走了!
常惟潤深深的吸了口氣!笂呍缇椭牢沂钦l了?」
「我只是不知道你真正的名字而已,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挂瘤瑳Q定直接說實話,當(dāng)時支撐著他留下的全是她的想象,她把阿潤的留下想象成他是愛著自己,其實她很清楚,他們不過是當(dāng)時彼此都需要一個伴而已。
「如果妳知道我的名字,妳會來找我嗎?」
「不會,因為我不想再面對一個根本不愛我的人,我們都有機會找到自己的真愛,而你不是我的!
「但是妳花了這么多年找,妳也沒找到!」他知道伊霈一直都是一個人,她沒有再接受過別人。
「就算我身邊沒有人陪伴,那總比和一個我不愛他,他也不愛我的人在一起好吧!你自己不也這么說嗎?兩個人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卻不了解彼此,過著行尸走肉的生活,難道那才好嗎?」她用常惟潤在專訪時所說的話來回擊他。
「妳那時候說過妳愛我!
「你也說過你不會丟下我不管!挂瘤⒖谭磽,話一說出口常惟潤的臉色也跟著往下沉,她明白自己的話有了作用。
「看吧……事實證明,我們都做不到!
房里陷入了一片沉默,她沒再開口,只怕自己強忍的鎮(zhèn)定會在這樣激烈的爭吵中碎裂開來。
常惟潤閉上了眼,坐進沙發(fā)里,沉痛的說:「難道就只能這樣嗎?」
「這樣并沒什么不好,我們各過各的生活并不是從今天才開始,而我們誰也不能為過去做任何努力,因為那已經(jīng)是過去的事了!
「為什么不能?妳一直都住在我的心里,在我每次看到妳的時候,我的心都在痛,可是我卻什么也不能做,我甚至不能像以前那樣好好的抱著妳,妳甚至不會像以前那樣對我說話,我們就一定得像現(xiàn)在這樣嗎?」
「人生本來就不能盡如人意,我以為你會比我更明白這道理。」
「但妳不能否認我們之間還有些回憶吧?」
「我們不過只在一起短短的幾個月,我相信你的記憶中有其它更值得懷念的事!
「我還記得我說過要帶妳去看一場電影……」
「常惟潤,那早就過去了,那部片子早就下檔了!
常惟潤從沙發(fā)里站了起來,他不愿意這一切就如伊霈所言那般的過去,有許多回憶在他記憶里都是甜美的,也許他錯過了甜美的伊霈,但眼前的伊霈卻仍有著令他想親近的沖動。
「也許我可以讓它再上演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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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可以。
常惟潤包下了整個戲院,而且只播映那部他們一直沒有機會一起去看的電影,伊霈頭一次坐在空蕩蕩的戲院里,只不過常惟潤的存在仍令她感到擁擠。
四周都是黑的,電影的閃光偶爾反射著他們的臉孔,在轟隆隆的音效下,伊霈卻聽得見他的呼吸,這令她想起了過去每天夜里她總是聽著這聲音入睡,他睡前總會抱著自己,讓她的臉就歇靠在他頸邊,那是只有愛人才有的動作,在那當(dāng)時她真覺得自己是受呵護的,是有依靠的,而不是孤獨的。
但那又如何?此時此刻一切都不同了,他們并肩坐著,卻各自想著心事,她記得以前她總是會悄悄的靠近他,湊上自己的唇偷偷的吻他,但每次總還來不及靠近就先被他發(fā)現(xiàn),那些片段在伊霈的腦海里依舊甜蜜,可是當(dāng)時的心情她已經(jīng)無從想象了,有時在街上看見年輕的情侶嬉鬧著,她總難以想象自己當(dāng)年為什么也可以有那樣的心情,而那時的常惟潤是那樣的包容著她……
頭一次她有了想哭的心情,但是她眨了眨眼,讓水分在眼眶里蒸發(fā),她是不哭的,吸了吸鼻子,她決定把鼻酸吞回肚子里。
常惟潤像是發(fā)現(xiàn)了她有了異樣,低頭問她:「冷嗎?」
她搖搖頭。
但他還是把外套脫下來,從屏幕反射的閃光他看到了伊霈眼里有著水光,而這并不是什么悲傷的故事,讓她難過的是自己,常惟潤沒拆穿她的偽裝,只是把外套蓋在她身上。
溫暖的外套里有著他殘留的體溫,可是終究還是暖和不了伊霈的心,等電影播映完畢,她的心依然冷得令她發(fā)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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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惟潤包下整個戲院只為了帶老婆去看電影,這新聞傳遍了街頭巷尾,所有人都知道這位大老板為了挽回老婆的心而費盡了心思,但女主角有沒有被感動則沒有人知道。
在看完電影這天晚上,伊霈打電話回去卻接到母親病危的消息,事情發(fā)生得比原先預(yù)料的要早……她松了口氣,至少她不用再和常惟潤拖太久,那些泛黃記憶也毋需再一一從心里被抽出。
她看得出來常惟潤的懊悔,他眼里一直寫著抱歉,而他的心已經(jīng)有了改變,就像他當(dāng)年剛和她在一起時,他眼里總會透露出些許訊息,但現(xiàn)在那些訊息被她列入了拒絕接收的范圍里。
常惟潤陪著她到醫(yī)院探望母親,在路上他遞了個裝了戒指的盒子給她,為了怕她兩手空空露出馬腳,伊霈在戴上那戒指時臉上露出的無奈笑容讓他感到心痛,他們兩個一起站在病床前看著孫母,口鼻插滿了管子的孫母已經(jīng)不能言語,孫母的手碰了碰她的,常惟潤要伊霈將手抬起,讓孫母看看她手上那顆鉆戒,孫母臉上有了笑容,在隔天早上含笑而逝。
原來面對死亡是這么容易的事,她戴上了墨鏡,大家都以為她是因為難過而哭紅了眼,但事實上只有常惟潤知道她一滴眼淚都沒掉。
她只是異常的安靜,像是在等待著什么。
終于等到了告別式當(dāng)天,早上她已經(jīng)穿好了深色的衣服等在房里,常惟潤打開了房門,只見她一個人站在窗邊望著外頭出神。
她像個黑色的天使,而他忍不住伸出手緊緊的從身后抱住了他的天使,這是他們重逢以來第一次的擁抱,他的身體仍記得她的身形,他將臉埋進她的發(fā)絲里,所有的回噫都從這里開啟……
「別動,就讓我這樣抱著妳!顾吐暤脑谒呎f話!肝乙詾槲疫@輩子再也不能這樣抱著妳了,妳怎么能夠連一點機會都不給?我還要怎么做才行?我們都為過去付出了代價了。」
伊霈在他懷里嘆口氣!高@場戲今天就要殺青了,你應(yīng)該跟我一樣松了口氣才對!
「我不想再失去妳一次!
她淡淡的笑了,從他懷里轉(zhuǎn)了身面對著他,抬起了眼伊霈仔細的看著眼前的男子,在看到他眼里的痛之后,她所有的傷感也跟著被消弭,至少在面對這樣的關(guān)系時,他的心是疼痛的,那她還曾有的不平衡也可以找到出口。
「時間到了,我們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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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喪禮過后,常惟潤請人替她解決了遺產(chǎn)糾紛,讓她順利從兄長之間的紛爭中脫身,除此之外她名下還多了一筆錢,因為請假太多而且不停有記者到公司去打聽她的消息,老板老早不堪其擾婉轉(zhuǎn)的希望她能離職,畢竟有了一個身家比公司總資產(chǎn)還要高的老公,孫伊霈還差這一份三萬塊的差事嗎?
沒了工作后常惟潤大方的在她戶頭里存足了錢讓她揮霍,但他卻不再出現(xiàn),只留了一張來回機票給她,而那只看來相當(dāng)昂貴的戒指他也沒有收回。
江樹遠幫伊霈找了新的住所,簡單的三房兩廳,以一位資產(chǎn)超過上億美元的有錢人太太來說,這地方的確不夠奢華,但是卻已經(jīng)超過伊霈的需要,而這大廈還是全新的,對她來說已經(jīng)有些招搖了。
阿玲到這來幫她搬家,已經(jīng)離婚的她現(xiàn)在又是自由的單身女郎,只是交往的對象仍是阿志,她想離婚只是因為無法接受阿志其它的家庭成員,但阿志本身并沒有錯,所以在感情上她仍然沒有改變。
「妳真的不想去嗎?」阿玲拿著那張機票問著伊霈。
「去哪?」
「紐約啊!我覺得他這次回來,雖然搞出了那個結(jié)婚的烏龍,可是事實上他還是很在意妳的,否則他大可以假裝以前根本沒發(fā)生過什么,你們的事后來搞得那么大,他開口閉口都是我太太如何如何,我看他根本已經(jīng)真的把妳當(dāng)成常太太了,完全不在乎已婚身分是不是會有損他的身價,妳知道有些男人會故意隱瞞結(jié)婚事實,而這事情結(jié)束以后他也沒有把戒指拿下來,他擺明了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結(jié)婚了,這些動作應(yīng)該會有些含意吧?」
「什么含意?明明就是妳想太多了!挂瘤鸭埾浯蜷_,將里頭的書一一擺上書架。
「有什么含意我怎么知道?你們在一起那么多天,有沒有發(fā)生什么妳又不肯透露!
「我已經(jīng)跟妳說過什么也沒發(fā)生了!挂瘤僖淮蔚穆暶鳌
但阿玲卻怎么也不相信真有這種可能。
「他看起來很在乎妳啊,妳沒看到那個專訪嗎?」
伊霈將所有的書都擺上書架,才回過頭來問她:「妳難道忘了嗎?當(dāng)年是他要妳來跟我說他走了!
阿玲低下頭,慚愧的說道:「我沒忘,可是人都會變,也許他當(dāng)時真的有什么苦衷,但是現(xiàn)在看得出來他很有心想彌補啊!
「而我也給他機會了,我住的這房子是江先生幫忙找的,我也沒拒絕他給我的錢,他可以用其它的方式來彌補我,這就是我給他的機會,但是我跟他之間是不可能的了!
「妳真的不愛他了嗎?」
「從頭到尾,我們都沒愛過彼此!顾龔臅锬贸鲆粡埣埰,找出磁鐵將紙條貼在冰箱上!高@就是證明!有些人走了之后,就再也回不來了!
阿玲望向冰箱上的紙片,她當(dāng)然認得那是什么,那是當(dāng)年常惟潤離開時留在冰箱上的紙條,紙條上只寫了三個字: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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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們之間還有關(guān)懷存在……
一個月后常惟潤再度來臺,他們見了面,到外頭的餐廳去吃了飯,在餐廳門口記者甚至拍到了他們「夫妻」兩人的合照。
「妳還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訴Peter,他會幫妳。」
「我知道!挂瘤c點頭。
她化了妝,穿上了新衣,不得不承認金錢還是很重要的,她甚至開始學(xué)著打扮自己,走在街上享受其它人艷羨的目光,而這樣的生活是對面這男人給她的,只因為他當(dāng)年拋棄了自己。
「妳真的不想到紐約來嗎?」
「我在這里很好!
看得出來她很好,伊霈的氣色比他上次離開時好得多,看來她似乎重新振作了起來,反倒是自己,每天一醒來他總希望可以見到伊霈,這樣的渴望一天比一天強烈,他甚至開口要求助理把工作排開,一個月之內(nèi)要再回臺灣一趟好讓他和他的妻子見上一面。
臺灣的新聞很快的傳遍了全球,談生意時的偶爾被提及,他甚至開始習(xí)慣了其它人對于他妻子的問候,彷佛他真的是個已婚的男人,但真當(dāng)他和伊霈坐在一塊用餐,他卻很清楚這女人不會給他丈夫該有的對待,對伊霈而言戲已經(jīng)演完了,只有他還沉迷于那丈夫的角色里。
「我們真的沒有可能了嗎?」
「我記得這應(yīng)該不是你第一次問我這個問題了!顾闷鹁票p啜了一口,其實只是為了要回避他的問題。
「但是妳從來沒有給我回答!
「我給過了,只是你從來不肯接受現(xiàn)實,我喜歡現(xiàn)在的我,我也感謝你對我的照顧,你想做的只是補償,而我也給了你機會了,其實你不用再對過去耿耿于懷,我們現(xiàn)在這樣不是很好嗎?至少我還可以跟你一起吃飯,正常的聊天!
「為什么我一點都不認為妳現(xiàn)在這樣很正常?」
「那也許是因為你還不習(xí)慣!顾趾攘艘豢诒永锵銠壣囊后w。
常惟潤看著她的動作,忍不住提醒她:「那是香檳,妳不喝酒的不是嗎?」
「很烈嗎?」像是故意對他的懷疑做出反應(yīng),她放大了膽子又多喝了一口。
「我不知道對妳來說算不算!
「那這個呢?」她指了一旁另一個杯子。
「紅酒!
「我可以試試嗎?」雖然她提出的是問句,但沒等他回答伊霈已經(jīng)把杯子放到唇邊又飲進了一口,接著說道:「有了錢果然可以去做許多以前我想都沒想過的事,我前鍆天和阿玲一起到精品店買東西,連我自己都不敢想象我會有走進去的一天,那里的東西根本不是我能買得起的,我以為那些售貨小姐會給我白眼,但是她們竟然每個人都認得我,而且她們還叫我常太太……」
常惟潤看到了她臉上又出現(xiàn)了自嘲的笑,他忍不住對她說:「當(dāng)常太太不好嗎?」
「但那不是我啊,而且我不知道要怎么跟她們解釋!挂驗樽郎系牟忘c全吃光了,她的手閑著讓她有些不知所措,伊霈能做的就是不停的把酒往嘴里倒。
「妳不需要向其它人解釋。」
「但我后來想想,我還是應(yīng)該把話說清楚才對,以后你還會結(jié)婚,那對你來說會造成困擾!
「我不會跟別人結(jié)婚!
其實他的意思是除了伊霈以外,他并不想娶其它女人為妻,這念頭越來越強,他之所以沒有收回那只戒指,就是希望伊霈能一直保有它,他甚至希望伊霈能將那只戒指戴回手上。
「你想陷我于不義嗎?」她自顧自的拿起酒杯猛喝,眼前的男人老是令她頭痛!改菚卸嗌偃撕尬野?」
「但還是有人會愛妳的……」
「是嗎?」自嘲的笑再度回到她臉上,而這次再也沒有人接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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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車之后,常惟潤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醉了。
伊霈的身子軟綿綿的往后癱在座位上,而她臉上少了那份常駐的寧靜,取而代之的是那抹不掉的自嘲。
老天,她到底把自己怎么了?她的頭好暈,眼前的常惟潤變成了好幾個,這一定是場惡夢,一個常惟潤就已經(jīng)把她給整垮了,一次這么多個她怎么應(yīng)付得來呢?
「妳還好嗎?」
她一面點頭一面笑,當(dāng)常惟潤伸手將她拉起時,她只覺得自己的手腳都不聽使喚,整個人直接倒在他身上,眼睛也跟著閉了起來。
「妳喝醉了!
伊霈再一次睜開眼,眼前又是一片模糊,眼前的人影在晃動著,直到她伸手按住了那晃動的影子,她才認出眼前的人。
「阿潤?」她的聲音變了,遲疑且不信的問道:「你怎么回來了?」
常惟潤確定她醉了,將她撈到胸前讓她看清楚自己,只見她的臉湊到自己面前,兩人相距不到五公分的互望著彼此。
接著她又搖頭。「我已經(jīng)把你關(guān)起來了,你不是阿潤!
「妳把我關(guān)在哪里?」
她邊笑邊掉出了眼淚,小手比著自己的胸口!高@里。」
常惟潤只覺得喉頭緊縮著,看著已經(jīng)醉了的伊霈如此誠實的說出心底最深的痛,他的感覺并沒有比她好過,替她拭去眼角的淚水,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將她擁進懷里,再也不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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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見了喘息聲,有人吻著她,那擁抱是那樣的熟悉……
常惟潤解開了她身上的衣物,即使他知道伊霈醒來會恨死他,但他卻舍不得停住動作。
「阿潤……」
「對,是我!顾梦巧w住了她的唇,將柔軟的身子拉向自己。
她的手無助的攀著他的頸項,身子好熱,另一具身軀緊緊的壓制著她,但她體內(nèi)卻尖叫著想要更多,順應(yīng)著他的撫觸,地不時的發(fā)出低喃,直到火熱的碰觸抵住了她敏感的大腿內(nèi)側(cè)……
伊霈像是被燙著了似的掙扎了一下,卻立刻被拉了回去,短暫的清醒被溫柔的深吻給迷亂了。
「讓我愛妳。」他在她耳邊低喊著。
「可是你不會愛我啊,你一直都不愛我。」
伊霈睜開了眼看著他,迷蒙的眼里有著熱情,但說出的話語卻是哀傷的。
常惟潤沒再反駁她,只是讓動作為自己說明一切,他用了一整夜的時間解釋自己,將自己的愛綿密的灑在她每一吋肌膚上,并暗自發(fā)誓他再也不會讓伊霈離開自己。
直到伊霈全身酥軟的醒來,睜開眼看見的第一個物體竟是常惟潤赤裸的上半身,而她立刻警覺到自己的身上也是什么都沒穿,才想動卻發(fā)現(xiàn)更糟的情況發(fā)生了。
常惟潤擁緊了她,兩人的身體甚至還相連著,她就趴在他身上睡著……
她倒抽了口氣,也許是她醒了,感覺他在自己體內(nèi)也有了反應(yīng),小心的想把腿從他身上挪開,但她卻拉不開兩人的距離,他的手停在她的俏臀上,而他的身子正開始試著輕輕的撞擊出誘人的火花。
「啊……」她輕喊了一聲,完全可以感受到他的存在,而且……「停!」
她慌亂的喊停并沒有傳進常惟潤的腦袋里,他翻過了身將她壓在身體底下,大手在她身上游移,提醒她昨晚曾被引發(fā)的歡愉,在她體內(nèi)的欲望完全充滿了她,輕輕的一動就足以引發(fā)銷魂的快感。
「常惟潤……」天。∷切阎是睡著了?伊霈只覺得自己已經(jīng)踩不住煞車了,她的身子已經(jīng)在接受他了。
「我在愛妳!顾粏〉穆曇粼谒呿懫,灼熱的吻跟著從她耳邊一路延伸到她的唇。
輕緩的動作開始加重了力道,讓一次次的沖擊粉碎她的理智,伊霈聽見自己發(fā)出了激情的嚶嚀,扭動著身子迎合他的揉弄,讓狂野的撞擊引發(fā)出更撩人的歡愉,直到兩人同時攀上欲望的高峰。
「我好像永遠都要不夠妳!
他的喘息仍未平息,用指頭撥弄那綹不聽話的發(fā)絲,不愿讓發(fā)絲遮住她的臉,接著在她細致的臉蛋印下紛紛細吻。
這到底是夢還是真實?伊霈的腦子里還沉醉在剛剛那次激情情潮里,但他的吻還有緊靠著自己的身軀都是這般真實且溫?zé)帷?br />
「喝!」她突然坐了起來。是真的!
她突來的動作也驚動了常惟潤,他跟著坐了起來!冈趺戳?」
伊霈只覺得自己的雙腿在隱隱作痛,她全身都有著被愛過之后的疲軟,但都比不過她所領(lǐng)悟到的現(xiàn)實可怕。
老天!她竟然跟常惟潤上床了!
見他的手又要伸來,伊霈連忙反手去擋,她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逃下床,還帶走了床上唯一的被單,可是動作太過慌亂,腳才一落地,就因為被單纏成一團而差點讓她摔跤。
常惟潤大手一撈,將她攔腰抱起。
「妳要去哪里?」
「我……」她全身上下在一瞬間漲紅,伊霈從沒感覺自己這么丟臉過,她竟然和常惟潤待在床上亂搞了一整夜,而她的腿現(xiàn)在就像兩團漿糊黏的紙團,完全撐不住她的身子。
伊霈看起來活像是被炸熟的蝦子,她整個人從耳根到腳都是紅的,常惟潤在她耳邊吻了一下,沒有選在這時候說話,在這時刻要是說錯了什么,伊霈可能會恨透他,還不如就讓一切沉默,等她慢慢的接受這樣的狀況。
他將她抱進浴室里,讓她靠著自己,兩人站在蓮蓬頭下,他動手替她洗凈身子,沖去一夜激情的汗水。
而伊霈只想找個洞鉆進地底,再也不要見人了,她竟然是那樣的渴望著他的碰觸,即便是在醒了之后,她迎合他每一個撫弄,如同多年前那樣,老天!她該怎么辦?
當(dāng)常惟潤吹干了她的頭發(fā),將她轉(zhuǎn)向他時,她身上的紅暈還沒消退,他半跪在她身前,溫柔的看著她,大掌不舍的在她臉上滑動,像是在欣賞著什么,仍不急著說話。
伊霈只得先開口,「我昨晚喝醉了!
「嗯。」他點了點頭!葛I不餓?我叫點東西給妳吃!
常惟潤故意不提昨晚所發(fā)生的事,硬把話題轉(zhuǎn)開,折騰了一整夜,是該吃點東西補充一下體力。
「不用了,我……我想回去了!顾蜌獾恼f道。
還是先走吧,她腦子里一片亂,不適合在這時候和常惟潤有太多的對話,她相信自己一定會說錯話。
「為什么?」
「因為……」她現(xiàn)在又不用上班,整天也只是無所事事,好像真的沒理由可以當(dāng)作回家的借口,只能重復(fù)的說:「我想回去!
「吃完了東西我送妳回去,下午等我忙完,我晚上再去接妳!
「不……不用了,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要……」
「伊霈。」他用一指點住她的唇,另一手則執(zhí)起了她的手!肝覀冎g還是有感情存在的,如果妳被自己的情感嚇著了,那就告訴我,我可以假裝昨天的事沒有發(fā)生。」
「好……」她的唇蠕動了一下,最好是如此,假裝昨晚的事沒發(fā)生過,對!她不要記得這件事。
「但我會記得剛剛那次!钩N櫮樕铣霈F(xiàn)了她以前?吹降恼Q蹌幼。
伊霈原本松懈下來的心情因為他的話再次被提得老高,見她臉上出現(xiàn)了沮喪,常惟潤連忙坐到她身邊,伸手摟住她給她一些安慰。
「事情并沒有妳想象的那么糟。」
還不夠糟嗎?她好不容易才將兩人的距離拉開,現(xiàn)在全都毀了,她在常惟潤的面前活像個饑渴的蕩婦,她甚至聽到了自己在他身下嬌吟的聲音,她怎么會這樣?!她伸手蓋住自己的臉,她真的丟臉極了……
「伊霈,看著我!钩N櫪_了她的手,要她看著自己!肝覀冊谝黄鹗呛茏匀坏氖,全天下都知道我們是夫妻,不管我們做什么都很正當(dāng)自然。」
「但我不是你的妻子!」伊霈抽回手,再一次摀住自己的臉。
常惟潤只得不厭其煩的再拉開她的手,不讓她有機會逃避。
「我們只要補辦婚禮就行了,再不然我們直接去注冊登記也可以啊。」
「我為什么一定得嫁給你?」她羞愧得連他都無法面對。
「因為我很愛妳,我要妳嫁給我,這理由夠充分嗎?」
「你在胡說什么?!我們不過是上了一次床,你突然就發(fā)現(xiàn)你愛我了?」伊霈一點也不相信他。
「妳要我提醒妳我們不只上了一次床嗎?」加上剛剛那次,昨天晚上他根本沒時間睡覺。
「你……這只是一夜情而已,我相信你一定也有過這樣的經(jīng)驗!顾t著臉硬是要挽救那個錯誤。
「我們今天晚上一起過就不只一夜了!
他這句話把伊霈嚇壞了,她整個人瞬間跳了起來!肝也粫粼谶@里!放開我。」
還好常惟潤眼捷手快,及時拉住了她,再一次把她擁進懷里緊緊的抱住。
「伊霈,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可以證明我對妳的感情是真的,我們可以像以前那樣在一起,我可以帶著妳一起工作,我希望每天睜開眼都能看到妳就在我懷里,就像我們以前那樣,我想帶妳去好多地方,我想讓妳過最好的生活,我會讓妳幸福,我只要妳相信我。」
他的手放在她的頭發(fā)上輕輕的滑動著,試著穩(wěn)定她的心情,可是伊霈仍然說不出話,她腦子里還是亂得無法思考,還好常惟潤沒有逼著她說話,只是靜靜的坐著,像抱著心愛的娃娃似的擁著她。
「如果妳真想不出來要說什么,那就什么也別說,讓我好好抱著妳,我一直好想這樣抱著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