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太太看著兩人一起出門,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大。
曲嫚嫚頓時有種被人捉奸在床的罪惡感,林太太的火眼金睛能不能看到他們剛剛在屋里又親又抱啊?
她紅著一張臉,囁囁嚅嚅地說:「早……早啊,林太太。」
「早啊,曲小姐!巩斂吹疥湃簳r,她的眼睛一亮,像少女似的臉紅了起來。
徐昱群自然地攬著嫚嫚的肩,看來親昵又恩愛得好象一對情侶。
「林太太,常聽到我未婚妻提到你,說你年輕漂亮又熱心助人,嫚嫚一直蒙你照顧了!顾慌傻臏匚娜逖牛∶赖男θ葑屓艘撇婚_視線。
「未婚妻」三個字,他越講越順口,一點都不容人置疑。
「啊……別那樣子說,都是鄰居嘛!互相照顧也是應該的!沽痔豢涞弥焙喜粩n嘴。
合不攏嘴的下只是林太太。這幾個星期以來,嫚嫚的下巴已經(jīng)有習慣性的脫臼。
「你在哪里高就?」林太太打量了一下他問。
他又是溫文的一笑。一身純手工的西裝,還有雍容的氣度、尊貴的舉止,以及非凡的儀表,在在說明了他身分的不凡!覆桓抑v高就,管理幾間公司而已,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說!
。繋组g公司?
林太太眼中的艷羨濃得快要淌出來了。她又看了嫚嫚一眼,顯然在評估以她的姿色怎能釣上這個金龜婿。嫚嫚心里一陣不痛快。
徐昱群熟練地傾身親了一下嫚嫚的臉頰,樣子自然得像一個深陷愛河的男人。她登時面紅耳臊,一點都不習慣在外人面前親熱。
「哎,你們真恩愛,曲小姐真幸福。」
「是我幸福,能有這樣一位未婚妻。」話里的濃情蜜意,讓人沉醉;而嫚嫚的下巴,看來又要脫臼了。
林太太將手中的垃圾袋丟入大垃圾桶時,垃圾袋一如以往地打開了。
他一直看著林太太,令她有如沐春風似的暢快,她的臉又紅了一下,背對著他將垃圾袋綁緊,嘴里咕咕噥噥地念著。
「這……這棟大廈的清潔工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垃圾老是沒有倒,弄得這里像個垃圾堆一樣!
嫚嫚佩服地看著他。真厲害!最高的境界竟是靠眼神就可以說話了,原來不用講什么大道理,也不用像潑婦罵街,只要一個眼神和微笑,就可以讓鄰居自動自發(fā)地綁好垃圾袋了。
她小聲地對他嘀咕著!赶氩坏侥銜@么親切。」
「你一個人住在外面,有鄰居照應著比較安全!
那,他的親切是為了她?從他表情實在看不出什么端倪,但她的心里暖暖的。
進了電梯,瞄了一眼他仍放在她肩上的手,她細聲地說:「沒人看了,你不用再裝了!
「我不是仿給別人看的。」
咦?
電梯門打開,進來了一群人,他保護似地把她擁在懷里,他的懷抱溫暖而寬大,有男性特殊的氣息,性感而魅人,令她心跳紊亂。
他沙啞的聲音就輕輕地在她耳邊說:「你頭發(fā)該洗了,有味道!
「你胡說,我昨天晚上才洗的!顾蠛鸪雎暎娞堇锸畮讓ρ劬θ渡涞剿砩,并有默契地掃了她全身一眼。
而徐昱群,那個可惡的始作俑者,只是低低地笑了幾聲。
「你……你真討厭!」剛剛那一瞬間的心跳全都是錯覺、錯覺。「你太可惡了!」
電梯門一開,她氣呼呼地走了出去,不管那跟在身后的惡劣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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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康復了,工作也恢復正常,今天來出版社,剛好看到純哲的身影,她才想到自己尚欠他一個解釋?墒翘熘溃@段時間,她被昱群弄得頭昏腦脹的,壓根兒就忘記了純哲的事情。
「嫚嫚……」幾日不見,他臉上布滿了胡碴,眼里都是紅血絲,只見一臉的疲憊、憔悴。「你……」他猶豫了幾次終于開口!赶氩坏侥阋呀(jīng)訂婚了,聽說那人還是徐氏的少東!
「不是的、不是的……」
「你這次住院,我去了好幾次醫(yī)院,卻都被你的未婚夫擋著了,他要我別去打擾你!顾质且桓摈鋈簧駛。
擋……擋回來了?那個混世魔王,他太過分了!以為只是開個小玩笑,他居然還干涉她的事情。
她急忙辯解!改鞘顷湃洪_玩笑的,根本就沒有這件事。」
「開玩笑?」
「我知道聽起來很難相信,但那個人從小就愛欺負人,我真的沒有和他訂婚,都是他自己瞎說的!
「嫚嫚……」他壓低了聲音,滿含著挫折和深情!肝液芟矚g你,所以才向你求婚,我希望你能好好地考慮!
她不禁有了一絲的激動。雖說純哲的求婚來得太突然,但她也確實對他有一份好感。除了他有一些古怪的嗜好和品味之外,他個性溫良,一向和她合得來。
「純哲,你的求婚……很突然,但我會……考慮的。我只希望你不要誤會,我絕對沒有欺騙你什么!
為什么講到考慮他的求婚時,她的心扉卻涌上了抗拒。純哲是個好朋友,但是,她卻想也沒想過要嫁給他。
他有些心傷、有些落寞!负,我希望妳能好好地考慮。工作室接了一個大案子,這一星期我忙到睡不到十小時,最近可能會比較少和你聯(lián)絡。」
她心里暗暗下了一個決定,非要和昱群說清楚不可。他是徐氏偉大的總裁,而她只是個小小的插畫家,該是永遠不會有交會的并行線。
那只是一個玩笑,僅止而已!但為什么,她竟有一絲的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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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昱……呃……徐總裁在嗎?」看著這年輕、美麗的女秘書,嫚嫚柔聲地問。
「請問你有預約嗎?」林秘書不著痕跡地打量了她T恤上賤兔的圖案。
「唔……算有吧!他要我中午來找他!
「請問你貴姓,我查一下行事歷!沽置貢交鼗卮稹
看著面前漂亮的女秘書,還有這間氣派豪華的辦公室,嫚嫚有些遲疑了。和他見個面都得先約好嗎?
「我姓曲,曲嫚嫚!
林秘書眼里迅速地閃過一道光芒。「請你先在總裁的辦公室里等著。」
她領著嫚嫚走進辦公室,并倒了一杯咖啡進來!肝沂橇置貢惺履憔驼椅?偛么蟾乓粋多小時后就會回來了,這些是雜志,你等得無聊時可以看!
她舒了一口氣,對林秘書微笑點頭。
她坐在豪華的真皮沙發(fā)里,好奇地打量這間辦公室,看看墻上的油畫、還有精致的擺飾品。眼前是一排高科技的產(chǎn)品,一室俐落氣派的設計;如果可以加一點動物的擺飾,一定會可愛一點。
這是他辦公的地方!這是他每天坐的椅子,這樣面貌的他是她所陌生的。這幾年的他變化一定很大,出國念書又管了這么大的一家企業(yè),不像她,平凡、乏味得變不出什么花樣。
辦公室逛完了一圈,雜志上的標題吸引了她的注意--如何知道他/她對你動了心?
她忍不住翻起雜志念著:「如果男人對你動了心,他會有以下的反應。一,他會常常借故出現(xiàn)在你面前。二,他會對你故作殷勤。三,他比平時更注重穿著。四,他會藉由你身邊的人打聽你……」
她認真地將每一項都拿到他的身上做比對……
「哼!他根本是捉弄我。」她癟了癟嘴,下了結論后,就跳過了這個主題再看下一頁,漸漸的雜志已吸引不了她的目光。
這就是徐昱群在這辦公室里看到的一幕,她坐在偌大舒適的椅子上,兩腳縮起來,手支著下頷,微瞇著眼睛看著窗外。
看著她,總有一種溫暖、舒服的感覺。她不漂亮、不聰明,總被他逗得快氣哭。但是,他就是喜歡看她。這種感覺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八歲嗎?還是看她在校園里為別人送情書的時候?或者是在高中下大雨的那一天?
心里涌上又好氣又好笑的情緒,原以為他愛上的會是一個足以與他相抗衡的女強人,她該具有菁英氣質(zhì)、聰明能干又美麗絕倫。但出乎自己意想之外的,竟是這個穿著賤兔T恤的愛哭小女生。
他居然……居然愛上了那個膽小如鼠的女人,愛上她怯怯的聲音,愛上她睜著一對無辜的雙眸時:心里就涌上一股陌生的憐惜,還有心疼。是的,為她心疼、為她的軟弱,還有不可救藥的善良。
「外面有什么好看的?」刻意地將聲音放輕,但她仍是驚跳了一下。
「昱……昱群!
「什么時候我的名叫變成昱昱群了!顾眯Φ仨
她吞咽了一下口水,看他似乎難得的好心情,她的膽子大了幾分。此時的他一身合身的純手工西裝,顯得更加文質(zhì)彬彬,俊美的臉上還帶著笑意,風度翩翩得讓人看了失神。聽說他是年度最搶手的單身漢,前幾天,這男人還抱了她。想到他的吻,她的心漏跳了一拍。
「怎么了?」
「你今天看來心情很好。」她訥訥地說。
「平常你都不愿意出現(xiàn)在我方圓十公里的視線內(nèi),今天你難得來看我,我當然高興了!顾普嫠萍俚卣f。
「是……是你……要……要我……來的!顾p聲地咕噥著。
「你還是沒治療嗎?」
「治療什么?」
「妳的口吃!
她漲紅了臉,一對眼睛瞪得更圓了。「我才沒有……」
他輕笑了一聲,笑意閃現(xiàn)在眼底!笡]有什么?沒有治療?」
「我……」
她開口要辯解,這才意識到他在取笑她?偸沁@樣,不管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他總不放過取笑她。
「我想問你一件事。」她怯生生地說。
只要一面對他,她就畏縮成一只小老鼠,而他則成了那條盯著獵物的蛇。
他挑高了眉,似笑非笑的!甘敲绹俪霰ゴ蛞晾耍是人類要登陸土星了?」
「沒有那么偉大,真的只是一件小小小小小……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顾齼筛种妇o掐到不能再小的地步。
嚴肅的臉上有著淡不可見的笑意。他沒打算告訴她,她微瞇著眼睛做著手勢的樣于,看起來好可愛。
「那請問是什么小小小小小……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
他的語氣平和無害,他的表情和善可親,但她就是下意識地畏縮了一下。
「唔……一點都不困難……」她的聲音有點微弱!冈卺t(yī)院的時候,純哲……有來看我?」
「好象吧!」
她咬著唇!改恪瓰槭裁床蛔屗次?」
他的眼睛微瞇了一下。「你該休息!
她正要鼓起勇氣反駁時,卻聽到外面?zhèn)鱽砹藸巿?zhí)聲。
「鄒小姐,我說了,總裁現(xiàn)在有客人,他沒法子見你,請你……」
「你別騙我了,我剛剛明明看見他進來的!你到底有沒有告訴昱群,我有打電話給他?」
「砰」的一聲,門被人打開了,進來一個明艷照人的女郎。
嫚嫚打量著她,真是忍不住羨慕起來。為什么都是女人,怎么她像是上帝精心的杰作,自己則像是被隨便用泥巴和一和的樣子。
她有一對美麗懾人的大眼睛、翹起的睫毛、一張櫻桃小口、一副讓人怦然心跳的好身材。唉!她才是活生生的張美麗的藍本。
「昱群……」剛剛刁蠻的小姐瞬間溫馴如小綿羊!改愕拿貢說你不在,我就知道她騙我的,她剛剛好兇喔!」
林秘書仍是面無表情,而嫚嫚則是看她看呆了。
「這位是我未婚妻。」昱群指著嫚嫚說道,存心讓她死心。
她的臉色扭曲、難看了起來,使得那美艷無雙的臉上顯得陰沉了幾分。
她打量著嫚嫚--以女人對女人的方式--從她的頭發(fā)一直看到她穿涼鞋露出的腳趾,最后視線落在她胸前的賤免上。
這個丑女人怎么配得上昱群,嫚嫚幾乎能讀出她的想法。
「昱群開玩笑的,我怎么會是他的未婚妻嘛!」她立刻解釋。
他有這么漂亮的女朋友啊!她心里升起一種苦澀,酸酸的像烏梅的味道。
「我想也是!顾南掳蛣澇鲆粋漂亮的弧線轉向了昱群!改闶谴嫘拈_我玩笑的吧!」
「你覺得我是開玩笑的嗎?」
「他真的是開玩笑的;雖然這個笑話很冷,而且不大好笑!箣爧犈Φ卮驁A場。
「你怎么會看上這種女人,要身材沒身材,要臉蛋沒臉蛋,一副發(fā)育不全的樣子!
她講的真狠,嫚嫚的自尊心滴滴答答地淌著血。
他純男性化欣賞的眼神,留戀地在嫚嫚身上轉了一圈。「她的身體尺寸很完美,完全符合我的需要;至于臉蛋嘛,我看她很順眼、很可愛!
「不是的……」嫚嫚的臉紅得像只煮熟的蝦子。
「你……你騙我!你怎么可能不要我,選了這個女人!鼓菓蛑o的笑,帶著邪氣的眼神,全部是她陌生的。他該是溫和親切有禮的,俊美而優(yōu)雅迷人。
「我選誰、喜歡誰,還得向你報備嗎?」他終于不耐煩了。
嫚嫚同情地看著這位小姐。昱群討厭人時是毫不留情的,尖酸刻薄得讓人想一頭撞死,以求解脫。
「這位小姐,昱群就是這樣,很惡劣又討人厭,你不要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兩人同時掃了她一眼,鄒玉蝶放聲尖叫!改恪憔尤贿x她……哼,沒眼光!」
她怒氣沖沖地扭頭就走,清脆的高跟鞋聲在地板上清晰地傳來。
室內(nèi)兩人對視著,他靜靜地說:「你過來!
她咽了一下口水,很自然地乖乖走到他的面前。
「我想請問一下,你剛剛是在干什么?」
她無辜地眨了眨眼。「她看起來好漂亮,我怕她誤會了!
聲音有點落寞、有點苦澀,就算她動過十次的整型手術,也變不了那種完美的形象。
「所以你就讓你自己像一個白癡的女人。」
她委屈地道:「我怕她誤會了……」
「笨蛋!」他忍不住又諷刺一聲!改阋舱媸谴蠓,是不是什么東西,你都可以讓出去?」
他講的話真古怪,古怪得她不敢多想什么,只是怔怔地看他!覆皇俏业臇|西,我就不強求!
他的手圈著她的腰,看著她白晰的臉上慢慢地染上一抹嫣紅,又迷惑又困窘地手足無措。
「我想,如果我不講明,你永遠都搞不清楚狀況!顾詈诘难劬χ币曋!盖鷭爧,我不會滿街地認別人當未婚妻!
她蹙起眉,眼里的茫然像層霧溢出了眼眶,也染上了她的臉龐。他心里一沉,看清她眼里的不確定。
「我很笨,反應也慢,死腦筋又古板。」像經(jīng)過了很久的思考,她的眸里蒙上了一層水氣!杆裕銊e捉弄我,我會很認真、很認真的!
「那就認真吧!我喜歡你認真!
她眼里霧氣蒙蒙的,像玻璃似的心思全都寫在了臉上。
「我長得太矮,頭發(fā)又卷又黃,還太娃娃臉,看起來就像個小孩子,害我現(xiàn)在做事都被別人懷疑我的能力!顾淮_定地說著。
「我長得太高,頭發(fā)太黑,一臉的忠厚老實,太多人相信我,讓我想傷天害理都不行!
「我……我長這么大才有一個男的追我,而且,我第一次被人求婚!
「我還沒被人求婚過!
「你……你太搞笑了吧!」她卯起來和他比哀怨、比凄慘!肝摇陡鍟r,碰壁了好幾次,找了第四間出版社才要我的!
「在我年紀輕輕的時候就被迫接下家族的重擔,一直辛苦勞碌地工作著。除非我敗壞家族的財產(chǎn),否則他們不會放了我!
「我讀書很笨,勉勉強強才讀到?,學歷太低!
「我攻讀MBA申請獎學金時,因為零點零一分輸給了一個南美洲裔的女孩子!
她勉強振作了一下。「除了畫畫,我什么都不好,更沒有運動細胞!
他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下!改畲髮W時,我參加網(wǎng)球賽,輸了一局,所以在大學洲際杯時,只拿了亞軍!
「……」
「還有就是去年歐洲的一個投資案,我沒有得標,使我少賺了好幾億。」
她哭笑不得地說:「你就沒有更大一點、更人性化、更平凡一點的挫折嗎?」
他挑起了眉,淺淺的笑意隱在眉宇之間!改撬闶俏胰松泻艽蟮拇煺哿!
她挫敗地咕噥一聲!嘎爜硐袷遣煌床话W的小事情,既沒有造成你人格的扭曲,也沒有改變你未來的人生方向,更不用讓你看半輩子的心理醫(yī)生,這些算是哪門子的挫折!
「這樣才能和充滿了挫折的你匹配啊!」
她噗哧一笑,被他另類的方式給逗笑了。
「我有很多、很多的缺點,我知道我不好,如果……如果,你是開玩笑的,那你要和我說清楚。你知道……知道你最近的行為,會讓我有一點點的誤會,讓我有一點點的幻想,然后會越來越認真,所以……不要戲弄我,好嗎?」
「我最近有什么行為會讓你誤會的?」他勾起一個惡意的笑。
「你……」她絞著手!改阌H我……還抱我……」
「你喜歡嗎?」
她低垂著頭,臉紅到了耳根,幾不可見地點了一下頭。他微笑了,把她圈在自己的懷里。
「那個畫畫的有沒有親過你?」
她拚命地搖頭。
「你想嫁給他嗎?」手臂加了力道。
她遲疑了一下,眸子里凈是茫然!杆麑ξ液芎,和我去看電影、逛畫展、一起畫畫、吃飯、聽歌劇。他的人真的真的很好,常常鼓勵我,又送我很多東西!
他的眼睫半垂著,掩住莫測高深的心思。「聽來那個畫畫的,真的對你很好。」
「你別一直叫他畫畫的,人家有名有姓。我今天遇到他了,就是他告訴我,他在我生病時來看過我!
「噢,想不到他還有空找你!顾踝匝宰哉Z。
「什么?」
「沒什么。你喜歡他嗎?」
「喜歡……噢,好痛!」他拉了她一下,害她跌到了他的懷中。
一對漂亮的眼睛距離她不到十公分,炯炯有神地看著她,細細地觀察她眸中的心思!改悄阆矚g我嗎?」
她漲紅了一張臉,把臉別到了左邊,逃避他炙熱的視線。他撫著她的臉,強迫她把臉轉回來,她又掙扎著把臉偏向了右邊。他兩手捧著她的臉,兩眼逼視著她,不容許她逃脫。他的鼻尖抵著她的,兩人的呼吸交纏著,分享著同樣的空氣。
「喜歡嗎?」聲音像絲似的緊緊地纏著她。
他的眼睛會蠱惑人。當他這樣低沉著聲音說話時,她只覺得快昏倒、快窒息了。
「我不知道……別逼我!箍吹剿捻兊酶睿庇X地捂住了嘴巴!竸e親我!
他低低地笑了起來,剛剛那魔魅似的氣氛變得輕松了!负,不親你,也不逼你,我要送你個東西!
她仍在他的懷抱里,一對眼睛漾著水似的光芒,這樣的他讓她困惑,讓她不知所措,像踩在云端似的又柔又軟。
「喜歡插畫本嗎?」
啊?
「那里有一疊的插畫書,你看有沒有需要的!
她眨了眨眼,終于從云端上慢慢地回到了現(xiàn)實,然后慢慢地反應過來。
「插畫本?這就是你今天要我來的原因?」沒等到他的響應,她忙著離開他的懷抱,走向那堆成好幾個人高的插畫書。她的心情一下子高漲了,這里面是世界各地絕版的插畫集,很多是很難在臺灣買到的。
她著迷地翻著一本又一本的繪本,一臉地神往、著迷,唇邊勾著一個心滿意足的笑。
「這是日本的畫家畫的,你看她畫的筆調(diào),色彩蒙朧渲染,看起來是不是很好看?」
他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一眼,隨口「嗯」了一聲,她的快樂表情更勝于那些插畫。
「哇,你再看看!這是純哲畫的,他畫的男人都很陽剛又帥氣,線條簡單有力,女的也都很漂亮。你看看,他畫的畫面和意境多浪漫又純情!
他微瞇起眼睛,對這個男人又起了一把無名火?此I寶似地拿著繪本在他面前晃,他冷冷地道:「我看不懂!
「怎么會?你再認真地看一次,他的畫一直被評為浪漫又感性。」
「看來你真的很『喜歡』他!顾幧脑谠捓镉昧Φ貜娬{(diào)著。
「他真的畫得很好!顾磺宄呐瓪鈴暮味鴣。
「什么叫浪漫?從畫畫里可以看清楚一個人嗎?不過是色彩和線條組合而已!
「你太過分了,你這么說不就是看不起畫畫的人。」她忍無可忍地喊了一聲!改鞘抢寺,浪漫哪!羅曼蒂克,你懂不懂。磕闼讱、你全身上下沒有一點感性的細胞、沒有藝術的氣質(zhì)、沒有一點基本的情感涵養(yǎng)、你渾身的銅臭味!」
眼見別人的作品被這么羞辱,同為創(chuàng)作者的她簡直是不能夠忍受。她的怒氣一起,劈哩叭啦地把他痛罵了一頓,原本對他升起的好感瞬間消失殆盡。
她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頭一扭就走了。
她居然敢就這么定了?他臉沉了下來,心里既煩躁又氣惱。
不知過了多久,辦公室里靜悄悄的,只有他沉重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