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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抱好臉色 第三章
作者:孟妮
   
  七夕到了,電視廣告里全都是相關(guān)的喧鬧廣告。今晚純哲約她吃飯,約在七夕的夜里,日子選的有些怪、有些特殊。

  「哇!這里好漂亮!

  「你喜歡就好!乖S純哲難得一身的西裝筆挺,看來正式而精神抖擻。

  這餐廳浪漫、美麗又不可思議,落地長窗外是臺北市的夜景,流泄著小提琴悠揚(yáng)的音樂,餐廳內(nèi)的裝潢具歐洲氣息,桌上的水晶餐具在燈光的照射下,發(fā)出絢麗的光芒。

  食物美味而精致,她滿足地吃著美食。今晚的純哲看來怪怪的,有些緊張、有些局促不安。

  一邊聽著動人的音樂,她一邊喝著美味的海鮮湯。這海鮮湯的味道棒極了。

  「嫚嫚,你……你嫁給我吧!」他鼓足了勇氣開口。

  他講得突然,讓她全然沒有心理準(zhǔn)備,她驚愕地瞪大了眼。

  「我……我很喜歡你,你很可愛又溫柔善良,我們的興趣也相……」他吞了口口水,期盼地再開口!肝覍⒔渲阜旁诤ur湯里,你喜歡這樣的安排嗎?」

  她濕漉漉的雙眼瞪著他,久到他都能感到她的目光--一點(diǎn)都不溫柔、一點(diǎn)都不含情脈脈、一點(diǎn)都沒有他想象中的感動……

  「怎……怎么了?」是小提琴獨(dú)奏不動聽嗎?還是燈光不夠美?他已經(jīng)夠費(fèi)盡心思張羅這一切了。

  「我把戒指吞下去了!

  看著他驚慌得手足無措,只讓她心里感到一陣悲哀。

  這是他的浪漫嗎?她真不欣賞這樣的求婚。為什么一枚價(jià)值不菲的結(jié)婚戒指,一定要放在食物里面?為什么不能放在漂漂亮亮的絨布盒里?為什么不能讓她就著燈光好好地欣賞它?為什么不能讓她很優(yōu)雅地套進(jìn)無名指里?要讓它很惡心地混著嘴里食物的粘渣,在眾目睽睽之下,讓她從嘴巴里拿出來?

  現(xiàn)在更慘!美麗的求婚戒指,現(xiàn)在躺在她的胃里了。

  她想哭……想放聲痛哭……

  「嫚嫚,你……你能不能吐出來?」

  她看著他,委屈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竿耆滔氯チ!

  他更加驚恐了,臉色微微發(fā)白。

  「嫚嫚,你忍耐點(diǎn),我馬上送你去醫(yī)院。」

  「我不要去醫(yī)院!顾T了癟嘴地說道。

  「不行!一定要去!菇渲冈趺纯梢苑旁谖咐锊荒贸鰜恚S純哲焦慮得口干舌燥。

  「嗚嗚嗚……」她想哭,但是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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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急忙忙地趕到醫(yī)院,當(dāng)夜班的女醫(yī)生戴著一副金邊眼鏡,襯著白晰的肌膚,頭發(fā)規(guī)矩地綰成一個發(fā)髻,面罩上露出的一對眼睛看來竟有三分的眼熟。

  「戒指吞進(jìn)去了?你真是今年七夕頭一遭!谷碎L得漂亮,連聲音都慵懶、性感的好聽。

  嫚嫚打量著她一身的白袍,完全符合醫(yī)師的形象,看來專業(yè)又嚴(yán)肅!改闶钦l?」

  「我?我是你的鄰居唐雅啊!」

  鄰居?那個性感、迷人的唐小姐。

  「剛剛照X光了,你要動手術(shù)才能拿出來!顾潇o的聲音恍若法官判刑。

  「不要啊……」她的臉色再由紅轉(zhuǎn)白,終于崩潰地嚎啕大哭了。「我怕痛,我不要動手術(shù),我不要啊……」

  「沒什么好怕的,麻醉之后什么都沒有感覺了!

  「我不該喝下海鮮湯的,哇……我這輩子再也不敢喝海鮮湯了。我怕痛……醫(yī)生,我不要動手術(shù)。」

  「那戒指就繼續(xù)放在你肚子里吧!我也懶得為你動手術(shù)。」看著嫚嫚凄迷的眼睛時(shí),她威脅后又帶著溫柔的誘導(dǎo)!阜判陌桑】丛卩従拥姆萆,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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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這句話果然是真的。

  當(dāng)手術(shù)完畢后,純哲也先走了,她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哀怨地想著肚子莫名其妙地挨了一刀,一邊無聊地看著電視。

  當(dāng)一陣腳步聲停在她的病床前時(shí),她頓感到一陣陣的惡寒,全身僵硬得不能動彈,迅速地閉緊眼睛。

  「別裝睡了,我不會對一個病人怎么樣。」

  「昱……昱群,你怎……怎么會在這里?」微顫地張開眼,正對著的是一個好看得過分的俊臉。一個男人怎么可以好看到令女人難過、自卑呢?

  「這間醫(yī)院的院長是我的父執(zhí)輩,我來看望、看望他,剛好就看到你躺在病床上!顾蛄恐稚系狞c(diǎn)滴,還有身邊的一些儀器。「你為什么進(jìn)醫(yī)院?」

  「胃……」

  「胃出血?還是胃發(fā)炎?」

  「不……不是!顾奶摰貙⒁暰轉(zhuǎn)向天花板,沒勇氣講出那個丟臉的理由。他一定會嘲笑她,即使多年沒見,但她對他還是一樣地有些怕。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是一個虛弱的病人,一個虛弱、需要休息的女病人,任何一個有基本同情心的人,都不應(yīng)該逼供她太久。

  「曲嫚嫚……」低沉的嗓音多了幾分不耐煩。

  無奈徐昱群向來不是個有絲毫同情心的人。

  「我胃……疼……」麻醉藥效過了,肚皮上隱隱感到疼痛,她這不算說謊。

  「說、重、點(diǎn)!」

  她嚇得畏縮,再沒有比此刻更希望自己的身體有毛病了。就算是盲腸炎、胃出血都好。

  她把視線轉(zhuǎn)向另一邊,打算徹底忽略他可怕的目光。

  「很好,你的膽子養(yǎng)肥了嘛!」他陰惻惻地冷哼一聲。出于本能反應(yīng)的,她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

  他修長的手指畫了一下她的下巴,強(qiáng)迫她面對他,一對炯炯逼人的虎目近在咫尺。

  她嚇得渾身輕顫!肝艺f……我說……你別再靠過來了。」

  他的臉靜止在她面前,然后挑高了眉等她。

  「我……我吃壞東西!顾迒手樥f。

  他繼續(xù)瞪著她,黑黝黝的眼睛看得讓人心驚膽戰(zhàn)。

  她努力將身體縮進(jìn)棉被里,好躲避他探索的目光,淚光又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了。

  不經(jīng)意間,她看到電視新聞上跑馬燈打著標(biāo)題。

  「女子誤吞求婚戒指,情人節(jié)夜里上醫(yī)院!

  「男子求婚,海鮮湯里放鉆戒,情人誤食,只能開刀取出!

  她瞬間呆若木雞,腦袋像被雷打中一般,「轟」的一聲炸了開來。她直勾勾的視線吸引了他的注意,也轉(zhuǎn)頭看向電視。

  「別看!」她凄慘地哀叫,扯掉手上的點(diǎn)滴,冒著剛縫合的傷口會破裂的危險(xiǎn),她由床上奮勇地跳下來,遮住了電視的畫面。

  畫面上是她躺著被推向手術(shù)室的鏡頭;雖然照到的是她的側(cè)面,但認(rèn)識她的人都可以認(rèn)得出她來。

  她的臉色慘白,嬌小的身體努力遮住電視畫面。但播放新聞的聲音仍從屏幕里傳出。

  「您好,這里是午間新聞。昨晚是中國的七夕情人節(jié),原本是浪漫的情人節(jié),卻發(fā)生了一件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在臺北市有一名女子,卻將男友放在海鮮湯里的求婚戒指吞進(jìn)去,已經(jīng)送到醫(yī)院動手術(shù)把戒指取出來……」

  久久,他好看的臉上看不出喜怒,他只是莫測高深的瞅著她,然后用很溫柔很溫柔的聲音說:「這就是你進(jìn)醫(yī)院的原因?」

  這一刻,她想一頭撞死!她想徹底從這個男人面前消失,或者從地球蒸發(fā)掉。

  「有人向妳求婚?」

  不知道為什么,她只能沒用地開始發(fā)抖。而他靜靜地注視著她,臉上有她自小就再熟悉不過的表情。當(dāng)他越冷靜、越沉默的時(shí)候,那就表示他的怒氣已經(jīng)在瀕臨爆發(fā)的邊緣,而她等著遭殃。

  「嫚嫚,你怎么變成啞巴了?」他的語氣越見溫柔。

  她寒毛直豎,上下牙關(guān)也直打顫;而他很習(xí)慣她的恐懼,幾乎是滿意地欣賞著她的恐懼。

  「嫚嫚?」

  「是……是純……純哲……向我……求……求婚……我……我覺得……他人很好!

  「哦!」他優(yōu)雅得像只獅子,踩著致命的腳步向她邁近。

  獅子在她前方虎視眈眈地盯著她,俯身向前傾,呼出的熱氣都噴在她的臉上。

  她的小手徒勞無功地抵著他的胸膛,抗拒著他的逼近。

  「想不到你這小鬈毛還有人要?」

  為什么他的語氣聽起來一點(diǎn)都不高興?她好怕!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昱群給她造成了莫大的壓力。

  嗚……她的頭痛了,胃也痛,醫(yī)生,可不可以再動一次手術(shù)呀?

  「嫚嫚!挂粡堄H切的笑臉從門外探進(jìn)來,打破了屋內(nèi)可怕的低氣壓。

  許純哲!

  「純……純哲,你快走!」她沖口而出。

  許純哲仍是一臉的茫然。他來回地看著嫚嫚和一個陌生的男人正呈著對峙的姿勢。那男人轉(zhuǎn)身看著他,原本一臉的肅殺敵意,在瞬間竟是溫和如春風(fēng)。轉(zhuǎn)變得如此迅速,幾乎讓他懷疑自己看走眼了。

  「你是誰?」出于本能,許純哲嗅出了情敵的味道。他瞪著這個看來俊逸出眾的男人。

  「我?」徐昱群從背后環(huán)抱嫚嫚,下巴親昵地頂著她的頭,占有的意味十足。他的臉上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我是嫚嫚的未婚夫,她沒有告訴你嗎?」

  「什么?」室內(nèi)同時(shí)傳來兩聲粗細(xì)不同的驚呼聲,同時(shí)瞪向了他。

  「你是她的未婚夫?」許純哲大吼。

  「你是我的未婚夫?」嫚嫚不可置信地瞅著他。

  他咀嚼著「未婚夫」這三個字,雙臂縮得更緊了,俊美無儔的臉龐是一片的深情。他親昵地膩在她的頸邊,就著她的耳邊說話。

  「當(dāng)然。你忘了嗎?」

  「忘了……啊!」她痛呼一聲,他的雙臂縮得更緊了。

  他貼著她的耳邊輕聲地說:「乖點(diǎn)聽話,否則,我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什么事情。」

  「你說謊……」

  「你說過要到荷蘭去度蜜月的,還是去英國?」

  熱熱的呼氣讓她全身泛起一陣陣的酥麻感,他威脅的低語讓她戰(zhàn)栗了起來,被他欺壓多年的回憶瞬間彌漫心頭,她很沒志氣地點(diǎn)頭了。

  這姿勢親昵得像難分難舍的情人,許純哲愕然的目光在兩人之間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好,我知道了。」他臉上是一片黯然神傷!冈瓉砣绱恕阅悴艣]有答應(yīng)我的求婚!

  「純哲……純哲……不是這樣的!顾蠛昂脦茁,眼見他就要離開了,她努力地掙扎著,可她的身體卻被徐昱群緊緊地箍著,動也動不了。

  「嗚嗚嗚……」多年來的委屈終于爆發(fā),她嗚嗚咽咽地哭了出來。

  徐昱群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從背后抱著她坐著。她哭得好傷心!改愫每蓯,都是你……你每次都這樣……我到底是哪里招惹到你……讓你捉弄我這么多年!

  夏天總有雷陣雨來得又急又狂,剛剛還是艷陽高照,才沒一會兒的工夫,伴著天際的一陣?yán)茁暫,雨就浙浙瀝瀝地下了起來,頓時(shí)暑氣全消。

  外面的雨正下著,屋內(nèi)下著小雨。她嗚嗚咽咽地念著!肝抑馈滥阋恢笨次也豁樠,但是……但是,我也不喜歡你!嗚嗚……現(xiàn)在,你更過分了……嗚~~」

  抱著她的手沒有松開,只是更舒適地往后靠在沙發(fā)里,他表現(xiàn)出超凡的耐心,聽她碎碎念了快半個小時(shí)。她一邊哭,一邊往他懷里蹭掉眼淚和鼻涕,對他根本毋需在乎形象。

  「……嗚嗚嗚,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他長長的睫毛半垂,嘴角勾著一個似有若無的笑意。

  「我……我哭了這么久,你也不安慰我一下!鼓[得像核桃似的眼睛哀怨地瞪著他。

  他揚(yáng)了一下眉。「哭有助于宣泄情緒,你要哭就哭吧!為什么不讓你哭?」

  「可是……」

  「我安慰你,你就不哭了嗎?」

  「不會……」

  「那又何必安慰妳!

  她氣得發(fā)昏,心知就算氣死,他也不會對她投予同情的一瞥。

  「你為什么要開這種玩笑?居然……居然說我是你的未婚妻,純哲一定會誤會的。」

  他揚(yáng)了揚(yáng)眉!肝也幌矚g聽到他的名字!

  她全然不理會他的不悅。「你一定不是認(rèn)真的!

  他好看得讓人發(fā)怔的五官看不出表情,只是看來無情的薄唇微抿著。

  「對,你是開玩笑的,這是你想到另一個捉弄我的方法,只是這個玩笑真的不好笑!

  「你希望我是開玩笑的?」

  他的神態(tài)是輕松的,他的語氣是漫不經(jīng)心的,但她的背脊仍然發(fā)涼。他有一些怪脾氣,當(dāng)他越不經(jīng)心時(shí),表示他越在乎這件事。她太熟悉他這種神情了,即使多年沒見,他的脾氣仍是沒變。

  「你……當(dāng)然是開玩笑的,我又不是你的未婚妻!

  「嗯?你覺得我為什么要開這種玩笑?」

  「大概是彗星要撞地球了,你的腦袋也跟著……哎喲!好痛!

  她揉了揉被敲了一記的腦袋。「干嘛打我?」

  「說的不對就該打!顾怨虉(zhí)地抱著她。

  「那你又為什么說那種荒謬的謊話?」

  「你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嗎?」

  「你任性、自私、專制、獨(dú)裁、虛偽、惡霸,人前人后兩個樣,是個道道地地的偽君子!」她講了生平最痛快的一段話。

  「謝謝,完全正確!顾幃惖匾恍Α!溉澜缰挥心阒牢疫@個樣子,在你面前,我也不用偽裝什么。所以和你共度一輩子,聽起來不算是太糟的主意!

  她聽得目瞪口呆。剛剛是不是聽到有廣播說,土星上有人,已經(jīng)大舉入侵地球,要?dú)灉绲厍蛉恕?br />
  「我們已經(jīng)八年沒見了,你怎么會突然做這種決定?」

  「即使經(jīng)過八年,顯然你和我都沒什么改變。要決定這種事情,有時(shí)候除了理智之外,也需要一點(diǎn)沖動!

  「我不愿意。」她終于清醒過來,拚盡全力爭取這一生的幸福!肝也挪辉敢饧藿o你,我受夠了你的欺負(fù)!我之前都過得好好的,自從你出現(xiàn)后,才會變成這個樣子,我要和純哲在一起……」

  毫不考慮地他的唇壓在她的唇瓣上,將她的抗議吞進(jìn)唇。她瞪大眼睛,看著布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兩人的唇交纏著,但他一對黝黑、灼亮的眼睛仍盯著她,一朧也不瞬的眼里看到她眼里升起了蒙眬水氣。

  看著她如置身夢中一般,睫毛眨呀眨的,他笑了,聲音沙啞而低沉。「你張著眼睛讓我很難親下去。」

  「啊……」她驚叫一聲,從他身上滾了下去。他穩(wěn)穩(wěn)地抓住她,這一掙扎扯動了剛動完手術(shù)的傷口,她不禁哀叫出聲。

  兩人全然沒注意到房門已被打開。

  「手術(shù)后的病人要好好地靜養(yǎng),」慵懶、性感的聲音又揚(yáng)起!赣绕涫遣灰袆×业倪\(yùn)動!

  昱群穩(wěn)穩(wěn)地坐著,而嫚嫚曖昧地掛在他的身上,兩對眼睛同時(shí)投在唐雅的身上。

  昱群揚(yáng)起眉,漂亮的眸子微微地瞇起;而嫚嫚羞紅了臉,忙掙扎著要離開他的懷抱。但他卻不為所動地加重力道,將她牢牢地抱著。唐雅聳了聳肩,轉(zhuǎn)身離開。

  「十分鐘后,有護(hù)士會巡房,要把握時(shí)間!拐Z音剛畢,門也關(guān)上了。

  「啊……救我!

  她絕望地看到門在她眼前關(guān)了起來,他的熱氣吹在她的耳邊,酥麻麻的讓她渾身輕顫。然后他的唇又落在她的頸邊……

  「哇……」這一驚非同小可,她跳起來重重地摔到地上。

  好痛喔!她是病人,是一個剛動完手術(shù)的柔弱病人,怎么能承擔(dān)這一連串的驚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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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復(fù)元的狀況不錯,很快就可以出院了!固蒲乓贿吙粗鴭爧牭募o(jì)錄,一邊檢查她的傷口。

  「謝謝唐醫(yī)生!

  「妳叫我唐雅就好。我們還真有緣分,不只當(dāng)了鄰居,現(xiàn)在你還當(dāng)了我的病人!

  她不禁苦笑!肝业瓜M(dāng)鄰居就好!

  「大概再兩天,就可以讓你的未婚夫辦出院手續(xù)。」

  嫚嫚猶豫了一下,直覺得唐雅值得信任。「他不是我未婚夫,這是他在開玩笑!

  「開玩笑?」她似笑非笑地看著嫚嫚。「一個玩笑,會把它弄得跟真的一樣嗎?」

  「真的!他跟一般人不大一樣,他小時(shí)候就很喜歡捉弄我。」她努力地厘清事實(shí)的真相。

  唐雅揚(yáng)起修整完美的眉!改鞘切r(shí)候的事情,現(xiàn)在看起來可不像!

  「還是一樣,他現(xiàn)在還是老追弄我。」

  唐雅笑了。「只要你是個成熟的女人,就算是近視眼都可以看得出來,那男人的眼光想把你吞了。」

  「吞……吞了?」嫚嫚驚得目瞪口呆。

  「不是真的吞了!固蒲庞謬@氣了!肝矣玫氖浅橄蟮谋扔鞣,妳懂不懂呀?」

  「不懂!顾浜系卮舸魮u頭。

  「就是……就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那種……那種形容啦!」

  嫚嫚仍是一臉的迷惑。唐雅挫折地嘆了一口氣,愛上這個女人得有強(qiáng)壯一點(diǎn)的心臟。而那個男人應(yīng)該夠強(qiáng)壯吧!

  「傻瓜,那個男人為你癡迷、為你瘋狂,這下你總聽懂了吧!」

  她沒有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倒像是世界末日到來般驚恐!覆豢赡艿,他……他討厭死我了,小時(shí)候……」

  她嘰哩呱啦地將從小到大受的一肚子冤枉氣說了出來,越講越覺得委屈、氣憤。

  唐雅真的是被打敗了。這對男女怎么幼稚得跟小孩子一樣,嫚嫚除了外型像大人之外,感情的智力跟個兒童沒什么兩樣。但徐昱群這個情場高手,怎么也跟她一樣?

  「嫚嫚呀,我告訴你,你只要對那個男人勾勾手指,他馬上就被你馴得服服貼貼了。」

  「勾勾手指?」嫚嫚嘗試著動動食指。

  「總之,你對他笑、主動對他親熱,熱情主動點(diǎn)都行,世界上沒有擺不平的男人!

  嫚嫚聽得輕蹙起眉頭。

  唐雅點(diǎn)化她這顆頑石!复c(diǎn)性感的衣服,誘惑他、勾引他,那個男人馬上會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使出你女人的魅力,把這個男人馴服得服服貼貼的。只要是女人都學(xué)得會,開發(fā)你的潛力,把這男人當(dāng)成你的奴隸,把他踩在你的腳下!

  她像聽天方夜譚一樣地看著唐雅,仿佛她已化身為會飛的大象、獨(dú)眼的巨人,還有美人魚。

  看到她的表情,用膝蓋想也知道她沒開竅。唐雅繼續(xù)努力不懈地說道:「很簡單,男人啊,讓他看著、想著,但是吃不著,他就整天跟只哈巴狗一樣地圍著你轉(zhuǎn)。我講完了,再來就看你的悟性了。修練得好,你就能體會到開天辟地以來,男人與女人之間最大的奧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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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她這次生病住院,徐昱群就三不五時(shí)地來看望她。她心傷地發(fā)現(xiàn),純哲沒再來看她。

  「你真的不用送我回來,我可以自己坐出租車!顾貜(fù)了第四十二次。

  「閉嘴!」冷冷的一瞥,有效地制止了她的聒噪。

  他為她拎了一個簡單的包包,一路送她回家。

  她不安地覷著他,好象很多事情都變了。他也變得怪怪的,變得更莫測高深、難以捉摸;而她居然也不受控制地隨著他。

  「好了,我到家了,你一定有很多事要忙,我不留你了!硅F門隨即要關(guān)上。

  他一腳伸進(jìn)來,小羊皮的皮鞋卡住了門。「你這樣就要打發(fā)我了?不讓我進(jìn)去看看?」

  這家伙不懂得什么叫做禮貌,不懂得什么叫做不受歡迎,不懂得什么叫做看人的臉色。

  「那……你先坐一坐,我倒杯水給你。」而她也學(xué)不會怎么堅(jiān)決地拒絕人。

  這就是她家的樣子,他打量著這個套房。干凈明亮又溫馨,隨處可見各種卡通動物的造型,河馬的靠墊、青蛙的地毯、小松鼠造型的咖啡杯,她的發(fā)夾是兩只小蝴蝶。他想到了自己歐式的家具、紅木實(shí)心原裝進(jìn)口的書桌、牛皮沙發(fā)、水晶餐具,兩者相比,竟像是兩個回然不同的世界。

  桌上凌亂地堆滿各種畫稿、鉛筆、水彩筆、顏料、麥克筆、蠟筆和其它工具。他瀏覽著桌上的畫稿。

  她的畫風(fēng)鮮明亮麗,色彩斑斕,人物帶著漫畫皆有的夸張。這些都是他早已熟悉的筆風(fēng),而桌上的畫稿顯然有共同的主題和人物,有兩個主要的人物,一個是身著高跟鞋、曲線玲瓏的妙齡女郎--張美麗,半瞇的鳳眼看來風(fēng)情萬種,有一頭又黑又直的長發(fā),是個聰明又能干的女人。

  另一個男人阿牛嘛,一身筆挺的西裝,尖刻的三角眼,夸張的大鼻孔總是不屑地噴著氣,又矮又胖的身材,走幾步路就會喘,肥墩墩得像懶骨頭的沙發(fā),攤成一團(tuán)。

  看來她對他的怨恨不滿,盡都發(fā)泄在漫畫里了。一格格的漫畫里,阿牛倒是被張美麗欺負(fù)得很慘。不同于真實(shí)生活中口舌笨拙的她,張美麗生就一張利口,又迷人得足以顛倒眾生。

  他哈哈大笑了起來,她的幽默感在這畫紙里展露無遺。

  「哇……」伴著一聲慘叫,她像火車頭一樣沖了過來,亂七八糟地將他手中的底稿搶了過來。

  「你怎么可以亂看人家的東西,你……你太過分了。」她七手八腳地收拾東西,嘴里胡亂地抱怨著。

  「是你自己攤在桌上讓人看的!

  「這是我家,沒有經(jīng)過我的允許,你怎么可以隨便進(jìn)來。」

  「是你邀請我進(jìn)來的。」

  「呃……對喔!不對,我是讓你進(jìn)我家,沒讓你翻我的東西,這是兩碼子的事!

  大眼瞪著小眼,他眼中的興味讓她渾身不舒服,她趕緊回避他的目光,邊連忙將東西收拾好。

  「你希望成為像張美麗那樣的人?」

  她的臉?biāo)查g可怕地又紅了起來,兩只眼睛瞪得又圓又大。

  看來她嚇呆了,他揚(yáng)起一抹笑容,要笑不笑的。「而我是那個大牛?看來我在你心中的形象不好,不是被你畫成青面撩牙的怪物,就是一個人見人煩的討厭鬼!

  她仍楞楞呆呆地看著他,而他泰然自若,在她這問小小的套房里,他仍然優(yōu)雅、尊貴得好刺眼。

  「唔……誰……誰說的?」她絞著手,還在試圖掩耳盜鈴。

  「我有眼睛會看。」

  她的臉還是漲得通紅,秘密就這樣被他揭了開來。

  「為什么他不是撞車就是跳樓?被一個女人羞辱一頓,有必要剖腹嗎?」他聊天似地問。

  「那……那是漫畫,比較夸張,又……又不是真的!

  她低頭收拾著東西,怎么也不敢看他。她緊張地看著他慢吞吞地喝著水;自己熟悉的屋子,因?yàn)樗拇嬖诙@得不一樣了。

  「你水也喝了,可以走了吧?」她怯怯地問。

  「你急什么?在趕我走?」

  「沒……沒有!顾蓱z兮兮的。「只是想你一定很忙、很忙,怎么有空待在這里!

  「過來!顾檬种腹戳斯础

  她猶豫了一下,才磨磨蹭蹭地坐到了他的前面,兩手乖巧地交握放在膝上,雙眼骨碌碌地盯著他。

  他幾乎笑出聲。她這樣子真是可愛,單純得讓他起了邪惡的念頭。

  「再過來一點(diǎn)!

  「為什么……」

  話還沒講完,他的唇就這樣刷過了她的唇,軟軟的、熱熱的,又帶著令人心跳的觸感,讓她一下子就傻了。而他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她眨了眨眼,仍處在那陌生的震動當(dāng)中,時(shí)間像被魔術(shù)棒一揮,完全的靜止不動,兩人只是一瞬也不瞬地瞅著對方。

  他輕輕地?fù)嶂哪,動作又緩又柔,深怕嚇著她。她看來受的驚嚇不小。

  「你……親了我?」她輕輕地開口。

  「對。」

  「為什么?」偌大的空間里,兩人的聲音卻輕得近似耳語。

  她可愛的臉上染上蘋果紅,一對眼睛迷迷蒙蒙的,像個迷路的孩子。他的眸子深了幾分,唇再度壓在她的唇上,靜待一秒后,他輕舔著她的唇,她一顫,眸子更迷茫了。他又加重力道,舌頭像靈巧的蛇悄悄地鉆進(jìn)她的嘴唇里。

  「啊……」

  他吻掉了她的輕吟,慢慢地品嘗她的味道,自己也沉醉了。

  當(dāng)他放開她,她撫了一下自己的唇,他的氣味還侵占了她的知覺。

  「你親我了……這……這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親過的女人一定很多、很多……」

  「我親過的女人沒有你想象的多,但是親你最舒服、最享受!顾H昵地在她耳邊說話,低沉、沙啞的聲音又慵懶又性感。

  她輕顫了一下,雙頰像火燒似的,全身僵硬得不敢動!改泸_我!

  「我為什么要騙你?」他好心情的問。

  「你在戲弄我!顾÷暤赜终f。

  看她僵硬得好象木乃尹,他忍不住微笑。鼻間里凈是清新的沐浴乳的味道,懷里的她溫暖得可以讓一個男人燃燒起來。

  他嗅著她的味道,貪戀得難以自拔!笧槭裁次乙獞蚺?」

  「你覺得很好玩!

  「可愛的嫚嫚,為什么我會覺得很好玩?」

  她輕蹙起眉頭,沒聽懂他迷宮似的迂回對話。

  「我怕你……」她細(xì)聲地說。

  「我知道。」

  「你很可怕!

  「我知道。」他聳了聳肩。

  「你有時(shí)候真的很討厭,又惡劣又壞脾氣,老愛欺負(fù)我!

  「我知道!顾苹匾恍Α!笧榱诉@么惡劣又討人厭的我,你得獎勵我一下!

  「獎勵?」

  「你過來讓我抱抱!

  ?

  看她又嚇呆了,他笑著抱起她,將她穩(wěn)穩(wěn)地抱在自己的懷里。她仍僵硬得像個布娃娃。

  他輕啄著她的臉,手眷戀地?fù)嶂陌l(fā),心里的悸動被他隱藏得好好的。這個嬌憨可愛的娃娃,在多年后又來到他的面前。

  「你抱起來又軟又舒服!

  「謝謝。」她被夸得不好意思。

  他悶笑一聲,知道她仍搞不清楚狀況,白白地讓他占了便宜猶不自知。但他就是喜歡她的單純、喜歡她的搞不清楚狀況。

  「昱群……」

  「嗯?」

  「你變得好怪!顾淮_定自己喜不喜歡他這樣的改變。

  他又輕啄了一下她的唇,忍不住細(xì)咬她的脖子,看她像觸電似的輕顫著。

  唉!他的額抵著她的,她茫茫然得像個迷路的小孩。看來,她不是嚇傻了,就是遲鈍得反應(yīng)不過來。

  不用等她反應(yīng)過來,就這樣把她拆吃入腹吧!

  「我等會兒要開會,要是三分鐘內(nèi)我不離開,我就不想走了!

  她像裝了彈簧似的,登地一聲跳了起來。「那你快走,馬上就走!」

  「你離開我的速度倒是挺快的嘛!」

  她偷覷著他,他的語氣聽起來像自嘲又像諷刺,她撫著怦怦亂跳的心,不敢響應(yīng)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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