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巴家,劉韻如迅速地伸手攔了輛計程車,回到與鄒詩琦合租的公寓。
這次,她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說什么都要辭職不干了。她實在無法再忍受巴薩祺了。真搞不懂自己為伺要平白無故地受他欺負兩年。賀勛還煞有其事地說她愛他?!愛他才怪,她又不是從瘋人院跑出來的。而他更不可能愛她!否則就不會老是欺負她,還和桑妮一副旁若無人的親熱模樣。 。
咕咕還有她的貝斯,全都在事務所里,她必須去把他們帶回來。思及此,她立刻拿起機車鑰匙出門。
劉韻如來到公司時,天色已暗,公寓中透出幾點燈火——包括事務所辦公室和練習室。
她才踏上三樓,輕喚了一聲“咕咕”,咕咕一聽到她的叫喚聲,便又叫又跳地攀到她身上。到了四樓,她聽見練習室傳出吉他聲。不用想,她也知道是誰在里頭。但即使如此,她還是要去取回她的貝斯。
劉韻如躡手躡腳地進入練習室,只見巴薩祺閉上雙眼,正忘情地彈奏著吉他。她小心翼翼地不想驚動他,卻仍是無法阻止咕咕發(fā)出聲音。
巴薩祺一睜開眼,就看見她正提著箱子,霎時兩人四目相接,卻只是無言地望著對方。
咕咕“吱吱”地叫了兩聲,叫醒了像是被下了咒而動也不動的兩人。
劉韻如率先低下頭,不再看巴薩祺?戳藘赡,她已經(jīng)看得夠久,煩了也倦了!但,是真的倦了煩了嗎?她不想再多想,那只會徒增煩惱。
沒有辭呈、沒有道別,劉韻如就這么離開了這個她上了兩年班的地方。而巴薩祺一句話也沒說,只是靜靜地凝望著她離去的背影。
他的心也在這一刻失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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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大早,劉韻如住的公寓門鈴就響個不停。
“吵什么吵。∫淮笤绯橙怂X,知不知道公德心三個字怎么寫?”劉韻如嘀嘀咕咕地念道,她一向討厭有人吵她睡覺,沒想到才早上八點半,就有人死命按門鈴,好像不把門鈴按壞決不甘心似的。
“小如,是我們!痹陂T外的,是雷煒和方丹妮。
“你們?我管你們是誰!吵本小姐睡覺,我就是不爽幫你們開門!有本事你們自己開門進來,沒本事就等本小姐睡飽了再說!”劉韻如吼道。
她原本走到客廳準備要開門了,因為聽到那句“我們”,當下又轉身進房間。不開門的原因,吵她睡覺是其一,不報名字是其二。她最討厭和人玩“猜猜我是誰”的游戲了,更甭說在一大早她睡得正高興的時候來煩她。
“看來小如有我們未發(fā)掘的一面。”雷煒站在門外,苦笑地對方丹妮說道。
方丹妮一臉頗有同感的表情!拌圃谶@兒也不是辦法,我看還是咱們自己開門進去好了!
雷煒從口袋中取出一把萬能鑰匙,在門鎖上試了幾下,門霍然被打開了。
不一會兒,他們倆已站在屋內。不過,兩人都決定不吵醒劉韻如。
“他們兩個也真是的,平常吵吵就算了,怎么會鬧到小如要辭職呢?”方丹妮在藤椅上坐下,嘆了口氣道。
“就怕這次是弄巧成拙了。”果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jiān)!他和小妮一早聽阿祺說小如要辭職,立刻趕了過來,而巴薩祺竟然還是無動于衷地坐著,另一個當事人小如更厲害,還有心情睡覺。這兩個人不知道是吃什么長大的,反應全和一般人不一樣。
“但愿不會!狈降つ菰谛厍爱嬃藗十字架。
雷煒和方丹妮就這么干坐了將近三個小時,直到劉韻如睡到快中午,才結束這段苦候。
“咦?你們怎么來了?不用上班嗎?”劉韻如才步出房間,就看見雷煒和方丹妮坐在客廳。顯然她全忘了之前有人按門鈴的事。
“你怎么會鬧到要辭職呢?你明知道事務所少不了你的。”雷煒開始游說劉韻如回到事務所上班。
“是!少了你,事務所肯定會亂成一團的。”方丹妮也加入了雷煒的陣營。
“別再說了!我己經(jīng)決定的事,任誰都改變不了。既然是全能事務所,一定有辦法找到一個比我更能勝任的職員。”劉韻如心意已決。
“小如,全能事務所之所以全能,全是靠大家努力而來的,也包括你!崩谉樖终J真地說。
“你究竟是為什么要離開?這兩年不是一直都很好嗎?”方丹妮問。
“不!不好!一點都不好!再這樣下去,我會什么成就都沒有。兩年就已經(jīng)夠了,沒理由要我再忍受下去!眲㈨嵢缛滩蛔〉氐粝卵蹨I。她脫離了事務所應該感到高興才對,為什么她會想哭呢?為什么她會覺得不舍呢?不該如此呀……
“小如,你別哭!”看到劉韻如的淚水,連方丹妮都慌了。
劉韻如強忍著淚水,抬頭說道:“以后,如果你們是以朋友的身份到這里,那么我家大門隨時為你們而開;若是你們還想再說事務所的事,很抱歉,我不歡迎,F(xiàn)在請你們離開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好吧!我們明天再來看你,你再考慮考慮吧!現(xiàn)在,就算讓你放個長假!崩谉槦o奈地說著。不一會兒。便和方丹妮一起離開。
考慮?還有什么好考慮的呢?
忽然間,劉韻如覺得好孤獨。她突然好想家,好想在南部的爸爸和媽媽。她決定回家去,她離家已經(jīng)夠久了,暫時回家住一陣子,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情也好。若是不行,其實也就不需要再回來了。畢竟,南部才是她的家鄉(xiāng),不是嗎?
她簡單地收拾行李,拎著樂箱和行李袋,便帶著咕咕和一顆受傷的心,離開了T市。
心,為誰傷?是巴薩祺?心,為何傷?她自己又何嘗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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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南下的火車上,由于不是假期,所以車上并沒有太多的人?粗巴庖荒荒豢焖亠w逝的景象,她不禁心想,倘若所有不愉快的回憶也能像窗外的景色那般飛逝而過,那該有多好。
火車到站后,劉韻如一下車,就感覺到空氣中彌漫著的濃濃鄉(xiāng)土氣息,是家的味道!她不自覺地露出了一個笑容。在北部求學的時間將近十年,再加上工作兩年,她離家也有十二年了。雖然逢年過節(jié),她定會回家與家人團聚,但卻總是短短的相聚,就得趕著回到T市。
這次,她用不著趕著回去了,她可以要住多久就住多久,甚至不上T市都行。
回到家中,所有的人看到她突然歸來,全都嚇了一跳。
大家都問她怎么有空回家,她只說是公司放她年假,并沒說出自己已辭職一事,更是絕口不提關于巴薩祺的任何事。
然而,母女連心,劉韻如知道母親看出了自己的不對勁,為她擔心著,但她總是在人前強顏歡笑,在人后獨自發(fā)呆落淚。而另一方面,在T市的雷煒等人,第二天找不到她后,知道她是有心避開眾人,大家也就將這事暫且擱下,讓兩個當事人趁這段時間好好理清自己心中
熟悉的藤椅、熟悉的書柜,竟讓她覺得仿若已過了一世紀之久。
劉韻如一眼瞥到鄒詩琦在冰箱上留下的紙條,想念多年好友的心情忽然一涌而上。她沒有多加考慮地拿起電話,打了鄒詩琦的call機。
不一會兒,電話便響了起來。劉韻如立即將話筒拿到耳邊,一句話都還沒說,就聽到對方激動的語氣。“小如?是你對不對?”
“阿詩,最近過得怎么樣?”
“你還知道關心我啊?我還以為你當我死了咧!兩個月一點消息都沒有,大伙兒都很擔心你,你卻連一通電話也沒有!编u詩琦的語氣中雖帶著責備,但在聽到劉韻如的聲音后,心理著實松了一口氣。她既然回到這里,就表示她沒什么事了。
鄒詩琦想起了另一個當事人巴薩祺,他雖然表面上對小如的去向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但是聽雷煒和方丹妮提起,說自從小如離開后,巴薩祺經(jīng)常坐在小如的辦公桌前發(fā)呆,而且一坐就是半天,工作時也不像以前那么有沖勁,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分明就是為情所困,還死不承認。
他們這兩個人哪!標準的死不認賬!明明愛對方愛得死去活來,偏偏兩個人不知道是反應遲鈍還是愛在心里口難開,竟然彼此傷害,弄得一個消失兩個月,一個抱著吉他如行尸走肉般。唉!情字這條路,他們倆走來還真是坎坷不平!
“沒什么,只是突然很想家而已,所以就回去看看!眲㈨嵢缬挠牡卣f。
“你呀,什么時候變成要我操心你了!真是越活越回去!我現(xiàn)在馬上過去,咱們倆好久沒一起聊天了!”不管小如是她前世的姐姐,還是今生的摯友,自己說什么都得推他們一把才行。
“改天吧!坐車坐了好久,我想休息一下!眲㈨嵢缤窬芰肃u詩琦的好意,要是和阿詩見了面,免不了又是一頓嚴刑拷問再加洗腦,F(xiàn)下,她還沒有那個心情和她說清楚。
“好吧!我明天再過去找你,你可別又開溜!编u詩琦也不強迫她,因為,她心里突然有個計劃……
“再說吧!拜……”劉韻如很快地掛了電話,生怕再多說,她花了兩個月沉淀下來的心情,將再次波濤洶涌。
午后的陽光落入屋內,照得連空氣都暖暖的。但,她卻仍感受到一絲絲的冷意,就如同她不知何故而失落了一角的心,不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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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韻如是在咕咕猛扯她頭發(fā)的情況下醒過來的。
因為公寓內久無人住,而她回來又沒去買東西,因此冰箱里已是空無一物。就連昨晚,她也是以僅存的一碗泡面果腹。而咕咕,則是吃下原本打算在車上吃的最后一根香蕉。讓它餓了一晚,它自然是一大早就吵著要出門買東西吃了。
“別催嘛!我總得換件衣服!”只見咕咕一會兒在她房門前又叫又跳,一會兒猛拉她的褲管,準是餓壞了。
一切準備妥當后,劉韻如便背起了背包,帶著咕咕出門。
在附近的傳統(tǒng)市場替咕咕買了早餐,心念一轉,她決定到處逛逛,順便沿路看看有沒有什么她喜歡的工作。
忽然,街角一家風格相當特殊的餐飲店吸引住她的注意力,店名就叫作“貓屋”。透過落地窗,她甚至能看到幾只貓在里頭或臥或坐,或是四處走動。就在木門的布告欄上,貼著一張征人啟示,貓屋正在征一名服務生,或許她可以試試看,劉韻如心中想著。
正當她要推開木門時,有人輕拍了她的肩膀,她回過頭,一張布滿訝異的臉映入眼簾,原來是賀勛。
“小如?真的是你!”賀勛驚訝地說道。
“是你。”她淡淡地回道,言語中并沒有太多的情緒。
“怎么那么冷淡?我可沒惹你喔!”賀勛笑睨著她。
“或許吧!還有事嗎?”T市真小,她才回來一天,心血來潮出來逛個街,就馬上遇到熟人。
“小如,有沒有空?咱們進去喝杯咖啡,聊一聊吧!”不等她回答,賀勛已拉著她進了“貓屋”。
他們兩人找了個隱秘的角落坐下,侍者隨即走了過來。
賀勛開口道:“一杯曼特寧,謝謝。你呢,喝什么?還是要吃冰淇淋?這兒也有。”
“熱可可,謝謝。”劉韻如勉強露出一抹笑容,她不吃冰淇淋已經(jīng)很久了。
“你怎么會到這兒來?”
“逛逛!眲㈨嵢绾喍痰鼗氐。
“喔!我還以為你是……”賀勛還以為她要到“全能”,不過他沒把話說完,話鋒一轉說道:“我是來當和事老的,你不是不知道他的,那種個性死也不肯先低頭。”
“與我無關!眲㈨嵢缙降鼗卮。
“那天的事我很抱歉!辟R勛由衷地說道。
“哼!”冷哼了一聲,劉韻如不以為然地笑了笑。
“別這樣,當初你答應我的事,還沒完成你就不見人影,你知道我下場有多慘嗎?”賀勛苦笑,使他所說的話更為生動逼真。
“我辭職了,關于那一切,我不想再談,也不想再聽,請你讓我安靜地喝杯飲料好嗎?”劉韻如忍不住地喊道。
為什么賀勛要出現(xiàn)?為什么要讓她再想起那些不愉快的記憶?
“我只是想以朋友的身份和你聊聊天,就這么簡單!這兩個月你過得怎么樣?”賀勛顯然不打算閉嘴。
“我還活著,就這么簡單!眲㈨嵢缟陨缘匦断挛溲b。
“這點我看得出來,我是問你過得快不快樂!辟R勛明知劉韻如是避重就輕地回答,但還是忍不住給了她一個白眼。
“快不快樂有什么差別,日子總是要過的。放心,我很愛惜自己的生命。”她啜了一口可可回道。
“話不是這么說的。日子總是要過,與其不快樂地過下去,還不如快樂地度過每一天啊!這點道理,你不會不懂吧?”賀勛看得出來,表面上,她看起來似乎沒什么改變;事實上,她變得消極了,臉上的笑容也少了。
“不是每件事都是我想怎樣做,就能怎樣做的!
“但快樂過日子,是你能掌握的,不是嗎?”賀勛勸道。
“我們討論的話題太深奧了,到此為止吧!我想再到別處逛逛!眲㈨嵢缙鹕碜呦蚬衽_付賬。
“我陪你吧!反正我今天早上不用工作了!辟R勛搶先一步掏出一張鈔票。
“我不想讓你請。”劉韻如直截了當?shù)卣f,也掏出錢來。
賀勛還想再說些什么時,站在柜臺內的老板已經(jīng)分別替他們結好賬,找好錢了。
“謝謝!”很棒的老板,她該考慮到這里應征工作。劉韻如心想。
就在兩人一前一后地踏出店門口時,一時都愣住了。站在他們眼前的,竟然是巴薩祺。
“你為什么會在這里?”巴薩祺問道,語氣中除了驚訝,還有怒意。
“這條路是你家開的!我在這兒犯法嗎?”乍見到他,劉韻如心中是歡喜的,但他的神情、他的語氣及問題,卻教她生氣。
“你又為什么在這里?你該在公司!卑退_祺轉身瞪著劉韻如身旁的賀勛。
“爺爺知道我來和小如見面,所以特別放我假!辟R勛聳聳肩道。
劉韻如不解地看了賀勛一眼,不懂他為何要說謊,但卻沒有問出口。
“你不該和他在一起,他不適合你!卑退_祺又將眼光移回劉韻如臉上,冷冷地說道。就私心而言,他當然不希望他倆在一起。不管怎樣,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景象皆令他心里不高興。
“我愛和誰在一起,你應該管不著吧?巴先生!眲㈨嵢缣貏e加重最后三字的語氣,刻意撇清兩人的關系。
“小如,我們走吧!再到別的地方逛逛!辟R勛拉著劉韻如,轉身就要走。
巴薩祺猛地捉住劉韻如被賀勛拉著的那只手,硬是將她拉到自己身后;然后直直地盯著賀勛,像是要把他看透似的,“你不喜歡她,為什要這么做?”
此時,已有一些人因為好奇而陸續(xù)地圍過來,想一探究竟。
賀勛故作不悅地拉開巴薩祺的手!罢埬惴砰_她!你和她沒有婚姻關系,她愛跟誰在一起是她的自由!而你,更是管不了我!”
劉韻如一怔,他們所說的話,自己好像曾在哪里聽過。忽然間,她突然覺得這樣的場面似曾相識。
“你……”巴薩祺瞪著賀勛,然后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咚”的一聲,單膝著地跪下去。
“嫁給我!卑退_祺的口氣幾近命令。
圍觀的人全沒想到他會這么做,頓時一片嘩然,所有人皆抱著看好戲的心情,等著賀勛或是劉韻如其中一人開口。
不過,賀勛卻站在一旁,一句話也沒說。
“我不接受!”劉韻如呆愣了下回道。這算什么?!他一直對她冷冷的,現(xiàn)在卻又臭名其妙地以命令的口吻要她嫁他。
“你不能不接受!你弄丟了一個珍珠耳環(huán),那是巴家的傳家之寶!卑退_祺煞有其事地說道。
“你……很遺憾要讓你失望了,耳環(huán)我已經(jīng)找到了,我隨時可以送還。”劉韻如沒想到那副珍珠首飾竟是巴家的傳家之寶,而巴薩祺當時竟然沒有告訴她。還好耳環(huán)找回來了。
她并不認為他是真心的,“那你的桑妮呢?”
巴薩祺怔愣一下,看著賀勛說:“問他吧!”
劉韻如一頭霧水地轉向賀勛。
在他們兩人的盯視下,賀勛苦笑道:“她回美國去了!
“嗄?”劉韻如訝異地瞠大眼睛。那個牛皮糖似的桑妮會打退堂鼓?
“還有呢?”巴薩祺目光仿如利刃般直射向賀勛。
賀勛不好意思地清清喉嚨說道:“其實……桑妮是我特地從美國請回來演戲的,若不是你們進行得太慢,而這又事關我日后逍遙的日子,我也不會出這主意來試驗刺激你們。”
聽完這話的劉韻如,半晌也沒反應。
賀勛急得叫道:“我也不曉得事情會演變成這樣,所以計策被拆穿后,我也挨了他的一頓揍!闭f完,眼神不甚高興地睨了單腳跪地的巴薩祺一眼。
久久,劉韻如才對著賀勛說道:“但是……我又怎么知道他是不是真心的?”雖然心喜桑妮那件事全是誤會,但她仍介意他的真心與否。
巴薩祺馬上再次開口道:“嫁給我,因為……我愛你……”他有些艱難地說出最后三個字。
自從她離開之后,他開始回想自己與她之間的情形,從第一次見到她,一直到這兩年多來的相處。兩人之間的針鋒相對,其實都只因為他在意她,否則以他的個性,根本懶得理她,更別說是和同一個人吵了兩年。
“你愛我不等于我愛你!”劉韻如很快地回道。嘴上雖是如此說,然而在心里,她已開始偷笑。這一幕,她是沒看過,但之前的對話,她確定自己在兩年前的一個午后聽過。
“你是愛我的——”巴薩祺突然站了起來,拉住劉韻如的手,一使力將她拉入懷中,而灼熱的雙唇貼緊她的紅唇,由淺而深入,舌頭漸探入她口中,汲取更多她嘴里的甜蜜……
啪啪啪!四周圍觀看戲的人個個鼓掌叫好。
忘情擁吻的兩人這才想起他們是站在大街上,只得放開彼此。巴薩祺盯著劉韻如因吻而顯得格外嫣紅的雙唇,眼中有著濃得化不開的愛意。
“嫁給我,小如,我是真心愛你的!卑退_祺溫柔地說道。
“答應他!答應他吧!”圍觀的人開始起哄。
沖著巴薩祺的一句“我愛你”和一個令她永遠難以忘懷的吻,劉韻如決定要繼續(xù)愛他,直到他變老、變丑,這份感覺、這顆心都不變。因為她的心早在很久以前就失落在他身上了。
“我答應。”平常直來直往的劉韻如,這會兒雙頰飛上了兩朵紅云,低著頭羞澀地答道。
再一次地,兩人圍繞在如雷的掌聲下。
“賀勛,謝謝你!”劉韻如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她知道,兩年前她第一次出任務的那個下午,就看過類似的戲碼。不過,這次巴薩祺從男配角升為男主角,而她則由一個看戲的人,變成了第一也是惟一的女主角。
“這是我該做的!辟R勛轉身離開,背對著劉韻如和巴薩祺,他的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雖然昨天他就從鄒詩琦那里得知劉韻如回到這里的消息,也計劃著要如何把他們倆再湊在一塊兒,但是計劃還沒擬好,今天就讓他巧遇劉韻如,接著又遇上巴薩祺,真可謂是“無心插柳柳成陰”。
一場求婚戲圓滿地落幕,這下他有一年的時間可以不用擔心他身邊有哪個女伴是爺爺安排的,事情真是太圓滿了。
而圍觀的人群漸漸散去,巴薩祺攬著劉韻如,兩人一臉喜悅地準備穿過馬路。
這時,一輛急駛而來的小轎車筆直地向兩人沖來——
“快閃開!”巴薩祺注意到情況不對,立刻用力將劉韻如推向一旁,自己卻來不急躲開。
被車子撞個正著的巴薩祺倒向路旁,而那部肇事小轎車則加速地逃逸。
“不要——”劉韻如急急地抱緊巴薩祺,含淚大叫:“叫救護車,救護車!”
一時呆愣住的路人這才匆忙地奔去打電話。
不一會兒,救護車的聲音由遠而近地傳來。
“你可不能有事.否則我就跟你翻臉!”劉韻如對著昏迷中的巴薩祺大喊。
“小姐,請你讓開,否則會妨礙到我們急救的工作!本茸o車下來的一名急救人員說道。
劉韻如咬著下唇,強忍著想要哭喊的沖動,含淚地跟在被抬上擔架的巴薩祺后頭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