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洛克?我急死了,醒來后沒發現你,我,我還真為……”
予琴激動不已,就這么的在水中,不住的望著這個她還以為已經失去了的同伴。
想著這一切仿如隔世,洛克當然也回以興奮,“沒有,我還好,你先起來!
他扶著她,兩人從海水中站起。
他們一起往沙灘的方向走,“你知道我們現在在哪里嗎,洛克?這是什么島?咦?洛克你……”
話說著之間,看到身旁的男人一跛一跛著,她停了下聲。
兩個人飽經臺風與飛機失事的肆虐,外表如何狼狽,如何道遢,又何等骯臟,自是不在話下。她時髦的露肚臍襯衫,已經少了一截右手的袖子,寬松的牛仔布休閑長褲,則在褲腳的地方破損的非常嚴重,原本還趿著的運動涼鞋早巳經不見了。
洛克原本是穿著深灰貼身T恤,外罩了一件輕薄的白色夾克,米色卡其長褲與足蹬淺褐色休閑靴,但現在,完全是叫人不敢恭維……
T恤雖然還在,卻是皺,臟,破成一團,夾克早就不翼而飛;視線往下,卡其褲耐磨確實好用,但,在他大腿與膝蓋的附近破損了一個大洞,卻被干涸的血汗給染的觸目驚心!
“你都不記得了嗎?”洛克也審視了一下自己的左腿,還好,血已經凝固不再流了,“我們在飄來這個小島前的那一段過程。”
他們繼續的往前方有綠蔭的沙灘上,小心又緩慢的走著,“好,好像有那么一點印象……”那恐怖的畫面回憶起來毫不費力,予琴很快的就想起來到這小島前一些零星的經過。
飛機失事的海域附近,發生爆炸燃燒后的那陣大浪,狠狠的將他們淹沒了,過了好久她才醒來,就開始了他們的“苦海余生記”!
所幸臺風遠揚后的前后一天,天空仍未放晴,使得他叫在又餓又渴的情況下,還不至于太辛苦。只是在茫茫的太平洋上,沒有船只經過更不用說會有搜救人員發現到他們,他們想盡辦法不離失事海域太遠,無奈在洋流的推送下,他們不斷的往南飄去!
她望著洛克辛苦的高舉他的薄夾克,為兩個人遮陽,“你怎么知道我們是往南?現在東南西北哪個方向,我完全都看不出來!薄
“你看我們的影子,”洛克指了一指他們投射在海洋上的影子,“現在是下午了,太陽在西方,而我們面向陽光的情況下,影子正好就落在我們的右后方,所以我斷定,我們正往南方飄去!
他的解釋,該是已針對于他們目前沒有目標,沒有方向,更投有時間感,做了回答。
“那怎么辦?萬一有人要來搜救我們,卻找不到我們的話……”
“我也沒辦法啊,先別想到別人來救我們,因為那對目前來講……”
“因為那對目前來講,都是被動而消極的,我們應該要先學會自救!
予琴粗魯的打斷了他。日升日落的兩天了,他講的這些話,她都會背了,但那對他們目前有幫助嗎?“我問你,你一直說要自救?我們該如何自救?在海上飄了幾天了?我都快渴死了。”
“噓。”
洛克又得無奈的安撫她了。他自己都極需要被安撫,卻還要設法去照料她的情緒?這……“那你就別再浪費口水了,別生氣,更不要哭!”
最后一句洛克是用吼的,讓她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結果淚又掉的更兇了。
太叫人沮喪了,不但沒水沒食物,更是又臟又臭,就連解決一些簡單的生理需求時,都還得在海里解放。
“咦,予琴那是什么?”洛克往前方與他們平行方向一起飄浮的東西一指。
忘了身體上的不適,她定睛而望,“是行李嗎?”有了能分散注意力的目標,予琴完全部忘了,剛才她還為了什么事情而掉淚。
以浮在海面上的形狀看來還真像是行李,可是,行李怎么會忽地又下沉?
糟!洛克意識到了一股可怕的危機,但予琴卻一點感覺都沒有,“是行李,洛克,搞不好,行李中會有我們能用到的東西!
“不,沒有!
洛克瞇緊了眼,仿佛他能看穿隔著行李的海面下,有什么東西似的……
“有危險!予琴,我們不能過去!
她張口結舌,“為什么不能過去?”
洛克沒有回答,一徑兒的煞白著一張臉,緊盯著那只行李不放。
“你怎么了洛克?我們快想辦法過去!”
倏然“嘩啦“一聲,海中向上竄出的兩三條奇怪的黑影,像是要回答她的問題似的,破浪而出……
“走,快!“
洛克失聲大叫,隨即便以臂代槳,往反方向拼命的劃,“予琴別看了,走!快——”他催促著她也趕快一起盡力,將他們劃離危險。
“走?為,為什么?”
那幾道極為快速的黑影,在洛克出聲的時候,就再度潛入了海中,其過程怕花不到五秒鐘吧,可就算是這樣,她也要知道那是什么啊!
“是鯊魚——”
洛克一邊扳正了她的頭,一邊將她停在半空中的手抽下,教她往海中拼命的劃動著。
“真的嗎?”他的話不知有幾分的可信度,而那幾道詭異的黑影竄進又竄出的,確實叫人存疑,予琴雖然心有未甘,不能親跟目睹怪物是什么,但卻不得不聽從洛克的指揮。
“沒錯,它們來了!”
很慶幸與他一同落難的予琴,并不是那種會歇斯底里,或者是昏倒的軟弱女孩,讓他少很多麻煩。
嗄?來了?“你怎么知那些鯊魚是食,食人……”予琴忍不住又想回頭張望,但洛克不知哪來的一支金屬鐵桿伸到了她的面前,交了給她。“這是飛機上的?”
“對!甭蹇司o抓住另一片機身殘骸,當成漿,不斷的往前劃動, “快,予琴不要猶豫了,除非你要讓鯊魚追上并吃掉。”
雖然茫然、疲憊、辛苦,但,鯊魚噬人的電影畫面,立即映入腦中,予琴顫栗的跟上洛克的節奏,兩人就坐在逃生的浮椅上,像是飄在海上的螻蟻,不停的往前劃。
但,好景不常,他們的身影太過于慌亂,動作也就跟著大意,讓原本想悄悄離去的他們曝光,吸引了鯊魚的注意,忽地就往他們兩人沖來……
“怎么辦洛克?”
鯊魚越來越接近,予琴邊劃邊回頭張望。浮沉的海面上,三三兩兩的背鰭像是死神伸出海面的那把奪命大彎刀,朝著他們破浪而來……
“專心!”
洛克斥喝一聲,喚回她的注意力。
兩個人一心一意的往前猛劃。無奈,后有鯊魚的血盆大口,前有一陣莫名其妙的大浪,讓兩人手劃的都酸掉了,卻好像還在原地打轉著,絲毫沒有能脫離“魔口”的機會。
下一刻,鯊魚逼到了眼前,洛克驚駭的發現,能吞下予琴嬌小身體的大口,就近在眼前,倏地朝予琴一張。
“干嘛?洛……啊——”被洛克突如其來,以椅子改變方向的予琴,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抗議著。直到在一陣狂浪的襲擊之下,她目賭了洛克為了救她才轉方向,讓鯊魚對準他。
還來不及搶救洛克,她就在巨浪的覆蓋下,跌人海中,隨即合然昏去……
“后來呢?”洛克一路走來顛簸的厲害,他們走了好久才來到這個距離沙灘不到一公尺的地方,她扶著洛克坐在茂密的椰林樹下,“洛克,你不要緊吧?我實在很擔心你!
“后來我刺死了那只鯊魚,但卻也被鯊魚攻擊,還好這座小島就在附近,加上突如其來的風浪,它們也就沒有跟來,我在你被卷上岸沒多久后,也被浪打了過來!
為了安撫她不安的情緒,他向她伸出手,示意她也一并過來坐下,“我真的還好,你快坐下!贝沧潞,他又再說:“我比你早醒了一下,醒來后,我先到了這樹林附近查看!彼麄円黄鹜砗髲V茂的樹林望去,“這座小島不知在太平洋的何處,但是依島上的野生樹種看來,應該與緬甸,海南島,關島同緯度,這樣,我們在這里應該不至于太辛苦!
洛克分析的確實很實際,好多的樹種她幾乎都曾在塞班島一帶看過,甚至現在望不盡的椰林,就在臺灣的南部處處可見。
“但是,光是氣候溫暖還不夠呀,我們還得要水才行,這里有水嗎?”她不由自主的也跟著實際了起來,“而且,我們還不知道得在這里待多久,食物、飲用水……喱……”越想真叫人越是喪氣,最后連想都不敢想。
“還沒開始你就先抱怨了,唉!”洛克嘆完一口氣后,望著她,“那,我們兩個一起等死好了,既然都回不去,整架飛機也都失事了,那就不如死在這個島上吧!
“不!”予琴霍然而立,洛克的話聽來殘忍至極,卻又一針見血,但,等死?她絕不等死!拔也挪灰人!”說完而已,她就轉身往密林里進去了。
“等我一下!”
洛克大聲的呼喚,接著就跟了上前。
這個小妮子真是可愛極了,若不是現在他的腿上有傷,以及身體發熱等種種的不舒服的話,那他真的會很輕松,很愉快的笑了開懷。
真的很好激,而且一激就中。洛克望著像支小火箭筒往前猛沖的小女人,心中愉快的嘆息著,同時他也在心底悄悄的祈禱著,希望別在這里待太久,否則他會愛上這個又直率又可愛的女人。
突然她停下了腳步,他立即汗毛全豎, “怎么了,予琴?發生……”他咬緊牙關忍住痛的跛著腳,朝她趕了過去。
“喔,洛克,我都忘了你的腿傷!庇枨俎D身朝他快步走了回來,“咦?你干嘛跟來呀?”停在他前面,她仰著頭先是關心后是詫異著。
老天!他捏一把冷汗!
“我還以為……”望著她精靈似的大眼,他不禁又在心底低嘆了一口氣。唉!她真的是個征信公司的負責人嗎?沒有一點該有的四平八穩,還毛躁的很!皼]什么,你要去哪里?”
予琴上前托住洛克的臂彎,“去找水,啊,洛克!你……”正要開口解釋她想找看看有沒有湖泊河流,結果洛克身體的高溫讓她嚇了一大跳,“你正在發燒耶,洛克,你都不曉得嗎?”
她看到身后有個天然的野生樹洞,立即扶著洛克移動過去,“來!洛克,你先在這里休息!
后知后覺的她,總算是發覺他正在發燒的事,但,那已經不再是重點了。“你呢?你想要自己去找水?”雖然發燒讓他有些渾沌,但他還是盡力撐住自己,停在樹洞外,“不行,我不能讓你去冒險。”
“唉呀,這時候還管那么多?”她往樹洞中探頭,惟恐里頭藏了一些蛇之類的爬蟲,確定安全后,她拉扯著他龐大的身軀,但是她完全拉不動他,“怎么啦?”轉過身,她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不是正在發燒嗎?為什么還不趕快休息呢?予琴望著洛克堅持的靠著樹干而立,因而忽略了他在堅持些什么。
“要找水必須我陪你去。”忍住渾身的打顫,他語帶命令的口吻說。
哈,還想跟她耍英雄? “不行,你是病人,更何況在大海飄浮的那幾天,都是你在照顧我,說什么也該輪到我了吧?”管他三七二十一,使出吃奶之力后,硬拖動著洛克往樹洞里鉆。
“想都別想!你……”被予琴猛拉了一把,洛克重心不穩,結果兩人雙雙的往樹洞中跌了進去。
“噢!”痛叫了一聲,洛克跌在予琴嬌小的身體上,“啊!”兩人皆發出了驚呼聲。
在他堅實的胸膛下,壓住的是兩團玲瓏的渾圓,仿佛像是兩朵精致剛冒初芽的小花在他的胸口,洛克輕輕的吐氣,惟恐再大點力就會澈底毀掉她似的。
靜止不動的兩人,首先是他撐起自己的上半身,望著身下有些傲顫的身體……
“予琴,你怎?”望著她有些驚駭的眼,洛克窒住了。
照理說,兩個都是成年的男女,在生理上或多或少的都會有些需要,這很正常,假使沒有,那才違背自然。
而,身為許多男人們“哥兒們”的她,應該更懂他身體所透露出的訊息,表現的也應該是自然的接受他,但絕不是現在這樣吧?原本迷人慧黠的大眼,蒙上了些許的駭然與慌張,嬌小的身軀不但沒有柔軟,還變得更為僵硬,甚至還打著冷顫。
基于作家的敏感天性,他解讀出了她身體所散發的訊息——她正在害怕。
該不會是他們所在的這個樹洞中,藏了些什么莫名其妙的小動物,正要對他們展開攻擊吧?一想到此,他隨即機靈的放眼一望……
一個天然形成的樹洞中,陽光不會直射進來,空氣也很自然的流動著,沒有蛇,沒有鼠,更不用說有其他更大,更具威脅性的動物了,那么,她是害怕些什么呢?
頭轉回來時,他發覺她正在看他,用一種很探索的目光望著他。
“你還好吧,予琴?”他不確定的審視著她,“發生什么事了?”雖然他腿上被鯊魚攻擊過的傷口仍讓他炙痛,但他還是撐起了自己,準備檢視著她。
“碰!”突如其來的一推,他就這么地被予琴給推成了仰躺狀。
“放開我,放開我!”小臉煞白地對他吼著,接著便靈巧的鉆出樹洞。
“予琴,予琴……”洛克掙扎不起,對著樹洞外奔離的身影喊著。太奇怪了,她是怎么了?難道她害怕的是他,是個身為男人的他嗎?
這沒道理呀,她不是有成堆哥兒們的男性朋友,為什么又還會害怕男人?是害怕他?還是……
咦?他腳上的鞋正被某個力量剝著。洛克中斷了心中的猜測,撐起自己一看。
原來是去而復反的予琴正在脫他的鞋,“洛克,你別跟來,我去找水,鞋子我借走了!笨焖倜撓滤偬兹怂嗦愕淖沲缀螅汶S即離去。
“要小心!”來不及阻止,他只能對著那嬌小的身影提醒著!
看她纖細的小腳穿著他的大鞋,那畫面讓他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甜蜜,那種甜蜜讓他有了歸屬感。以前只有在寫作中,他才能找到的安全歸屬空間,居然也出現在那位玲瓏剔透的女人身上!
“好像小孩穿大鞋……”洛克有些失神的望著那抹遠去的背影!
還好有洛克沒有掉的這雙鞋,讓予琴行走在這無人的荒島時,能格外的順利。
雖然以前讀初中的時候,童軍課幾乎都被老師借來做小考,并沒有認真的上過課,但初小曾參加過幼童軍,及上了女中后就三不五十的在寒暑假參加救國團的活動,因此多少對于大自然還有些起碼的認識。
譬如剛才,她不小心撥動了一片樹葉,正好驚動了在樹干上做窩的蜂群,一開始她有些害怕而準備拔腿就跑,但后來,她想到對付被驚嚇的蜜蜂最好的方式就是讓自己也變成一棵樹,她就站在原地不動,不敢呼吸的等著蜜蜂飛離,然后便往小徑上繼續前行。
在撥開樹叢后,看到一片野生的鳳梨,釋迦,笆蕉與甘蔗時,她幾乎要喜極而泣,立即蹲在風梨旁,拿起她剛才撿來保護自己的枯干,撥弄了一下鳳梨四周的葉子及草叢,在確定了沒有蛇鼠后,她興奮的摘下鳳梨。
“哈利路亞!”結實的風梨就在懷中,她忍不住就歡呼了起來。
但,這鳳梨皮……
“嘖!彼每枢福@鳳梨皮這么厚……
啊,有了!予琴靈機一動,將鳳梨高舉過頭,“喝——呀!”然后。咚”的一聲,把鳳梨用力的往地面砸下。
“哇,真棒!”看著被她摔成一團泥似的鳳梨時,她的口水幾乎要淌下。蹲下去,就像餓了好久的餓鬼一樣,開始大快朵頤。
吃完了鳳梨她又接著吃樹上的笆蕉,這些在臺灣常見的水果,口感與味道上,雖然讓她吃起來有些怪,但是對于劫后余生的人來說,全是美味!
嗝!滿肚子的水果,但,總算是止渴又飽足了。
予琴癱在地上,心滿意足的四處望著,忘了一切。良久后,直到再次瞥向天空……“啊,糟糕!”這時她才驚覺太陽已經偏西了,“洛克還傷重著呢!薄
一股腦兒的,她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拿起充當她手杖的枯樹干,往前再繼續去找水了。
撥開了層層的笆蕉葉后,予琴發現了泥地上居然有些潮濕,“咦?那是什么聲音?”她停了下來,傾聽了片刻……
水聲,是淙淙的水聲。立即地,她像發了瘋似的就往前奔去。
爬過了一處丘陵之后,就在一顆睜嶸的巨石后面,予琴發現了一池的水。
“哇,水,水,水!”像個神經病的歡呼完之后,予琴朝水池奔了過去。
在樹洞里的洛克,明明全身發熱也累極了,但就是不容易入睡,一閉上眼后,海上驚魂逃生的畫面,栩栩如生的在他眼前,澎湃的幾乎快叫他窒息。
張著眼卻又疲憊不堪,如此輾轉反側許久,他才朦朧的睡去,夢里濤天的巨浪將予琴擊向食人鯊的血盆大口時, “予琴——”他發出了一聲讓他自己也被嚇醒的尖叫聲。
“這里是……”他有些茫然的望著頭頂有些怪異紋路的天花板,“哇,老天!”他以為他在鯊魚的肚中,一股腦兒的坐起后,就要往有光亮處沖……
“咚”的一聲,前額結實的撞向那恐怖漆黑的東西后,“。 睉K叫了一聲,他立即跌了回去。不,不是鯊魚,他是在哪里?
心懷恐懼中,他強忍著痛與焦躁,強逼自己冷靜的一邊回想一邊觀察……“天,是樹洞!
搖搖頭,洛克好笑的彎身走出樹洞,“這就是所謂的‘創傷后壓力癥侯群’嗎?”一覺醒來后,錯把馮京當馬涼,撫著被撞出了個腫包的額頭,他真是越想越好笑。
笑完了之后,他才發覺天色已黑,“咦?這小妮子……”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舉起手腕習慣性的看表,“啐,表掉啦?”真是該死,什么東西都沒有,連時間也不知道。
但,最重要的是予琴,他還記得兩人分開的時候日正當中,可是現在?太陽早就落到了海的那邊了,恐怕已經過了七點了吧?
這一驚,讓他又全身緊繃了起來,。予琴,予琴——”邊喊著的同時他往予琴離去的方向,跛足而去。
天色已晚,這個島上到底有些什么動物都還不清楚,也就遑論猜測有什么危險了。洛克冷汗直淌的往前趕著,他真的會急死,到底她發生什么事了呢?是迷路了,還是遭遇到什么危險?
“但愿是前者……”喃喃地,一個不留心,只穿了襪子的腳踩進了一團軟綿綿的東西里,突然一股水果的味道撲鼻而來,他蹲下去一看,借著滿天的星光,他看到了一堆破碎掉的野生鳳梨。
拾起來觀察后,他發現,果肉幾乎都被吃光了,只留下了七零八落的果皮。
“好哇,原來你這個小妮子已經先大快朵頤過了。”洛克笑了起來。
如果是哺乳動物吃的,那它們必定會連著果皮也不分的就全吃了下去,而這種殘跡,很明顯的是人類吃的。
放眼望去,還有不少的風梨,饑腸轆轆著,洛克也摘下了一顆已經熟透的,當他舉高了鳳梨后,他才想到予琴必定也是這樣吃鳳梨,于是他揣測了予琴的身高后,就著她的高度砸下鳳梨。
咚的一聲,風梨摔成了一團泥,“哈,真的就是你吃的!
果然不錯,就連“鳳梨泥”的樣子也很像。雖然他吃鳳梨會過敏,但饑餓迫使他低下了頭也開始大吃了起來。
吃完了后,他實在很想再吃一個,正伸手要去摘時,有個理智突地冒了出來——多日不曾進食,絕不能一開口就是猛吃,否則腸胃一定會遭殃。
“適可而止,再怎么餓都要忍,況且那個小妮子還不知道在哪里呢!甭蹇四俗熘螅愠旅娴穆防^續前進了。
一路走來,洛克幾乎可以肯定予琴曾經走過這一條路,姑且不論滿地所留下的果皮,就光看茂盛的草堆被蓄意的分開過,這必定是人類才可能有此舉動。因此,他可以很確定,如果這真是一座孤島的話,那么她必定在他前面。
“沙沙沙”的水流聲,中斷了洛克的忖想,“水?”他不敢相信他所聽到的,靜了下來后,清晰的淙淙水聲,就回答了他沒有聽錯。
“哇塞!”歡呼著,他往水聲的方向奔了去。
“嘖!毖矍斑@塊是什么?洛克小心的繞過時,端詳了下,原來是一塊立著的巨石。
在崢嶸的巨石之后,就是水聲的來源,是一泓池水,還頗有些面積。水池附近有不少的棕櫚,應該是丘陵上滾落的石頭,正好停在丘陵下的這塊凹地前緣,成了天然的蓄水池。
水池?喔,不!就著星光看來,它的面積應該不是水池,而是湖泊才對,他約略的目測了一下,該有三、四個籃球場的面積。更巧妙的是,這石頭就像是一種屏障似的,擋在這條小徑的盡頭,在小湖的對面,還有個小山丘。
剛才鳳梨的酸甜味還在齒頰間,但洛克還是覺得喉間烈火般的口渴仍在,蹲下去后,雙手掬水連飲好幾口才停。
“好甜!毙『募儍舻,讓他驚艷不已,于是埋首下去,繼續將湖水往臉上拍洗,“咦?那是?”在他左手邊,另一顆連接著湖水的石塊旁,湖面上有一抹粉藍色飄著……
“予琴?”他立即站起,往左邊石塊的方向走去。越是接近,他看得越清楚,不止粉藍,還有牛仔褲?!
在走近后他看得更清了,連接著粉藍色短襯衫不讓它飄走,是一只垂進湖中的粉嫩藕臂,除此之外,還有純白的胸罩及配成套的性感丁字褲。
“予琴,是你嗎?”吶喊一聲,他立即繞過了石塊。
只見予琴全身光裸著趴在湖邊。
“予琴,予琴?”手伸進她的腋下把她翻轉過來后,洛克利落的抱她上岸,將她擺放到平坦干燥的岸邊后,他迅速的檢查了她一下,好查明她昏迷的原因。
心跳平穩,只是呼吸有些急促。洛克將她從頭到腳看了再看,沒有太多的外傷,或許是睡著了吧,收回目光,他望著她緊閉的眼心忖。
他得承認她確實很美,姑且不論被曬傷的部分,她原來的膚色應該是很美的象牙白色。
以欣賞中帶了些憐愛的眼光,他從她微啟的櫻唇一路看向她纖細的頸脖,薄而向兩旁削下的肩,雖然嬌小卻很堅挺的胸脯,細長卻結實的雙臂,平坦的小腹,以及神秘的三角地帶……
“Shit!”那副少女身材還真不像是三十二歲的女人……眨著眼,洛克強迫自己收回目光,雖然很難收得回,但借由收拾她散落在岸邊所有濕透的衣料,以及湖上的牛仔褲,再將它們悉數的全鋪展在岸邊石上的動作,他總算壓抑住了某種快要竄出的欲望。
望向清澈的湖水,渾身的汗水與臟污,讓他不禁蠢動了起來,于是他走進了湖里,學起予琴在這湖中洗澡,洗頭。雖然少了現代化的潔發及沐浴清潔用品,但,能如此滌盡污穢,他已經心滿意足了。最后甚至也脫光了身上所有衣料,在湖中痛快的洗了起來。
意猶未盡,他開始搓洗了所有的衣服。
當一切都弄好時,他將洗好的灰色T恤、內褲、長褲與襪子,也一起鋪展在石頭上。
“這個小妮子……”當他的視線一停駐在她潔白的丁字褲上時,讓他嚴重的口干舌燥。
她,任予琴穿丁字褲?!他怎么也想像不到她居然也穿丁字褲,那,她穿著那件丁字褲時是什么模樣?如天使般的純潔?嗯,不!洛克以食指勾起丁字褲的系帶,他古銅色長指印襯著丁字褲純白的模樣,他否認著,“絕對是誘人的魔女……”
誘人?她要誘誰?她的那些“男性友人”,不都全是她的哥兒們嗎?
“夠了,米洛克!”撇了一撇嘴后,他放下丁字褲。他發覺,剛才他好像是一個吃醋的男友或是丈夫,問題是他吃誰的醋?她?還是她的那群“哥兒們”?
噗通一聲響起,他才意識到自己投身人湖了。
沒有,沒有吃醋,他沒有吃醋!她中午怕他怕成那副模樣,他才不要碰她呢。
洛克來來回回的在湖中游了好幾回后,才忘了一切,當他疲倦的再也游不動時,才搖搖擺擺的爬上岸,咚的一聲,就趴倒在岸邊。
好輕松,好自在,這是長久在都市生活的他們所享受不到的呀!
轉過了身體他望著星空,望著一臂之遙嬌小的她,洛克感到一股從小到大從不曾嘗到過的愜意;滿天的繁星,在孤島上,與一名和他同文同種的女子,無拘無束的赤裸共躺著。
“這就是世外桃源嗎?”不知不覺中,在如此靜謐舒適的環境下,以地為席,以天為被,緩緩的睡著了。
不知睡了有多久,洛克又醒來,放眼望去,仍是星光滿天,黎明還未來臨;耳邊蚊蟲嗡嗡作響,頸邊的搔癢讓他轉頭一望,這才發覺小妮子不知何時已睡進了他的臂彎里。
“嗯……”很輕的一聲嚶嚀聲從她的小口吐出后,她就往他的裸胸貼去,柔軟的芳唇居然正好吻住了他的乳頭。
“予琴,予琴……”連叫了好幾聲都叫不醒,于是他伸手去推——
觸電的感覺,立即竄向他的四肢百;她的肩膀看來雖然骨感,摸起來卻若有若無的柔軟極了,他指腹下的肌膚,就像是上好的綢緞,誘惑著他的手往下,順著她的纖臂,來到了她的腰上。
這一刻,洛克幾乎要窒息了!
什么叫雙手合抱燕柳腰,他總算明白了,但卻還不足以形容出予琴的纖巧,因為他只需一掌就能環住,如此玲瓏嬌小……
“噢?!”怕會捏碎她而想要收手;結果被含在她檀口中的乳頭,竟遭她出奇不意的一嚙。
這一咬,讓他立即有反應且敏感了起采,裸露在外的雄性不能自已的硬挺了起來,渾身上下燥熱難當,“予,予琴?予琴……”咬緊牙關,他就是叫不醒她。
隔不開她芬芳的櫻唇,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爬上自己叫身體,“醒醒予琴,你醒了嗎?予琴?噢……”望著她緊閉的眼,卻還能有意識的在他身體上蠕動著,他不禁迷惑呻吟了。
“要……我要……”沒有答案,只有她柔軟滑膩的唇緊抵著他的唇低喃著。
雖然唯一清醒的人是他,能阻止一切,有力挽狂瀾的人也只有他;冒著可能會捏碎她的危險,洛克奮力的推開了她。
“別,人家要……”呻吟著,她仍沒有醒,且還能卷土重來,即使他已經背對著她了,但她還是像只八爪魚般的攀住了他。
縱使有再多的疑惑,洛克也定住自己不敢再動了。
她柔軟的小手已經來到了他的雄性所在,有魔力的手握住了他之后,開始抽動了起來。
他全身像被火焚燒似的難奈,顫栗著,他淪陷了,任由她擺子了他后,還由著她再爬回他的身體。
“老天!”當她跨開白晰的大腿,往他已經灼長的男性上坐下時,那景象差點就要他當場“一瀉萬里”,他只能認命的體悟到一件事,一切都再也不能回頭了。
下一瞬,當她坐下后,他戳穿了什么他都還不大確定,直到她忽然發出了聲痛楚的尖叫,他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處女?她還是處女?“。苦,痛……”予琴無法回答他只是瞪大了眼,無助的喘息著。
他幾乎要昏倒了,剛剛他刺穿的是什么?處女膜?天?!“乖,予,予琴別亂動。”他仰望著她睜開了迷惑的眼,勸阻安撫著她。她怎么還會是處女?什么時代了,新世紀不是已經開始幾年了,她居然還沒有過性愛?
“噢,噢,噢……”仍舊是沒有答案,只有激喘,與她含淚的雙跟。
“乖!別動了。”下一個動作,洛克后悔了;他想要舉起跨坐在他下腹間的她時,她緊窄的幽穴與他的男性親膩的磨擦著——
“啊?”這一驚,讓他力道用錯,反而又將她放回了他的下腹部。
“我……喔?!噢……”她像是痛醒了,俯撐在他的裸胸上,好像想解釋些什么,但欲望卻讓他弓身向她,讓她破碎的呻吟聽來像是一種催情劑,在她一坐一起間,誘惑著他……
洛克想要主導一切,畢竟她初嘗云雨,生嫩的動作雖然讓他更加興奮,但,那只是更弄疼她自己;他在她的小手、柔白的大腿下,竟不能翻身帶領她,只能眼睜睜的讓她生澀的加速要他的動作。
他們越來越快,最后在他激射出他一切的菁液時,他看著她仰頭在已經破曉的星空下尖叫出聲,在這座無人島上,造成了一聲聲的回響。
喔,老天!與那么多的女友上過床,這居然是他第一次的高潮,而且還是跟位處女,三十二歲的處女?他沒有搞錯,這一切都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