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柳如絮幾乎是奪門而出,一直到跑離了子杰的家,她悶在心中的一口氣 才釋放出來。
她呼吸急促的打開車門,將自己的皮包丟到駕駛座旁,坐進車子后,她將所有的驚 慌一古腦的發(fā)泄在油門上。直到她的車子駛離子杰的社區(qū),她才略微松了口氣,仿佛剛 逃離一場災(zāi)難。
回到家中,見女兒的臨時保姆盡職的等候在客廳,感謝的送走了她,再腳步輕盈的 走向女兒的房間?粗畠杭冋娴乃,心中溢滿了對她的愛。
這些年來,女兒一直是她生命的原動力與快樂的泉源,如果失去了她,那么生命便 不再有任何色彩,而現(xiàn)在她嗅覺到了危險。
她愛憐的凝視著心愛的女兒,難怪娃娃與海寶貝長得如此相像,原來娃娃的血管中 流有海氏王朝的血液,原來那個與她有一夜露水姻緣的男人竟是海子鴻!她不曾為五年 前的事后悔過,而娃娃更是老天給它的最佳禮物。
那一夜的激情是她珍藏在深處的美好回憶,但她從不敢放縱自己去回憶那一夜,更 不敢放縱自己再去觸及埋在心中的他之影像,只因怕自己陷得太深。
但每當(dāng)夜深人靜時,或是在沒有防御的夢中,他總會翩然出現(xiàn)在她眼前,絞碎她所 有的理智,蕩漾出陣陣瀝漪。
她從沒想過自己還有與他重逢的一日,今天她卻再度與他重逢了,突然見到了他驚 愕消失后,取代的是恐懼,如果他知道了娃娃的存在,那么……不!他不會知道的,她 一定不會讓他知道這件事,不管付出什么代價,她都要讓這個秘密永遠(yuǎn)成為秘密,她輕 輕的撫著女兒的臉頰。
“媽咪!蓖尥拊趬糁心剜
“媽咪在這兒陪你,媽咪會永遠(yuǎn)陪著你的!彼稍谂畠荷砼,伸手將女兒擁在懷 抱中,再一次宣誓著,不管付出什么樣的代價,她都要將女兒留在身旁。
。
“寧園”是一個溫馨洋溢的家,盡管在這里成長的孩子,一個個如長大的鳥兒般遨 游在天空,有的人已尋獲了自己的窩,但對他們而言,“寧園”永遠(yuǎn)是他們的家,所以 每個星期總有一天是大家回來聚集的日子,而飯后的溫馨談話則是他們最喜歡的時刻。
“你最近胎動厲不厲害?”MAY好奇的問著與她一樣懷孕的漫妮。
“還好耶,你的呢?”
“這小子最近皮得很,老是踢MAY!被卮鸬娜耸亲咏。只見他心痛的摟著妻子, 眉頭皺著瞪MAY的肚子。
“你們家的小家伙會動得很厲害嗎?”子敬關(guān)心的問道。
“是。∮绕涫峭砩,害MAY睡得不是很好。”他一副想把這個害他老婆睡不好覺 的小頑皮捉出來打屁股的樣子。
“是嗎?那我家的小子是不是不正常,怎么他好像不是那么好動!弊泳磽(dān)心的問 海子帆與三哥對看了一眼,眼見大哥、二哥從商場強人轉(zhuǎn)變成妻奴與超級奶爸的樣 子 ,他們不由翻了一下白眼。
“MAY肚子里的小家伙比較活潑,所以才會動得厲害!毖刨灰赃^來人的經(jīng)驗說: “每個小孩的個性不同,當(dāng)然不一樣了,你們不要一天到晚緊張兮兮的,給漫妮跟 may更多的壓力。”
“噢!”準(zhǔn)爸爸們一致的點頭。
“媽這么說我就放心了!弊泳催@才安心的點頭,并改變話題道:“我聽說懷孕的 人多吃甘蔗,將來小孩子皮膚會很白!
“我也聽說了,可是又有人說吃多了將來孩子的身體會比較冷……”子杰按著說。
“我聽說……”
話題繼續(xù)在孩子的身上打轉(zhuǎn),聊來聊去總是有關(guān)孩子的事情,只是眾人都發(fā)現(xiàn)一件 事,那就是子鴻的魂魄不知道飛上了幾車天。
“子鴻,子鴻……”雅倩見子鴻一整個晚上心不在焉,關(guān)心的喚著。但子鴻依然彷 若未聞般呆坐著。
海家人面面相覷,誰也想不透它是怎么了。
寶貝眼睛骨碌碌一轉(zhuǎn),突然問道:“四哥,柳小姐好像這些年來都沒改變哦!”
“嗯!她一直是這么美!弊峪櫾跊]有防備之下,很自然的回答著。
海家人屏息的看著子鴻,原來他早就認(rèn)識柳如絮,那么他們之間又有什么樣的牽連 呢?好奇心使眾人安靜的聽著子鴻與寶貝的對話。
“四哥,你是怎么跟柳小姐認(rèn)識的?”
“我跟她是在……”子鴻忽然回過神來,警戒的問道:“誰說我跟她認(rèn)識的?”
“可是你剛才說……”
“剛才我在想事情,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你別胡思亂想了,”看著所有 人的眼光皆興致勃勃的停留在他身上,他疑惑的問道:“你們?yōu)槭裁茨菢涌次??nbsp;
“沒什么,沒什么!北娙艘恢碌膿u頭,眼光還是離不開他身上。
子鴻揚眉看著他的家人,沒什么才有鬼咧!他啼笑皆非的問道:“要不要我去買一 些瓜子、豆干回來呀!”
“為什么要買瓜子、豆干?”子帆問出了眾人的疑惑。
“我看你們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買些瓜子、豆干應(yīng)應(yīng)景嘛!”子鴻沒好氣的說 “呵……呵……”他們尷尬的笑了幾聲。
“不過話又說回來,四哥,你跟……”子帆還沒問完話,子鴻便站了起來。
“我突然覺得有些累了,你們繼續(xù)聊吧!我先上去休息了!闭f著他快速的離開客 廳。
子帆望著子鴻的背影,喃喃的說道:“看四哥這么神秘,我更加好奇了,喂!寶貝 ,你知道四哥跟柳小姐之間的事嗎?”
“我怎么會知道?我跟五哥不一樣,我現(xiàn)在可是個有家室的人,哪像你王老五一個 ,閑閑沒有事就搞一些八卦,我看五哥還是花一些時間在找對象上,否則三十歲一到, 三哥可能真的帶阿匹婆回家,到時候你就累了。爺爺,你說是不是?”
“說的沒錯!焙=B云自然點頭同意。子帆見爺爺這么說很識相的閉嘴,反正君子 報仇三年不晚,還是別逞一時之快。
“那你剛才怎么會這樣問子鴻?”雅倩好奇的問道。
“我只是覺得那天在大哥家,四哥與柳小姐見面時,兩個人的表情怪異,再加上四 哥近來反常,大膽假設(shè)他們之前可能相識,至于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我可就不清楚了!
她聳肩兩手一攤,表示沒有任何情報可提供。
既然連寶貝都不知道了,其他人當(dāng)然更是沒頭緒,只好聳聳肩,繼續(xù)剛才的閑聊。
***
一直到回到自己所住的樓層,海子鴻才松了一口氣,現(xiàn)在的他,最不想面對的便是 人多好奇的關(guān)注與問題。
他走到書房門口,遲疑了一下,終于打開書房的門,直接來到一幅圖畫之前,靜靜 的站在它前方,仿佛想穿透它似的,深深的凝視著它。
這只不過是一幅普通的風(fēng)景畫像,為何引發(fā)他如此專注的視線呢?秋風(fēng)好奇的在他 身旁打轉(zhuǎn),淡淡的蕭瑟沁人他心頭。他嘆了一口氣,輕輕的拿下風(fēng)景畫,墻上赫然出現(xiàn) 一個保險柜,原來這里面別有乾坤。
他熟練的打開保險柜,從中取出了一個小錦盒,將保險柜恢復(fù)原狀后,臉色凝重的 走向書桌,輕輕將錦盒放在桌子上,勃也不動的看著它,內(nèi)心掙扎著要不要打開它。
將它鎖在保險柜中并不是怕被偷走,而是希望藉由那道堅固的防守,阻止自己一再 的開啟這個錦盒,但即便是如此,他還是數(shù)不清自己打開它的次數(shù),因為這個錦盒散發(fā) 出了一股濃烈、致命般的吸引力。
他雙手微顫的撫過錦盒,打開它就像打開內(nèi)心深處的記憶之門,每打開一次,他便 再一次陷入錯綜復(fù)雜的思緒之中,復(fù)雜的情緒總是將他緊緊的包裹在現(xiàn)實與回憶的縫 隙之中,擠壓得令他幾乎窒息。
終于他還是難掩誘惑的打開了錦盒,里面赫然出現(xiàn)一只珍珠耳環(huán),這是五年前他從 零亂的被褥之中尋獲的。也是除了“記憶”外,她唯一留下的東西。
子鴻用指尖輕輕的撫觸光滑的珍珠,他的思緒隨之飄逸,再度飄回了五年前。那一 夜,是記憶深處水難磨滅的一夜。
五年了,這五年來他始終沒有忘記那一夜,午夜夢回時,纏綿悱惻的景象,總在他 的記憶深處激蕩著,他甚至記得每一個細(xì)節(jié),因為它們清楚得仿佛剛發(fā)生,突然他的心 跳開始加速,呼吸開始急促。他像是被燙著般的將珍珠丟回錦盒之中,火速的將它重新 鎖回保險柜之中,想把所有的回憶一并的鎖回。
但記憶一旦如洶涌的浪潮般,又如何能輕易退潮呢?
他腳步沉重的走出書房,將像是經(jīng)歷了大戰(zhàn)似的疲憊身軀拋向房間的沙發(fā)之中,拿 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他雙眼看著螢?zāi)恢刑鴦拥娜擞,卻視若無睹的陷入自己的思緒 之中。
這五年來,他總是將那段回憶壓抑在心靈最深處,盡可能的不去觸及,誰知道五年 后她會再度出現(xiàn)在它的生命之中呢?而她所激起的漣漪竟是如此大,“漣漪”還不是貼 切的形容詞,“波濤洶涌”更適合吧!
柳如絮,終于知道她的名字,如絮,她怎么能如飛絮般飄忽呢?在他心中,她像是 高掛在空中的太陽般,讓人無法忽略!
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煩躁的關(guān)上電視?磥碇挥欣渌梢詭退一乩潇o了,他腳 步沉重的走入浴室之中,不到片刻,偌大的房間之中,只剩下蓮蓬頭的出水聲。
“什么!你要回美國?”李正英錯愕的問道:“如絮,你剛從美國回來,而且你的 事業(yè)也才起步,為什么要放棄這大好的江山呢?”
“我……我……”她有苦難言的看著李正英,縱使他一直如父親一樣的關(guān)懷著她, 但有些話還是很難啟齒。
“是不是因為娃娃?你怕她的父親發(fā)現(xiàn)她的存在,你怕失去她,是嗎?”
如絮猛然吸了一大口氣,遲疑的問道:“爸,你都知道了嗎?”
“從那天你反常的奪門而出,以及海子鴻的異常表現(xiàn),再加上娃娃與海寶貝的相 似,我已看出一些端倪,如今再看你的反應(yīng),就不難猜出了。”
如絮慌亂的問道:“我的表現(xiàn)真的那么明顯嗎?那其他人是不是也看出我的失常, 他們有沒有起疑心,有沒有人……”
“你先別急,我想他們并沒有明顯的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我會知道這些事,是因為我知 道娃娃的存在,告訴我,海子鴻是娃娃的生父,對嗎?”
“嗯!”柳如絮沉重的點頭,事實昭然若揭,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他小心的問道:“他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嗎?”
“不,他不知道。”如絮輕輕咬唇。
李正英好奇的問道:“為什么當(dāng)年你寧愿尋死也不找他呢?他不像是一個不負(fù)責(zé)任 的男人。
即便如絮曾告訴李正英她的過去,但與海子鴻的這段情緣,卻是她難以啟口的,所 幸李正英也不曾追問。
“我們之間所發(fā)生的事并不尋常,當(dāng)時我并不知他的身分!奔词怪懒,她也未 必有勇氣去找他。他們之間所發(fā)生的事是那么的超乎常理,如果她懷著孩子前去找他, 那么他會用什么眼光看待她呢?當(dāng)時她已經(jīng)承受眾叛親離之痛,如果再受到他質(zhì)疑的眼 光,唯有死路一條,所以逃避反而簡單許多。
看著如絮臉上復(fù)雜而紊亂的思緒,李正英難過的問道:“現(xiàn)在你依然不打算告訴他 ,是嗎?”只有他知道她吃了多少的苦。
“不,我不能失去娃娃,我不能!边@些年來,娃娃一直是她生命中的支柱,如果 失去了她,那么她的末來就沒有什么值得期待的。
“何以告訴海子鴻真相,就會失去娃娃呢?如絮,你為什么要預(yù)設(shè)立場呢?”
“爸,我雖然剛回臺灣不久,但海氏王朝的勢力我很清楚,海家的人絕對無法忍受 他們的血脈流落在外,如果讓他們知道娃娃的存在,你想我還能將娃娃留在身旁嗎?我 不能拿微乎其微的希望當(dāng)賭注呀!”
“為什么不行,如果你可以帶著娃娃與她的父親一起生活,那豈不是更好的結(jié)局? ”
“海家是怎樣的上流人家,我想爸比我清楚,他們怎么可能為了一個……”“私生 ”子這三個字她說不出口,因為在她的心中。娃娃是最珍貴的寶貝,她不該被冠上任何 不雅的名稱,她的出生不是她的錯。
她停頓了一下才按著說:“海家人不可能為了一個不是在婚姻關(guān)系下生產(chǎn)的孩子而 接納我的,我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絕不敢妄想飛上枝頭!
“顯然你到海氏王朝的認(rèn)識并不深,雖然他們財大勢大,但沒有一般豪門世家的狹 隘門戶之見。子杰娶MAY的時候,以為她只是一個遭父親拋棄的私生女,子敬娶的也不 是名門之女,海家的成員非但沒有排擠她們,反而盡可能的幫助她們?nèi)谌朊T的生活圈 ,對上流社會而言,海氏王朝的確是一個異數(shù)!
見如絮還是一臉難以置信,他按著說道:“更何況海氏王朝的愛女成癡是出了名的 ,二十幾年前,海氏唯一的女孩出生,更是造成海氏王朝莫大的驚喜,她的名字叫海寶 貝,而她的確成了海氏王朝的珍寶,現(xiàn)在又有一個酷似海寶貝的女娃出現(xiàn),海氏王朝的 人不把她捧在手心才怪,母憑女貴,你必然也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名不正,言不順,何來地位之有呢?再說如絮無法相信世上真有這樣的家族,大概 是父親為了挽留她而不惜夸大說詞吧!她見多了上流世家的丑樣子,他們表面上溫文儒 雅、氣質(zhì)高貴,私底下又是另一副模樣,對于跟他們不同階級的人,他們是沒有太多同 情心的。
“就算海家的人愿意接納我們母女,這對我而言是一種沉重負(fù)擔(dān),我好不容易才走 出過去的陰霾,如果再重新去面對不確定的人生,那不啻是重人陰霾之中,我又怎么尋 獲快樂與自在呢?”
“所以你決定逃到美國?”
“我知道這是最儒弱的方法,但這也是我唯一可想的法子,”她咬唇思考了一下, 按著開口道:“爸,你已尋獲失散多年的女兒,也重享了天倫之樂,想必可以體會我的 心情,為了娃娃我可以放棄一切,只有離開臺灣,讓娃娃的身世永遠(yuǎn)成謎,我才有可能 保住她,所以我必須離開這里。”
李正英長嘆了一口氣,沉重的說道:“好吧!我尊重你的決定,畢竟命運掌握在你 自己的手中。”
“爸,答應(yīng)我,你不會把娃娃的身世告訴海子鴻,好不好?”如絮怕父親為了留住 她而向海子鴻說出一切。
李正英沉重的說:“我不會對他說的。既然你已執(zhí)意離去,多說又有何益呢?”按 著他又開口道:“我想今后你大概也不會常帶娃娃回臺灣了,而我這把老骨頭地?zé)o法經(jīng) 得起長時間飛行,所以在你準(zhǔn)備離去的這段時間,就讓我多陪陪娃娃吧!”
“嗯!币还蓾庥舻碾x愁提早飄上心頭,柳如絮輕輕點頭。
恒帆一張開眼睛,驚訝的發(fā)現(xiàn)一向喜歡賴的妻子,竟比他還早起,并嘟著小 嘴,雙手托腮,沉默的想著事情。
他寵愛的親親她的臉頰,溫柔的問道:“你干嘛嘟著一張小嘴,誰惹你不高興了? ”
“就是你!睂氊惏г沟目戳苏煞蛞谎。
“我?”恒帆無辜的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我又怎么了?”
寶貝馬上賴在丈夫懷中,雙手摟著丈夫的脖子,雙眸凝視著丈夫,楚楚可憐的問道 :“為什么我們不能有小貝比?”
“我不是告訴過你,你還小,我不想讓你太早受到束縛,才不愿意太早有小孩,怎 么你又突然提起這事?”他寵愛的拍拍妻子的臉頰。
“可是,昨天我到大嫂家,跟大嫂一起看小月比的衣服和用具,我好羨慕大嫂哦! ”
“羨慕什么呢?我們這樣不好嗎?”恒帆一點也不羨慕子杰神經(jīng)兮兮的模樣。
“可是那些小衣服、小鞋子好可愛,我看了好喜歡,我好想像大嫂一樣,開心的大 采購,結(jié)果人家剛才夢到了我到百貨公司大采購,我好開心哦,可是你一個翻身就吵醒 了人家的美夢!”
恒帆寵愛的親親寶貝的臉蛋,微笑的說道:“傻瓜,這有什么好羨慕的呢?我們也 可以去大采購呀!”
“可是我們買小孩的東西干嘛?我們又沒有小月比!睂氊惒婚_心的叫著。
“我們可以把東西送給大哥跟二哥呀!”
“對哦!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睂氊惲⒓匆粧哧庼,開心的笑著。
恒帆微笑的看著妻子,瞧她不就像個小姓兒嗎?他怎么舍得讓她現(xiàn)在就背負(fù)當(dāng)母親 的重責(zé)大任呢?
他拍拍她可愛的臉蛋,寵愛的說道:“百貨公司哪有那么早開門,先起來洗臉換衣 服,吃完早餐后我們再開車到市區(qū)!
“好!睂氊愑昧Φ挠H了丈夫一下,開心的跳下,邊唱歌邊快步的走向浴室。
“這一件洋裝好可愛哦!”寶貝轉(zhuǎn)頭看著提了大包小包的丈夫。
“嗯!”恒帆微笑點頭,按著說道:“可是大嫂跟二嫂懷的都是小男孩,這恐怕派 不上用場吧!”看寶貝一臉沮喪,恒帆馬上叉接口:“不過你也可以先買下來,我們送 給其他人呀!”寶貝這才又開心的點頭。
“哇,那邊好多玩偶,我們也去看吧!”恒帆剛忖完了帳,馬上又被妻子拖向另一 頭。
寶貝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有一對祖孫蹲在玩偶區(qū),挑選著各式各樣的布偶,她很開心的加 入他們的行列。她的丈夫則微笑的搖頭。無奈的看著童心未泯的妻子。
“哇,這個維尼熊好可愛哦!”她對她身旁的小女孩說著。
“嗯!”小女孩同意的點頭,并且說道:“我已經(jīng)有好幾個維尼熊了,都是爺爺送 給我的。”說著,她抬頭看向她的新伙伴。
“天啊!”寶貝張口結(jié)舌的看著這個酷似自己的女娃,“你……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身邊的老人,驚訝的看著與自己孫女打招呼的寶貝,如絮一再要求,千萬別 讓海象的人與娃娃碰面,但人海茫茫,他竟在這里與海家的人碰面,這難道是上天的安 排?一時之間,他也拿不定主意,于是沉默的在一旁靜觀其變。
“我明柳婷攸,大家都叫我娃娃!
“柳婷攸,你就是柳婷攸!”寶貝又驚呼了一聲,按著她問道:“你媽咪是不是叫 柳如絮?”
“嗯!大姊姊認(rèn)識我媽咪嗎?”
“對呀!”寶貝開心的點頭,“大”姊姊耶!她真是愛死了這個稱呼了。
寶貝的視線緊鎖在娃娃身上,根本舍不得離開,更別說看看是誰帶她來的,她好奇 的問道:“你媽媽沒有陪你一起來嗎?”
“是我陪她一起來的!崩钫㈤_口打招呼道:“真巧,在這里碰面了!
“大嫂的爹!”寶貝跳了起來,又驚又喜的看著他,看著他略帶慌亂的神情,她彷 彿聽到自己的心中傳出了“卡達”一聲,所有的環(huán)結(jié)都在這一刻扣了起來。
“怎么了,寶兒?”恒帆走向?qū)氊,?dāng)他發(fā)現(xiàn)旁邊站著李正英時,驚喜的問候道: “李先生,好巧,你也來這兒!
李正英微笑的點頭,內(nèi)心卻陷入天人交戰(zhàn)的矛盾心情,自己到底該如何解釋娃娃與 海寶貝的相似,到底該不該讓他們知道娃娃的身世?
他是要眼睜睜的看著如絮孤獨的帶著娃娃遠(yuǎn)走他鄉(xiāng),或是說出真相,讓事情出現(xiàn)轉(zhuǎn) 圜余地呢?可是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如絮保密,這……該如何是好呢?
“恒帆,你看看娃娃!睂氊愒俣榷紫,將自己的臉貼近娃娃的。
“天!”恒帆又驚又喜的看著兩張酷似的臉龐,“她簡直跟你一個模樣,不知道 的人一定認(rèn)為它是你的女兒!
“嗯…”寶貝點頭如搗蒜,并開心的說道:“你看,如果我們也生一個女兒,那她 一定長得跟娃娃一樣可愛,我們兩個人也不用在這里封別人的小孩流口水了!
恒帆滿心歡喜的看著娃娃,是啊!如果真能有一個酷似妻子的小女兒,那當(dāng)然是最 好不過了,這一刻他幾乎心動了。幾乎而已,最后他還是很理智的說道:“話是沒錯, 可是也不一定會生女兒呀!”
“如果可以生一個長得跟你一樣的兒子,那也不錯呀!”
“兒子、女兒都好,我都喜歡,可是我還是覺得你太小了,不適合當(dāng)媽媽!焙惴 老調(diào)重彈。
“我……”被掠在一旁的李正英打算趁這個混亂急急告退。
寶貝這才記起了她旁邊還有這號人物,就人盡其用的說道:“大嫂的爹,你可不可 以幫我告訴一下這個老古董,我已經(jīng)二十幾歲了,早就到了當(dāng)媽媽的年紀(jì)。”
“呢……我……”李正英才剛想開口,恒帆又搶白道:“每個人的生長環(huán)境不同, 所以不能一概而論,必須要有成熟的心智才行,李先生,你說是不是?”
“呃……”李正英才張開口,寶貝又搶先一步發(fā)言。
“我的心智很成熟!而且我好喜歡小孩子。”
“你喜歡和小孩子玩,玩別人的就好了嘛!大哥、二哥的小孩都快出生了,你還怕 沒得玩嗎?”
“可是大哥跟二哥那么寵孩子,將來孩子出生了,他們一定不肯借我玩。”寶貝嘟 喂著。真不知道這兩個人在想什么,竟把別人的孩子當(dāng)玩具。
李正英的頭左右的轉(zhuǎn)動著,眼見他們兩人認(rèn)真的討論著,此時不溜更待何時呢?
“呢……你們慢慢討論吧!我跟娃娃先離開了!崩钫⒈е尥薮蛩愠弥靵y開 溜。
“你們不能走呀!”寶貝急急的叫住了李正英。
“有什么事嗎?”李正英轉(zhuǎn)頭問道。
“你還沒告訴我們,娃娃的身世呢!”寶貝眼中閃著慧黠的說著。
李正英錯愕的看著寶貝,原來這個看似迷糊的小姑娘,有著精明冷靜的頭腦,看來 方才地不宜接切入主題,為的便是靜靜的觀察他的表現(xiàn),繼而肯定娃娃的身世,更可怕 的是,她的丈夫竟與她如此契合。
“我們找個地方談話吧!”恒帆露出了一個了然的微笑,只有他最清楚。他那狀似 迷糊的老婆,遇到重要事時的冷靜與慧黠。